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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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撥開前方的樹枝再往前走了幾步,原本狹小的樹林豁然開朗,他沒想到森林中居然會有這麼大一個空曠的圓形平地,空地中心有個小木屋,周圍隨風飄動的花花草草完美襯托著木屋的樸質,周邊還有一大片金燦燦的農田。

  只聽「唰」的一聲,前方驟變的氣壓化作一道透色氣刃朝這邊劈來,少年連忙蹲下躲開攻擊,隨後他往上一看,木屋屋頂上居然站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少年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老者正閉著眼睛擺出一幅奇怪的姿勢:一隻手張開舉過頭頂,另一隻手則是筆直垂向地面,一隻腳懸停在空中近乎平行於地面,整個身體的重量僅僅靠左腳的腳尖支撐著,從遠處看老頭的左掌,右腿,右掌從高到低相互平行。

  就在少年發呆的時候,老者睜開眼睛,他笑了一聲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剛才那一下攻擊是你乾的吧,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從這麼遠的地方攻擊我的,但是你為什麼要隨便攻擊別人啊,要是真的打中我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得在你這裡躺一會兒,老頭!」少年頗有些生氣地喊道。

  「小子,剛才這種『懶散』的攻擊還打不中你,況且我還刻意避開了你的要害,最多擦中你的頭髮,不過要是你真被這一下打到那就不是躺一會兒這麼簡單了,看看你身後吧。」

  少年轉頭一看,整個人直接驚呆了,一道深深地劈痕出現在這麼一顆厚重的大樹上,隨著裂痕不斷朝樹的其他地方蔓延,下一秒,「啪!」整棵樹突然斷裂朝後方倒去,這幅場景令人不寒而慄。

  「剛才那一擊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知不知道隨便進入這大森林是極其危險的,深處可是有著很多很多的怪物,而且這裡可是我居住的地方,擅自闖入可是個不好的習慣,沒看到森林外的警告嗎?對了,小子,你很不懂禮貌啊,我問你姓名你還沒回答我呢。」

  少年迅速回過頭,發現剛才站在屋檐上的老者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了,少年整個人都嚇了一跳他迅速後退了幾步慌張地問道:「怪老頭,你剛才不是還在那上面,怎麼突然就...?」

  「小子,闖入我的地盤是你的不對,我這人很討厭被打擾,而且你還用言語辱罵我,所以應該由我來提問!報上你的姓名!為什麼要來這片禁止進入的大森林?」

  「等等等等!千萬別生氣,我的名字....嘶....」一陣刺痛突然傳入少年的腦內,少年不知為何怎麼都想不出自己的名字是什麼,他絞盡腦汁地繼續想了一會兒後便徹底放棄了。

  「我已經記不太清了...我來這裡是因為聽到了一種類似『心跳』的聲音,我越接近這裡越能清晰的聽見那種聲音...我很好奇,所以就跟著那聲音追過來了,是我不對!等等......既然這片森林非常的危險,為什麼你還居住在這裡?」

  「如果我不在這裡呆著,萬一有像你這樣的人進入大森林內部怎麼辦?你就永遠也出不來了!」

  老者咳了兩聲繼續說道:「你這小子居然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還時不時聽到一種類似『心跳』的聲音,很奇怪啊,不過這倒是激起了我的興趣,真是有意思。」

  老者將雙手放在背後打量著少年:「小子,剛才那下攻擊的威力你也看到了,難道你就不相信我是那種與世隔絕的『世外高人』嗎?」

  少年聽到這皺起眉頭心想:還說我奇怪,反而這個老頭自己更奇怪吧,能一個人生活在大家都不敢進入的大森林裡,一定有什麼秘密……算了,還是先不想這麼多,擺脫這老頭回去才是最好的,更何況我都離開這麼久了,要是村里人知道我來大森林就完蛋了,不管那個聲音了,我得趕快回去。

  想到這裡,少年笑著說道:「那個......爺爺啊,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我是走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進這種危險的地方了,我家裡還有事!」

  話音剛落,少年便想轉身離開,結果那個老者抓住少年的肩膀叫住了他,「等等,小子,來都來了,就不用著急走了,我還想問你一些問題,你多少歲了?你的父母......」

  老者說到這,少年立即略帶傷心打斷道:「我沒有父母,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年齡,我是村長他們撿回來的孩子......我......爺爺,您能別問這麼敏感的問題嗎?」

  老者微微點頭:「孩子,我不問,我看今日與你有緣,我可以教你如何變得像我一樣擁有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既可以保護你自己,也可以保護村子裡的其他人。」

  「爺爺,我們村裡的人每天都過得很好,不需要我的保護,你這種能隨意摧毀其他東西的力量太危險了,村里人和妹妹,他們肯定不會喜歡。」少年搖了搖頭拒絕了老者的好意。


  老者聽到這大笑起來,隨後他樂呵呵的解釋道:「其實世界上的任何力量都很危險,危險的永遠是使用它的人,你只要學會控制就能發揮它好的一面,怎麼可能會引發危險呢。」

  看到少年還是不情願的表情,老者立即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們村裡的所有人都很短壽,每當有人到了50歲左右就一定會有意外發生,我教給你的這種力量說不定能幫助村裡的人活得久一點,擺脫那些意外以及危險。」

  少年聽到這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關於村里人的事情?等等,你是不是在騙我!」

  「你不想村裡的親人們離你而去吧,我想請問,你們村的村長多少歲了?」

  聽了老者的話,少年立馬提高嗓門壓住自己的哭腔喊道:「我當然不想!每當有人死去,大家都會躲在自己的屋子裡偷偷哭泣,我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難以忍受,我想多看看他們,還想讓村里人不再傷心,如果你能教我,真正能幫助到村里人的力量...」

  「你這麼說,我就當你同意了,不過我還得再問你一個問題才能教你如何獲得並掌握力量,因為我不知道你的意志能否承受接下來的磨難...」

  少年有些不耐煩:「你這個老頭怎麼問題這麼多,難不成真想騙我!......算了......到底是什麼問題?」

  老者咳了兩聲說道:「既然你想要那股力量,那你現在就應該叫我一聲師傅!...咳咳...我問你,如果未來有一種選擇出現在你面前,你會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放棄自己認識的一切乃至整個世界嗎,包括你身邊的親人?」

  少年聽到這話並沒有思考,而是深吸一口氣握緊自己的拳頭堅定地回答:「絕對不會!我只知道,不管遇到什麼,我一定不會放棄!我一定會為了身邊的人和這個我生活過的美好世界豁出自己的生命!這就是我的答案!」

  「美好的世界嗎......你還經歷的太少,小子。」老者看著天空竊竊私語道。

  老者低頭看到少年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後立即說道:「好!很堅定啊,小子,雖然我們才剛見面,不過我的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對你這種堅毅的人,我得用最快最殘忍的方式來訓練你了,對你來說,那會非常的艱難,你可要準備好。」

  「看來我已經有資格獲得那股力量了啊,沒想到這麼簡單,真是謝謝你啊,老頭,不對,現在應該叫師傅吧。」少年笑著感謝道,隨後他還想跪到地上拜師的時候便被老者一下子攔住了。

  老者嘆了口氣朝少年大聲喊道:「哎,你可真沒禮貌,隨你怎麼叫我吧,你也不用再注意什麼禮節了,你能撐過考驗就是對我最大的尊重,現在最重要的是馬上進入訓練!」

  「是,師傅,等等!現在就開始嗎?...」還沒等少年把話說完,老者的腿已經到他的身前,「砰!」老者一腳直接踹到了少年的腰部,少年整個人猛地飛了出去,下一秒身體重重砸到了後方的一棵巨樹上,「咔嚓」一聲,巨樹上出現了數道裂痕並且迅速朝周邊蔓延,沒過一會兒,「啪!」在少年摔落在地之後巨樹也轟然倒塌。

  倒在地上的少年咬緊牙關忍著疼痛,依靠著意志力,少年雙手撐地拼盡全力最終還是緩緩站了起來,他抬起頭將含在嘴裡的血吐到地上,然後用手背擦著嘴角溢出來的鮮血。

  「你的身體挺耐打的嘛,不錯,我說過要用最極端的方法來教你,而且危險是不會提前告訴你的,以後你去其他可怕的地方,就要做好時時刻刻會被攻擊的準備,所以我現在要訓練你的抗打能力以及反應能力,這樣才能生存下去,繼續!」

  「等一下!這跟幫助村里人又有什麼關係!」又是熟悉的攻擊,少年還沒說完,老頭已經到了他的後方,他再次甩出右腿朝少年踢出第二腳,在攻擊即將擊中自己時,少年才終於反應過來,他迅速轉身抬起雙臂進行格擋。

  「砰!」的一聲巨響,少年抵擋不住這股極強的衝擊,自己還是跟之前一樣被打到了樹上,右腿也近乎失去了知覺,「需要我停下嗎,我估計你撐不了多久。」

  聽到這,倒地的少年還是單靠一隻腳和雙手緩緩站起來,他一瘸一拐的走向老者,大聲且堅定地說道:「這種傷不算什麼,繼續!」

  老者再次上前甩出右腳,少年立即低下身子躲開攻擊然後再憑藉左腳的力氣將自己推到了老者面前,之後少年伸展雙臂握緊雙拳一起朝老者打去,老者看到這笑了一聲,只聽「呼!」的一聲,少年被一股強風吹到後方那顆已然被橫劈成兩半變成「樹樁」的大樹上。

  少年深吸一口氣後抓住「樹樁」站了起來,老者看到這邊笑邊說道:「厲害啊,小子,連我都要佩服你的意志力了,繼續像剛才那樣,化解我的攻擊然後再轉守為攻。」


  說到這,老者再次朝前踢出一腳,少年迅速後退並側身閃開攻擊,老者收起腿後並沒有繼續進攻,反而是繼續仔細打量起了少年,然後露出慈祥的笑容說道:「居然這麼快就躲開了,好了,測試完畢,你合格了,我看出來了,你成長速度很快,是塊好料,快過來吧。」

  少年聽到這些話沒有吭聲只是靜靜地盯著老者,認真觀察著老者的一舉一動,老者微微一笑:「你這傻小子居然不上當了,不過我有點好奇,想看看你的極限是什麼,剛才那幾次攻擊只是小測試,現在我可不會只用這一種招式了,小子你準備好了沒?」」

  見少年依然沒有說話,老者從兜里掏出來一個紅色果實,「接住!」,說完老頭隨手一甩,果實以極快的速度撞向少年,就在他用雙手緊緊抓住果實的一瞬間,老者的腿已經朝少年的額頭猛地踢來。

  少年的耳朵里只聽到了「唰」的一聲,老者攻擊過來的速度異常之快,仿佛將面前的空氣橫空切斷,少年不敢猛接立即蹲下躲閃並朝老者甩出略微恢復知覺的右腳。

  正當少年以為自己的一個掃堂腿踢中了老者的支撐腿的時候,那種擊中別人的感覺突然消失,等他收腿查看的時候,發現那只是自己眼睛捕捉到的影子而已,而老者早就已經雙腳離地,整個人從高空俯衝而下,他身體前傾改用左掌猛地拍向少年,一道猛烈的氣浪也朝少年襲來。

  「這怎麼可能,能一下子揮出這麼強烈的風,師傅完全不像是普通人,看著這麼年老,結果他的速度和力量跟我相差了數個級別….差距太大,用什麼都彌補不了!」

  少年如是想道,他立即抬起剛剛收起的右腿向掌面踢了過去,自己的右腳還沒觸碰到老者的掌心,少年的整個身體就已經受到了一股極強的衝擊力,他用盡全力蹬出快要插進地面的左腳好讓自己藉助反作用力擺脫這股衝擊力的攻擊範圍。

  可令少年沒想到的是老者只是將手掌合攏,一股極強的吸力出現在少年的身後並將其拉了回去,而這股莫名出現的吸力也讓老者短暫懸停在空中。

  少年感覺不妙趕緊扔出手中蘋果,等果實擋住老者觀察少年的視線時,少年迅速旋轉一圈趁機躲開老者手掌攻擊的軌跡並藉助那股吸力揮起左拳朝老者打去。

  與此同時,果實一直在阻擋著老者的視線,在它到達制高點即將下落的一瞬間,老者感受到了少年的攻擊,他只是輕輕揮動右手的一根手指就擊中了少年的手腕,少年只感覺到一陣疼痛下意識便收回了左手。

  少年沒想到自己的攻擊會被一下子破解,老者也在此時落地,而半空中的那個果實已經消失不見。

  老師朝少年笑了一聲後便再次起跳,他再次揮起那慢悠悠地左掌拍向少年,一股強大的推力莫名出現在少年的前方,可少年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慌張,他看準時機旋轉身體藉助老者的推力在空中一個後空翻並猛地將自己的右腿甩出去。

  但同時,老者也看穿了少年的動作,他再次揮出右手擊中少年的腿腕,少年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眼看老者的掌心就要襲來,少年迅速起身,他本想在側閃的同時伸出雙手抓住老者攻來的左手,但是就在下一秒,老者就改變了攻勢,「啪!「老者突然收回左手猛地抓住了少年的一隻手臂再猛地一甩將其扔飛出去。

  就在少年即將落地的時候,一股極強的吸力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少年又不受控制的飛向老者,少年猛地踏地將雙腿蹬進地面來固定自己,但在下一秒,遠處的老者突然來到少年的面前,少年只好揮出左拳反擊。

  就在少年攻擊的一瞬間,不知何時,那顆消失的果實忽然出現在少年的眼前擋住了自己的視野,老者則是一躍而起踩在了少年的手臂上,而少年的左手就如同感覺不到老者的重量一般依舊直直擺在半空中,少年剛想收起左手,但是就憑他怎麼用力,自己的左手卻像被牢牢固定一般仍然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在果實到達制高點的瞬間,少年終於看到了老者,老者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他的雙腳各置於膝上,像是安穩的盤坐在地上一樣,而他的支撐點僅僅只靠那隻抓住的少年手臂的手掌,就在少年驚訝之時,老者笑著說道:「小子,如果果子落地你就輸了。」

  聽到這裡,少年下意識抬頭看向上方的果實,但是等少年反應過來的時候,果實已經不在上空,轉而代之的是老者那踢飛果實的腳,就在老者收回腿的瞬間,少年感受到自己的面前有一把利刀正撕裂空氣朝自己飛速劈來。

  「唰!「少年將另一隻手擋在面前並緊緊閉上了眼睛,此時,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只聽耳邊傳來一道輕輕落地的聲音,少年睜眼一看,老者的左腳已經落地,右腳則是精準地停在自己鼻尖與右手的間隙中,而那股強烈的氣壓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

  就在老者收腿的時候,那顆果實正正好好落到了少年的頭上。

  「真是精彩,沒想到你這小子能撐這麼久,反應也還算不錯,能防住我這麼多招已經很好了。」老者一邊微笑一邊誇讚著少年。

  少年則是累的坐在地上,他撓了撓頭半知半解的說道:「我其實不太清楚,腦子裡還沒想好接下來該幹什麼,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反應,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又感覺很熟悉,就像以前經歷過一樣,雖然曾經就只是在村子外面跟那些大型動物們玩耍,根本沒見識過師傅這樣的攻擊…...」

  「看來是形成肉體記憶嗎,嗯…我知道了,現在看來,在某些危險的場合,是你的身體率先移動,而「意識」怎麼也追不上自己的身體,不過沒有關係,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還需要見識更多的歷練,來,閉上眼睛,我想讓你見識一下這個世界,會很有意思。」

  聽到這話,少年疑惑起來:「師傅,你這是什麼意思,閉上眼睛還怎麼見識世界啊?」

  少年剛說完,老者也閉上了眼睛抓住了少年的肩膀鄭重地說道:「小子,你離成功就差這一步了,可千萬要撐住啊!」

  還沒等少年反應過來,老頭的額頭跟少年的額頭緊緊撞在了一起,就在此刻,二者的腦電波好似穿過額頭直接碰撞到了一起,意識的交織就這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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