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愛情的發生是偶然事件
周末我倆終於又坐上了回城的車，沈雲漢的車。他細心地提醒我別忘了保溫桶也帶回去。
「雲漢，最近為了能經常回去，上了不少夜班吧？」江賽鳳在，總能打破寂靜。
他只是笑笑，副駕駛上坐著他的另外一位同事，他說：「最近這小子好奇怪，搶著上夜班。」
江老師會意的看我一眼，輕輕的笑了。我當然心知肚明。
「國慶七天你們是怎麼安排的？」江老師總能找到話題。
「我們哪有國慶越是節假日，我們的任務越重。」他倆都輕哼一聲，「你們教師這個隊伍最好了，還有寒暑假，一年上班九個月。」副駕駛上的劉威警官說。
「這不是說你老婆嗎？你老婆不是也是當老師的嗎？」懟人的功夫就數江老師。
「呵呵，所以我才有切身的體會呀。」劉警官得意地笑，「小沈啊，你現在要是找老婆的話，就找教師這個職業的，聽哥的話。」
「還在醞釀中。」小沈居然還來這麼一句。
「醞釀中？這麼說，有目標，有對象，要採取行動囉？」小劉樂了。
「劉警官，能不能不這麼八卦？等一下還沒開花，就被你這麼問來問去，問夭折了。」江老師說。
「那我等著吃糖。」
我不想說話，帶上墨鏡，眯著眼，把頭靠在后座上。
「葉老師睡著了，這傢伙一坐車就睡覺。」江老師望了我一眼說。
「阿鳳，你今晚住哪兒啊？」沈雲漢問。
「葉老師家唄！現在她媽媽是我乾媽。」江老師笑了起來。
「一會你哪裡下車？」
「江濱路口，我參加一個聚會。」江老師說。
「小葉也去嗎？」沈雲漢問。
「她去她堂姐那裡。蓮花路『仙樂培訓中心』，一會兒你開到那裡再叫醒她。」江老師說。
「嗯！」他點頭。
劉警官說：「很少看見有人睡眠質量這麼好。我女兒好像也是在那邊學習鋼琴。這一家子都是搞音樂啊。」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時間過得極快。車已進城，江老師下了車，劉警官也下了車，劉警官的房子也在江濱路上。
其實在這兩個人下車的時候我就醒了，為了避免跟他單獨講話，所以我繼續假裝睡著。我等著他喊我下車。
不知道他是不是怕吵醒我，居然在城區逛了一圈又一圈。唉，我只能自己醒了。
我坐直了身子，假裝問：「他倆下了？麻煩你開到蓮花路。」
「你醒了？晚飯去不去吃牛排，剛開了家貴族西餐廳，就在『仙樂』對面。五點半時我在那裡等你。」他從鏡中窺視我的表情。
「好！」我都驚訝自己，好字說得這麼快！我這是什麼態度，坦然面對還是蹭飯？
容不得多想，車已到『仙樂』樓下。二點多鐘的太陽正烈得晃眼，我大步衝進店內。
我堂姐葉菡，名校畢業，瀟灑從公辦校辭職，一手創辦了『仙樂』，主營器樂培訓。
在這個經濟不大發達的小縣城，能讓孩子學藝術的家長並不多，一方面沒有這方面的認知，另一方面腰包不允許。
前台老師看見我，立刻迎了上來，熱情地說：「你是新來的老師？」
唉，我真的這麼像老師！？我本來就是老師！
「沒有，我找葉菡！」
她說：「我幫你叫她！」
店內擺著各式各樣的鋼琴，牆上掛著小提琴，古箏，藝術氣息撲面而來！
葉菡出現了，頭髮中分挽個低髮髻，還著一身漢服！她真不嫌熱。
「下面環境還好吧？領導難搞嗎？」
她一邊說一邊把我領到二樓，二樓挺大的，大約二樓租金便宜
「好大呀！」我記得上回來二樓才三四間教室，這回估計有七八間，牆面更是古色古香，掛著各種名畫，當然是仿畫，唐寅的作品居多。
她的辦公室更有味道了，精美茶桌是小假山圍景的掛瀑，水流叮咚，水霧升騰。旁邊的古琴特別映襯。
「姐，你學古琴啦？」她之前的童子功是古箏，也是音樂學專業畢業的。
我佩服她當斷則斷的選擇精神。但是她這個培訓學校並不掙錢。但是我姐夫一番折騰掙得缽滿盆滿。
「學一陣子了！你喝呀，這是武夷大紅袍！」她把茶杯夾到我跟前。
「姐，你越來越仙了。」我端起茶杯聞了聞，確實好茶！
「晚上一起吃飯吧！你姐夫一會兒回來。」她又幫我續了茶。
我姐夫是職業院校的老師，長得溫文爾雅，他倆是眾人眼中的一對神仙眷侶。
「不用了，我一會兒有飯約！」
我說，羞澀一笑。
她看了我一眼說：「那也好！如果幹得不開心，就來我這兒，這個年代編制沒那麼重要。」
我站起來，往窗外瞧瞧，雖是縣城，也足夠熱鬧，車水馬龍的喧鬧也夠讓人振奮的。
對面西餐廳的招牌下站著個挺拔如松的小年青。
我抬頭看腕，果然五點半，守時也是一大優點吧！
我道別了葉菡，下了樓。我並不清楚自己的想法，腳卻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
我們各點了一份火焰牛排，五分熟。鋼琴曲緩緩流淌，《夢中的婚禮》，彈者處理得挺流暢圓潤，水平不低。
這個沈雲漢去吧檯要兩杯葡萄酒，好一會兒也沒回來。我又倒了一杯檸檬水淺淺地喝。
我起身張望這人的去處，鋼琴上的這個人怎麼是沈雲漢？他居然會彈琴！
縴手眸堅修於心，他是翩翩公子，人間理想。這一刻，雲歇風住，我的怦然心動如花綻放。
我朝他走去，坐在他身邊，四手聯彈，居然配合地十分完好。一曲罷，在場的人拍手叫好。我們何曾在意掌聲，情意如春波流轉在我們的眼角眉梢，相視即相知。
我們回到餐桌，牛排剛好到，藍色火焰魅惑跳動，我們把餐巾擋在前頭，吃西餐廳大約吃的儀式感吧，就那麼一塊牛肉。哪像中餐，吃人吃飯點一桌，煎炸烹煮都齊全。
「你什麼時候學的鋼琴？」
「大約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吧。因為在幼兒園的時候看見你彈鋼琴覺得特別牛。一直耿耿於懷，到了三年級的時候，我媽就幫我報班了。」
「你家的鋼琴是什麼牌子的？」
「冼星海。」
「那這麼說，你學鋼琴的起因都是因為我咯。」我一臉驕傲。
「是的，你是主要因素。」他眼裡有水波。
「其實《夢中的婚禮》這曲子挺難的，你沒少彈吧。」我望向他。
「還好吧，我也就回家的時候彈一彈。在派出所肯定沒辦法彈了。」他舉杯示意。
我也舉了杯，說：「為長大後的重逢乾杯。」
其實我還想問他，你是不是三年後要調到城裡來，但沒有那麼問。怕一問破壞氣氛。這樣一個跟你靈魂契合的人，能長長久久的走下去固然好。但是如果只能走一程的話，那我也樂意奉陪。愛情的發生是一個偶然事件。
「雲漢，最近為了能經常回去，上了不少夜班吧？」江賽鳳在，總能打破寂靜。
他只是笑笑，副駕駛上坐著他的另外一位同事，他說：「最近這小子好奇怪，搶著上夜班。」
江老師會意的看我一眼，輕輕的笑了。我當然心知肚明。
「國慶七天你們是怎麼安排的？」江老師總能找到話題。
「我們哪有國慶越是節假日，我們的任務越重。」他倆都輕哼一聲，「你們教師這個隊伍最好了，還有寒暑假，一年上班九個月。」副駕駛上的劉威警官說。
「這不是說你老婆嗎？你老婆不是也是當老師的嗎？」懟人的功夫就數江老師。
「呵呵，所以我才有切身的體會呀。」劉警官得意地笑，「小沈啊，你現在要是找老婆的話，就找教師這個職業的，聽哥的話。」
「還在醞釀中。」小沈居然還來這麼一句。
「醞釀中？這麼說，有目標，有對象，要採取行動囉？」小劉樂了。
「劉警官，能不能不這麼八卦？等一下還沒開花，就被你這麼問來問去，問夭折了。」江老師說。
「那我等著吃糖。」
我不想說話，帶上墨鏡，眯著眼，把頭靠在后座上。
「葉老師睡著了，這傢伙一坐車就睡覺。」江老師望了我一眼說。
「阿鳳，你今晚住哪兒啊？」沈雲漢問。
「葉老師家唄！現在她媽媽是我乾媽。」江老師笑了起來。
「一會你哪裡下車？」
「江濱路口，我參加一個聚會。」江老師說。
「小葉也去嗎？」沈雲漢問。
「她去她堂姐那裡。蓮花路『仙樂培訓中心』，一會兒你開到那裡再叫醒她。」江老師說。
「嗯！」他點頭。
劉警官說：「很少看見有人睡眠質量這麼好。我女兒好像也是在那邊學習鋼琴。這一家子都是搞音樂啊。」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時間過得極快。車已進城，江老師下了車，劉警官也下了車，劉警官的房子也在江濱路上。
其實在這兩個人下車的時候我就醒了，為了避免跟他單獨講話，所以我繼續假裝睡著。我等著他喊我下車。
不知道他是不是怕吵醒我，居然在城區逛了一圈又一圈。唉，我只能自己醒了。
我坐直了身子，假裝問：「他倆下了？麻煩你開到蓮花路。」
「你醒了？晚飯去不去吃牛排，剛開了家貴族西餐廳，就在『仙樂』對面。五點半時我在那裡等你。」他從鏡中窺視我的表情。
「好！」我都驚訝自己，好字說得這麼快！我這是什麼態度，坦然面對還是蹭飯？
容不得多想，車已到『仙樂』樓下。二點多鐘的太陽正烈得晃眼，我大步衝進店內。
我堂姐葉菡，名校畢業，瀟灑從公辦校辭職，一手創辦了『仙樂』，主營器樂培訓。
在這個經濟不大發達的小縣城，能讓孩子學藝術的家長並不多，一方面沒有這方面的認知，另一方面腰包不允許。
前台老師看見我，立刻迎了上來，熱情地說：「你是新來的老師？」
唉，我真的這麼像老師！？我本來就是老師！
「沒有，我找葉菡！」
她說：「我幫你叫她！」
店內擺著各式各樣的鋼琴，牆上掛著小提琴，古箏，藝術氣息撲面而來！
葉菡出現了，頭髮中分挽個低髮髻，還著一身漢服！她真不嫌熱。
「下面環境還好吧？領導難搞嗎？」
她一邊說一邊把我領到二樓，二樓挺大的，大約二樓租金便宜
「好大呀！」我記得上回來二樓才三四間教室，這回估計有七八間，牆面更是古色古香，掛著各種名畫，當然是仿畫，唐寅的作品居多。
她的辦公室更有味道了，精美茶桌是小假山圍景的掛瀑，水流叮咚，水霧升騰。旁邊的古琴特別映襯。
「姐，你學古琴啦？」她之前的童子功是古箏，也是音樂學專業畢業的。
我佩服她當斷則斷的選擇精神。但是她這個培訓學校並不掙錢。但是我姐夫一番折騰掙得缽滿盆滿。
「學一陣子了！你喝呀，這是武夷大紅袍！」她把茶杯夾到我跟前。
「姐，你越來越仙了。」我端起茶杯聞了聞，確實好茶！
「晚上一起吃飯吧！你姐夫一會兒回來。」她又幫我續了茶。
我姐夫是職業院校的老師，長得溫文爾雅，他倆是眾人眼中的一對神仙眷侶。
「不用了，我一會兒有飯約！」
我說，羞澀一笑。
她看了我一眼說：「那也好！如果幹得不開心，就來我這兒，這個年代編制沒那麼重要。」
我站起來，往窗外瞧瞧，雖是縣城，也足夠熱鬧，車水馬龍的喧鬧也夠讓人振奮的。
對面西餐廳的招牌下站著個挺拔如松的小年青。
我抬頭看腕，果然五點半，守時也是一大優點吧！
我道別了葉菡，下了樓。我並不清楚自己的想法，腳卻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
我們各點了一份火焰牛排，五分熟。鋼琴曲緩緩流淌，《夢中的婚禮》，彈者處理得挺流暢圓潤，水平不低。
這個沈雲漢去吧檯要兩杯葡萄酒，好一會兒也沒回來。我又倒了一杯檸檬水淺淺地喝。
我起身張望這人的去處，鋼琴上的這個人怎麼是沈雲漢？他居然會彈琴！
縴手眸堅修於心，他是翩翩公子，人間理想。這一刻，雲歇風住，我的怦然心動如花綻放。
我朝他走去，坐在他身邊，四手聯彈，居然配合地十分完好。一曲罷，在場的人拍手叫好。我們何曾在意掌聲，情意如春波流轉在我們的眼角眉梢，相視即相知。
我們回到餐桌，牛排剛好到，藍色火焰魅惑跳動，我們把餐巾擋在前頭，吃西餐廳大約吃的儀式感吧，就那麼一塊牛肉。哪像中餐，吃人吃飯點一桌，煎炸烹煮都齊全。
「你什麼時候學的鋼琴？」
「大約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吧。因為在幼兒園的時候看見你彈鋼琴覺得特別牛。一直耿耿於懷，到了三年級的時候，我媽就幫我報班了。」
「你家的鋼琴是什麼牌子的？」
「冼星海。」
「那這麼說，你學鋼琴的起因都是因為我咯。」我一臉驕傲。
「是的，你是主要因素。」他眼裡有水波。
「其實《夢中的婚禮》這曲子挺難的，你沒少彈吧。」我望向他。
「還好吧，我也就回家的時候彈一彈。在派出所肯定沒辦法彈了。」他舉杯示意。
我也舉了杯，說：「為長大後的重逢乾杯。」
其實我還想問他，你是不是三年後要調到城裡來，但沒有那麼問。怕一問破壞氣氛。這樣一個跟你靈魂契合的人，能長長久久的走下去固然好。但是如果只能走一程的話，那我也樂意奉陪。愛情的發生是一個偶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