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回家
第一批尖兵系統測試完成，剩下的就是趙雲帆的工作了。
接下來了就是趙雲帆的工作了，去中部某軍工廠安排量產。
而李明他們也迎來了自己的假期。
這是李明加入部隊後一次回家，所以也沒給家裡聯繫就直接回去了。
李明站在褪色的朱漆大門前，手指懸在門鈴上方三厘米處。七月的蟬鳴在耳膜上撕開一道裂縫，汗水順著脊椎滑進束得一絲不苟的作訓服下擺。門框上那道鉛筆劃痕又往上躥了五公分——去年離家時他抬手就能碰到，現在要微微屈膝才能看清歪扭的「明「字。
「咔嗒「一聲，門後傳來拖鞋拍打瓷磚的聲響。
「誰呀？「母親的聲音裹著油煙味飄出來，門縫裡探出半張沾著麵粉的臉。李明看見她眼角的皺紋突然凝固，擀麵杖「噹啷「掉在玄關的磨砂石地磚上。
廚房傳來父親含混的詢問，電磁爐的嗡鳴戛然而止。李明彎腰撿起擀麵杖，指腹蹭過檀木紋路時，突然想起新兵連第一次摸槍的觸感。95式自動步槍的金屬外殼在冬夜裡泛著霜，班長的吼聲至今仍在耳畔迴蕩：「槍要像長在你手上！「
「媽，我回來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把磨砂的軍刀，把滿室寂靜劈成兩半。
母親的手在圍裙上反覆揉搓，麵粉簌簌落在深藍色拖鞋上。父親舉著鍋鏟從廚房衝出來，油星子濺在洗得發白的工裝褲上。李明注意到父親頭頂新添的灰白，像邊境哨所旁經年不化的殘雪。
「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母親終於找回聲音，手指觸到他袖口時又觸電般縮回。李明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作訓服肘部磨出的毛邊正勾著一縷陽光。
客廳的電子鐘顯示17:23，這個時間本該是武裝五公里越野後的拉伸訓練。李明不自覺地挺直腰背，軍用背包帶在肩上勒出兩道筆直的印子。父親盯著他腳上鋥亮的作戰靴，突然轉身往廚房走：「再加個糖醋排骨。「
浴室鏡子蒙著水霧，李明用拇指抹開一片清明。水珠順著喉結滾落，在鎖骨匯成溪流。鏡中人有著陌生的輪廓——脖頸曬成古銅色，下頜線像被軍刀削過般鋒利，右耳垂還留著戰術耳機壓出的淺痕。熱水沖刷過背部時，他聽見母親在門外倒抽冷氣。
那些深淺交錯的疤痕像幅軍事地圖。最長的那道從左肩斜劈至腰際，是三個月前在叢林滲透訓練時被斷枝劃開的；肩胛骨附近的圓形灼傷，則源於紅藍對抗演習中不慎觸發的發煙罐。
「明明...「母親的聲音裹著哭腔，「這些傷...「
「訓練時蹭的。「李明扯過毛巾，水珠在瓷磚上炸開星芒。他忽然想起新兵第一次緊急集合，迷彩服扣子系錯位時，班長的皮帶抽在儲物柜上的脆響。
晚飯時清蒸鱸魚瞪著渾濁的眼，李明用筷子尖輕輕撥正魚頭。父親開啤酒的動靜格外響亮，泡沫順著瓶口蜿蜒而下，在桌布上洇出地圖狀的痕跡。
「部隊吃得飽嗎？「母親把排骨堆成小山。
「每頓四菜一湯。「李明咀嚼著久違的家常味道，舌尖卻懷念起炊事班熬的小米粥。新兵連第一個雪夜，他們圍著鐵皮桶取暖，搪瓷缸里的粥面結著冰碴。
父親突然起身翻出相冊，塑封頁在檯燈下泛著冷光。畢業旅行拍的沙灘照里，他癱在遮陽傘下喝冰可樂，肚皮上還留著大學熬夜打遊戲囤積的軟肉。而現在他的襯衫紐扣繫到最頂端，袖口露出的小臂筋肉虬結，握筷姿勢像持槍般穩定。
窗外飄來廣場舞的音樂，李明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旋律總讓他想起戰術手語訓練——教官用手掌拍擊節拍器，他們在沙坑裡匍匐前進，掌心被碎石子磨得血肉模糊。
母親收拾碗筷時碰倒了醬油瓶，李明閃電般探身接住。液體在玻璃瓶里晃出漩渦，倒映著他繃緊的咬肌。父親盯著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忽然說：「明天去給爺爺奶奶上個墳。「
後半夜李明在軍用被褥的窸窣聲中輾轉。月光透過紗窗切割著書桌，高考複習資料上落滿灰塵，《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封皮還粘著當年熬夜吃的泡麵油漬。他摸到枕下的瑞士軍刀——這是入伍前夜發小送的，刀刃已經鏽蝕，卻比新配發的多功能戰術刀更沉。
手機在黑暗中亮起，連隊群里跳出通知：休假人員每日22點前上報定位。李明把共享位置截圖發送，手指懸在「父母安康「的匯報模板上，最終只打了句「一切正常「。
次日。
晨霧還纏在山腰時，李明已經將紙錢疊成整整齊齊的元寶。父親往竹籃里裝青團的手頓了頓——兒子疊紙錢的手法帶著槍械分解結合般的利落，每個折角都精確得像是用尺子量過。
青石板台階上的露水折射著朝陽，李明走在最前面，作戰靴踩碎枯枝的脆響驚起林間山雀。他後背繃得筆直，軍用背包里裝著三把摺疊軍工鏟，這原本是為野外生存訓練準備的。
「慢些走。「母親喘著氣扶住路邊的馬尾松，斑駁樹皮上還留著二十年前用小刀刻的「明&鵬「——那是小學春遊時他和韓鵬的「結拜「印記。
爺爺的墓碑上凝著夜露，李明用袖口擦去「抗美援朝老兵「幾個鎏金大字上的水珠。紙錢燃起的青煙貼著地面遊走，他忽然想起邊境線上升起的偵查無人機熱源信號。
「爺，我現在跑五公里只要十八分半。「他把三等功勳章輕輕擺在供台上，「比您當年背著電台沖封鎖線還快兩分鐘。「
山風卷著灰燼盤旋上升，母親正把供果擺成標準等邊三角形。父親突然指著墓碑右下角：「韓鵬他爺去年走時，鵬子都沒回來。「
李明撥動燃燒的紙錢，火苗在他瞳孔里跳動。最後一次見韓鵬是入伍前夜，那個微胖的青年蹲在網吧門口抽菸，屏幕藍光映著油膩的額頭：「當兵能有幾個錢？跟我去南邊搞直播帶貨吧。「
下山時母親踩著李明在泥地上跺出的腳印，像踩著某種神秘的軍陣。路過大柳樹下的歇腳亭，三個蹲著抽菸的陌生人同時抬頭。李明下意識側身擋住父母，右手虛按在腰間——那裡本該掛著槍套，此刻只別著車鑰匙。
「李叔，這是明明吧？「穿鱷魚牌POLO衫的男人彈飛菸頭，「聽說鵬總在南方發了大財，把老韓頭接去享福了。「
父親含混應著，加快腳步穿過嗆人的煙圈。直到轉過山坳，母親才壓低聲音：「鵬子給村里修了路燈，說是搞跨境電商。「
李明數著腳下台階，第七階有道新鮮的輪胎印，花紋是米其林最新款SUV專用胎。路旁酸棗樹上掛著半截金色包裝紙，隱約可見「獅王會皇室賭場「的燙金字樣。
晚飯時熗鍋的香氣裹著秘密在廚房發酵。母親把蔥花撒在蛋羹上，突然說：「韓家老三前天被警察叫去問話。「油鍋里的鯽魚翻起焦黃的肚皮，「說是鵬子有幾個跟他出去的人沒信了。「
李明用戰術匕首剖開魚腹，刀刃精準避開苦膽。這把取代瑞士軍刀的新裝備在燈光下泛著幽藍，刀柄藏著微型信號發射器。魚刺在瓷盤裡排成整齊隊列，像戰術沙盤上的行軍路線。
父親抿著白酒，杯底磕在「韓鵬捐贈「的搪瓷杯墊上：「昨兒看見老韓頭在信用社轉存摺，數目後面的零多得眼暈。「
窗外傳來改裝排氣管的轟鳴，遠光車燈掃過窗簾。李明撩開一角，看見黑色寶馬後窗里伸出的胳膊，腕上綠水鬼手錶反著冷光。車牌被污泥故意遮擋，但擋泥板上沾著的紅土，和山道那輛車的輪胎印如出一轍。
深夜，李明在臥室地板上鋪開縣域地圖。韓鵬公司的註冊地址用紅筆圈著，旁邊是退役軍人事務局的公章複印件。手機屏幕亮起加密郵件提示，趙雲帆傳來的邊境走私案通報里，夾雜著幾份跨境資金異常流動記錄。
他摸出韓鵬落在李家的打火機，鍍金外殼內側用雷射刻著「VIP888「。防風罩旋開的瞬間，微型攝像頭閃過紅光——這是上周情報課上講過的偽裝竊聽裝置。
樓下傳來母親收拾碗筷的響動，李明快速拆解打火機，取出儲存晶片插進戰術手錶。全息投影在牆面鋪開密密麻麻的通訊記錄，某個頻繁出現的緬甸號碼，與尖兵系統上周截獲的電詐基站波段完全重合。
院子裡老槐樹沙沙作響，李明站在窗簾縫隙間，看見寶馬尾燈消失在縣道盡頭。戰術手錶震動著發出預警，邊境行動中見過的加密符號正在數據流中浮現。他摸出三等功勳章，背面不知何時被人用納米蝕刻技術印了串數字——正是韓鵬的新手機號。
接下來了就是趙雲帆的工作了，去中部某軍工廠安排量產。
而李明他們也迎來了自己的假期。
這是李明加入部隊後一次回家，所以也沒給家裡聯繫就直接回去了。
李明站在褪色的朱漆大門前，手指懸在門鈴上方三厘米處。七月的蟬鳴在耳膜上撕開一道裂縫，汗水順著脊椎滑進束得一絲不苟的作訓服下擺。門框上那道鉛筆劃痕又往上躥了五公分——去年離家時他抬手就能碰到，現在要微微屈膝才能看清歪扭的「明「字。
「咔嗒「一聲，門後傳來拖鞋拍打瓷磚的聲響。
「誰呀？「母親的聲音裹著油煙味飄出來，門縫裡探出半張沾著麵粉的臉。李明看見她眼角的皺紋突然凝固，擀麵杖「噹啷「掉在玄關的磨砂石地磚上。
廚房傳來父親含混的詢問，電磁爐的嗡鳴戛然而止。李明彎腰撿起擀麵杖，指腹蹭過檀木紋路時，突然想起新兵連第一次摸槍的觸感。95式自動步槍的金屬外殼在冬夜裡泛著霜，班長的吼聲至今仍在耳畔迴蕩：「槍要像長在你手上！「
「媽，我回來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把磨砂的軍刀，把滿室寂靜劈成兩半。
母親的手在圍裙上反覆揉搓，麵粉簌簌落在深藍色拖鞋上。父親舉著鍋鏟從廚房衝出來，油星子濺在洗得發白的工裝褲上。李明注意到父親頭頂新添的灰白，像邊境哨所旁經年不化的殘雪。
「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母親終於找回聲音，手指觸到他袖口時又觸電般縮回。李明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作訓服肘部磨出的毛邊正勾著一縷陽光。
客廳的電子鐘顯示17:23，這個時間本該是武裝五公里越野後的拉伸訓練。李明不自覺地挺直腰背，軍用背包帶在肩上勒出兩道筆直的印子。父親盯著他腳上鋥亮的作戰靴，突然轉身往廚房走：「再加個糖醋排骨。「
浴室鏡子蒙著水霧，李明用拇指抹開一片清明。水珠順著喉結滾落，在鎖骨匯成溪流。鏡中人有著陌生的輪廓——脖頸曬成古銅色，下頜線像被軍刀削過般鋒利，右耳垂還留著戰術耳機壓出的淺痕。熱水沖刷過背部時，他聽見母親在門外倒抽冷氣。
那些深淺交錯的疤痕像幅軍事地圖。最長的那道從左肩斜劈至腰際，是三個月前在叢林滲透訓練時被斷枝劃開的；肩胛骨附近的圓形灼傷，則源於紅藍對抗演習中不慎觸發的發煙罐。
「明明...「母親的聲音裹著哭腔，「這些傷...「
「訓練時蹭的。「李明扯過毛巾，水珠在瓷磚上炸開星芒。他忽然想起新兵第一次緊急集合，迷彩服扣子系錯位時，班長的皮帶抽在儲物柜上的脆響。
晚飯時清蒸鱸魚瞪著渾濁的眼，李明用筷子尖輕輕撥正魚頭。父親開啤酒的動靜格外響亮，泡沫順著瓶口蜿蜒而下，在桌布上洇出地圖狀的痕跡。
「部隊吃得飽嗎？「母親把排骨堆成小山。
「每頓四菜一湯。「李明咀嚼著久違的家常味道，舌尖卻懷念起炊事班熬的小米粥。新兵連第一個雪夜，他們圍著鐵皮桶取暖，搪瓷缸里的粥面結著冰碴。
父親突然起身翻出相冊，塑封頁在檯燈下泛著冷光。畢業旅行拍的沙灘照里，他癱在遮陽傘下喝冰可樂，肚皮上還留著大學熬夜打遊戲囤積的軟肉。而現在他的襯衫紐扣繫到最頂端，袖口露出的小臂筋肉虬結，握筷姿勢像持槍般穩定。
窗外飄來廣場舞的音樂，李明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旋律總讓他想起戰術手語訓練——教官用手掌拍擊節拍器，他們在沙坑裡匍匐前進，掌心被碎石子磨得血肉模糊。
母親收拾碗筷時碰倒了醬油瓶，李明閃電般探身接住。液體在玻璃瓶里晃出漩渦，倒映著他繃緊的咬肌。父親盯著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忽然說：「明天去給爺爺奶奶上個墳。「
後半夜李明在軍用被褥的窸窣聲中輾轉。月光透過紗窗切割著書桌，高考複習資料上落滿灰塵，《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封皮還粘著當年熬夜吃的泡麵油漬。他摸到枕下的瑞士軍刀——這是入伍前夜發小送的，刀刃已經鏽蝕，卻比新配發的多功能戰術刀更沉。
手機在黑暗中亮起，連隊群里跳出通知：休假人員每日22點前上報定位。李明把共享位置截圖發送，手指懸在「父母安康「的匯報模板上，最終只打了句「一切正常「。
次日。
晨霧還纏在山腰時，李明已經將紙錢疊成整整齊齊的元寶。父親往竹籃里裝青團的手頓了頓——兒子疊紙錢的手法帶著槍械分解結合般的利落，每個折角都精確得像是用尺子量過。
青石板台階上的露水折射著朝陽，李明走在最前面，作戰靴踩碎枯枝的脆響驚起林間山雀。他後背繃得筆直，軍用背包里裝著三把摺疊軍工鏟，這原本是為野外生存訓練準備的。
「慢些走。「母親喘著氣扶住路邊的馬尾松，斑駁樹皮上還留著二十年前用小刀刻的「明&鵬「——那是小學春遊時他和韓鵬的「結拜「印記。
爺爺的墓碑上凝著夜露，李明用袖口擦去「抗美援朝老兵「幾個鎏金大字上的水珠。紙錢燃起的青煙貼著地面遊走，他忽然想起邊境線上升起的偵查無人機熱源信號。
「爺，我現在跑五公里只要十八分半。「他把三等功勳章輕輕擺在供台上，「比您當年背著電台沖封鎖線還快兩分鐘。「
山風卷著灰燼盤旋上升，母親正把供果擺成標準等邊三角形。父親突然指著墓碑右下角：「韓鵬他爺去年走時，鵬子都沒回來。「
李明撥動燃燒的紙錢，火苗在他瞳孔里跳動。最後一次見韓鵬是入伍前夜，那個微胖的青年蹲在網吧門口抽菸，屏幕藍光映著油膩的額頭：「當兵能有幾個錢？跟我去南邊搞直播帶貨吧。「
下山時母親踩著李明在泥地上跺出的腳印，像踩著某種神秘的軍陣。路過大柳樹下的歇腳亭，三個蹲著抽菸的陌生人同時抬頭。李明下意識側身擋住父母，右手虛按在腰間——那裡本該掛著槍套，此刻只別著車鑰匙。
「李叔，這是明明吧？「穿鱷魚牌POLO衫的男人彈飛菸頭，「聽說鵬總在南方發了大財，把老韓頭接去享福了。「
父親含混應著，加快腳步穿過嗆人的煙圈。直到轉過山坳，母親才壓低聲音：「鵬子給村里修了路燈，說是搞跨境電商。「
李明數著腳下台階，第七階有道新鮮的輪胎印，花紋是米其林最新款SUV專用胎。路旁酸棗樹上掛著半截金色包裝紙，隱約可見「獅王會皇室賭場「的燙金字樣。
晚飯時熗鍋的香氣裹著秘密在廚房發酵。母親把蔥花撒在蛋羹上，突然說：「韓家老三前天被警察叫去問話。「油鍋里的鯽魚翻起焦黃的肚皮，「說是鵬子有幾個跟他出去的人沒信了。「
李明用戰術匕首剖開魚腹，刀刃精準避開苦膽。這把取代瑞士軍刀的新裝備在燈光下泛著幽藍，刀柄藏著微型信號發射器。魚刺在瓷盤裡排成整齊隊列，像戰術沙盤上的行軍路線。
父親抿著白酒，杯底磕在「韓鵬捐贈「的搪瓷杯墊上：「昨兒看見老韓頭在信用社轉存摺，數目後面的零多得眼暈。「
窗外傳來改裝排氣管的轟鳴，遠光車燈掃過窗簾。李明撩開一角，看見黑色寶馬後窗里伸出的胳膊，腕上綠水鬼手錶反著冷光。車牌被污泥故意遮擋，但擋泥板上沾著的紅土，和山道那輛車的輪胎印如出一轍。
深夜，李明在臥室地板上鋪開縣域地圖。韓鵬公司的註冊地址用紅筆圈著，旁邊是退役軍人事務局的公章複印件。手機屏幕亮起加密郵件提示，趙雲帆傳來的邊境走私案通報里，夾雜著幾份跨境資金異常流動記錄。
他摸出韓鵬落在李家的打火機，鍍金外殼內側用雷射刻著「VIP888「。防風罩旋開的瞬間，微型攝像頭閃過紅光——這是上周情報課上講過的偽裝竊聽裝置。
樓下傳來母親收拾碗筷的響動，李明快速拆解打火機，取出儲存晶片插進戰術手錶。全息投影在牆面鋪開密密麻麻的通訊記錄，某個頻繁出現的緬甸號碼，與尖兵系統上周截獲的電詐基站波段完全重合。
院子裡老槐樹沙沙作響，李明站在窗簾縫隙間，看見寶馬尾燈消失在縣道盡頭。戰術手錶震動著發出預警，邊境行動中見過的加密符號正在數據流中浮現。他摸出三等功勳章，背面不知何時被人用納米蝕刻技術印了串數字——正是韓鵬的新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