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韓瑾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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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相長子江玉郎當庭否決,說一堆沒有證言的理論做證據。

  韓瑾傳喚證人上堂。

  尤侍郎先被帶上來,他除了手臂上的自殘傷,臉上還多出一些青腫,估計挨揍了。

  隨後帶來的是闖入刑部的賊人們,個個都掛了彩,白色囚衣染上一條條血痕,看來受刑不輕。

  韓瑾審問尤侍郎,這位犯人抵死不認,否認賊人受他指使行事。

  反正跟他聯繫的賊首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誰還能咬死他。

  這也是雲旗的遺憾,要是那賊首還活著,就由不得尤侍郎不認罪了。

  尤侍郎不認罪,認定賊人們是屈打成招,餬口攀咬,打死不認。

  賊人們初見這麼多官大如天的大老爺,又見尤侍郎瞥來有恃無恐的眼神,被壓來的路上,尤侍郎讓他們翻供的暗語,他們想著,反正一死,不如博一博。

  於是當堂翻供了。

  個個哭訴是被屈打成招,還反咬主使者是雲旗,是雲旗讓他們構陷尤侍郎和江相爺的。

  證人翻供,這是大忌。

  尤侍郎還故意提出讓雲舒上堂受審。

  按理說,雲舒作為當事人,此案與她有關,應該上堂作證。

  但云舒是女子,女子上堂是件丟人現眼的醜事,連帶家族都要被非議,家裡兒女的婚事也難成了。

  畢竟在這個時代,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不想和家教有問題的人家聯姻。

  尤侍郎認定雲相不讓女兒出面,暗裡禁止女兒去刑部,都是顧全臉面。

  可他就要撕開雲相一家臉皮,丟光雲家臉面。

  你們藏著掖著女兒,我偏要她上堂丟人。

  他不信她敢當堂說出自己被脫鞋襪,被看玉足這等失貞行為。

  雲相斷然拒絕,說法與他推測的一樣:

  「小女滿身傷痕,在家養傷,不適合來到這男子審理的大堂,而且,回家當日,我已邀請宮中女官查驗小女傷口,詢問案情,由府衙、刑部指派官員在屏風後全程傾聽記錄,一應口供全在這些按了手印的證詞裡,再問也是這些。」

  江相不會錯過讓雲相難堪的時刻:

  「非也,雲舒乃當事人,她是這起案件中心,尤侍郎因審理她被私困皇宮一案,才成了嫌犯,雲舒不來指認,不來講述過程,這案子如何審理?」

  雲相一臉嚴肅:

  「你女兒殺人犯事時,怎麼沒見她上堂對峙?你有你何資格來勸我?」

  江相沒有憤怒,反而大義凜然的說:

  「我那罪女是沒當堂對峙,但也在皇上面前受了罰,還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如若重來,我會親自送她入堂審訊,雲相與我不同,你向來以法度人,以法約已,如今你家小女參與大案,理應參照法令,入堂審訊,雲相可不要徇私啊!」

  他又面向韓瑾:

  「坊間傳言,瑾王跟雲家小姐來往密切,瑾王應該不會徇私吧?」

  二皇子補充道:

  「瑾王兄肯定會公事公辦的,對吧?瑾王兄。」

  韓瑾並不想雲舒參與進來,並非擔心壞她名聲,他心中的雲舒,是個務實的人,沒有普通女子的千般約束,不懼議論不怕損失臉面。

  他只是單純的怕雲舒扯開傷口,他怕她疼。

  僅此而已。

  正在僵持中,冷譽來報,說雲家小姐在門外求見。

  全場詫異。

  韓瑾又喜又優。

  可以見到朝思暮想的阿舒了,可她托著傷體過來,又讓他不舍。

  既然來都來了,只好傳人進來:

  「讓她進來!」

  雲舒讓子依子嫿在門外等候,她獨自走上審訊大堂。

  這是她第三次走進這裡,可以說已經熟門熟路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受傷嚴重,臥床不起,以為她會病懨懨的上堂,不成想卻變了大樣。

  雲舒為顯莊重,特意穿一身灰色長裙,簡單樸素,不張揚也不低俗,豎起頭髮,未施粉黛,完美展現出一張原汁原味的臉,腳踩長靴,整個人看起來乾淨清爽,氣質非凡。


  她走起路來挺胸抬頭,不卑不亢,既有女子柔美,也有男子氣概。

  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從容淡定。

  著實驚艷到眾人。

  連她生父和「爸爸」也不免對她另眼相待。

  她以太醫院院判的身份向在坐的高官行禮。

  「我來作證,尤侍郎捉我進刑部,嚴刑拷打,在賊匪闖進審訊室時,又想持劍殺我滅口,幸好被一位官員救下,否則我現在已被害身亡,請瑾王和二殿下嚴懲兇手,還我清白。」

  二皇子先開口了:

  「你說尤侍郎害你,可當日參與審訊的其他官員,一致證明你身上的傷是賊人所致,是尤侍郎從賊首刀下救了你,他也為此手臂負傷,你作何解釋?」

  「這好辦,殿下將當日在場的官員隔開,單獨詢問案發過程,如若口供一致,就可證實他們所言非需,我有誣陷的可能性,否則,就是做假證,構陷朝廷命官,論罪當罰!」

  她吐字清晰,言詞慷鏘有力,掃一眼二皇子,看了看尤侍郎和江相,對正座的喊瑾提議:

  「未免他們串供,應馬上將他們分開,分房審問。」

  韓瑾見她言辭鑿鑿,擔憂的心思減去大半,沒猶豫的叫道:

  「冷炎冷譽!」

  等候在堂外的兩個侍衛應聲進來。

  「多帶些人,把當日在審訊室的官員分開審問,嚴禁他們見面,串供,速辦!」

  他們一揮手,帶走一批王府侍衛和半數府衙官差。

  尤侍郎慌了神,求助的看向江相。

  江相眼裡沒他,望向了斜對面的二皇子,等候二皇子發話制止。

  在這個場合,能跟瑾王說上話的,只有二皇子韓文逸。

  瑾王派兩位近侍查辦此事,擺明堵死旁人協調那些作證官員的道路,那兩位近侍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油鹽不進,只按他們主子吩咐辦事。

  倘若想送些錢財,說說好話,讓他們松鬆手,那就是往槍口上撞,他們不但不會手下留情,還會一五一十上報給瑾王。

  瑾王十分難纏,更不講情面,會寫道摺子呈給皇上,奏他們一個賄賂之罪。

  眼下冷炎冷譽剛走,二皇子要是阻止還來得急。

  可二皇子壓根不張嘴,只是詭異的笑著,望著他們帶人離開。

  江相指望不上他,只好自己動手。

  他眼神示意江玉郎,江玉郎便故意鬆了手,一枚玉佩從袖中滑落。

  雲舒認得這枚玉佩,是十安所有。

  那日在牢房裡見到他,他身上還帶著它。

  這會兒卻出現在江玉郎手中。

  他們還敢說與自己無關?

  真是睜眼說瞎話了。

  她尤為擔憂的是,十安沒有被救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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