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殷老漢的「馬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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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陸陽人在京城,拿下央視的標王當日。

  昭縣。

  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陸陽老丈人殷木匠中風了,而且還是「馬上風」,人已經被送進了縣醫院,到現在都還又脫離生命危險。

  至於為什麼會是「馬上風」?

  原因也簡單。

  因為殷木匠是大白天光著膀子,混身上下不著片縷,被他新娶的這小媳婦,慌慌張張的找村民從家裡的大床上抬出的院子,然後眾目睽睽之下,被送去了醫院。

  這還不是「馬上風」是什麼?

  所以,現在村里已經傳的言之鑿鑿。

  村民們也沒啥文化。

  大多都是在笑話殷老漢,老牛啃嫩草,大白天不干正事,活該。

  偶爾有想起他老殷家當年也曾是村中首富,不僅兩口子為人樂善好施,而且還培養出了新一代的村中首富,當年若非是這兩口子招了個賢婿,更是出錢供賢婿做生意,也沒有現在村民們家家戶戶能吃飽喝好,在小康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今天。

  老一輩人,念及這份情,落井下石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於是也就只能仰天長嘆,然後暗道一聲:「可惜。」

  是,確實可惜。

  因為這「馬山風」的名聲一旦坐實了,不僅殷老漢會成為這十里八鄉的一個大笑話。

  就是他的同族人,走出這上槐村,與人打交道,也會自覺面上無光。

  其餘的就不多說了,包括老漢的徒子徒孫,現在的妻兒,前妻,兩個女兒,女婿,通通都要受到這「馬上風」的影響。

  只是,這上槐村,難道就沒有聰明人嗎?

  「此事很古怪。」

  「即使按照常理來推算,他殷木匠白日忍不住要宣淫,哪怕確實是如殷家現在的小娘子所言,她男人是趴在她身上突然中風的,所以才以至於送醫的時候,身上不著片縷。」

  「可是,有道是家醜還不能外揚,依照正常邏輯,這小娘子即使再慌作,也理應先給自己家男人穿上條褲衩子吧?」

  「就這樣連條褲衩子都不給穿,這不明擺著告訴所有人,這屋子裡面之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不對勁。」

  「很不對勁。」

  「我真是越想越想不通,不行,我得多留一個心眼,殷壯壯,你小子跑得快,別吃了,現在立馬去一趟你老同學的製衣廠,告訴你老同學的堂哥,讓陸有仁那小子趕緊讓人查一查,你老同學老丈人家最近有沒有其他人出入,尤其是今天中午。」

  老村支書家今天這頓中飯,已經一共吃了兩回,之前是吃到一半,然後就因為殷老漢這中風的事情給攪和了。

  鬧的沸沸揚揚。

  好不容易把事情給處理了,人也送去了醫院,又一再叮囑村民們,沒事別瞎傳。

  可是回到家,還沒拔兩口飯,老村支書這時總算琢磨出不對勁了。

  他努力回憶起剛才自己這小侄媳婦,面臨丈夫中風,人事不醒時的所作所為。

  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回憶,對方都有點在表演的痕跡。

  因為本來這事可以低調處理的,自己這本族侄兒子殷木匠可不是普通的村民,本身就是村裡的前首富,有自己的家具廠,光車就有兩輛,一輛桑塔納小轎車,一輛解放牌大貨車。

  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依照正常的邏輯,按理來說,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與其慌慌張張的出門去找村民們幫忙,鬧得沸沸揚揚,把家醜出盡,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其實只需要去家具廠隨便找幾個木匠學徒,然後叫上司機,便足以將已經人事不醒殷木匠抬到車上去,然後送去醫院搶救治療。

  「老頭子,你要這樣說,我也總覺得不對勁,這殷老實的新媳婦,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蠢笨的人,連我這種不識得幾個字的老婆子都明白的道理,她一個20歲出頭的年輕姑娘,沒有理由不明白才對,這裡面也確實有古怪,是應該好好查一查。」

  殷壯壯他娘也接過了話茬子。

  順勢眼一瞪對面還沒來得及起身的殷壯壯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吃這麼多,也沒見你長肉,還是瘦的像根爬杆,你跟你爹好好學,這回要是能幫到你的那老同學,真要這裡面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被扒出來,那你爹這提前預知,你提前通風報信,可就是首功,你那老同學不是一個忘本的人,你只需要稍稍提一提,讓他帶帶你,隨便干點啥買賣,不比你現在守著一家錄像廳強?」


  干錄像廳是掙錢,也沒說不掙錢,但是要看與誰相比。

  與上槐村的普通村民們相比,那自然是富足有餘。

  一年掙個萬把來塊很輕鬆。

  但與那些投資建廠的村民們相比,人家可能一個月,甚至只需一單買賣,就能賺它個萬把來塊錢出來。

  何況,這裡面,還有陸陽玉珠在前,好似一座珠穆朗瑪峰一樣,聳立在所有上槐村人的面前。

  這也就好比,大家都是窮人時,大家都相安無事,誰也不會去嫉妒誰,可當有一天,其中的某一人突然有了錢,幾倍的有錢,其他人的嫉妒也就大概率會油然而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就是這種。

  可倘若當這種有錢發展到一定程度,百倍,千倍,乃至萬倍的於身邊的其他人,那麼嫉妒與不滿會開始逐漸的減少,羨慕之情也就油然而生,然後這位有錢人,也將會贏得周圍所有人的一切尊重。

  陸陽現在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

  殷壯壯他不敢跟陸陽比,包括他老子,也包括他老娘,也沒別指望他的成就,將來能夠得著陸陽的腳後跟。

  可是,不跟陸陽這變態比,跟村裡的其他這兩年因為拿到了村後山煤礦的分紅,有了些閒錢,然後辦加工廠,發了些小財的村民比一比,還是可以的吧?

  殷壯壯眼睛一亮。

  老娘說的對呀!

  這可是個好機會!

  連忙放下碗,連碗裡最後一塊肥肉也顧不得把它吃完,抓起旁邊的茶壺,仰頭對準:

  「咕嚕咕嚕」

  一口氣把肚子給灌飽了。

  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起身道:「俺現在就去,娘老子你別催了,俺殷壯壯可不是為了人情,俺殷壯壯可是能為兄弟能兩肋插刀,老爹剛才沒早分析,他要早分析,這裡面有古怪,俺連飯都不回家吃了,也要幫陽哥兒把這事查清楚。」

  說著就魯莽的扭頭沖了出去。

  老村支書在背後想叫住他,再多叮囑他幾句,都來不及。

  只好對著老伴又抱怨了一聲:「這混小子,我話還沒說完,本來還指望著他通風報信以後,然後直接再順道去趟醫院,他跟陽哥兒是老同學,從小穿開襠褲長大,村里人都知道他們感情好,陽哥兒如今不在,他幫忙去醫院盯著點,也是師出有名,可這混小子居然跑的這麼快。」

  殷壯壯他娘把眼睛一瞪,埋怨道:「還不是你這老東西,說也不說清楚,兒子哪知道,你放屁只放一截,這樣,你不是村支書嗎?他殷老實還是你族侄呢,與其指望咱兒子,你何不自己辛苦一點,去一趟醫院,又怎麼啦?」

  老村支書端起桌上的瓷缸,抿了一口摻了水,寡淡無味的燒酒道:「唉,也只能如此了。」

  說完一臉苦兮兮道:「老婆子,下回在酒裡面能不能少摻點水?」

  殷壯壯他老娘把眼睛一瞪:「嫌摻了水是吧?那你別喝。」

  說著作勢就要上來收走桌上的碗碟。

  「別,別,別,我還沒吃完,寡淡無味好,寡淡無味好,這摻了酒的水就是好喝,不容易醉。」

  老村支書護食。

  尤其是這瓷缸裡面的水酒。

  連連向家裡的黃臉婆討饒,才總算是保住了捂在身體下的瓷缸。

  「嗯,算你識相,下回水繼續加一倍,燒酒減半,免得你這老頭子喝多了出洋相。」

  殷壯壯他老娘得意洋洋的進了廚房。

  留下了滿嘴寡淡無味的老村支書,望著滿桌子的菜,提了幾回筷子,又最後放了下來。

  日子沒法過了。

  這酒摻水越來越多,連累到下酒菜都吃的沒勁。

  算了。

  我還是去醫院吧。

  幫忙盯著點也好,免得殷老實這小子死在了醫院,連個親近的人都不在身邊,他的小媳婦我看也不像是個好人,得儘快通知明月明珠這倆丫頭,趕緊回來給她們牙老子床前盡孝,說不定還能見上最後一面。

  至於他那前妻,回來也好,鬧一鬧,說不定還能讓大家把真相給搞清楚,咱們老殷家的人,也不能無緣無故背上一個「馬上風」的罪名。

  端著這手裡瓷缸,考慮到在這水裡也沒摻多少酒,老村支書仰頭「咕嚕咕嚕」一口氣把它喝完。


  然後衝著在廚房裡忙活的老婆子道:「老婆子,我去醫院了啊,待會兒咱兒子回來了,你讓他也別閒著,沒事就去村里多打聽打聽,去殷木匠家周圍轉轉,看看能不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得到在廚房的老婆子回應後。

  老支書這才起身,抓起旁邊椅子上放著的外套,披在身上。

  又拿好自己的煙鍋子。

  掀開門帘出了屋,騎上自己的自行車,奔縣裡而去。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作為殷老漢的兩個女兒,不管他現在娶的小媳婦待不待見,想不想讓這兩個女兒知道,都首先要第一時間通知。

  而且即使她不通知,村里也會有人去通知。

  這一點上,這位小媳婦,倒是顯得很聰明,沒有去幹這種蠢事情。

  當然,她選擇了最能可以撇清自己的方式,在臨送殷老漢去醫院前,順嘴就對周圍的村民們說,讓村民去個信給老漢的女婿在村里開的製衣廠,讓製衣廠的人去通知老漢的女兒們。

  而她因為著急老漢的身體情況,加上孩子還小,一刻也都離不開人,她得帶著兒子一起跟車去醫院。

  說句難聽的話,要是老漢就這麼沒了,好歹身邊還能有個後,在醫院給他送終,送老漢最後一程。

  小媳婦上車前哭哭啼啼,把話這麼一說,村民們也紛紛感動的差點要流眼淚,誰也挑不出她話里的錯來,反而還要稱讚她。

  這麼一來二去,又等於是拖了時間,等到人還在市里別墅住著的殷明月娘倆得知道消息,從市里趕來,已經是下午了。

  同時,人在京城,剛剛參加完央視GG位競拍會的陸陽,也接到了媳婦在車上打來的電話。

  「陽哥哥,嗚嗚嗚,我爹他出事了。」

  「我知道。」

  這時陸陽其實也才剛掛斷自己大堂哥陸有仁打來的電話。

  在電話里,陸有仁也把情況說了一遍。

  跟老村支書的反應差不多。

  陸陽心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裡面有古怪,很不對勁。

  小娘皮怕不是搞了一出謀財害命的戲碼,自己的老丈人,年紀也不大,這些年來身體也一直不錯,怎麼可能馬上風?

  總該不會是小娘皮等不及了,又嫌每天要伺候這年紀足足可以當她爸的老男人,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害得這老頭,也不用熬了,一步到位,直接繼承家裡好幾百萬的家產。

  有了這筆錢,可不,絶対足夠她揮霍一輩子。

  到時候想找什麼樣小白臉沒有?

  陸陽不介意最惡毒的心態去揣摩一個為了錢而什麼都肯做的女人。

  所以直接也沒廢話,在電話裡面一再的叮囑自己大堂哥:「派人去查,好好查一查,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同時也沒忘叮囑。

  查的過程,還要派人去醫院,確保自己老丈人能夠得到最好的醫治,只要老丈人能醒過來,相信真相也就能大白於天下。

  陸陽對著電話里道:「先別哭,聽我說,你現在跟媽去醫院長我已經讓阿龍先帶著人去了。

  若是縣醫院治不好,立馬轉院去省城,省城那邊我會打招呼。

  只要人一過去,立馬可以住進湘雅醫院,並得到最好的醫治,而且湘雅醫院的專家也已經準備好了,如果實在轉不了院,怕人在路上出問題,人家也可以特意來咱們縣裡一趟,替咱爸做一次手術,所以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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