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章:以今生流年祭悼往昔荏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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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夕十五十七末章:以今生流年祭悼往昔荏苒

  我踏在門外斑馬線上的時候,當我回望身後的四個金色大字,天空壓著一層雲,在我的眼底凝聚翻滾。

  2017,我的初中時代結束;2017,我的同學們終於分離;2017,我的路到了岔口。

  2014年九月三號,到2017年六月二十一號,這是我在東湖中學三年初中的日子。

  我記得老劉總是掐夏啟華胸口的肉,到如今夏啟華想起來都是一陣嘆息;我記得我初一總是空得於博文的東西,他給我各種各樣的東西,我一一收下,卻不思回報,還樂得收下;我記得某次在白洋中學玩撕名牌,劉凱追殺於博文,而後兩人齊齊一隻腳踩進了牆邊的臭水溝,把我們笑得伏地打滾;我記得於博文送杜清清玫瑰時我們的轟動,小四皺著眉說於博文腦子抽了;我記得我跟馮梅雪吵架後打的賭,我應賭一天沒說話;我記得第一次被小班打臉時的尷尬羞怒,還有對於劉蘭林的無奈,瞅著她的背影許久都只是默默;我記得我起興想從夏啟華頭上跳過去,而後失手踢到了他的額頭,把一邊的徐思佳等人笑得夠嗆;我記得小班當堂指責我報復他時的委屈憤怒,想踹門走人;我記得我在小學門口遭人針對時救星劉凱的出現,我記得我那時的脆弱;我記得小班兒子的搗蛋,讓小班不知不覺地喝了髒水;我記得小班諷刺的眼神,也記得他熱情的笑;我記得小班對我的無奈,謝謝他的退讓;我記得我們最後給他致辭時熱淚盈眶的感覺,真誠地對小班鞠躬;我記得小班請吃的蝦條,記得他最後看兩根拉下的筆,叫我拿回家,我本想扔掉,最後想想還是決定留下,當是他留的紀念;我記得這三年發生的所有的事。

  我記得開學曹小淇給我占的位置,我記得我上講台摔跤許朵朵的笑聲;我記得我哭時劉蘭林的安慰,記得曹夢琦的戀性癖;我記得黃丹發呆時的側臉,朝陽的光芒撒在她身上,格外的秀氣;我記得劉蘭林眼裡的光,讓我想躲避;我記得沈小玉的變化,開始的默默小孩和之後的擔當少年;我記得王鑫嘴巴的犀利,記得段八刀的毒和他的計較;我記得馮上號的短腿和他憤懣怨恨的眼神,記得劉曉鋒的黃土屁股和在馬路上滑滑板時驚心的摔倒;我記得於博文逃避的躲閃,記得夏啟華惹我卻怎麼都追不上他;我記得楊妍對隔壁班的罵街,記得郭涵的暴動;我記得占文輝和周振鋒的賭,記得曹振邦和付佳瑋的搞笑;我記得老三的擁抱,記得小班的謝謝;我記得郭兔子的笑臉,記得曹瑩的挑眉;我記得一枝花的膽怯,記得楊妍許朵朵課堂上大聲的笑;我記得段靜雲的回返,記得王盈跟風躲我;我記得袁渙的光頭,記得曹文杰眼底的精光;我記得於小凡的玩笑,記得楊紫霞的安慰;我記得段林霞的都昌話,記得邵夢萍的罵聲;我記得陳彩萍的紙鶴,記得邵夢萍送的兩張明信片。我記得這三年裡所有的人。

  有人問我在寫什麼鬼,說這是什麼章節名。

  我的回答是除了前面兩章,到第三章為止,是有結構的。如第三章「他的貓」,這個名字來自徐良的歌《他的貓》,而我以這為名,是寫我取的外號,那些個名字,所以以「他的貓」寓意。且「以孤獨為馬奔向星辰大海」這一名字,是我看《青春風》雜誌時看到的一篇文章的名字,我覺得很有意味,於是拿來放在這一章上,寫那些絕交等令人孤獨的事情,章節名正好貼著文意。還有「路的盡頭可有詩」這一章,寫的是我人生的方向,走的路,我的人生不再有她們,所以是這一條路的盡頭,我是問結局是否會圓滿,以這一為名概括,也突出文意。

  只是「致那個人」「星海里俯望的人」「喂,請笑笑」「十五班詩」這四章是特別的。

  而「星海里俯望的人」這一章是最遭受非議的章節,因為裡面所寫的是另一個人,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人,不是這一班級,這一個學校的人,所以他們問我:寫她做什麼!

  可以說,「星海里俯望的人」這一章節是從「致那個人」里單獨劃出來的,單獨寫給一個人的。這個人是我第一個真正喜歡的女生,在我初中生活里占著很大的位置。

  而我之前說過,這本書是給我的同學們一個紀念,也是給我的初中生涯一個紀念。和她的事是發生在我的初中,且這本書是我寫完的第一本書,我想給她一個證明,寫我的心意,也對這一切說一個結束,所以我寫她。

  另一章「喂,請笑笑」,也有人問我寫什麼鬼。我只能默默的告訴他們,這是我初中寫的兩篇文章,所以貼在這裡。但其實,有很大的原因是我是為了湊字數,湊章節。不過仔細想一想,這一章到也好,很值得紀念。

  「十五班詩」這一章節本來是不會有的,但在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我想到這是他們寫的詩,我應該也放在這書里。所以我在五月份把那些詩詞的紙搞找了出來,碼在這一章節里。


  第十四章是「曾許諾」。我並沒有看過《上古情歌》,是一次偶然的機會看到《上古情歌》是由《曾許諾》改編而來。我覺得「曾許諾」這個名字很好,且一下子就想到了若是以這為章節名,這章的結構,想到了該寫什麼。

  最後一章「故人八十三」,這一章就是最後的章節,給這本書打上句號的,所以以我的八十三位故人為章節名,也讓我自己永遠記得這個數字。

  我一開始寫書跟班裡人說了之後,他們皆是興致勃勃,很感興趣。像老三和曹瑩,他們就立馬催更,江少琴甚至給我私發了兩個紅包,且劉老金和馮丹丹兩個人都在書的主頁上給這本書打賞,都是求催更。因為有他們這樣的鼓勵,那些天我真的是很努力在寫,那些時間要中考,我要看書,但我為了穩定更新,是天天在擠時間出來寫。

  後來他們大多人沒了興致,不再有催更的事發生。我在群里說更新咯,有人發消息很冷淡,表現的很無所謂。我曾一度以為我寫這本書成了一個玩笑。

  我是在打暑假工,每天早上八點上班,晚上九點下班,每天要花一個小時走路去上班和回家。我為了更新,每天要花一個多小時去寫書,趕章節,然後每天都要到十二點左右睡覺,早上七點二十左右起來,早餐都顧不上去吃就要趕去上班。我想抽點時間看看電影,看會小說,但也得控制時間,萬一過點了就不能完成每天要寫的段落,會耽誤最後的更新,所以我下載了那麼多的電影都不能去看,影視軟體每周點開的次數不超過兩次,每周看的電影很多時候都沒有一部,所看的小說,一本已經更新到了九百多章的書從頭看,一個多月了還沒看到八百章,照我以前放假看書的量,是每天四百章上下。

  我沒時間登QQ,每天走路登,上班偷空一兩分鐘登一會;我沒有另外的時間想劇情,我就上班做事的時候想;中午在廠里吃飯有八十分鐘休息,我花三十分鐘去吃飯,再是三十分鐘寫書,後面的二十分鐘再睡一會。有時不想寫,我就看看書,但每天晚上一定要花上一個小時去寫,否則就不能在二十七號更新完。我晚上在家裡吃飯的時候我一手抓著筷子,另一隻手拿著手機翻看碼好了的段落,看看有沒有哪裡要改。

  我每天費心費力地寫書,但他們那麼多人會是這樣的態度,且有些人我問他們看了沒有,他們的回答是壓根沒看這本書。

  我那天看到占文輝那麼無所謂的消息很生氣,但我也說不了什麼,書是我自己寫的,是我一廂情願。我在群里說以後更新都不會再來群里說,馮梅雪看出來我很傷心,就說,「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也許她不是,但有人是啊。

  沈小玉也因此安慰我,再催我更新,叫我加油。

  後來我想了想,這本書本來是不會有的。我初一盤算寫一本我初中的書,但那是給我自己看的,在第一二章裡面有我家裡發生的事。是後來到了初三我才萌生了寫一本書給我的同學看的想法,我於是刪了我家裡的事,僅是保留了學校里的事。我想留一個大功績,讓他們記得我,可以在以後有這本書紀念,再回憶,但沒想到反響平平。

  若是我以前的性子,我寫了沒興致也就不寫了,我之前有寫兩本書,但寫了兩三章到現在已經一年多沒更新了。只是這本書我想寫完,因為我承諾我會在七月寫完,所以我堅持在寫。而到現在,這本書終於是寫完了。

  我看之前他們的反應,以及小班跟我父親所說的對我寫書的事不認可,且17k一直不同意我的簽約,無法上架。我感覺他們覺得我寫的很爛,只是我自己還在自吹自擂,覺得多麼了不起。

  我不管還會不會有人再看這書,我不知道我的同學們會不會有人把這本書看完,我希望這本書里記載的故事他們會記得,我希望更多的人可以看到這本書,知道我們在東湖十五班十七班發生的事。

  這本書里所寫的是真人真事,不是杜撰的。只是有些地方是在寫神,以虛寫表意,就如「星海里俯望的人」這一章節,裡面有大量的誇張虛寫,那不是真事,只是為了寫美。當然,裡面所說我小時所見的一塊大石是真事,不是為了寫那一則「守望者已死」而編的。

  這裡面所寫的事情都是真的,有劇情有經過,是真正發生的。

  寫完這本書我很輕鬆,至少之後我不必再盡心盡力地趕稿子了,可以看看小說,看看電影電視劇,要知道段八刀推薦我看的《心理罪》我到如今也只看到了第八集而已啊。

  我們從2014年相聚到一起,在2017年分離。我們一教室的人沒幾分鐘就走光了,即使是隔了幾天再見也依然是無比感傷啊。

  我前幾天想到了一個調子,就寫了一首歌叫《你好嗎》,寫給我的初中,給我畢業的同學們:


  Da …Da …Da /Da …Da Da

  Da …Da …La /Da …Da Da

  Wu …Hu …Hu /Hu …Hu Hu

  Wu …Wu …Wu /Wu …Hu Hu

  你…在…哪/我…在這

  你…好…嗎/我…還好

  你…看…啊/我…走了

  Wu…Wu…Wu/Wu…Hu Hu

  Ha…Ha…Ha/A…Ha Ha

  你…好…嗎/你…好嗎

  你…走…了/人…散了

  雨…下…了/天…黑了

  你…走…了/我…走了

  都…走…了/不…再回

  人…散…了/分…開了

  Wu…Hu…Hu/Hu…Hu Hu

  我…哭…了/你…好嗎

  Wu…Hu…Hu/Wu…HuHu

  ……

  一…支…筆/一…本書

  一…個…人/一…片影

  一…棵…樹/一…棟樓

  樓…空…了/你…好嗎

  快…走…吧/不…要哭

  Wu…Hu…Ha/Wu…HuHu

  ……

  Da…Da…Da/Da…DaLa

  Wu…Hu…Hu/Wu…HuHu

  桂…花…香/日…升了

  到…點…了/上…學了

  桂…花…落/西…山明

  鈴…聲…動/你…好嗎

  別…哭…了/該…走了

  留…不…住/別…等了

  Wu…Hu…Hu…Hu…HuHu

  我…想…你/你…好嗎

  A…Ha…Ha/A…HaHa

  Wu…Hu…Hu/Wu…WuWu

  人…散…了/人…散了

  ………………

  我拍了一張張學校的照片,寫了這本書。我寫了一個個字,走了很多路。我罵了一個個人,講了很多事。

  我住了三年,終於房租到期。

  我看了三年東湖中學的黑板,坐了三年東湖的凳子,趴了三年東湖的桌子。我聽了三年東湖老師的課,看了三年東湖的模樣。

  我寫了三年字,寫了這本書;寫了那些事,寫了曾經。

  我見到八十三個人,相識了三年。我遇見七十八個人,現在結交了一千多天;我碰到這樣多的人,說了很多話,也沉默了很多時間。

  我喜歡上兩個女孩,一個四年,一個一年;一個我願意去喜歡,一個我意外喜歡上。我早跟第二個說了再見,我早跟第二個說了後會無期,我早跟第二個斷了貪念;我想第一個人,我又忘了我的否決,我又開始沉默了;我走了,我怕了;我退了,我離開了。我跟第二個說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我跟第一個說對不起,我膽怯了,我堅持不下去了。

  但是第一個人看不到我的想念,不知道我的悲傷。因為我早沒了跟她的聯繫,不知道如何再找她的消息。

  我站在馬路那頭,在無人的街口,我還在等三年,等下一個三年。我還在等石頭,等看到那個石刻。不知石刻上是否還會有那痕跡,我這三年不許再有她。

  也不許再有第二個人。

  我轉身,沒見到想念的人,沒看到那張臉。我見著了很多臉龐,有八十三個。他們就站在我身後,我轉身就能看到。

  我走兩步,站在他們之間。他們抱著我,我說謝謝。

  我想說:你們於我來講,是特別的,在我的青春里具有特別意義。我不像表面上這樣的光明,我有陰暗的一面。我恨,我要改,雖然很艱難,但還是有起色。我不說,我要面子,不想你們把我想的太不堪。我不像表面這樣的陽光,我有憂鬱的樣子。我怕,怕沒人在意,怕被忘記。我說,謝謝你們這些年給我的溫暖,陪我度過了三載春秋,熬過了三道冬夏。

  我的青春還有幾年,我的青春過去了三個。第一年我在想,畢業好遙遠啊,真是無法想像;我現在想,這三年真快啊,真是無法想像怎麼過來的。

  我站在你們中間,穿著如你們一樣的白色校服。你們的校服雪白,我的校服寫滿了字,刻滿了你們所有人的名字,摹下了你們的筆跡。

  我舉起我的衣服,謝謝你們這三年的相伴。謝謝你們給我的悲傷歡笑,謝謝你們給我的微笑擁抱。

  我站在你們面前,回頭看站在我身後的你們,我再說:謝謝。

  我說:2017,我們高中再見。

  我說再見,這本書結束了。

  ……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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