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殺
陳雨臉色迅速變化著。
危險……
她知道陳九陽很聰明。
此前，她也曾引導陳九陽不要去當一個書呆子，但當自家弟弟真的不呆的時候，她卻笑不出來。
「夜深了，快去睡覺吧，姐姐也很累了。」
那些在別人面前信口拈來的謊言，在自己弟弟面前，不知道為什麼卻說不出口。
即便是善意的。
「不。」小孩神色堅定，仿佛今天一定要問出來一般。
那個惡魔先生說，會有人來接自己去其他的世界，自己還能和姐姐相處幾天呢？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等待的。
至少……他可以給姐姐一些建議，他相信憑藉自己的智慧，一定能幫到姐姐的。
不要再身陷危險了。
惡魔先生贈予的那些果子，讓他變得更為清醒和理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大腦正發生著變化。
事物正在變的更清晰，抽象正變得更容易理解。這是真正神奇的變化，不是錯覺。
「你……」
陳雨眉頭一皺，佯裝生氣。
但表情醞釀到一半，看見陳九陽的眼神，終究沒能忍心。
這是自己的錯，為什麼要讓弟弟來承擔呢？
「九陽，不是姐姐不告訴你，姐姐只是不希望你為姐姐擔太多心。」
她俯下身，用羊絨衫的袖口，拭去陳九陽的淚痕。
窗外，黑夜中，城市也在緩慢睡去。
亮燈的窗口越來越少，馬路上也逐漸變得空寂，就連遠處的海面，也在黑暗中沉靜了不少。
這便是綠洋市，一個巨大的城市，一個海邊的老城。
無數異能者在城市中行走著，他們或許力大無窮，或許掌中噴火，或許背後長出巨大翅膀，能在高空飛行。
一切，也並沒有看上去的那般平靜。
「但是，現在，我已經很擔心了，只有姐姐告訴我真相，我才能稍稍心安一些。」陳九陽開口道。
真相？
陳雨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她是穿越者的真相？
她有著系統的真相？
這個世界的秩序是基於異能和邪神的真相？
以及……今天白天，差點殺死自己的，那條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噴火巨龍？
其實到了現在，她心中其實已經真的很想傾訴了，但突然間，這些真相又變得複雜而累贅，讓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陳雨不由得看向自己，她自己，知道真相麼？
她為什麼穿越，她系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這個世界背後，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
她自己也不知道真相。
「九陽，這個現實世界中，或許不存在真相這樣東西。它不是一道物理題，也不是一樁案子，它很可能，沒有真相。」
陳九陽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疑惑，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直篤信，一切都是可解釋的。
「那……我想知道姐姐口中的兼職到底是什麼，姐姐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我還想知道姐姐的敵人有哪些。」他低下了頭，本來理智穩定的思緒又變得複雜了許多。
嗯，有機會，就再去找那個善良的惡魔先生懇求，惡魔先生很好說話的。
陳雨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突然意識到，小孩還是小孩，他根本沒有想的多麼複雜。
「姐，你笑什麼？」陳九陽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
「沒什麼，既然你都問的那麼明確了，那姐就跟你好好說說。」陳雨又恢復了略顯桀驁的神色，鞋都懶得換，直接窩到了沙發中，喝了一口早晨就開了罐的可樂。
一點汽兒都沒有了，真難喝！
「姐姐今天啊，遇到了一條龍……」
——————
「我能跟你坦白個事兒嗎？」
「說吧。」林東澤正翻看著如山堆一般的任務檔案。
「其實吧，張小胖的事情，是我乾的。」
「哦？」林東澤沒有半分驚訝，依然看著自己面前層層疊疊的紙張。
「我讓他恢復了記憶，並且製造了一些波動，引起委員會的注意。」
「是嗎？」
「你一點都不驚訝？」
林東澤放下了手中的案卷，揉了揉額角，往腦海中的光球傳遞了一個意念。
「你是不是猜到我已經知道是你做的，見事情瞞不住，才來坦白，以換取我對你更多的信任？」
「？？？？」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你竟然已經猜到了？」
「裝，你繼續裝。」
光球沉寂了，這話真沒法接。
林東澤手掌在桌面上輕輕拂過，那些檔案便張張消失，存入了他的空間口袋中。
一切又變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了。
「夏天游很危險，我們就不能攜起手來，共克時艱嗎？」
「求求你不要針對我好不好。」
「我不會一直是光球的形狀的，等我恢復力量，可以變成你喜歡的女性形象。」
林東澤面無表情，這光球為了獲取信任，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是打算把三十六計挨個試一次？現在到了美人計了？
見林東澤沒有反應，那光球閃爍了幾次，似乎在克服什麼心理障礙。
「……男性也行。」
「滾，弱智權柄，你想什麼呢？」林東澤見光球想歪，直接罵道。
「我想讓你信任我。」
「張小胖只是一個意外，在看到陳九陽前，他是我見過最適合修行智慧領域的人了。不過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他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好了，我知道了，終於說了點有用的。」林東澤怒色略作舒展，靠到了椅子上，開始了今日份的冥想。
讓自己的心思沉靜下來，讓自己的靈魂放鬆下來，這對於心靈領域的修行者來說，是必不可少的修行。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夏天游另有企圖？」
「我透過智慧領域的感應，隱約察覺到他對你並沒有什麼善意。」
「一個有智慧的人，不會去擔心一個死人的企圖。」
林東澤嘴角勾起一點笑容。
光球身上的光突然一暗，似乎被嚇得斷了電。
「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他也沒表露對你的惡意吧，好歹這是一位智慧領域的高階……」
光球竟沒半點懷疑林東澤究竟能不能辦到殺死一位八階修行者的壯舉，反而直接開始擔心起夏天游的安危來。
「你還說你沒和夏天游合謀？你不想要他死？」林東澤突然質問道。
「天地良心！！」
「真的沒有！！」
林東澤站起身，退出了冥想的狀態。
他披上了衣服，推開了臥室的門。
隨後，又打開了住所的大門，走了出去。
他指著自己住所門口的牌子，沉聲問道。
「你識字吧？應該沒蠢到不識字的程度。那你看看，這是什麼字。」
那木質鑲銀的牌子上寫著：
【暗殺部部長·林東澤】
「最前面兩個字總該認識吧？我會怎麼做，還用想嗎？擔心對方的企圖？直接殺了不就行了？」
這一連串的反問直接讓光球啞火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表面上是在說夏天游，實際上，到底是說誰呢？
「……別殺我，我很乖，我的所有事情都講給你聽，你放心吧。」
「嗯，很好。」林東澤滿意地點了點頭。
說完，他也沒進屋，徑直朝秩序大殿的所在之處走去。
「你不冥想了？」
「跟你的意中人學的，用情緒和動作麻痹對方，以達成更好的情緒流動。你看，我假裝要冥想，你就放鬆了，然後瞬間翻臉，效果比直接威脅是不是強多了？」
林東澤實踐著從陳九陽身上學到的小技巧。
「……你當個人吧！」
「甭廢話，趕緊回智慧表象給我製造點修煉材料，你不是希望我快點進階嗎？那就多給我點材料，沒發現我早就消化完了嗎？」
林東澤繼續說道。
光球沉默著，它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自己怎麼就變成打工的了呢？
明明是自己想讓林東澤變強，為什麼現在感覺好不甘心。
很快林東澤便走入了外務廳中，敲響了外族事物協調部的門。
開門的是時進。
「您是？」
擁有著七彩頭髮的健壯少年感覺面前這位似乎有點眼熟。肯定不是外務廳的人，但應該是其他廳中某個副部長，或者，部長？
時進沒能一眼認出林東澤，畢竟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值守任務中度過，社交並不是他的強項。
「我是事務廳-暗殺部-林東澤，我有事情想找你們部長，沒有預約，它現在應該還在崗，對吧。」林東澤笑著說道。
「噢噢噢噢噢噢！原來是林部長，沒錯，我們部長現在在的。」時進目光閃爍。
這就是摯友的上級！終於見到真人了。
看上去，好強大，好自信，好認真。
風衣隨意一披，簡直酷爆了！
聲音也很有壓迫力。
林東澤略感疑惑，這七彩頭髮的小子這麼激動幹啥？認識自己？是自己的粉絲？
他稍微感知了一下情緒，確認對方沒有惡意後，也就沒有深究了。
隨後，他拿出了一張疊好的紙：「幫我把這個給你們部長。」
時進隱約認出，這好像是一張任務檔案。
紙張的顏色和觸感，都和任務部用的那種一模一樣。
「沒問題，您其實可以進來坐坐的，奧德里奇部長現在並不忙。」
「不必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林東澤露出一點友善的笑容，隨即消失在了外族事物協調部門前。
時進有點疑惑，這就走了？也不帶個話什麼的？
他有點好奇這疊好的紙張中到底是什麼內容，但道德感最終還是讓他沒好意思打開它。
這只是一件順手為之的事情，即使他看了，也沒人能發現。
那林東澤也沒有說這是不能看的秘密。
但他還是沒有打開，直接將這巴掌大小的紙塊拿到了科迪·奧德里奇面前。
「暗殺部的林部長送來的。」
人形巨龍科迪·奧德里奇抬頭看了一眼時進，問道：「沒有留什麼話？」
「沒有。」時進搖頭道。
隨後，他便看見自家一向冷淡幹練的部長愣住了，目光死死盯在那展開的紙張中。
愣了好幾秒，科迪·奧德里奇才捋了捋額前的髮絲，沉聲問道：「他還在這兒嗎？」
「丟下這紙就走了。」時進如實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科迪擺了擺手，示意時進離開。
她手中火焰突然亮起，將那紙燒成了無形的粉塵。
時進終究沒忍住好奇：「部長，這上面到底是什麼啊？我沒偷看，就是想問問。」
「你看了也沒關係，這上面的東西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一個低級任務中的違法者的檔案而已。」科迪·奧德里奇輕鬆說道，似乎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似乎剛才面上的凝重與深思都是假裝。
「違法者的檔案？」時進倒也不懷疑自家部長說謊，畢竟無論是林東澤，還是自家部長，都沒禁止自己看這張紙。
或許，紙上寫的，並不是秘密，這些秘密，只存在他倆的腦海中？
時進越想越是疑惑，但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
畢竟，這事兒好像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那張紙上是啥？」
「啊？什麼紙？」林東澤反問道。
「……」
「你要對我下手了？(இдஇ`)」
「你這表情符號……我咋看著那麼眼熟呢？你從龍龍那兒學到的？」林東澤也沒回答智慧權柄的問題，自顧自地問道。
「我為你立過功，我很有用，我能做很多事！」
「好了，別多想，這次不是殺你，是別的事情。」
「那為什麼瞞著我？」
「這次不殺我……意思是，下次就要殺我了？(இдஇ`)」
「你自己腦補的，我啥都沒說。」林東澤無奈道。
「但是，我沒看到你寫什麼密信啊，所以你是直接從那些檔案中取了一張！」
「一張現成的檔案能傳遞什麼信息呢？」
「喲，難得聰明一回。」林東澤傳遞出一個鼓勵的意念。
「真的不是要針對我？」
「……我感覺你有點那啥，嗯，被害妄想症，怎麼就那麼期待我針對你呢？」林東澤皺起眉。
「是你害的。」
「即使本權柄真的有這種症狀，也是寄宿在你身上後才有的。」
「別賣乖了，安靜些，我得好好休息休息。你每天就凝聚一點修煉材料就行了，我最近幾乎就沒怎麼休息過，累死了。」林東澤嘆了口氣。
「你真的要對夏天遊動手？」
「現在，你的手中根本沒有能與之抗衡的力量啊！」
「……怎麼一個個的都不長眼呢？還是記憶力太差？」林東澤用力按壓著眉心，表情非常痛苦：「牌子上的字這麼快就忘了？」
危險……
她知道陳九陽很聰明。
此前，她也曾引導陳九陽不要去當一個書呆子，但當自家弟弟真的不呆的時候，她卻笑不出來。
「夜深了，快去睡覺吧，姐姐也很累了。」
那些在別人面前信口拈來的謊言，在自己弟弟面前，不知道為什麼卻說不出口。
即便是善意的。
「不。」小孩神色堅定，仿佛今天一定要問出來一般。
那個惡魔先生說，會有人來接自己去其他的世界，自己還能和姐姐相處幾天呢？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等待的。
至少……他可以給姐姐一些建議，他相信憑藉自己的智慧，一定能幫到姐姐的。
不要再身陷危險了。
惡魔先生贈予的那些果子，讓他變得更為清醒和理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大腦正發生著變化。
事物正在變的更清晰，抽象正變得更容易理解。這是真正神奇的變化，不是錯覺。
「你……」
陳雨眉頭一皺，佯裝生氣。
但表情醞釀到一半，看見陳九陽的眼神，終究沒能忍心。
這是自己的錯，為什麼要讓弟弟來承擔呢？
「九陽，不是姐姐不告訴你，姐姐只是不希望你為姐姐擔太多心。」
她俯下身，用羊絨衫的袖口，拭去陳九陽的淚痕。
窗外，黑夜中，城市也在緩慢睡去。
亮燈的窗口越來越少，馬路上也逐漸變得空寂，就連遠處的海面，也在黑暗中沉靜了不少。
這便是綠洋市，一個巨大的城市，一個海邊的老城。
無數異能者在城市中行走著，他們或許力大無窮，或許掌中噴火，或許背後長出巨大翅膀，能在高空飛行。
一切，也並沒有看上去的那般平靜。
「但是，現在，我已經很擔心了，只有姐姐告訴我真相，我才能稍稍心安一些。」陳九陽開口道。
真相？
陳雨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她是穿越者的真相？
她有著系統的真相？
這個世界的秩序是基於異能和邪神的真相？
以及……今天白天，差點殺死自己的，那條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噴火巨龍？
其實到了現在，她心中其實已經真的很想傾訴了，但突然間，這些真相又變得複雜而累贅，讓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陳雨不由得看向自己，她自己，知道真相麼？
她為什麼穿越，她系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這個世界背後，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
她自己也不知道真相。
「九陽，這個現實世界中，或許不存在真相這樣東西。它不是一道物理題，也不是一樁案子，它很可能，沒有真相。」
陳九陽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疑惑，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直篤信，一切都是可解釋的。
「那……我想知道姐姐口中的兼職到底是什麼，姐姐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我還想知道姐姐的敵人有哪些。」他低下了頭，本來理智穩定的思緒又變得複雜了許多。
嗯，有機會，就再去找那個善良的惡魔先生懇求，惡魔先生很好說話的。
陳雨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突然意識到，小孩還是小孩，他根本沒有想的多麼複雜。
「姐，你笑什麼？」陳九陽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
「沒什麼，既然你都問的那麼明確了，那姐就跟你好好說說。」陳雨又恢復了略顯桀驁的神色，鞋都懶得換，直接窩到了沙發中，喝了一口早晨就開了罐的可樂。
一點汽兒都沒有了，真難喝！
「姐姐今天啊，遇到了一條龍……」
——————
「我能跟你坦白個事兒嗎？」
「說吧。」林東澤正翻看著如山堆一般的任務檔案。
「其實吧，張小胖的事情，是我乾的。」
「哦？」林東澤沒有半分驚訝，依然看著自己面前層層疊疊的紙張。
「我讓他恢復了記憶，並且製造了一些波動，引起委員會的注意。」
「是嗎？」
「你一點都不驚訝？」
林東澤放下了手中的案卷，揉了揉額角，往腦海中的光球傳遞了一個意念。
「你是不是猜到我已經知道是你做的，見事情瞞不住，才來坦白，以換取我對你更多的信任？」
「？？？？」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你竟然已經猜到了？」
「裝，你繼續裝。」
光球沉寂了，這話真沒法接。
林東澤手掌在桌面上輕輕拂過，那些檔案便張張消失，存入了他的空間口袋中。
一切又變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了。
「夏天游很危險，我們就不能攜起手來，共克時艱嗎？」
「求求你不要針對我好不好。」
「我不會一直是光球的形狀的，等我恢復力量，可以變成你喜歡的女性形象。」
林東澤面無表情，這光球為了獲取信任，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是打算把三十六計挨個試一次？現在到了美人計了？
見林東澤沒有反應，那光球閃爍了幾次，似乎在克服什麼心理障礙。
「……男性也行。」
「滾，弱智權柄，你想什麼呢？」林東澤見光球想歪，直接罵道。
「我想讓你信任我。」
「張小胖只是一個意外，在看到陳九陽前，他是我見過最適合修行智慧領域的人了。不過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他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好了，我知道了，終於說了點有用的。」林東澤怒色略作舒展，靠到了椅子上，開始了今日份的冥想。
讓自己的心思沉靜下來，讓自己的靈魂放鬆下來，這對於心靈領域的修行者來說，是必不可少的修行。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夏天游另有企圖？」
「我透過智慧領域的感應，隱約察覺到他對你並沒有什麼善意。」
「一個有智慧的人，不會去擔心一個死人的企圖。」
林東澤嘴角勾起一點笑容。
光球身上的光突然一暗，似乎被嚇得斷了電。
「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他也沒表露對你的惡意吧，好歹這是一位智慧領域的高階……」
光球竟沒半點懷疑林東澤究竟能不能辦到殺死一位八階修行者的壯舉，反而直接開始擔心起夏天游的安危來。
「你還說你沒和夏天游合謀？你不想要他死？」林東澤突然質問道。
「天地良心！！」
「真的沒有！！」
林東澤站起身，退出了冥想的狀態。
他披上了衣服，推開了臥室的門。
隨後，又打開了住所的大門，走了出去。
他指著自己住所門口的牌子，沉聲問道。
「你識字吧？應該沒蠢到不識字的程度。那你看看，這是什麼字。」
那木質鑲銀的牌子上寫著：
【暗殺部部長·林東澤】
「最前面兩個字總該認識吧？我會怎麼做，還用想嗎？擔心對方的企圖？直接殺了不就行了？」
這一連串的反問直接讓光球啞火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表面上是在說夏天游，實際上，到底是說誰呢？
「……別殺我，我很乖，我的所有事情都講給你聽，你放心吧。」
「嗯，很好。」林東澤滿意地點了點頭。
說完，他也沒進屋，徑直朝秩序大殿的所在之處走去。
「你不冥想了？」
「跟你的意中人學的，用情緒和動作麻痹對方，以達成更好的情緒流動。你看，我假裝要冥想，你就放鬆了，然後瞬間翻臉，效果比直接威脅是不是強多了？」
林東澤實踐著從陳九陽身上學到的小技巧。
「……你當個人吧！」
「甭廢話，趕緊回智慧表象給我製造點修煉材料，你不是希望我快點進階嗎？那就多給我點材料，沒發現我早就消化完了嗎？」
林東澤繼續說道。
光球沉默著，它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自己怎麼就變成打工的了呢？
明明是自己想讓林東澤變強，為什麼現在感覺好不甘心。
很快林東澤便走入了外務廳中，敲響了外族事物協調部的門。
開門的是時進。
「您是？」
擁有著七彩頭髮的健壯少年感覺面前這位似乎有點眼熟。肯定不是外務廳的人，但應該是其他廳中某個副部長，或者，部長？
時進沒能一眼認出林東澤，畢竟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值守任務中度過，社交並不是他的強項。
「我是事務廳-暗殺部-林東澤，我有事情想找你們部長，沒有預約，它現在應該還在崗，對吧。」林東澤笑著說道。
「噢噢噢噢噢噢！原來是林部長，沒錯，我們部長現在在的。」時進目光閃爍。
這就是摯友的上級！終於見到真人了。
看上去，好強大，好自信，好認真。
風衣隨意一披，簡直酷爆了！
聲音也很有壓迫力。
林東澤略感疑惑，這七彩頭髮的小子這麼激動幹啥？認識自己？是自己的粉絲？
他稍微感知了一下情緒，確認對方沒有惡意後，也就沒有深究了。
隨後，他拿出了一張疊好的紙：「幫我把這個給你們部長。」
時進隱約認出，這好像是一張任務檔案。
紙張的顏色和觸感，都和任務部用的那種一模一樣。
「沒問題，您其實可以進來坐坐的，奧德里奇部長現在並不忙。」
「不必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林東澤露出一點友善的笑容，隨即消失在了外族事物協調部門前。
時進有點疑惑，這就走了？也不帶個話什麼的？
他有點好奇這疊好的紙張中到底是什麼內容，但道德感最終還是讓他沒好意思打開它。
這只是一件順手為之的事情，即使他看了，也沒人能發現。
那林東澤也沒有說這是不能看的秘密。
但他還是沒有打開，直接將這巴掌大小的紙塊拿到了科迪·奧德里奇面前。
「暗殺部的林部長送來的。」
人形巨龍科迪·奧德里奇抬頭看了一眼時進，問道：「沒有留什麼話？」
「沒有。」時進搖頭道。
隨後，他便看見自家一向冷淡幹練的部長愣住了，目光死死盯在那展開的紙張中。
愣了好幾秒，科迪·奧德里奇才捋了捋額前的髮絲，沉聲問道：「他還在這兒嗎？」
「丟下這紙就走了。」時進如實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科迪擺了擺手，示意時進離開。
她手中火焰突然亮起，將那紙燒成了無形的粉塵。
時進終究沒忍住好奇：「部長，這上面到底是什麼啊？我沒偷看，就是想問問。」
「你看了也沒關係，這上面的東西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一個低級任務中的違法者的檔案而已。」科迪·奧德里奇輕鬆說道，似乎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似乎剛才面上的凝重與深思都是假裝。
「違法者的檔案？」時進倒也不懷疑自家部長說謊，畢竟無論是林東澤，還是自家部長，都沒禁止自己看這張紙。
或許，紙上寫的，並不是秘密，這些秘密，只存在他倆的腦海中？
時進越想越是疑惑，但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
畢竟，這事兒好像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那張紙上是啥？」
「啊？什麼紙？」林東澤反問道。
「……」
「你要對我下手了？(இдஇ`)」
「你這表情符號……我咋看著那麼眼熟呢？你從龍龍那兒學到的？」林東澤也沒回答智慧權柄的問題，自顧自地問道。
「我為你立過功，我很有用，我能做很多事！」
「好了，別多想，這次不是殺你，是別的事情。」
「那為什麼瞞著我？」
「這次不殺我……意思是，下次就要殺我了？(இдஇ`)」
「你自己腦補的，我啥都沒說。」林東澤無奈道。
「但是，我沒看到你寫什麼密信啊，所以你是直接從那些檔案中取了一張！」
「一張現成的檔案能傳遞什麼信息呢？」
「喲，難得聰明一回。」林東澤傳遞出一個鼓勵的意念。
「真的不是要針對我？」
「……我感覺你有點那啥，嗯，被害妄想症，怎麼就那麼期待我針對你呢？」林東澤皺起眉。
「是你害的。」
「即使本權柄真的有這種症狀，也是寄宿在你身上後才有的。」
「別賣乖了，安靜些，我得好好休息休息。你每天就凝聚一點修煉材料就行了，我最近幾乎就沒怎麼休息過，累死了。」林東澤嘆了口氣。
「你真的要對夏天遊動手？」
「現在，你的手中根本沒有能與之抗衡的力量啊！」
「……怎麼一個個的都不長眼呢？還是記憶力太差？」林東澤用力按壓著眉心，表情非常痛苦：「牌子上的字這麼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