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基地
黎啟跟著索耀傑穿過公園人工湖後的假山群，凌晨三點的月光將石壁照得慘白。索耀傑突然停在一尊風化嚴重的石獅子前，食指按在它空洞的眼窩裡——石獅內部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地面裂開一道兩米寬的金屬暗門。
「歡迎來到老鼠洞。」索耀傑拍了拍黎啟僵硬的肩膀。
升降梯下沉時的失重感讓黎啟反胃。透過鏽跡斑斑的鐵柵欄，他看見地下三十米處亮起昏黃的燈光。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混雜著機油和泡麵味道的熱浪撲面而來。
「張峻！關掉你的破收音機！」索耀傑突然對著空氣大吼。
黎啟這才注意到角落裡蜷縮著個戴耳罩的瘦小身影。那人面前的監控屏正播放著地面實時畫面，雜音刺耳的收音機里傳來早間新聞：「……警方正在追查昨日公園血滴襲擊案的兇手，專家提醒市民警惕新型酸性腐蝕武器……」
「隊長，暗能隊把鍋甩給化學恐怖分子了。」張峻扯下耳罩，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睛，「蜂鳥組在三個街區外，預計兩小時後找到這裡。」
索耀傑罵了句髒話，轉頭發現黎啟正盯著牆上密密麻麻的通緝令發呆。那些通緝令的主角清一色是吉源隊員，罪名從縱火到反人類罪不等，照片下的懸賞金高得離譜。
「別看了，那張是你的。」灰婭從通風管道跳下來，火星隨著她甩動的紅髮簌簌飄落。她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當打火機，點燃嘴裡叼著的棒棒糖，「懸賞八百萬，比我還貴兩百萬呢菜鳥。」
黎啟下意識後退半步，灰婭夾著棒棒糖的手突然捏住他下巴。橙紅瞳孔在近距離下宛如熔岩：「怕火？那你可慘了——」她突然朝黎啟耳後彈出一顆火球，燒焦了悄然逼近的機械蜘蛛。
「暗能隊的偵查傀儡。」索耀傑用飛鏢挑起蜘蛛殘骸，金屬外殼上刻著蜂鳥圖案，「張峻，啟動三級防禦。灰婭帶新人參觀，一小時後訓練室集合。」
異能訓練室
灰婭一腳踹開標著「危險勿入」的鐵門，三十平米的空間裡堆滿焦黑的假人殘骸。「這是老王的訓練場。」她打了個響指，牆角的噴火器突然自動調轉方向，「他的意念操控能同時操縱二十個火源，不過——」她突然把黎啟推向房間中央，「今天你的對手是我。」
黎啟還沒站穩，灰婭甩出的火鞭已抽碎他腳邊的地磚。「跳躍啊蠢貨！」她凌空踢出的火球在牆面反彈，形成包圍網。黎啟本能地蜷縮身體，再睜眼時已出現在灰婭背後——卻是頭朝下撞上天花板。
「落點控制比狗屎還爛。」灰婭揮袖卷散煙霧，露出被灼傷的手臂疤痕，「再來！」
當第七次撞到防護網時，黎啟終於嘔出酸水。灰婭蹲下來掰開他顫抖的眼皮：「聽著，血刃的血滴時速三百公里，比我的火球快兩倍。你下次跳躍要是還偏半米……」她突然將火苗按在自己舊傷上，皮肉焦糊味瀰漫開來，「就會像這塊疤一樣，永遠提醒你有多弱。」
這時，警報聲炸響。
黎啟正盯著訓練室牆上的電子鐘——03:47。張峻的尖叫從廣播傳出：「蜂鳥組突破第二防線！他們帶了血飼犬！」
整座基地突然傾斜，黎啟順著油污斑斑的地板滑向爆破口。透過裂縫，他看見地下管道里湧出十幾條肌肉外露的怪物犬，它們的血管如樹根般凸出體表，分明是被血刃異能改造過的獵犬。
「進通風管！」灰婭撕開防火閘門，火焰順著鐵管灌入下方通道。犬群在火海中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卻有兩隻突破火牆撲向黎啟。他瘋狂催動能力，卻只在原地留下殘影——真正的他卡在了管道夾角里。
血飼犬的獠牙離眼球只剩三厘米時，所有金屬管道突然解體。鋒利的鐵片如手術刀般精準剜出怪物犬的心臟，懸浮的螺絲釘組成屏障護住黎啟。索耀傑站在崩塌的樓梯口，十指操控著漫天金屬風暴：「灰婭帶新人去禁閉室，其他人跟我斷後！」
所謂禁閉室其實是間布滿抓痕的檔案室。灰婭踹開鏽鎖，扔給黎啟一沓泛黃的文件：「自己看，這是隊長弟弟的檔案。」
1998年7月14日，索耀明（異能：細胞再生）被暗能隊捕獲，暗能隊向吉源隊索要冥爪叛逃前的研究資料作為交換。吉源隊拒絕，次日索耀明屍體出現在政府實驗室，死因是過量注射異能催化藥劑。
文件里掉出一張照片：十五歲的索耀傑抱著弟弟的遺體，左眉骨的傷口還在滲血。
「你以為隊長為什麼救你？」灰婭擦燃火柴燒著菸頭，「你和他弟弟覺醒的是同源異能，他賭你能打開冥爪封鎖的『門』。」她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扭曲的晶片疤痕，「所有吉源隊員都挖掉了政府植入的GPS，但你身上這個——」她指尖戳中黎啟後頸凸起，「是冥爪特製的空間錨點，暗能隊能順著它找到你，就像今天一樣。」
黎啟摸著後頸的手開始發抖。通風管外傳來爆炸聲，灰婭抽出藏在靴底的陶瓷刀：「兩條路，要麼我幫你挖晶片，要麼等血刃過來掏你內臟。」
灰婭的陶瓷刀尖抵住黎啟後頸時，通風管道突然傳來指甲刮擦金屬的刺耳聲響。三枚血珠穿透鐵皮射向黎啟太陽穴，灰婭旋身甩出火焰攔截，血珠卻在半空詭異地拐彎——它們繞過火牆，直取黎啟的雙眼。
黎啟在極度恐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準跳躍。他憑空消失的剎那，血珠擊中檔案櫃，腐蝕性液體瞬間熔穿三層鋼板。血刃倒掛在通風口的臉被火光照亮，金屬獠牙間垂落腥臭的唾液：「小老鼠居然學會鑽洞了？」
灰婭的火焰長鞭捲住血刃腳踝，將他整個人拽進禁閉室。鐵櫃在撞擊中傾倒，泛黃的檔案雪片般紛飛。血刃舔著嘴角爬起身，掌心傷口湧出的血凝成鋸齒匕首：「上次的燒傷還沒讓你學乖？」
「學你媽！」灰婭的火焰陡然轉青，高溫讓血刃的血刃還沒靠近就蒸發出白煙。黎啟蜷縮在角落，後頸晶片突然發出針刺般的劇痛。他看見自己雙手浮現出蛛網狀的藍光——那些光線正順著血管爬向心臟。
「晶片在激活！」灰婭分神喊道的瞬間，血刃的血鞭抽中她腰間。防火夾克裂開焦黑的豁口，灰婭撞碎玻璃窗跌進地下河，火焰在觸水的剎那炸出大量蒸汽。
血刃踩著漂浮的檔案逼近黎啟，琥珀義眼映出少年脖頸暴突的藍色血管：「冥爪大人要你的錨點當坐標，至於你本人……」他舉起血刃舔了舔鋒刃，「做成標本也不錯。」
黎啟在劇痛中胡亂發動跳躍，卻發現自己卡在了血刃的影子裡。血刃興奮地渾身戰慄，血刃高舉過頭頂：「抓到你了！」
「砰！」
子彈擊碎血刃義眼的瞬間，張峻抱著冒煙的狙擊槍從通風管跌落。黎啟趁機翻滾到牆角，看見索耀傑渾身是血地撞開鐵門。他操控的金屬風暴裹挾著血飼犬的殘肢，在血刃面前築起一道顫抖的屏障。
「帶他走！」索耀傑嘶吼著扯下左耳通訊器砸向警報按鈕。整座基地開始自毀倒計時，承重柱接二連三炸成碎片。灰婭濕漉漉地從河面躍起，火焰順著水流燒成詭異的幽藍色。她在爆炸的強光中抓住黎啟手腕，最後一次跳躍的落點，是三百米外化工廠的氯氣罐頂端。
黎啟在墜落中看見基地所在的山丘轟然塌陷，血刃的咆哮與索耀傑的怒吼被埋進百米深的地下。灰婭的火焰在氯氣中失控爆燃，她用自己的身體護住黎啟時，後頸晶片突然發出冰晶凝結的脆響——那枚該死的錨點，正在吸收爆炸能量。
「歡迎來到老鼠洞。」索耀傑拍了拍黎啟僵硬的肩膀。
升降梯下沉時的失重感讓黎啟反胃。透過鏽跡斑斑的鐵柵欄，他看見地下三十米處亮起昏黃的燈光。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混雜著機油和泡麵味道的熱浪撲面而來。
「張峻！關掉你的破收音機！」索耀傑突然對著空氣大吼。
黎啟這才注意到角落裡蜷縮著個戴耳罩的瘦小身影。那人面前的監控屏正播放著地面實時畫面，雜音刺耳的收音機里傳來早間新聞：「……警方正在追查昨日公園血滴襲擊案的兇手，專家提醒市民警惕新型酸性腐蝕武器……」
「隊長，暗能隊把鍋甩給化學恐怖分子了。」張峻扯下耳罩，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睛，「蜂鳥組在三個街區外，預計兩小時後找到這裡。」
索耀傑罵了句髒話，轉頭發現黎啟正盯著牆上密密麻麻的通緝令發呆。那些通緝令的主角清一色是吉源隊員，罪名從縱火到反人類罪不等，照片下的懸賞金高得離譜。
「別看了，那張是你的。」灰婭從通風管道跳下來，火星隨著她甩動的紅髮簌簌飄落。她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當打火機，點燃嘴裡叼著的棒棒糖，「懸賞八百萬，比我還貴兩百萬呢菜鳥。」
黎啟下意識後退半步，灰婭夾著棒棒糖的手突然捏住他下巴。橙紅瞳孔在近距離下宛如熔岩：「怕火？那你可慘了——」她突然朝黎啟耳後彈出一顆火球，燒焦了悄然逼近的機械蜘蛛。
「暗能隊的偵查傀儡。」索耀傑用飛鏢挑起蜘蛛殘骸，金屬外殼上刻著蜂鳥圖案，「張峻，啟動三級防禦。灰婭帶新人參觀，一小時後訓練室集合。」
異能訓練室
灰婭一腳踹開標著「危險勿入」的鐵門，三十平米的空間裡堆滿焦黑的假人殘骸。「這是老王的訓練場。」她打了個響指，牆角的噴火器突然自動調轉方向，「他的意念操控能同時操縱二十個火源，不過——」她突然把黎啟推向房間中央，「今天你的對手是我。」
黎啟還沒站穩，灰婭甩出的火鞭已抽碎他腳邊的地磚。「跳躍啊蠢貨！」她凌空踢出的火球在牆面反彈，形成包圍網。黎啟本能地蜷縮身體，再睜眼時已出現在灰婭背後——卻是頭朝下撞上天花板。
「落點控制比狗屎還爛。」灰婭揮袖卷散煙霧，露出被灼傷的手臂疤痕，「再來！」
當第七次撞到防護網時，黎啟終於嘔出酸水。灰婭蹲下來掰開他顫抖的眼皮：「聽著，血刃的血滴時速三百公里，比我的火球快兩倍。你下次跳躍要是還偏半米……」她突然將火苗按在自己舊傷上，皮肉焦糊味瀰漫開來，「就會像這塊疤一樣，永遠提醒你有多弱。」
這時，警報聲炸響。
黎啟正盯著訓練室牆上的電子鐘——03:47。張峻的尖叫從廣播傳出：「蜂鳥組突破第二防線！他們帶了血飼犬！」
整座基地突然傾斜，黎啟順著油污斑斑的地板滑向爆破口。透過裂縫，他看見地下管道里湧出十幾條肌肉外露的怪物犬，它們的血管如樹根般凸出體表，分明是被血刃異能改造過的獵犬。
「進通風管！」灰婭撕開防火閘門，火焰順著鐵管灌入下方通道。犬群在火海中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卻有兩隻突破火牆撲向黎啟。他瘋狂催動能力，卻只在原地留下殘影——真正的他卡在了管道夾角里。
血飼犬的獠牙離眼球只剩三厘米時，所有金屬管道突然解體。鋒利的鐵片如手術刀般精準剜出怪物犬的心臟，懸浮的螺絲釘組成屏障護住黎啟。索耀傑站在崩塌的樓梯口，十指操控著漫天金屬風暴：「灰婭帶新人去禁閉室，其他人跟我斷後！」
所謂禁閉室其實是間布滿抓痕的檔案室。灰婭踹開鏽鎖，扔給黎啟一沓泛黃的文件：「自己看，這是隊長弟弟的檔案。」
1998年7月14日，索耀明（異能：細胞再生）被暗能隊捕獲，暗能隊向吉源隊索要冥爪叛逃前的研究資料作為交換。吉源隊拒絕，次日索耀明屍體出現在政府實驗室，死因是過量注射異能催化藥劑。
文件里掉出一張照片：十五歲的索耀傑抱著弟弟的遺體，左眉骨的傷口還在滲血。
「你以為隊長為什麼救你？」灰婭擦燃火柴燒著菸頭，「你和他弟弟覺醒的是同源異能，他賭你能打開冥爪封鎖的『門』。」她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扭曲的晶片疤痕，「所有吉源隊員都挖掉了政府植入的GPS，但你身上這個——」她指尖戳中黎啟後頸凸起，「是冥爪特製的空間錨點，暗能隊能順著它找到你，就像今天一樣。」
黎啟摸著後頸的手開始發抖。通風管外傳來爆炸聲，灰婭抽出藏在靴底的陶瓷刀：「兩條路，要麼我幫你挖晶片，要麼等血刃過來掏你內臟。」
灰婭的陶瓷刀尖抵住黎啟後頸時，通風管道突然傳來指甲刮擦金屬的刺耳聲響。三枚血珠穿透鐵皮射向黎啟太陽穴，灰婭旋身甩出火焰攔截，血珠卻在半空詭異地拐彎——它們繞過火牆，直取黎啟的雙眼。
黎啟在極度恐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準跳躍。他憑空消失的剎那，血珠擊中檔案櫃，腐蝕性液體瞬間熔穿三層鋼板。血刃倒掛在通風口的臉被火光照亮，金屬獠牙間垂落腥臭的唾液：「小老鼠居然學會鑽洞了？」
灰婭的火焰長鞭捲住血刃腳踝，將他整個人拽進禁閉室。鐵櫃在撞擊中傾倒，泛黃的檔案雪片般紛飛。血刃舔著嘴角爬起身，掌心傷口湧出的血凝成鋸齒匕首：「上次的燒傷還沒讓你學乖？」
「學你媽！」灰婭的火焰陡然轉青，高溫讓血刃的血刃還沒靠近就蒸發出白煙。黎啟蜷縮在角落，後頸晶片突然發出針刺般的劇痛。他看見自己雙手浮現出蛛網狀的藍光——那些光線正順著血管爬向心臟。
「晶片在激活！」灰婭分神喊道的瞬間，血刃的血鞭抽中她腰間。防火夾克裂開焦黑的豁口，灰婭撞碎玻璃窗跌進地下河，火焰在觸水的剎那炸出大量蒸汽。
血刃踩著漂浮的檔案逼近黎啟，琥珀義眼映出少年脖頸暴突的藍色血管：「冥爪大人要你的錨點當坐標，至於你本人……」他舉起血刃舔了舔鋒刃，「做成標本也不錯。」
黎啟在劇痛中胡亂發動跳躍，卻發現自己卡在了血刃的影子裡。血刃興奮地渾身戰慄，血刃高舉過頭頂：「抓到你了！」
「砰！」
子彈擊碎血刃義眼的瞬間，張峻抱著冒煙的狙擊槍從通風管跌落。黎啟趁機翻滾到牆角，看見索耀傑渾身是血地撞開鐵門。他操控的金屬風暴裹挾著血飼犬的殘肢，在血刃面前築起一道顫抖的屏障。
「帶他走！」索耀傑嘶吼著扯下左耳通訊器砸向警報按鈕。整座基地開始自毀倒計時，承重柱接二連三炸成碎片。灰婭濕漉漉地從河面躍起，火焰順著水流燒成詭異的幽藍色。她在爆炸的強光中抓住黎啟手腕，最後一次跳躍的落點，是三百米外化工廠的氯氣罐頂端。
黎啟在墜落中看見基地所在的山丘轟然塌陷，血刃的咆哮與索耀傑的怒吼被埋進百米深的地下。灰婭的火焰在氯氣中失控爆燃，她用自己的身體護住黎啟時，後頸晶片突然發出冰晶凝結的脆響——那枚該死的錨點，正在吸收爆炸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