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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個好天氣啊。「童稚呼出一口白氣,繼續拿起了掃帚。『沙沙'『沙沙'

  昨天颳了一夜的風,門前堆了許許多多的黃葉,遠處的葉子還帶著或深或淺的車轍。本來他也不用掃,但童稚想著,屋前的葉兒多了自己也容易滑倒。乾脆幫著掃點。

  微暖的陽光下,只有樹梢上零星的掛著幾枚葉片。

  黃葉打了個卷,風又吹起來了。童稚搓了搓手,繼續幹活。樹梢上那幾枚倔強的葉子還是落了下來。童稚將他們掃在一起,組成一座小山包。

  正要將葉子堆裝進大麻袋,有一片葉子突然飛了起來,在空中左搖右擺。等一陣風過去,葉子又停了下來。

  童稚不由得想起來前些日子那些活潑的小可愛們。那天,正掃著地。他聽到了遠遠的傳來兒童嬉鬧的聲音。

  「放假啦,終於放假啦!「

  「阿里阿里,去我家,去我家玩吶。「

  「好啊,阿朱。「

  「糯米,今天我去你家玩,明天你來我家呀。「

  聽著眼前就仿佛看到了一群孩子笑著鬧著,嘰嘰喳喳快樂像只只小雀鳥,蹦著跳著。

  又是一年寒假來了,不對,又是一年快結束了。「過幾日,該回老屋去了,「他想著,「又是一年啊。「

  短短几日,要拿這個,拿那個。童稚累的不輕。總覺得還有沒拿和需要帶的。可是真不能拖了,要開好幾天哩。

  大致帶好,開上小貨車,匆忙回老家趕。「昕昕,阿竹系好安全帶。「他吆喝一聲。

  趕了幾天的路,顧不上換洗,便趕緊打掃屋子。一年沒來,地方到處是灰。不打擾乾淨可不能睡。「阿竹,帶昕昕去你媽那兒吧。「童稚抹了一把汗,「這髒著,我來就是。「

  水換了一盆又一盆,拖把髒了洗,洗了髒。得知童稚回來了,熟悉不熟悉的都過來幫忙。總算屋子可以住人了。紅彤彤的門聯一貼,掛上福字,別提,過年的味來了。

  童稚道著謝,拿出煙茶來,請親友鄉鄰們抽根煙喝個茶。叔叔伯伯們擺擺手說沒事,有人回來了,給別家幫幫掃掃就是。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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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知節至,

  匆忙返鄉園,

  掃塵除穢垢,

  喜聯門上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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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年三十到了,童稚帶著昕昕看電視。春晚怎麼樣,總得看看才知道。

  可是年幼的孩子壓根坐不住,扒拉著爸爸的手,想要掙脫爸爸的懷抱。看著他一個勁的往廚房望,童稚怎能不知道這孩子想幹嘛。

  「不行。「

  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把昕昕抱穩,免得他掉了下去。童稚知道昕昕喜歡吃,知道總是攔著昕昕也不好。但是小孩子不明白童稚,他怕了。

  之前,昕昕這個饞貓貓實在想去,童稚想著反正有他在,怎麼也能管住昕昕不打擾阿竹做事。也就帶過了讓昕昕看看。哪裡想著,只是管著昕昕不去打擾阿竹燒飯是不夠的。

  做爸爸的一個沒注意,昕昕直接去抓菜了!還好阿竹反應快,截住那隻小白手。那可是剛燒好,熱氣直冒的菜啊。這要是抓上了,得燙著!

  「吃,吃。「昕昕要吃。昕昕拍拍自己小肚子。

  「爸爸,香。「

  他媽媽在做菜呢,好聞的味兒一個勁的鑽,鑽進鼻子。鑽進肚裡,最後勾起了饞。「真是個小饞貓。「揉揉兒子的小腦袋,童稚還是選擇繼續抱著。

  等再大些吧,他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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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至三十,

  母在庖廚烹,

  細香裊裊傳,

  兒在屋中待

  頻頻望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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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很豐盛。有雞也有魚。

  過年魚不能少啊,年年有餘,這寓意多好。一整條的小黃魚,魚腹金黃,魚鱗在光下亮閃。

  童稚特意起了大早,去水產市場買的。

  清理好的小黃魚,加入食鹽醃製半小時後,佐以姜蒜,用簡單的清蒸即可。起鍋後迅速加入蔥花。在悶一會就可以吃了。


  開鍋的時候,魚香,蔥花香溢滿屋子。吃在嘴裡,嫩,軟,香,滑。童稚最是喜歡。

  雞肉特意做成炸物,金黃燦爛。小孩子還不是長大的樣子,對油炸食品最沒抵抗力。

  「好吃,好吃。「昕昕埋頭抱著一塊炸雞啃。夫妻倆明白,油炸吃多對孩子不利,平時都注意不讓昕昕吃。就算讓昕昕吃,阿竹也要自己動手做。自己做的,總歸放心些。

  「媽媽做的,好吃。「昕昕吃的很開心,一大塊炸雞很快就吃完了。連手指上碎末都不放過。這時候童稚和阿竹就格外留意,就怕昕昕卡著。

  「昕昕,少吃點不行麼。「這是童稚。

  「不可以多吃了。「這是阿竹。

  「好吃。「

  「有多好吃?「

  「那麼那麼好吃。「昕昕張開雙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嘴角和手上都還帶著點點油漬。

  聽著自家孩子的誇獎,哪怕聽得再多,阿竹也忍不住臉上飛起紅霞。

  守歲宴除了雞肉和魚肉,還有幾碟子冷盤,一大份的蛋糕,肉丸,豬肚等組成的鮮湯。

  童稚盛起一碗湯,遞給阿竹。

  「阿竹,辛苦你了。「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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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歲宴豐盛。

  吮指囫圇咽,

  父虎臉笑罵,

  兒夸飯食美,

  紅霞盈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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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砰!

  放煙花了。

  透過玻璃看窗外,一束束天空花朵盡態極妍。有最普通的那種,向四面八方散開;有五顏六色繽紛多彩,或紅或金或粉;有的煙花展開後分成小煙花繼續展開……好看極了。

  連昕昕都有些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

  童稚趕忙拉上紗制的窗簾。有長輩說看煙花對孩子不好,也有說沒什麼事,電視更不好……童稚都記著。一層紗,朦朦朧朧,但大致還是看得清的。昕昕有些不開心,去拉窗簾,阿竹趕忙撈起抱住。

  緊接著,啪!啪!啪啪!啪!

  爆珠聲響起來了,昕昕有些慌。原本還扭著身體想下地來,現在急著往他媽媽懷裡藏。阿竹忙用手捂住昕昕的耳朵。大概聲音沒了,昕昕冒出了小腦袋,還左右看看。像在疑惑大聲音怎麼沒了。

  童稚,忍不住又揉揉他的小腦袋。

  拿出準備好的壓誰錢,用紅紙包著,讓昕昕拿著。今天去穢除凶。

  童稚,默默地想著:我的昕昕,壓歲給你,願你今後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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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竹聲連綿,

  屋內樂陶陶,

  壓勝錢贈與,

  平安去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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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煙花散完,空餘空中還有淡淡白痕。爆竹聲更是只有遠方還零碎的響著。

  一家人和諧的相處著。

  童稚去廚房洗碗。昕昕歸阿竹管著。

  拼積木開始!

  有正方體,長方體,三角,圓……每當昕昕自己搭出一個自己喜歡的形狀時,阿竹都會給昕昕一個微笑。有時候,阿竹也拿出幾個物品,帶著昕昕一起拼。

  拼累了,阿竹就帶著昕昕去洗漱。好習慣要從小一點點抓起。牙牙要刷,澡澡洗得乾乾淨淨。

  夜不知不覺深了,昕昕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我抱吧,小傢伙有點沉了。「童稚說著,小心翼翼得抱起昕昕。小傢伙咂咂嘴,沒醒。

  童稚鬆了一口氣。將昕昕抱到小床上,熟練地給小傢伙脫衣服,再蓋好小被子。

  然後將昕昕拿夠了就放下的壓歲取了出來,放在昕昕枕頭下面。

  最後看了看昕昕的小腦袋,確認都蓋嚴實了。童稚默默關上了燈。

  明天你就大一歲了,昕昕啊,爸爸盼你一定要吉祥安康,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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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父母心,

  牽繫至親人,

  明日長一歲,

  吉祥且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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