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孤身走入暗巷
臥室里，單子良眯眼盯著面前的半具屍體，手裡還攥著那根路上撿的木棍兒。
事實上他多慮了，半具屍體並不會因為距離過遠而失蹤。相反，這東西顯然已經與自己綁定。
無論他走到哪裡，半具屍體都會以在他附近五十米範圍內隨機出現。
就在剛剛，單子良在坐車回來的路上又遇到多起車禍。
半具屍體的重量大概在四五十公斤，每次刷新在馬路上，都會被正常行駛的車輛所撞飛，隨後追逐著單子良再次刷新重現。
「難道這半具屍體也成為神具了？」
單子良在臥室內也試了試半具屍體的特型，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地板被半具屍體恐怖的腳力踏穿，連鋼筋混凝土構成的樓梯都被踩得出現裂痕。這也僅是簡單的移動，若想在桃花源那樣利用它，恐怕連混凝土都能撞穿。
但半具屍體的缺點也顯而易見，因為它追逐的是木棍不是單子良，所以很可能不光聽從單子良的指揮，敵人丟出的木棍也會導致它移動。
至於這點，只能等有機會利用端木茜茜試驗了。
……
端山商貿的辦公樓內，早九晚五的打工人都回家了，卻有間辦公室還亮著燈。
七八個男人坐在沙發神情焦躁，他們或是打字或是打電話，動用所有能依靠的關係找人。
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則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旁邊的菸灰缸都被塞滿了菸蒂。
這時，下面一個人起身開口。
「山哥，航空公司那邊的關係發來消息，他們那工號只有四位數，壓根就沒有叫7964438的職員。」
端木山沒回話，而是深吸了一口煙，將菸蒂用力按進菸灰缸。
又有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望來：「小山，根據治安局關係的信息，襲擊公交車的那伙死人的身份也確定了，是西山阿坤的那伙人。」
「黃哥，治安局知道誰雇他們辦事兒的嗎？」端木山語氣尊敬。
叫黃哥的那人搖了搖頭：「沒法確定，阿坤那幫人的手機都在設備處進行破解，至少得明早才有消息。」
「媽的，真她媽慢。」坐在端木山旁邊的二把手狠敲沙發扶手：「黃哥，治安局的人知不知道茜茜是被誰帶走了？」
黃哥搖了搖頭。「治安局會例行對所有案件在場人員錄筆錄，這其中並不包括茜茜，更不包括出手擊斃阿坤等人的殺手。」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茜茜與帶走他的人都曾接觸過治安局。雖然不知道對方出於什麼目的帶走茜茜，但既然茜茜沒有第一時間報案請求幫助，那她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那名殺手極有可能擁有官方背景，級別不低。」
黃哥的一套分析句句在理，幾乎憑藉治安局所提供的信息，將現場情況形容的相當透徹。
「那對方帶走茜茜，可能出於什麼目的？」端山商貿的二把手疑惑道。
「兩種可能。」黃哥伸出兩根手指：「其一，對方有求於我們，但當時想好具體方案，茜茜又有合作意圖所以自願跟他走。」
二把手摸著下巴又問：「既然是合作，那人沒有理由避開我們。」
「所以還有其二。」黃哥繼續道：「茜茜愛上對方了。」
此言一出，辦公室內鴉雀無聲。
端木山手裡剛點燃的香菸，也在這一刻被攔腰夾斷。
黃哥感覺氣氛有些壓抑，趕緊打了個哈哈：「這只是推測，一個女孩子在絕境中遇到個有官方背景的殺手，這麼浪漫的故事誰不愛看？女孩心動也很正常。」
「不，這不正常。」端木山深吸一口氣。
黃哥沉默幾秒，用長輩的語氣講道：「小山，這很正常，茜茜也不小了，遇到喜歡的人情理之中。」
「這不在情理之中。」端木山冷冷瞥向黃哥，眼中怒火簡直要燒了他。
「端木家的女人，是不嫁人的。」
黃哥就此不說話了，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除了端木山外，所有人內心卻都在嘀咕。
『不是端木家的女人不嫁人，是你哥仨的妹妹不能嫁人才對吧？』
忽然端木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人，頓時眼前一亮。
……
「操你媽的，說什麼會武功！就你這小身板去找宋彪，不光你得死，我他媽就一贈品！」
早上，端木茜茜站在浴室門前口吐芬芳。
在她面前，單子良蜷縮在浴室里還在嘔血，他只穿了一件褲子，瘦骨嶙峋的上身是他長期營養不良的直觀體現。
「喂，你是會變身嗎？白天嘎嘎嘔血，晚上嘎嘎亂殺？」
端木茜茜臉色古怪，面前青年怎麼看也不像昨晚的瘋子殺手，更別說要剁死宋彪了。
接連不斷的咳嗽與嘔血代替了回應，單子良在地上掙扎了老半天才緩緩起身，磕了幾粒地獄守望送來的肺癌特效藥，這才有所好轉。
「廢話太多了，少說話。」
說罷，單子良披件衣服進了廚房，搗鼓了沒一會兒，便端了兩碗麵條出來。
一番操作，看地端木茜茜一愣一愣的。
「你不多吃點兒嗎？」
「減肥簡單，增重難。」單子良大口大口吃著麵條：「我已經儘可能多吃了，胃就那麼大，慢慢長吧。」
端木茜茜靜靜看著單子良吃飯的樣子，沒由來地對面前青年感到好奇。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單子良吃麵的動作一滯：「不是好人。」然後繼續吃麵。
「壞人從來不說自己是壞人，好人也從來不說自己是好人，其實你人不錯的對吧？」
單子良沒理她，端木茜茜笑嘻嘻地繼續道：「既然你是這麼好一人，要不就把我放了吧？送死別捎上我，我就一添頭，老可憐了。」
單子良知道這丫頭單純不相信自己實力，況且昨晚自己只用了槍，不被信任也不奇怪。
「有我在，你死不了。」
這話端木茜茜是一萬個不相信，頓時撅著個嘴唇一臉苦瓜相。
「要不考慮一下報案？你不是有官方身份嗎？我跟你講點兒宋彪的黑料咋樣？你找人抓他不比自己問強？」
單子良吃完面，喝掉所有麵湯。
其實按照之前的願望，他是完全可以請求王珈珞協助他的。
但像端木家或宋彪這種黑白通吃的勢力，官方不可能坐下來跟他們好好談，這自然而然會堵死很多條路。
在這個宛如大海撈針一般的尋人路上，路燈與陰影常伴左右。
明面上抓人審人的工作由官方去做，至於暗地裡的骯髒苟且，單子良很樂意效勞。
他找了塊紙巾擦了擦嘴角：「沒吃飽的話我再給你下面吃。」
事實上他多慮了，半具屍體並不會因為距離過遠而失蹤。相反，這東西顯然已經與自己綁定。
無論他走到哪裡，半具屍體都會以在他附近五十米範圍內隨機出現。
就在剛剛，單子良在坐車回來的路上又遇到多起車禍。
半具屍體的重量大概在四五十公斤，每次刷新在馬路上，都會被正常行駛的車輛所撞飛，隨後追逐著單子良再次刷新重現。
「難道這半具屍體也成為神具了？」
單子良在臥室內也試了試半具屍體的特型，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地板被半具屍體恐怖的腳力踏穿，連鋼筋混凝土構成的樓梯都被踩得出現裂痕。這也僅是簡單的移動，若想在桃花源那樣利用它，恐怕連混凝土都能撞穿。
但半具屍體的缺點也顯而易見，因為它追逐的是木棍不是單子良，所以很可能不光聽從單子良的指揮，敵人丟出的木棍也會導致它移動。
至於這點，只能等有機會利用端木茜茜試驗了。
……
端山商貿的辦公樓內，早九晚五的打工人都回家了，卻有間辦公室還亮著燈。
七八個男人坐在沙發神情焦躁，他們或是打字或是打電話，動用所有能依靠的關係找人。
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則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旁邊的菸灰缸都被塞滿了菸蒂。
這時，下面一個人起身開口。
「山哥，航空公司那邊的關係發來消息，他們那工號只有四位數，壓根就沒有叫7964438的職員。」
端木山沒回話，而是深吸了一口煙，將菸蒂用力按進菸灰缸。
又有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望來：「小山，根據治安局關係的信息，襲擊公交車的那伙死人的身份也確定了，是西山阿坤的那伙人。」
「黃哥，治安局知道誰雇他們辦事兒的嗎？」端木山語氣尊敬。
叫黃哥的那人搖了搖頭：「沒法確定，阿坤那幫人的手機都在設備處進行破解，至少得明早才有消息。」
「媽的，真她媽慢。」坐在端木山旁邊的二把手狠敲沙發扶手：「黃哥，治安局的人知不知道茜茜是被誰帶走了？」
黃哥搖了搖頭。「治安局會例行對所有案件在場人員錄筆錄，這其中並不包括茜茜，更不包括出手擊斃阿坤等人的殺手。」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茜茜與帶走他的人都曾接觸過治安局。雖然不知道對方出於什麼目的帶走茜茜，但既然茜茜沒有第一時間報案請求幫助，那她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那名殺手極有可能擁有官方背景，級別不低。」
黃哥的一套分析句句在理，幾乎憑藉治安局所提供的信息，將現場情況形容的相當透徹。
「那對方帶走茜茜，可能出於什麼目的？」端山商貿的二把手疑惑道。
「兩種可能。」黃哥伸出兩根手指：「其一，對方有求於我們，但當時想好具體方案，茜茜又有合作意圖所以自願跟他走。」
二把手摸著下巴又問：「既然是合作，那人沒有理由避開我們。」
「所以還有其二。」黃哥繼續道：「茜茜愛上對方了。」
此言一出，辦公室內鴉雀無聲。
端木山手裡剛點燃的香菸，也在這一刻被攔腰夾斷。
黃哥感覺氣氛有些壓抑，趕緊打了個哈哈：「這只是推測，一個女孩子在絕境中遇到個有官方背景的殺手，這麼浪漫的故事誰不愛看？女孩心動也很正常。」
「不，這不正常。」端木山深吸一口氣。
黃哥沉默幾秒，用長輩的語氣講道：「小山，這很正常，茜茜也不小了，遇到喜歡的人情理之中。」
「這不在情理之中。」端木山冷冷瞥向黃哥，眼中怒火簡直要燒了他。
「端木家的女人，是不嫁人的。」
黃哥就此不說話了，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除了端木山外，所有人內心卻都在嘀咕。
『不是端木家的女人不嫁人，是你哥仨的妹妹不能嫁人才對吧？』
忽然端木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人，頓時眼前一亮。
……
「操你媽的，說什麼會武功！就你這小身板去找宋彪，不光你得死，我他媽就一贈品！」
早上，端木茜茜站在浴室門前口吐芬芳。
在她面前，單子良蜷縮在浴室里還在嘔血，他只穿了一件褲子，瘦骨嶙峋的上身是他長期營養不良的直觀體現。
「喂，你是會變身嗎？白天嘎嘎嘔血，晚上嘎嘎亂殺？」
端木茜茜臉色古怪，面前青年怎麼看也不像昨晚的瘋子殺手，更別說要剁死宋彪了。
接連不斷的咳嗽與嘔血代替了回應，單子良在地上掙扎了老半天才緩緩起身，磕了幾粒地獄守望送來的肺癌特效藥，這才有所好轉。
「廢話太多了，少說話。」
說罷，單子良披件衣服進了廚房，搗鼓了沒一會兒，便端了兩碗麵條出來。
一番操作，看地端木茜茜一愣一愣的。
「你不多吃點兒嗎？」
「減肥簡單，增重難。」單子良大口大口吃著麵條：「我已經儘可能多吃了，胃就那麼大，慢慢長吧。」
端木茜茜靜靜看著單子良吃飯的樣子，沒由來地對面前青年感到好奇。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單子良吃麵的動作一滯：「不是好人。」然後繼續吃麵。
「壞人從來不說自己是壞人，好人也從來不說自己是好人，其實你人不錯的對吧？」
單子良沒理她，端木茜茜笑嘻嘻地繼續道：「既然你是這麼好一人，要不就把我放了吧？送死別捎上我，我就一添頭，老可憐了。」
單子良知道這丫頭單純不相信自己實力，況且昨晚自己只用了槍，不被信任也不奇怪。
「有我在，你死不了。」
這話端木茜茜是一萬個不相信，頓時撅著個嘴唇一臉苦瓜相。
「要不考慮一下報案？你不是有官方身份嗎？我跟你講點兒宋彪的黑料咋樣？你找人抓他不比自己問強？」
單子良吃完面，喝掉所有麵湯。
其實按照之前的願望，他是完全可以請求王珈珞協助他的。
但像端木家或宋彪這種黑白通吃的勢力，官方不可能坐下來跟他們好好談，這自然而然會堵死很多條路。
在這個宛如大海撈針一般的尋人路上，路燈與陰影常伴左右。
明面上抓人審人的工作由官方去做，至於暗地裡的骯髒苟且，單子良很樂意效勞。
他找了塊紙巾擦了擦嘴角：「沒吃飽的話我再給你下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