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向神明祈願，功虧一簣
「他只是大腦與義體連接的神經集束受損，暫時休克。」墨璃瞥了眼他脖頸上血肉模糊的傷口，「不過失血有點多，想讓他活的話，最好還是儘快送去醫院。」
「先找丹珞的蹤跡，搞清楚狀況再說。」
閻羅在灰色大理石台上抽出一張紙巾，慢慢貼近額角，那血漬從棉紋表層擴散成深色的暈圈。
落地窗外，高空籠罩的虛影隱隱浮現，金色輪廓在雲層中破碎，數道光束如懸垂的幕布，包圍整片天際。
閻羅的視線停留片刻，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緩緩轉向墨璃。
「你之前不是屏蔽了這裡的信號嗎？為什麼我們進來時，他還在靈境中？」
「或許他剛剛只是在本地的虛擬體驗中，」墨璃微斂目光，「也或許……」它語調低了半分，「他在用一種超越所有常規網絡協議的方式連接靈境，而那種等級的權限……」
「唯有神明！」
閻羅的目光冷了幾分，語氣無波，「剛剛交手時，他一聲不吭，就不像是有完整意識，倒像是被自衛AI託管了一樣。」
「該死！他剛剛不會正在向神明祈願吧？！」墨璃立刻加快了駭入速度，「難道是他打不贏丹珞，向地藏王菩薩祈願了？！」
「那我們死定了，祂的網絡監察不是號稱全知全能嗎？」
閻羅按下窗戶上投影的按鈕，深灰色的窗簾從兩邊緩緩合攏，擋住了落地窗。
但不是妄想阻擋神佛的視線，而是避免被巡邏無人機發現這裡的異常。
「喂喂，不要烏鴉嘴啊！」
墨璃語氣急促，閉上了眼睛全力以赴。
幾秒鐘後，它呼出一口氣，「他的腦機里的確有『魅』活動的痕跡，神經活動日誌被搞到一團糟。他剛剛反應不對，或許不是意識飄到了神明那裡去，而是短時間內成為了白痴。」
「……如果這樣就最好不過，那目標呢？」閻羅也稍稍放鬆下來。
「不在了，我發現了一個隱藏的通訊協議，雖然現在被我屏蔽掉了，但魅可能之前就通過它逃了出去。」墨璃說，「我現在取消屏蔽，嘗試呼叫那邊，稍等一下……」
連接很快建立，墨璃不知道對面具體是誰，自然沒有說話，只是試圖用黑客技術窺探那邊。
但對面先開口了，語氣還帶著些煩躁：
「不要一直催我，總監，我正在全力突破那隻魅留下的陷阱，你再堅持一下，我很快就好了。」
墨璃微愣，與閻羅對視一眼，立刻操控班傑明的腦機，讓他大喊出聲：
「我他媽堅持不住了！該死！為什麼要找你，技術太差勁了！」
「總監，話可不能這麼說，是你自己不想把這件事上報公司的。」對面嘿然一笑，「捕獲一隻奇特的魅，以她的數據完善『藝術之心』，這功勞可是不小，擔點風險也值得。」
聽到這話，閻羅微微眯眼，一下將許多事情都串聯起來，在腦機里給墨璃傳了一句話。
墨璃立刻操控班傑明，沉聲道：「你儘量快一些。對了，她的數據可以完善『藝術之心』，翡翠宮的情感AI可不可以？」
「應該不能，那個叫作什麼……丹珞的魅，她是受到了那個畫家的影響，後期定向演化過的。不過嘛，」對面語氣隨意，「如果總監你有想法，這次成了後給公司說一聲，讓翡翠宮把數據交出來，試試就知道了。」
「那個畫家，你確定處理的乾淨嗎？我可不想生出任何波折。」墨璃再次操控班傑明轉述閻羅的話。
「放心好了，晶片燒的乾乾淨淨，絕對沒有一絲痕跡。」對面笑了聲，「為了保險，我下午還監視過那邊，發現他的屍體都被火化了，骨灰做成了一支柳葉畫筆。」
「那就好，他的錢呢？」
「感謝總監的慷慨，我會全力以赴的，也絕不會分你的功勞。」
「那就好。」
答案已經完全水落石出，閻羅在腦機里問：「能不能將這個黑客放進來，捕捉住他？」
「可以。」
墨璃回了一句，立刻調用之前獲得的大廈網絡安全權限，幫助那位不知名黑客清理丹珞留下的數據陷阱。
對面驚咦了一聲，又笑道：「總監，我的程序找到規律了，馬上就好。」
墨璃心中冷笑，自顧自繼續清理。
「翡翠宮那邊把數據包發來了，都是疑似丹珞從情感AI中印刻的錯誤數據。」閻羅給墨璃發送了一份文件，「如果這能加深你對丹珞的了解，能不能將她留下的陷阱利用起來？」
「我試試。」
墨璃明白閻羅的意思，到時候就將一切可疑痕跡都用丹珞做掩飾，隱藏他們自己。
墨璃開始多線程工作，不斷對比翡翠宮的數據和大廈防火牆中的陷阱，同時將解析出的情報轉述出來。
「柳大志和丹珞最開始認識，是在兩年前他給翡翠宮做完臨時美工後，艾芙琳給安排的答謝。」
「艾芙琳想要用服務抵委託費，便讓丹珞極力誘惑柳大志，好讓他沉醉於溫柔鄉。」
「但柳大志是個木頭，丹珞那時也已經覺醒了自我意識，最後他們也沒有發生關係，柳大志只是請求讓她作為自己的模特。」
「他給她畫了一幅畫，就是光輝聖殿場景中，她的背影。」
「丹珞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此後便對他多了一些關心。」
「柳大志因為貧窮，之後兩個月一直沒有去過翡翠宮。但丹珞有一次卻偶然聽到夜闌和艾芙琳聊起他，聽到夜闌說柳大志很可憐，一直在追逐一個沒有意義的目標，便生出了憐憫。」
「在一次外出給人提供上門服務時，丹珞向翡翠宮偽造了行動日誌，去夜色撩人尋找柳大志。」
「她果然找到了，但並沒有出現，只是靜靜聽著柳大志與文森特的辯論。」
「辯論沒有勝負，但丹珞看得出來，文森特並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而柳大志渴望著成功。」
「於是，她決定幫助他。」
墨璃話語一頓，下一秒，閻羅聽到了那個黑客的聲音：
「我進來了！總監！」
「先找丹珞的蹤跡，搞清楚狀況再說。」
閻羅在灰色大理石台上抽出一張紙巾，慢慢貼近額角，那血漬從棉紋表層擴散成深色的暈圈。
落地窗外，高空籠罩的虛影隱隱浮現，金色輪廓在雲層中破碎，數道光束如懸垂的幕布，包圍整片天際。
閻羅的視線停留片刻，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緩緩轉向墨璃。
「你之前不是屏蔽了這裡的信號嗎？為什麼我們進來時，他還在靈境中？」
「或許他剛剛只是在本地的虛擬體驗中，」墨璃微斂目光，「也或許……」它語調低了半分，「他在用一種超越所有常規網絡協議的方式連接靈境，而那種等級的權限……」
「唯有神明！」
閻羅的目光冷了幾分，語氣無波，「剛剛交手時，他一聲不吭，就不像是有完整意識，倒像是被自衛AI託管了一樣。」
「該死！他剛剛不會正在向神明祈願吧？！」墨璃立刻加快了駭入速度，「難道是他打不贏丹珞，向地藏王菩薩祈願了？！」
「那我們死定了，祂的網絡監察不是號稱全知全能嗎？」
閻羅按下窗戶上投影的按鈕，深灰色的窗簾從兩邊緩緩合攏，擋住了落地窗。
但不是妄想阻擋神佛的視線，而是避免被巡邏無人機發現這裡的異常。
「喂喂，不要烏鴉嘴啊！」
墨璃語氣急促，閉上了眼睛全力以赴。
幾秒鐘後，它呼出一口氣，「他的腦機里的確有『魅』活動的痕跡，神經活動日誌被搞到一團糟。他剛剛反應不對，或許不是意識飄到了神明那裡去，而是短時間內成為了白痴。」
「……如果這樣就最好不過，那目標呢？」閻羅也稍稍放鬆下來。
「不在了，我發現了一個隱藏的通訊協議，雖然現在被我屏蔽掉了，但魅可能之前就通過它逃了出去。」墨璃說，「我現在取消屏蔽，嘗試呼叫那邊，稍等一下……」
連接很快建立，墨璃不知道對面具體是誰，自然沒有說話，只是試圖用黑客技術窺探那邊。
但對面先開口了，語氣還帶著些煩躁：
「不要一直催我，總監，我正在全力突破那隻魅留下的陷阱，你再堅持一下，我很快就好了。」
墨璃微愣，與閻羅對視一眼，立刻操控班傑明的腦機，讓他大喊出聲：
「我他媽堅持不住了！該死！為什麼要找你，技術太差勁了！」
「總監，話可不能這麼說，是你自己不想把這件事上報公司的。」對面嘿然一笑，「捕獲一隻奇特的魅，以她的數據完善『藝術之心』，這功勞可是不小，擔點風險也值得。」
聽到這話，閻羅微微眯眼，一下將許多事情都串聯起來，在腦機里給墨璃傳了一句話。
墨璃立刻操控班傑明，沉聲道：「你儘量快一些。對了，她的數據可以完善『藝術之心』，翡翠宮的情感AI可不可以？」
「應該不能，那個叫作什麼……丹珞的魅，她是受到了那個畫家的影響，後期定向演化過的。不過嘛，」對面語氣隨意，「如果總監你有想法，這次成了後給公司說一聲，讓翡翠宮把數據交出來，試試就知道了。」
「那個畫家，你確定處理的乾淨嗎？我可不想生出任何波折。」墨璃再次操控班傑明轉述閻羅的話。
「放心好了，晶片燒的乾乾淨淨，絕對沒有一絲痕跡。」對面笑了聲，「為了保險，我下午還監視過那邊，發現他的屍體都被火化了，骨灰做成了一支柳葉畫筆。」
「那就好，他的錢呢？」
「感謝總監的慷慨，我會全力以赴的，也絕不會分你的功勞。」
「那就好。」
答案已經完全水落石出，閻羅在腦機里問：「能不能將這個黑客放進來，捕捉住他？」
「可以。」
墨璃回了一句，立刻調用之前獲得的大廈網絡安全權限，幫助那位不知名黑客清理丹珞留下的數據陷阱。
對面驚咦了一聲，又笑道：「總監，我的程序找到規律了，馬上就好。」
墨璃心中冷笑，自顧自繼續清理。
「翡翠宮那邊把數據包發來了，都是疑似丹珞從情感AI中印刻的錯誤數據。」閻羅給墨璃發送了一份文件，「如果這能加深你對丹珞的了解，能不能將她留下的陷阱利用起來？」
「我試試。」
墨璃明白閻羅的意思，到時候就將一切可疑痕跡都用丹珞做掩飾，隱藏他們自己。
墨璃開始多線程工作，不斷對比翡翠宮的數據和大廈防火牆中的陷阱，同時將解析出的情報轉述出來。
「柳大志和丹珞最開始認識，是在兩年前他給翡翠宮做完臨時美工後，艾芙琳給安排的答謝。」
「艾芙琳想要用服務抵委託費，便讓丹珞極力誘惑柳大志，好讓他沉醉於溫柔鄉。」
「但柳大志是個木頭，丹珞那時也已經覺醒了自我意識，最後他們也沒有發生關係，柳大志只是請求讓她作為自己的模特。」
「他給她畫了一幅畫，就是光輝聖殿場景中，她的背影。」
「丹珞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此後便對他多了一些關心。」
「柳大志因為貧窮，之後兩個月一直沒有去過翡翠宮。但丹珞有一次卻偶然聽到夜闌和艾芙琳聊起他，聽到夜闌說柳大志很可憐，一直在追逐一個沒有意義的目標，便生出了憐憫。」
「在一次外出給人提供上門服務時，丹珞向翡翠宮偽造了行動日誌，去夜色撩人尋找柳大志。」
「她果然找到了，但並沒有出現，只是靜靜聽著柳大志與文森特的辯論。」
「辯論沒有勝負，但丹珞看得出來，文森特並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而柳大志渴望著成功。」
「於是，她決定幫助他。」
墨璃話語一頓，下一秒，閻羅聽到了那個黑客的聲音：
「我進來了！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