第51章 再當棄子
洛緣山腰再往北，也就是洛山城皇城以北，正是星斑神殿所在。神殿在一處山體的斷崖上，俯瞰著整個洛山城乃至洛水平原。
神殿整體都是用米白色的巨石堆砌而成，跟枯樹成片顯現黃褐色的山體形成比較鮮明的對比，很容易就能從遠處分辨出來。
司徒竹和宋榮穿過皇城的東北門，繞過東面山腰的路一直駕著馬車上來的，驅車的還是相府的辛管家。
司徒竹透過布簾的縫看了看驅車的辛管家，心裡一直有一個疑惑。自己的老主子都要魂歸魚龍山了，這個老僕人怎麼還能這麼平靜地去做這些小事？司徒竹覺得他應該情緒不穩，隨著白遠文到皇宮裡陪白遙最後一程才對。
不過，司徒竹就像想不明白也沒打算深究，畢竟這是他人的想法。他現在只想著如何做好白遙交待下來的最後的任務。他很自然地抬頭看向正坐在對面座位低頭思考的宋榮。
宋榮沒有察覺到司徒竹對自己的觀望，還沉浸在等一下如何面對變成獸靈的愛人的想像中。只是他變化快速的表情讓司徒竹十分好奇。
「怎麼了？第一次接觸獸靈？害怕了？」
「我只是普通人，第一次接觸神靈階層，很奇怪嗎？」
「我第一次見大角神也有點激動和害怕，但是後來知道都是自己血脈相關的人化形而來後，就沒那種情緒了。」
「跟自己血脈相關？」
「所以，小玫不是唯一人選？」
「不是血脈相通都能化形，出生時候選一次，十四歲後再挑一次。」
「你這麼清楚，難道大角神也是你的親人？」宋榮有點尷尬地問道。
「嗯，已經轉生了，是我三妹。」司徒竹淡淡地說道。
宋榮看到司徒竹面無表情地說著，心中又再次升起鄙夷之情。他帶著苦笑說道：「難道權貴都是沒有親情的怪物嗎？」
司徒竹好像看懂他的表情表達的意思，還是平淡地說道：「這種血脈的榮譽，都是冠以大義來行使不公的藉口。你現在看到愛人化形，覺得可悲無奈嗎？」
宋榮細細咀嚼著司徒竹這句話，又好像有點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麻木，或者說大部分權貴都為什麼這麼麻木。不只是他們，就連普通人，被冠以義務、職責都要做一些違背自己初衷的事。然後說一句無可奈何就讓自己接受了。
「對不起，我冒昧了。」宋榮誠懇地拱手道歉。
「沒所謂，只要最後的結果跟自己想要的結果一樣，過程怎樣，其他人怎麼看待我都可以。即使大哥當初要自己當誘餌，父親也沒有怪大哥一樣，因為這是大哥的選擇。」
「那你當時為什麼要站出來承擔責罵？」
「罵兩句，開革職務算什麼？保住父親左堂軍帥位，保住大角神，這結果很滿意了。」
「哼，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們那群人罵你罵得多凶，陳叔還直接帶著我們離役。」
「我都不在意的，你們隨便罵，只要結果都是往雙神拿下獸王之位，你們就是要揍我我都站著不還手。」司徒竹大大咧咧地笑著說。
兩人說著說著，辛管家已經駕車停在神殿外門外，他側頭在布簾邊輕聲說道：「兩位，神殿外門到了。請在外門等候，我家公子也快到了。」
司徒竹掀開布簾跳下馬車，宋榮則是慢悠悠地走下來。辛管家沒有說多餘的話，待他們兩人下車後就駕車到一個全副武裝的守衛邊上，把馬車交給對方。
「這是神殿守衛？」宋榮看著那些守衛問司徒竹。
司徒竹大步走向門口位置，淡淡地說道：「皇家近衛，神殿護衛不是每一代的獸靈都有。」
司徒竹和宋榮還有辛管家在大門側等候了大概半個小時，看到三輛馬車趕來。第一輛馬車有幾個護衛保護者，而且是金色車廂，應該是皇室專用。
「別亂說話，陛下來了。」司徒竹輕聲說道。
「陛下親自來？」
「陛下也是神力擁有者。」
車隊在外門緩緩停下，第三輛直接走進外門。
宏山國君趙嘯在隨從攙扶下緩緩走下馬車，他的臉色有點蒼白，精神有點渙散。他沒有看在場的其他人，只是緩緩地走進外門。白遠文和白必武從第二輛馬車上緩緩走下來，同樣也是有點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
司徒竹三人沒見白遙下車，辛管家走到白氏兄弟身邊拱手鞠躬，恭敬說道：「大公子，二公子，兩位貴客已經帶到。」
「好的，我們帶他們進去。父親在皇宮內，你先回相府準備一下。」白必武有點失落地說道。
辛管家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道了一句：「老奴明白。」隨之就回到司徒竹和宋榮身邊，躬身道：「老奴還有其他要事，兩位貴客請隨我家兩位公子進去。」
宋榮和司徒竹拱手還禮。宋榮靈敏地察覺到辛管家的眼睛泛紅了。
四人在現場守衛的指引下，來到內門，趙嘯也在隨從的陪同下，坐在門邊的一個小椅子上。
白遠文眼神示意司徒竹兩人跟上，四人走到趙嘯身前單膝跪下輕呼陛下。
趙嘯看著司徒竹和宋榮，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不認識你們，你們也不用對我交代什麼。但是白相臨行說你們值得信任，我信任他，所以我選擇相信你們，只要是可行的，你們就去做，需要什麼支持，直接聯繫白氏兄弟就可以。」
「必武，遠文，你們就暫時作為他們的聯繫人，請不要假手其他人，因為老白說他們很重要。」
「好了，你們說說你們的計劃吧。白相說了，詳細行動你們自己決定。」
司徒竹抬頭，迎來的是趙嘯銳利的目光，即使他的面容憔悴。他沒有回答，側頭看向宋榮，示意讓他回答。
「陛下，請把我倆當作棄子。」宋榮明白司徒竹的意思，當即回答。只是這個回答，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想到，包括司徒竹。
趙嘯嘴角揚起了笑容，輕輕地說：「有意思，說來聽聽。」
「一切都是臨時決定，沒有足夠的信息支持，根本不能計劃什麼。還不如當我倆不存在，先按照陛下和白相原來的計劃去行動。」
「這若是雙方計劃有衝突呢？」白必武呵斥道。
「陛下暫時應該是防守優先，並沒有計劃染指西陸吧。」
「哈哈～，沒錯，好，依你的。」趙嘯艱難地笑出聲音。
「陛下，這是不是應該再詳細討論？」白必武有點擔心了。
「現在雙神轉生，白大人覺得萬流會錯過這個機會嗎？時不待我。」宋榮堅定說道。
「讓年輕人去處理，既然目的一樣，那就不會有什麼計劃上的衝突了。」趙嘯咳嗽了一下，緩緩說道。
這時，一個守衛走到幾人身邊，對趙嘯單膝跪下，說道：「陛下，準備好了。」
「好，那就見步行步，先解決眼下問題。」年老的趙嘯挺直腰杆，緩緩站起來，擺脫了隨從的攙扶，帶著幾人走進神殿主殿。
神殿整體都是用米白色的巨石堆砌而成，跟枯樹成片顯現黃褐色的山體形成比較鮮明的對比，很容易就能從遠處分辨出來。
司徒竹和宋榮穿過皇城的東北門，繞過東面山腰的路一直駕著馬車上來的，驅車的還是相府的辛管家。
司徒竹透過布簾的縫看了看驅車的辛管家，心裡一直有一個疑惑。自己的老主子都要魂歸魚龍山了，這個老僕人怎麼還能這麼平靜地去做這些小事？司徒竹覺得他應該情緒不穩，隨著白遠文到皇宮裡陪白遙最後一程才對。
不過，司徒竹就像想不明白也沒打算深究，畢竟這是他人的想法。他現在只想著如何做好白遙交待下來的最後的任務。他很自然地抬頭看向正坐在對面座位低頭思考的宋榮。
宋榮沒有察覺到司徒竹對自己的觀望，還沉浸在等一下如何面對變成獸靈的愛人的想像中。只是他變化快速的表情讓司徒竹十分好奇。
「怎麼了？第一次接觸獸靈？害怕了？」
「我只是普通人，第一次接觸神靈階層，很奇怪嗎？」
「我第一次見大角神也有點激動和害怕，但是後來知道都是自己血脈相關的人化形而來後，就沒那種情緒了。」
「跟自己血脈相關？」
「所以，小玫不是唯一人選？」
「不是血脈相通都能化形，出生時候選一次，十四歲後再挑一次。」
「你這麼清楚，難道大角神也是你的親人？」宋榮有點尷尬地問道。
「嗯，已經轉生了，是我三妹。」司徒竹淡淡地說道。
宋榮看到司徒竹面無表情地說著，心中又再次升起鄙夷之情。他帶著苦笑說道：「難道權貴都是沒有親情的怪物嗎？」
司徒竹好像看懂他的表情表達的意思，還是平淡地說道：「這種血脈的榮譽，都是冠以大義來行使不公的藉口。你現在看到愛人化形，覺得可悲無奈嗎？」
宋榮細細咀嚼著司徒竹這句話，又好像有點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麻木，或者說大部分權貴都為什麼這麼麻木。不只是他們，就連普通人，被冠以義務、職責都要做一些違背自己初衷的事。然後說一句無可奈何就讓自己接受了。
「對不起，我冒昧了。」宋榮誠懇地拱手道歉。
「沒所謂，只要最後的結果跟自己想要的結果一樣，過程怎樣，其他人怎麼看待我都可以。即使大哥當初要自己當誘餌，父親也沒有怪大哥一樣，因為這是大哥的選擇。」
「那你當時為什麼要站出來承擔責罵？」
「罵兩句，開革職務算什麼？保住父親左堂軍帥位，保住大角神，這結果很滿意了。」
「哼，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們那群人罵你罵得多凶，陳叔還直接帶著我們離役。」
「我都不在意的，你們隨便罵，只要結果都是往雙神拿下獸王之位，你們就是要揍我我都站著不還手。」司徒竹大大咧咧地笑著說。
兩人說著說著，辛管家已經駕車停在神殿外門外，他側頭在布簾邊輕聲說道：「兩位，神殿外門到了。請在外門等候，我家公子也快到了。」
司徒竹掀開布簾跳下馬車，宋榮則是慢悠悠地走下來。辛管家沒有說多餘的話，待他們兩人下車後就駕車到一個全副武裝的守衛邊上，把馬車交給對方。
「這是神殿守衛？」宋榮看著那些守衛問司徒竹。
司徒竹大步走向門口位置，淡淡地說道：「皇家近衛，神殿護衛不是每一代的獸靈都有。」
司徒竹和宋榮還有辛管家在大門側等候了大概半個小時，看到三輛馬車趕來。第一輛馬車有幾個護衛保護者，而且是金色車廂，應該是皇室專用。
「別亂說話，陛下來了。」司徒竹輕聲說道。
「陛下親自來？」
「陛下也是神力擁有者。」
車隊在外門緩緩停下，第三輛直接走進外門。
宏山國君趙嘯在隨從攙扶下緩緩走下馬車，他的臉色有點蒼白，精神有點渙散。他沒有看在場的其他人，只是緩緩地走進外門。白遠文和白必武從第二輛馬車上緩緩走下來，同樣也是有點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
司徒竹三人沒見白遙下車，辛管家走到白氏兄弟身邊拱手鞠躬，恭敬說道：「大公子，二公子，兩位貴客已經帶到。」
「好的，我們帶他們進去。父親在皇宮內，你先回相府準備一下。」白必武有點失落地說道。
辛管家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道了一句：「老奴明白。」隨之就回到司徒竹和宋榮身邊，躬身道：「老奴還有其他要事，兩位貴客請隨我家兩位公子進去。」
宋榮和司徒竹拱手還禮。宋榮靈敏地察覺到辛管家的眼睛泛紅了。
四人在現場守衛的指引下，來到內門，趙嘯也在隨從的陪同下，坐在門邊的一個小椅子上。
白遠文眼神示意司徒竹兩人跟上，四人走到趙嘯身前單膝跪下輕呼陛下。
趙嘯看著司徒竹和宋榮，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不認識你們，你們也不用對我交代什麼。但是白相臨行說你們值得信任，我信任他，所以我選擇相信你們，只要是可行的，你們就去做，需要什麼支持，直接聯繫白氏兄弟就可以。」
「必武，遠文，你們就暫時作為他們的聯繫人，請不要假手其他人，因為老白說他們很重要。」
「好了，你們說說你們的計劃吧。白相說了，詳細行動你們自己決定。」
司徒竹抬頭，迎來的是趙嘯銳利的目光，即使他的面容憔悴。他沒有回答，側頭看向宋榮，示意讓他回答。
「陛下，請把我倆當作棄子。」宋榮明白司徒竹的意思，當即回答。只是這個回答，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想到，包括司徒竹。
趙嘯嘴角揚起了笑容，輕輕地說：「有意思，說來聽聽。」
「一切都是臨時決定，沒有足夠的信息支持，根本不能計劃什麼。還不如當我倆不存在，先按照陛下和白相原來的計劃去行動。」
「這若是雙方計劃有衝突呢？」白必武呵斥道。
「陛下暫時應該是防守優先，並沒有計劃染指西陸吧。」
「哈哈～，沒錯，好，依你的。」趙嘯艱難地笑出聲音。
「陛下，這是不是應該再詳細討論？」白必武有點擔心了。
「現在雙神轉生，白大人覺得萬流會錯過這個機會嗎？時不待我。」宋榮堅定說道。
「讓年輕人去處理，既然目的一樣，那就不會有什麼計劃上的衝突了。」趙嘯咳嗽了一下，緩緩說道。
這時，一個守衛走到幾人身邊，對趙嘯單膝跪下，說道：「陛下，準備好了。」
「好，那就見步行步，先解決眼下問題。」年老的趙嘯挺直腰杆，緩緩站起來，擺脫了隨從的攙扶，帶著幾人走進神殿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