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談判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秦廣。」
倚靠在小巷盡頭的男人，聲音沙啞低沉，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下巴上一片濃密的絡腮鬍。
他的右手搭在腰間的銀色左輪上，指尖輕輕摩挲，左手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雪茄，猩紅的火光在昏暗的小巷中一明一滅。
「是啊，真巧。」
閻羅右手緊握著幽靈P-900的槍柄，但沒有立刻拔槍射擊。
他和對面那傢伙理當是死敵，但看古巴人祖靈剛剛的舉動，事情好像又沒有那麼簡單。
「怎麼？只有這樣嗎？」
絡腮鬍男人——奧古斯丁，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在博茲曼時，你不是叫囂著要把我們全部都殺了嗎？聲嘶力竭，能說會道。結果你母親死在你面前，你就一下變成啞巴了？」
他話音未落，閻羅動了。
噗！噗！噗！
三聲低沉的悶響瞬間划過小巷的空氣，那是電磁加速裝置將子彈以超高速射出時，與空氣摩擦產生的聲音。
幽靈P-900，一把專為潛行和暗殺設計的電磁消音手槍，槍身採用高強度碳纖維材料製成，啞光黑的塗層能吸收任何光線。
實心合金子彈在奧古斯丁的胸口處炸開，卻沒有半點血花飛濺，只留下兩個焦黑的彈孔，暴露出的導線閃過輕微的電弧。
另一發瞄準他面部三角區的子彈被他以毫釐之差側頭一閃，打在他身後牆壁上，濺起一簇碎石，划過他的臉頰。
奧古斯丁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瞬間拔出腰間的銀色左輪，抬手便要反擊。
但閻羅的速度更快，獵隼KD-22帶來的極致敏捷，讓他在如此近距離內，甚至超越了人類的反應極限！
在奧古斯丁抬手的瞬間，閻羅已經來到他的身前，左手閃電般探出，精準抓住他握槍的右手手腕，五指猛地收緊。
指尖反饋回堅硬的金屬觸感，獵隼KD-22不長於力量，閻羅竟無法捏碎他的骨骼。
奧古斯丁嘴角一咧，強行扣動扳機。
砰——！
子彈射向了被鋼鐵覆蓋的天穹！
只因在那瞬間，閻羅左手五指指尖掠過一道銀芒，鋒銳絕倫的單分子線直接切掉了奧古斯丁的手腕，左輪依循重力落地。
奧古斯丁幾在同時，甚至都還沒有感到手腕劇痛時，便左手握拳，朝著閻羅的面門狠狠地砸了過去。
閻羅的身體以一個違反常理的角度詭異地向後一仰，奧古斯丁的拳頭擦著他的鼻尖掠過，帶起一陣勁風。
他槍口一抬，直接頂在奧古斯丁閃爍紅芒的義眼上，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下壓。
「有話直說，不要犬吠。」他冷聲道。
奧古斯丁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他完全沒有料到，在博茲曼只會逃竄的閻羅，身手竟然如此恐怖，自己在他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但他聽到閻羅的話，右手甩了一下滲出的機油，嘴角又揚起一絲猙獰的笑容。
「不錯，是我小看了你，但這又有什麼用，人死難道可以復生嗎？」
「神諭難道只是讓你來找死的嗎？」閻羅語氣平靜，「你信不信我現在打爆你的頭，她還會派另一個人過來給我傳話？」
奧古斯丁面容一僵，眼角餘光瞥到那些依舊照常巡邏、沒有對這邊投來絲毫注視的古巴人安保，咬牙道：「真沒想到，這裡的人會背叛先知，難道是你腦袋裡的東西已經甦醒了嗎？」
閻羅微微挑眉，「難道你單槍匹馬過來，僅僅是覺得在安保的幫助下，可以順利將我擒住？」
「當然，也有幾句話要告訴你。」奧古斯丁感覺頭頂死兆星大盛，知道自己要是再逞強，怕是真會死在這裡，不得不識趣地轉回話風，「其實就是剛剛那個問題，你覺得，人死可以復生嗎？」
「當然可以，我腦袋裡的那個Nganga，不就是你們用來做這個的嘛。」閻羅頓了下，皺眉道，「你難道想說，你們將我媽媽也做成了Nganga，想要用她來要挾我？」
奧古斯丁嘿然一笑，「你可以這麼理解，但那不是威脅，是合作。」
「他在撒謊，我確定秦廣母親已經腦死亡，沒人能夠印刻死者的意識。」墨璃的聲音在腦機中響起。
「拙劣的欺騙。」閻羅對奧古斯丁說，「你們以為自己是泰山府君嗎？竟然痴心妄想操弄人類的生死。」
「我們當然沒有神明那樣的偉力，但你身上正在發生的現象已經證明，那不是沒有可能。」奧古斯丁神情好整以暇，「只有你配合我們研究，誰能肯定我們不能取得突破，復活你的母親呢？」
閻羅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你們那個不知道進行了多久的實驗，在我身上才第一次獲得成功？」
「沒錯，你是被最終靈性青睞的人，實驗在你身上成功是命中注定。」奧古斯丁並沒有隱瞞。
「青睞麼……」
閻羅自然不覺得他這話屬實，古巴人的祖靈連神明的等級都沒有，說什麼命中注定，不過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第七維度過去在他身上做的實驗。
難道真是它留下的痕跡與Nganga相結合，產生了什麼奇妙的偶合反應？
閻羅暫時壓下這些思緒，「很遺憾，我並不想當你們的小白鼠，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奧古斯丁皺眉道：「我聽說你是位出遠門都要聽母親安排的乖孩子，但現在看來，貌似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向你們投降，她就能復活？」閻羅嗤笑一聲，「你們難道當我是白痴嗎？」
「不試試怎麼……」
奧古斯丁話語突然頓住，以最快速度吐出一個詞：
「克洛諾斯！」
閻羅瞳孔驟縮，在最後關頭緊急偏移槍口，「噗」的一聲輕響，高速旋轉的黑色啞光子彈將奧古斯丁的右耳爆成一攤肉糜。
「抱歉，我應該換一個人來的，奧古斯丁不適合談判。」
奧古斯丁嗓音依舊，語調卻變得分外平靜，任誰都知道現在是另一人在操縱他。
閻羅槍口微微下移。
「神諭？」
倚靠在小巷盡頭的男人，聲音沙啞低沉，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下巴上一片濃密的絡腮鬍。
他的右手搭在腰間的銀色左輪上，指尖輕輕摩挲，左手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雪茄，猩紅的火光在昏暗的小巷中一明一滅。
「是啊，真巧。」
閻羅右手緊握著幽靈P-900的槍柄，但沒有立刻拔槍射擊。
他和對面那傢伙理當是死敵，但看古巴人祖靈剛剛的舉動，事情好像又沒有那麼簡單。
「怎麼？只有這樣嗎？」
絡腮鬍男人——奧古斯丁，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在博茲曼時，你不是叫囂著要把我們全部都殺了嗎？聲嘶力竭，能說會道。結果你母親死在你面前，你就一下變成啞巴了？」
他話音未落，閻羅動了。
噗！噗！噗！
三聲低沉的悶響瞬間划過小巷的空氣，那是電磁加速裝置將子彈以超高速射出時，與空氣摩擦產生的聲音。
幽靈P-900，一把專為潛行和暗殺設計的電磁消音手槍，槍身採用高強度碳纖維材料製成，啞光黑的塗層能吸收任何光線。
實心合金子彈在奧古斯丁的胸口處炸開，卻沒有半點血花飛濺，只留下兩個焦黑的彈孔，暴露出的導線閃過輕微的電弧。
另一發瞄準他面部三角區的子彈被他以毫釐之差側頭一閃，打在他身後牆壁上，濺起一簇碎石，划過他的臉頰。
奧古斯丁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瞬間拔出腰間的銀色左輪，抬手便要反擊。
但閻羅的速度更快，獵隼KD-22帶來的極致敏捷，讓他在如此近距離內，甚至超越了人類的反應極限！
在奧古斯丁抬手的瞬間，閻羅已經來到他的身前，左手閃電般探出，精準抓住他握槍的右手手腕，五指猛地收緊。
指尖反饋回堅硬的金屬觸感，獵隼KD-22不長於力量，閻羅竟無法捏碎他的骨骼。
奧古斯丁嘴角一咧，強行扣動扳機。
砰——！
子彈射向了被鋼鐵覆蓋的天穹！
只因在那瞬間，閻羅左手五指指尖掠過一道銀芒，鋒銳絕倫的單分子線直接切掉了奧古斯丁的手腕，左輪依循重力落地。
奧古斯丁幾在同時，甚至都還沒有感到手腕劇痛時，便左手握拳，朝著閻羅的面門狠狠地砸了過去。
閻羅的身體以一個違反常理的角度詭異地向後一仰，奧古斯丁的拳頭擦著他的鼻尖掠過，帶起一陣勁風。
他槍口一抬，直接頂在奧古斯丁閃爍紅芒的義眼上，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下壓。
「有話直說，不要犬吠。」他冷聲道。
奧古斯丁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他完全沒有料到，在博茲曼只會逃竄的閻羅，身手竟然如此恐怖，自己在他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但他聽到閻羅的話，右手甩了一下滲出的機油，嘴角又揚起一絲猙獰的笑容。
「不錯，是我小看了你，但這又有什麼用，人死難道可以復生嗎？」
「神諭難道只是讓你來找死的嗎？」閻羅語氣平靜，「你信不信我現在打爆你的頭，她還會派另一個人過來給我傳話？」
奧古斯丁面容一僵，眼角餘光瞥到那些依舊照常巡邏、沒有對這邊投來絲毫注視的古巴人安保，咬牙道：「真沒想到，這裡的人會背叛先知，難道是你腦袋裡的東西已經甦醒了嗎？」
閻羅微微挑眉，「難道你單槍匹馬過來，僅僅是覺得在安保的幫助下，可以順利將我擒住？」
「當然，也有幾句話要告訴你。」奧古斯丁感覺頭頂死兆星大盛，知道自己要是再逞強，怕是真會死在這裡，不得不識趣地轉回話風，「其實就是剛剛那個問題，你覺得，人死可以復生嗎？」
「當然可以，我腦袋裡的那個Nganga，不就是你們用來做這個的嘛。」閻羅頓了下，皺眉道，「你難道想說，你們將我媽媽也做成了Nganga，想要用她來要挾我？」
奧古斯丁嘿然一笑，「你可以這麼理解，但那不是威脅，是合作。」
「他在撒謊，我確定秦廣母親已經腦死亡，沒人能夠印刻死者的意識。」墨璃的聲音在腦機中響起。
「拙劣的欺騙。」閻羅對奧古斯丁說，「你們以為自己是泰山府君嗎？竟然痴心妄想操弄人類的生死。」
「我們當然沒有神明那樣的偉力，但你身上正在發生的現象已經證明，那不是沒有可能。」奧古斯丁神情好整以暇，「只有你配合我們研究，誰能肯定我們不能取得突破，復活你的母親呢？」
閻羅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你們那個不知道進行了多久的實驗，在我身上才第一次獲得成功？」
「沒錯，你是被最終靈性青睞的人，實驗在你身上成功是命中注定。」奧古斯丁並沒有隱瞞。
「青睞麼……」
閻羅自然不覺得他這話屬實，古巴人的祖靈連神明的等級都沒有，說什麼命中注定，不過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第七維度過去在他身上做的實驗。
難道真是它留下的痕跡與Nganga相結合，產生了什麼奇妙的偶合反應？
閻羅暫時壓下這些思緒，「很遺憾，我並不想當你們的小白鼠，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奧古斯丁皺眉道：「我聽說你是位出遠門都要聽母親安排的乖孩子，但現在看來，貌似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向你們投降，她就能復活？」閻羅嗤笑一聲，「你們難道當我是白痴嗎？」
「不試試怎麼……」
奧古斯丁話語突然頓住，以最快速度吐出一個詞：
「克洛諾斯！」
閻羅瞳孔驟縮，在最後關頭緊急偏移槍口，「噗」的一聲輕響，高速旋轉的黑色啞光子彈將奧古斯丁的右耳爆成一攤肉糜。
「抱歉，我應該換一個人來的，奧古斯丁不適合談判。」
奧古斯丁嗓音依舊，語調卻變得分外平靜，任誰都知道現在是另一人在操縱他。
閻羅槍口微微下移。
「神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