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認罪還是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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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在小黑屋的雲舒,在寂靜的環境下,思考著如何自救。

  雖然已經安排好一切,可萬一出現萬一,也要能夠自救。

  她向來喜歡做兩手準備。

  這時,一個男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有人讓我告訴你,只要你認罪,承認是你自行滯留宮中,你的親人就能安全回家。」

  「這個藉口漏洞太多,很難自圓其說,辛苦幫我轉問幾句話。審訊時,要是大人問我,我一個人是如何住進一座嶄新的宮殿?如何說動不認識我的下人,對我無微不至的伺候?我該怎樣作答?還有一點,禁軍有我進宮記錄,卻沒我出宮記錄,為何不上報尋我?」

  來人也許在琢磨怎樣回答,沉默了許久,久到雲舒以為人已經走掉了,才說:

  「照做就是。」

  來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不一會兒,又有腳步聲停在小黑屋門前。

  雲舒以為還是方才的傳話人,沒等對方說話,就先開口了。

  「這麼快就有答覆了?」

  她沒能等到來人回答,卻聽見開鎖的聲音,隨後是開門的吱呀聲。

  烏漆嘛黑的,只能憑聲音來判斷來人已經站在她面前。

  「伸手。」來人也是個男人,但跟之前來過的那個男聲不同。

  雲舒靠感覺,將手伸到男人身前,隨即感到男人在她手心寫字。

  不能認罪。

  寫的是這四個字。

  接著,腳步聲到了小黑屋外,關門,落鎖,腳步聲遠去。

  她該聽誰的?

  一個拿弟弟作要挾,要她認罪。

  另一個不准她認罪。

  後者沒有自報家門,會是誰?

  相爺老爹的人?寧知或者獨孤鈺的人?

  難不成是瑾王的人?

  她把能猜的全部猜了一遍,還是不確定。

  如果是認識人之一,又為何不告知姓名,非搞得神神秘秘。

  刑部文尚書府邸。

  文尚書客氣詢問:

  「不知瑾王深夜前來,有何指教?」

  韓瑾沒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文尚書掌管刑部,卻讓一個侍郎搶了風頭,難道甘心嗎?」

  文尚書裝起了傻。

  「瑾王小事化大了,半月前,我因犯了舊疾,向皇上告了假在家休養,尤侍郎能力出眾,我不在刑部期間,由他處理大小事,並無不妥,事總要有人做的。」

  「是嗎?」韓瑾戳穿他的面具道:

  「文尚書莫在本王面前裝傻,你知道雲舒這個案子牽扯皇上,擔心惹火上身,這才稱病推脫開,但文尚書也很清楚,如今朝中派系化嚴重,太子黨和二皇子黨爭儲鬥爭越發激烈,兩方都在爭奪你站隊,但你有你的猶豫,本王猜測,你更中意太子,畢竟太子待你親厚。」

  文尚書默不作聲。

  韓瑾娓娓道來:「太子乃儲君,法里上雖說名正言順,但情感上不得皇上看中,若哪一日皇后父族沒落,太子又恰巧犯了大錯,那他的太子之位恐怕要換人坐了。」

  文尚書被說中了心思,嘆口氣。

  韓瑾胸有成竹的再道:

  「皇上最喜愛三皇子,可三皇子年紀尚小,上面有兩個皇兄,他要想得這儲君之位,任重道遠,要是他的兩位皇兄都失去了資格,他才有望。

  三個皇子中,目前最有希望的反而是二皇子,他得皇上看中,皇上常把重要國事交予他辦,朝中很多官員都站隊他,包括你的岳父江相。

  按理說,有姻親關係在,你理應歸屬二皇子黨,可你偏偏不表態,也不允許兒子參與,文尚書,這是為什麼呢?」

  文尚書還是不肯說出心思。

  「我老了,沒能力折騰,只想安度晚年。」

  「我看不盡然吧。」韓瑾漫不經心地說:

  「據我所知,你兒文曲德跟沈家二郎走得近,在書院裡形影不離,學生們都說他們穿一條褲子,難道文尚書是找另一條退路?想跟沈將軍靠近,從而以他軍中背景來保你?」


  文尚書被看穿了心思,有些裝不下去了,他本也不擅長賠笑偽裝。

  「瑾王今夜突然到訪,究竟所為何事?」

  韓瑾穩如泰山,沒因文尚書的質問而表現出情緒,他越這樣無情緒,就越讓文尚書琢磨不出他的心思。

  最讓文尚書恐懼的,就是韓瑾這種捉摸不透的人。

  你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在設套等你鑽。

  相當於你的心思在他面前袒露無疑,你卻對他一無所知,主動權全在人家的手裡。

  韓瑾看到文尚書額頭有微汗,料想他已經快妥協了。

  「文尚書放心,你想找雲相做退路,我既深夜前來,就不想有第三人知道。雲舒同時是沈將軍和雲相的女兒,尤侍郎一直想坐實他們女兒誣陷的罪名,朝中皆知,尤侍郎是你的親信,若雲舒出事,這兩位父親肯定不會放過你。」

  文尚書早意識到這點,這才提前稱病躲在家裡。

  他心中有正義,這種陷害朝廷命官的事,他不屑於做。

  又阻止不了江相去做。

  只好躲回家。

  他也沒法子。

  如今韓瑾戳穿了他的心思,就搏一搏。

  「求瑾王給條解困之法。」

  「按我說的做,保你無事。」韓瑾嘴角勾出幾不可查的笑意,他的目的達到了。

  回到瑾王府,沐斯年已等候在書房。

  「辦妥了?」

  「嗯。」韓瑾回應一聲。

  沐斯年並不意外,在他認知里,韓瑾想辦的事很少有辦不成的。

  「你怎麼肯定文尚書會就範?你們以前可沒有交集。」

  「我調查過,文尚書為人正直,曾經也是個敢仗義執言的君子,可惜,不知從何時起,他變得膽小怕事,遇事就躲,我不想他這樣糊塗下去。」

  沐斯年搖頭表示不認可。

  「你可不是為了拯救良臣,你為的是你的阿舒。」

  韓瑾不理會他的嘲諷。

  「在幫助阿舒的同時,還能拯救一位良辰,豈不是一舉兩得。」

  「估計只有鬼能猜到你的心思吧。」

  韓瑾叫來冷炎,吩咐道:「去雲相府告訴雲旗,一切妥當,按計劃進行。」

  冷炎走後,沐斯年說:

  「我們三個打小認識,你們不要總背著我做計劃,搞得我像插足你們兩個似的。」

  「滾!」

  沐斯年在韓瑾的冷聲中逃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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