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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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圭見公孫明珠動手,飛擊過來,也幻化作一道黑影,捲起地上石頭,衛兵手裡的刀槍劍戟,朝公孫明珠擊去。士兵見狀,紛紛奪路而逃。只留下三男五女,李霸,李才,李畫仙幾人。

  龍淵見眾人要逃,舞動金杖,橫掃過去,一道流光閃過,眾士兵粉身碎骨,滿地殘肢,都是蝦兵蟹將。

  三男見狀,脫下上衣,露出精壯的身軀,每個人身上,都紋著圖案,一個是菊花,一個是龍頭,一個是天平。三人道:「世子,冒犯你,我們是不敢的。不過非常時刻,性命攸關,也怨不得我們了。」

  三人跳了起來,手抓著腳,腳纏著手,頭擠著頭,化作一個螺旋槳,朝龍淵飛來。龍淵金杖舞動,打在他們身上,猶如擊在棉花里,又彈了回來,朝自己腦袋上打去。

  龍淵大吃一驚,身軀轉動,抓著金杖,卸力擊在地板上,「鐺」的一聲,地面火星飛舞。螺旋槳卻越飛越遠,衝出殿外,差點衝出宇宙。三男見逃了出來,趕緊散開,鑽進水草中,消失不見。

  五女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後,一個女子道:「世子,你殺了我們吧,這個世上,又有哪個女人,願意放浪形骸呢。」

  其餘女子,也附和道:「世子,我們本是好人,迫不得已,才淪落的。」

  龍淵沉默一會,放下金杖,嘆息道:「你們走吧,下次別作惡了!」

  龍雨正在和公孫明珠激戰,見手下紛紛逃亡,不由惱怒,心裡一橫,喝道:「想走,沒那麼容易。」一手擋住公孫明珠進攻,一手抽出一條玉帶,甩了出去。玉帶在空中飛了一圈,突然一下,擊穿五個女子身體,血液四濺,幾人倒在地上,就此而亡。

  龍淵大怒,大聲道:「你好狠的心,今天送你見閻王。」於是舉著金杖,一躍而起,朝龍雨頭上砸去。龍雨措不及防,頭躲了過去,右手臂沒能躲開,慘叫一聲,被砸了個粉碎,瞬間化作一條龍,衝出殿外。白圭見了,也準備出逃,卻被公孫明珠攔住了。

  白圭凝視著她,有些悽然:「你真準備殺了我麼?」

  公孫明珠頭扭在一旁,道:「你是我家恩人,這次放過你。從此以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你答應過我,這次,要聽我話的。」白圭尤未死心。

  「你要我做什麼!」公孫明珠昂首道。

  「棲鳳山上,有一棵草,燈籠草。是我落敗時,種在那裡的。我死了後,你把我埋在那裡。」白圭道。

  「你不會死的,我們一起找舍利子。」公孫明珠內心一顫,身軀輕微抖動。

  「不需要了,時至今日,結束了,反而更美妙。」白圭化作黑煙,消失在殿門口。

  此時殿內,就剩下龍淵,公孫明珠,鍾歡,扎西,香姑,還有李霸,李才,李畫仙幾人了。

  龍淵走到李霸三人面前,道:「你們三個叛徒,隨我回龍宮受罰。」

  李霸戰戰兢兢,跪下道:「世子,我們也是鬼迷心竅,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

  龍淵冷哼一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懲罰你們,如何服眾!」

  鍾歡看了李畫仙一眼,真是我見猶憐,不由道:「公子,這個女妖精,是個好人。我的繩索,就是她割斷的。」

  龍淵冷笑道:「她見我來了,自然害怕,倒戈相向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鍾歡道:「我以性命擔保,她不是那種人。」

  龍淵疑惑了,看著鍾歡,沉吟不決。這時扎西道:「世子。你來的時候,龍王說了什麼?」

  龍淵心高氣傲,道:「說了什麼?我都忘了。」

  「只可智取,不可力敵!」扎西道。

  「什麼意思。」龍淵更疑惑了。

  「你沒看見,這裡越來越黑了麼!」扎西打量著柳花宮。確實,此時是白天,可一切,變得昏暗起來。

  李霸聽了,驚得渾身發顫,道:「遭了。禁地的門關了。龍雨啟動了咒語,她要和我們同歸於盡。」

  龍淵得知,臉色煞白。取經人給了龍王兩本書,第一本經書,裡面有一條詛咒,就是和敵人,同歸於盡。可是這麼一千多年來,沒人能開啟,也不敢開啟。它需要,處子的血。可禁地里,淫穢腐糜,哪裡來的處子。

  「走,我們去祭台!」龍淵心急如焚,化作一條龍,馱著幾人,往祭台而去。

  一行人來到祭台,只見龍雨,頭髮散亂,右臂已斷,左臂抱著一個小女孩,盯著他們,發出詭異的冷笑:「孩子,看。就是這幾個壞人,欺負媽媽。」


  女孩看著他們,又是憤怒,又是害怕。她的手臂上,被龍雨用刀劃開,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地上。地上是一個圖案,鮮血順著圖案流動,冒出黑色的水。

  只見鮮血,越來越黑,越來越黑。整個祭台,逐漸看不到人影,只有公孫明珠,身軀發出白色光芒,照亮著這裡。

  「這樣下去,我會爆炸的。」公孫明珠只感覺,身體一陣火熱,越來越痛。舍利子不住翻滾,發出白色的光芒,不由道:「為今之計,就是我把舍利子吐出來…」

  「不行,你會死的!」香姑急忙道。

  「死了也好,我可以去見他了。再說了,我不吐出來,大家都得死在這裡。」公孫明珠看了眾人一眼,心中有淚。

  「不行,我反對。」鍾歡大聲道。

  「生死有命,我活了幾百年,也累了。」公孫明珠長嘆一聲,身軀浮了起來,一顆明亮的珠子,從她心間,緩緩移動,從嘴裡吐出來。升到空中,閃閃發亮。公孫明珠也閉上雙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哈哈哈。丟失一條手臂,算什麼。有了舍利子,加上我的修為,如日中天。」龍雨抬頭,望著舍利子,瘋狂大笑。她推開手中孩子,朝空中飛去,準備一口吞下舍利子。

  龍淵見了,揮舞著金杖,大喝一聲:「妖孽,敢爾!」

  龍雨見了金杖,懼怕異常,躲在一旁。金杖卻不偏不倚,擊在舍利子上,一陣白光閃過,萬物生靈,如沐春風。舍利子消失不見,整個禁地,也變得明亮異常。

  「遭了,舍利子碎了。」龍淵大吃一驚。

  鍾歡和香姑,面色慘白。只有扎西,一如既往的鎮定,道:「人死了,也是自然現象。讓她去,她也會回來的。」

  鍾歡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公孫明珠,道:「可我只要現在,不要將來。」

  扎西握著鍾歡的手,道:「哥哥,別怕。我們皇宮裡,還有一顆舍利子,只是下落不明。你找到了,就可以復活她了。」

  鍾歡得之,喜得差點跳起來,緊緊摟著扎西:「好。我們去西域!」

  龍淵沉默一會,道:「能帶上我麼,我要為這件事負責。」

  「好。我們的隊伍,就定型了。從此以後,我們不是海賊王,是西域行者。」鍾歡大喜道。

  「我,龍淵。」

  「我,鍾歡。」

  「我,扎西。」

  香姑看了看他們,雖然悲傷,還是笑道:「算上我吧,給你們洗衣做飯。」又低頭看了看公孫明珠,垂下眼淚:「可惜她武功盡失,是個普通人了。」

  「我能加入你們麼?」李畫仙突然道。

  「你?」龍淵皺了皺眉頭,沉吟不決。

  李畫仙道:「我得了洗禮,已經幻化成人了。路上,我可以陪伴你們。」

  「我同意了。」鍾歡第一個答應,他一直感激這個女子,雖然弱小,可是有勇敢的心。

  「好吧。」龍淵欣慰的笑了。他看了看龍雨,見她手臂,已經好了,女兒也乖巧聽話,不由問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龍雨冷笑一聲,道:「你在乎麼?你又不在乎我,何必苦苦追問。」隨之對李霸,李才道:「如今,你們也成人了。我們走,山不轉水轉,總有再會那天。」

  龍雨帶著李霸,李才離去了。

  龍淵帶著鍾歡幾人,辭別龍王,一行人就出了湖面,來到岸邊。此時,公孫明珠已經醒來,可是她武功盡失,雖然絕美,可少了一些耀眼,多了一絲血氣。她看著眾人,仿佛隔世一般,終於在活了幾百年後,開始人生軌跡,慢慢走向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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