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挖山蛋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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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宇宙中,獵戶座星系,參宿一星雲附近,這裡有一顆藍綠色星球。

  在這裡太古時代,荒古時代已經很遙遠,那些無法辨別真偽的神話和傳說,早已深埋地下或沉入海底,我們要講的故事發生在一個新的時代,滄海桑田。

  在這個星球上,每天能看到三個太陽東升西落,夜晚有漫天繁星,卻沒有月亮,星球上目前已知區域氣候適宜,四季分明。

  已知的四方天地:東海自古有神山,西州雪山藏崑崙,北漠黃沙卷青草,南方平原戰不停。

  中間的位置有座太極城,據說是研究太古遺學的地方。剛開始就幾個人在那研究,後來漸漸發展成為一座大城,躋身棲川大陸三大城之一,也是唯一獨立於平原各部城邦之外的大城。

  故事的開篇,就從茫茫東海中的一個小島展開,此時這裡居住著一群淳樸簡單的人類。

  他們認為的宇宙三大命題並不是,宇宙如何創生?宇宙何時創生?宇宙如何終結?

  「昨天吃了什麼?今天該吃什麼?明天能吃什麼?」

  這是光屁股蛋的小阿虎和白髮長鬍子的老村長都在時刻思考的三大宇宙命題。

  長鬍子老人名字「星」,璀璨星辰的星,歲數很大,大到部落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具體多少歲,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炯炯有神如星光閃亮。

  小阿虎名「石虎」,今年過六歲了,是下任村長人選石岩的第二個孩子,還有個大兒子叫石大,石虎六七歲了還不會說話,不是很討喜,但長得卻比同齡人壯實,飯量也大。

  在這裡,吃飯,吃飽飯,吃好飯,這確實太難了。

  對於這個蒼茫大海中的孤島居民來說,確實這就是他們的宇宙命題。

  以現在的地球文明對比,島上相當於還在原始部落文明。他們從出生到死亡就一直在這一葉孤島上,從他們的認知看這個島就是整個宇宙。

  用高空中海鳥的視角望去,小島如蒼茫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隱於淡淡雲層之下。

  仔細觀察確實有高高的船頭,厚重的船尾,還有綠意蔥蔥的植被,有些古木高聳如船帆,沙灘平坦如甲板,銀白細沙反射著亮光。

  置身島中,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似乎與天空融為一體。近處的樹木被霧氣輕輕籠罩,宛如一幅水墨畫。霧氣在山谷中飄蕩,時而聚集,時而散開。

  在這霧中的山林里,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祥和。鳥兒的歌聲在空氣中迴蕩,與微風一起穿梭在樹梢之間。

  腳下的小路被落葉覆蓋,踩上去軟綿綿,會發出沙沙的響聲。

  兩個光屁股小孩正在埋頭忙活著什麼,嘴裡嘰里呱啦說著些聽不清的語言。

  哎呀,不對,有三個小屁孩,第三個孩子側躺在新挖出的土堆旁,好像……好像暈倒了。

  那兩個孩子正試圖用聲音和啪啪打臉的動作提供「叫醒服務」。

  三個小屁孩都是五六歲的樣子,他們赤身裸體的,黃皮膚黑頭髮,腰間的破布估計是被樹枝刮破的開襠褲,身上頭上都沾了些泥土和樹葉,

  長大後成為少年人的他們,提起往事還是會臉紅髮燙。再後來才明白,作為原始部落中的五六歲小屁孩,光著屁股在山林逛盪,倒是也符合邏輯常理。

  不過那都是條件有限不是,當十五六歲的他們再一起逛山林就會想:以後一定讓自己的孩子從小就天天有衣穿,頓頓有飯吃。

  說回正題,這幾個小屁孩就是,高大壯實一些的阿虎;比小麥色更深,擁有古銅色膚色的初二;還有死魚一樣躺地上的阿辰。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好朋友,幾乎天天都泡在一起。村里到處追逐打鬧,河裡海邊摸魚捉蝦,山里樹林四處瞎逛,這些年來,兩個村的人到處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雖然經常吃不飽,大家看到的他們眼裡卻總閃著點什麼光,都有些佩服這幾個小屁孩,總有這麼多活力。

  可是大人們怎麼不知道呢?小屁孩們就是吃不飽,又沒事幹才會到處瞎逛。

  他們只是想到處找找吃的,野菜野果,什麼都可以,沒毒就好,如果可口就多吃點兒。

  當然這裡的大人們可能不知道,小孩子們吃飽了沒事幹也會到處瞎逛,除了睡覺,醒著的時候總是活力滿滿。

  可惜啊,這裡的大人們印象中從來沒見過小孩子們吃飽的樣子,阿虎他們可以證明:就算盛大的節日聚會,最多也只是七八分飽。


  今天,阿辰和阿虎、初二聚在一起說:「聽說南山那邊的樹林裡有挖不完的野菜和山蛋呢。」

  「誰說的,真有嗎?」初二撓撓肚皮著急問道,阿虎只是咧嘴傻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和他在同齡孩子中算的上魁梧的體型有點失了和諧。

  「長鬍子村長爺爺說的,哦哦對了,馬爺好像也知道,大人們都是在那裡挖到的山蛋。」阿辰很確信的描述著,這些珍貴而神秘的消息,好似他親耳聽到的一樣。

  「山蛋,你們知道吧,可好吃了,我只在村長爺爺和二姑家見過。你們海村都沒多少人吃過吧?」阿辰賣力鼓吹著,雖然他們都沒見過山蛋怎麼挖到的,而且只有阿辰偶然吃過一次,都快忘了那是什麼時候。

  「去吧,去吧,我們一起去挖。」初二迫不及待了,阿虎用力點頭。

  「好,我大概知道路,就算挖不到山蛋,那還有很多野菜什麼的,咱能找到吃的。」

  「據說南山上還有山泉水,甘甜甘甜的咧。」初二補充道

  「走,上山」三個小屁孩蹦蹦跳跳上山去。

  這座山並不高,但山路崎嶇,樹木茂密,各種樹葉堆積的很厚,踩上去軟軟的。顯然就算大人也很少來山里,三個小孩沿著蜿蜒的難辨真假的小路在山林間穿梭。

  欣賞著美麗風景,挑選了合心意的樹枝握在手裡,這裡敲敲,那裡挖挖,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斕的光影。

  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仿佛寶藏就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在幾棵大樹下,不知誰最先發現這塊地面不太一樣,三人迅速手腳並用,扒拉開樹葉和雜草,露出黑褐色的土層,這塊圓滾滾的微微凸起。

  應該是個圓球形狀的東西埋在地下,「加把勁,挖啊!」三人鬥志昂揚。

  很快,令人垂涎三尺的山蛋就要顯現真容了,「這個貌似很大啊,我之前沒見過這麼大的。」阿辰心中嘀咕疑惑。

  這個「山蛋」周邊都被挖空,一個小坑中,他們隨手撿起周邊的大片樹葉,儘量擦去山蛋表面的泥土。

  乳白色的外皮,這大山蛋和瘦弱的阿辰大小相當,手摸上去冰涼冰涼的像石頭,這就是「山蛋」的廬山真面目?

  「這怎麼吃啊,很硬的。」初二疑惑,望著阿辰,阿虎癟癟嘴。

  「不知道啊,我也沒見過這種,嗯,我記得應該是黃褐色的皮兒,裡面軟軟的糯糯的甜甜的。」三人同時舔舔嘴唇。

  「那這個帶回去看看大人們怎麼做飯吧。」初二說

  話音未落,最是魁梧的阿虎已經跳下坑要把「山蛋」抱出來。

  「呼哈,呼哈哈啊!」「呼哈!」蛋沒動,阿虎摔了個屁股蹲。

  「來一起。」初二和阿辰也下場助威,明顯三人現在的威能還不能撼動這個「山蛋」,很明顯這也不是普通的山蛋。

  「呼哈,呼哈,呼哈。」噗噗噗,三個小屁孩都摔倒了。

  初二和阿虎看著彼此滿身滿臉的泥土樹葉,咯咯咯的傻笑,轉眼一看小阿辰還沒爬起來,他暈倒了。

  「醒醒,阿辰。」「呼哈,呼哈」初二和阿虎叫著喊著,阿虎還啪啪的拍著阿辰的臉。

  轉動眼珠困難地讓眼皮分離,一絲模糊光線中,小阿辰一驚,「哇,兩個毛猴?」

  阿虎、初二停下手,面面相覷,拿沾滿泥土的手摸了摸沾滿泥土的臉,摸摸沾滿泥土和樹葉的頭髮。小阿辰眼睛睜的更大些了,「哦,兩個毛孩兒。」

  阿虎也用沾滿泥土的手,去幫不能動彈的阿辰摸他的小泥臉,還有沾了些枯枝爛葉的頭髮。

  阿虎他很重情義的,他覺得這樣能讓小阿辰顯得乾淨點吧。嘿嘿,他笑著,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喂喂,幹嘛?幹嘛?別···」小阿辰很明顯有點不適應這樣的關懷,受寵若驚,滿臉問號,驚慌失措想要躲開。

  面對阿辰滿眼迷離的疑惑眼神,初二和阿虎也互相看了下,滿眼疑惑。

  「摔傻了?估計磕到腦子了。」初二下了結論。

  「啊」小阿辰突然驚叫,「怎麼回事,衣服呢?」迅速抓了周邊的樹葉過來,憑本能想要遮掩遮掩。

  阿虎和初二也不管,看他能說能動,兩人站直了身子,無奈的搖搖頭,看來確實更傻了。

  「啊」小阿辰,又是驚叫,「女的,姑娘,別過來啊!還光著呢!」亂叫著還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


  此時,一個看起來八九歲上下的小女孩悄無聲息已經來到三人面前,當然她不可能沒穿衣服,這裡只有小阿辰害羞的驚叫。

  粗布短褲和短袖,挎著個麻繩編織的袋子,胳膊上深小麥色的皮膚顯得肌肉很結實,粗粗的大辮子也用麻繩扎著。

  「阿姐」初二輕輕地喊了一聲,阿虎默不作聲。

  女孩視線直直盯著小阿辰,看都沒看弟弟和阿虎一眼,來到面前小坑邊,輕弓腰伸手捏了捏阿辰滿是泥土和驚慌的臉。「還活著呢,那就好。」

  阿辰僵硬的如同石頭人,紋絲不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剛才這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威嚴,話語貌似關心,又明明全是不屑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他隱隱感到這個女孩不好惹。

  「你們怎麼這麼調皮,太陽都下山了還不回去,來這山里瞎跑什麼?」女孩叉著腰劈頭蓋臉的對著阿虎和初二訓話。

  兩人只是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阿辰稍微穩定了一點剛才驚慌飛走的魂兒,這才想起來那個虹秘書。

  「這估計就是她的設定了,這個設定從小屁孩開始成長。可也沒必要搞得這樣真吧,真光屁股?」

  小阿辰心裡嘀咕,捂臉,那三人轉頭看這邊,像看個傻子。

  「姐,我們一起來挖山蛋的,你看那個,多大啊。」初二看女孩暫停訓話,難得的間隙抓緊解釋。「只是我們搬不動,剛才阿辰摔倒了。」

  女孩兒說:「他沒事,只是餓了,又消耗了很多力氣,身體虛弱而已。」輕描淡寫,貌似是個什麼都懂的大人那樣。

  阿虎貌似著急問什麼,輕輕拉了下女孩的手靠近阿辰,讓她看看阿辰,又指了兩下自己的腦袋,兩眼瞪圓疑問的看著女孩。

  「你覺得他摔壞了腦袋?」女孩說著,然後又看向阿辰,「喂,辰生,餓了嗎?」

  「原來這個維度設定,他的名字是辰生。還行,簡單,中規中矩,比龍嘯天扛用些吧。聽起來像是個好學生,低調不拉風,這樣活的久。」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閃而過。

  「嗯嗯,是挺餓的。」小阿辰,下意識說道。

  「他好著呢,腦子沒事兒」女孩兒再次輕描淡寫,下了結論。

  三臉懵逼,姐姐,你這可真神醫啊!

  姑娘看了看周圍環境,從麻布袋子掏出一隻骨笛,吹出了某種如山林青鳥般的音律,簡短而有節奏。

  「好了,大人們一會兒就到,你們幾個準備回去被打屁股吧!」女孩擺出大小姐看搗蛋弟弟們挨揍的高傲姿態,輕輕說著。

  三個小屁孩都聽出,她語氣中帶著嘻嘻笑聲。

  「喂,你的笑聲,震耳欲聾啊。」男孩兒們心裡委屈,已經有點兒屁股疼的幻覺。

  可是大人們怎麼會不知道,

  小屁孩們就是吃不飽又沒事幹才會到處瞎逛。

  請對小屁孩們的屁股手下留情。

  有時候小屁孩們的調皮搗蛋,

  也許只是為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而又不好意思伸手去要,

  單純地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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