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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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島上,數不清的士兵,圍著白圭,白圭身穿龍袍,卻心無所戀。許雲飛站在他身旁,望著寧靜的湖面,道:「你真準備替周真死?」

  白圭道:「我還有選擇麼?」

  許雲飛:「常言道,樹倒猢猻散。周真走了,你也沒必要死,大家也沒必要死。」

  白圭笑了笑:「投降麼?朱燕會放過士兵,不會放過我。黑雲自殺後,我就步入了死局。即便我大喊一聲,周真逃了,我是白圭,我還是得死。命運如此不公,這就是人活著的悲劇。」

  許雲飛道:「看開些,我必會救你。」

  白圭道:「我等著這一天。」

  中午時分,張甫率徵集幾百艘漁船,載了三萬士兵,圍攻孤島。孤島周圍,全是漁船。張甫站在船頭,大喊道:「降者不殺,周真,只要你投降,保全你性命。」

  白圭站在孤島上,道:「我投降,投降了。」隨後,白圭下令士兵投降。士兵猶豫一會,都放下武器。

  張甫見了,下令道:「放箭,殺死周真者,重重有賞!」

  無數的箭頭,射向孤島,島上的士兵,紛紛中箭,倒在地上,遍地哀嚎。白圭躲在許雲飛身後,大怒道:「張甫,你不講武德!」

  張甫哈哈大笑,道:「兵不厭詐。」隨之下令士兵,攻上孤島,一個活口也不留。

  許雲飛抽出寶劍,道:「張甫,你有幾條命?」

  張甫見了他,有些心慌,道:「我有九條命。」

  許雲飛道:「那我取你十條命。」隨後飛身上前,衝破敵陣,殺到張甫面前。

  張甫大驚,連退三步,抽出刀,勉強擋了一劍,道:「英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何必趟這渾水。」

  許雲飛道:「他們都投降了,你還趕盡殺絕,狼子野心,不除不快。」

  張甫大笑,退在士兵中,道:「我如此做,也是保我王高枕無憂。各為其主,哪有對錯之分。」

  許雲飛見敵人圍了上來,反手殺了幾個,哪知越殺越多,密密麻麻的人,殺不盡似的。環顧一周,我方的士兵,都被敵人殺得差不多了。只有少數士兵,還在負隅頑抗。白圭則手忙腳亂,朝山上跑去。張甫在人群中見了,大聲道:「放箭,殺了周真。」

  無數箭頭,射向白圭,白圭倒地身亡,身上插滿箭頭,猶如刺蝟一般。

  許雲飛見白圭死了,無心戀戰,殺了幾人後,飛身到湖邊,躍進湖裡,消失不見。

  一群士兵,拉開弓箭,朝湖裡射去,沒多久,箭都浮了上來,不見許雲飛蹤影。張甫心想:「此人當真厲害,不除不快。」隨之下令,把死去的士兵,就地掩埋。

  傍晚時分,張甫帶兵,離開孤島,來到湖邊,覲見朱燕。朱燕得知周真已死,龍顏大悅,下令厚葬,給他立一個無字碑。

  張甫道:「大王。此處有一個敵手,武功蓋世,沖陣殺敵,取人首級,如囊中取物。實乃我們心頭之患。」

  朱燕聽了,眼前浮現出許雲飛的身影,道:「依你看,怎麼辦。」

  張甫道:「只有等雅血,還有十武士過來,再把他碎屍萬段。」

  朱燕沉吟一番,道:「恐怕雅血幾人,不是他對手。」

  張甫道:「大王放心。那十武士,都餵了劇毒,只進不退,猶如殭屍。只要他們困住那高手,我和雅血,必有辦法勝他。」

  朱燕點頭道:「好,這事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城,對付外敵。」

  張甫領令後,朱燕率領大軍,班師回朝。

  傍晚時分,張甫坐在湖邊靜養,天空突然傳來鳥鳴聲,抬頭一看,幾隻飛天鷹,在空中盤旋,不由心中一動:「雅血到了。」

  沒多久,樹林裡,傳來馬蹄聲,十一匹黑馬,出現在林中。領頭的,是個三十左右的武士,眼神犀利,身姿俊拔,正是雅血。他身後的十個武士,騎著黑色盔甲,面無表情,猶如魔鬼一般。

  雅血道:「他真那麼厲害麼?需要十個黑武士。大王身邊,也只剩兩個黑武士了。」

  張甫道:「你說呢,我擋不了他三招。」

  雅血面色凝重,道:「我已查明,公孫明珠沒死,藏匿在一處寺廟裡。這個人,叫許雲飛,是寺廟裡的人。」

  「現在就過去麼?」張甫道。

  「不急。敵在明,我在暗。我先用調虎離山之計,誘許雲飛出廟。你趁機進去,殺了公孫明珠。他心裡一亂,我們就勝券在握了。」


  「好主意。」張甫心中暗喜。

  兩人商定後,一齊往廟裡趕去。

  路上,許雲飛正飛奔疾行,無心留戀路上風景。早上時分,來到棲鳳山下的一個小鎮,找了家酒樓,準備吃點飯菜。

  酒樓內,雖然冷清,還是有幾個顧客,在吃喝聊天。許雲飛坐下後,點了兩個菜,要了一壺酒。正吃得愜意,門外來了一對母子乞討。母親風貌猶存,兒子五歲左右,顯得可憐。

  店小二攔住母子,不讓她們進來。許雲飛道:「小二,讓她們進來。我請客。」

  店小二不情不願,放兩人進來。母子來到許雲飛桌前,謝天謝地,坐了下來。

  「吃吧。」許雲飛道。

  小孩抓起碗筷,狼吞虎咽。母親則不吃,只是看著小孩,一臉慈愛。

  「你怎麼不吃?」許雲飛望著女子。

  女子道:「我不餓,讓他吃吧。」

  許雲飛見她背著行囊,道:「你們是逃難的?」

  女子看了看周圍,卻不敢多言。許雲飛見狀,道:「有我在這,沒人會拿你怎樣。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儘管說出來。」

  女子眼中含淚,小聲道:「不敢隱瞞恩人。我們是黑雲妻兒。朱燕攻打過來後,黑雲讓我們出逃,他則護送君王離去。路上,我們遇到流民,把財物搶走了,只能一路要飯,逃到這裡。現在也不知,黑雲是生是死。」

  許雲飛暗自詫異,卻沒說出黑雲的死訊,只是道:「你們先吃飯,吃飽了,跟我走。我有地方落腳。」

  女子感激不盡,謝道:「多謝大俠,多謝了。」

  吃完飯後,許雲飛帶著母子上路了,一路走得很慢,半天后,許雲飛叫了一輛馬車,帶著兩人,一路而行,來到寺廟。

  門口,公孫明珠正在逗狐狸玩,見許雲飛回來,大喜過望,迎了過去,卻看見黑雲妻兒,不由怔在原地,道:「琴姐,你還活著?」

  女子叫何琴,她嫁給黑雲後,就認識了公孫明珠。在皇宮時,兩人經常會面,攜手漫步花園。何琴緊緊拽著公孫明珠的手,道:「公主,你也逃出來了?」

  公孫明珠點點頭,道:「葉離心護送我出來的,他往西方去了。」

  何琴欣慰一笑,也不知說啥,只是垂淚。公孫明珠見許雲飛神色憂慮,道:「我父王呢,怎麼樣了?」

  許雲飛道:「他還活著。」

  公孫明珠大喜過望,拉著許雲飛手,道:「真……真的麼……」

  許雲飛點點頭,把黑雲計策,全盤托出。何琴得知黑雲已死,不由天旋地轉,暈倒在地。

  許雲飛抱著何琴進屋,把她安頓好後,見公孫明珠抱著小孩,在地上寫字,不由問道:「你在寫什麼?」

  「我在寫他父親的名字。我忘不了黑雲,他也忘不了。」公孫明珠道。

  許雲飛笑道:「也許你誤會了。人生來就有的本事,就是遺忘。」

  公孫明珠聽了,心裡有些失落,反問道:「那你會忘記我麼?」

  許雲飛道:「會的。我有時候,連自己都忘記。」

  公孫明珠沉默一會,道:「可是我忘不了你,永遠忘不了。」

  小孩清澈的眼神,也看著他:「叔叔,我也不會忘記你。等我長大了,就報答你。」

  許雲飛笑了,出門找了而去,找了一些食物,回到寺廟。一夜無事。

  第二天清晨,許雲飛起床,見何琴在廚房做飯,公孫明珠教小孩寫字,不由道:「你沒有一技之長,也不是以前的公主了,不能保全自己。我教你劍法吧。」

  公孫明珠道:「可我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學?」

  許雲飛道:「你吃下舍利子,修行一年,抵得人百年。」

  小孩聽了,大聲道:「叔叔,我也要學。」

  許雲飛道:「好。你們跟我來!」

  許雲飛帶著兩人,來到院子裡,舞了一套劍法,越舞越快,猶如一個光球,裹住全身,冒出鋒芒。突然一下,猶如水波,四散開來。

  「好……」門口突然傳來鼓掌聲,一個武士,出現在門口,正是雅血。

  「偷學武藝,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許雲飛淡淡一笑。

  「強中自有強中手,兄台武功雖高,在我看來,卻不值一提。」雅血笑道。

  許雲飛收好劍,道:「武藝本來就是強身健體,技不如人,也是常見。我只在乎自己,很少在意他人。」

  「可是我在乎,在乎他人。有人武功比我高,我不會滿意。一定要勝過他,我才滿意。」雅血道。

  「我以為是以武會友,原來是來者不善。」許雲飛道。

  雅血道:「我有一個師父,她是女的,年齡很小,自幼在仙山學藝。我不知道,你們誰更厲害。現在我王,廣納天下英才,擺英雄擂,兄台何不打擂,取得頭籌。然後投靠我王,大有作為。」

  「不去。」許雲飛搖搖頭。

  「先禮後兵。兄台既然不去,我只有硬請了。」雅血抽出劍,日光下,劍身泛紅,猶如血跡一般,觸目驚心。

  「如來來了,也請不動!」許雲飛也抽出佩劍。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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