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一切應該都還來得及
奇怪，相比夏彌剛剛的完美表現，諾諾口中的孤獨女孩反而讓路明非更加熟悉。
從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這種理由未免也太扯淡了。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了路明非進入機場時。
他們包下了一架私人飛機回學院，不過偌大的飛機就算把服務人員加上也顯得很空曠，幾位衣著華貴，氣質非凡的精英人士則無言地保持著寂靜。
而就在他們的隔壁，一大群普通人熙熙攘攘得湧上了另一架飛機，一副熱鬧非凡的場面，或者說不好聽點，是擁擠。
他不知道兩邊會不會是在互相羨慕，但這副景象讓路明非想起了一個從入學時就一直被強調的詞彙——血之哀。
可能是因為他的血統是非正常覺醒的，所以除了龍類人格活躍的時候，他幾乎沒有這樣的感受，自然也就忽視了它。
但這不代表血之哀不重要，相反，它才是卡塞爾學院，乃至所有混血種小社會構成的基礎。
龍族血統讓混血種個個能力超凡的同時，也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構建起了一道壁壘。
這道心之壁使他們難以融入社會，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即使他們做的事情對於人類再重要，但始終是一個社會中的異類。
只有基因上的，擁有龍族血統的人們互相接觸才能消滅這種疏離感，所以龍族血統會使得後裔自然而然地聚集。
當他們知曉了世界的真相與自己的身份後，往往會感覺靈魂像是從深處甦醒了一樣，血之哀讓混血種們因血統的認同走到一起。
所以，卡塞爾學院的混血種們，或者只說路明非熟識的那些人，他們無一不有著各自的偏執和悲傷。
夏彌呢？
大夥的心理問題幾乎都是半點不掩飾地擺在了明面上，因為沒人覺得自己有錯，包括路明非，他可能有著不自知的問題。
那麼說不好聽點，同樣是A級血統，師妹你怎麼就那麼——「正常」呢？
像風又像精靈一樣的女孩，完美又瀟灑，一個性格極好的人類女孩，唯一的問題就是她顯得一點都不混血種。
夏彌是跟路明非說了弟弟的話題，氣氛也有點悲傷，但那並不是能困住人的巨大夢魘，相反，那是她被愛和依賴著的證明，這不該是她的血之哀。
完美女孩的破綻就是太過完美，但下一步又該怎麼做呢，檢舉告發夏彌嗎？
正在沉思中，他的手機收到了夏彌的回信。
「師妹，我有一個朋友，想讓我問一下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性？」
「是是是，一個朋友，我懂我懂。」
「路師兄記得告訴你的朋友，如果喜歡什麼人，可要趕緊說哦，不然那麼多師兄呢，漂亮師妹很容易就被拐跑啦！」
光看簡訊似乎就能活靈活現地浮現出夏彌那張精緻的小臉做了個搞怪的動作。
路明非從舷窗眺望出去，天空與群山間分明的交界宛如一冊翻開的史書。
「不會那麼糟吧......一切應該都還來得及。」
而且時差真是個奇妙的東西，他們登機時就已經是下午了，而經過十多小時的飛行回到學院後，他們竟然還能趕得上校長的下午茶邀請。
這在卡塞爾學院是比獎學金之類的東西更讓人眼紅的榮譽，因為這代表著昂熱校長的認可。
這位一百多歲老人的威望就是如此之高，在混血種界的地位可以稱得上是舉足輕重，至於那最高的位置？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是沒有龍族充當外敵的話，混血種內部恐怕早就為了那最高的位置斗得你死我活了。」
路明非邊說邊四下打量著這間在學生那邊有著無數傳聞的校長辦公室。
昂熱校長則端起泡著大吉嶺二號紅茶的骨瓷杯喝了一口，臉上隨之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也是你對密黨的看法？看來你選擇『龍族譜系學』是件正確的事，從歷史中你學會了很多。」
「有些老傢伙確實是與時俱進了，卻只吸納了那些不好的東西，湧現的先進人文理念是半點不關注。」
校長嘆了口氣，說起了學院之外，那個混血種大社會的真面目。
「明明打撈工作還沒開始，就已經不知多少人想要分一杯羹了，密黨更是想儘量獨吞。」
「而當龍骨十字杳無蹤跡後，他們最先懷疑的也不是龍王的真假，而是有誰做了什麼手腳。」
這足以引起軒然大波的消息並沒使路明非失態，「如果那就是龍王，我只能說有些弱到配不上名號，不管是力量還是智慧。」
「但如果那條巨龍被證實不是龍王，其實對誰也沒好處吧？」
「幕後黑手除外，可也得先能揪出來再說，所以密黨鋪天蓋地的宣稱已經跟上了。」
校長將電腦屏幕轉過來，學生們在守夜人論壇上熱議著路明非他們的屠龍壯舉，帖子像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
「加圖索家族盡力讓凱撒看起來像是做了些貢獻，但你那張手持『暴怒』給予巨龍最後一擊的照片才是當之無愧的主位。」
「卡塞爾學院，密黨，乃至你國家那邊，都需要這個聲望，至於龍王？」
「要麼是真的死在了那裡，要麼短時間也不會露面了，反正密黨探尋龍王的腳步是不會停下的，等到他們露頭時再殺了也一樣。」
「所以，這算是貸款來的聲望？」路明非不得不佩服那幫人對於利益的權衡和把控，密黨正巴不得有龍王跳出來證偽呢。
而在大洋的那頭，「歡迎光臨，康斯坦丁。」白髮少女悠悠嘆道。
「純淨的龍王胎血，雖然產量極低，但對你的身體還是有好處的，那些材料也總算不是白費，驅使四印對你來說負擔還是太大了。」一名身穿古袍的老者帶有幾分憐惜的說。
「沒關係，能被那樣撫養長大，共享骨與血、權與力，已經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殊榮了。」少女平淡的語氣像是沒在說自己。
「而且難為你了，周叔，還能記得我其實很討厭別人叫我『媧主』。」
從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這種理由未免也太扯淡了。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了路明非進入機場時。
他們包下了一架私人飛機回學院，不過偌大的飛機就算把服務人員加上也顯得很空曠，幾位衣著華貴，氣質非凡的精英人士則無言地保持著寂靜。
而就在他們的隔壁，一大群普通人熙熙攘攘得湧上了另一架飛機，一副熱鬧非凡的場面，或者說不好聽點，是擁擠。
他不知道兩邊會不會是在互相羨慕，但這副景象讓路明非想起了一個從入學時就一直被強調的詞彙——血之哀。
可能是因為他的血統是非正常覺醒的，所以除了龍類人格活躍的時候，他幾乎沒有這樣的感受，自然也就忽視了它。
但這不代表血之哀不重要，相反，它才是卡塞爾學院，乃至所有混血種小社會構成的基礎。
龍族血統讓混血種個個能力超凡的同時，也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構建起了一道壁壘。
這道心之壁使他們難以融入社會，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即使他們做的事情對於人類再重要，但始終是一個社會中的異類。
只有基因上的，擁有龍族血統的人們互相接觸才能消滅這種疏離感，所以龍族血統會使得後裔自然而然地聚集。
當他們知曉了世界的真相與自己的身份後，往往會感覺靈魂像是從深處甦醒了一樣，血之哀讓混血種們因血統的認同走到一起。
所以，卡塞爾學院的混血種們，或者只說路明非熟識的那些人，他們無一不有著各自的偏執和悲傷。
夏彌呢？
大夥的心理問題幾乎都是半點不掩飾地擺在了明面上，因為沒人覺得自己有錯，包括路明非，他可能有著不自知的問題。
那麼說不好聽點，同樣是A級血統，師妹你怎麼就那麼——「正常」呢？
像風又像精靈一樣的女孩，完美又瀟灑，一個性格極好的人類女孩，唯一的問題就是她顯得一點都不混血種。
夏彌是跟路明非說了弟弟的話題，氣氛也有點悲傷，但那並不是能困住人的巨大夢魘，相反，那是她被愛和依賴著的證明，這不該是她的血之哀。
完美女孩的破綻就是太過完美，但下一步又該怎麼做呢，檢舉告發夏彌嗎？
正在沉思中，他的手機收到了夏彌的回信。
「師妹，我有一個朋友，想讓我問一下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性？」
「是是是，一個朋友，我懂我懂。」
「路師兄記得告訴你的朋友，如果喜歡什麼人，可要趕緊說哦，不然那麼多師兄呢，漂亮師妹很容易就被拐跑啦！」
光看簡訊似乎就能活靈活現地浮現出夏彌那張精緻的小臉做了個搞怪的動作。
路明非從舷窗眺望出去，天空與群山間分明的交界宛如一冊翻開的史書。
「不會那麼糟吧......一切應該都還來得及。」
而且時差真是個奇妙的東西，他們登機時就已經是下午了，而經過十多小時的飛行回到學院後，他們竟然還能趕得上校長的下午茶邀請。
這在卡塞爾學院是比獎學金之類的東西更讓人眼紅的榮譽，因為這代表著昂熱校長的認可。
這位一百多歲老人的威望就是如此之高，在混血種界的地位可以稱得上是舉足輕重，至於那最高的位置？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是沒有龍族充當外敵的話，混血種內部恐怕早就為了那最高的位置斗得你死我活了。」
路明非邊說邊四下打量著這間在學生那邊有著無數傳聞的校長辦公室。
昂熱校長則端起泡著大吉嶺二號紅茶的骨瓷杯喝了一口，臉上隨之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也是你對密黨的看法？看來你選擇『龍族譜系學』是件正確的事，從歷史中你學會了很多。」
「有些老傢伙確實是與時俱進了，卻只吸納了那些不好的東西，湧現的先進人文理念是半點不關注。」
校長嘆了口氣，說起了學院之外，那個混血種大社會的真面目。
「明明打撈工作還沒開始，就已經不知多少人想要分一杯羹了，密黨更是想儘量獨吞。」
「而當龍骨十字杳無蹤跡後，他們最先懷疑的也不是龍王的真假，而是有誰做了什麼手腳。」
這足以引起軒然大波的消息並沒使路明非失態，「如果那就是龍王，我只能說有些弱到配不上名號，不管是力量還是智慧。」
「但如果那條巨龍被證實不是龍王，其實對誰也沒好處吧？」
「幕後黑手除外，可也得先能揪出來再說，所以密黨鋪天蓋地的宣稱已經跟上了。」
校長將電腦屏幕轉過來，學生們在守夜人論壇上熱議著路明非他們的屠龍壯舉，帖子像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
「加圖索家族盡力讓凱撒看起來像是做了些貢獻，但你那張手持『暴怒』給予巨龍最後一擊的照片才是當之無愧的主位。」
「卡塞爾學院，密黨，乃至你國家那邊，都需要這個聲望，至於龍王？」
「要麼是真的死在了那裡，要麼短時間也不會露面了，反正密黨探尋龍王的腳步是不會停下的，等到他們露頭時再殺了也一樣。」
「所以，這算是貸款來的聲望？」路明非不得不佩服那幫人對於利益的權衡和把控，密黨正巴不得有龍王跳出來證偽呢。
而在大洋的那頭，「歡迎光臨，康斯坦丁。」白髮少女悠悠嘆道。
「純淨的龍王胎血，雖然產量極低，但對你的身體還是有好處的，那些材料也總算不是白費，驅使四印對你來說負擔還是太大了。」一名身穿古袍的老者帶有幾分憐惜的說。
「沒關係，能被那樣撫養長大，共享骨與血、權與力，已經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殊榮了。」少女平淡的語氣像是沒在說自己。
「而且難為你了，周叔，還能記得我其實很討厭別人叫我『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