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玄靈仙凡界
玄靈仙凡界。
陰雲似乎籠罩了整個世界，狂風捲起漫天殘葉，在無人的群山間舞動著。
「停！停！等一下！」馬奇雙手虛按在太陽穴上，神色中全是疑惑。
「怎麼了？」林東澤停止了分配任務文檔動作，默默看著他。
「我們是來救人的，是來破案的！你接這麼多任務是什麼意思？」馬奇怒道。
莫非這林東澤分不清孰輕孰重？
只要破解萬仙山懸案，這些幾百上千的任務點數真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但他卻將玄靈仙凡界所有積攢的任務都接了過來，明明他自己的副部長還不知所蹤！
這人是瘋子！馬奇好不容易才忍住罵人的衝動。
「救人，不難。破案，不破。」林東澤撇了他一眼，靜靜說道。
馬奇微微愣住：「樂啟來說你已經答應……」
「本來想騙你的預付款的，唉。」林東澤惋惜地嘆了口氣。
「你！」
這樣的話語讓馬奇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這真的是個部長嘴中說出來的話嗎？
一旁的樂啟來若有所思，靜靜看著，似乎既不驚訝，也沒思考。
「馬奇，你一個搞情報的，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麼？委員會高層非常希望有人能破了懸案，但卻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懸案中的秘密，若是我們破了懸案，那領懸賞的就是我們的繼任者了。
「他們會懷著悲痛的心情緬懷著犧牲在玄靈仙凡界的我們，流下一兩滴眼淚，看著點數打入部門的公共餘額中。馬奇，你想像一下。」
林東澤的語氣愈發平淡，但卻如同驚雷一般，響在馬奇的心頭。
「……你，什麼意思？」馬奇吃力地微微抬頭，直視著林東澤。
「再多說一些，命運就要出現異動了。」林東澤微微笑著。
命運，命運權柄！馬奇神色中依然多有迷茫，但領會到了林東澤話語中的意思。
懸案……牽涉很深遠麼？
「好了，這些任務你們也看到了，都是世界勢力的修復、世界基本情況的摸排，不涉及任何懸案有關的內容。說起來，這裡面大部分都是來自你的情報部的呢。」林東澤遞出一小沓整理好任務文檔給了馬奇。
在剛才兩人對話的時候，林東澤手中的工作也沒有停下。
「……你接的任務，我完成了，又拿不到點數。」馬奇讓自己的注意力從懸案上轉移，不再去想。
「我可以分你一半，作為苦力費。」林東澤感覺自己真是太好說話了！
馬奇一時無言：「……這本來就是我們情報部的任務！點數都是從我們情報部的公共點數里撥出來的！」
「但是我給你的苦力費，是打到你的個人帳戶中的……馬部長，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林東澤一邊誇張地咂舌，一邊笑道。
說著，林東澤把一疊任務遞給了樂啟來：「這些應該幾乎沒有危險，做之前記得多看看命運的異動，和懸案但凡有一丁點兒關聯就別做。」
「部長你呢？」樂啟來反問道。
「我去救陳墨唄，順便……這些任務我來完成。」林東澤揚了揚手中剩下的幾張紙。
「等等，你一個人去？」馬奇感覺自己被輕視了，他打算跟著。
「你希望忘記發生的一切？」林東澤目光變得幽深。
忘記？什麼忘記？
馬奇也不蠢，瞬間就讀懂了林東澤話語中暗含的意思。跟著去救人，就會被林東澤洗去記憶……是因為和懸案有關？還是……林東澤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馬部長也可以什麼都不做，畢竟白來一趟也不是什麼要命的事。」
林東澤將手中的任務一張張疊好，放入口袋中，身影隨即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你們部長一直都這樣麼？」馬奇沒好氣的朝著樂啟來問道。
「因為你在，今天很客氣。」樂啟來一邊翻看起手中的任務檔案，一邊回應道。
客氣？真是見了鬼，你管這叫客氣？馬奇真實地感覺到了七竅生煙這個詞的意思。
「樂兄，跟著這樣的部長，你就沒考慮換換部門？我們情報部正缺少命運領域……」見林東澤走了，馬奇委婉的挖著人。
但他話還沒說完，樂啟來就直接追問道：「報銷修煉消耗麼？」
給你報銷修煉消耗？馬奇微微一愣：「樂兄這就獅子大開口了吧……據我所知，你已經六階了，即將邁入高階，報銷修煉消耗幾乎等同於雙份薪水了。」
樂啟來本來想說，你們部門為部員報銷修煉消耗麼？雖然馬奇會錯了意，但答案也已經從他口中說出來了。
「不去。」他言簡意賅道。
「……」馬奇嘴唇微張，心說莫非你們窮部長還專門給你報銷修煉消耗？
這可能麼？
他眼神微動，打量起樂啟來白皙冷淡的面容。這年輕人長得確實有幾分好看，五官好似比例精準的大理石雕像一般，一頭金髮更顯得氣質高貴而優雅。
莫非，這就是窮部長養的小白臉？
嗯！很合理！
「你不去刷任務？」樂啟來微微轉頭，看向馬奇，疑惑道。
「我們情報部不缺這點點數！」馬奇嘆氣道。
完成自家頒布的任務，還只能拿到一半的點數，傻子才幹呢！
「你不也沒走？」馬奇反問道。
「修行命運，完成任務不必到處跑。」樂啟來平靜回答道，拿起了面前的一張任務檔案。
【世界勢力修復任務】
【藥仙山為賣丹藥製造瘟疫，任務目標，清除藥仙山。】
「哦？」馬奇湊了過來，一齊看向了樂啟來手中的任務檔案。
情報部在事務廳也算得上大部門，人數自然是比暗殺部要多得多了，他也有不少修行命運領域的部員們，只是最高也只是命運四階而已。畢竟對於情報部的職責，命運領域的能力並不實用。
他倒要看看樂啟來如何完成任務卻不到處跑！
樂啟來手指輕動，指尖瞬間多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它每一頁都是空白。
馬奇眼神微動，認出了這是時空領域的儲物能力。嗯，常見的能力而已。
「這是什麼？」他不介意暴露自己認識上的缺漏，不懂就問。
「普通的紙裝訂成的劇本。」樂啟來難得地詳盡描述道。
馬奇一臉的不信。
樂啟來的另一隻手上又多出了一隻鉛筆，以防馬奇再次提問，他主動解釋道：「其他世界購買的普通鉛筆。」
隨後，樂啟來在小冊子的第一頁中心寫上兩個大字：【《意外》】
又在下方寫下了自己名字：【樂啟來】
翻頁。
筆尖動得很快，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切！
【001場，玄靈仙凡界·藥仙山，黃昏，外景】
【旁白：隨著歲月的變遷，沒人意識到我們腳下的大地也在緩慢移動著。那些如同來自地獄一般的岩漿也時常會在大地之下流動著，偶爾突破地面，噴涌而出。人們已經習慣了那些常年冒著煙的山口，卻沒有想過，意外也會發生。那座火山，為一旁的藥仙山宗門眾人提供了數萬年的藥材原料，也被藥仙山歷代掌門封印萬年。但岩漿如同流水，一味的堵塞，只會讓它尋找另外的出口。】
【黃越靈（藥仙山外門弟子）（驚訝而不安）：師兄，這地面怎麼在動？】
【莫雲飛（藥仙山外門弟子）（安慰）：正常的地動而已，不用驚慌。】
【旁白：大地突兀裂開巨大的口子，難以想像的岩漿從大地的裂縫中噴涌而出，正好淹沒了藥仙山的一切。這一切發生的是如此突然，即使那些本可以飛走的強大者也意外地被捲入了岩漿中。】
【001場，完】
「能不能不要看向我？這影響我的創作。」樂啟來皺起了眉頭。
這馬奇死死盯著，導致自己寫出來的東西都變得生澀了幾分，瞧瞧這對話，也太蠢了！
馬奇則滿臉震驚地看向樂啟來：「你別告訴我寫下去的東西就會立馬發生！」
樂啟來搖了搖頭：「只是普通劇本而已。」
「那你寫它做什麼？」馬奇又陷入了疑惑，他見這樂啟來一通操作，還以為他要表演寫下的事情就會發生的逆天本領！
「拍攝之前，不都需要先寫個劇本麼？」樂啟來勾起嘴角。
他的腳下和頭頂同時出現了逐漸擴張的金色陣輪！那雙層圓形金光似要籠罩整個世界一般。
「本來想寫完所有場次一起拍攝的，但既然馬部長好奇，那我們就先拍一場看看效果。」
樂啟來笑了起來，身上那種沉靜冷漠的氣質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給人以極強壓迫感的張揚與傲慢。
命運·第六階【劇作家】
馬奇看著那金光已經消失，不，不是消失，而是融入了這天地之中。
這方天地似乎都以那劇本為核心，緩慢運轉了起來。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強！」他臉上震驚之色幾乎停不下來。
「喲，這就開始大驚小怪了？你這部長的位置是買來的麼？」樂啟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
「小子，你真不考慮修行智慧領域？我覺得你很適合。」
林東澤腦海中，那光球再次蠢蠢欲動。
「我覺得你並沒有多智慧，反而很蠢，這倒讓我更不敢修行你的領域了。」林東澤說道。
「你……算了，我目前只是缺乏力量而已，總有一天，你會見識到權柄的強大！」
「你這周的三十分鐘說話時間馬上就要用完了。」見對方開始吹牛，林東澤懶得再理。
目前缺乏力量，那就一直缺乏下去吧。
這玄靈仙凡界，正如其名，有仙與凡兩個部分。
同許多其他的世界一樣，此界凡人可以通過修煉渡劫飛升成仙。
其中仙界與凡界的聯繫便是那一座座仙山，例如藥仙山、雪神山、武仙山……
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有「數萬仙人一日飛升」傳說的萬仙山。
而之前眾人討論的萬仙山懸案，也源於此處。
林東澤走進了一座人類城池。根據時空之門提供的信息，這裡便是離陳墨消失處最近的城。
若是有觀察細緻入微者，可以看到林東澤瞳孔之中隱約有深暗而繁複的法紋轉動著，雙耳耳洞深處也有類似的力量顯現。
讀心，傾聽。
複雜的心聲與念頭如同潮水般湧進了林東澤的腦海中。
「鄰居王姐的腰肢如此纖細，這是讓人難以忘懷。」
「城東的豆腐攤兒有一家特別好吃！」
「今年仙宗擴招了，紫陽仙宗招生辦的美女姐姐真的如同仙女一般漂亮！」
「傳聞花月閣又有新頭牌了，晚上去瞧瞧。」
……
其中大部分都是無用的廢話，如同流水般消逝。
但終究還是有些有用的消息。
「昨日玲瓏仙宗的仙子滋味真不錯……聽說她們此行有真正的混元金仙法旨，唉，也不知這上仙究竟為何而來，凡界又要出大事了麼？」
混元金仙？
在這玄靈仙凡界中，混元金仙是修煉層級的頂端。
林東澤收束了注意力，將目光投向這一道聲音的主人。
那是遠處歪躺在城主府奢華內室中的少年。
透過層層街道建築，無數來往人流，林東澤看向了他的內心深處。
他方才念頭中每一位仙子的容貌都清楚地浮現了出來，其中大部分的場景並不雅觀，但林東澤已是多見少怪了。
「來玩了一晚就離開了？」林東澤不覺有些無奈。
你們這些人目的性還挺強……這是專門來下界，和權勢者交流感情來的？交流完就跑了？
趕場麼？這麼急？
他微微眨眼，這全城，每一人心中都突然浮現出了那幾張容貌。
大部分人心中都是茫然的，不明白自己心中為何突然想到這些陌生美女。
而少數人則略有聯想，感覺這似乎就是自己的夢中情人，或許是昨天，或許是今早，在街頭的轉角處驚鴻一瞥。
更有那麼幾位，是這些臉孔的熟識者。
一輪簡單的排查後，林東澤已經找到了自己要的線索。
在觥籌交錯的宴請中，在燈火通明的酒樓中，在金玉華貴的座椅上，那略微醉酒的城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著他的幾位同僚道：
「仙子有言，昨日的來訪只是順便。只因她們的師尊感受到了因果的變化，特地來此誅殺……誅殺世外天魔，所以，咱們，才勉強沾了些福氣，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細眉眯眼的姑娘給城主又斟滿了酒，語氣玩笑道：「這麼說來，大人可要好好感謝那世外天魔才是！」
「哈哈哈，天魔，也不完全是壞人嘛！」一旁的老者輕撫鬍鬚，跟著笑道。
僅有桌尾那冷麵青年皺了皺眉，沒有搭茬。即便是飯桌上，他也背著自己的劍，一飲一食動作都維持著古板，不願有絲毫逾矩。
陰雲似乎籠罩了整個世界，狂風捲起漫天殘葉，在無人的群山間舞動著。
「停！停！等一下！」馬奇雙手虛按在太陽穴上，神色中全是疑惑。
「怎麼了？」林東澤停止了分配任務文檔動作，默默看著他。
「我們是來救人的，是來破案的！你接這麼多任務是什麼意思？」馬奇怒道。
莫非這林東澤分不清孰輕孰重？
只要破解萬仙山懸案，這些幾百上千的任務點數真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但他卻將玄靈仙凡界所有積攢的任務都接了過來，明明他自己的副部長還不知所蹤！
這人是瘋子！馬奇好不容易才忍住罵人的衝動。
「救人，不難。破案，不破。」林東澤撇了他一眼，靜靜說道。
馬奇微微愣住：「樂啟來說你已經答應……」
「本來想騙你的預付款的，唉。」林東澤惋惜地嘆了口氣。
「你！」
這樣的話語讓馬奇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這真的是個部長嘴中說出來的話嗎？
一旁的樂啟來若有所思，靜靜看著，似乎既不驚訝，也沒思考。
「馬奇，你一個搞情報的，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麼？委員會高層非常希望有人能破了懸案，但卻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懸案中的秘密，若是我們破了懸案，那領懸賞的就是我們的繼任者了。
「他們會懷著悲痛的心情緬懷著犧牲在玄靈仙凡界的我們，流下一兩滴眼淚，看著點數打入部門的公共餘額中。馬奇，你想像一下。」
林東澤的語氣愈發平淡，但卻如同驚雷一般，響在馬奇的心頭。
「……你，什麼意思？」馬奇吃力地微微抬頭，直視著林東澤。
「再多說一些，命運就要出現異動了。」林東澤微微笑著。
命運，命運權柄！馬奇神色中依然多有迷茫，但領會到了林東澤話語中的意思。
懸案……牽涉很深遠麼？
「好了，這些任務你們也看到了，都是世界勢力的修復、世界基本情況的摸排，不涉及任何懸案有關的內容。說起來，這裡面大部分都是來自你的情報部的呢。」林東澤遞出一小沓整理好任務文檔給了馬奇。
在剛才兩人對話的時候，林東澤手中的工作也沒有停下。
「……你接的任務，我完成了，又拿不到點數。」馬奇讓自己的注意力從懸案上轉移，不再去想。
「我可以分你一半，作為苦力費。」林東澤感覺自己真是太好說話了！
馬奇一時無言：「……這本來就是我們情報部的任務！點數都是從我們情報部的公共點數里撥出來的！」
「但是我給你的苦力費，是打到你的個人帳戶中的……馬部長，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林東澤一邊誇張地咂舌，一邊笑道。
說著，林東澤把一疊任務遞給了樂啟來：「這些應該幾乎沒有危險，做之前記得多看看命運的異動，和懸案但凡有一丁點兒關聯就別做。」
「部長你呢？」樂啟來反問道。
「我去救陳墨唄，順便……這些任務我來完成。」林東澤揚了揚手中剩下的幾張紙。
「等等，你一個人去？」馬奇感覺自己被輕視了，他打算跟著。
「你希望忘記發生的一切？」林東澤目光變得幽深。
忘記？什麼忘記？
馬奇也不蠢，瞬間就讀懂了林東澤話語中暗含的意思。跟著去救人，就會被林東澤洗去記憶……是因為和懸案有關？還是……林東澤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馬部長也可以什麼都不做，畢竟白來一趟也不是什麼要命的事。」
林東澤將手中的任務一張張疊好，放入口袋中，身影隨即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你們部長一直都這樣麼？」馬奇沒好氣的朝著樂啟來問道。
「因為你在，今天很客氣。」樂啟來一邊翻看起手中的任務檔案，一邊回應道。
客氣？真是見了鬼，你管這叫客氣？馬奇真實地感覺到了七竅生煙這個詞的意思。
「樂兄，跟著這樣的部長，你就沒考慮換換部門？我們情報部正缺少命運領域……」見林東澤走了，馬奇委婉的挖著人。
但他話還沒說完，樂啟來就直接追問道：「報銷修煉消耗麼？」
給你報銷修煉消耗？馬奇微微一愣：「樂兄這就獅子大開口了吧……據我所知，你已經六階了，即將邁入高階，報銷修煉消耗幾乎等同於雙份薪水了。」
樂啟來本來想說，你們部門為部員報銷修煉消耗麼？雖然馬奇會錯了意，但答案也已經從他口中說出來了。
「不去。」他言簡意賅道。
「……」馬奇嘴唇微張，心說莫非你們窮部長還專門給你報銷修煉消耗？
這可能麼？
他眼神微動，打量起樂啟來白皙冷淡的面容。這年輕人長得確實有幾分好看，五官好似比例精準的大理石雕像一般，一頭金髮更顯得氣質高貴而優雅。
莫非，這就是窮部長養的小白臉？
嗯！很合理！
「你不去刷任務？」樂啟來微微轉頭，看向馬奇，疑惑道。
「我們情報部不缺這點點數！」馬奇嘆氣道。
完成自家頒布的任務，還只能拿到一半的點數，傻子才幹呢！
「你不也沒走？」馬奇反問道。
「修行命運，完成任務不必到處跑。」樂啟來平靜回答道，拿起了面前的一張任務檔案。
【世界勢力修復任務】
【藥仙山為賣丹藥製造瘟疫，任務目標，清除藥仙山。】
「哦？」馬奇湊了過來，一齊看向了樂啟來手中的任務檔案。
情報部在事務廳也算得上大部門，人數自然是比暗殺部要多得多了，他也有不少修行命運領域的部員們，只是最高也只是命運四階而已。畢竟對於情報部的職責，命運領域的能力並不實用。
他倒要看看樂啟來如何完成任務卻不到處跑！
樂啟來手指輕動，指尖瞬間多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它每一頁都是空白。
馬奇眼神微動，認出了這是時空領域的儲物能力。嗯，常見的能力而已。
「這是什麼？」他不介意暴露自己認識上的缺漏，不懂就問。
「普通的紙裝訂成的劇本。」樂啟來難得地詳盡描述道。
馬奇一臉的不信。
樂啟來的另一隻手上又多出了一隻鉛筆，以防馬奇再次提問，他主動解釋道：「其他世界購買的普通鉛筆。」
隨後，樂啟來在小冊子的第一頁中心寫上兩個大字：【《意外》】
又在下方寫下了自己名字：【樂啟來】
翻頁。
筆尖動得很快，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切！
【001場，玄靈仙凡界·藥仙山，黃昏，外景】
【旁白：隨著歲月的變遷，沒人意識到我們腳下的大地也在緩慢移動著。那些如同來自地獄一般的岩漿也時常會在大地之下流動著，偶爾突破地面，噴涌而出。人們已經習慣了那些常年冒著煙的山口，卻沒有想過，意外也會發生。那座火山，為一旁的藥仙山宗門眾人提供了數萬年的藥材原料，也被藥仙山歷代掌門封印萬年。但岩漿如同流水，一味的堵塞，只會讓它尋找另外的出口。】
【黃越靈（藥仙山外門弟子）（驚訝而不安）：師兄，這地面怎麼在動？】
【莫雲飛（藥仙山外門弟子）（安慰）：正常的地動而已，不用驚慌。】
【旁白：大地突兀裂開巨大的口子，難以想像的岩漿從大地的裂縫中噴涌而出，正好淹沒了藥仙山的一切。這一切發生的是如此突然，即使那些本可以飛走的強大者也意外地被捲入了岩漿中。】
【001場，完】
「能不能不要看向我？這影響我的創作。」樂啟來皺起了眉頭。
這馬奇死死盯著，導致自己寫出來的東西都變得生澀了幾分，瞧瞧這對話，也太蠢了！
馬奇則滿臉震驚地看向樂啟來：「你別告訴我寫下去的東西就會立馬發生！」
樂啟來搖了搖頭：「只是普通劇本而已。」
「那你寫它做什麼？」馬奇又陷入了疑惑，他見這樂啟來一通操作，還以為他要表演寫下的事情就會發生的逆天本領！
「拍攝之前，不都需要先寫個劇本麼？」樂啟來勾起嘴角。
他的腳下和頭頂同時出現了逐漸擴張的金色陣輪！那雙層圓形金光似要籠罩整個世界一般。
「本來想寫完所有場次一起拍攝的，但既然馬部長好奇，那我們就先拍一場看看效果。」
樂啟來笑了起來，身上那種沉靜冷漠的氣質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給人以極強壓迫感的張揚與傲慢。
命運·第六階【劇作家】
馬奇看著那金光已經消失，不，不是消失，而是融入了這天地之中。
這方天地似乎都以那劇本為核心，緩慢運轉了起來。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強！」他臉上震驚之色幾乎停不下來。
「喲，這就開始大驚小怪了？你這部長的位置是買來的麼？」樂啟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
「小子，你真不考慮修行智慧領域？我覺得你很適合。」
林東澤腦海中，那光球再次蠢蠢欲動。
「我覺得你並沒有多智慧，反而很蠢，這倒讓我更不敢修行你的領域了。」林東澤說道。
「你……算了，我目前只是缺乏力量而已，總有一天，你會見識到權柄的強大！」
「你這周的三十分鐘說話時間馬上就要用完了。」見對方開始吹牛，林東澤懶得再理。
目前缺乏力量，那就一直缺乏下去吧。
這玄靈仙凡界，正如其名，有仙與凡兩個部分。
同許多其他的世界一樣，此界凡人可以通過修煉渡劫飛升成仙。
其中仙界與凡界的聯繫便是那一座座仙山，例如藥仙山、雪神山、武仙山……
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有「數萬仙人一日飛升」傳說的萬仙山。
而之前眾人討論的萬仙山懸案，也源於此處。
林東澤走進了一座人類城池。根據時空之門提供的信息，這裡便是離陳墨消失處最近的城。
若是有觀察細緻入微者，可以看到林東澤瞳孔之中隱約有深暗而繁複的法紋轉動著，雙耳耳洞深處也有類似的力量顯現。
讀心，傾聽。
複雜的心聲與念頭如同潮水般湧進了林東澤的腦海中。
「鄰居王姐的腰肢如此纖細，這是讓人難以忘懷。」
「城東的豆腐攤兒有一家特別好吃！」
「今年仙宗擴招了，紫陽仙宗招生辦的美女姐姐真的如同仙女一般漂亮！」
「傳聞花月閣又有新頭牌了，晚上去瞧瞧。」
……
其中大部分都是無用的廢話，如同流水般消逝。
但終究還是有些有用的消息。
「昨日玲瓏仙宗的仙子滋味真不錯……聽說她們此行有真正的混元金仙法旨，唉，也不知這上仙究竟為何而來，凡界又要出大事了麼？」
混元金仙？
在這玄靈仙凡界中，混元金仙是修煉層級的頂端。
林東澤收束了注意力，將目光投向這一道聲音的主人。
那是遠處歪躺在城主府奢華內室中的少年。
透過層層街道建築，無數來往人流，林東澤看向了他的內心深處。
他方才念頭中每一位仙子的容貌都清楚地浮現了出來，其中大部分的場景並不雅觀，但林東澤已是多見少怪了。
「來玩了一晚就離開了？」林東澤不覺有些無奈。
你們這些人目的性還挺強……這是專門來下界，和權勢者交流感情來的？交流完就跑了？
趕場麼？這麼急？
他微微眨眼，這全城，每一人心中都突然浮現出了那幾張容貌。
大部分人心中都是茫然的，不明白自己心中為何突然想到這些陌生美女。
而少數人則略有聯想，感覺這似乎就是自己的夢中情人，或許是昨天，或許是今早，在街頭的轉角處驚鴻一瞥。
更有那麼幾位，是這些臉孔的熟識者。
一輪簡單的排查後，林東澤已經找到了自己要的線索。
在觥籌交錯的宴請中，在燈火通明的酒樓中，在金玉華貴的座椅上，那略微醉酒的城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著他的幾位同僚道：
「仙子有言，昨日的來訪只是順便。只因她們的師尊感受到了因果的變化，特地來此誅殺……誅殺世外天魔，所以，咱們，才勉強沾了些福氣，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細眉眯眼的姑娘給城主又斟滿了酒，語氣玩笑道：「這麼說來，大人可要好好感謝那世外天魔才是！」
「哈哈哈，天魔，也不完全是壞人嘛！」一旁的老者輕撫鬍鬚，跟著笑道。
僅有桌尾那冷麵青年皺了皺眉，沒有搭茬。即便是飯桌上，他也背著自己的劍，一飲一食動作都維持著古板，不願有絲毫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