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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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過來端飯」,聽到母親的呼喚,他連忙應聲,過去為爸爸端來了一碗乾拌麵後,自己端了媽媽給他盛的一小碗,稀里糊塗的吃了,便窩到了火炕上,孫大爺是回去了,可是小光的思緒落在他們剛才的談話上久久回不過神來!他想張嘴問爸爸,可是爸爸說小孩子家的瞎問什麼!一句話就堵了回來!

  轉眼到了十五這天,最近這幾天周圍的變化大到其他人一時無法適應,明明以前初一十五上香在太平山啊,可是這次卻來到了白頭山,那座熟悉的廟宇也出現在了白頭山頂,難道記錯了,大多數人在閒言碎語之後選擇了接受與遺忘,不接受不遺忘又能怎麼樣呢!當人們像案板上的魚肉時,人便會本能的將頭埋到土裡,裝作什麼都不會發生,白頭山像以前的太平山一樣,香火旺盛!

  從山上回來!路過滌道泉邊,聽到那井裡似乎有什麼聲音,小光想過去看看,但被爸爸一把拽住,厲聲說道:「回家」,他只好乖乖跟著回家!黃昏時分!小光在院子裡玩耍,隔著窗戶聽到爸爸對媽媽說道我們要搬家了!這裡已經住不成了,聽到要搬家,小光先是感到驚訝緊接著是欣喜,憧憬著離開這裡後能遇到有趣的事。

  過了一會之後!昨天來過的孫大爺和其他幾位年長的老人來了,圍著屋裡的八仙桌一一坐下,孫大爺率先開口對父親說道:「我們都聽說了,你在金沙灘購置了田地房屋,這是要走了!父親說道:「我不走又能怎麼樣呢,咱們一個凡人,太多的事情,我們無能為力啊」,孫大爺接著說道:「那你也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不要說咱們這個村子,這十里八外的就沒救了!其他人跟著七嘴八舌說道:「是啊!你是咱們這一族的族長,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不能不負起責任啊!父親淡淡的笑了:「按傳承,我爹死了,我是咱們這一族的族長,不過社會發展成這個樣子,這都什麼年代了,就是我爹活著的時候又有幾人真正的拿他當過族長,他的話你們放到過心裡嗎?就更別提我這個族長了,眼前出了靈神搬廟的事,你們沒了法子,都急了,才又聚集到了我這裡,如果沒有這件事,誰還能記起我這個族長,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情,我沒辦法,我無能為力,我爹他沒有把降伏之法傳給我,你們說再多也是白說」,聽了這話其他人面色越發的蒼白,可是也不能把爸爸用繩子捆住吧,再說捆住了也沒用啊!只好默默離開。

  太陽已落山!烏鴉的聲音「哇、哇」的迴蕩著,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越來越遠,爸爸獨自待著,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過來一會爸爸叫過了正在廚房做晚飯的母親,說道:我們走吧,等下吃過晚飯就走,媽媽問道:「這麼急嗎?天都快黑了」,爸爸說道:「還是走吧,我感覺到越來越不對勁,今天下午路過鎖龍井時,那畜牲動靜大的很,想必一定是山上的靈神預見了馬上要發生的事,才在夜裡以神力搬走了鎮守一方的廟宇,咱們這地方坐落的這座大山也就失去了鎮壓其他靈力的威神,怕是很快就要山體崩塌了,若不崩塌,一場瘟疫或者地震是免不了的,這幾個老頭子都來了,說明他們巡山時發現了十分緊急的情況,這才來找我的,他們看到我這樣便也沒細說,若是一般的事情,他們也不會來給我低聲下氣的說這些話了」。

  匆匆吃過了晚飯媽媽打包了一個大大的包裹,都是些衣服之類的!又給小光換了一身厚的棉襖褲,爸爸將大包裹扛到可肩上,媽媽不知何時又裹了一個小包裹夾在腋下,鎖了家門一家三口就朝遠處走去,踏上了離家之路。小光想起了去二姑家的奶奶和妹妹,爸爸說道:「二姑家離這裡很遠通知不到,暫時讓住著吧,等把你們娘倆安頓好了,我就去接她們直接去我們的新家」。爸爸的打算是今晚先出了這坐山,趕後半夜歇到鎮上的旅店裡,明天一早乘坐早班車直接去新家所在的地方金沙灘!路很陡峭,被凍住的雪很滑,爸爸一手固定著肩上的行李,一手拎著小光,行走在半山腰蜿蜒的小道上。

  走了約莫四五個時辰,貼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濕透了,不遠處就是鎮上了,爸爸想帶著小光坐下歇息片刻,喘口氣,畢竟是個八歲的孩子,可是這冰天雪地的坐哪裡呢!爸爸將肩上的行李放到地上,讓小光輕輕坐在上面,他自己和媽媽就那樣蹲了下來,他拿下了頭上的帽子,媽媽提醒爸爸別感冒了,走路走的身上出了汗,這又拿掉了帽子別凍著了,爸爸一副沒事的表情。

  突然從遠處傳來了嘩啦啦的聲音,那聲音很沉,像無數巨石從高處滾落,又像塵土翻滾而來,緊接著巨大的響聲劃破天際,那不是雷聲,倒像是山體裂開的聲音,父親的臉色變的異常陰冷,他好像不斷思索著什麼,躊躇著,媽媽滿臉憂鬱,他們的變化讓小光覺得極度不安。

  爸爸站起身來,把小光拽了起來,將包裹搭在了媽媽肩上,對媽媽說道:「你帶著孩子趕緊到鎮上去,這前邊就是了,找個地方住下,我趕明天一早就到,如果到不了你就帶著孩子自己去金沙灘,他從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張紙,按著這個地址去,說完便要扭頭朝來時的方向走去,媽媽急忙一把抓住了爸爸的衣袖,哭聲說道:「你回去幹什麼啊,你看這陣勢,回去了又有什麼用啊」,爸爸本不想說什麼,好似又心有不甘,說道:「那也得回去」,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來時的方向走去,留下媽媽和小光呆在原地。良久回過神來的媽媽一手拉起小光急促的向著鎮上的方向走去!身後的轟隆聲不斷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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