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莫可多和艾米莎
晚上,市長斯托提在市政廳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宴會邀請了新月會的會長張海星,雖然他倆互不對眼,但明面上的事還得給個面子。還有執法隊隊長、新月會實際二把手,會長的徒弟唐珊珊,新月會拍賣行行長、二級鑑定師丁零,拍賣行的領班趙萌萌。
除了新月會的人,就是市里主要官員及夫人,還有城內的富商和有頭臉的人物。
最後就是這次煉丹大會的前五名和一些市長認為在煉丹上有潛力的新人。
因為是宴會,星雲只帶著阿芙,祥禮帶著飄雪,笑笑帶著幼娘,其他人都留在了客棧。
眾女賓都做了精心打扮,一行人來到會場,見到傑克船長正在和艾米莎聊的火熱,逗的艾米莎笑的花枝亂顫。
「傑克船長,你怎麼來了?」星雲上去打招呼。
「嘔噢~~大煉丹師!我今天也欣賞到了你的表演,堪稱完美!」傑克熱情地上來握手,「我和斯托提市長是老朋友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姐叫艾米莎,斯托提市長的千金。這位是。。。」
「我知道,今天宴會的主角,煉出七品丹藥的天才煉丹師李星雲大師。李大師真是年輕帥氣!這是您的夫人嗎?」艾米莎搶過傑克的話,「您的夫人真是美貌絕倫,我作為女人都羨慕呢!」
「小姑娘真會說話!」阿芙高興地掏出一個小瓶遞給艾米莎,「初次見面,也沒什麼準備,送給你一瓶用玫瑰精油熬製的香水吧。這是我丈夫親自熬製的。」
「啊!大師煉製的香水!太感謝了!您的丈夫真會哄女人,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說哪裡話!一點兒小禮物罷了!」阿芙就喜歡聽好話,艾米莎這麼說,她越發的高興,表面上還裝得滿不在乎。
「我們走吧!」星雲不願糾纏過多,轉頭對傑克道,「你們先聊著,我們先過去同市長打個招呼。」
「我帶你們過去!」艾米莎毫不見外,甚至有些自來熟,「傑克,你也去見見我父親吧。」
「噢,我同你父親有兩年沒見了吧?」
「正好一起去見見!」
。。。。。。
「你這個強盜,小偷,還敢出現在這裡!你,你還勾引我女兒!」當斯托提市長見到傑克時勃然大怒,拔出佩劍就要同他拼命,眾人急忙拉住。
「斯托提市長,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客人的?」傑克鎮定道。
「我沒你這樣的客人,你也不在我的邀請之列。」斯托提憤怒道。
傑克上前一把摟住星云:「我是這位大師的朋友,跟著大師來的,當然是你的客人。」
「父親,今天來了這麼多客人,也不差他一個。他既然是大師的朋友,我看就讓他留下吧!就算給大師個面子。」
斯托提想了想,覺得確實不應該在眾多客人面前失禮:「好。不許再勾引我女兒!」
「父親!」艾米莎不滿父親的用詞。
傑克也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喝了口酒。
「李小友,別來無恙啊!你快請坐,咱倆今天好好探討一下丹道。」
「丹瘋子!會不會說話?今天下午剛剛見了面,還別來無恙!今晚請大師是來喝酒的,不是來同你探討丹道的。」
「我願意,你管得著嗎?我們邊喝酒邊探討。來來來,李小友,咱倆坐一塊兒好好聊聊。」
「師傅,李道友還有夫人呢,您和李道友坐一塊兒算怎麼回事?」珊珊急忙前來解圍。
「噢!那我們挨著坐,挨著坐!」
海星和珊珊本應坐在右手第一桌,他把星雲讓到第一桌,讓他坐在下首,阿芙坐了上首,自己坐在了第二桌上首,這樣兩桌僅隔著過道,方便兩人交流。
斯托提看著海星這樣安排,也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這個老瘋子!」
每一個客人來到都要先同斯托提打聲招呼,艾米莎充當了接待和引見的角色,她大方又得體,懂得分寸,和每一位客人都很熱情,妥妥地一個小交際花。
「莫可多來了嗎?」斯托提提到莫可多,陰沉著臉。
「老爺,莫可多從煉丹大會上消失後就沒再出現過。」管家道。
「這個混小子!枉我平日裡對他那麼好,他今天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算了,好歹他也是個煉丹奇才,找到他,讓他也參加,見識見識這幫豪傑。」
「是。」
管家吩咐下人去找莫可多,斯托提看看人來的差不多了,吩咐管家開席。
「諸位,今日擺的是慶功宴。慶祝李星雲大師煉製出傳說中的七品丹藥,大家更是見識到了丹劫這一奇觀。李大師的同門師兄妹也甚是了得,其師妹王笑笑更是獲得這次丹賽的第二名,師兄宋祥禮獲得第四名。這第三名嘛,便是我們的執法隊隊長,丹瘋子的愛徒唐珊珊小姐。哎!這前四名聽名字大家也都聽出來了,都是中原人。這煉丹雖說出自中原,但在咱們這兒也傳承了上千年了,咱們當地人怎麼還是比不過中原人呢?」
「斯托提,你這老鬼可別搞什麼民族對立!什麼中原人當地人,我不也是當地人嗎?珊珊也是出生在當地嘛。」
「老瘋子別打差,我不搞民族對立,只是發發感慨。這第五名就是當地人塔烏法!來,站起來小伙子,讓大家認識認識!」
一個身體強壯,人高馬大的小伙子站了起來,看他的樣子,怎麼也跟煉丹這種細膩的工作沾不上邊兒。
「見過斯托提市長,見過各位嘉賓。」塔烏法禮貌地行著當地的單手禮。
「坐下吧,塔烏法。」斯托提擺擺手示意塔烏法就坐,「各位,讓我們共同舉杯,為今天在煉丹大會上獲得前五名的選手祝賀!他們今天精彩的表演為巴里基斯增添了光彩!」
話音未落,卻傳來「嗖」的一聲,一把匕首直衝星雲破空而來,他伸出兩指輕輕夾住。隨著匕首而來的是名黑衣男子,執著劍向他刺來,他隨即撐起護罩,抵住了那名男子的攻擊。
那男子見一而再的攻擊不中,當即轉身,在眾人中沖向艾米莎,抓住她就消失在人們視線中。
「艾米莎!」斯托提大喊,有人追了出去,卻是塔烏法。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有些賓客還在舉杯慶祝。星雲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滿打滿算來到巴里基斯不到一個月,沒記得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有人刺殺他?心中未及細想,便也追了出去。阿芙見狀,也尾隨追去,祥禮等人也一一跟上。
追出大廳,見塔烏法的身影向著島外。星雲速度快,不一會兒便追上了塔烏法。
「人呢?」
「前面!」塔烏法一指前方。
星雲瞬間提速,把塔烏法甩在了後面。
大海視野開闊,只是天已全黑,僅有星光照耀。星雲運起神識搜尋,見西北方向有人影正在急速飛行,便追了過去。
前方人影見後面有人追來,急忙在空中使用破空符。雖然破空符並沒有很遠,但一下子卻和星雲拉開了距離。
前方人因帶了個人,所以影響了他的速度。儘管如此,不知他用的何種飛行技能,帶著人仍然能高速飛行,想來消耗也不少。
星雲飛行的速度豈是前方人能比的,雖然他使用了破空符,但沒過多久星雲就再次趕了上來,他只得再次使用破空符。
那人連續使用破空符,星雲仍緊追不放,就這樣兩人在空中一跑一追,始終未拉開距離。約半個時辰後,那人向下落去,原來下面有座小島。
進入小島後,那人鑽進一片梧桐樹中不見了,星雲隨即也進了這片樹林。
林中無路,他在其中七拐八繞,終於走了出來,卻遇到了隨後追上來的阿芙。
「怎麼樣?你沒受傷吧?是什麼人偷襲你?」阿芙關心地問道。
「這片樹林有些古怪,讓他跑丟了。我沒事,只是還沒看清楚是何人。」
正說著,祥禮等人也陸續跟了上來,最後跟上來的竟是塔烏法。星雲看了他一眼,難怪速度慢,原來他只是個金丹境。在金丹境就能煉出四品丹藥,星雲不免多看了他兩眼。
丹藥隨著品階的提升,煉製所需的火力會增強,如果沒有異火,就必須單純用靈力來催化。因此,金丹境的修士大多只能煉製出三品靈藥。若想煉出四品,必定有大機緣才可。所以星雲對他多關注了片刻,他見星雲在看他,眼神不免有些躲閃。
「你為什麼會追來?你一個金丹境,不怕來送死嗎?」星雲追問。
「未及多想,怕艾米莎小姐受到傷害,便追來了。」
星雲點點頭,此說法倒也不為過,的確有人會在他人危難之時不假思索地伸出援手。
「那人闖進這片樹林裡了,這林子有古怪,我剛才進去又繞出來了。我猜想這裡面有陣法,大家聚在一起走,不要分散,以免走丟。我進去後再想辦法破陣。」說罷,拉著阿芙就進了林子,大家趕緊跟上。
這次進去,星雲沒有再亂闖,而是先用神識觀察了一遍周圍的情況,發現此地的確存在著陣法的痕跡。此地的梧桐樹並不是隨意栽種,而是三三兩兩地組合在一起,在一起的每兩棵樹之間的距離都是相同的,暗合著奇門遁甲之術。
眾人是從東南方向踏進這片樹林的,此時正站在杜門,八卦中為巽位。星雲領著大家向前走了有九棵樹的距離,又折向東北,走了十三棵樹的距離。如此反覆,直到見到一個山洞,洞口上用隸書寫著「鳳凰洞」三個字。
「『栽有梧桐樹,引得鳳凰來』,此洞主人頗有意思。」星雲笑道。
洞口沒有禁制,想來該洞的主人認為要麼到不了這裡,要麼能到這裡的再布置禁制也沒有意義了。
眾人進到洞裡,沿著僅有的一條通道前行。行不多遠,便聽到裡面傳來爭吵聲,大家見是莫可多和艾米莎正在激烈爭吵。原來黑衣人竟是莫可多!艾米莎看樣子一時並無危險,此時冒然進去,反而會增加風險。星雲阻止了眾人繼續前進,便在暗處躲了起來。
山洞裡面很寬敞,像個書房的樣子,文房四寶,琴棋書畫,陳設古樸而典雅。
「艾米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怎麼了?」
「我們真心相愛,可你對我總是三心二意。」
「噢,你別天真了,我可不愛你!」
「你不愛我為什麼要接受我,我給你買那麼多禮物。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來給你。」
「噢,花你點兒錢你就心疼了?」
「你是花一點兒嗎?自從我認識你以來,你三天兩頭的要這要那,哪一點兒我不是都滿足你?可你是怎麼對我的,始終不冷不熱。」
「你滿足我?那天問你要個包包,你在這麼多人面前讓我難堪,你滿足我?」
「我那幾天都在陪你買東西,錢再多也有花完的時候啊,那天我不是正好不湊手嗎,過後還不是給你買了!」
「可你讓我當時下不了台,丟人丟大發了!」
「親愛的艾米莎,你也知道,我那幾天就要面臨煉丹大會,我需要準備一些材料,那些材料都很貴的。我給你買了包包後,我連買材料的錢都是跟別人借的。」
「窮鬼!沒錢還充什麼大拿?別提煉丹大會了,你還不嫌丟人嗎?」
「是我那天太心急了,我太想拿這個冠軍了,這樣我才能向你父親提親。」
「向我父親提親?你也配。嫁給你?別做夢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
「我怎麼了?」
「我是市長大人的千金小姐,而你,只不過是個會煉丹的社會小混混,怎麼跟我比?」
「我不是小混混,我是巴克拉大人的徒弟,四級煉丹師!」
「什麼?你說右將軍巴克拉大人,就是那個李斯大人的徒弟巴克拉將軍?他怎麼會在這麼個破山洞裡?你拿什麼證明?」
「這個山洞就是最好的證明!師傅晚年一直住在這裡,這裡也是祖師爺居住的地方。這裡的物品都是師祖和師傅用過的,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
艾米莎疑惑地東瞧瞧西看看:「就是這些破書爛字?」
「你所謂的『破書爛字』都是師祖他老人家傳下來的。你看看這字,是師祖自創的字體——隸書。」
「醜死了!」艾米莎撇撇嘴。
(眾人集體無語,這個小丫頭當真是鼠目寸光!除了胸大,腦子裡面全是水。阿芙傳音給星云:「要不我上?幫他們撮合一下?別忘了我是『愛神』!」星雲笑回:「你著什麼急,『愛神』也別『亂點鴛鴦譜』,先看看。」)
「莫可多哥哥,這些真的是李斯大人留下的?」(眾人瞬息間石化,這個丫頭變臉變得真快!)
「你叫我什麼?哥哥?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我也沒說不和你在一起啊?是你一驚一詐的。」(這丫頭輕而易舉地就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全推到了莫可多頭上,莫可多不但沒有察覺,反而感到由衷地幸福。)
「親愛的艾米莎,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那時的你就像個鄉巴佬!嘻嘻。。。」
「是啊,那時我剛剛來到巴里基斯,也是我第一次離開梧桐島。我看什麼都新鮮,四處亂看時撞到了你。你的僕人喝斥我,你卻沒有嫌棄我。」
「嘻嘻!我怎麼會嫌棄一個全身掛滿金鍊子的帥哥呢?」
「是啊!我那時的確像個鄉巴佬,什麼都不知道,還好剛進城就碰到你。那是我頭一次見到這麼美麗的女性,我還一激動,給你掛了條金鍊子。」
「你毛手毛腳的,脫下金鍊子就掛我脖子上,還嚇了我一跳。」
「都怪我不好,我不知道怎樣表達,只知道我喜歡的應該送金子。」(星雲見大傢伙臉上都寫著「傻子」的表情,一臉的嫌棄!)
「你那些金子不隔花,沒幾天就用完了。」
「我那時哪知道?再多錢也有花完的時候。我就又回來拿了金子,下決心要在巴里基斯呆下去。我給人煉丹,沒想到掙了許多錢。我回來就沒有再見到你,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你原來是市長大人的千金小姐。為了接近你,我才做了你父親的手下。」
「好啊!你那麼有錢,還做我父親的手下,原來是抱有目的來的!」艾米莎嗔怪道。
「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嘛!」莫可多溫柔地摟著艾米莎。
「那你以後可要對人家好點兒。」
「那是當然。」
「你要照顧好我,人家有身孕不能幹活。。。」(除了塔烏法一臉的憤恨,所有人都驚訝了。)
「你懷孕了!」莫可多一把推開她,震驚、痛苦、委曲、憤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是誰的?」
「你這麼大聲幹嘛?都嚇到我了。」艾米莎不滿道,「我們結婚你就可以有孩子,多好啊!」(這孩子的三觀扭曲了,天底下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老婆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大家紛紛嘆息。星雲笑著看了看阿芙,阿芙也無奈地聳了聳肩。)
「好,好!」莫可多氣急反笑,焦躁地來回踱步,又一把抓住艾米莎的衣領,「說,到底是誰的?」
「住手!」塔烏法沖了出去,讓大傢伙兒都吃了一驚!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叫塔烏法,你快放了艾米莎,有什麼事沖我來!」
「塔烏法,快救救我,他就是個瘋子!他弄疼我了。」
「好啊!你的小情人來了。」莫可多臉色扭曲,「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艾米莎疼的叫喊著,「可能是他的。」
「什麼意思?」莫可多和塔烏法都是一愣。
「那晚上除了塔烏法,還有奧克西亞和托克,我也不知道是誰的。」艾米莎哆哆嗦嗦道。
「啊~~~」莫可多發出怒吼,一下子把艾米莎推倒在地。塔烏法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沒有挪動腳步。
「你這個賤人!」莫可多憤怒地指責道,「枉我對你這麼用情!難怪你每次和我出去就穿的隨隨便便,和那些貴族子弟就精心打扮。原來你早就和他們鬼混在一起了。」又衝著塔烏法譏諷道,「哈哈,哈哈,你不是英雄救美嗎?這個賤女人你帶回去吧,我不要了。」
「莫可多哥哥,你不能不要我,你剛才還說要對我好的。」艾米莎爬起來抱住莫可多的腿。
「誤會,誤會!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塔烏法尷尬至極,只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這麼著急地衝出來幹嘛!這些人也不出來把他拽回去。
「躲開!你這個賤人!」莫可多厭惡地踢開她,如發瘋一般打翻了書桌上筆墨紙硯,又掀翻了書桌,先是大笑,繼而又大哭。
「想我莫克多,自幼是個孤兒,是師父把我抱回來,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餵養大,教我修煉,教我煉丹。我修習未成,師傅他老人家卻意外致死,留我在這荒島一十二載。初次出島就遇這賤女人,我視她如命,她卻棄我如敝履。如今,她懷上了別人的孩子,可笑的是竟然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這樣的賤人,我若娶回來豈不給師父丟臉?師父,小時候您總給我說,讓我平平安安長大,找個媳婦,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輩子。師父,可我莫可多真是眼瞎,竟然給您找來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師父,我有何用?我守著這寶藏又有何用?」
說罷向身後的屏風跑去,星雲等人見莫可多隱沒於屏風之後,便也現出身來,向他追去。艾米莎也站起身,跟著追了過去。
只翻過屏風,便見屏風後有四個小門。莫可多衝向第一個小門,打開門,足足有二十見方的屋子,裡面金光璀璨,滿屋子的金銀珠寶。他進去拉動一個機關,地板打開,地板下是海水,所有的金銀珠寶全部落入海中,瞬間沉沒進去。
「啊~~~」艾米莎慘叫一聲,這些丟棄的寶物如同割肉一般令她心疼。她撲向正要打開第二個小門的莫可多,抱著他的胳膊哭喊著,「不要,不要!」
「你走開!」莫可多再次推倒艾米莎,打開了第二個小門,裡面是各式的法寶。
星雲一個箭步衝到他身後,念了一個「定」字訣定住了他。他見是星雲,頓時狂怒道:「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你要殺了我,我更不能放開了。」星雲笑道,「這些先輩們遺留下來的東西,你不要也不能就這麼丟棄了。祥禮,把這些法寶都收起來。」
「好咧,師兄。」祥禮跑上來,當著莫可多的面把它們收進戒指。
「你們這些強盜!」莫可多憤怒地咆哮著,可惜身體動不了。
「還有那兩個門,看下那些裡面都有什麼?」星雲指使道。
「師兄,這下可發了!」祥禮打開另兩道門,一個門內是成筐的丹藥,另一個門內是各種書箱,有陣法和功法,有煉丹和丹方,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玩意兒,祥禮盡數收納,看得莫可多憤怒地兩眼圓睜,又無可奈何。
「噯!這位小兄弟,看你也是蠻可憐的,為了這麼一個不值的女人。你要不以後跟著我?保你找到真正的愛情。」阿芙走上來,勸慰莫可多,「怎麼?不信?我可是『愛神』噯!」
「她說的沒錯!」星雲也有心招納他,李斯的徒孫,將來必定是個人才,便笑道,「跟在她身邊,只要她想,你肯定能找到心愛之人。世上的女人多得是,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喪失了理智。」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阿芙自信道,「我現在就給你祈福,祝你找到如意的心上人。」
「別,別!你現在祈福,我若再中意她,豈不會壞了事?」莫可多急道。
「好,那就出去再說。」阿芙道,「出去後我一定幫你!」
「想開了?」星雲問。
「想開了。」莫可多坦然道,「我原來把煉丹的失誤怪罪在你頭上,還刺殺你,你不會怪我吧?」
「小事,不會怪你。」星雲揮了揮手,給莫可多解了「定」字訣,「我們回去吧。這裡你還有什麼念想?」
莫可多走到一側,那兒是個靈堂,供奉著兩個牌位,上面的是李斯,下面的是巴克拉。莫可多恭恭敬敬對著牌位拜了三拜,把兩個牌位都收了起來,然後轉身道:「沒有了。」
星雲見他如此尊重師祖和師父,敬重地點點頭,道:「笑笑、飄雪,扶著艾米莎小姐走了。」說完,背著雙手向洞口走去。
突然,他感到了一絲奇怪的波動,停下了腳步。
「星雲,怎麼了?」阿芙在他停下,關心地問。
「你們先走,我再看看。」
「好,我們在洞外等你。」阿芙說完,跟大家向洞口走去。
星雲感受著那絲波動,走到了一幅畫前。畫的左邊用隸書寫著《萬里江山圖》,下面的落款是李斯,看來這幅畫為李斯所作。
他見畫中有個亭子,便靜下心來,用神識去觀察這幅畫。這下感覺到波動更加大了,不由地順著這波動前行。
行進一段時間,他被一道禁制擋住,細細看去,這是一道三才陣法。星雲找到陣眼,很輕鬆地就破解了。
一道光閃過之後,星雲感覺好像來到了另一個地方,睜開眼睛,見自己正在一座亭子內,正是自己當時看到的那座亭子。他立即明白自己是進入了畫中的世界。
亭子在一座山中,周圍群山環繞,景色怡人。有習習的山風吹來,清爽舒適。他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滿滿的靈力順著五臟六腑進入千髓百骸,別提有多麼舒暢了。
這裡真是個修煉的好地方,別處的靈力需要修行才能吸納,而此處的靈力僅憑呼吸就可以吸收,周圍的山脈又源源不斷地提供著靈力,好似這些山都是由靈石組成的一般。
星雲大喜,以後又多了個修煉的好去處。而且,他隱隱感覺到此地深處還有一道禁制,只是此時不宜深究,待回去慢慢研究。
他脫離此畫,又回到山洞中,欣喜地把畫收起。
看到書桌上擺了一羅書,拿起一本翻看,打開一頁,題目是《諫逐客書》,又翻開一頁,為《獄中上書》。星雲想了想,把周圍的書籍、屏風、桌椅板凳和文房四寶都收進了戒指內。看看洞內空空如也,這才滿意地向洞外走去。
出了洞口,大家都在等他。他心中高興,考慮到每人飛行有快有慢,便掏出「萬里疾風雲」:「大家一起走吧。」
眾人上了雲彩,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去。
到了市政廳,大家正在翹首以盼。星雲等人落下雲頭,大家見他們帶著艾米莎回來了,紛紛鼓掌。
「爹爹!」艾米莎撲到斯托提懷裡,「他們都欺負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斯托提撫摸著艾米莎的頭,又問,「刺客抓住沒有?是誰綁架了我女兒?」
「刺客已經死了!」星雲道。
「你為什麼說他死了?刺客就是莫可多,他就站在那裡!」艾米莎一指星雲身後正低著頭的莫可多。
「以前的莫可多已經死了,這個是新生的莫可多!」星雲笑道。
「什麼新生不新生的!來人啊,給我拿下!」斯托提怒道。
「且慢!」星雲制止道,「斯托提大人,你女兒完好無損地給你救回來了,現在莫可多跟著我。看在我救回你女兒的份上,可否給我一個薄面?」
本來斯托提想拿下莫可多也沒想要怎樣,畢竟這樣的天才煉丹師也不多,現在一聽他跟了星雲,頓感像是丟了件寶貝,瞬間怒不可遏。
正要發火,張會長了解此人,趕緊上去勸解:「哎,哎!你先聽我說兩句。這『強扭的瓜不甜』,你也知道莫可多為何來做你的幕僚,你又不願下嫁。現在他跟了別人,你何不順水推舟?再說這位小友,那天你也看到了,天劫這樣的雷他都輕鬆就捏碎了。真要鬧起來,誰都不好看。」
斯托提眼珠子轉了轉兩轉:若真同星雲鬧翻了,不但會失去莫可多,還會得罪李星雲這顆煉丹新星。況且真如丹瘋子說的那般,這是個連劫雷都能捏爆的主兒,真鬧起來恐怕會吃虧。這樣想著,斯托提的怒火就消了下來。
「爹爹,他們都欺負我,你要給我做主啊!」艾米莎還在嚷嚷。
斯托提煩躁地對管家道:「小姐受了驚嚇,扶小姐下去休息。」
管家不顧艾米莎的叫嚷,讓下人架著她下去了。
「李小友,小女不懂事,你請見諒!」
「市長客氣了。」
「哈哈哈。。。剛才的事情,算是一個小插曲。來,我們繼續,大家開懷暢飲!」
宴會繼續進行,賓主盡歡,一直到很晚了,宴會才結束,大家都高興而歸。
星雲等人回到客棧,已經是後半夜了。給莫可多單獨安排了個房間,大家就回去休息了。
剛睡了一個時辰,星雲突然驚醒,看窗外火光沖天。他趕緊叫起阿芙和愛麗絲,讓阿芙帶著愛麗絲先走,自己急忙去叫醒其他人。還好,大家都有修行者所特有的戒備心,沒有人受傷。
見自己人沒事,大家又去救客棧里的其他客人。修仙者的速度就是快,只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所有的人和屍體都救搬了出來。經過檢查,仍有十餘人死於這場大火,大多數人是被嗆死的。
眼看著火勢就要向外漫延,飄雪使出絕技「冰封千里」,把整個客棧凍住,火勢才沒有燒到鄰舍。
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失火?星雲繞著客棧看了一圈,發現了被凍住的油桶和火把,可以確定這是人為縱火了。
既然人為縱火,肯定是想燒死什麼人,那麼嫌疑人在不確定有沒有燒死之前,一般是不會離開現場的。要麼會混在現場,要麼在遠處偷看。
這個點兒發生火災,雖然火勢大,但很快就被飄雪撲滅了,所以現場的百姓並不多,除了客棧里的,就是前來幫忙的鄰居。星雲在這兒也住了一個多月,鄰居也快認得差不多了。他迅速掃了一眼周圍的群眾,並沒有發現生面孔。
那就第二種情況,在一邊偷看。
他升到半空,從空中用神識掃去,發現街道盡頭的小巷裡有三個人正在鬼鬼祟祟,其中一個正是斯托提的管家。他飛過去擒住了三人,扔在了大傢伙面前。
「斯托提的管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祥禮問。
「還有兩個下人。」星雲道,「說,是不是斯托提派你們來的?」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們的確是老爺派來的,想燒死莫可多大人。」管家沒說話,兩個僕人磕頭如搗蒜,倒豆子般都倒了出來。
莫可多憤怒地衝上來,被星雲攔住。看著客棧門口擺著的一排屍體,星雲也很憤怒:「為什麼要牽連這麼多無辜的人?」
「我們只是普通人,害怕殺不死暴露了自己。只好出此下策。」那管家答道。
「你們以為這種普通的火就能燒死修行者?」
「我們也不知道啊。」
星雲不願再同他們糾纏,囑咐祥禮:「把他們看好,我去找張會長。」
案件雖然破了,也很簡單。斯托提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雖然沒有在宴會上下手,但面子上仍然過不去,所以派管家來殺人。管家害怕殺不了修真者,就使用縱火的方式,害死了眾多無辜者。
但是如何應對這個案件就比較棘手。把三人直接殺了,甚至找斯托提報仇,那是動用私刑,肯定不可取。且若殺了斯托提,那就涉及整個城市的政權更替。星雲一是不願干涉政治,二是不想引起政權動盪,這會給這個城市帶來更大傷害。
若是將三人送到官府,因為涉及到城市最高行政長官,最後往往不了了之,那對於死者及其親屬會產生更大的傷害。
只有把這三人及案件讓僅次於斯托提影響力的新月會會長參與進來,才是最穩妥的方式。因此,星雲才會去找張會長。
他到達張會長的住處時,天還沒有亮,還處在卯時,想來張會長也是睡下不久。他踏入會長的院子裡,氣息猛然外放。這是不驚動他人,而能使修行者醒來最好的方式。
果然,下一秒張會長就出現在了星雲面前,緊接著唐珊珊也出現了。
「會長,星雲深夜冒然打擾,多有得罪。只是事態緊急,不得不請您出面。」他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了張會長和唐執法。
「珊珊,走,我們去看看。」
當張會長看到十幾具屍體,且有一些已經被燒焦且嚴重變形。張會長痛心疾首:「這件事絕不能就這樣算了!珊珊,先把他們三個押回新月會。小友,你不便出面,但我會給你個交待。」
張會長又看看周圍落難的客人:「這裡不能住了,我會安排人安排這些落難者。」他又對星雲道,「小友,你們若不嫌棄,請隨我到新月會,那裡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那就要叨擾張會長了。」
「哎,說哪裡話,若沒有這把火,我還請不動你呢!」張會長爽朗地笑道,抓住星雲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走,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翌日,張會長一早就去找斯托提,兩人經過激烈的爭吵,最終達成了一項協議:斯托提不再擔任市長,並主動放棄一切職務,三人全部處死,此事從此不再提及。
當日,斯托提即發布公告:辭去市長職務,市長由全體市民另行選舉,一個月後為選舉日。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巴里基斯的市民進入了選舉的狂歡中。之所以稱之為狂歡,是因為市民們都像過節一樣興奮,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出自己中意的目標,順勢打壓其他人的目標。在這期間,商人們也不賣商品了,手工業者也不做手工了,連服務行業也以選舉為主要話題。
在這場盛筵中,博彩業卻意外獲得了極大的發展。眾多候選者成為了人們博弈的對象,有人為此還發了大財。
經過多輪的角逐,臨近選舉日,候選人還剩下兩個。一個是剛剛獲得煉丹大會第四名的塔烏法,他是巴里基斯當地人心目中的英雄。他的競選口號是:巴里基斯是巴里基斯人的巴里基斯。這個口號成功地煽動起當地人對外來人的仇恨,引起了選民們的撕裂。
另一個就是巴里基斯的執法隊隊長唐珊珊,因為她的公正嚴明,執法又有溫度,有很好的群眾基礎和很高的威望。她的競選口號與塔烏法的針鋒相對:包容的巴里基斯。
最近,星雲一行人一直住在新月會張會長的府邸,幾次想搬出去,都被張會長阻止了。他整日纏著星雲探討丹道,偶爾祥禮、笑笑和莫可多也加入其中。經過幾天的交流,星雲發現莫可多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在丹道上有著獨特的見解,而且基礎也紮實,比星雲這個半調子強多了。他的見解許多次甚至連張會長也感到驚艷,星雲暗暗高興,這才是真正的撿到寶了。
莫可多雖然已經把艾米莎放下了,但還是時有惆悵。為此,阿芙專門為他做了祈福的儀式。她繞著莫可多翩翩起舞,用橄欖枝把祝福的水灑在他的頭上,口中還念著神秘的咒語。
莫可多不置可否,看著阿芙的祈禱,有種巫婆跳大神的感覺,他並不相信這真能管用,但也不願墮了阿芙的情份。他只是覺得,現在這幫人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他的內心深處有種溫暖的感覺。
這天傍晚吃過晚飯,莫可多覺得心中鬱悶,便獨自走出府邸,向著海邊走來。一路上,到處都是競選的GG。
溫暖的海風吹來,感覺十分愜意。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方觀海護欄處,正是艾米莎小姐。
此時的艾米莎小腹微微隆起,穿著簡單,臉上有些憔悴,眼神迷離地倚著護欄眺望著大海。
最近,關於艾米莎小姐的新聞不時傳入莫可多的耳中。斯托提自發布公告之日起就離開了市長府邸。雖然那場大火不了了之,但人們聯繫到市長辭職,便也多少能猜到多少與之有關。所以斯托提辭職後,人們唯恐避之不及。以前的趨之若鶩,變成了現在的避而遠之,連帶著艾米莎小姐也跟著遭殃。據說,艾米莎去找塔烏法,塔烏法以影響自己競選為理由拒絕與她見面。她又去找奧克西亞和托克,這兩個人都是富商的公子哥,本來就是同她玩玩罷了。現在她落難至此,兩人更是不屑與她糾纏,奧克西亞甚至拿出一兩銀子來羞辱她。
眾判親離的艾米莎只得自食惡果,而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又成了人們嘲諷的對象。斯托提更是因為她的未婚先孕而感到羞恥,將她逐出了家門,她現在等於是流落街頭。
莫可多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雖有同情,但再也提不起愛和恨。但他還是走到她身後。
「艾米莎!」
艾米莎轉過身來,看著莫可多。莫可多也看著艾米莎,她憔悴了許多,但也顯得成熟了。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莫可多沉默半晌:「你現在住在哪兒?」
艾米莎轉過身,繼續倚著護欄:「哪裡能睡覺就住哪裡。」
莫可多再次沉默,許久,從懷裡掏出一兜金幣,遞給艾米莎:「你找個地方先安定下來,以後再找份工作。」
艾米莎看了看錢袋,並沒有拿,冷冷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我不是可憐你,我是可憐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艾米莎沉默許久,接過了那袋金幣:「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半晌,莫可多淡淡道:「保重!」然後轉身,義無反顧地離開了。
他的心情更差了,低著頭匆匆往回走。這個「好人卡」發的,這比罵他是個廢物還要糟糕。
「啊!」一聲慘叫,把他從思緒中拉回,他撞到了人。
他抬起頭,是幾位姑娘手裡拿著海報,正站成一圈商議著競選宣傳的事情,他正撞在其中一位的背上。
作為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豈是凡人能夠比擬的。儘管在撞上的瞬間他收回了部分力量,仍然把那位姑娘撞飛了出去。
姑娘趴在地上呻吟著,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把手探在姑娘的脈搏上查看,還好沒受到內傷。
他搬起姑娘的雙肩,把她翻過來,左臂枕著她的後腦勺,見她額頭有擦傷,便關切地問:「你怎麼樣?」
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這是一張五官精緻的臉。四目相對,「阿芙洛狄忒的祝福」有了反應,兩人瞬間愛上了彼此,互相凝視著對方。
「玫麗雅,你沒傷到哪兒吧?」玫麗雅的小夥伴跑上前來,「你怎麼回事,走路沒長眼睛嗎?」
兩人被喚醒,玫麗雅趕緊起身,兩人都羞紅了臉。
「娜塔莎,我沒事,你不要怪他。」
「你都破相了,還沒事?」
「我是煉丹師,我不會讓你留下疤痕的。」
「真的嗎?你是煉丹師噯!」在巴里基斯,煉丹師是個受人尊敬的職業,娜塔莎崇拜地看著莫可多,「這個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這不就是那天在煉丹大會上,中間炸爐的那個嗎?」另一個小夥伴眼尖,一眼就認出了他,這讓他很難為情。
「皮埃爾,不要這樣說人家。」玫麗雅阻止道。
「沒關係。煉丹炸爐是常有的事,那天我表現不好,你的同伴說的沒錯。」莫可多對這件事情早已坦然,他溫和地對玫麗雅道,「請你跟我回去,我為你敷上膏藥,過幾天就好。」
玫麗雅害羞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莫可多·圖伊,叫我莫可多就行。請問姑娘的名字?」
「玫麗雅·奧索斯,你叫我玫麗雅就可以了。」
「你是奧索斯家族的?」奧索斯家族在巴里基斯很有名望,是該城有名的富商,素以做慈善而聞名。
「她可是奧索斯的大小姐,你可要倒霉了,你傷了她,托克是不會放過你的。」
「娜塔莎,快別這樣說。」玫麗雅有些著急,被人知道有這麼個哥哥,誰還敢和她交往?
「托克是誰?」莫可多好奇道。
「托克是玫麗雅的哥哥,他最心疼玫麗雅了,誰欺負了她。。。」
「娜塔莎,快別說了。」
「好吧,不說就不說。」
「今天這事不許讓我哥哥知道,都聽見了嗎?」
小夥伴們都點點頭。
「尤其是你,娜塔莎,你嘴最快,若是讓我哥知道了,我饒不了你。」
娜塔莎吐了吐舌頭。
「玫麗雅小姐,我就住在前面新月會,請您跟我回去,我給您敷上藥。」
「你住在新月會?我們還沒有去過裡面。小姐,我們進去看看!」娜塔莎慫恿道。
「天就要黑了,我們這個時候去不方便。」玫麗雅雖然也很想去,但還是假意推辭道。
「離天黑還早著呢!玫麗雅姐,去吧!」
「用不了多少時間,您能前去,也讓我表達一下歉意。」莫可多誠摯的邀請。
「好吧,希望不打擾到你。」
「怎麼會?這是我的榮幸!」
莫可多拉起玫麗雅,鬆開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她向前走了一步,卻是一個趔蹶,莫可多趕緊又扶著她,小夥伴們也過來幫忙,玫麗雅一瘸一捌地往前走。
路不是很遠,很快就來到了新月會的府邸。進門是個院子,裡面有噴泉,有假山,有盆景,一派江南園林的風格,引得小夥伴們連連讚嘆。
走進樓道,阿芙正慵懶地站在門口看著她們。原來,星雲的房間就在樓道的最外面,眾女伴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早引起阿芙的注意。
阿芙見莫可多攙扶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莞爾一笑。
「好漂亮的小姐姐!」玫麗雅讚嘆道。
「謝謝!你也很漂亮喲!」阿芙走上前來,「你這身淺綠色的肌膚猶如藍寶石般,真是讓人羨慕呢!」
「姐姐的皮膚雪白的如奶酪,這才讓人羨慕呢。」
「哈哈哈,行了。你受傷了,快進屋裡讓姐姐看看。」
眾人進了屋,把玫麗雅扶到座位上,阿芙蹲下身子看玫麗雅的腿,莫可多去拿擦傷的膏藥。阿芙輕輕地搬動一下玫麗雅的右腿,玫麗雅倒吸一口涼氣。
「你的右腿脫臼了,又走了半天的路,錯位更加嚴重。你等著,我叫我老公過來。」
阿芙出去,一會兒把星雲叫了來。這時,莫可多正在給玫麗雅敷藥。
「你看看她的右腿,是不是脫臼了?」
星雲捋起她的褲腿,光潔嫩滑的小腿呈現了出來,膝蓋處腫脹的很明顯。
「忍著點兒!」星雲囑咐道,然後捏住她的後腳跟兒,猛然一拽一托,「行了,起來走兩步。」
玫麗雅疑惑地站起來走了兩步,「不疼了,真的不疼了!真是神奇!」
「你是,那天那個捏碎閃電的那個人?那個煉丹冠軍!天哪,我今天竟然見到了真人?」娜塔莎興奮道。
「我那天也不是假人啊!」
「不是,您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我也要,我也要!」眾女伴們興奮地圍著星雲索要簽名,他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手足無措。
「你們別鬧了!」玫麗雅高聲制止,眾女伴都停了下來「都治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多有打擾!」
「哎!先別走。」莫可多有些著急,搓著手不知所措,半天才道,「我還沒有表達我的歉意。」
「沒關係的,都不疼了,我已經好了。」玫麗雅欲走還停,站在那兒不動,氣氛有些尷尬。
「這樣,我領你們參觀一下新月會,讓這位小姐先休息一下再走。」阿芙急中生智,拉著星雲推著女伴們就往外走。
屋裡就剩下莫可多和玫麗雅兩人。莫可多上前扶著她坐下,問:「喝點兒什麼?」
「隨便!」
「我請你品嘗一種咱這兒沒有的飲料。你等會兒。」莫可多興奮道。然後起身去拿了把茶葉,倒進茶壺裡,又用靈力燒開了水,把水倒進茶壺裡。
「你都是用這種方式燒水的嗎?」玫麗雅見莫可多用靈力催動火焰燒水,很是好奇。
「用靈力催動火焰,是我們煉丹師的基本功。平常當然不會這樣燒,今天不是有些急嗎?來,嘗嘗這個。」莫可多倒了一杯茶遞給玫麗雅。
玫麗雅嘗了一小口:「好茶!入口有些苦,回味清香,有回甘,你這是什麼茶?」
「你也知道茶?」
「在家裡喝過,沒有你這個好。」
「這是師兄,就是剛才給你治腿的那個,從家鄉帶來的。好喝你就多喝點兒。我也不知道叫什麼。」
玫麗雅喝著茶,兩人有些沉默,氣氛尷尬了一會兒。
「你想學煉丹嗎?」
「想。」
「好,以後我來教你。」
「嗯,我是不是要拜師?」
「不用,不用。你以後沒事的時候,來我這裡學就行。」
「噢。」
兩人就這麼一問一答地聊起來。不一會兒,姑娘們回來了,兩人覺得時間過的很快,許多話還沒來得及說,小夥伴們就回來了。
姑娘們告辭,莫可多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人都走沒影了!」阿芙看著傻站在那兒的莫可多笑。
莫可多回過頭來,衝著阿芙施禮:「謝謝姐!」
星雲笑道:「喜歡那女孩?」
「嗯!」
星雲拍了拍莫可多的肩膀,鼓勵道:「喜歡就大膽地追,不要怕,有我們呢?」
莫可多點了點頭。
從此,玫麗雅三天兩頭來新月會找莫可多,兩人很快便如膝似膠。
宴會邀請了新月會的會長張海星,雖然他倆互不對眼,但明面上的事還得給個面子。還有執法隊隊長、新月會實際二把手,會長的徒弟唐珊珊,新月會拍賣行行長、二級鑑定師丁零,拍賣行的領班趙萌萌。
除了新月會的人,就是市里主要官員及夫人,還有城內的富商和有頭臉的人物。
最後就是這次煉丹大會的前五名和一些市長認為在煉丹上有潛力的新人。
因為是宴會,星雲只帶著阿芙,祥禮帶著飄雪,笑笑帶著幼娘,其他人都留在了客棧。
眾女賓都做了精心打扮,一行人來到會場,見到傑克船長正在和艾米莎聊的火熱,逗的艾米莎笑的花枝亂顫。
「傑克船長,你怎麼來了?」星雲上去打招呼。
「嘔噢~~大煉丹師!我今天也欣賞到了你的表演,堪稱完美!」傑克熱情地上來握手,「我和斯托提市長是老朋友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姐叫艾米莎,斯托提市長的千金。這位是。。。」
「我知道,今天宴會的主角,煉出七品丹藥的天才煉丹師李星雲大師。李大師真是年輕帥氣!這是您的夫人嗎?」艾米莎搶過傑克的話,「您的夫人真是美貌絕倫,我作為女人都羨慕呢!」
「小姑娘真會說話!」阿芙高興地掏出一個小瓶遞給艾米莎,「初次見面,也沒什麼準備,送給你一瓶用玫瑰精油熬製的香水吧。這是我丈夫親自熬製的。」
「啊!大師煉製的香水!太感謝了!您的丈夫真會哄女人,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說哪裡話!一點兒小禮物罷了!」阿芙就喜歡聽好話,艾米莎這麼說,她越發的高興,表面上還裝得滿不在乎。
「我們走吧!」星雲不願糾纏過多,轉頭對傑克道,「你們先聊著,我們先過去同市長打個招呼。」
「我帶你們過去!」艾米莎毫不見外,甚至有些自來熟,「傑克,你也去見見我父親吧。」
「噢,我同你父親有兩年沒見了吧?」
「正好一起去見見!」
。。。。。。
「你這個強盜,小偷,還敢出現在這裡!你,你還勾引我女兒!」當斯托提市長見到傑克時勃然大怒,拔出佩劍就要同他拼命,眾人急忙拉住。
「斯托提市長,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客人的?」傑克鎮定道。
「我沒你這樣的客人,你也不在我的邀請之列。」斯托提憤怒道。
傑克上前一把摟住星云:「我是這位大師的朋友,跟著大師來的,當然是你的客人。」
「父親,今天來了這麼多客人,也不差他一個。他既然是大師的朋友,我看就讓他留下吧!就算給大師個面子。」
斯托提想了想,覺得確實不應該在眾多客人面前失禮:「好。不許再勾引我女兒!」
「父親!」艾米莎不滿父親的用詞。
傑克也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喝了口酒。
「李小友,別來無恙啊!你快請坐,咱倆今天好好探討一下丹道。」
「丹瘋子!會不會說話?今天下午剛剛見了面,還別來無恙!今晚請大師是來喝酒的,不是來同你探討丹道的。」
「我願意,你管得著嗎?我們邊喝酒邊探討。來來來,李小友,咱倆坐一塊兒好好聊聊。」
「師傅,李道友還有夫人呢,您和李道友坐一塊兒算怎麼回事?」珊珊急忙前來解圍。
「噢!那我們挨著坐,挨著坐!」
海星和珊珊本應坐在右手第一桌,他把星雲讓到第一桌,讓他坐在下首,阿芙坐了上首,自己坐在了第二桌上首,這樣兩桌僅隔著過道,方便兩人交流。
斯托提看著海星這樣安排,也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這個老瘋子!」
每一個客人來到都要先同斯托提打聲招呼,艾米莎充當了接待和引見的角色,她大方又得體,懂得分寸,和每一位客人都很熱情,妥妥地一個小交際花。
「莫可多來了嗎?」斯托提提到莫可多,陰沉著臉。
「老爺,莫可多從煉丹大會上消失後就沒再出現過。」管家道。
「這個混小子!枉我平日裡對他那麼好,他今天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算了,好歹他也是個煉丹奇才,找到他,讓他也參加,見識見識這幫豪傑。」
「是。」
管家吩咐下人去找莫可多,斯托提看看人來的差不多了,吩咐管家開席。
「諸位,今日擺的是慶功宴。慶祝李星雲大師煉製出傳說中的七品丹藥,大家更是見識到了丹劫這一奇觀。李大師的同門師兄妹也甚是了得,其師妹王笑笑更是獲得這次丹賽的第二名,師兄宋祥禮獲得第四名。這第三名嘛,便是我們的執法隊隊長,丹瘋子的愛徒唐珊珊小姐。哎!這前四名聽名字大家也都聽出來了,都是中原人。這煉丹雖說出自中原,但在咱們這兒也傳承了上千年了,咱們當地人怎麼還是比不過中原人呢?」
「斯托提,你這老鬼可別搞什麼民族對立!什麼中原人當地人,我不也是當地人嗎?珊珊也是出生在當地嘛。」
「老瘋子別打差,我不搞民族對立,只是發發感慨。這第五名就是當地人塔烏法!來,站起來小伙子,讓大家認識認識!」
一個身體強壯,人高馬大的小伙子站了起來,看他的樣子,怎麼也跟煉丹這種細膩的工作沾不上邊兒。
「見過斯托提市長,見過各位嘉賓。」塔烏法禮貌地行著當地的單手禮。
「坐下吧,塔烏法。」斯托提擺擺手示意塔烏法就坐,「各位,讓我們共同舉杯,為今天在煉丹大會上獲得前五名的選手祝賀!他們今天精彩的表演為巴里基斯增添了光彩!」
話音未落,卻傳來「嗖」的一聲,一把匕首直衝星雲破空而來,他伸出兩指輕輕夾住。隨著匕首而來的是名黑衣男子,執著劍向他刺來,他隨即撐起護罩,抵住了那名男子的攻擊。
那男子見一而再的攻擊不中,當即轉身,在眾人中沖向艾米莎,抓住她就消失在人們視線中。
「艾米莎!」斯托提大喊,有人追了出去,卻是塔烏法。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有些賓客還在舉杯慶祝。星雲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滿打滿算來到巴里基斯不到一個月,沒記得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有人刺殺他?心中未及細想,便也追了出去。阿芙見狀,也尾隨追去,祥禮等人也一一跟上。
追出大廳,見塔烏法的身影向著島外。星雲速度快,不一會兒便追上了塔烏法。
「人呢?」
「前面!」塔烏法一指前方。
星雲瞬間提速,把塔烏法甩在了後面。
大海視野開闊,只是天已全黑,僅有星光照耀。星雲運起神識搜尋,見西北方向有人影正在急速飛行,便追了過去。
前方人影見後面有人追來,急忙在空中使用破空符。雖然破空符並沒有很遠,但一下子卻和星雲拉開了距離。
前方人因帶了個人,所以影響了他的速度。儘管如此,不知他用的何種飛行技能,帶著人仍然能高速飛行,想來消耗也不少。
星雲飛行的速度豈是前方人能比的,雖然他使用了破空符,但沒過多久星雲就再次趕了上來,他只得再次使用破空符。
那人連續使用破空符,星雲仍緊追不放,就這樣兩人在空中一跑一追,始終未拉開距離。約半個時辰後,那人向下落去,原來下面有座小島。
進入小島後,那人鑽進一片梧桐樹中不見了,星雲隨即也進了這片樹林。
林中無路,他在其中七拐八繞,終於走了出來,卻遇到了隨後追上來的阿芙。
「怎麼樣?你沒受傷吧?是什麼人偷襲你?」阿芙關心地問道。
「這片樹林有些古怪,讓他跑丟了。我沒事,只是還沒看清楚是何人。」
正說著,祥禮等人也陸續跟了上來,最後跟上來的竟是塔烏法。星雲看了他一眼,難怪速度慢,原來他只是個金丹境。在金丹境就能煉出四品丹藥,星雲不免多看了他兩眼。
丹藥隨著品階的提升,煉製所需的火力會增強,如果沒有異火,就必須單純用靈力來催化。因此,金丹境的修士大多只能煉製出三品靈藥。若想煉出四品,必定有大機緣才可。所以星雲對他多關注了片刻,他見星雲在看他,眼神不免有些躲閃。
「你為什麼會追來?你一個金丹境,不怕來送死嗎?」星雲追問。
「未及多想,怕艾米莎小姐受到傷害,便追來了。」
星雲點點頭,此說法倒也不為過,的確有人會在他人危難之時不假思索地伸出援手。
「那人闖進這片樹林裡了,這林子有古怪,我剛才進去又繞出來了。我猜想這裡面有陣法,大家聚在一起走,不要分散,以免走丟。我進去後再想辦法破陣。」說罷,拉著阿芙就進了林子,大家趕緊跟上。
這次進去,星雲沒有再亂闖,而是先用神識觀察了一遍周圍的情況,發現此地的確存在著陣法的痕跡。此地的梧桐樹並不是隨意栽種,而是三三兩兩地組合在一起,在一起的每兩棵樹之間的距離都是相同的,暗合著奇門遁甲之術。
眾人是從東南方向踏進這片樹林的,此時正站在杜門,八卦中為巽位。星雲領著大家向前走了有九棵樹的距離,又折向東北,走了十三棵樹的距離。如此反覆,直到見到一個山洞,洞口上用隸書寫著「鳳凰洞」三個字。
「『栽有梧桐樹,引得鳳凰來』,此洞主人頗有意思。」星雲笑道。
洞口沒有禁制,想來該洞的主人認為要麼到不了這裡,要麼能到這裡的再布置禁制也沒有意義了。
眾人進到洞裡,沿著僅有的一條通道前行。行不多遠,便聽到裡面傳來爭吵聲,大家見是莫可多和艾米莎正在激烈爭吵。原來黑衣人竟是莫可多!艾米莎看樣子一時並無危險,此時冒然進去,反而會增加風險。星雲阻止了眾人繼續前進,便在暗處躲了起來。
山洞裡面很寬敞,像個書房的樣子,文房四寶,琴棋書畫,陳設古樸而典雅。
「艾米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怎麼了?」
「我們真心相愛,可你對我總是三心二意。」
「噢,你別天真了,我可不愛你!」
「你不愛我為什麼要接受我,我給你買那麼多禮物。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來給你。」
「噢,花你點兒錢你就心疼了?」
「你是花一點兒嗎?自從我認識你以來,你三天兩頭的要這要那,哪一點兒我不是都滿足你?可你是怎麼對我的,始終不冷不熱。」
「你滿足我?那天問你要個包包,你在這麼多人面前讓我難堪,你滿足我?」
「我那幾天都在陪你買東西,錢再多也有花完的時候啊,那天我不是正好不湊手嗎,過後還不是給你買了!」
「可你讓我當時下不了台,丟人丟大發了!」
「親愛的艾米莎,你也知道,我那幾天就要面臨煉丹大會,我需要準備一些材料,那些材料都很貴的。我給你買了包包後,我連買材料的錢都是跟別人借的。」
「窮鬼!沒錢還充什麼大拿?別提煉丹大會了,你還不嫌丟人嗎?」
「是我那天太心急了,我太想拿這個冠軍了,這樣我才能向你父親提親。」
「向我父親提親?你也配。嫁給你?別做夢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
「我怎麼了?」
「我是市長大人的千金小姐,而你,只不過是個會煉丹的社會小混混,怎麼跟我比?」
「我不是小混混,我是巴克拉大人的徒弟,四級煉丹師!」
「什麼?你說右將軍巴克拉大人,就是那個李斯大人的徒弟巴克拉將軍?他怎麼會在這麼個破山洞裡?你拿什麼證明?」
「這個山洞就是最好的證明!師傅晚年一直住在這裡,這裡也是祖師爺居住的地方。這裡的物品都是師祖和師傅用過的,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
艾米莎疑惑地東瞧瞧西看看:「就是這些破書爛字?」
「你所謂的『破書爛字』都是師祖他老人家傳下來的。你看看這字,是師祖自創的字體——隸書。」
「醜死了!」艾米莎撇撇嘴。
(眾人集體無語,這個小丫頭當真是鼠目寸光!除了胸大,腦子裡面全是水。阿芙傳音給星云:「要不我上?幫他們撮合一下?別忘了我是『愛神』!」星雲笑回:「你著什麼急,『愛神』也別『亂點鴛鴦譜』,先看看。」)
「莫可多哥哥,這些真的是李斯大人留下的?」(眾人瞬息間石化,這個丫頭變臉變得真快!)
「你叫我什麼?哥哥?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我也沒說不和你在一起啊?是你一驚一詐的。」(這丫頭輕而易舉地就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全推到了莫可多頭上,莫可多不但沒有察覺,反而感到由衷地幸福。)
「親愛的艾米莎,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那時的你就像個鄉巴佬!嘻嘻。。。」
「是啊,那時我剛剛來到巴里基斯,也是我第一次離開梧桐島。我看什麼都新鮮,四處亂看時撞到了你。你的僕人喝斥我,你卻沒有嫌棄我。」
「嘻嘻!我怎麼會嫌棄一個全身掛滿金鍊子的帥哥呢?」
「是啊!我那時的確像個鄉巴佬,什麼都不知道,還好剛進城就碰到你。那是我頭一次見到這麼美麗的女性,我還一激動,給你掛了條金鍊子。」
「你毛手毛腳的,脫下金鍊子就掛我脖子上,還嚇了我一跳。」
「都怪我不好,我不知道怎樣表達,只知道我喜歡的應該送金子。」(星雲見大傢伙臉上都寫著「傻子」的表情,一臉的嫌棄!)
「你那些金子不隔花,沒幾天就用完了。」
「我那時哪知道?再多錢也有花完的時候。我就又回來拿了金子,下決心要在巴里基斯呆下去。我給人煉丹,沒想到掙了許多錢。我回來就沒有再見到你,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你原來是市長大人的千金小姐。為了接近你,我才做了你父親的手下。」
「好啊!你那麼有錢,還做我父親的手下,原來是抱有目的來的!」艾米莎嗔怪道。
「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嘛!」莫可多溫柔地摟著艾米莎。
「那你以後可要對人家好點兒。」
「那是當然。」
「你要照顧好我,人家有身孕不能幹活。。。」(除了塔烏法一臉的憤恨,所有人都驚訝了。)
「你懷孕了!」莫可多一把推開她,震驚、痛苦、委曲、憤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是誰的?」
「你這麼大聲幹嘛?都嚇到我了。」艾米莎不滿道,「我們結婚你就可以有孩子,多好啊!」(這孩子的三觀扭曲了,天底下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老婆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大家紛紛嘆息。星雲笑著看了看阿芙,阿芙也無奈地聳了聳肩。)
「好,好!」莫可多氣急反笑,焦躁地來回踱步,又一把抓住艾米莎的衣領,「說,到底是誰的?」
「住手!」塔烏法沖了出去,讓大傢伙兒都吃了一驚!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叫塔烏法,你快放了艾米莎,有什麼事沖我來!」
「塔烏法,快救救我,他就是個瘋子!他弄疼我了。」
「好啊!你的小情人來了。」莫可多臉色扭曲,「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艾米莎疼的叫喊著,「可能是他的。」
「什麼意思?」莫可多和塔烏法都是一愣。
「那晚上除了塔烏法,還有奧克西亞和托克,我也不知道是誰的。」艾米莎哆哆嗦嗦道。
「啊~~~」莫可多發出怒吼,一下子把艾米莎推倒在地。塔烏法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沒有挪動腳步。
「你這個賤人!」莫可多憤怒地指責道,「枉我對你這麼用情!難怪你每次和我出去就穿的隨隨便便,和那些貴族子弟就精心打扮。原來你早就和他們鬼混在一起了。」又衝著塔烏法譏諷道,「哈哈,哈哈,你不是英雄救美嗎?這個賤女人你帶回去吧,我不要了。」
「莫可多哥哥,你不能不要我,你剛才還說要對我好的。」艾米莎爬起來抱住莫可多的腿。
「誤會,誤會!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塔烏法尷尬至極,只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這麼著急地衝出來幹嘛!這些人也不出來把他拽回去。
「躲開!你這個賤人!」莫可多厭惡地踢開她,如發瘋一般打翻了書桌上筆墨紙硯,又掀翻了書桌,先是大笑,繼而又大哭。
「想我莫克多,自幼是個孤兒,是師父把我抱回來,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餵養大,教我修煉,教我煉丹。我修習未成,師傅他老人家卻意外致死,留我在這荒島一十二載。初次出島就遇這賤女人,我視她如命,她卻棄我如敝履。如今,她懷上了別人的孩子,可笑的是竟然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這樣的賤人,我若娶回來豈不給師父丟臉?師父,小時候您總給我說,讓我平平安安長大,找個媳婦,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輩子。師父,可我莫可多真是眼瞎,竟然給您找來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師父,我有何用?我守著這寶藏又有何用?」
說罷向身後的屏風跑去,星雲等人見莫可多隱沒於屏風之後,便也現出身來,向他追去。艾米莎也站起身,跟著追了過去。
只翻過屏風,便見屏風後有四個小門。莫可多衝向第一個小門,打開門,足足有二十見方的屋子,裡面金光璀璨,滿屋子的金銀珠寶。他進去拉動一個機關,地板打開,地板下是海水,所有的金銀珠寶全部落入海中,瞬間沉沒進去。
「啊~~~」艾米莎慘叫一聲,這些丟棄的寶物如同割肉一般令她心疼。她撲向正要打開第二個小門的莫可多,抱著他的胳膊哭喊著,「不要,不要!」
「你走開!」莫可多再次推倒艾米莎,打開了第二個小門,裡面是各式的法寶。
星雲一個箭步衝到他身後,念了一個「定」字訣定住了他。他見是星雲,頓時狂怒道:「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你要殺了我,我更不能放開了。」星雲笑道,「這些先輩們遺留下來的東西,你不要也不能就這麼丟棄了。祥禮,把這些法寶都收起來。」
「好咧,師兄。」祥禮跑上來,當著莫可多的面把它們收進戒指。
「你們這些強盜!」莫可多憤怒地咆哮著,可惜身體動不了。
「還有那兩個門,看下那些裡面都有什麼?」星雲指使道。
「師兄,這下可發了!」祥禮打開另兩道門,一個門內是成筐的丹藥,另一個門內是各種書箱,有陣法和功法,有煉丹和丹方,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玩意兒,祥禮盡數收納,看得莫可多憤怒地兩眼圓睜,又無可奈何。
「噯!這位小兄弟,看你也是蠻可憐的,為了這麼一個不值的女人。你要不以後跟著我?保你找到真正的愛情。」阿芙走上來,勸慰莫可多,「怎麼?不信?我可是『愛神』噯!」
「她說的沒錯!」星雲也有心招納他,李斯的徒孫,將來必定是個人才,便笑道,「跟在她身邊,只要她想,你肯定能找到心愛之人。世上的女人多得是,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喪失了理智。」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阿芙自信道,「我現在就給你祈福,祝你找到如意的心上人。」
「別,別!你現在祈福,我若再中意她,豈不會壞了事?」莫可多急道。
「好,那就出去再說。」阿芙道,「出去後我一定幫你!」
「想開了?」星雲問。
「想開了。」莫可多坦然道,「我原來把煉丹的失誤怪罪在你頭上,還刺殺你,你不會怪我吧?」
「小事,不會怪你。」星雲揮了揮手,給莫可多解了「定」字訣,「我們回去吧。這裡你還有什麼念想?」
莫可多走到一側,那兒是個靈堂,供奉著兩個牌位,上面的是李斯,下面的是巴克拉。莫可多恭恭敬敬對著牌位拜了三拜,把兩個牌位都收了起來,然後轉身道:「沒有了。」
星雲見他如此尊重師祖和師父,敬重地點點頭,道:「笑笑、飄雪,扶著艾米莎小姐走了。」說完,背著雙手向洞口走去。
突然,他感到了一絲奇怪的波動,停下了腳步。
「星雲,怎麼了?」阿芙在他停下,關心地問。
「你們先走,我再看看。」
「好,我們在洞外等你。」阿芙說完,跟大家向洞口走去。
星雲感受著那絲波動,走到了一幅畫前。畫的左邊用隸書寫著《萬里江山圖》,下面的落款是李斯,看來這幅畫為李斯所作。
他見畫中有個亭子,便靜下心來,用神識去觀察這幅畫。這下感覺到波動更加大了,不由地順著這波動前行。
行進一段時間,他被一道禁制擋住,細細看去,這是一道三才陣法。星雲找到陣眼,很輕鬆地就破解了。
一道光閃過之後,星雲感覺好像來到了另一個地方,睜開眼睛,見自己正在一座亭子內,正是自己當時看到的那座亭子。他立即明白自己是進入了畫中的世界。
亭子在一座山中,周圍群山環繞,景色怡人。有習習的山風吹來,清爽舒適。他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滿滿的靈力順著五臟六腑進入千髓百骸,別提有多麼舒暢了。
這裡真是個修煉的好地方,別處的靈力需要修行才能吸納,而此處的靈力僅憑呼吸就可以吸收,周圍的山脈又源源不斷地提供著靈力,好似這些山都是由靈石組成的一般。
星雲大喜,以後又多了個修煉的好去處。而且,他隱隱感覺到此地深處還有一道禁制,只是此時不宜深究,待回去慢慢研究。
他脫離此畫,又回到山洞中,欣喜地把畫收起。
看到書桌上擺了一羅書,拿起一本翻看,打開一頁,題目是《諫逐客書》,又翻開一頁,為《獄中上書》。星雲想了想,把周圍的書籍、屏風、桌椅板凳和文房四寶都收進了戒指內。看看洞內空空如也,這才滿意地向洞外走去。
出了洞口,大家都在等他。他心中高興,考慮到每人飛行有快有慢,便掏出「萬里疾風雲」:「大家一起走吧。」
眾人上了雲彩,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去。
到了市政廳,大家正在翹首以盼。星雲等人落下雲頭,大家見他們帶著艾米莎回來了,紛紛鼓掌。
「爹爹!」艾米莎撲到斯托提懷裡,「他們都欺負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斯托提撫摸著艾米莎的頭,又問,「刺客抓住沒有?是誰綁架了我女兒?」
「刺客已經死了!」星雲道。
「你為什麼說他死了?刺客就是莫可多,他就站在那裡!」艾米莎一指星雲身後正低著頭的莫可多。
「以前的莫可多已經死了,這個是新生的莫可多!」星雲笑道。
「什麼新生不新生的!來人啊,給我拿下!」斯托提怒道。
「且慢!」星雲制止道,「斯托提大人,你女兒完好無損地給你救回來了,現在莫可多跟著我。看在我救回你女兒的份上,可否給我一個薄面?」
本來斯托提想拿下莫可多也沒想要怎樣,畢竟這樣的天才煉丹師也不多,現在一聽他跟了星雲,頓感像是丟了件寶貝,瞬間怒不可遏。
正要發火,張會長了解此人,趕緊上去勸解:「哎,哎!你先聽我說兩句。這『強扭的瓜不甜』,你也知道莫可多為何來做你的幕僚,你又不願下嫁。現在他跟了別人,你何不順水推舟?再說這位小友,那天你也看到了,天劫這樣的雷他都輕鬆就捏碎了。真要鬧起來,誰都不好看。」
斯托提眼珠子轉了轉兩轉:若真同星雲鬧翻了,不但會失去莫可多,還會得罪李星雲這顆煉丹新星。況且真如丹瘋子說的那般,這是個連劫雷都能捏爆的主兒,真鬧起來恐怕會吃虧。這樣想著,斯托提的怒火就消了下來。
「爹爹,他們都欺負我,你要給我做主啊!」艾米莎還在嚷嚷。
斯托提煩躁地對管家道:「小姐受了驚嚇,扶小姐下去休息。」
管家不顧艾米莎的叫嚷,讓下人架著她下去了。
「李小友,小女不懂事,你請見諒!」
「市長客氣了。」
「哈哈哈。。。剛才的事情,算是一個小插曲。來,我們繼續,大家開懷暢飲!」
宴會繼續進行,賓主盡歡,一直到很晚了,宴會才結束,大家都高興而歸。
星雲等人回到客棧,已經是後半夜了。給莫可多單獨安排了個房間,大家就回去休息了。
剛睡了一個時辰,星雲突然驚醒,看窗外火光沖天。他趕緊叫起阿芙和愛麗絲,讓阿芙帶著愛麗絲先走,自己急忙去叫醒其他人。還好,大家都有修行者所特有的戒備心,沒有人受傷。
見自己人沒事,大家又去救客棧里的其他客人。修仙者的速度就是快,只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所有的人和屍體都救搬了出來。經過檢查,仍有十餘人死於這場大火,大多數人是被嗆死的。
眼看著火勢就要向外漫延,飄雪使出絕技「冰封千里」,把整個客棧凍住,火勢才沒有燒到鄰舍。
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失火?星雲繞著客棧看了一圈,發現了被凍住的油桶和火把,可以確定這是人為縱火了。
既然人為縱火,肯定是想燒死什麼人,那麼嫌疑人在不確定有沒有燒死之前,一般是不會離開現場的。要麼會混在現場,要麼在遠處偷看。
這個點兒發生火災,雖然火勢大,但很快就被飄雪撲滅了,所以現場的百姓並不多,除了客棧里的,就是前來幫忙的鄰居。星雲在這兒也住了一個多月,鄰居也快認得差不多了。他迅速掃了一眼周圍的群眾,並沒有發現生面孔。
那就第二種情況,在一邊偷看。
他升到半空,從空中用神識掃去,發現街道盡頭的小巷裡有三個人正在鬼鬼祟祟,其中一個正是斯托提的管家。他飛過去擒住了三人,扔在了大傢伙面前。
「斯托提的管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祥禮問。
「還有兩個下人。」星雲道,「說,是不是斯托提派你們來的?」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們的確是老爺派來的,想燒死莫可多大人。」管家沒說話,兩個僕人磕頭如搗蒜,倒豆子般都倒了出來。
莫可多憤怒地衝上來,被星雲攔住。看著客棧門口擺著的一排屍體,星雲也很憤怒:「為什麼要牽連這麼多無辜的人?」
「我們只是普通人,害怕殺不死暴露了自己。只好出此下策。」那管家答道。
「你們以為這種普通的火就能燒死修行者?」
「我們也不知道啊。」
星雲不願再同他們糾纏,囑咐祥禮:「把他們看好,我去找張會長。」
案件雖然破了,也很簡單。斯托提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雖然沒有在宴會上下手,但面子上仍然過不去,所以派管家來殺人。管家害怕殺不了修真者,就使用縱火的方式,害死了眾多無辜者。
但是如何應對這個案件就比較棘手。把三人直接殺了,甚至找斯托提報仇,那是動用私刑,肯定不可取。且若殺了斯托提,那就涉及整個城市的政權更替。星雲一是不願干涉政治,二是不想引起政權動盪,這會給這個城市帶來更大傷害。
若是將三人送到官府,因為涉及到城市最高行政長官,最後往往不了了之,那對於死者及其親屬會產生更大的傷害。
只有把這三人及案件讓僅次於斯托提影響力的新月會會長參與進來,才是最穩妥的方式。因此,星雲才會去找張會長。
他到達張會長的住處時,天還沒有亮,還處在卯時,想來張會長也是睡下不久。他踏入會長的院子裡,氣息猛然外放。這是不驚動他人,而能使修行者醒來最好的方式。
果然,下一秒張會長就出現在了星雲面前,緊接著唐珊珊也出現了。
「會長,星雲深夜冒然打擾,多有得罪。只是事態緊急,不得不請您出面。」他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了張會長和唐執法。
「珊珊,走,我們去看看。」
當張會長看到十幾具屍體,且有一些已經被燒焦且嚴重變形。張會長痛心疾首:「這件事絕不能就這樣算了!珊珊,先把他們三個押回新月會。小友,你不便出面,但我會給你個交待。」
張會長又看看周圍落難的客人:「這裡不能住了,我會安排人安排這些落難者。」他又對星雲道,「小友,你們若不嫌棄,請隨我到新月會,那裡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那就要叨擾張會長了。」
「哎,說哪裡話,若沒有這把火,我還請不動你呢!」張會長爽朗地笑道,抓住星雲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走,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翌日,張會長一早就去找斯托提,兩人經過激烈的爭吵,最終達成了一項協議:斯托提不再擔任市長,並主動放棄一切職務,三人全部處死,此事從此不再提及。
當日,斯托提即發布公告:辭去市長職務,市長由全體市民另行選舉,一個月後為選舉日。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巴里基斯的市民進入了選舉的狂歡中。之所以稱之為狂歡,是因為市民們都像過節一樣興奮,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出自己中意的目標,順勢打壓其他人的目標。在這期間,商人們也不賣商品了,手工業者也不做手工了,連服務行業也以選舉為主要話題。
在這場盛筵中,博彩業卻意外獲得了極大的發展。眾多候選者成為了人們博弈的對象,有人為此還發了大財。
經過多輪的角逐,臨近選舉日,候選人還剩下兩個。一個是剛剛獲得煉丹大會第四名的塔烏法,他是巴里基斯當地人心目中的英雄。他的競選口號是:巴里基斯是巴里基斯人的巴里基斯。這個口號成功地煽動起當地人對外來人的仇恨,引起了選民們的撕裂。
另一個就是巴里基斯的執法隊隊長唐珊珊,因為她的公正嚴明,執法又有溫度,有很好的群眾基礎和很高的威望。她的競選口號與塔烏法的針鋒相對:包容的巴里基斯。
最近,星雲一行人一直住在新月會張會長的府邸,幾次想搬出去,都被張會長阻止了。他整日纏著星雲探討丹道,偶爾祥禮、笑笑和莫可多也加入其中。經過幾天的交流,星雲發現莫可多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在丹道上有著獨特的見解,而且基礎也紮實,比星雲這個半調子強多了。他的見解許多次甚至連張會長也感到驚艷,星雲暗暗高興,這才是真正的撿到寶了。
莫可多雖然已經把艾米莎放下了,但還是時有惆悵。為此,阿芙專門為他做了祈福的儀式。她繞著莫可多翩翩起舞,用橄欖枝把祝福的水灑在他的頭上,口中還念著神秘的咒語。
莫可多不置可否,看著阿芙的祈禱,有種巫婆跳大神的感覺,他並不相信這真能管用,但也不願墮了阿芙的情份。他只是覺得,現在這幫人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他的內心深處有種溫暖的感覺。
這天傍晚吃過晚飯,莫可多覺得心中鬱悶,便獨自走出府邸,向著海邊走來。一路上,到處都是競選的GG。
溫暖的海風吹來,感覺十分愜意。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方觀海護欄處,正是艾米莎小姐。
此時的艾米莎小腹微微隆起,穿著簡單,臉上有些憔悴,眼神迷離地倚著護欄眺望著大海。
最近,關於艾米莎小姐的新聞不時傳入莫可多的耳中。斯托提自發布公告之日起就離開了市長府邸。雖然那場大火不了了之,但人們聯繫到市長辭職,便也多少能猜到多少與之有關。所以斯托提辭職後,人們唯恐避之不及。以前的趨之若鶩,變成了現在的避而遠之,連帶著艾米莎小姐也跟著遭殃。據說,艾米莎去找塔烏法,塔烏法以影響自己競選為理由拒絕與她見面。她又去找奧克西亞和托克,這兩個人都是富商的公子哥,本來就是同她玩玩罷了。現在她落難至此,兩人更是不屑與她糾纏,奧克西亞甚至拿出一兩銀子來羞辱她。
眾判親離的艾米莎只得自食惡果,而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又成了人們嘲諷的對象。斯托提更是因為她的未婚先孕而感到羞恥,將她逐出了家門,她現在等於是流落街頭。
莫可多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雖有同情,但再也提不起愛和恨。但他還是走到她身後。
「艾米莎!」
艾米莎轉過身來,看著莫可多。莫可多也看著艾米莎,她憔悴了許多,但也顯得成熟了。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莫可多沉默半晌:「你現在住在哪兒?」
艾米莎轉過身,繼續倚著護欄:「哪裡能睡覺就住哪裡。」
莫可多再次沉默,許久,從懷裡掏出一兜金幣,遞給艾米莎:「你找個地方先安定下來,以後再找份工作。」
艾米莎看了看錢袋,並沒有拿,冷冷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我不是可憐你,我是可憐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艾米莎沉默許久,接過了那袋金幣:「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半晌,莫可多淡淡道:「保重!」然後轉身,義無反顧地離開了。
他的心情更差了,低著頭匆匆往回走。這個「好人卡」發的,這比罵他是個廢物還要糟糕。
「啊!」一聲慘叫,把他從思緒中拉回,他撞到了人。
他抬起頭,是幾位姑娘手裡拿著海報,正站成一圈商議著競選宣傳的事情,他正撞在其中一位的背上。
作為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豈是凡人能夠比擬的。儘管在撞上的瞬間他收回了部分力量,仍然把那位姑娘撞飛了出去。
姑娘趴在地上呻吟著,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把手探在姑娘的脈搏上查看,還好沒受到內傷。
他搬起姑娘的雙肩,把她翻過來,左臂枕著她的後腦勺,見她額頭有擦傷,便關切地問:「你怎麼樣?」
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這是一張五官精緻的臉。四目相對,「阿芙洛狄忒的祝福」有了反應,兩人瞬間愛上了彼此,互相凝視著對方。
「玫麗雅,你沒傷到哪兒吧?」玫麗雅的小夥伴跑上前來,「你怎麼回事,走路沒長眼睛嗎?」
兩人被喚醒,玫麗雅趕緊起身,兩人都羞紅了臉。
「娜塔莎,我沒事,你不要怪他。」
「你都破相了,還沒事?」
「我是煉丹師,我不會讓你留下疤痕的。」
「真的嗎?你是煉丹師噯!」在巴里基斯,煉丹師是個受人尊敬的職業,娜塔莎崇拜地看著莫可多,「這個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這不就是那天在煉丹大會上,中間炸爐的那個嗎?」另一個小夥伴眼尖,一眼就認出了他,這讓他很難為情。
「皮埃爾,不要這樣說人家。」玫麗雅阻止道。
「沒關係。煉丹炸爐是常有的事,那天我表現不好,你的同伴說的沒錯。」莫可多對這件事情早已坦然,他溫和地對玫麗雅道,「請你跟我回去,我為你敷上膏藥,過幾天就好。」
玫麗雅害羞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莫可多·圖伊,叫我莫可多就行。請問姑娘的名字?」
「玫麗雅·奧索斯,你叫我玫麗雅就可以了。」
「你是奧索斯家族的?」奧索斯家族在巴里基斯很有名望,是該城有名的富商,素以做慈善而聞名。
「她可是奧索斯的大小姐,你可要倒霉了,你傷了她,托克是不會放過你的。」
「娜塔莎,快別這樣說。」玫麗雅有些著急,被人知道有這麼個哥哥,誰還敢和她交往?
「托克是誰?」莫可多好奇道。
「托克是玫麗雅的哥哥,他最心疼玫麗雅了,誰欺負了她。。。」
「娜塔莎,快別說了。」
「好吧,不說就不說。」
「今天這事不許讓我哥哥知道,都聽見了嗎?」
小夥伴們都點點頭。
「尤其是你,娜塔莎,你嘴最快,若是讓我哥知道了,我饒不了你。」
娜塔莎吐了吐舌頭。
「玫麗雅小姐,我就住在前面新月會,請您跟我回去,我給您敷上藥。」
「你住在新月會?我們還沒有去過裡面。小姐,我們進去看看!」娜塔莎慫恿道。
「天就要黑了,我們這個時候去不方便。」玫麗雅雖然也很想去,但還是假意推辭道。
「離天黑還早著呢!玫麗雅姐,去吧!」
「用不了多少時間,您能前去,也讓我表達一下歉意。」莫可多誠摯的邀請。
「好吧,希望不打擾到你。」
「怎麼會?這是我的榮幸!」
莫可多拉起玫麗雅,鬆開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她向前走了一步,卻是一個趔蹶,莫可多趕緊又扶著她,小夥伴們也過來幫忙,玫麗雅一瘸一捌地往前走。
路不是很遠,很快就來到了新月會的府邸。進門是個院子,裡面有噴泉,有假山,有盆景,一派江南園林的風格,引得小夥伴們連連讚嘆。
走進樓道,阿芙正慵懶地站在門口看著她們。原來,星雲的房間就在樓道的最外面,眾女伴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早引起阿芙的注意。
阿芙見莫可多攙扶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莞爾一笑。
「好漂亮的小姐姐!」玫麗雅讚嘆道。
「謝謝!你也很漂亮喲!」阿芙走上前來,「你這身淺綠色的肌膚猶如藍寶石般,真是讓人羨慕呢!」
「姐姐的皮膚雪白的如奶酪,這才讓人羨慕呢。」
「哈哈哈,行了。你受傷了,快進屋裡讓姐姐看看。」
眾人進了屋,把玫麗雅扶到座位上,阿芙蹲下身子看玫麗雅的腿,莫可多去拿擦傷的膏藥。阿芙輕輕地搬動一下玫麗雅的右腿,玫麗雅倒吸一口涼氣。
「你的右腿脫臼了,又走了半天的路,錯位更加嚴重。你等著,我叫我老公過來。」
阿芙出去,一會兒把星雲叫了來。這時,莫可多正在給玫麗雅敷藥。
「你看看她的右腿,是不是脫臼了?」
星雲捋起她的褲腿,光潔嫩滑的小腿呈現了出來,膝蓋處腫脹的很明顯。
「忍著點兒!」星雲囑咐道,然後捏住她的後腳跟兒,猛然一拽一托,「行了,起來走兩步。」
玫麗雅疑惑地站起來走了兩步,「不疼了,真的不疼了!真是神奇!」
「你是,那天那個捏碎閃電的那個人?那個煉丹冠軍!天哪,我今天竟然見到了真人?」娜塔莎興奮道。
「我那天也不是假人啊!」
「不是,您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我也要,我也要!」眾女伴們興奮地圍著星雲索要簽名,他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手足無措。
「你們別鬧了!」玫麗雅高聲制止,眾女伴都停了下來「都治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多有打擾!」
「哎!先別走。」莫可多有些著急,搓著手不知所措,半天才道,「我還沒有表達我的歉意。」
「沒關係的,都不疼了,我已經好了。」玫麗雅欲走還停,站在那兒不動,氣氛有些尷尬。
「這樣,我領你們參觀一下新月會,讓這位小姐先休息一下再走。」阿芙急中生智,拉著星雲推著女伴們就往外走。
屋裡就剩下莫可多和玫麗雅兩人。莫可多上前扶著她坐下,問:「喝點兒什麼?」
「隨便!」
「我請你品嘗一種咱這兒沒有的飲料。你等會兒。」莫可多興奮道。然後起身去拿了把茶葉,倒進茶壺裡,又用靈力燒開了水,把水倒進茶壺裡。
「你都是用這種方式燒水的嗎?」玫麗雅見莫可多用靈力催動火焰燒水,很是好奇。
「用靈力催動火焰,是我們煉丹師的基本功。平常當然不會這樣燒,今天不是有些急嗎?來,嘗嘗這個。」莫可多倒了一杯茶遞給玫麗雅。
玫麗雅嘗了一小口:「好茶!入口有些苦,回味清香,有回甘,你這是什麼茶?」
「你也知道茶?」
「在家裡喝過,沒有你這個好。」
「這是師兄,就是剛才給你治腿的那個,從家鄉帶來的。好喝你就多喝點兒。我也不知道叫什麼。」
玫麗雅喝著茶,兩人有些沉默,氣氛尷尬了一會兒。
「你想學煉丹嗎?」
「想。」
「好,以後我來教你。」
「嗯,我是不是要拜師?」
「不用,不用。你以後沒事的時候,來我這裡學就行。」
「噢。」
兩人就這麼一問一答地聊起來。不一會兒,姑娘們回來了,兩人覺得時間過的很快,許多話還沒來得及說,小夥伴們就回來了。
姑娘們告辭,莫可多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人都走沒影了!」阿芙看著傻站在那兒的莫可多笑。
莫可多回過頭來,衝著阿芙施禮:「謝謝姐!」
星雲笑道:「喜歡那女孩?」
「嗯!」
星雲拍了拍莫可多的肩膀,鼓勵道:「喜歡就大膽地追,不要怕,有我們呢?」
莫可多點了點頭。
從此,玫麗雅三天兩頭來新月會找莫可多,兩人很快便如膝似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