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你在說什麼呀？
千代田區一處廢棄的倉庫，警方已經在周圍拉起了隔離帶，高木涉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倉庫里：「金城警官，情況怎麼樣了？」
此時已經是警方弄丟寶石後的第二天，一大早一通匿名電話打到了警視廳，報告了南川和一屍體的位置，佐藤警官叫上金城悠介立即出動，而還在隅田川公園附近執行搜索任務的高木就慢了一步。
聽到高木的問話，剛好完成了前期監察工作的金城悠介站起身來：「屍體幾乎已經全部變軟了，眼睛的角膜也已經完全渾濁，完全不透明，死亡時間應該是前天，甚至更早，具體的時間點還得做進一步的解剖。」
金城悠介滿臉的凝重，贖金明明是昨天才交付的，但是南川和一卻和他的情人凌音紀子一樣死於前天，到底是什麼樣喪心病狂的犯人會如此急切地殺死人質，還用如此精妙的計劃取走了帕拉伊巴碧璽寶石？更重要的是，兇手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如果說是偽裝成綁架的仇殺，那這精心計劃的取走寶石的機關顯然無法解釋。但如果兇手的目標一開始就是那塊寶石，又為何要模仿《三個跛子》中的橋段，甚至為此殺死與寶石無關的凌音紀子呢？
金城回想起這個案件的嫌疑人範圍，特別是之前被重點懷疑的摔跤選手大村浩郎，雖然不想以貌取人，但他很難想像那位一副糙漢形象的魁梧男子會採用如此故布疑陣的手法犯案。
【解釋不通的地方太多了，總感覺這是一起不那麼單純的案件】
金城心裡暗暗下了結論，他對高木悄悄耳語了兩句，然後帶著南川和一的屍體回到了警視廳。
竹田桃也的公寓，剛剛把碧璽寶石送到指定儲物櫃的竹田又打開了電腦，他沒有忘記，他還需要說服聊天室里的所有成員。
<桃ちゃん：我說各位，我的計劃全部完成了>
暱稱是平假名的「奇術師」的男性用戶立刻回復了他：
<きじゅつし：哦，你那個取走寶石的小把戲奏效了嗎？>
竹田之前就在聊天室里公布過取走寶石的手法，他相信這裡沒有那種會像警方告密的無聊傢伙。奇術師是個健談的傢伙，竹田桃也隱隱感覺他真實的身份也許和他的id「有所聯繫，可能是個魔術師或者類似的職業，充滿了表演欲望，喜歡誇誇其談。
<桃ちゃん：我說過了，那裡是我小時候常常一個人去玩耍的地方。我曾經偶然間發現我放在那裡的小玩具在雪水融化後總是會出現在我家附近的隅田川支流里。我曾經實驗過很多次，是絕對不會失敗的。>
<ZERO：恭喜，說是運氣也好，說是必然也罷，總之桃ちゃん桑已經成功了不是嗎？>
名叫Zero的男性用戶發表了恭喜，竹田沒有感覺到意外，Zero是聊天室里的老好人，但也是隱藏最深的人，他似乎永遠非常和藹，同時知識淵博、思維敏捷。竹田完全無法推測對方在現實中是什麼職業。
<きょむ：現在說成功也太早了一點吧，在我看來這與其說是完美的犯罪，不如說是漏洞百出的拙作而已。>
きょむ（虛無）是聊天室里唯二的兩名女性用戶之一，與Zero相反，她是一個非常悲觀，令人不悅的傢伙。竹田曾經惡意地猜測對方一定是個不出門的無業宅女，要不然就是從事作家之類不用出門和人大交道的職業。
竹田心中，自己剛剛用充滿天才的犯罪直覺和詭計親手終結掉自己完美無聊的人生，有了真正活著、真正擁有什麼的感覺，對於きょむ（虛無）的質疑，他感覺到一股無名火起。
<桃ちゃん：我說你倒是說說我的手法如何漏洞百出？那個蠢女人是完全無意地提到她父親家傳的寶石的，她自己都不一定會記得曾經告訴過我。我入侵了凌音紀子的電腦將她父親單獨約到了附近無人的偏僻倉庫，以我的黑客水平，警方絕無可能發現。>
<きじゅつし（奇術師）：我有一點疑問，你既然已經把南川和一單獨約出來了，為什麼不直接綁架他就好了，還要多此一舉去按照埃勒里奎因的推理小說布置現場呢>
<桃ちゃん：蠢貨，要我說想完成完美犯罪的第一條要以，就是絕對不能找同夥共同犯案，不然就是留下了永恆的破綻。但是在沒有共犯的情況下，想要同時控制住南川和人這個大男人，並且躲開警方的埋伏順利取走贖金幾乎是不可能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直接綁架南川和人成功率低的可憐。而如果直接殺了他的話，那位吝嗇難纏的南川夫人是絕不會這麼輕易同意交贖金的。>
<Zero：所以你就又殺了凌音紀子，還故意模仿《三個跛子》的劇情，為的就是故意誤導警方，讓他們潛意識認為這有可能是南川和人自導自演的詭計，而讓南川和人出現的方法就是如約遞交贖金。>
<桃ちゃん：沒錯，要我說這確實有效。警方放鬆了警惕，甚至沒有要求見到南川和人的照片或者聽到他的聲音，就直接答應了交易。而且殺了凌音紀子這個父親的小三也是南川楓那個蠢女人的願望，托她的福我才能找到如此獨特的寶石和犯下完美犯罪的機會，要我說我也算是和她兩清了。>
<きょむ（虛無）：你還是沒有意識到會致你於死地的漏洞在哪嗎？有時候過於完美也是一種暴露的方式！>
<桃ちゃ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沒有在凌音紀子的房間裡留下任何毛髮和指紋，同時身上配重，使腳印的深度剛好喝凌音紀子前男友大村浩郎的體重符合，警方無論如何調查只會懷疑大村浩郎或者之前多次去過那裡留下了很多指紋和DNA證據的南川和一本人。要我說你根本就是無謂地找茬吧>
<Zero：我想，虛無小姐說的完美不是指在凌音紀子公寓，而是在南川宅邸的事吧。既然南川和人最終被發現早就被殺死了，那兩封恐嚇信要如何解釋呢？>
聊天室內沒有人說話了，過了很久，才閃出一條竹田桃也發的消息。
<桃ちゃん：這也不能作為指認我的證據，畢竟沒有人能確實證明一定沒有人潛入或靠近過南川宅邸。不過這確實是我的疏忽，好在愚蠢的霓虹警方應該不會注意到這一點，諸位，我會想辦法彌補。>
<きょむ（虛無）：哼，如果是我筆下的偵探就絕對不會忽視你的這一點，你的所謂完美犯罪已經不成立了。>
聊天室又沉寂了片刻。
<桃ちゃん：哼，成不成立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Golden先生，請問寶石的鑑定結果如何了，我是否算是通過了考驗呢？>
<桃ちゃん：Golden先生？>
<きょむ（虛無）：你在幹什麼啊？Golden先生是不會在這個頻道里說話的，你忘記了嗎？>
<Zero：不要和他回話，發訊息的已經不是桃桑了>
<きょむ（虛無）：什麼！？>
電腦屏幕前的金城悠介微笑了一下：「蠻敏銳的嘛。」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高木帶上手銬的竹田桃也，見對方不願說話，他又低頭噼里啪啦地打起字來。
<桃ちゃん：你在說什麼呀，Zero先生？>
此時已經是警方弄丟寶石後的第二天，一大早一通匿名電話打到了警視廳，報告了南川和一屍體的位置，佐藤警官叫上金城悠介立即出動，而還在隅田川公園附近執行搜索任務的高木就慢了一步。
聽到高木的問話，剛好完成了前期監察工作的金城悠介站起身來：「屍體幾乎已經全部變軟了，眼睛的角膜也已經完全渾濁，完全不透明，死亡時間應該是前天，甚至更早，具體的時間點還得做進一步的解剖。」
金城悠介滿臉的凝重，贖金明明是昨天才交付的，但是南川和一卻和他的情人凌音紀子一樣死於前天，到底是什麼樣喪心病狂的犯人會如此急切地殺死人質，還用如此精妙的計劃取走了帕拉伊巴碧璽寶石？更重要的是，兇手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如果說是偽裝成綁架的仇殺，那這精心計劃的取走寶石的機關顯然無法解釋。但如果兇手的目標一開始就是那塊寶石，又為何要模仿《三個跛子》中的橋段，甚至為此殺死與寶石無關的凌音紀子呢？
金城回想起這個案件的嫌疑人範圍，特別是之前被重點懷疑的摔跤選手大村浩郎，雖然不想以貌取人，但他很難想像那位一副糙漢形象的魁梧男子會採用如此故布疑陣的手法犯案。
【解釋不通的地方太多了，總感覺這是一起不那麼單純的案件】
金城心裡暗暗下了結論，他對高木悄悄耳語了兩句，然後帶著南川和一的屍體回到了警視廳。
竹田桃也的公寓，剛剛把碧璽寶石送到指定儲物櫃的竹田又打開了電腦，他沒有忘記，他還需要說服聊天室里的所有成員。
<桃ちゃん：我說各位，我的計劃全部完成了>
暱稱是平假名的「奇術師」的男性用戶立刻回復了他：
<きじゅつし：哦，你那個取走寶石的小把戲奏效了嗎？>
竹田之前就在聊天室里公布過取走寶石的手法，他相信這裡沒有那種會像警方告密的無聊傢伙。奇術師是個健談的傢伙，竹田桃也隱隱感覺他真實的身份也許和他的id「有所聯繫，可能是個魔術師或者類似的職業，充滿了表演欲望，喜歡誇誇其談。
<桃ちゃん：我說過了，那裡是我小時候常常一個人去玩耍的地方。我曾經偶然間發現我放在那裡的小玩具在雪水融化後總是會出現在我家附近的隅田川支流里。我曾經實驗過很多次，是絕對不會失敗的。>
<ZERO：恭喜，說是運氣也好，說是必然也罷，總之桃ちゃん桑已經成功了不是嗎？>
名叫Zero的男性用戶發表了恭喜，竹田沒有感覺到意外，Zero是聊天室里的老好人，但也是隱藏最深的人，他似乎永遠非常和藹，同時知識淵博、思維敏捷。竹田完全無法推測對方在現實中是什麼職業。
<きょむ：現在說成功也太早了一點吧，在我看來這與其說是完美的犯罪，不如說是漏洞百出的拙作而已。>
きょむ（虛無）是聊天室里唯二的兩名女性用戶之一，與Zero相反，她是一個非常悲觀，令人不悅的傢伙。竹田曾經惡意地猜測對方一定是個不出門的無業宅女，要不然就是從事作家之類不用出門和人大交道的職業。
竹田心中，自己剛剛用充滿天才的犯罪直覺和詭計親手終結掉自己完美無聊的人生，有了真正活著、真正擁有什麼的感覺，對於きょむ（虛無）的質疑，他感覺到一股無名火起。
<桃ちゃん：我說你倒是說說我的手法如何漏洞百出？那個蠢女人是完全無意地提到她父親家傳的寶石的，她自己都不一定會記得曾經告訴過我。我入侵了凌音紀子的電腦將她父親單獨約到了附近無人的偏僻倉庫，以我的黑客水平，警方絕無可能發現。>
<きじゅつし（奇術師）：我有一點疑問，你既然已經把南川和一單獨約出來了，為什麼不直接綁架他就好了，還要多此一舉去按照埃勒里奎因的推理小說布置現場呢>
<桃ちゃん：蠢貨，要我說想完成完美犯罪的第一條要以，就是絕對不能找同夥共同犯案，不然就是留下了永恆的破綻。但是在沒有共犯的情況下，想要同時控制住南川和人這個大男人，並且躲開警方的埋伏順利取走贖金幾乎是不可能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直接綁架南川和人成功率低的可憐。而如果直接殺了他的話，那位吝嗇難纏的南川夫人是絕不會這麼輕易同意交贖金的。>
<Zero：所以你就又殺了凌音紀子，還故意模仿《三個跛子》的劇情，為的就是故意誤導警方，讓他們潛意識認為這有可能是南川和人自導自演的詭計，而讓南川和人出現的方法就是如約遞交贖金。>
<桃ちゃん：沒錯，要我說這確實有效。警方放鬆了警惕，甚至沒有要求見到南川和人的照片或者聽到他的聲音，就直接答應了交易。而且殺了凌音紀子這個父親的小三也是南川楓那個蠢女人的願望，托她的福我才能找到如此獨特的寶石和犯下完美犯罪的機會，要我說我也算是和她兩清了。>
<きょむ（虛無）：你還是沒有意識到會致你於死地的漏洞在哪嗎？有時候過於完美也是一種暴露的方式！>
<桃ちゃ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沒有在凌音紀子的房間裡留下任何毛髮和指紋，同時身上配重，使腳印的深度剛好喝凌音紀子前男友大村浩郎的體重符合，警方無論如何調查只會懷疑大村浩郎或者之前多次去過那裡留下了很多指紋和DNA證據的南川和一本人。要我說你根本就是無謂地找茬吧>
<Zero：我想，虛無小姐說的完美不是指在凌音紀子公寓，而是在南川宅邸的事吧。既然南川和人最終被發現早就被殺死了，那兩封恐嚇信要如何解釋呢？>
聊天室內沒有人說話了，過了很久，才閃出一條竹田桃也發的消息。
<桃ちゃん：這也不能作為指認我的證據，畢竟沒有人能確實證明一定沒有人潛入或靠近過南川宅邸。不過這確實是我的疏忽，好在愚蠢的霓虹警方應該不會注意到這一點，諸位，我會想辦法彌補。>
<きょむ（虛無）：哼，如果是我筆下的偵探就絕對不會忽視你的這一點，你的所謂完美犯罪已經不成立了。>
聊天室又沉寂了片刻。
<桃ちゃん：哼，成不成立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Golden先生，請問寶石的鑑定結果如何了，我是否算是通過了考驗呢？>
<桃ちゃん：Golden先生？>
<きょむ（虛無）：你在幹什麼啊？Golden先生是不會在這個頻道里說話的，你忘記了嗎？>
<Zero：不要和他回話，發訊息的已經不是桃桑了>
<きょむ（虛無）：什麼！？>
電腦屏幕前的金城悠介微笑了一下：「蠻敏銳的嘛。」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高木帶上手銬的竹田桃也，見對方不願說話，他又低頭噼里啪啦地打起字來。
<桃ちゃん：你在說什麼呀，Zero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