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元2165年4月23日，菲亞，明津省以太教團自管區。
雪小班在六點到來後，便與她的同事溫蒂交接了工作。她的安排很簡單，一星期上白班，一星期上夜班。而上白班的那個星期在早上6點上班，下午6點時下班。而夜班則是剛剛好與白板反過來，現在正是下班的時候，不過雪小班還是去了41號便利店。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裡沒有那麼簡單。
現在在店裡的是她的同事溫蒂。她們互相的了解度為零，雪小班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同事。雪小班買了一瓶甜酒，坐下喝了起來。雪小班覺得，酒這種東西，它本身有一股很濃烈的酒精味，但是如果喝地連貫一點、緩慢一點，就品不出來了。於是雪小班喝著酒，竟覺得醉呼呼的。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自己好像要飛起來了。是像感冒了那樣的頭重腳輕，整個人都像是失重了一樣。
「嘭！」一聲沉悶地踢門聲從門口傳來。
雪小班一個激靈，酒氣消了一大半。
「你們這誰是老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著並不老，倒像是年輕人的聲音。緊跟著，是一大群人的腳步聲。為首的是一個穿金帶銀的瘦子，用一種極其不屑的表情看著他面前的溫蒂。那男人隨手抓起櫃檯上一瓶酒，問道：「多少錢？」
「2000元。」溫蒂並沒有一點緊張，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然後那男人猛地抓起了那瓶酒，把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一聲清脆的破碎聲，流線型的酒瓶子在地上碎成了許多小碎片，絕大部分酒水撒在了地上，在門口的地毯上染上了一朵價值2000元的水花。
「這位先生，請您為您剛剛的行為負責。那瓶酒是2000元，而這地毯的話——唔！」
溫蒂的話都沒說完，那人就給了他一巴掌。「老子買東西從來不給錢！」
雪小班有些驚恐，她想找點什麼東西防身，卻發現自己手頭只有一個喝了一半的酒瓶子。
「怎麼著？我今天就是打了這個酒瓶子了，你要拿我怎麼樣？」那男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指了指身後的那一群人，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知道老子來自哪裡麼？黑域！」
雪小班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當她聽到「黑域」這個詞的時候。她想起了一些並不美好的回憶。
很久以前。
「對不起......這些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原諒我，好麼？」
雪小班幾乎忘記了當時的情景，只記得那是一個很昏暗的地方，並且自己面前有一位瀕死的人。這些都是她努力忘記的記憶碎片，只不過因為這件意外被重新拾起，但是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光澤了。
「這位先生，請問您知道破壞他人財物在以太教團自管區是要判刑的吧？」
熟悉的聲音響起，把雪小班拉回了現實。是億隻嘯喵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述說什麼很正常的事情一樣，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哪裡來的貓？」那男人並沒有回答億隻嘯喵的問題，反而像是無視了億隻嘯喵說的話。「把這畜生給老子趕出去！」
沒有人動。
「沒聽見老子說話麼？給老——啊！！」
那男人的話硬生生被打斷，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聲音慘絕人寰，雪小班聽著都覺得汗毛直立。她鼓起勇氣探出頭去，卻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那個男人，從左肩到右肋下方被直接撕成兩半，內臟有的還在蠕動。那男人臉上依舊保持著驚恐的表情，只不過早已經失去了了生命體徵，脖子上的肉被暴力地扯下來。
幾乎同時，雪小班和溫蒂吐了出來。雪小班吐得更多，因為她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黃昏。
「別吐了，過來把地拖一下，溫蒂，叫你呢。——雪小班？你怎麼還在這裡？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上班時間了。」在所有鬧事的人都從便利店裡出去後，億隻嘯喵開口了。
「哦，我——啊！」
一聲玻璃的碎裂聲，緊接著，一個身影如閃電一般竄了進來，站在雪小班身旁。雪小班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震驚。因為她知道，41號便利店落地窗材質可是能擋子彈的鋼化玻璃。這是她昨天和億隻嘯喵聊天時知道的。
「在下漢斯！領教了！」
那是一個身材不高不矮的女生，年齡大約在二十歲左右，在這個人均能活到一百五十歲的時代正是豆蔻年華。但這個少女明顯和正常二十歲少女截然不同：一身雪白的長裙，一條長長的辮子，辮子跟上綁著的一朵雪白的花。並且她的頭髮和雪小班一樣是雪白的，和頭上的花朵顯得十分般配。
按理說，20歲的少女正是讀書的年紀，但是漢斯不僅不像個學生，還取了個男性的名字，雪小班實在難以理解。不過，雪小班現在已經被嚇傻了，完全沒有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漢斯？我記得你是「加百列天使長」手下「清天使凱薩琳」所教的一名「見習天使」吧？怎的，凱薩琳教你到我們「以太教團」的自管區來搗亂的？」億隻嘯喵的嘴裡一連串蹦出了好幾個雪小班不理解的名詞。
「閉嘴！天使長大人和凱薩琳大人的聖名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神使能直呼的？再說了，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和你這樣的動物扯淡的！」漢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絲毫不掩蓋她對於億隻嘯喵的鄙視。
「請你尊重我，也請你至少尊重一下我的員工。在她們眼中，「天使」還是美的代名詞。」
「「天使」只是「天」的使徒，僅此而已！」漢斯瞄了一眼地上那具死相悽慘的屍體，補充道：「況且，你這個殺戮之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很好。很好。很好。」億隻嘯喵停頓了一下，接著一字一頓的開口了，「你成功的讓我有了情感波動。」
一瞬間，雪小班感覺自己眼前白光一閃，億隻嘯喵就站在了漢斯後面。緊接著的，是漢斯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痛苦的神情像決堤的洪水湧上了她的臉。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努力地張大嘴呼吸著空氣。汗水爬滿了漢斯的額頭，她的嘴角不斷有暗紅的血液流出，不斷發出痛苦卻無力的呻吟。億隻嘯喵微笑著走了過來，繞過了雪小班，走到漢斯前面。他的墨鏡正好將漢斯的眼睛反射進雪小班眼睛裡，雪小班看到漢斯的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情感——難以置信、震驚、後悔和絕望。雪小班定睛看到億隻嘯喵爪子裡拿著的東西，頓時感到眼前一黑，震驚的矗在了原地。
那是漢斯的心臟。此刻依舊在跳動，不過也擠不出多少血液了。億隻嘯喵笑了笑，這笑容讓雪小班感到脊背發涼。她突然覺得如果億隻嘯喵把墨鏡摘下來，這笑容足以把她嚇死。
嘭！
門被踢開了。闖進來一個和漢斯穿著一樣，但頭髮上的花朵換成了一把小刀的女人。
「住手！！」
雪小班在六點到來後，便與她的同事溫蒂交接了工作。她的安排很簡單，一星期上白班，一星期上夜班。而上白班的那個星期在早上6點上班，下午6點時下班。而夜班則是剛剛好與白板反過來，現在正是下班的時候，不過雪小班還是去了41號便利店。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裡沒有那麼簡單。
現在在店裡的是她的同事溫蒂。她們互相的了解度為零，雪小班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同事。雪小班買了一瓶甜酒，坐下喝了起來。雪小班覺得，酒這種東西，它本身有一股很濃烈的酒精味，但是如果喝地連貫一點、緩慢一點，就品不出來了。於是雪小班喝著酒，竟覺得醉呼呼的。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自己好像要飛起來了。是像感冒了那樣的頭重腳輕，整個人都像是失重了一樣。
「嘭！」一聲沉悶地踢門聲從門口傳來。
雪小班一個激靈，酒氣消了一大半。
「你們這誰是老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著並不老，倒像是年輕人的聲音。緊跟著，是一大群人的腳步聲。為首的是一個穿金帶銀的瘦子，用一種極其不屑的表情看著他面前的溫蒂。那男人隨手抓起櫃檯上一瓶酒，問道：「多少錢？」
「2000元。」溫蒂並沒有一點緊張，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然後那男人猛地抓起了那瓶酒，把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一聲清脆的破碎聲，流線型的酒瓶子在地上碎成了許多小碎片，絕大部分酒水撒在了地上，在門口的地毯上染上了一朵價值2000元的水花。
「這位先生，請您為您剛剛的行為負責。那瓶酒是2000元，而這地毯的話——唔！」
溫蒂的話都沒說完，那人就給了他一巴掌。「老子買東西從來不給錢！」
雪小班有些驚恐，她想找點什麼東西防身，卻發現自己手頭只有一個喝了一半的酒瓶子。
「怎麼著？我今天就是打了這個酒瓶子了，你要拿我怎麼樣？」那男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指了指身後的那一群人，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知道老子來自哪裡麼？黑域！」
雪小班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當她聽到「黑域」這個詞的時候。她想起了一些並不美好的回憶。
很久以前。
「對不起......這些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原諒我，好麼？」
雪小班幾乎忘記了當時的情景，只記得那是一個很昏暗的地方，並且自己面前有一位瀕死的人。這些都是她努力忘記的記憶碎片，只不過因為這件意外被重新拾起，但是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光澤了。
「這位先生，請問您知道破壞他人財物在以太教團自管區是要判刑的吧？」
熟悉的聲音響起，把雪小班拉回了現實。是億隻嘯喵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述說什麼很正常的事情一樣，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哪裡來的貓？」那男人並沒有回答億隻嘯喵的問題，反而像是無視了億隻嘯喵說的話。「把這畜生給老子趕出去！」
沒有人動。
「沒聽見老子說話麼？給老——啊！！」
那男人的話硬生生被打斷，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聲音慘絕人寰，雪小班聽著都覺得汗毛直立。她鼓起勇氣探出頭去，卻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那個男人，從左肩到右肋下方被直接撕成兩半，內臟有的還在蠕動。那男人臉上依舊保持著驚恐的表情，只不過早已經失去了了生命體徵，脖子上的肉被暴力地扯下來。
幾乎同時，雪小班和溫蒂吐了出來。雪小班吐得更多，因為她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黃昏。
「別吐了，過來把地拖一下，溫蒂，叫你呢。——雪小班？你怎麼還在這裡？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上班時間了。」在所有鬧事的人都從便利店裡出去後，億隻嘯喵開口了。
「哦，我——啊！」
一聲玻璃的碎裂聲，緊接著，一個身影如閃電一般竄了進來，站在雪小班身旁。雪小班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震驚。因為她知道，41號便利店落地窗材質可是能擋子彈的鋼化玻璃。這是她昨天和億隻嘯喵聊天時知道的。
「在下漢斯！領教了！」
那是一個身材不高不矮的女生，年齡大約在二十歲左右，在這個人均能活到一百五十歲的時代正是豆蔻年華。但這個少女明顯和正常二十歲少女截然不同：一身雪白的長裙，一條長長的辮子，辮子跟上綁著的一朵雪白的花。並且她的頭髮和雪小班一樣是雪白的，和頭上的花朵顯得十分般配。
按理說，20歲的少女正是讀書的年紀，但是漢斯不僅不像個學生，還取了個男性的名字，雪小班實在難以理解。不過，雪小班現在已經被嚇傻了，完全沒有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漢斯？我記得你是「加百列天使長」手下「清天使凱薩琳」所教的一名「見習天使」吧？怎的，凱薩琳教你到我們「以太教團」的自管區來搗亂的？」億隻嘯喵的嘴裡一連串蹦出了好幾個雪小班不理解的名詞。
「閉嘴！天使長大人和凱薩琳大人的聖名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神使能直呼的？再說了，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和你這樣的動物扯淡的！」漢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絲毫不掩蓋她對於億隻嘯喵的鄙視。
「請你尊重我，也請你至少尊重一下我的員工。在她們眼中，「天使」還是美的代名詞。」
「「天使」只是「天」的使徒，僅此而已！」漢斯瞄了一眼地上那具死相悽慘的屍體，補充道：「況且，你這個殺戮之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很好。很好。很好。」億隻嘯喵停頓了一下，接著一字一頓的開口了，「你成功的讓我有了情感波動。」
一瞬間，雪小班感覺自己眼前白光一閃，億隻嘯喵就站在了漢斯後面。緊接著的，是漢斯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痛苦的神情像決堤的洪水湧上了她的臉。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努力地張大嘴呼吸著空氣。汗水爬滿了漢斯的額頭，她的嘴角不斷有暗紅的血液流出，不斷發出痛苦卻無力的呻吟。億隻嘯喵微笑著走了過來，繞過了雪小班，走到漢斯前面。他的墨鏡正好將漢斯的眼睛反射進雪小班眼睛裡，雪小班看到漢斯的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情感——難以置信、震驚、後悔和絕望。雪小班定睛看到億隻嘯喵爪子裡拿著的東西，頓時感到眼前一黑，震驚的矗在了原地。
那是漢斯的心臟。此刻依舊在跳動，不過也擠不出多少血液了。億隻嘯喵笑了笑，這笑容讓雪小班感到脊背發涼。她突然覺得如果億隻嘯喵把墨鏡摘下來，這笑容足以把她嚇死。
嘭！
門被踢開了。闖進來一個和漢斯穿著一樣，但頭髮上的花朵換成了一把小刀的女人。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