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殯儀館的守夜人
第四章殯儀館的守夜人
沈墨的耳膜被殯儀館製冷系統的嗡鳴刺痛，消毒水氣味里混著若有若無的屍蠟香。他縮在3號停屍間角落，手機光照出冷藏櫃表面凝結的冰花——那些冰晶正在組成與青銅面具相同的卦象。
「咣當！「
金屬門被巨力撞擊的聲響在走廊迴蕩。沈墨的視覺幻象突然增強，透過牆體看見五個黑袍人正操縱著屍體搬運工。那些工人眼眶裡嵌著五銖錢，關節處延伸出青銅絲線，正以扭曲的姿勢噴灑符水。
冷藏櫃突然傳出指甲抓撓聲，07號櫃門自動滑開。沈墨的羅盤磁針瘋狂旋轉，指向櫃內裹屍袋的胸口位置。當他用消防斧割開裹屍袋時，腐臭味中混著奇異的檀香——屍體心口嵌著半塊玉璧，璧面陰刻的二十八宿圖正與羅盤共鳴。
「找到你了。「門外傳來電子合成般的嗓音。屍體搬運工撞破鐵門，青銅絲線暴雨般射來。沈墨抓起屍體擋在身前，絲線刺入屍體的瞬間，整具屍身突然膨脹爆裂。
飛濺的腐肉在空中凝結成血色卦象，玉璧自動飛入羅盤背面凹槽。停屍間突然陷入絕對黑暗，沈墨的陰瞳被動激活，看見冷藏櫃裡所有屍體都睜著青銅色的眼睛。
「走巽位！「蒼老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沈墨循聲撞向東南角的櫃體，看似堅固的金屬櫃門如同水幕般波動。他墜入地下秘道時，聽見上方傳來黑袍人的怒吼：「燭九陰的走狗！「
秘道牆壁滲出屍油，沈墨的羅盤引著他在迷宮般的通道穿行。當經過第七個岔路口時，他看見牆縫中嵌著具現代裝束的乾屍——那人的工作證上印著「江城殯儀館夜班組長周明陽 2021.07.15「。
手機突然震動，彈出泛黃的老舊簡訊界面：
【1999.08.17 23:47】
【師父：戌時三刻將至，速將鎮物移至少陽位】
沈墨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眼前的磚牆突然透明化。他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被爺爺抱在懷中，老人用青銅匕首劃開地下室的水泥地，埋入刻滿殄文的青銅匣。
「叮——「冷藏櫃的警報聲從頭頂傳來。沈墨推開暗門，闖入間擺滿民國時期殯葬器具的密室。八盞青銅引魂燈環繞著冰棺，棺內躺著個穿中山裝的男子，面容與他七分相似。
冰棺突然裂開縫隙，男子的右手猛然抓住沈墨手腕。接觸的瞬間，大量記憶湧入腦海：1943年的雨夜，男子在城隍廟地宮用同樣的羅盤鎮壓暴動的青銅棺，卻被天機閣叛徒暗算。
「記住，子時三刻......「屍體的嘴唇未動，聲音卻從沈墨胸腔傳出。冰棺內壁浮現血色地圖，標記著江城九處鎮物埋藏點，其中三處已被猩紅叉號覆蓋。
黑袍人的青銅磬聲穿透地底，沈墨的視覺幻象再次發作。他看見密室四壁滲出黑色黏液，組成二十年前爺爺留下的血字警告：「莫信守夜人！「
屍體突然將玉璧按進沈墨胸口，劇烈的灼痛中，他聽見手機傳來新的提示音：
【獲得河圖洛書殘片（3/9）】
【副作用升級：痛覺神經青銅化】
當沈墨撞開通風管道逃回地面時，殯儀館的喪鐘突然自鳴。他看見主樓頂層的守夜人值班室亮起燭光，玻璃窗後站著個穿旗袍的女人，右眼瞳孔里遊動著相柳的虛影。
暴雨傾盆而下，沈墨的痛覺正在消失。他低頭看向雙手，皮膚下隱約可見青銅色經絡。街對面的GG屏突然播放起1999年的新聞畫面：江城護城河打撈出的青銅棺槨，考古隊成員名單里赫然有爺爺年輕時的照片。
沈墨的指尖觸到冷藏櫃金屬表面時，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竄上後腦。停屍間的白熾燈管突然頻閃，在明暗交替的間隙，他看見07號冷藏櫃的縫隙中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在地面蜿蜒成卦象「山澤損「。
「戌時三刻......「他默念爺爺的遺言，手機屏幕突然自動調至最大亮度。泛著冷光的屏幕上，外賣軟體的地圖界面正在扭曲，最終定格成殯儀館的三維解剖圖——地下十八米處，一個青銅色的光斑正與羅盤共鳴。
冷藏櫃的電子鎖突然失靈，櫃門緩緩滑開。裹屍袋的拉鏈自動崩裂，露出裡面穿著外賣制服的屍體。沈墨的瞳孔驟縮：那具屍體的面部覆蓋著青銅面具的殘片，眼眶處的綠松石已嵌入骨縫。
「叮！您有新的願望訂單。「機械女聲在停屍間迴蕩。屍體的右手猛然抬起，掌心嵌著的玉握突然射出青光。沈墨的羅盤瘋狂震顫，磁針引著青光擊穿地板，露出下方布滿青苔的階梯。
地下室的霉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沈墨打開手機電筒，光束掃過牆壁時，磚縫中突然睜開無數雙青銅色的眼睛。那些眼睛的瞳孔里映著不同的死亡場景：溺亡、墜樓、焚燒......每個畫面中都有青銅面具的碎片閃爍。
「你果然來了。「沙啞的女聲從暗處傳來。穿白大褂的女人從陰影中走出，胸牌上寫著「夜班組長林小滿「，她的右眼蒙著醫用眼罩，左手指尖纏繞著青銅絲線，「從你接下那個外賣訂單開始，就註定要成為守夜人的祭品。「
沈墨的視覺幻象突然爆發，他看見女人眼罩下藏著蠕動的蛇形生物。羅盤背面的河圖殘片發出嗡鳴，林小滿突然痛苦地捂住右眼，眼罩被暴漲的青光撕碎——她的眼窩裡盤踞著九頭蛇虛影，蛇瞳正與沈墨的青銅臂甲對視。
「相柳......「沈墨脫口而出《山海經》中的凶獸名。林小滿的九頭蛇突然暴起，蛇信捲住羅盤。磁針迸發的金光中，沈墨瞥見她的記憶碎片：1999年的青銅棺打撈現場，年輕的爺爺正將某種液體注入她的右眼。
地下室突然劇烈震動，牆上的青銅眼珠紛紛爆裂。沈墨趁機沖向青光指引的暗門，身後傳來林小滿的冷笑：「你逃不出貪狼追命局！「九頭蛇噴出的毒液腐蝕地面，形成冒著黑煙的卦象。
暗門後的密室中央，青銅棺槨被八條鎖鏈懸在半空。棺蓋上的二十八宿圖缺了角宿方位，正是羅盤背面殘片的形狀。當沈墨將殘片嵌入缺口時，整座殯儀館的電路同時過載。
黑暗中有經文吟唱聲響起，沈墨的陰瞳看見無數亡魂從停屍間飄來。他們脖頸處都拴著青銅鎖鏈，鏈子另一端沒入虛空。手機突然彈出警告：
【檢測到往生通道開啟】
【強制接取跨界配送訂單】
棺槨中湧出銀河般的星沙，凝聚成具三足青銅鼎。鼎內盛著跳動的心臟，每下搏動都引發空間震盪。沈墨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上鼎耳，青銅臂甲與鼎身紋路完美契合，鼎內浮現血色文字：
『以汝之血，補鎮物之缺』
林小滿的腳步聲逼近暗門，沈墨咬牙劃破手腕。血液接觸鼎身的瞬間，他看見二十年前的畫面：爺爺將他的臍帶血滴入同樣的青銅鼎，鼎中升起的光柱直衝雲霄。
殯儀館外突然雷聲大作，暴雨中混著龍吟。沈墨的羅盤自動分解重組，化作青銅鑰匙插入棺槨底部。當棺蓋轟然開啟時，他看見裡面躺著的竟是童年時的自己，胸口插著半截斷裂的玉琮。
「原來我才是最後的鎮物......「沈墨的視網膜上炸開血色倒計時，手機屏幕浮現出爺爺的遺照。照片裡的老人突然眨眼，嘴角滲出黑色血液，在屏幕上寫下殄文警告：
『子時三刻，莫近金』
九頭蛇的嘶吼震碎密室牆壁，林小滿的青銅絲線纏住沈墨腳踝。千鈞一髮之際，童年屍體的玉琮突然發光，將沈墨吸入時空漩渦。墜入黑暗前，他聽見二十年前的爺爺在耳邊低語：「去找《歸藏易》......「
沈墨的耳膜被殯儀館製冷系統的嗡鳴刺痛，消毒水氣味里混著若有若無的屍蠟香。他縮在3號停屍間角落，手機光照出冷藏櫃表面凝結的冰花——那些冰晶正在組成與青銅面具相同的卦象。
「咣當！「
金屬門被巨力撞擊的聲響在走廊迴蕩。沈墨的視覺幻象突然增強，透過牆體看見五個黑袍人正操縱著屍體搬運工。那些工人眼眶裡嵌著五銖錢，關節處延伸出青銅絲線，正以扭曲的姿勢噴灑符水。
冷藏櫃突然傳出指甲抓撓聲，07號櫃門自動滑開。沈墨的羅盤磁針瘋狂旋轉，指向櫃內裹屍袋的胸口位置。當他用消防斧割開裹屍袋時，腐臭味中混著奇異的檀香——屍體心口嵌著半塊玉璧，璧面陰刻的二十八宿圖正與羅盤共鳴。
「找到你了。「門外傳來電子合成般的嗓音。屍體搬運工撞破鐵門，青銅絲線暴雨般射來。沈墨抓起屍體擋在身前，絲線刺入屍體的瞬間，整具屍身突然膨脹爆裂。
飛濺的腐肉在空中凝結成血色卦象，玉璧自動飛入羅盤背面凹槽。停屍間突然陷入絕對黑暗，沈墨的陰瞳被動激活，看見冷藏櫃裡所有屍體都睜著青銅色的眼睛。
「走巽位！「蒼老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沈墨循聲撞向東南角的櫃體，看似堅固的金屬櫃門如同水幕般波動。他墜入地下秘道時，聽見上方傳來黑袍人的怒吼：「燭九陰的走狗！「
秘道牆壁滲出屍油，沈墨的羅盤引著他在迷宮般的通道穿行。當經過第七個岔路口時，他看見牆縫中嵌著具現代裝束的乾屍——那人的工作證上印著「江城殯儀館夜班組長周明陽 2021.07.15「。
手機突然震動，彈出泛黃的老舊簡訊界面：
【1999.08.17 23:47】
【師父：戌時三刻將至，速將鎮物移至少陽位】
沈墨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眼前的磚牆突然透明化。他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被爺爺抱在懷中，老人用青銅匕首劃開地下室的水泥地，埋入刻滿殄文的青銅匣。
「叮——「冷藏櫃的警報聲從頭頂傳來。沈墨推開暗門，闖入間擺滿民國時期殯葬器具的密室。八盞青銅引魂燈環繞著冰棺，棺內躺著個穿中山裝的男子，面容與他七分相似。
冰棺突然裂開縫隙，男子的右手猛然抓住沈墨手腕。接觸的瞬間，大量記憶湧入腦海：1943年的雨夜，男子在城隍廟地宮用同樣的羅盤鎮壓暴動的青銅棺，卻被天機閣叛徒暗算。
「記住，子時三刻......「屍體的嘴唇未動，聲音卻從沈墨胸腔傳出。冰棺內壁浮現血色地圖，標記著江城九處鎮物埋藏點，其中三處已被猩紅叉號覆蓋。
黑袍人的青銅磬聲穿透地底，沈墨的視覺幻象再次發作。他看見密室四壁滲出黑色黏液，組成二十年前爺爺留下的血字警告：「莫信守夜人！「
屍體突然將玉璧按進沈墨胸口，劇烈的灼痛中，他聽見手機傳來新的提示音：
【獲得河圖洛書殘片（3/9）】
【副作用升級：痛覺神經青銅化】
當沈墨撞開通風管道逃回地面時，殯儀館的喪鐘突然自鳴。他看見主樓頂層的守夜人值班室亮起燭光，玻璃窗後站著個穿旗袍的女人，右眼瞳孔里遊動著相柳的虛影。
暴雨傾盆而下，沈墨的痛覺正在消失。他低頭看向雙手，皮膚下隱約可見青銅色經絡。街對面的GG屏突然播放起1999年的新聞畫面：江城護城河打撈出的青銅棺槨，考古隊成員名單里赫然有爺爺年輕時的照片。
沈墨的指尖觸到冷藏櫃金屬表面時，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竄上後腦。停屍間的白熾燈管突然頻閃，在明暗交替的間隙，他看見07號冷藏櫃的縫隙中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在地面蜿蜒成卦象「山澤損「。
「戌時三刻......「他默念爺爺的遺言，手機屏幕突然自動調至最大亮度。泛著冷光的屏幕上，外賣軟體的地圖界面正在扭曲，最終定格成殯儀館的三維解剖圖——地下十八米處，一個青銅色的光斑正與羅盤共鳴。
冷藏櫃的電子鎖突然失靈，櫃門緩緩滑開。裹屍袋的拉鏈自動崩裂，露出裡面穿著外賣制服的屍體。沈墨的瞳孔驟縮：那具屍體的面部覆蓋著青銅面具的殘片，眼眶處的綠松石已嵌入骨縫。
「叮！您有新的願望訂單。「機械女聲在停屍間迴蕩。屍體的右手猛然抬起，掌心嵌著的玉握突然射出青光。沈墨的羅盤瘋狂震顫，磁針引著青光擊穿地板，露出下方布滿青苔的階梯。
地下室的霉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沈墨打開手機電筒，光束掃過牆壁時，磚縫中突然睜開無數雙青銅色的眼睛。那些眼睛的瞳孔里映著不同的死亡場景：溺亡、墜樓、焚燒......每個畫面中都有青銅面具的碎片閃爍。
「你果然來了。「沙啞的女聲從暗處傳來。穿白大褂的女人從陰影中走出，胸牌上寫著「夜班組長林小滿「，她的右眼蒙著醫用眼罩，左手指尖纏繞著青銅絲線，「從你接下那個外賣訂單開始，就註定要成為守夜人的祭品。「
沈墨的視覺幻象突然爆發，他看見女人眼罩下藏著蠕動的蛇形生物。羅盤背面的河圖殘片發出嗡鳴，林小滿突然痛苦地捂住右眼，眼罩被暴漲的青光撕碎——她的眼窩裡盤踞著九頭蛇虛影，蛇瞳正與沈墨的青銅臂甲對視。
「相柳......「沈墨脫口而出《山海經》中的凶獸名。林小滿的九頭蛇突然暴起，蛇信捲住羅盤。磁針迸發的金光中，沈墨瞥見她的記憶碎片：1999年的青銅棺打撈現場，年輕的爺爺正將某種液體注入她的右眼。
地下室突然劇烈震動，牆上的青銅眼珠紛紛爆裂。沈墨趁機沖向青光指引的暗門，身後傳來林小滿的冷笑：「你逃不出貪狼追命局！「九頭蛇噴出的毒液腐蝕地面，形成冒著黑煙的卦象。
暗門後的密室中央，青銅棺槨被八條鎖鏈懸在半空。棺蓋上的二十八宿圖缺了角宿方位，正是羅盤背面殘片的形狀。當沈墨將殘片嵌入缺口時，整座殯儀館的電路同時過載。
黑暗中有經文吟唱聲響起，沈墨的陰瞳看見無數亡魂從停屍間飄來。他們脖頸處都拴著青銅鎖鏈，鏈子另一端沒入虛空。手機突然彈出警告：
【檢測到往生通道開啟】
【強制接取跨界配送訂單】
棺槨中湧出銀河般的星沙，凝聚成具三足青銅鼎。鼎內盛著跳動的心臟，每下搏動都引發空間震盪。沈墨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上鼎耳，青銅臂甲與鼎身紋路完美契合，鼎內浮現血色文字：
『以汝之血，補鎮物之缺』
林小滿的腳步聲逼近暗門，沈墨咬牙劃破手腕。血液接觸鼎身的瞬間，他看見二十年前的畫面：爺爺將他的臍帶血滴入同樣的青銅鼎，鼎中升起的光柱直衝雲霄。
殯儀館外突然雷聲大作，暴雨中混著龍吟。沈墨的羅盤自動分解重組，化作青銅鑰匙插入棺槨底部。當棺蓋轟然開啟時，他看見裡面躺著的竟是童年時的自己，胸口插著半截斷裂的玉琮。
「原來我才是最後的鎮物......「沈墨的視網膜上炸開血色倒計時，手機屏幕浮現出爺爺的遺照。照片裡的老人突然眨眼，嘴角滲出黑色血液，在屏幕上寫下殄文警告：
『子時三刻，莫近金』
九頭蛇的嘶吼震碎密室牆壁，林小滿的青銅絲線纏住沈墨腳踝。千鈞一髮之際，童年屍體的玉琮突然發光，將沈墨吸入時空漩渦。墜入黑暗前，他聽見二十年前的爺爺在耳邊低語：「去找《歸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