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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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頭白肢野牛還沒有被馴服,它那雙拳頭大小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任龍,鼻孔中不斷噴湧出白氣,如果面前沒有柵欄阻攔它肯定會衝出來給任龍一個牛突猛進。

  「無量道長這頭怪牛脾氣暴躁至極,且力大無窮。」張有才向任龍訴說著,「為了困住它,我將整個牛棚重新加固過,原本打算留下它配種,可關了這麼久它的脾氣依舊火爆。我家侄兒在給它餵食時,不小心靠得太近竟被頂了一角,肋骨都斷了兩根。」

  其實這頭白肢野牛是自己鑽進牛棚的,張有才發現後想都沒想就將其據為己有。然而這麼多天過去了卻一直無法將其收服,殺了吃肉又覺得太不划算,況且當地還有不准殺牛的習俗。

  本來張有才與家人商量打算找個合適的日子將牛放歸山野,不過在得知任龍正在四處尋找駝馬的消息,張有才便萌生了將這頭牛送給任龍的想法。這樣既能解決這頭牛的問題,又能藉此感謝任龍的救命之恩。

  牛棚外聚集了一大群人,他們都想看看任龍能否收服這頭怪牛。

  張有才家的怪牛當初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最開始的時候,有好多人都專門趕來看這頭牛究竟有多大,還有人想要出錢買下,但都被這頭怪牛的壞脾氣給頂了回去。

  白肢野牛在牛棚里轉著圈看著周圍的人不時地打著響鼻,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之色,它已經與人戰鬥並獲勝了好多場,都是些小卡拉米而已。

  「你們說,無量道長能不能收服這頭怪牛?」人群中有人問道。

  「那當然可以!」任龍的死忠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連殭屍在無量道長的手上都跟個小雞仔似的,一頭牛又算得了什麼!」

  「話可不能這麼說。」有人反駁道。「殭屍雖然厲害但也只是個死物,你看這頭牛壯得跟堵牆一樣,可沒那麼容易對付。」

  「來來來,快點下注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還有人趁機做起了生意,「看我們的無量道長到底能不能收服這頭怪牛!」

  對於周圍的議論任龍並不在意。他不懂什麼御獸之術,但他有一個辦法可以很好地駕馭其他物種——那就是將其打服。只要展現出足以壓制對方的力量,讓對方無法反抗,自然就能讓其聽命於自己。

  想當年他在村裡的時候,那些個惡犬看到他都得夾著尾巴逃跑,就是因為他給了它們一場「愛的教育」,讓它們認識到了誰才是真正的王者。

  任龍將自己新定做的道袍脫下來丟給旁邊的張有才,然後一把抓住欄杆縱身躍進了牛棚。

  白肢野牛看到任龍竟然敢和自己面對面,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

  「哞~」白肢野牛發出一聲低吼,鼻孔中噴出一股濃烈的白氣,然後猛地低下頭碩大的牛角向著任龍撞了過來。

  那尖銳的牛角足以將牛棚里的柱子撞斷可見其攻擊力之強。

  任龍在牛角即將觸碰到自己的前一秒,身形往左邊一閃,便輕鬆地躲過了野牛的這一擊。然而白肢野牛並不愚蠢,在快要撞到柵欄的時候它猛地往右一拐,龐大的身軀甩向了左邊的任龍。

  牛棚里的空間狹小如果是普通人面對白肢野牛的這一擊是無法躲避的。但任龍猛地一踩地面,整個人便跳了起來穩穩地站在了白肢野牛的背上。

  感覺到任龍站在自己的背上白肢野牛頓時瘋狂地蹦跳起來,但不管它怎麼跳任龍都能穩穩地踩在它的背上,仿佛被強力膠粘在了牛背上一般。

  一開始任龍就沒有打算與白肢野牛硬碰硬。雖然他對自己現在的力氣很有自信。但這麼大一頭牛,其力量不是人能比的,就算是他恐怕也不如。

  當然他也可以用炁體源流狀態來對付白肢野牛,他很有信心在短時間內打死這頭牛,但這樣做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他想要的可是一頭坐騎。

  「哞——哞——」白肢野牛發出低沉的吼聲,前肢不斷的刨著地面。

  突然間這頭巨獸猛地向前一衝,龐大的身軀狠狠地撞向了柵欄。柵欄在野牛的力量下仿佛紙糊的一般瞬間就被撕裂開一個大口,木屑紛飛、塵土四濺。

  人們驚恐地看著這個龐然大物衝破束縛,頓時尖叫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混亂的畫面,與先前看熱鬧的場面呈現出兩極劃分。

  那看似堅固的柵欄對於白肢野牛來說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它留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每天都有人送吃喝的,而且還能遮風擋雨,雖然偶爾會有人來打擾,但只要它稍微展示一下力量,那些人就會落荒而逃,它便能再次享受這份舒適。


  現在的白肢野牛心中充滿了憤怒,它在外面的空地上瘋狂地蹦跳企圖將背上的任龍甩下來。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嘴角吐出了白沫,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而後野牛的目光鎖定了那些四散奔逃的人們,終究是個野獸獸性占據了意識的大半。

  看著這一幕任龍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辦法了,我會儘量下手輕一點的。」

  他可不能讓白肢野牛傷害到人。

  任龍從牛背上靈巧地滑了下來,身上瞬間燃起了耀眼的白色光芒。抬起一腳毫不猶豫地踢在了野牛的肚子上,這一腳刻意避開了野牛的四肢,因為牛這種牲口一般四肢受傷就徹底廢了。

  而踢在肚子上既能給牛一個教訓,又不會對它造成太大的傷害。

  野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踢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劇烈的疼痛,被任龍踢中的地方仿佛被烙鐵燙過一般,滋滋地冒著白煙。

  「哞——!」野牛的叫聲變得更加悽厲,顯然這次它真的吃到了苦頭。

  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見任龍從自己的背上下來後,野牛顧不上疼痛,再次猛地沖了過去想要用角頂翻任龍。但任龍卻輕而易舉地躲開了它的攻擊,然後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野牛的腦袋上。

  這一巴掌下去,野牛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被巨石砸中了一般眼前金星四濺,同時一股劇烈的灼燒感從頭頂傳來讓它痛苦不堪。

  任龍每一次都精準地掌控著自己的力量,就這樣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地拍在野牛的腦袋上。野牛被打得暈頭轉向,心中充滿了絕望,它只是想在這裡混點吃喝而已,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捉弄它?

  最終,野牛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將自己的腦袋狠狠地杵在地上再也不願意抬起來。它的叫聲也變得有氣無力,仿佛是在哀求著什麼。

  「嚶嚶嚶……」這聲音聽起來竟有些可憐。

  牛這個物種在網絡上被人們戲謔地稱為「嚶嚶怪」。此刻那頭原本狂暴無比的白肢野牛,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兇猛模樣,變得如此脆弱與無助,真真是應了這個戲稱。

  任龍在白肢野牛身旁蹲下身子,伸手提起了野牛那沉重的腦袋,讓它的眼眸與自己的目光相對。

  白肢野牛的眼中此刻滿是晶瑩的淚水。

  「嚶嚶……」野牛再次發出了聲音,這是在向任龍表示自己的無害與臣服,同時它也將任龍的模樣深深地鐫刻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不錯,這算是第一輪過了。」任龍望著野牛,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接下來,再來幾輪應該就可以了。」

  馴服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一次次的磨礪才能鍛造出一塊好鐵。

  說罷他轉頭看向已經爬上房梁的張有才說道:「張有才,你去找個靠譜的獸醫來。」

  「我馬上就去!」張有才聞言趕忙應承下來。

  剛才的那一幕讓他深深地震撼了,那麼大一隻牛竟被訓得跟個小狗崽一樣服服帖帖,他也為自己的決定感到慶幸,能夠和如此厲害的人物攀上交情,那可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不一會兒獸醫匆匆趕來,仔細查看了白肢野牛的傷勢。白肢野牛傷口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特別是牛頭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了幾圈一般。但所幸都是皮外傷,用過藥後休息一段時間便能痊癒。

  趁著這個機會任龍還給白肢野牛打了個鼻環,擁有鼻環的牛才算是一個真正有了歸屬的好牛牛。

  至於名字嘛!任龍早已想好,就叫它「牛牛」。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很有紀念意義,因為他在老家養的一條狗也叫牛牛。至於牛牛到底喜不喜歡別人叫它這個牛牛,沒人在意。

  接下來的幾天裡,任龍一直陪著牛牛在張有才家,期間只要牛牛表現出任何的反抗情緒,任龍便會毫不留情地扇它一巴掌。漸漸地只要看到任龍牛牛的耳朵就會緊緊地貼在腦袋上一點都不敢造次,當然這只是面對任龍時才有的表現。

  等牛牛的傷勢好轉得差不多了,任龍才將它帶到了道觀。

  為了感謝張有才的獻牛之恩,任龍給了他五十大洋,這筆錢足夠買上好幾頭牛了,但張有才卻死活不肯要。最後任龍無奈之下給了他一張寶箱出品的鎮屍符。

  而見到鎮屍符張有才立馬高高興興地接了過去,並將其供在了自家的祖宗牌位旁邊,早晚香火不斷。

  雖然任龍對這張鎮屍符並不在意,但在這個世界上有錢自然是好,但有時候錢可能救不了命。而一張鎮屍符可能在關鍵時刻救張有才一家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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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離開的那天任龍原本還想打個招呼再走,但最終還是決定不辭而別。他不喜歡離別時的場景,再說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一次走在路上,任龍有了一個新的同伴——牛牛。

  牛牛帶著一個用純銀精心打造的鼻環輕快地走在道路上,肩上馱著一大堆的包裹。但相比較於它那龐大的身軀來說,包裹就顯得不起眼了。

  估計牛牛現在的體重可以達到一千五百公斤左右。而且那個獸醫還說過牛牛現在還只是一歲多的牛犢子,要是真到了成年期恐怕得有兩千多公斤。

  任龍記得自己曾經了解的信息白肢野牛成年體的體重大概能達到一千五百公斤左右。所以可知牛牛應該是白肢野牛中天賦異稟的存在了,這就叫做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牛。

  雖然多了牛牛的陪伴但任龍的速度放慢了許多,畢竟不可能一直讓牛牛快速奔跑。但是這樣也挺不錯,每當感覺有些累了就去牛牛的背上坐一坐,悠閒地逛一逛、看一看這沒有被工業污染過的美麗風景,簡直不要太爽。

  這次他走的是官道,剛開始還挺正常,但走了幾天過後道上的人越來越多了,但是人群大多都是衣衫襤褸、拖家帶口的,看上去十分狼狽。

  任龍好奇地上前詢問了一下,得知他們是從隔壁省逃過來的,那裡正在打仗死了很多人。

  看到這麼多人飽受戰亂之苦,任龍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畢竟在上一個世界裡,打仗這種事情離他很遠很遠,只能夠在電視報導里看到。

  隨著他越走越遠遇到的災民也越來越多,先前的那些災民還算能夠正常趕路,但往後的災民卻一個個乾瘦如柴、面黃肌瘦,甚至有些人餓得都躺在地上走不動了。

  任龍不是一個喜歡濫發善心的人,但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禁搖了搖頭,從獎勵中拿出五十張麵餅選了一些帶著孩子和老人的災民分發了下去。

  當然他這樣做也引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災民實在是太多了,而他的東西又不可能給每個人都分到,所以有人起壞心是很常見的。

  不過一隻渾身肌肉膨脹的大壯牛加上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形,腰間還別著一把顯眼的左輪槍。他現在可是巡狩衛八品官,隨身帶把槍算得了什麼。

  所以任龍這一組合往那裡一站,那些災民便自覺地退開了四五米遠,根本不敢靠近。

  不過任龍也沒有改換方向,有一件事情很清楚,那就是大災之後必會有妖魔鬼怪滋生,而這就是他最佳的目的地。

  雖然貿然進入交戰地區肯定是有危險的,但人不可能不冒一點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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