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的族人
鍾歡得知芸芸是畫家，再也睡不著了，透過門縫道：「能不能給我畫一幅畫，我出三倍價錢。」
芸芸道：「你要的話，送你得了。在麗晶賓館裡，你是第一個拒絕女色的人。」
「你在這裡，是為了釣男人麼？」鍾歡脫口而出。
「你的心靈，倒是乾淨。就是嘴巴不乾淨，沾滿了油。睡吧，再也不見。」芸芸語氣冷淡下來，無論鍾歡怎麼喊，她都不搭理了。
鍾歡終於睡著了，做了一個美夢，夢裡是什麼，他忘了。醒來以後，正是早晨，門縫一片明亮。他趴在床邊，看隔壁房間情況，只見一個身材婀娜的女生，正在梳頭，長髮及腰。
鍾歡看得血氣沸騰，心想：「脫啊，脫啊……」
忽然，女生轉過頭來，光霞動人，鍾歡猶如觸電一般，不得動彈，心裡直喊：「她，她不是扇子上的女人麼，怎麼出現在這裡……我喜歡她，卻開不了口。」
許久之後，鍾歡躺在床上，一言不發，扇子順手滑落，落在地上，他也無心眷戀。又過了會，鍾歡拾起扇子，來到隔壁房門，輕輕敲門：「姑娘，姑娘……」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芸芸看著他，笑道：「我就算準，你會敲門的。」
鍾歡有些尷尬，道：「初次見面，不成敬意，送你一個禮物。」
芸芸把頭髮梳好，扎了起來，道：「送什麼禮物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就當是陌路人，不是挺好。」
「即使你不要，也要看看。是一面扇子。」鍾歡把扇子遞了過去。
芸芸接過扇子，打開一看，上面竟然是她的畫像，活靈活現，上面提的詩，也是：「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芸芸暗自驚奇，收好扇子，輕描淡寫：「我也送一個禮物給你。你坐好，我給你畫一幅畫。」
鍾歡手腳木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芸芸拿出畫板，畫筆，坐在他對面，緩緩畫了起來。細細的汗水，出現在她額頭上，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清香。
兩個小時後，芸芸收起畫筆，伸了一個懶腰：「大功告成。你看看，像不像你。」
鍾歡連忙走過去，端詳著畫板，海邊旁，一個男子，攤開雙臂，望著藍天白雲，身後是一座座山脈。鍾歡看著畫像，陷入沉思。他確實需要自由，可真自由了，又覺得無比孤單。
「別看了，拿走吧。」芸芸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了。
「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扎西的小孩，我在找他。」鍾歡拿著畫像，放在懷裡。想到未盡的任務，也就拋開了兒女私情。
「扎西？他病了，在醫院。」芸芸道。
鍾歡只好出門，退了房間，去醫院找扎西。下樓後，他回頭一看，芸芸站在樓上，正看著他。他無比失落，仿佛遺失了心靈，大聲道：「你去過若水城麼？我媽媽在那裡生活過十幾年，我在那出生的。」
芸芸扭過頭，不再看他。他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只好離去，來到醫院。
四處打聽後，他找不到扎西，於是彷徨著，像迷路的羔羊。這時，一個男子，裹著粗布衣，來到他身旁：「你是找扎西麼？」
「你怎麼知道？」鍾歡奇道。
「你帶著手串，這是我們族裡的信物。」男子道。
「好，你帶我去找他。」鍾歡喜道。
男子帶著鍾歡，離開了大廳，又穿過幾棟樓，來到一棟樓面前，上面寫著「精神衛生中心」。鍾歡大吃一驚，道：「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幹嘛。」
「扎西被人送進去了，出不來。我們族人，太過於弱小，都是乞丐，不能把他擔保出來。」男子道。
「誰送他進去的？」鍾歡問道。
「葉障會的人。他們的目的，就是驅趕，分散我們。」男子有些憤怒。
鍾歡沉默一會，道：「你們和葉障會，到底有什麼恩怨。」
男子道：「一百多年前，我們住在西域皇宮裡。可是更西的地方，來了一隊商人，金髮碧眼，他們買賣武器，搶占我們皇宮，掠奪我們財產，導致我們無家可歸。」
「這可是中土的醫院，他們相貌獨特，一進來，就會被發現。怎麼會把扎西送進醫院。」鍾歡有些疑惑。中土人，都是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睛。那些異域人士，高鼻樑，藍眼睛，很容易被發現。而且醫院，是被中土人掌控的。他們作亂，也無法觸及到這裡。
「他們會易容術。而且情報間諜，已經滲透進來，在地下世界裡，葉障會是獨特的存在。扎西是我們族人，選出來的小王子。他要是被囚禁，或者死了。我們族人，就沒希望了。」男子道。
「別急，我想辦法救他！」鍾歡道。
「拜託你了，我先去聯絡族人。」男子離去了。
鍾歡進了精神衛生中心，來到護士台，對護士道：「我想見扎西，我是他朋友。」
「有證明麼？會見是需要證件的。」護士道。
鍾歡望了裡面一眼，只見鐵門後，是長長的過道，不少精神病人，穿著病服，在裡面走動，心想：「看樣子，只能求助楚夢水了。」
鍾歡出了醫院，搭車來到楚夢水學校，她正在念大一，成績一直很好。可他是個遊子，確實配不上他，不過，這也無所謂了。
鍾歡來到教室前，靜靜等待。不知過了多久，下課鈴聲響起，一群人涌了出來。鍾歡在人群中尋覓，遠遠看到楚夢水身影，於是喊道：「楚夢水，楚夢水。」
楚夢水看見是他，有些詫異，來到他面前，道：「你怎麼來了，有事麼？」
「沒事不能見你麼？」鍾歡見她忘得太快，有些心灰意冷。
「不是。這是學校，大家看見了，影響不好。」楚夢水耳根紅了，她介意流言蜚語。
「沒事的，我很快就走了。你能幫我一個忙麼？」鍾歡見人群散了，才開口道。
「什麼忙？」楚夢水詫異道。
鍾歡沉默一會，道：「我有一個朋友，被關進精神衛生中心了。你能不能求你父親，把他撈出來。」
楚夢水道：「可以的。不過我父親，不喜歡你。你可以找黑鷹幫忙，就說是我求他的。」
「黑鷹，他肯麼？」鍾歡想到黑鷹，就有一些氣憤。
「他是一個正直的人，就是話癆。我把他電話號碼給你，你聯繫他。我要去上下節課了，拜拜。」楚夢水把黑鷹電話號碼給他，匆匆離去了。
鍾歡聯繫上黑鷹後，約好在郊區的垃圾場見面，然後離開學校，搭車來到垃圾場。
暖風醉人，垃圾場周邊，幾個小孩奔跑，還有大人在田裡勞作。鍾歡一片心曠神怡，走到一棵樹下，坐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黑鷹還沒來，反而是芸芸，抱著畫框，背著畫筆來了。鍾歡見了她，大喜道：「這邊，來這邊……」
芸芸笑了笑，來到他身旁，放下畫框，玩弄著畫筆，道：「你找到扎西了？」
「你認識他？」鍾歡道。
芸芸搖頭道：「認識。扎西的族人，很神秘，他更神秘。有時候，我覺得他不像一個小孩，像個智者。」
「在我眼裡，他就是個小孩。」鍾歡嘆氣道。
「你去過若水城？」芸芸道。
「我出生在那裡，八歲後，我就隨母親回老家了。我對若水城映像不深。」鍾歡道。
「我畫一幅畫給你看。」芸芸道。
芸芸拿起畫筆，勾勒起來。不一會，江南風景，就呈現在畫紙上。小橋流水，烏篷船，青磚綠瓦的樓房，還有人流，車水馬龍，充滿詩情畫意。
「這就是若水城！」畫完後，芸芸收起畫筆。
「真美…」鍾歡望著若水城，出了神。
「十八歲那年，我去過若水城。在裡面租了個房子，每天就是畫畫，呆了一年。後來我搬家了，來到這裡，再也沒去過若水城。她是江南，數一數二繁華地方。」芸芸道。
鍾歡仿佛置身若水城，人在船上，船在水上，正飄得安逸。一聲警笛，打斷他的美夢。
鍾歡回過神，往遠處看去，黑鷹高大的身軀，正站在警車旁，一臉笑容。
芸芸道：「你要的話，送你得了。在麗晶賓館裡，你是第一個拒絕女色的人。」
「你在這裡，是為了釣男人麼？」鍾歡脫口而出。
「你的心靈，倒是乾淨。就是嘴巴不乾淨，沾滿了油。睡吧，再也不見。」芸芸語氣冷淡下來，無論鍾歡怎麼喊，她都不搭理了。
鍾歡終於睡著了，做了一個美夢，夢裡是什麼，他忘了。醒來以後，正是早晨，門縫一片明亮。他趴在床邊，看隔壁房間情況，只見一個身材婀娜的女生，正在梳頭，長髮及腰。
鍾歡看得血氣沸騰，心想：「脫啊，脫啊……」
忽然，女生轉過頭來，光霞動人，鍾歡猶如觸電一般，不得動彈，心裡直喊：「她，她不是扇子上的女人麼，怎麼出現在這裡……我喜歡她，卻開不了口。」
許久之後，鍾歡躺在床上，一言不發，扇子順手滑落，落在地上，他也無心眷戀。又過了會，鍾歡拾起扇子，來到隔壁房門，輕輕敲門：「姑娘，姑娘……」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芸芸看著他，笑道：「我就算準，你會敲門的。」
鍾歡有些尷尬，道：「初次見面，不成敬意，送你一個禮物。」
芸芸把頭髮梳好，扎了起來，道：「送什麼禮物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就當是陌路人，不是挺好。」
「即使你不要，也要看看。是一面扇子。」鍾歡把扇子遞了過去。
芸芸接過扇子，打開一看，上面竟然是她的畫像，活靈活現，上面提的詩，也是：「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芸芸暗自驚奇，收好扇子，輕描淡寫：「我也送一個禮物給你。你坐好，我給你畫一幅畫。」
鍾歡手腳木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芸芸拿出畫板，畫筆，坐在他對面，緩緩畫了起來。細細的汗水，出現在她額頭上，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清香。
兩個小時後，芸芸收起畫筆，伸了一個懶腰：「大功告成。你看看，像不像你。」
鍾歡連忙走過去，端詳著畫板，海邊旁，一個男子，攤開雙臂，望著藍天白雲，身後是一座座山脈。鍾歡看著畫像，陷入沉思。他確實需要自由，可真自由了，又覺得無比孤單。
「別看了，拿走吧。」芸芸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了。
「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扎西的小孩，我在找他。」鍾歡拿著畫像，放在懷裡。想到未盡的任務，也就拋開了兒女私情。
「扎西？他病了，在醫院。」芸芸道。
鍾歡只好出門，退了房間，去醫院找扎西。下樓後，他回頭一看，芸芸站在樓上，正看著他。他無比失落，仿佛遺失了心靈，大聲道：「你去過若水城麼？我媽媽在那裡生活過十幾年，我在那出生的。」
芸芸扭過頭，不再看他。他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只好離去，來到醫院。
四處打聽後，他找不到扎西，於是彷徨著，像迷路的羔羊。這時，一個男子，裹著粗布衣，來到他身旁：「你是找扎西麼？」
「你怎麼知道？」鍾歡奇道。
「你帶著手串，這是我們族裡的信物。」男子道。
「好，你帶我去找他。」鍾歡喜道。
男子帶著鍾歡，離開了大廳，又穿過幾棟樓，來到一棟樓面前，上面寫著「精神衛生中心」。鍾歡大吃一驚，道：「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幹嘛。」
「扎西被人送進去了，出不來。我們族人，太過於弱小，都是乞丐，不能把他擔保出來。」男子道。
「誰送他進去的？」鍾歡問道。
「葉障會的人。他們的目的，就是驅趕，分散我們。」男子有些憤怒。
鍾歡沉默一會，道：「你們和葉障會，到底有什麼恩怨。」
男子道：「一百多年前，我們住在西域皇宮裡。可是更西的地方，來了一隊商人，金髮碧眼，他們買賣武器，搶占我們皇宮，掠奪我們財產，導致我們無家可歸。」
「這可是中土的醫院，他們相貌獨特，一進來，就會被發現。怎麼會把扎西送進醫院。」鍾歡有些疑惑。中土人，都是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睛。那些異域人士，高鼻樑，藍眼睛，很容易被發現。而且醫院，是被中土人掌控的。他們作亂，也無法觸及到這裡。
「他們會易容術。而且情報間諜，已經滲透進來，在地下世界裡，葉障會是獨特的存在。扎西是我們族人，選出來的小王子。他要是被囚禁，或者死了。我們族人，就沒希望了。」男子道。
「別急，我想辦法救他！」鍾歡道。
「拜託你了，我先去聯絡族人。」男子離去了。
鍾歡進了精神衛生中心，來到護士台，對護士道：「我想見扎西，我是他朋友。」
「有證明麼？會見是需要證件的。」護士道。
鍾歡望了裡面一眼，只見鐵門後，是長長的過道，不少精神病人，穿著病服，在裡面走動，心想：「看樣子，只能求助楚夢水了。」
鍾歡出了醫院，搭車來到楚夢水學校，她正在念大一，成績一直很好。可他是個遊子，確實配不上他，不過，這也無所謂了。
鍾歡來到教室前，靜靜等待。不知過了多久，下課鈴聲響起，一群人涌了出來。鍾歡在人群中尋覓，遠遠看到楚夢水身影，於是喊道：「楚夢水，楚夢水。」
楚夢水看見是他，有些詫異，來到他面前，道：「你怎麼來了，有事麼？」
「沒事不能見你麼？」鍾歡見她忘得太快，有些心灰意冷。
「不是。這是學校，大家看見了，影響不好。」楚夢水耳根紅了，她介意流言蜚語。
「沒事的，我很快就走了。你能幫我一個忙麼？」鍾歡見人群散了，才開口道。
「什麼忙？」楚夢水詫異道。
鍾歡沉默一會，道：「我有一個朋友，被關進精神衛生中心了。你能不能求你父親，把他撈出來。」
楚夢水道：「可以的。不過我父親，不喜歡你。你可以找黑鷹幫忙，就說是我求他的。」
「黑鷹，他肯麼？」鍾歡想到黑鷹，就有一些氣憤。
「他是一個正直的人，就是話癆。我把他電話號碼給你，你聯繫他。我要去上下節課了，拜拜。」楚夢水把黑鷹電話號碼給他，匆匆離去了。
鍾歡聯繫上黑鷹後，約好在郊區的垃圾場見面，然後離開學校，搭車來到垃圾場。
暖風醉人，垃圾場周邊，幾個小孩奔跑，還有大人在田裡勞作。鍾歡一片心曠神怡，走到一棵樹下，坐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黑鷹還沒來，反而是芸芸，抱著畫框，背著畫筆來了。鍾歡見了她，大喜道：「這邊，來這邊……」
芸芸笑了笑，來到他身旁，放下畫框，玩弄著畫筆，道：「你找到扎西了？」
「你認識他？」鍾歡道。
芸芸搖頭道：「認識。扎西的族人，很神秘，他更神秘。有時候，我覺得他不像一個小孩，像個智者。」
「在我眼裡，他就是個小孩。」鍾歡嘆氣道。
「你去過若水城？」芸芸道。
「我出生在那裡，八歲後，我就隨母親回老家了。我對若水城映像不深。」鍾歡道。
「我畫一幅畫給你看。」芸芸道。
芸芸拿起畫筆，勾勒起來。不一會，江南風景，就呈現在畫紙上。小橋流水，烏篷船，青磚綠瓦的樓房，還有人流，車水馬龍，充滿詩情畫意。
「這就是若水城！」畫完後，芸芸收起畫筆。
「真美…」鍾歡望著若水城，出了神。
「十八歲那年，我去過若水城。在裡面租了個房子，每天就是畫畫，呆了一年。後來我搬家了，來到這裡，再也沒去過若水城。她是江南，數一數二繁華地方。」芸芸道。
鍾歡仿佛置身若水城，人在船上，船在水上，正飄得安逸。一聲警笛，打斷他的美夢。
鍾歡回過神，往遠處看去，黑鷹高大的身軀，正站在警車旁，一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