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河北軍魂
武來歷1129年6月12日。
辰時初。
和這幾天一樣，王成開始在書房處理公務。
這幾天河北最大的事件，就是梁王王始率領代州鐵騎兵臨衛河東岸，河東郡的郡兵開始修整渡口，打造渡河器具，梁王世子王寧帶領三百兵士渡河，深入河西上百里，燒毀了不少地里的糧食，一時間河西風聲鶴唳起來。
王成批閱著奏章，大多數都是關於征糧徵兵的匯報和一些郡縣的人員調整報告，王成快速批閱著，然後讓紫霄按輕重緩急有條不紊的安排發送。
批閱中，一份來自濟州的奏章，王成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遞給了紫霄。
「看一下。」
「遵命。」紫霄接過奏章看了起來。
王成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倚著椅背休息一下。
紫霄仔細看了一刻鐘，然後把奏章放在桌上。
「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偷改案犯的年齡。本來就是個普通的案件，因為在河邊釣魚，幾個少年發生衝突，把人推入河中淹死了，按律治罪就行了，這些人為了免除處罰，竟敢賄賂縣丞偷改年齡，按我河北律法八歲以下免除處罰，八到十二歲減輕處罰，本來這三個少年推人下河的少年，都在十歲十一歲，也就是自己和父親受杖刑加賠錢，有兩家竟然行賄偷改年齡到八歲以下，真是可惡。」紫霄憤憤的說道。
「僅僅是可惡嗎？」
「王爺？」
「你在想想？」
「官吏收受賄賂？」
「女人啊，看問題總是表面。」「王爺，您說說看？哼。」
「看起來是件小事，案子很清楚，但這卻是動搖我河北根本，明白嗎？」
「啊，這麼嚴重，王爺。」
「你以為呢？土地人口是我河北的根基，每個河北人生下來就會登記，我河北徵兵稅收很多時候都是和年齡掛鉤，有人竟敢修改縣衙的年齡底冊，若不嚴懲，後果不堪設想。」王成說道。
「王爺說的對，奴婢還是想的不夠長遠。」
「你啊，多用心學學，以後也能幫我和王妃處理點事務，別總想著如何取悅我，哈哈。」
「啊，王爺你還取笑奴婢。」
「好了，我馬上批示，你立刻讓人發給濟州刺史府。」
王成在奏章批示道：行賄的兩家，孩子連同父母斬首，抄沒家產賠償死者，餘下的充公；未行賄的一家，按律處理；縣丞腰斬，餘下公人全部充軍，縣令免職；發現此案的濟州按察使司有關人員由刺史府獎賞。
紫霄接過批示，看了看，又看了看王成，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話說？我還能吃了你。」
「王爺，王妃馬上要生孩子，此時這樣重罰，是不是您再考慮下？」
「立刻去發，王家的孩子以後都會面臨無數血雨腥風。」
「遵命。」紫霄立刻去緊急發送王成的批示。
王成又開始處理起公務。
一直處理到快午時。
「再處理最後一份，咱們去看看王妃。」王成說道。
「好，王爺也該歇一歇了。」紫霄說完走到椅子旁給王成揉揉肩膀。
王成拿起這份河陽城左龍武衛發來的奏章看了起來。
看了半刻鐘，王成拿著奏章，起身出了書房，走出大堂來到門外，對著西南方行禮。
「此乃我河北軍魂。」王成說道。
「王爺怎麼了？」紫霄急忙問道。
王成沒有說話，把奏章遞給紫霄。
紫霄接過來看了起來，不一會兒，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王爺，這也太慘烈吧。」
「紫霄，這就是戰爭，總會有人犧牲。」
「可這三個斥候，也太悲壯了吧。為了燒毀敵人糧草，自己身上澆上火油點燃衝進敵人糧船。」
「他們三個人燒了數萬石糧食，為我河北立下大功，自古河北多慷慨悲歌之士，令王成敬佩。立刻傳旨給兄長，陣亡的三位斥候皆封男爵，若沒有兒子的，選近親過繼為嗣，恩養其家；活著回來的四人皆升三級，每人賞銀兩千兩。」王成說道。
「遵命，我馬上去傳。」紫霄擦乾眼淚跑著去傳旨給信差。
王成緩步向張麟兒的住處走去。
與此同時，河陽城正在舉行葬禮。
河陽公爵，左龍武衛指揮使趙繼遷親自主持。
「三位兄弟死的悲壯，不愧是我河北好男兒，燒敵糧草是為忠，掩護兄弟撤退是為義，忠義兩全，我已經上報郡王，著重撫恤，三位兄弟走好，你們的牌位立刻送進我河北忠良祠。」趙繼遷說道。
「死者已去，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英靈安息，繼承英靈們的遺志，為我河北建功。四位指揮使何在？」趙繼遷繼續說道。
「卑職在。」左龍武衛前營指揮使於洪江，左營指揮使魏光，右營指揮使姬達，後營指揮使王松高聲答道。
「我左龍武衛全軍立刻進入戰備，一個月整備兵器鎧甲器械，一個月演練攻城戰術，一個月全軍合練。河北必勝，河北萬歲。」趙繼遷喊道。
「河北必勝，河北萬歲。」參加葬禮的所有人振臂高呼，聲震天地。
衛河對面的宜陽城。
城主大廳內氣氛異常壓抑。
「好好好，河北不到十個人，燒了我軍數萬石糧食，只死了三個其他的還都跑了，我河南人都是廢物嗎？」業州刺史周防怒道。
「是屬下們的失職，請刺史大人治罪。」業州長史陳祥說道。
「糧食是我宜陽的命脈，傳令把押運的兩個校尉全部斬首，再加派人手護糧，再有玩忽職守者一律軍法從事。」周防說道。
「遵令。」陳祥答道。
「啟稟刺史大人，雖然河北人燒了我們幾萬石糧食，但我們的儲糧已經足夠一年之用了，等到秋後我們至少還能儲存半年之糧。」宜陽郡丞周帆說道。
「很好，除了糧食軍械，其他各種物資也要都儲存好，大戰一起我宜陽很可能成為孤城。」周防說道。
「遵令，請刺史大人放心，所有準備工作進度都超過預期。」周帆說道。
「好了，各位都去處理公務吧。」
「屬下告退。」眾人退出。
「父親。」周帆說道。
「你也出去吧。」
「遵命。」周帆也退出。
周帆閉上眼倚著椅背，若有所思。
辰時初。
和這幾天一樣，王成開始在書房處理公務。
這幾天河北最大的事件，就是梁王王始率領代州鐵騎兵臨衛河東岸，河東郡的郡兵開始修整渡口，打造渡河器具，梁王世子王寧帶領三百兵士渡河，深入河西上百里，燒毀了不少地里的糧食，一時間河西風聲鶴唳起來。
王成批閱著奏章，大多數都是關於征糧徵兵的匯報和一些郡縣的人員調整報告，王成快速批閱著，然後讓紫霄按輕重緩急有條不紊的安排發送。
批閱中，一份來自濟州的奏章，王成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遞給了紫霄。
「看一下。」
「遵命。」紫霄接過奏章看了起來。
王成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倚著椅背休息一下。
紫霄仔細看了一刻鐘，然後把奏章放在桌上。
「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偷改案犯的年齡。本來就是個普通的案件，因為在河邊釣魚，幾個少年發生衝突，把人推入河中淹死了，按律治罪就行了，這些人為了免除處罰，竟敢賄賂縣丞偷改年齡，按我河北律法八歲以下免除處罰，八到十二歲減輕處罰，本來這三個少年推人下河的少年，都在十歲十一歲，也就是自己和父親受杖刑加賠錢，有兩家竟然行賄偷改年齡到八歲以下，真是可惡。」紫霄憤憤的說道。
「僅僅是可惡嗎？」
「王爺？」
「你在想想？」
「官吏收受賄賂？」
「女人啊，看問題總是表面。」「王爺，您說說看？哼。」
「看起來是件小事，案子很清楚，但這卻是動搖我河北根本，明白嗎？」
「啊，這麼嚴重，王爺。」
「你以為呢？土地人口是我河北的根基，每個河北人生下來就會登記，我河北徵兵稅收很多時候都是和年齡掛鉤，有人竟敢修改縣衙的年齡底冊，若不嚴懲，後果不堪設想。」王成說道。
「王爺說的對，奴婢還是想的不夠長遠。」
「你啊，多用心學學，以後也能幫我和王妃處理點事務，別總想著如何取悅我，哈哈。」
「啊，王爺你還取笑奴婢。」
「好了，我馬上批示，你立刻讓人發給濟州刺史府。」
王成在奏章批示道：行賄的兩家，孩子連同父母斬首，抄沒家產賠償死者，餘下的充公；未行賄的一家，按律處理；縣丞腰斬，餘下公人全部充軍，縣令免職；發現此案的濟州按察使司有關人員由刺史府獎賞。
紫霄接過批示，看了看，又看了看王成，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話說？我還能吃了你。」
「王爺，王妃馬上要生孩子，此時這樣重罰，是不是您再考慮下？」
「立刻去發，王家的孩子以後都會面臨無數血雨腥風。」
「遵命。」紫霄立刻去緊急發送王成的批示。
王成又開始處理起公務。
一直處理到快午時。
「再處理最後一份，咱們去看看王妃。」王成說道。
「好，王爺也該歇一歇了。」紫霄說完走到椅子旁給王成揉揉肩膀。
王成拿起這份河陽城左龍武衛發來的奏章看了起來。
看了半刻鐘，王成拿著奏章，起身出了書房，走出大堂來到門外，對著西南方行禮。
「此乃我河北軍魂。」王成說道。
「王爺怎麼了？」紫霄急忙問道。
王成沒有說話，把奏章遞給紫霄。
紫霄接過來看了起來，不一會兒，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王爺，這也太慘烈吧。」
「紫霄，這就是戰爭，總會有人犧牲。」
「可這三個斥候，也太悲壯了吧。為了燒毀敵人糧草，自己身上澆上火油點燃衝進敵人糧船。」
「他們三個人燒了數萬石糧食，為我河北立下大功，自古河北多慷慨悲歌之士，令王成敬佩。立刻傳旨給兄長，陣亡的三位斥候皆封男爵，若沒有兒子的，選近親過繼為嗣，恩養其家；活著回來的四人皆升三級，每人賞銀兩千兩。」王成說道。
「遵命，我馬上去傳。」紫霄擦乾眼淚跑著去傳旨給信差。
王成緩步向張麟兒的住處走去。
與此同時，河陽城正在舉行葬禮。
河陽公爵，左龍武衛指揮使趙繼遷親自主持。
「三位兄弟死的悲壯，不愧是我河北好男兒，燒敵糧草是為忠，掩護兄弟撤退是為義，忠義兩全，我已經上報郡王，著重撫恤，三位兄弟走好，你們的牌位立刻送進我河北忠良祠。」趙繼遷說道。
「死者已去，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英靈安息，繼承英靈們的遺志，為我河北建功。四位指揮使何在？」趙繼遷繼續說道。
「卑職在。」左龍武衛前營指揮使於洪江，左營指揮使魏光，右營指揮使姬達，後營指揮使王松高聲答道。
「我左龍武衛全軍立刻進入戰備，一個月整備兵器鎧甲器械，一個月演練攻城戰術，一個月全軍合練。河北必勝，河北萬歲。」趙繼遷喊道。
「河北必勝，河北萬歲。」參加葬禮的所有人振臂高呼，聲震天地。
衛河對面的宜陽城。
城主大廳內氣氛異常壓抑。
「好好好，河北不到十個人，燒了我軍數萬石糧食，只死了三個其他的還都跑了，我河南人都是廢物嗎？」業州刺史周防怒道。
「是屬下們的失職，請刺史大人治罪。」業州長史陳祥說道。
「糧食是我宜陽的命脈，傳令把押運的兩個校尉全部斬首，再加派人手護糧，再有玩忽職守者一律軍法從事。」周防說道。
「遵令。」陳祥答道。
「啟稟刺史大人，雖然河北人燒了我們幾萬石糧食，但我們的儲糧已經足夠一年之用了，等到秋後我們至少還能儲存半年之糧。」宜陽郡丞周帆說道。
「很好，除了糧食軍械，其他各種物資也要都儲存好，大戰一起我宜陽很可能成為孤城。」周防說道。
「遵令，請刺史大人放心，所有準備工作進度都超過預期。」周帆說道。
「好了，各位都去處理公務吧。」
「屬下告退。」眾人退出。
「父親。」周帆說道。
「你也出去吧。」
「遵命。」周帆也退出。
周帆閉上眼倚著椅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