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人生自信,單家後人(4k,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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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

  衛圖和跟隨他而來的倪師凰、司徒友二人遁光一停,落腳在了赤靈海外海區域中一座被陣法所隱藏的荒島上了。

  此地,便是他千年前,從赤龍老祖口中所得知的,通往尊王宮秘境的傳送入口。

  「六百年過去,又來到這裡了。」

  看著島上熟悉的一景一物,衛圖臉上罕見的多出了一些追思之色。

  六百年前,他和曹宓還只是「誤入」歸墟海修界的小人物,境界不高,憑著從六欲道人手上奪來的「陰陽魔屍」,聯手對敵。

  他的活動範圍,亦基本未出大蒼修界。

  恍惚間,大蒼修界的那些威名赫赫的熟悉人物,似乎仍在他面前出現,而非如今日這般,雕零的只有「新生代」了……

  如曹宓、汪素台、寇紅纓這般的往昔舊人,雖然未死,甚至在他的幫助下,道途又有較大的精進,但在這六百年後,他們已經大幅度的落後於他了,他的身邊,又多了如「閭丘青鳳」、「金蟬雪女」這樣的新道友……

  一代新人換舊人。

  仿佛,只有他屹立不倒、滄海不變。

  「這就是修仙界,雖然殘酷,但卻真實。沒有能永久相伴的人,但前行的路上,總不會缺乏道友……」衛圖負手而立,抬首望向前方,目光似乎跨過了重重空間,直抵靈界。

  勁風拍面,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但未能帶去他身上的一縷一物。

  站在衛圖身後的倪師凰、司徒友倏然發現,此刻的衛圖,境界雖未改變,但身上似乎卻多了一些難以道明的氣息。

  這股氣息並不強大,一個飽經世事的老者身上亦可出現——是對自己人生的自信,並不獨屬化神,然而,甫一感觸到,他們便心驚膽顫、敬畏不已了。

  沒人能輕視一個化神。

  更沒人,敢輕視一個化神的自信。

  「是強者氣息,百折不撓後的強者氣息……」司徒友在心中,對此刻衛圖身上的氣息,進行精確形容。

  以前的衛圖,是強者不假,但在魅力上,並不見得強於大蒼修界的一些千年老魔、正道魁首——原因很簡單,其沒有處於高位多年,養出俯視底層的『勢』!

  現在,衛圖仍沒有這等強大的,視眾生為螻蟻的氣勢,但其身上的這股強大的自信氣息,卻也並非其他人輕易所能比的。

  甚至,在司徒友眼中,這種『勢』更為珍貴。

  一者,是對底層的不屑。

  一者,則是對自己未來道途的自信。

  孰優孰劣,不辯即明。

  「這樣的……主人,哪怕飛升去了靈界,恐怕也要不了多久,就會在靈界出名吧。」

  司徒友暗暗忖道。

  他在心中,頭一次對衛圖主動生出了臣服之心,而非如以往那般,受誓言、恩情所限,被迫屈服。

  ……

  在荒島等待了十餘日後,隨著一片赤色霞光的降臨,衛圖便瞬間感應到了,熟悉的尊王宮秘境氣息了。

  和此前一樣,他們的落腳點是一疑似空間通道、古香古色的走廊,走廊的盡頭,便是懸掛著「尊王宮」三個大字的雄偉宮殿了。

  「可否借「裂空遁」,遁出此地?」

  衛圖心中一動,打開了腰間靈獸袋的一角,對裂空雕詢問道。

  數年前,裂空雕從天一墟境中,破開界壁,以【裂空遁】遁出的那一幕,可是讓他歷歷在目。

  如果,裂空雕能從此地飛遁而出,到達尊王宮界壁之外,或許他就有希望,收走這秘境的真正載體——「地皇珠」了。

  在古魔呯臣的記憶中——此寶作為玄靈仙子隨身的空間法器,當是整個尊王宮秘境中,除了玄靈仙子可能留下的「大乘傳承」外,最為珍貴的存在了。

  但令衛圖可惜的是,裂空雕在以神識感應了一會後,便動作極快的搖了搖兩個雕頭,示意它做不到這等困難事。

  不過,衛圖對此回答,也沒有太過在意。

  他也只是隨口一問,並不認為一個大乘修士的空間法器,會隨意任由一隻五階妖獸去鑽空子,來回進出。

  「是倪師凰?司徒友?」

  通往尊王宮大廳的走廊,足有二十餘道。每一個秘境入口,便對應一個進入尊王宮大廳的走廊。


  衛圖等人所在的走廊,僅是其中一條。其它的走廊上,此刻不乏一些元嬰強者,正在偷偷藉助秘術,窺探其餘走廊上的修士實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三人中,衛圖的靈壓雖然龐大,但在這些元嬰修士神識的窺探之下,卻宛如無物,如一團空氣那般,根本難以看到半點蹤跡。

  唯有難以完全屏蔽氣息的倪師凰、司徒友二人,被這些元嬰強者,看到了。

  甫一看到倪師凰、司徒友二人,這些元嬰強者的臉上,就立刻多了一些凝重之色。

  無它,這二人對於他們而言,每一人都是元嬰境的「前輩」,歲數在千年以上,是妥妥的的元嬰老怪。

  在最近的數百年間,都闖出了不小的威名,每一人的實力,至少都在元嬰後期以上。

  尤其是倪師凰,作為「法體雙修」的天女派門人,同階無敵,實力往往比現在的真實境界,強了不止一兩個小境界。

  只是,讓他們大為不解的是。

  這兩位元嬰前輩,明明一個是古劍山的正道前輩,一個是叛逃出天女宗的魔道天女,怎會突然聯手,走到了一起?

  不過很快,在走出走廊,到達走廊盡頭的瞬間,他們便看到了,站在倪師凰、司徒友二人身前的那個年輕的青袍修士了——他們瞬間,明了了這一切。

  很明顯,這正魔兩大元嬰前輩,是隱隱以為首的青袍修士為尊的。

  只是,他們想不明白的是,這青袍修士到底有何本事,竟能讓這兩大元嬰前輩心甘情願的聽命。

  但此刻,還是有一些家學有淵源、出身大派的元嬰修士認出了衛圖的身份。

  「衛圖?衛尊者?」他們心驚膽顫,萬沒想到,此次尊王宮秘境開啟,竟吸引到了這一位煞星的到來。

  尤其是魔道五派的元嬰修士,內心盡皆「咯噔」了一下,心道果然噩夢成真了——衛圖沒有放棄探索尊王宮秘境。

  不過,因懼怕得罪衛圖,此刻他們儘管知道衛圖的身份,卻也不敢向外人說出去,只得死死低著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不往過看了。

  「咦?倒是有趣。」

  而這時,觀看這新生一代眾修的衛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不禁訝然了一下,目光看向了位於角落處,孤零零一人打坐的一個身穿黃袍的中年修士。

  「是黃沙散人,這衛尊者為什麼突然看他?可是他得罪了衛尊者?」

  「好事一樁,這可是在衛尊者面前,建功的機會。」

  知道衛圖底細的一些大派元嬰頓時眸光大亮、摩拳擦掌,準備上前拿下這黃沙散人,討得衛圖歡心了。

  入尊王宮秘境,他們也不見得能獲得什麼珍貴機緣。與此相比,衛圖的賞識,對他們的誘惑更大一些。

  「不知前輩為何看我?」

  「可是晚輩無狀,得罪了前輩?」

  察覺到周遭修士惡意的黃沙散人,脊背驀地一寒,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了,連忙起身上前,對衛圖恭敬施了一禮,小心翼翼的問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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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不知衛圖身份、境界,但從這些大派修士的眼神中,就知道衛圖的實力定不簡單,至少也在元嬰後期以上。

  所以,心念電轉後,他對衛圖的稱呼就非是「道友」,而是顯得他卑微、而衛圖尊敬的「前輩」稱呼了。

  「你那儲物袋內的令牌,從何而來?」

  衛圖微微頷首,認了這一尊稱,然後頓了頓聲後,詢問道。

  「令牌?」聞言,黃沙散人先是一怔,似是沒想到衛圖竟有隔空窺探之能,能看到他儲物袋內所藏靈物的能力。

  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將臉上的震驚之色很好的一一收斂了起來,然後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令牌,拱手向衛圖遞了過去。

  「前輩可是在說此牌?此牌是晚輩在家鄉偶然所獲,內藏一部鍊氣功法……並非晚輩殺人越貨所得。」

  黃沙散人看出了,這鏽跡斑斑的令牌對衛圖這前輩來說,似乎有不同尋常的意義,他思索了片刻,連忙說出了這一句話,把自己「摘」了出去。

  他生怕,這令牌是衛圖的親眷所有,而他不知死活的拿到了,成了衛圖眼中的「殺親仇人」。


  這等事在修仙界內,也非什麼罕見之事。

  不乏有修士受此冤屈,慘遭殺害。

  「你也不必驚訝。此令牌是衛某當年修為略有所成後,在故宅埋下……想不到,時至今日,千年後,有人挖了出來。」

  衛圖微一抬手,便把黃沙散人手中的令牌攝到了手上,他摩挲了一下這鏽跡斑斑令牌上的「武運樓」三字,心中感慨的同時,輕笑了一聲道。

  當年,在凡俗時,武運樓長老薛都邀請他加入武運樓,他忌憚武運樓乃是造反勢力,所以待薛都走後,轉頭就把此牌埋藏在了臨街的大樹底下了。

  而後,修行略有小成後,他回返青木縣的時候,看到那熟悉的一景一物時,也隨手把他當年修行的《小春秋功》,以靈禁的形式,刻在了這面令牌上,留待有緣人。

  沒想到,時間到這一千多年後,他才得以看到這有緣之人。

  「原來如此……」

  黃沙散人訕訕一笑,頓時如釋重負,心中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麼,咂摸了一句衛圖所說的「衛某」二字,登時面泛激動之色的看向衛圖了。

  此刻,他再蠢笨,也明白面前這青袍修士的身份姓名了。

  ——大蒼修界萬載以來的第一傳奇,斬殺同階化神的衛圖衛尊者。

  「晚輩叩見祖宗。」

  下一刻,黃沙散人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當即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向衛圖磕頭施禮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在場眾修咂舌不已。

  他們縱然知道衛圖的身份不簡單,但黃沙散人好歹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堂堂的元嬰修士,怎能如此不知廉恥,把衛圖當成祖宗叩拜?

  不過,相應的,他們也對黃沙散人這順杆往上爬的本事感到佩服——換做他們,恐怕也不敢輕易捨棄臉皮不要,跪認一個陌生人去當祖宗。

  「就是太糙了。」

  眾修暗自搖頭,除了真正喜歡溜須拍馬的人外,沒有人會願意,隨意收下一個不懷好意的「干孫子」。

  見此,衛圖也頓感臉面無光,他微皺了一下眉頭後,就一甩袖袍,準備以法力把這黃沙散人推開。

  但下一刻,待黃沙散人說出自己姓「單」後,他面色不禁變了一下。

  「你是單家後人?」衛圖微眯眼睛,認真打量起了眼前這黃沙散人。

  倘若這黃沙散人沒有撒謊的話,以他和單家的關係,此人確實該稱呼他為一句「祖宗」。

  「晚輩確實姓單,是單家自單紀之後的第七十三代孫,僥倖得了祖宗機緣後,這才踏上修仙之途……」

  黃沙散人連忙說道。

  單紀,便是衛圖的師父單武舉。

  兒徒如兒,從這一方面論的話,黃沙散人稱呼衛圖為一句祖宗,確實合乎禮儀,不是什麼亂認。

  「衛某不是隨意可被誆騙之人,你言語若是有不實之處,休怪衛某無情。」

  衛圖目光一凝,冷聲道。

  對單家後人,他不會隨意使用搜魂術,但催眠性質的「催魂術」,他也是不吝使用的。

  聽此,黃沙散人面色微變,連忙再一叩首,「晚輩適才確實有虛,那《小春秋功》是晚輩在練氣七層後、神識僥倖窺探後所獲,雖然之後轉修了此功,但……也並非是藉此功踏上仙途。不過,晚輩確實是單家後人。」

  他也知道,以自己單家七十多代後人的身份,與衛圖之間已無多少關係可言了,所以這才耍了個小聰明,把自己獲得衛圖傳承之事,謊稱是自己踏入仙途的機緣……

  畢竟,傳道之恩不亞於師了。

  相應的,他這個獲得傳道之機的徒弟,也可趁機把衛圖奉為師尊。

  只是可惜,他也不敢在衛圖面前過於撒謊,被衛圖一嚇後,就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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