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貞德跳大神，晉升血天使
第703章 貞德跳大神，晉升血天使
東大陸，真理迴廊。
轟隆隆.
炮火隆隆，殺聲震天，濃厚的硝煙遮蔽了天上的太陽，不知道多少知識和傳說借著智慧生物的大規模死亡成功活化。
以燈塔聯邦為主的南部巫師諸國和以舊神教會為主、活性化知識為輔的北部眷族國家之間戰火連綿。
總體趨勢，前者進，後者退！
拜倫登頂【人類皇帝】給人類世界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國家稱號輻射到了每一個帝國子民的身上。
尤其是「狂戰士基因」又叫集體主義基因，有了這種骨子裡的組織性，人類大兵團集群的戰鬥力起碼提升兩三倍。
一個人類士兵可能不是眷族士兵的對手，但是三個人類士兵必勝三個眷族士兵，加上先進武器配發，人越多他們越強。
新的軍團稱號：「世界最強輕步兵」距離誕生也不遠了。
當然，僅僅依靠燈塔聯邦自己的力量，充其量只能一點點回收沙漠神系諸國，以及上次美人魚王國大戰中損失慘重的一小部分國家。
隨著深入內陸戰線拉長，也碰上了實力不俗的硬骨頭，戰局也漸漸膠著起來。
距離上次的美人魚王國六大教圍攻血獸巢穴已經過去了大半年，這場南北戰爭也打了大半年，到今天為止依舊看不到盡頭。
而且那些戰力相對保存完好的眷族國家一直沒有下場，他們樂見其他眷族和人類勢力互相消磨，然後像以前一樣，磨刀霍霍準備趁火打劫。
暮光教堂的夜魔貴族們就是坐山觀虎鬥的典型代表。
舔舐完母神莉莉絲被捅死的傷口之後，照舊接著奏樂，接著舞。
當世最強大的鯨油鍊金戰艦之一傳奇戰艦【暮光教堂號】，靜靜停泊在安吉利斯港內，戰艦上那座巍峨的古堡教堂燈火通明，悠揚的音樂在整個海灣中反覆迴蕩。
這艘戰艦除了給莉莉絲的神職化身當過一段時間座艦之外，一直都是教會的宗教和政治中心，在各個夜魔王國之間來回巡航。
叮！
「乾杯，女士們、先生們，慶賀我們去年的血稅規模又增長了2.5％，實現二十年連續增長。」
「敬我們尊敬的領袖，【血刺玫瑰】愛爾莎女王陛下！」
豪華的大禮堂里，衣冠楚楚卻都生著一雙猩紅瞳仁的俊男美女高舉著杯中血釀，共同向舞台中央一道美艷撩人的身影敬酒。
原本站在這裡的人應該是大主教【鐵血騎士】岡格羅。
可惜他隨著莉莉絲出征，被變禿了，也變強了的薩蘭特以神術【奇蹟一拳】給一錘搗死。
還有【荊棘大公】弗拉德三世也被拜倫擊殺、取代。
只有【食屍鬼大君】漢尼拔、【腐血聖痕】邁卡維安跟著聖女貞德一起逃回了夜魔王國。
暮光教會的高層自然不可能看著一個母神的神性「容器」空降上位，領導所有夜魔。
還不等他們回歸，原本的二號人物【血刺玫瑰】愛爾莎·阿修貝爾就被所有高層推舉，成為了新的大主教，戴上了至高的鮮血王冠。
這不僅是一位五階偽神，還是一位嫵媚撩人的魅魔女王。
會場中央的人影，一頭濃艷的紅色長髮挽到腦後，頭戴閃亮王冠，雙眸瞄著紫色的眼影，一顰一笑都讓人心癢難耐。
潔白無瑕的身體上幾乎找不到一件能被稱為衣服的事物，只在私密部位貼著心形的亮片，披著一件透明紗裙，腳踩一雙黑色的露趾高跟長靴。
纖細的腰肢上還纏著一條蛇皮鞭，跟大多數魅魔一樣，小腹上浮現出螢光粉的徽記，引得在座所有人都頻頻側目。
即使在夜魔這個充滿了渴血症和性癮的族群里，照樣極富衝擊力。
無論男性還是女性，看她的時候全都「咕咚咕咚」吞咽著口水，即使她沒有施展任何超凡能力。
事實上，這位活了五百多年的魅魔女王和所有暮光教堂的夜魔高層都有一腿。
生下來的眾多男女魅魔也大多嫁給了各大夜魔王國的貴族，甚至其他眷族國家的高層。
夜魔的【血脈原典】可以兼容各種禁忌路線，萬靈藥還能消除黑巫術的副作用，自然導致夜魔貴女們十分搶手。
許多眷族國度高層權貴都有她的血脈，在大陸北部諸國堪稱樹大根深。
【血刺玫瑰】愛爾莎·阿修貝爾也得了另一個不吝溢美的稱號：「北大陸的祖母。」
恰巧，拜倫麾下的魅魔公主忒麗絲全名就叫：忒麗絲·阿修貝爾（420章），也是她的眾多兒女之一。
這位魅魔女王與眾位夜魔貴族共飲了一杯血釀，便對一眾偽神使了個眼色，他們全都端著酒杯默默走到了角落，在圍起來的沙發上落座。
包括【血刺玫瑰】愛爾莎自己、還有【食屍鬼大君】漢尼拔、【腐血聖痕】邁卡維安在內，一共有七位偽神。
如果加上已經死掉了荊棘大公弗拉德三世和鐵血騎士，夜魔的偽神幾乎達到兩位數，毫無疑問是諸多舊神教會裡最頂尖的那一小撮。
這全都血稅「豐穰徵收體系」的集眾之功。
現在他們卻同樣因為集眾，遇到了一個大難題。
愛爾莎撐開神域屏障，防止對話被別人聽到。
又將一封來自所羅門帝國，寫給聖女貞德的信件放到桌子上，語氣有些沉重地向眾人問道：
「各位，你們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這位聖女小姐？
夜魔諸國上下到處都是她的愛慕者、支持者，一個處理不好，一定會鬧出大亂子。」
一群偽神的目光落到了已經被拆開的信紙上，不等閱讀上面的內容，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在眾人耳邊響起。
凡人不要說看，只要靠近這封半神的親筆信就會當場異化，他們倒是沒有受到影響，但上面請聖女貞德這位「眷者」加盟的邀請，卻讓他們的臉色全都不太好看。
莉莉絲神職化身降臨的時候，【聖女】貞德就公開露面了許多次，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外人自然都覺得貞德是跟當初那位教皇一樣的正信徒，受創生之母莉莉絲完全掌控，再怎麼跳都跳不出一位舊神的手掌心。
成功溝通了萬神殿中的血天使拉米亞之後，很快就會被污染，最終墮落成莉莉絲的一位半神化身。
但是只有暮光教堂內部的高層們才知道，莉莉絲對她初擁之後，根本沒來得及親自調教。
一開始想要用【荊棘大公】弗拉德三世誘導她墮落，結局大家也全都看到了。
沒等貞德真正墮落，莉莉絲自己卻被拜倫捅死了。
而貞德卻因為特殊的身份，還有成功帶回大半艦隊的功績在夜魔族群中獲得了大量支持者，威望極高。
現在要讓一個信仰堅定的聖騎士統治一群嗜血的夜魔，那不是純粹搞笑嗎？
所以面對愛爾莎的問題，其他夜魔偽神都沒有第二個答案，異口同聲道：
「即使所羅門帝國吃了敗仗，急需要援軍，我們也絕對不能把夜魔的統治權交給一個容器。
除非母神成功甦醒，或再次派遣神職化身。」
權力是這個世界上最毒的毒藥，唯一的解藥就是權力本身，一旦離開了權力便會立刻毒發身亡。
恰巧夜魔的核心晉升儀式就是「篡權」，崇尚內鬥和宮廷政變。
一旦失去權力，他們的力量也會大幅衰弱，再也沒有跟貞德這位聖女抗衡的資本。
榮華富貴不能安守，只能得寸進尺，因為它的本質是一把熊熊烈火，只有不斷獲取燃料才能繼續燃燒。
每一個貴族家系是這樣，每一個既得利益者也是這樣，要不然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不會死去的巨鯨了。
就算是刀架在脖子都要考慮考慮，更不要說是現在。
愛爾莎右手邊第一位的白髮夜魔君王補充道：
「愛爾莎陛下，各位，這不是因為我們的私心。
而是現在把權力給聖女，她也成不了母神的【血天使·拉彌亞】，而是大概率變成【血天使·貞德】。
我們這是在捍衛母神的財產和權柄。」
這是荊棘大公弗拉德三世的父親【古堡之王】弗拉德二世，也是愛爾莎最堅定的裙下之臣。
拜倫冒充他的兒子弗拉德三世背刺了母神莉莉絲，自然讓他如坐針氈，不得不更加緊密地抱緊了愛爾莎的大腿。
說完他又掃視了一圈大禮堂里那些跟外人一樣被蒙在鼓裡的中下層夜魔貴族，充當嘴替，說出了愛爾莎沒有說出來的顧慮：
「最關鍵的問題不是我們怎麼想，而是中下層的夜魔統治階層怎麼想。
面對母神的權柄，只有我們這些五階偽神才擁有一定的自主權，其他人的【舵】都完全在母神手裡，只會無條件地對聖女狂熱跪拜。
最壞的消息是，我們這些人同樣靠著母神的餘威，才能維繫『豐穰徵收體系』的統治。
集眾，集眾，真是成也集眾，敗也集眾！」
弗拉德二世的話讓眾人都一陣默然。
權力從來都是自下而上的，他們如果不承認貞德的地位，自己的地位也會跟著地動山搖。
這個時候一幫偽神全都被架了起來，既不能暴力解決貞德這個隱患，又不能真的對她妥協。
說句大不敬的話，母神莉莉絲死的實在不是時候。
貞德對他們來說就是如鯁在喉，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簡直難受至極。
愛爾莎看到其他人也沒有好辦法，只能自己拍板道：
「那就把消息賣給燈塔聯邦的人，讓他們半路幹掉所羅門帝國的信使，我們裝作沒有收到世界君主路西菲爾的來信。
然後繼續維持前幾個月的策略，以夜魔聖女的標準給貞德崇高的榮譽，把她高高捧起來，不要讓她有機會染指權力，變相軟禁。
前段時間她還算老實，一直待在【暮光教堂號】上哪裡都沒去，希望她能繼續老實下去。
時間一長，她早晚都會被母神的不朽神性污染。
我相信母神一定能理解我們的一番苦心。」
不等其他人附和，她就聽到一個帶著幾分鏗鏘之色的悅耳女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哦？我的大主教，你想要軟禁誰？」
聽到這個聲音，一群偽神全都悚然一驚，連忙扭頭。
就看到禮堂的大門轟然洞開，一道身披浩蕩血光的高挑人影大步走了進來。
噠噠噠.
鋼鐵戰靴敲擊地板發出脆響，悠揚的音樂也戛然而止。
一群夜魔貴族看到來人，意外之餘紛紛單膝跪地，向她行禮：
「聖女殿下，母神眷顧著您！」
來人正是身披騎士甲冑，手按劍柄的聖女貞德。
只是與以往不同，今天出現的她渾身時時刻刻都在吞吐血光，貌似正與虛空中的某個偉大的存在共鳴，無形的壓迫感瀰漫開來充塞禮堂。
所有夜魔貴族都不敢跟她對視。
只有一眾偽神還驚疑不定地站在原地，為眼前貌似已經觸及半神領域的浩大威勢而深深戰慄。
被她專門點名的愛爾莎更是失聲驚呼：
「母神血天使拉彌亞.降臨了？！這怎麼可能？」
貞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在自己胸前畫了一個逆十字。
嗡——！
身後一道天使虛影猛然顯化，曼妙的女性軀體全身赤裸，頭生數對彎角，皮膚赤紅，背後羽翼遮天蔽日。
赫然便是血天使拉彌亞的不朽神性。
虛影隨即撲進貞德的身體中，少女像跳大神成功獲得「神降」一樣眼白外翻，渾身抽搐。
等到重新平復下來的時候，本就不苟言笑的臉上失去所有人味兒，變得好像只剩神性一般淡漠。
身上強大的氣勢翻湧，讓夜魔們忍不住狂熱歡呼：
「讚美創生之母！讚美母神！」
他們不清楚內幕，還以為莉莉絲借著自己的正信徒眷者重新降臨了。
貞德只是居高臨下看著眼前權勢最重的愛爾莎，冷喝一聲：
「大膽，見到母神還不跪拜？」
以魅魔女王為首的偽神們有些拿不定主意，眼前的存在身上貌似確實有夜魔們的信仰錨鏈。
但是他們又難以相信，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干，貞德這個神性容器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被腐化墮落了？
可周圍還有那麼多夜魔貴族看著，眼神中慢慢出現了質疑乃至怒火。
這幫人可不知道母神其實能力有限，給他們留下了一個爛尾工程，只知道高層絕對不忠誠！
愛爾莎感受到體內的錨鏈開始動搖，只能咬咬牙跪在了地上口稱：
「母神！」
心中暗暗發狠：
「腦子裡只有一根筋的聖騎士竟然也學會了借勢，這一天比我想像中的快了太多太多。
暫時吃下這個虧，等到宴會結束，其他人都離開，我有的是辦法驗證你是真的母神還是在演神。
如果露出一點破綻，我一定要讓你這個該死的聖騎士知道什麼是連魅魔都會恐懼哀嚎的調教地獄！」
見她跪下，其他偽神也跟著跪了一地。
貞德掃視一圈大禮堂，嘴角微微勾起，心裡透過信仰錨鏈對另一頭的存在雀躍道：
「吾主，您的辦法果然有效。默默積蓄力量示敵以弱，等到公開場合突然出手，他們真的被迫承認我了。」
她的胸中延伸出了兩根錨鏈。
其中一根血色錨鏈連結到了【血天使】的身上，另一條金色錨鏈就連結在【萬翼天使】身上。
前者來自莉莉絲的污染，後者則來自於她一生堅定不移的信仰。
而且後者遠比前者更加粗大堅固，牢不可破。
所謂的【血天使】降臨，其實有一大半都是來自拜倫這位千變萬化的半神。
莉莉絲不朽神性想要徹底污染貞德還早得很呢。
這一切都只是提前計劃好的局。
意識降臨於此的拜倫，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魅魔公主忒麗絲的母親，好像一對有六七相似的姐妹。
卻沒有任何對她放水的意思，而是果斷對貞德下令道：
「貞德，你已經有了莉莉絲的『名與器』，想要獲得實權遠比其他人要簡單太多。
記住，權力的本質就是『賞罰』這兩個字。
不需要去搶奪什麼軍隊指揮權，染指血稅徵收權，只要掌握了對所有夜魔賞罰的權力，你的『篡權儀式』就算完成了。
你現在距離宮廷政變成功只差最後一步，其他的都不用管，現在就踩著這位魅魔女王的腦袋上位吧。」
貞德在心底用力點頭。
「是，吾主。」
然後抬手一招那份路西菲爾親自寫的信件落到她的手中，上下掃視一眼，對臉色一變的愛爾莎淡漠道：
「你僭越了吾的權柄，妄圖破壞我們夜魔和所羅門帝國、世界意識之間的盟約，我要懲罰你，你接受嗎？」
魅魔女王眸光一閃。
這個活了五百多年的政治生物，瞬間就從貞德這種一本正經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不對勁：
『母神想要懲罰我怎麼可能還需要理由？創生之母什麼時候這麼善良了？』
下意識抬起頭，沒等她驗證心中的懷疑，就被貞德從拜倫那裡借來的半神威壓死死壓住，渾身每一根骨骼都在痛苦呻吟。
她也像是被一盆涼水猛地潑在了頭上，一下子清醒過來。
意識到貞德既然已經有半神級別的實力，那她假的也是真的！
與貞德的目光對視，透過她的瞳孔，似乎看到了另一個比母神更加冷酷的存在，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除非自己願意豁出性命，才有可能拆穿對方的陰謀，當然也只是有可能而已，更大的可能是被一腳踩死。
關鍵教會是母神的，命卻是自己的啊！
最後也只能重新低下頭，咬了咬牙認錯道：
「我錯了，請母神懲罰。」
貞德抬手一招，愛爾莎腰上纏著的蛇皮鞭就自動解開落到了她的手中。
啪！
隨手一揮，一個響亮的鞭花頓時落在愛爾莎白皙無暇的脊背上。
打破紗裙，留下一條猩紅的鞭痕，魅魔女王身體一顫，卻強忍著不敢痛呼出聲。
作為鞭子的主人，魅魔女王最清楚蛇皮鞭的效果，這可不是戰鬥的武器。
『如果被打上二十鞭，我可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貞德意外發現這位高貴魅魔女王眼中升起點點水霧，明顯馴服了很多。
不由動作一滯，心道：
「我聽說真理迴廊上有一座名叫『魅魔迷夢』的酒店，裡面貌似就有這種活性化知識，有兩位最出名。
我的母國鳶尾花王國的作家薩德侯爵，生前是殿堂序列【作家】，代表作《索多瑪120天》。
還有一個哈布斯堡領地維納亞的著名【作家】馬索克，他的代表作則是《穿貂皮衣的維納斯》。
一個擅長進攻，一個擅長防守。
把薩德侯爵、馬索克這兩位大作家名字的首字母拼在一起，就是那個禁忌縮寫的由來。
這位魅魔女王不會是也有什麼獨特癖好吧？」
「純潔」少女的胡思亂想沒有影響儀式的進行，隨著這象徵「懲戒」的一鞭落下，魅魔女王的威信也遭受重創。
就算你是中央集權下的皇帝，如果天天被太后罰跪、打板子，也沒有任何威信可言。
中層的那些夜魔貴族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理所當然覺得聖女貞德的權威，要在統治了他們幾百年的魅魔女王愛爾莎之上。
隨著人心偏移，代表夜魔王國統治權的「豐穰徵收體系」也猛然一顫。
其中有一部分權柄被自然剝離，轉而落到了貞德這位掌握著「賞罰」權力的空頭「聖女」身上。
從此她再也不是一隻紙老虎。
這就是拜倫為貞德量身定製的奪權之路。
這段時間貞德聽從拜倫指示悄悄蟄伏起來，一直在穩步提升自身的「萬物歸一」境界。
還被拜倫任命為了「日不落第一帝國」的陸軍元帥，獲得律法網絡權限傾斜。
半個月前心靈境界就已經達到了半神的10％。
趁著這次年初聚會，大多數中高層都在的機會，借來集眾的大勢，對高層一招制敵。
啪！啪！啪！
貞德手上動作沒有停下，蛇皮鞭繼續揮舞，很快魅魔女王的脊背、撅起來的白嫩屁股上就布滿了鞭痕。
這場當眾鞭刑打到現在，【刺血玫瑰】愛爾莎的威信也幾乎被打崩。
而貞德「賞罰」的權柄也凝結成實質，用一種「跳大神」般的欺詐方式完成了自己的篡權儀式。
正像夜魔偽神所說的，如果是在被動污染後，最終誕生的只會是【血天使·拉彌亞】。
但她現在走的是最正統的「宮廷政變」儀式，搶來的權力讓這份半神級的力量乖乖馴服在她自身的意志之下，只會誕生【血天使·貞德】！
呼——！
靈性之風從所有夜魔王國席捲而過，又猛然衝進貞德的身體裡，一朵金紅色的神火蔓延全身，又點燃了【暮光教堂號】這艘象徵著莉莉絲教會的傳奇戰艦。
貞德頭頂一根錨鏈繃直。
悍然將萬神殿裡的那一份不朽神性給強行拉扯了下來，在神火中被煅燒成屬於貞德自身的力量。
儘管一切都是別人的，貞德走了太多捷徑，晉升後幾乎沒有可能再跟進一步，更無法和拜倫一家比肩。
連半神權能都是現成的【鮮血王冠，豐穰徵收】。
但半神的位格卻真實不虛。
搖身一變顯化出自己的神話形態。
整體還是一位夜魔女性的模樣，身高兩米，頭生數對彎角，頭頂浮現象徵統治權的鮮血王冠，身後張開一雙由無數血絲組成的翅膀。
血絲末端隱入虛空，將她和所有豐穰徵收體系下的夜魔、眷族、人類儲備糧連接在一起。
力量直線攀升。
夜魔偽神們也終於認命，知道大勢已去，深深把頭低下去，和其他夜魔一起恭聲讚美。
拜倫的意識在貞德心中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像貞德這種情況一旦遇到不朽神性的原主人，百分百白給，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但是世界上的夜魔半神可不是只有莉莉絲一個。
只要幹掉莉莉絲，這份力量就是我們的。」
就像他當初制定計劃的時候說的，沒人比他更懂什麼叫「天父殺天兄，終歸一場空」。
既然他能偽裝造物主次子、聖靈，最終成功借殼上市，奪來了【聖靈】的位格。
得到他支持的貞德，自然也能用莉莉絲「聖女」的身份篡位「聖母」，再來一招「天女殺天母」！
被吃掉的一半不朽神性落到貞德手上，就相當於落到了拜倫手上，他們絕不會再給莉莉絲重新復甦的機會。
隨意看了一眼求援信上的內容，惡劣地笑了笑：
「路西菲爾先生，既然你都誠心誠意地邀請了，不去捅你一劍就顯得我.不禮貌了。」
(本章完)
東大陸，真理迴廊。
轟隆隆.
炮火隆隆，殺聲震天，濃厚的硝煙遮蔽了天上的太陽，不知道多少知識和傳說借著智慧生物的大規模死亡成功活化。
以燈塔聯邦為主的南部巫師諸國和以舊神教會為主、活性化知識為輔的北部眷族國家之間戰火連綿。
總體趨勢，前者進，後者退！
拜倫登頂【人類皇帝】給人類世界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國家稱號輻射到了每一個帝國子民的身上。
尤其是「狂戰士基因」又叫集體主義基因，有了這種骨子裡的組織性，人類大兵團集群的戰鬥力起碼提升兩三倍。
一個人類士兵可能不是眷族士兵的對手，但是三個人類士兵必勝三個眷族士兵，加上先進武器配發，人越多他們越強。
新的軍團稱號：「世界最強輕步兵」距離誕生也不遠了。
當然，僅僅依靠燈塔聯邦自己的力量，充其量只能一點點回收沙漠神系諸國，以及上次美人魚王國大戰中損失慘重的一小部分國家。
隨著深入內陸戰線拉長，也碰上了實力不俗的硬骨頭，戰局也漸漸膠著起來。
距離上次的美人魚王國六大教圍攻血獸巢穴已經過去了大半年，這場南北戰爭也打了大半年，到今天為止依舊看不到盡頭。
而且那些戰力相對保存完好的眷族國家一直沒有下場，他們樂見其他眷族和人類勢力互相消磨，然後像以前一樣，磨刀霍霍準備趁火打劫。
暮光教堂的夜魔貴族們就是坐山觀虎鬥的典型代表。
舔舐完母神莉莉絲被捅死的傷口之後，照舊接著奏樂，接著舞。
當世最強大的鯨油鍊金戰艦之一傳奇戰艦【暮光教堂號】，靜靜停泊在安吉利斯港內，戰艦上那座巍峨的古堡教堂燈火通明，悠揚的音樂在整個海灣中反覆迴蕩。
這艘戰艦除了給莉莉絲的神職化身當過一段時間座艦之外，一直都是教會的宗教和政治中心，在各個夜魔王國之間來回巡航。
叮！
「乾杯，女士們、先生們，慶賀我們去年的血稅規模又增長了2.5％，實現二十年連續增長。」
「敬我們尊敬的領袖，【血刺玫瑰】愛爾莎女王陛下！」
豪華的大禮堂里，衣冠楚楚卻都生著一雙猩紅瞳仁的俊男美女高舉著杯中血釀，共同向舞台中央一道美艷撩人的身影敬酒。
原本站在這裡的人應該是大主教【鐵血騎士】岡格羅。
可惜他隨著莉莉絲出征，被變禿了，也變強了的薩蘭特以神術【奇蹟一拳】給一錘搗死。
還有【荊棘大公】弗拉德三世也被拜倫擊殺、取代。
只有【食屍鬼大君】漢尼拔、【腐血聖痕】邁卡維安跟著聖女貞德一起逃回了夜魔王國。
暮光教會的高層自然不可能看著一個母神的神性「容器」空降上位，領導所有夜魔。
還不等他們回歸，原本的二號人物【血刺玫瑰】愛爾莎·阿修貝爾就被所有高層推舉，成為了新的大主教，戴上了至高的鮮血王冠。
這不僅是一位五階偽神，還是一位嫵媚撩人的魅魔女王。
會場中央的人影，一頭濃艷的紅色長髮挽到腦後，頭戴閃亮王冠，雙眸瞄著紫色的眼影，一顰一笑都讓人心癢難耐。
潔白無瑕的身體上幾乎找不到一件能被稱為衣服的事物，只在私密部位貼著心形的亮片，披著一件透明紗裙，腳踩一雙黑色的露趾高跟長靴。
纖細的腰肢上還纏著一條蛇皮鞭，跟大多數魅魔一樣，小腹上浮現出螢光粉的徽記，引得在座所有人都頻頻側目。
即使在夜魔這個充滿了渴血症和性癮的族群里，照樣極富衝擊力。
無論男性還是女性，看她的時候全都「咕咚咕咚」吞咽著口水，即使她沒有施展任何超凡能力。
事實上，這位活了五百多年的魅魔女王和所有暮光教堂的夜魔高層都有一腿。
生下來的眾多男女魅魔也大多嫁給了各大夜魔王國的貴族，甚至其他眷族國家的高層。
夜魔的【血脈原典】可以兼容各種禁忌路線，萬靈藥還能消除黑巫術的副作用，自然導致夜魔貴女們十分搶手。
許多眷族國度高層權貴都有她的血脈，在大陸北部諸國堪稱樹大根深。
【血刺玫瑰】愛爾莎·阿修貝爾也得了另一個不吝溢美的稱號：「北大陸的祖母。」
恰巧，拜倫麾下的魅魔公主忒麗絲全名就叫：忒麗絲·阿修貝爾（420章），也是她的眾多兒女之一。
這位魅魔女王與眾位夜魔貴族共飲了一杯血釀，便對一眾偽神使了個眼色，他們全都端著酒杯默默走到了角落，在圍起來的沙發上落座。
包括【血刺玫瑰】愛爾莎自己、還有【食屍鬼大君】漢尼拔、【腐血聖痕】邁卡維安在內，一共有七位偽神。
如果加上已經死掉了荊棘大公弗拉德三世和鐵血騎士，夜魔的偽神幾乎達到兩位數，毫無疑問是諸多舊神教會裡最頂尖的那一小撮。
這全都血稅「豐穰徵收體系」的集眾之功。
現在他們卻同樣因為集眾，遇到了一個大難題。
愛爾莎撐開神域屏障，防止對話被別人聽到。
又將一封來自所羅門帝國，寫給聖女貞德的信件放到桌子上，語氣有些沉重地向眾人問道：
「各位，你們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這位聖女小姐？
夜魔諸國上下到處都是她的愛慕者、支持者，一個處理不好，一定會鬧出大亂子。」
一群偽神的目光落到了已經被拆開的信紙上，不等閱讀上面的內容，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在眾人耳邊響起。
凡人不要說看，只要靠近這封半神的親筆信就會當場異化，他們倒是沒有受到影響，但上面請聖女貞德這位「眷者」加盟的邀請，卻讓他們的臉色全都不太好看。
莉莉絲神職化身降臨的時候，【聖女】貞德就公開露面了許多次，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外人自然都覺得貞德是跟當初那位教皇一樣的正信徒，受創生之母莉莉絲完全掌控，再怎麼跳都跳不出一位舊神的手掌心。
成功溝通了萬神殿中的血天使拉米亞之後，很快就會被污染，最終墮落成莉莉絲的一位半神化身。
但是只有暮光教堂內部的高層們才知道，莉莉絲對她初擁之後，根本沒來得及親自調教。
一開始想要用【荊棘大公】弗拉德三世誘導她墮落，結局大家也全都看到了。
沒等貞德真正墮落，莉莉絲自己卻被拜倫捅死了。
而貞德卻因為特殊的身份，還有成功帶回大半艦隊的功績在夜魔族群中獲得了大量支持者，威望極高。
現在要讓一個信仰堅定的聖騎士統治一群嗜血的夜魔，那不是純粹搞笑嗎？
所以面對愛爾莎的問題，其他夜魔偽神都沒有第二個答案，異口同聲道：
「即使所羅門帝國吃了敗仗，急需要援軍，我們也絕對不能把夜魔的統治權交給一個容器。
除非母神成功甦醒，或再次派遣神職化身。」
權力是這個世界上最毒的毒藥，唯一的解藥就是權力本身，一旦離開了權力便會立刻毒發身亡。
恰巧夜魔的核心晉升儀式就是「篡權」，崇尚內鬥和宮廷政變。
一旦失去權力，他們的力量也會大幅衰弱，再也沒有跟貞德這位聖女抗衡的資本。
榮華富貴不能安守，只能得寸進尺，因為它的本質是一把熊熊烈火，只有不斷獲取燃料才能繼續燃燒。
每一個貴族家系是這樣，每一個既得利益者也是這樣，要不然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不會死去的巨鯨了。
就算是刀架在脖子都要考慮考慮，更不要說是現在。
愛爾莎右手邊第一位的白髮夜魔君王補充道：
「愛爾莎陛下，各位，這不是因為我們的私心。
而是現在把權力給聖女，她也成不了母神的【血天使·拉彌亞】，而是大概率變成【血天使·貞德】。
我們這是在捍衛母神的財產和權柄。」
這是荊棘大公弗拉德三世的父親【古堡之王】弗拉德二世，也是愛爾莎最堅定的裙下之臣。
拜倫冒充他的兒子弗拉德三世背刺了母神莉莉絲，自然讓他如坐針氈，不得不更加緊密地抱緊了愛爾莎的大腿。
說完他又掃視了一圈大禮堂里那些跟外人一樣被蒙在鼓裡的中下層夜魔貴族，充當嘴替，說出了愛爾莎沒有說出來的顧慮：
「最關鍵的問題不是我們怎麼想，而是中下層的夜魔統治階層怎麼想。
面對母神的權柄，只有我們這些五階偽神才擁有一定的自主權，其他人的【舵】都完全在母神手裡，只會無條件地對聖女狂熱跪拜。
最壞的消息是，我們這些人同樣靠著母神的餘威，才能維繫『豐穰徵收體系』的統治。
集眾，集眾，真是成也集眾，敗也集眾！」
弗拉德二世的話讓眾人都一陣默然。
權力從來都是自下而上的，他們如果不承認貞德的地位，自己的地位也會跟著地動山搖。
這個時候一幫偽神全都被架了起來，既不能暴力解決貞德這個隱患，又不能真的對她妥協。
說句大不敬的話，母神莉莉絲死的實在不是時候。
貞德對他們來說就是如鯁在喉，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簡直難受至極。
愛爾莎看到其他人也沒有好辦法，只能自己拍板道：
「那就把消息賣給燈塔聯邦的人，讓他們半路幹掉所羅門帝國的信使，我們裝作沒有收到世界君主路西菲爾的來信。
然後繼續維持前幾個月的策略，以夜魔聖女的標準給貞德崇高的榮譽，把她高高捧起來，不要讓她有機會染指權力，變相軟禁。
前段時間她還算老實，一直待在【暮光教堂號】上哪裡都沒去，希望她能繼續老實下去。
時間一長，她早晚都會被母神的不朽神性污染。
我相信母神一定能理解我們的一番苦心。」
不等其他人附和，她就聽到一個帶著幾分鏗鏘之色的悅耳女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哦？我的大主教，你想要軟禁誰？」
聽到這個聲音，一群偽神全都悚然一驚，連忙扭頭。
就看到禮堂的大門轟然洞開，一道身披浩蕩血光的高挑人影大步走了進來。
噠噠噠.
鋼鐵戰靴敲擊地板發出脆響，悠揚的音樂也戛然而止。
一群夜魔貴族看到來人，意外之餘紛紛單膝跪地，向她行禮：
「聖女殿下，母神眷顧著您！」
來人正是身披騎士甲冑，手按劍柄的聖女貞德。
只是與以往不同，今天出現的她渾身時時刻刻都在吞吐血光，貌似正與虛空中的某個偉大的存在共鳴，無形的壓迫感瀰漫開來充塞禮堂。
所有夜魔貴族都不敢跟她對視。
只有一眾偽神還驚疑不定地站在原地，為眼前貌似已經觸及半神領域的浩大威勢而深深戰慄。
被她專門點名的愛爾莎更是失聲驚呼：
「母神血天使拉彌亞.降臨了？！這怎麼可能？」
貞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在自己胸前畫了一個逆十字。
嗡——！
身後一道天使虛影猛然顯化，曼妙的女性軀體全身赤裸，頭生數對彎角，皮膚赤紅，背後羽翼遮天蔽日。
赫然便是血天使拉彌亞的不朽神性。
虛影隨即撲進貞德的身體中，少女像跳大神成功獲得「神降」一樣眼白外翻，渾身抽搐。
等到重新平復下來的時候，本就不苟言笑的臉上失去所有人味兒，變得好像只剩神性一般淡漠。
身上強大的氣勢翻湧，讓夜魔們忍不住狂熱歡呼：
「讚美創生之母！讚美母神！」
他們不清楚內幕，還以為莉莉絲借著自己的正信徒眷者重新降臨了。
貞德只是居高臨下看著眼前權勢最重的愛爾莎，冷喝一聲：
「大膽，見到母神還不跪拜？」
以魅魔女王為首的偽神們有些拿不定主意，眼前的存在身上貌似確實有夜魔們的信仰錨鏈。
但是他們又難以相信，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干，貞德這個神性容器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被腐化墮落了？
可周圍還有那麼多夜魔貴族看著，眼神中慢慢出現了質疑乃至怒火。
這幫人可不知道母神其實能力有限，給他們留下了一個爛尾工程，只知道高層絕對不忠誠！
愛爾莎感受到體內的錨鏈開始動搖，只能咬咬牙跪在了地上口稱：
「母神！」
心中暗暗發狠：
「腦子裡只有一根筋的聖騎士竟然也學會了借勢，這一天比我想像中的快了太多太多。
暫時吃下這個虧，等到宴會結束，其他人都離開，我有的是辦法驗證你是真的母神還是在演神。
如果露出一點破綻，我一定要讓你這個該死的聖騎士知道什麼是連魅魔都會恐懼哀嚎的調教地獄！」
見她跪下，其他偽神也跟著跪了一地。
貞德掃視一圈大禮堂，嘴角微微勾起，心裡透過信仰錨鏈對另一頭的存在雀躍道：
「吾主，您的辦法果然有效。默默積蓄力量示敵以弱，等到公開場合突然出手，他們真的被迫承認我了。」
她的胸中延伸出了兩根錨鏈。
其中一根血色錨鏈連結到了【血天使】的身上，另一條金色錨鏈就連結在【萬翼天使】身上。
前者來自莉莉絲的污染，後者則來自於她一生堅定不移的信仰。
而且後者遠比前者更加粗大堅固，牢不可破。
所謂的【血天使】降臨，其實有一大半都是來自拜倫這位千變萬化的半神。
莉莉絲不朽神性想要徹底污染貞德還早得很呢。
這一切都只是提前計劃好的局。
意識降臨於此的拜倫，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魅魔公主忒麗絲的母親，好像一對有六七相似的姐妹。
卻沒有任何對她放水的意思，而是果斷對貞德下令道：
「貞德，你已經有了莉莉絲的『名與器』，想要獲得實權遠比其他人要簡單太多。
記住，權力的本質就是『賞罰』這兩個字。
不需要去搶奪什麼軍隊指揮權，染指血稅徵收權，只要掌握了對所有夜魔賞罰的權力，你的『篡權儀式』就算完成了。
你現在距離宮廷政變成功只差最後一步，其他的都不用管，現在就踩著這位魅魔女王的腦袋上位吧。」
貞德在心底用力點頭。
「是，吾主。」
然後抬手一招那份路西菲爾親自寫的信件落到她的手中，上下掃視一眼，對臉色一變的愛爾莎淡漠道：
「你僭越了吾的權柄，妄圖破壞我們夜魔和所羅門帝國、世界意識之間的盟約，我要懲罰你，你接受嗎？」
魅魔女王眸光一閃。
這個活了五百多年的政治生物，瞬間就從貞德這種一本正經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不對勁：
『母神想要懲罰我怎麼可能還需要理由？創生之母什麼時候這麼善良了？』
下意識抬起頭，沒等她驗證心中的懷疑，就被貞德從拜倫那裡借來的半神威壓死死壓住，渾身每一根骨骼都在痛苦呻吟。
她也像是被一盆涼水猛地潑在了頭上，一下子清醒過來。
意識到貞德既然已經有半神級別的實力，那她假的也是真的！
與貞德的目光對視，透過她的瞳孔，似乎看到了另一個比母神更加冷酷的存在，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除非自己願意豁出性命，才有可能拆穿對方的陰謀，當然也只是有可能而已，更大的可能是被一腳踩死。
關鍵教會是母神的，命卻是自己的啊！
最後也只能重新低下頭，咬了咬牙認錯道：
「我錯了，請母神懲罰。」
貞德抬手一招，愛爾莎腰上纏著的蛇皮鞭就自動解開落到了她的手中。
啪！
隨手一揮，一個響亮的鞭花頓時落在愛爾莎白皙無暇的脊背上。
打破紗裙，留下一條猩紅的鞭痕，魅魔女王身體一顫，卻強忍著不敢痛呼出聲。
作為鞭子的主人，魅魔女王最清楚蛇皮鞭的效果，這可不是戰鬥的武器。
『如果被打上二十鞭，我可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貞德意外發現這位高貴魅魔女王眼中升起點點水霧，明顯馴服了很多。
不由動作一滯，心道：
「我聽說真理迴廊上有一座名叫『魅魔迷夢』的酒店，裡面貌似就有這種活性化知識，有兩位最出名。
我的母國鳶尾花王國的作家薩德侯爵，生前是殿堂序列【作家】，代表作《索多瑪120天》。
還有一個哈布斯堡領地維納亞的著名【作家】馬索克，他的代表作則是《穿貂皮衣的維納斯》。
一個擅長進攻，一個擅長防守。
把薩德侯爵、馬索克這兩位大作家名字的首字母拼在一起，就是那個禁忌縮寫的由來。
這位魅魔女王不會是也有什麼獨特癖好吧？」
「純潔」少女的胡思亂想沒有影響儀式的進行，隨著這象徵「懲戒」的一鞭落下，魅魔女王的威信也遭受重創。
就算你是中央集權下的皇帝，如果天天被太后罰跪、打板子，也沒有任何威信可言。
中層的那些夜魔貴族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理所當然覺得聖女貞德的權威，要在統治了他們幾百年的魅魔女王愛爾莎之上。
隨著人心偏移，代表夜魔王國統治權的「豐穰徵收體系」也猛然一顫。
其中有一部分權柄被自然剝離，轉而落到了貞德這位掌握著「賞罰」權力的空頭「聖女」身上。
從此她再也不是一隻紙老虎。
這就是拜倫為貞德量身定製的奪權之路。
這段時間貞德聽從拜倫指示悄悄蟄伏起來，一直在穩步提升自身的「萬物歸一」境界。
還被拜倫任命為了「日不落第一帝國」的陸軍元帥，獲得律法網絡權限傾斜。
半個月前心靈境界就已經達到了半神的10％。
趁著這次年初聚會，大多數中高層都在的機會，借來集眾的大勢，對高層一招制敵。
啪！啪！啪！
貞德手上動作沒有停下，蛇皮鞭繼續揮舞，很快魅魔女王的脊背、撅起來的白嫩屁股上就布滿了鞭痕。
這場當眾鞭刑打到現在，【刺血玫瑰】愛爾莎的威信也幾乎被打崩。
而貞德「賞罰」的權柄也凝結成實質，用一種「跳大神」般的欺詐方式完成了自己的篡權儀式。
正像夜魔偽神所說的，如果是在被動污染後，最終誕生的只會是【血天使·拉彌亞】。
但她現在走的是最正統的「宮廷政變」儀式，搶來的權力讓這份半神級的力量乖乖馴服在她自身的意志之下，只會誕生【血天使·貞德】！
呼——！
靈性之風從所有夜魔王國席捲而過，又猛然衝進貞德的身體裡，一朵金紅色的神火蔓延全身，又點燃了【暮光教堂號】這艘象徵著莉莉絲教會的傳奇戰艦。
貞德頭頂一根錨鏈繃直。
悍然將萬神殿裡的那一份不朽神性給強行拉扯了下來，在神火中被煅燒成屬於貞德自身的力量。
儘管一切都是別人的，貞德走了太多捷徑，晉升後幾乎沒有可能再跟進一步，更無法和拜倫一家比肩。
連半神權能都是現成的【鮮血王冠，豐穰徵收】。
但半神的位格卻真實不虛。
搖身一變顯化出自己的神話形態。
整體還是一位夜魔女性的模樣，身高兩米，頭生數對彎角，頭頂浮現象徵統治權的鮮血王冠，身後張開一雙由無數血絲組成的翅膀。
血絲末端隱入虛空，將她和所有豐穰徵收體系下的夜魔、眷族、人類儲備糧連接在一起。
力量直線攀升。
夜魔偽神們也終於認命，知道大勢已去，深深把頭低下去，和其他夜魔一起恭聲讚美。
拜倫的意識在貞德心中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像貞德這種情況一旦遇到不朽神性的原主人，百分百白給，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但是世界上的夜魔半神可不是只有莉莉絲一個。
只要幹掉莉莉絲，這份力量就是我們的。」
就像他當初制定計劃的時候說的，沒人比他更懂什麼叫「天父殺天兄，終歸一場空」。
既然他能偽裝造物主次子、聖靈，最終成功借殼上市，奪來了【聖靈】的位格。
得到他支持的貞德，自然也能用莉莉絲「聖女」的身份篡位「聖母」，再來一招「天女殺天母」！
被吃掉的一半不朽神性落到貞德手上，就相當於落到了拜倫手上，他們絕不會再給莉莉絲重新復甦的機會。
隨意看了一眼求援信上的內容，惡劣地笑了笑：
「路西菲爾先生，既然你都誠心誠意地邀請了，不去捅你一劍就顯得我.不禮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