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爬回來的癲子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雖然殺人未必償命，但錢是一定要還的。
單子良是來還錢的，是的，他來還錢了。
誠安信貸中心辦公層，單子良離開電梯，直奔當年簽約借貸的地方。
雖然當時他只借了兩萬塊，但他仍付清了十萬塊欠款，貸款經紀人臉上帶著標準的職業微笑。
「楚先生，您早這麼幹脆，大家都沒必要麻煩彼此。」
單子良抿著嘴沒說話。
「那好，咱們今天就到這裡，如果還需要接待服務，希望您還能聯繫我。」
說罷，貸款經紀人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
借貸經理又坐回椅子上：「還有事嗎楚先生？」
「能否把催收的幾個人聯繫方式給我？」
「很抱歉，我沒聽懂您在說什麼，本公司沒有委託任何催收公司，如果遇到此類情況，我建議您報警。」
「把聯繫方式給我。」單子良冷聲說道。
借貸經理語氣也嚴肅起來：「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把聯繫方式給我。」單子良重複。
「如果有別的疑問可以報警，我們是合法公司，不會做非法的事。」
單子良的語氣變得冰冷，雙眸中蘊含的怒意直射對方心弦。
「我最後再說一遍，把聯繫方式給我。」
借貸經理被嚇到了，起身就要走，卻見單子良右手高高舉起，似乎握著什麼東西。
然後，砍下。
噗嗤！
一隻手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借貸經理不可置信地望著斷手。
他下意識想喊出聲來，卻被單子良一隻手按在嘴上，噗咚一聲撞擊在牆壁。
單子良雙眸不正常地顫抖，雖然已經憤怒到極點，他的語氣卻十分謙卑，似乎在祈求。
「六小時內去醫院，你的手還能接上。拜託了，我求求你，把那幾個人的聯繫方式給我，不然，我就把你的手吃了。」
借貸經理的工作就是簽合同聯繫催收公司，但也只是打打電話就把事情辦了，哪見過這場面。
一時間被嚇得渾身顫抖，喊聲掐在嗓子裡愣是沒發出來。
「趕緊幫我，不然我真吃了。」
單子良放下斧子，拾起地上的斷手，眼瞅就要往嘴裡塞。
見此情景，借貸經理都快被嚇瘋了，腦袋狂點如搗蒜。
拿到催收眼鏡男幾人的聯繫方式與地址，單子良臨走前也不忘指著對方輕聲細語地威脅。
「自己偷偷去醫院，別給別人說，不然我還找你，謝謝。」
「不，不客氣。」
……
一家鐘點房內，眼鏡男剛接完借貸經理的電話，得知自己等人昨天催收單子完活了。
眼鏡男摘下眼鏡，拿出薄布細細擦拭：「哥幾個，分紅一會兒就發過來了出去找個場子爽爽吧？」
之前動手的壯漢大腿根兒纏著紗布，一邊坐床邊吸菸，一邊擺弄電視遙控器。
「要不吃東西吧？我特麼餓了。」
胖子擺了擺手道：「哎！先爽爽吧，這幾天躲條子都快成和尚了，再不釋放一下我都該沖瘦子使勁兒了。」
「滾蛋！」瘦子一臉厭惡道。
又一人砸吧砸吧嘴，忽然想起住院的同夥：「你幾個還真有閒心，六子還住院呢，眼睛肯定是保不住。」
「幹這行的，不被治安局抓就不錯了，受點傷在所難免。」眼鏡男不想談六子的事兒，把話直接說死：「我在導航上找到了家不錯的商K，走走走。」
見老大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紛紛應下，起身就去拿各自衣服。
忽然門鈴聲響，屋內幾人都沒太在意。
「誰啊？」砍人壯漢喊了聲。
門外的人語氣很輕地回道：「外賣。」
「誰點的？」眼鏡男扭頭看向同夥們。
其餘幾人紛紛搖頭，旋即催收團伙的五人意識到情況不對，躡手躡腳地從黑包里抽出各式刀具，做好了應對架勢。
一切寂靜無聲，直到牆體破裂，距離房門最近的壯漢被梟首。
人頭撲稜稜滾輪在地，鮮血從碗大的傷口處噴涌。
「草！不是條子！」眼鏡男大吼一聲。
口罩青年踹開房門徑直竄了進來，最近的男人下意識揮刀，然而面前戴口罩的青年，卻在他揮刀的同時開始躲避！
砍刀擦著他的天靈蓋划過，然後男人下身便開始滲血。口罩青年雙手向上一划，瓢潑的內臟澆了青年一頭。
男人被整個砍成了兩節！
反觀口罩青年手裡，卻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
怎麼就死人了？
這一幕驚得屋內幾人雙腿打顫，那恐怖青年奔著幾人撲來，然後步子陡然一頓，正正好好躲過胖子的劈砍。
胖子一瞬間心都涼了半截，接著就瞧見青年握著空氣掄來。
下一秒，半個腦袋在空中翻騰，同時濺出白的紅的液體。
「跑！快跑！」
眼鏡男丟下砍刀翻牆就跳了出去，慢了一步的瘦子被盯上，被斧刃從頭頂劈到尾巴根。
「哇，哇哇啊啊啊啊啊！」
最後一人被眼前場景嚇傻，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屎尿流的滿褲子都是，崩潰地大喊大叫。
然而口罩青年卻沒理他，緊跟眼鏡男的身影翻窗追出。
黑夜，兩個人影一前一後追逐。
單子良拎著黑斧跑了沒一會兒，就上氣不接下氣，肺癌也隨劇烈運動發作。
他仍舊強忍咳嗽，奮力追殺眼鏡男。
一連狂奔近兩公里，眼鏡男與單子良的力氣都已用盡。
不過眼鏡男的狀態顯然比單子良好很多，普通人鍛鍊再少，也比肺癌患者強。
他頂多是累的，單子良是又累又疼。
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兩人弓著腰還在追逐。最終單子良先力氣耗盡，癱坐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他冷眼盯著漸行漸遠的眼鏡男，恨得牙痒痒。
「操，咳咳，你給我夾著尾巴躲好咳咳咳……讓我再逮到你，必須咳咳。」
話音落，眼鏡男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單子良見此感覺還有機會，直了直腰又追，然而求生的欲望驅使眼鏡男狼狽起身又跑。
「別追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單子良沒回他，而是狠錘兩下胸口，對這個不爭氣的身體失望透頂。
等等，如果……？
單子良腦中突然有個想法，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連滾帶爬地站起身來，雙持黑斧緩緩舉過頭頂……
然後傾盡全力，對準逃跑的眼鏡男奮力一擲。
黑斧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弧度，片刻後將眼鏡男腰腹貫穿，過程中沒有絲毫停留，如同在劈一塊果凍。
「啊啊，草草草草……」
眼鏡男栽倒在地，望見被豎著劈開的下半身嚎地都不似人動靜。
單子良見此咧嘴一笑，下意識隨手一抓，黑斧乍現在掌心，隨後他才反應過來……
「誒？怎麼自己回來了？」
雖然殺人未必償命，但錢是一定要還的。
單子良是來還錢的，是的，他來還錢了。
誠安信貸中心辦公層，單子良離開電梯，直奔當年簽約借貸的地方。
雖然當時他只借了兩萬塊，但他仍付清了十萬塊欠款，貸款經紀人臉上帶著標準的職業微笑。
「楚先生，您早這麼幹脆，大家都沒必要麻煩彼此。」
單子良抿著嘴沒說話。
「那好，咱們今天就到這裡，如果還需要接待服務，希望您還能聯繫我。」
說罷，貸款經紀人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
借貸經理又坐回椅子上：「還有事嗎楚先生？」
「能否把催收的幾個人聯繫方式給我？」
「很抱歉，我沒聽懂您在說什麼，本公司沒有委託任何催收公司，如果遇到此類情況，我建議您報警。」
「把聯繫方式給我。」單子良冷聲說道。
借貸經理語氣也嚴肅起來：「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把聯繫方式給我。」單子良重複。
「如果有別的疑問可以報警，我們是合法公司，不會做非法的事。」
單子良的語氣變得冰冷，雙眸中蘊含的怒意直射對方心弦。
「我最後再說一遍，把聯繫方式給我。」
借貸經理被嚇到了，起身就要走，卻見單子良右手高高舉起，似乎握著什麼東西。
然後，砍下。
噗嗤！
一隻手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借貸經理不可置信地望著斷手。
他下意識想喊出聲來，卻被單子良一隻手按在嘴上，噗咚一聲撞擊在牆壁。
單子良雙眸不正常地顫抖，雖然已經憤怒到極點，他的語氣卻十分謙卑，似乎在祈求。
「六小時內去醫院，你的手還能接上。拜託了，我求求你，把那幾個人的聯繫方式給我，不然，我就把你的手吃了。」
借貸經理的工作就是簽合同聯繫催收公司，但也只是打打電話就把事情辦了，哪見過這場面。
一時間被嚇得渾身顫抖，喊聲掐在嗓子裡愣是沒發出來。
「趕緊幫我，不然我真吃了。」
單子良放下斧子，拾起地上的斷手，眼瞅就要往嘴裡塞。
見此情景，借貸經理都快被嚇瘋了，腦袋狂點如搗蒜。
拿到催收眼鏡男幾人的聯繫方式與地址，單子良臨走前也不忘指著對方輕聲細語地威脅。
「自己偷偷去醫院，別給別人說，不然我還找你，謝謝。」
「不，不客氣。」
……
一家鐘點房內，眼鏡男剛接完借貸經理的電話，得知自己等人昨天催收單子完活了。
眼鏡男摘下眼鏡，拿出薄布細細擦拭：「哥幾個，分紅一會兒就發過來了出去找個場子爽爽吧？」
之前動手的壯漢大腿根兒纏著紗布，一邊坐床邊吸菸，一邊擺弄電視遙控器。
「要不吃東西吧？我特麼餓了。」
胖子擺了擺手道：「哎！先爽爽吧，這幾天躲條子都快成和尚了，再不釋放一下我都該沖瘦子使勁兒了。」
「滾蛋！」瘦子一臉厭惡道。
又一人砸吧砸吧嘴，忽然想起住院的同夥：「你幾個還真有閒心，六子還住院呢，眼睛肯定是保不住。」
「幹這行的，不被治安局抓就不錯了，受點傷在所難免。」眼鏡男不想談六子的事兒，把話直接說死：「我在導航上找到了家不錯的商K，走走走。」
見老大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紛紛應下，起身就去拿各自衣服。
忽然門鈴聲響，屋內幾人都沒太在意。
「誰啊？」砍人壯漢喊了聲。
門外的人語氣很輕地回道：「外賣。」
「誰點的？」眼鏡男扭頭看向同夥們。
其餘幾人紛紛搖頭，旋即催收團伙的五人意識到情況不對，躡手躡腳地從黑包里抽出各式刀具，做好了應對架勢。
一切寂靜無聲，直到牆體破裂，距離房門最近的壯漢被梟首。
人頭撲稜稜滾輪在地，鮮血從碗大的傷口處噴涌。
「草！不是條子！」眼鏡男大吼一聲。
口罩青年踹開房門徑直竄了進來，最近的男人下意識揮刀，然而面前戴口罩的青年，卻在他揮刀的同時開始躲避！
砍刀擦著他的天靈蓋划過，然後男人下身便開始滲血。口罩青年雙手向上一划，瓢潑的內臟澆了青年一頭。
男人被整個砍成了兩節！
反觀口罩青年手裡，卻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
怎麼就死人了？
這一幕驚得屋內幾人雙腿打顫，那恐怖青年奔著幾人撲來，然後步子陡然一頓，正正好好躲過胖子的劈砍。
胖子一瞬間心都涼了半截，接著就瞧見青年握著空氣掄來。
下一秒，半個腦袋在空中翻騰，同時濺出白的紅的液體。
「跑！快跑！」
眼鏡男丟下砍刀翻牆就跳了出去，慢了一步的瘦子被盯上，被斧刃從頭頂劈到尾巴根。
「哇，哇哇啊啊啊啊啊！」
最後一人被眼前場景嚇傻，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屎尿流的滿褲子都是，崩潰地大喊大叫。
然而口罩青年卻沒理他，緊跟眼鏡男的身影翻窗追出。
黑夜，兩個人影一前一後追逐。
單子良拎著黑斧跑了沒一會兒，就上氣不接下氣，肺癌也隨劇烈運動發作。
他仍舊強忍咳嗽，奮力追殺眼鏡男。
一連狂奔近兩公里，眼鏡男與單子良的力氣都已用盡。
不過眼鏡男的狀態顯然比單子良好很多，普通人鍛鍊再少，也比肺癌患者強。
他頂多是累的，單子良是又累又疼。
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兩人弓著腰還在追逐。最終單子良先力氣耗盡，癱坐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他冷眼盯著漸行漸遠的眼鏡男，恨得牙痒痒。
「操，咳咳，你給我夾著尾巴躲好咳咳咳……讓我再逮到你，必須咳咳。」
話音落，眼鏡男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單子良見此感覺還有機會，直了直腰又追，然而求生的欲望驅使眼鏡男狼狽起身又跑。
「別追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單子良沒回他，而是狠錘兩下胸口，對這個不爭氣的身體失望透頂。
等等，如果……？
單子良腦中突然有個想法，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連滾帶爬地站起身來，雙持黑斧緩緩舉過頭頂……
然後傾盡全力，對準逃跑的眼鏡男奮力一擲。
黑斧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弧度，片刻後將眼鏡男腰腹貫穿，過程中沒有絲毫停留，如同在劈一塊果凍。
「啊啊，草草草草……」
眼鏡男栽倒在地，望見被豎著劈開的下半身嚎地都不似人動靜。
單子良見此咧嘴一笑，下意識隨手一抓，黑斧乍現在掌心，隨後他才反應過來……
「誒？怎麼自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