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走吧
宋榮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邁著大步走在逐漸喧囂的街道上，陳離緊隨其後，但是沒有說話。
陽光像金色的水潑到城裡，所有事物都被它染上一層金暈。王府附近的人群基本都往著王府走，恰恰宋榮兩人就是其中的異類，在人流中那麼明顯地往南走。
趙屯在大門處看著正在遠去宋榮，心中充斥著愧疚，有對宋榮的，也有對女兒的，更多的愧疚，是對白錦堂的。
「王爺，對不起，我和小姐已經處理好了。」白錦堂在趙屯身後說道。
趙屯緩緩轉身，拍了白錦堂的肩膀一下，沉聲道：「難為你了。」
「這是我的榮幸。」
「儘快收拾好，今天之內出發吧。」趙屯輕嘆說道。
「中午時分就可以，最遲不過烈馬時間。」
「那就好，我去看看小玫。」說著，趙屯已經走遠。
內堂中，趙玫哽咽著，但也盡力控制自己的眼淚不流出來，以致淚水在眼睛裡翻滾，像是在崩潰邊沿的水庫。
趙斑的妻子徐宜正在趙玫邊上陪著這個即將出嫁的女兒。她就側坐在趙玫邊上，輕輕扶著女兒的背，另一隻手輕輕拉住女兒的手。
「想哭就哭，現在的你還可以選擇。」
「娘，我不後悔，爺爺說了，我是唯一希望。」
「可娘捨不得你。」徐宜說著，淚水就忍不住流下來。
「娘，昨晚不是說好，大家都不要哭的嗎？」趙玫見徐宜哭了，自己本來就快失控的眼淚嘩啦啦的奔涌而出。
「哭吧，要哭就哭出來。你才二十歲，要你放棄現在的生活，說不難受是假的。」趙屯邁入內堂，看到趙玫娘倆哭了出來反而放心。
「他走了，對他對你都好。你要忘記他，以後，你就是星斑神！」趙屯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孫女，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
……
宋榮和陳離在南街驛站找到正在吃早飯的小六，小六啃著饅頭去把馬車拉過來。
「小六你進車廂坐吧，我來趕車。」陳離從小六手中拿過馬鞭。
「陳叔，這……」
「你照顧二公子幾天，累了，讓我來吧。」說著陳離就坐在司機位置。
「陳叔，麻煩你了。」宋榮面無表情，平靜地說著走進車廂。他手中還捏著那個被他捏得變成一團的喜帖。
一路無言，但是回程速度比來的時候快很多，一是白天視線好，二是陳離當司機。
很快馬車就回到尹家後院，宋榮在停車一剎那就跳下車，往內堂尹走了。陳離拉都拉不住，把馬鞭扔給剛抬手掀開車廂布簾的小六後，也跳下駕駛位追宋榮去了。
陳離跟著宋榮很快走到內堂，只見尹行、宋梓、尹清和於仁都正在吃早飯。
陳離奇怪地看了看尹行，他失眠這麼嚴重麼？我們出去幾個小時了，這傢伙竟然還和平時一樣這個時候吃早飯。
「師兄，小榮回來了，過來吃早飯。」宋梓站起來向宋榮招手。
「二哥現在是決心練武了？」於仁有些吃味地看向宋榮。
「來來來，鍛鍊後最好就是吃點東西然後再去洗個澡。」尹行吃了一口粥水，向陳離投去一個小心說話的眼神。
「啊，啊，是啊，二公子，先吃過早飯再去洗澡吧，不急不急。」陳離差點沒有接上尹行的暗示。
「好的，陳叔你也坐下來吃吧，剛才辛苦你了。」宋榮很自然地坐過去用起了早飯。反觀陳離上座的動作就有點生硬了，不斷地觀察著身邊的宋榮。
早飯在沉默中用完，僕人們很快就把桌子收拾乾淨並上了茶水。
「有一些決定，我現在這裡跟你們說一下。」尹行端坐著，順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貌似有點燙，沒多喝就放下來了。
「有什麼等小榮他洗澡後再說罷，你看他都累得眼睛都有點紅了。」宋梓習慣地抬尹行的槓。
「小榮應該不介意的，是吧。」尹行淡淡地笑道。
「是的，義父請說。」宋榮眼神灼灼地看著尹行，就像等待餵哺的雛鳥。
「首先，王爺發布了公告，將會重新調集領地內的離役人員，歸勇社大部分人都在此列，但是像陳哥你們這些過了六十歲的老兵可以不參加。」
「這樣歸勇社的生意就會變小了，不夠人做了啊。」宋梓第一時間發表意見。
「所以我有了第二個決定，尹氏商會和歸勇社會搬到匯龍，以後業務範圍主要是東秦、匯龍、南梁。」尹行溫柔地捉住宋梓的手，沉穩地說。
「小榮，你和陳哥代表我去洛山城觀禮。」尹行目光溫和地看向宋榮。
「是的，多謝義父。」宋榮站起來，鄭重地對著尹行拱手躬身。
「觀禮？洛山城有什麼重要喜事嗎？」尹清好奇地問。
「我老朋友的女兒出嫁，好歹我也要隨禮。你和王朋完婚時老周也有來。」尹行眼不紅心不跳地胡扯。陳離就在宋榮側看著尹行表演。
「而你。」尹行看向尹清，「你和老五去濟水，和穆達他們會合，繼續尋找王朋，不過要等多兩天，帶個東西過去更好找。」
「真的！？謝謝爹爹！」尹清歡欣地拍案而起。
「嫁人了，還這麼跳脫，我讓岳升陪你們去，穩妥點。」
「義父，還是讓陳叔陪清妹他們去找吧，岳升陪我去洛山就可以。」宋榮向陳離投去求助的目光。
陳離有點兩難，去洛山，岳升未必能管得住宋榮；去濟水，岳升未必能保護尹清。
「那就這樣吧，岳升和宋榮去洛山，陳哥你就辛苦點，再陪清兒他們走一趟。」尹行直接替陳離做出選擇。
「師兄，這次直接把濟水歸勇社的人都帶上，清兒就拜託你照顧了。」宋梓毫無負擔地把重擔交給自己的師兄。
「那我先去洗澡，準備禮品，明早就出發。」宋榮急不可待地說。
「嗯，你長大了，要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尹行看向轉身就走的宋榮的背影說道。
「夫人，麻煩你安排社裡的人員先行，我去安排幾人通知濟水和匯龍那邊的分部。」尹行再次拍了拍宋梓的手，宋梓默不作聲，似乎完全接受了尹行的安排。
「爹爹，娘，那我也先去收拾一下。」說罷，尹清就拉著於仁走回各自的廂房。
陽光像金色的水潑到城裡，所有事物都被它染上一層金暈。王府附近的人群基本都往著王府走，恰恰宋榮兩人就是其中的異類，在人流中那麼明顯地往南走。
趙屯在大門處看著正在遠去宋榮，心中充斥著愧疚，有對宋榮的，也有對女兒的，更多的愧疚，是對白錦堂的。
「王爺，對不起，我和小姐已經處理好了。」白錦堂在趙屯身後說道。
趙屯緩緩轉身，拍了白錦堂的肩膀一下，沉聲道：「難為你了。」
「這是我的榮幸。」
「儘快收拾好，今天之內出發吧。」趙屯輕嘆說道。
「中午時分就可以，最遲不過烈馬時間。」
「那就好，我去看看小玫。」說著，趙屯已經走遠。
內堂中，趙玫哽咽著，但也盡力控制自己的眼淚不流出來，以致淚水在眼睛裡翻滾，像是在崩潰邊沿的水庫。
趙斑的妻子徐宜正在趙玫邊上陪著這個即將出嫁的女兒。她就側坐在趙玫邊上，輕輕扶著女兒的背，另一隻手輕輕拉住女兒的手。
「想哭就哭，現在的你還可以選擇。」
「娘，我不後悔，爺爺說了，我是唯一希望。」
「可娘捨不得你。」徐宜說著，淚水就忍不住流下來。
「娘，昨晚不是說好，大家都不要哭的嗎？」趙玫見徐宜哭了，自己本來就快失控的眼淚嘩啦啦的奔涌而出。
「哭吧，要哭就哭出來。你才二十歲，要你放棄現在的生活，說不難受是假的。」趙屯邁入內堂，看到趙玫娘倆哭了出來反而放心。
「他走了，對他對你都好。你要忘記他，以後，你就是星斑神！」趙屯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孫女，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
……
宋榮和陳離在南街驛站找到正在吃早飯的小六，小六啃著饅頭去把馬車拉過來。
「小六你進車廂坐吧，我來趕車。」陳離從小六手中拿過馬鞭。
「陳叔，這……」
「你照顧二公子幾天，累了，讓我來吧。」說著陳離就坐在司機位置。
「陳叔，麻煩你了。」宋榮面無表情，平靜地說著走進車廂。他手中還捏著那個被他捏得變成一團的喜帖。
一路無言，但是回程速度比來的時候快很多，一是白天視線好，二是陳離當司機。
很快馬車就回到尹家後院，宋榮在停車一剎那就跳下車，往內堂尹走了。陳離拉都拉不住，把馬鞭扔給剛抬手掀開車廂布簾的小六後，也跳下駕駛位追宋榮去了。
陳離跟著宋榮很快走到內堂，只見尹行、宋梓、尹清和於仁都正在吃早飯。
陳離奇怪地看了看尹行，他失眠這麼嚴重麼？我們出去幾個小時了，這傢伙竟然還和平時一樣這個時候吃早飯。
「師兄，小榮回來了，過來吃早飯。」宋梓站起來向宋榮招手。
「二哥現在是決心練武了？」於仁有些吃味地看向宋榮。
「來來來，鍛鍊後最好就是吃點東西然後再去洗個澡。」尹行吃了一口粥水，向陳離投去一個小心說話的眼神。
「啊，啊，是啊，二公子，先吃過早飯再去洗澡吧，不急不急。」陳離差點沒有接上尹行的暗示。
「好的，陳叔你也坐下來吃吧，剛才辛苦你了。」宋榮很自然地坐過去用起了早飯。反觀陳離上座的動作就有點生硬了，不斷地觀察著身邊的宋榮。
早飯在沉默中用完，僕人們很快就把桌子收拾乾淨並上了茶水。
「有一些決定，我現在這裡跟你們說一下。」尹行端坐著，順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貌似有點燙，沒多喝就放下來了。
「有什麼等小榮他洗澡後再說罷，你看他都累得眼睛都有點紅了。」宋梓習慣地抬尹行的槓。
「小榮應該不介意的，是吧。」尹行淡淡地笑道。
「是的，義父請說。」宋榮眼神灼灼地看著尹行，就像等待餵哺的雛鳥。
「首先，王爺發布了公告，將會重新調集領地內的離役人員，歸勇社大部分人都在此列，但是像陳哥你們這些過了六十歲的老兵可以不參加。」
「這樣歸勇社的生意就會變小了，不夠人做了啊。」宋梓第一時間發表意見。
「所以我有了第二個決定，尹氏商會和歸勇社會搬到匯龍，以後業務範圍主要是東秦、匯龍、南梁。」尹行溫柔地捉住宋梓的手，沉穩地說。
「小榮，你和陳哥代表我去洛山城觀禮。」尹行目光溫和地看向宋榮。
「是的，多謝義父。」宋榮站起來，鄭重地對著尹行拱手躬身。
「觀禮？洛山城有什麼重要喜事嗎？」尹清好奇地問。
「我老朋友的女兒出嫁，好歹我也要隨禮。你和王朋完婚時老周也有來。」尹行眼不紅心不跳地胡扯。陳離就在宋榮側看著尹行表演。
「而你。」尹行看向尹清，「你和老五去濟水，和穆達他們會合，繼續尋找王朋，不過要等多兩天，帶個東西過去更好找。」
「真的！？謝謝爹爹！」尹清歡欣地拍案而起。
「嫁人了，還這麼跳脫，我讓岳升陪你們去，穩妥點。」
「義父，還是讓陳叔陪清妹他們去找吧，岳升陪我去洛山就可以。」宋榮向陳離投去求助的目光。
陳離有點兩難，去洛山，岳升未必能管得住宋榮；去濟水，岳升未必能保護尹清。
「那就這樣吧，岳升和宋榮去洛山，陳哥你就辛苦點，再陪清兒他們走一趟。」尹行直接替陳離做出選擇。
「師兄，這次直接把濟水歸勇社的人都帶上，清兒就拜託你照顧了。」宋梓毫無負擔地把重擔交給自己的師兄。
「那我先去洗澡，準備禮品，明早就出發。」宋榮急不可待地說。
「嗯，你長大了，要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尹行看向轉身就走的宋榮的背影說道。
「夫人，麻煩你安排社裡的人員先行，我去安排幾人通知濟水和匯龍那邊的分部。」尹行再次拍了拍宋梓的手，宋梓默不作聲，似乎完全接受了尹行的安排。
「爹爹，娘，那我也先去收拾一下。」說罷，尹清就拉著於仁走回各自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