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黎明殺機
以商隊的速度，連夜趕路的話，從克瑞穆爾前往普蘇只需要兩天兩夜，這條路線通常沒有危險。
夜晚，在互相溝通之後，第一個晚上由冒險者守夜，商隊總共有十二個人，其中四人為這次商隊的僱主，貨物為普通的絲綢與香料，和一些來自與克瑞穆爾的特產啤酒。
首先是與神殿一樣，同樣是三人小隊的冒險者。小隊成員是一位來自安姆之外遙遠東方的神秘女巫，整個人被斗篷蓋住。一位被女巫僱傭的守護戰士，和一位使用彎刀的遊俠。
剩下的是一位從商隊一開始就跟著旅行的灰袍牧師，他稱自己信奉古老的神祇-死亡記錄者。商隊往返於半身人城市艾斯米爾塔和阿斯卡特拉之間，他想順路前往首都。
另一個只是一位想要搭順風車的吟遊詩人，在商隊前進的途中加入隊伍。他帶著一把有四根弦組成的樂器，類似尤克里里。鼻子和臉頰有病態的紅暈，看來有經常酗酒的習慣。
沒有怪物，也沒有強盜，這是一條相當安全的路線，只是...
第一天清晨，一位商人死在了自己的帳篷。
守夜的冒險者三人睡著了，所有人聚集在死者身邊，死者脖子被利器切斷了，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血跡已經乾涸了，是在昨晚被人在睡夢中殺死的。灰袍牧師悲傷的閉上了雙眼，默默為死者祈禱。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在檢查過後，如何處理屍體是個問題。即使埋起來，在野外屍體也會遭到野生動物的損害，眾人遵從灰袍牧師的意見，花了半天時間來到最近的河流，將死者的遺體與許多點燃的白色蠟燭一起隨河漂流而下。
這條河流發源與雲霧山脈，在山下形成湖泊-蔻湖。河流通向阿斯卡特拉的港口，河流附近不乏危險的怪物，由於不少人曾在岸邊撿到過寶石，這條河又稱寶石之河。
商人們聲稱死者睡前還十分正常，也沒有與任何人發生爭吵。矛頭指向在守夜時睡著的冒險者團隊，這屬於守夜人的失職。
周圍也沒有外來者留下的痕跡，商人們雖然對冒險者表示懷疑，只是冒險者也並沒有明顯的殺人動機。
灰袍牧師提議使用偵察邪惡的法術，偵察邪惡並不是一個友好的法術，在被施術者同意之前，施放此法術將視為敵對行為。
蘭就經常對華生使用這個法術。
法術只能區分對方是否屬於善良陣營，邪惡者會散發紅色的靈光。且只有牧師或聖武士本人可見。
以陣營來尋找罪犯是沒意義的。
在商人的強烈要求下，冒險者也只好同意了牧師的建議。
由蘭來使用偵查法術，灰袍法師認為讓晨曦神殿的牧師來施法更為公正。
法術過後，蘭皺起了眉頭，沒有發言。
「有什麼發現嗎？」商人們急切的詢問。
「沒有。」蘭搖了搖頭，法術之後，她確實看見冒險者小隊三人散發紅色靈光，遊俠與戰士較為微弱，女巫則散發劇烈的紅光。
連中途加入的奇怪醉漢也散發劇烈的紅光。
難道是兇手是女巫與醉漢其中之一？那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蘭沒有繼續談論自己看到了什麼。
沒有任何線索與證據，商隊只能繼續趕路，昨晚睡著的冒險小隊遭到了僱主的譴責。
夜幕降臨，今晚由神殿組守夜。
三人圍在篝火旁。白天華生有向眾人搭話。
施法者通常會用冥想代替睡眠，女巫昨晚罕見的睡著了。戰士與遊俠則說自己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
吟遊詩人沒有任何價值，他表示想要認識認識與華生同行的女牧師。
「灰袍牧師有說他偷偷使用過偵查法術...」
從華生這了解到的信息與蘭的法術結果一樣，兇手真的在幾人之中嗎？是單獨行為還是團體行為？目的又是什麼呢？蘭陷入了困惑。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蘭雖然懷疑，但還是把自己看到的結果告訴兩人。
「需要我試試嗎？」已經是聖武士的菲爾同樣能偵察邪惡。
「不，如果女巫的話是真的，事情或許沒那麼簡單。」
「今晚好好守夜吧，我和你們一起。」夜晚有點冷，蘭換了個位子，擠在了菲爾旁邊。
「這樣子處理遺體，是安姆這邊的習俗嗎？」
「我還是覺得入土為安比較好，再不行，帶回城市也行，這個季節屍體也沒那麼容易...」
「或許與灰袍牧師的教義有關...」聽到華生的疑問，蘭也感到奇怪。
「安姆並沒有這樣的風俗哦，大概...至少克瑞穆爾和阿斯卡特拉沒有。」菲爾也感到疑惑，「死亡記錄者是一位怎樣的神呢？」
死亡記錄者是遠古死亡之神。
…
「夜晚是睡眠的時間。」
正在冥想的蘭發現周圍一片安靜，耳邊傳來菲爾輕輕的呼吸聲。睜眼發現菲爾和華生都陷入了睡眠。
抱著身邊的菲爾搖了搖，騎士並沒有轉醒的跡象，事情果然沒那麼簡單，奇怪的是為什麼自己沒有睡著呢？
起身來到華生這邊，不知道獵人是不是也是相同的狀況。
「醒醒。」不太客氣的蘭有稍稍扒開華生的眼皮。
有什麼東西接近了，蘭急忙後退，靠近篝火想看清楚是誰。彎刀的寒芒已經近在咫尺了。
「音鳴。」
對方速度太快，蘭只好對著篝火使出牧師的二環法術。
它能對物品或生物發出一道高速震動的音波。燃燒的木炭朝黑色身影飛濺而去，彎刀揮舞，攻擊全被擋了下來。
火焰漸漸熄滅，蘭趁機逃走了。
鐺，鐺，鐺。
「醒醒。」精神世界傳來仿佛凌晨四點的鬧鐘一般的響聲，陷入深度睡眠的華生被驚醒了。
黑暗中，篝火一片狼藉，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開啟獵魔人感官發現身邊只有菲爾均勻的呼吸聲。
「不好！」
華生趕緊像附近的叢林追去。
月亮被雲層擋住，對方似乎有著黑暗視覺一樣，蘭很快就被追上了。
才剛剛掌握二環法術的蘭沒有太好的對策，也沒時間給她施法，情急之下也沒有帶上自己的手杖，聖典雖然一直在自己的隨身背包里...
「砰」「砰」
為了避免誤傷到蘭，華生的槍口略微朝下，第一下打空了，第二槍擊中襲擊者的腿部，對方應聲倒下...
看見「騎士侍從」的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遊俠放下彎刀，舉起雙手，「我什麼都不知道。」
遊俠的臉色和熬夜了一樣糟。
...
「什麼什麼？」
剛睡醒的菲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清晨，眾人陸續醒來，遊俠已經被綁了起來。隨後商隊爆發了爭吵，據遊俠的口供，只知道他醒來就這樣了。
「殺人償命。」商人的提議遭到了蘭的反對。
女巫與戰士也十分驚訝遊俠會做出這樣的事，經過仔細檢查，女巫也沒有發現法術的痕跡。
「那請讓他離開隊伍。」商人不想殺人兇手待著隊伍，最後，在事情未知的情況下，蘭決定先將遊俠綁起來。
儘管這次被襲擊的是蘭，但遊俠的不知情表情也不似作假，如果只是演技的話遊俠的動機也令人費解。
第一個死掉是商人，在睡夢中被殺害的。
第二個目標卻是自己？那為什麼自己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睡去，而且如果沒有華生的及時趕到...
或許該試試占卜，蘭也不清楚「被害人」之間的聯繫。
至於華生為什麼會醒來，蘭聽到的解釋是有特殊的魔法物品。
雖然一聽就是假的，蘭也沒有深究...
...
商隊決定加快腳程，醉醺醺的吟遊詩人一直找機會像蘭搭話，被對他不勝其煩的菲爾攔住，無奈的蘭也只好默默使用了聖域術。
黃昏，商隊不知覺中偏離了路線。
眾人解開有叢林生活經驗的遊俠，嘗試尋找正確的方向。
一直被束縛的他也沒有埋怨，至少這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
事與願違，明明出發前有好好祈禱過的，華生也是，蘭也是。
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黑髮獵人，蘭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
感知頗高的獵魔人回頭嚇到了在想失禮事情的蘭。
「沒什麼。」
心虛的蘭撇頭吹起了口哨。
...
夜幕降臨，烏雲遮住了天空。
遊俠也無法辨別方向，重新被綁了起來。
夜晚，在互相溝通之後，第一個晚上由冒險者守夜，商隊總共有十二個人，其中四人為這次商隊的僱主，貨物為普通的絲綢與香料，和一些來自與克瑞穆爾的特產啤酒。
首先是與神殿一樣，同樣是三人小隊的冒險者。小隊成員是一位來自安姆之外遙遠東方的神秘女巫，整個人被斗篷蓋住。一位被女巫僱傭的守護戰士，和一位使用彎刀的遊俠。
剩下的是一位從商隊一開始就跟著旅行的灰袍牧師，他稱自己信奉古老的神祇-死亡記錄者。商隊往返於半身人城市艾斯米爾塔和阿斯卡特拉之間，他想順路前往首都。
另一個只是一位想要搭順風車的吟遊詩人，在商隊前進的途中加入隊伍。他帶著一把有四根弦組成的樂器，類似尤克里里。鼻子和臉頰有病態的紅暈，看來有經常酗酒的習慣。
沒有怪物，也沒有強盜，這是一條相當安全的路線，只是...
第一天清晨，一位商人死在了自己的帳篷。
守夜的冒險者三人睡著了，所有人聚集在死者身邊，死者脖子被利器切斷了，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血跡已經乾涸了，是在昨晚被人在睡夢中殺死的。灰袍牧師悲傷的閉上了雙眼，默默為死者祈禱。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在檢查過後，如何處理屍體是個問題。即使埋起來，在野外屍體也會遭到野生動物的損害，眾人遵從灰袍牧師的意見，花了半天時間來到最近的河流，將死者的遺體與許多點燃的白色蠟燭一起隨河漂流而下。
這條河流發源與雲霧山脈，在山下形成湖泊-蔻湖。河流通向阿斯卡特拉的港口，河流附近不乏危險的怪物，由於不少人曾在岸邊撿到過寶石，這條河又稱寶石之河。
商人們聲稱死者睡前還十分正常，也沒有與任何人發生爭吵。矛頭指向在守夜時睡著的冒險者團隊，這屬於守夜人的失職。
周圍也沒有外來者留下的痕跡，商人們雖然對冒險者表示懷疑，只是冒險者也並沒有明顯的殺人動機。
灰袍牧師提議使用偵察邪惡的法術，偵察邪惡並不是一個友好的法術，在被施術者同意之前，施放此法術將視為敵對行為。
蘭就經常對華生使用這個法術。
法術只能區分對方是否屬於善良陣營，邪惡者會散發紅色的靈光。且只有牧師或聖武士本人可見。
以陣營來尋找罪犯是沒意義的。
在商人的強烈要求下，冒險者也只好同意了牧師的建議。
由蘭來使用偵查法術，灰袍法師認為讓晨曦神殿的牧師來施法更為公正。
法術過後，蘭皺起了眉頭，沒有發言。
「有什麼發現嗎？」商人們急切的詢問。
「沒有。」蘭搖了搖頭，法術之後，她確實看見冒險者小隊三人散發紅色靈光，遊俠與戰士較為微弱，女巫則散發劇烈的紅光。
連中途加入的奇怪醉漢也散發劇烈的紅光。
難道是兇手是女巫與醉漢其中之一？那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蘭沒有繼續談論自己看到了什麼。
沒有任何線索與證據，商隊只能繼續趕路，昨晚睡著的冒險小隊遭到了僱主的譴責。
夜幕降臨，今晚由神殿組守夜。
三人圍在篝火旁。白天華生有向眾人搭話。
施法者通常會用冥想代替睡眠，女巫昨晚罕見的睡著了。戰士與遊俠則說自己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
吟遊詩人沒有任何價值，他表示想要認識認識與華生同行的女牧師。
「灰袍牧師有說他偷偷使用過偵查法術...」
從華生這了解到的信息與蘭的法術結果一樣，兇手真的在幾人之中嗎？是單獨行為還是團體行為？目的又是什麼呢？蘭陷入了困惑。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蘭雖然懷疑，但還是把自己看到的結果告訴兩人。
「需要我試試嗎？」已經是聖武士的菲爾同樣能偵察邪惡。
「不，如果女巫的話是真的，事情或許沒那麼簡單。」
「今晚好好守夜吧，我和你們一起。」夜晚有點冷，蘭換了個位子，擠在了菲爾旁邊。
「這樣子處理遺體，是安姆這邊的習俗嗎？」
「我還是覺得入土為安比較好，再不行，帶回城市也行，這個季節屍體也沒那麼容易...」
「或許與灰袍牧師的教義有關...」聽到華生的疑問，蘭也感到奇怪。
「安姆並沒有這樣的風俗哦，大概...至少克瑞穆爾和阿斯卡特拉沒有。」菲爾也感到疑惑，「死亡記錄者是一位怎樣的神呢？」
死亡記錄者是遠古死亡之神。
…
「夜晚是睡眠的時間。」
正在冥想的蘭發現周圍一片安靜，耳邊傳來菲爾輕輕的呼吸聲。睜眼發現菲爾和華生都陷入了睡眠。
抱著身邊的菲爾搖了搖，騎士並沒有轉醒的跡象，事情果然沒那麼簡單，奇怪的是為什麼自己沒有睡著呢？
起身來到華生這邊，不知道獵人是不是也是相同的狀況。
「醒醒。」不太客氣的蘭有稍稍扒開華生的眼皮。
有什麼東西接近了，蘭急忙後退，靠近篝火想看清楚是誰。彎刀的寒芒已經近在咫尺了。
「音鳴。」
對方速度太快，蘭只好對著篝火使出牧師的二環法術。
它能對物品或生物發出一道高速震動的音波。燃燒的木炭朝黑色身影飛濺而去，彎刀揮舞，攻擊全被擋了下來。
火焰漸漸熄滅，蘭趁機逃走了。
鐺，鐺，鐺。
「醒醒。」精神世界傳來仿佛凌晨四點的鬧鐘一般的響聲，陷入深度睡眠的華生被驚醒了。
黑暗中，篝火一片狼藉，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開啟獵魔人感官發現身邊只有菲爾均勻的呼吸聲。
「不好！」
華生趕緊像附近的叢林追去。
月亮被雲層擋住，對方似乎有著黑暗視覺一樣，蘭很快就被追上了。
才剛剛掌握二環法術的蘭沒有太好的對策，也沒時間給她施法，情急之下也沒有帶上自己的手杖，聖典雖然一直在自己的隨身背包里...
「砰」「砰」
為了避免誤傷到蘭，華生的槍口略微朝下，第一下打空了，第二槍擊中襲擊者的腿部，對方應聲倒下...
看見「騎士侍從」的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遊俠放下彎刀，舉起雙手，「我什麼都不知道。」
遊俠的臉色和熬夜了一樣糟。
...
「什麼什麼？」
剛睡醒的菲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清晨，眾人陸續醒來，遊俠已經被綁了起來。隨後商隊爆發了爭吵，據遊俠的口供，只知道他醒來就這樣了。
「殺人償命。」商人的提議遭到了蘭的反對。
女巫與戰士也十分驚訝遊俠會做出這樣的事，經過仔細檢查，女巫也沒有發現法術的痕跡。
「那請讓他離開隊伍。」商人不想殺人兇手待著隊伍，最後，在事情未知的情況下，蘭決定先將遊俠綁起來。
儘管這次被襲擊的是蘭，但遊俠的不知情表情也不似作假，如果只是演技的話遊俠的動機也令人費解。
第一個死掉是商人，在睡夢中被殺害的。
第二個目標卻是自己？那為什麼自己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睡去，而且如果沒有華生的及時趕到...
或許該試試占卜，蘭也不清楚「被害人」之間的聯繫。
至於華生為什麼會醒來，蘭聽到的解釋是有特殊的魔法物品。
雖然一聽就是假的，蘭也沒有深究...
...
商隊決定加快腳程，醉醺醺的吟遊詩人一直找機會像蘭搭話，被對他不勝其煩的菲爾攔住，無奈的蘭也只好默默使用了聖域術。
黃昏，商隊不知覺中偏離了路線。
眾人解開有叢林生活經驗的遊俠，嘗試尋找正確的方向。
一直被束縛的他也沒有埋怨，至少這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
事與願違，明明出發前有好好祈禱過的，華生也是，蘭也是。
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黑髮獵人，蘭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
感知頗高的獵魔人回頭嚇到了在想失禮事情的蘭。
「沒什麼。」
心虛的蘭撇頭吹起了口哨。
...
夜幕降臨，烏雲遮住了天空。
遊俠也無法辨別方向，重新被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