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半截屍體
單子良倔強的沒去接那把女士小手槍，琢磨著將幾顆大口徑霰彈塞進霰彈槍里。
「嚴隊說過，地獄獵人是沒有極限的，現在開不了幾槍，並不意味著以後也開不了幾槍，我看這東西管子粗，威力一定大。」
「哎嗨，你個倔驢，枉費我幫你挑了。」柳青青氣鼓鼓地將手槍又放了回去：「來嘛，我教你咋用。」
柳青青拿過霰彈槍，當著單子良的面前將裝彈、上膛、開保險等動作行雲流水地做了一遍，霰彈槍在柳青青才一米五幾小身板的襯托下顯得極不協調。
「這槍叫QX121，屬於半自動霰彈槍，可發射各類12號口徑霰彈，這裡是快速裝填器，能在空倉情況下兩秒內裝彈八發。」
說著，柳青青從一旁拿出管狀的快速裝彈器，並將其對準填裝口，握住把柄一推到底，八發鹿彈進入彈艙。
一套動作下來也就三四秒的時間，這也是為了單子良方便記住刻意放慢。
「來，架起來。」
柳青青把霰彈槍塞到單子良手中，然後手把手教他怎麼持槍，怎麼抵肩，眼睛放置在瞄具的哪個位置。
單子良最初還感覺這丫頭十分專業，而且女孩子身體很軟，時不時的肌膚接觸更令他心情極佳。
可隨著他各種地方出錯，很快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哎呀眼睛離太近會被瞄具崩瞎的！」
「你怎麼這麼笨，讓你抵肩抵肩，不抵肩的話槍會朝後飛的！」
「你還能幹點啥，這麼簡單都教不會！」
「以這種站姿開槍，是想被後坐力蹦的躺板板嗎？」
「……」
單子良據槍瞄準，控制呼吸三點一線，死死盯著五十米外的胸環靶。
砰！
黑洞洞的霰彈槍口迸發出熊熊熱浪，三千多焦耳衝擊力推動著多發鹿彈，以每秒四百餘米的速度暴射而出。
……
當他離開地獄守望駐地時，已經很晚了。
獨自一人步行離去，獨自一人來到站牌，獨自一人登上公交車。
雖然這兩天結識了很多人，但回到生活里他仍是獨自一人。
公交駛過紅綠燈，兩側街道空蕩蕩的也沒什麼車。
這會兒已是深夜，包括司機在內，車內僅有寥寥數人。
單子良坐在車後排望著窗外思索著這兩天發生的事。
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野孩子，從那個殘破不堪的童年徹底逃離。
他有斧子，能剁人。
他有錢，能買數之不盡的豬腳飯。
可除了身外之物，那段記憶所帶給他的傷痛，永遠沒變。
一對母子就坐在他身前，小孩大概七八歲大，正躺在母親的懷裡熟睡。
小孩子覺多，這麼任憑公交車晃動依舊睡得很香，可能是被大人拉著走親戚才這麼晚回去。
往前隔了幾個座位，還有一對情侶看著同一部手機，時不時還嘀咕幾句悄悄話。
身穿某工廠工作服的大叔閉目養神，手提一大袋塑料瓶的老太太拄拐，順著公交形勢的方向凝望。
其他乘客也在默默刷著手機，活在自己的生活里。
一切都是那麼平靜，可他的心就是空落落的。
沉默許久，單子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他媽人呢？說你兩句你還真他嗎不來是吧！？」
電話剛一接通，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給單子良介紹工作的勞務中介。
「出來見一面吧，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價格好說。」單子良此時情緒穩定，並沒有因被罵而惱火。
電話那邊罵聲一滯：「你吃錯藥了吧？還價格好說，你有幾個錢？」
「三千起步，只要你知道夠多夠詳細，幾萬十幾萬拿得出來。」
電話那邊的勞務中介聽得一愣一愣地，不過愣神歸愣神，幾個破消息三千起步對他而言跟撿錢也沒什麼區別。
「行，你定地方，咱倆見一面。」
「一會兒發你信息。」
不等對方回復，單子良便隨手掛斷了手機。
他也不對勞務中介的情報抱太大希望，但他實在想為童年做點什麼，親手為曾經的故事畫上句號。
雖說東瀾官方也在替他尋找妹妹，但燈總有照亮不到的黑暗。
若真想地毯式找遍每個角落，他唯有望向黑暗，化身黑暗，融入黑暗。
哐當！
思索間，公交車前方忽然發生一聲碰撞聲。隨之整輛車急剎在原地。
玩手機的乘客們紛紛抬頭望去，其中也包括了單子良。
「怎麼回事？撞到人了嗎？」
「發生什麼了？」
「……」
司機起身朝車前瞧了瞧，卻沒看到東西。
「不知道，但肯定撞到什麼了。」
除了熟睡的小男孩，其他幾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順著車窗朝其他方向望去，卻還是什麼都沒見到。
聽完其他人的反饋，這下司機徹底慌了。
他連忙拉開車門下車，俯身就往車底下張望。
按正常人的邏輯，既然車外沒有，那肯定是卷車底下去了。
然而司機一連換了好幾個角度查看，還是沒看見有東西在車底。
「奇了怪了。」
司機撓了撓頭，一臉的莫名其妙。
「車頭都凹進去這麼大一塊，怎麼能沒有呢？」
這時情侶中的青年提醒道：「會不會是石頭？我剛才看到有輛運東西的大車過去了。」
聞言，司機臉都綠了。
「我這也太倒霉了吧。」
司機長嘆一聲，回到公交車啟動引擎，就在眾人覺得事情過去時。沒人注意到車后座的青年，正死死注視著路邊的草叢。
那裡站著一個人，嚴格來講是半個人。
它只有一雙畸形的腿與小腹，小腹上面的斷口，還耷拉著幾條斷掉的腸子。
體育老師的下半身。
這東西，居然也回到人間了？
單子良腦海里嗡嗡直響，要知道惡魔降臨人間需要載體，他實在想不清這具屍體是如何降臨的。
降臨了半具屍體嗎？
人眼看不到它，就說明它與黑斧這類神具的材質相類似，還是保持著惡魔的軀殼。
它是怎麼……
單子良思路豁然開朗：對啊，它是跟我一起回來的。
回憶起桃花源事件的最後，他與體育老師的下半身被一起煮沸。
血肉交融間，他與它似乎存在了某種結合。
「嚴隊說過，地獄獵人是沒有極限的，現在開不了幾槍，並不意味著以後也開不了幾槍，我看這東西管子粗，威力一定大。」
「哎嗨，你個倔驢，枉費我幫你挑了。」柳青青氣鼓鼓地將手槍又放了回去：「來嘛，我教你咋用。」
柳青青拿過霰彈槍，當著單子良的面前將裝彈、上膛、開保險等動作行雲流水地做了一遍，霰彈槍在柳青青才一米五幾小身板的襯托下顯得極不協調。
「這槍叫QX121，屬於半自動霰彈槍，可發射各類12號口徑霰彈，這裡是快速裝填器，能在空倉情況下兩秒內裝彈八發。」
說著，柳青青從一旁拿出管狀的快速裝彈器，並將其對準填裝口，握住把柄一推到底，八發鹿彈進入彈艙。
一套動作下來也就三四秒的時間，這也是為了單子良方便記住刻意放慢。
「來，架起來。」
柳青青把霰彈槍塞到單子良手中，然後手把手教他怎麼持槍，怎麼抵肩，眼睛放置在瞄具的哪個位置。
單子良最初還感覺這丫頭十分專業，而且女孩子身體很軟，時不時的肌膚接觸更令他心情極佳。
可隨著他各種地方出錯，很快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哎呀眼睛離太近會被瞄具崩瞎的！」
「你怎麼這麼笨，讓你抵肩抵肩，不抵肩的話槍會朝後飛的！」
「你還能幹點啥，這麼簡單都教不會！」
「以這種站姿開槍，是想被後坐力蹦的躺板板嗎？」
「……」
單子良據槍瞄準，控制呼吸三點一線，死死盯著五十米外的胸環靶。
砰！
黑洞洞的霰彈槍口迸發出熊熊熱浪，三千多焦耳衝擊力推動著多發鹿彈，以每秒四百餘米的速度暴射而出。
……
當他離開地獄守望駐地時，已經很晚了。
獨自一人步行離去，獨自一人來到站牌，獨自一人登上公交車。
雖然這兩天結識了很多人，但回到生活里他仍是獨自一人。
公交駛過紅綠燈，兩側街道空蕩蕩的也沒什麼車。
這會兒已是深夜，包括司機在內，車內僅有寥寥數人。
單子良坐在車後排望著窗外思索著這兩天發生的事。
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野孩子，從那個殘破不堪的童年徹底逃離。
他有斧子，能剁人。
他有錢，能買數之不盡的豬腳飯。
可除了身外之物，那段記憶所帶給他的傷痛，永遠沒變。
一對母子就坐在他身前，小孩大概七八歲大，正躺在母親的懷裡熟睡。
小孩子覺多，這麼任憑公交車晃動依舊睡得很香，可能是被大人拉著走親戚才這麼晚回去。
往前隔了幾個座位，還有一對情侶看著同一部手機，時不時還嘀咕幾句悄悄話。
身穿某工廠工作服的大叔閉目養神，手提一大袋塑料瓶的老太太拄拐，順著公交形勢的方向凝望。
其他乘客也在默默刷著手機，活在自己的生活里。
一切都是那麼平靜，可他的心就是空落落的。
沉默許久，單子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他媽人呢？說你兩句你還真他嗎不來是吧！？」
電話剛一接通，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給單子良介紹工作的勞務中介。
「出來見一面吧，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價格好說。」單子良此時情緒穩定，並沒有因被罵而惱火。
電話那邊罵聲一滯：「你吃錯藥了吧？還價格好說，你有幾個錢？」
「三千起步，只要你知道夠多夠詳細，幾萬十幾萬拿得出來。」
電話那邊的勞務中介聽得一愣一愣地，不過愣神歸愣神，幾個破消息三千起步對他而言跟撿錢也沒什麼區別。
「行，你定地方，咱倆見一面。」
「一會兒發你信息。」
不等對方回復，單子良便隨手掛斷了手機。
他也不對勞務中介的情報抱太大希望，但他實在想為童年做點什麼，親手為曾經的故事畫上句號。
雖說東瀾官方也在替他尋找妹妹，但燈總有照亮不到的黑暗。
若真想地毯式找遍每個角落，他唯有望向黑暗，化身黑暗，融入黑暗。
哐當！
思索間，公交車前方忽然發生一聲碰撞聲。隨之整輛車急剎在原地。
玩手機的乘客們紛紛抬頭望去，其中也包括了單子良。
「怎麼回事？撞到人了嗎？」
「發生什麼了？」
「……」
司機起身朝車前瞧了瞧，卻沒看到東西。
「不知道，但肯定撞到什麼了。」
除了熟睡的小男孩，其他幾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順著車窗朝其他方向望去，卻還是什麼都沒見到。
聽完其他人的反饋，這下司機徹底慌了。
他連忙拉開車門下車，俯身就往車底下張望。
按正常人的邏輯，既然車外沒有，那肯定是卷車底下去了。
然而司機一連換了好幾個角度查看，還是沒看見有東西在車底。
「奇了怪了。」
司機撓了撓頭，一臉的莫名其妙。
「車頭都凹進去這麼大一塊，怎麼能沒有呢？」
這時情侶中的青年提醒道：「會不會是石頭？我剛才看到有輛運東西的大車過去了。」
聞言，司機臉都綠了。
「我這也太倒霉了吧。」
司機長嘆一聲，回到公交車啟動引擎，就在眾人覺得事情過去時。沒人注意到車后座的青年，正死死注視著路邊的草叢。
那裡站著一個人，嚴格來講是半個人。
它只有一雙畸形的腿與小腹，小腹上面的斷口，還耷拉著幾條斷掉的腸子。
體育老師的下半身。
這東西，居然也回到人間了？
單子良腦海里嗡嗡直響，要知道惡魔降臨人間需要載體，他實在想不清這具屍體是如何降臨的。
降臨了半具屍體嗎？
人眼看不到它，就說明它與黑斧這類神具的材質相類似，還是保持著惡魔的軀殼。
它是怎麼……
單子良思路豁然開朗：對啊，它是跟我一起回來的。
回憶起桃花源事件的最後，他與體育老師的下半身被一起煮沸。
血肉交融間，他與它似乎存在了某種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