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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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人有約,心情愉悅。第二天清晨,鍾歡早早起床,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打扮一番後,就出門了。

  一路上,大雁入雲,清風吹葉。鍾歡步履踏草,不留痕跡,早早來到花源酒店門前。想不到,楚夢水來得更早,穿著綠色的裙子,顯得嬌小玲瓏,見他到來,露出笑容。

  「有一件禮物,我要送給你。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鍾歡開門見山,神秘一笑。

  楚夢水有些好奇,疑惑道:「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鍾歡環顧一下四周,見人流如織,道:「這裡人太多,吃飯時給你。」

  「是送給情人的禮物麼,我不要。爸爸說過,情人的年輪,只有一天。夫妻的時光,是長久。」楚夢水打趣道。

  「可冬去春來,流程總是要走的吧。結婚那天,馬不拉車,太不像話了。」鍾歡道。

  楚夢水點點頭,道:「吃飯去吧。我已經訂好房間了。」

  兩人上樓後,進了一間雅致的包間。鍾歡第一次來這種高檔場合,心中喜悅,也忐忑不安,生怕對方瞧不起自己。不免心中暗想:「我總要有一番大作為,才配得上她。」

  勇夫安識義,智者必懷仁。鍾歡的小心思,反而讓他以後,吃盡苦頭。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沒多久,菜上齊了,鍾歡狼吞虎咽,楚夢水卻靜靜看著他,顯得心事重重。

  「你怎麼不吃。」鍾歡放下碗筷,望著楚夢水。楚夢水笑了笑,道:「你吃吧,我看著你吃。」

  鍾歡也沒心思吃飯,想到禮物,突然開心起來,道:「等會再吃,我先送你禮物。」

  楚夢水也期待起來,好奇是什麼禮物,這麼神秘。只見鍾歡從懷裡,偷偷拿出一把扇子,遞給她。楚夢水接過扇子,打開一看,只見扇子上,畫著一個女人,十六七歲,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一旁提著詩文:「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楚夢水痴痴看著扇子,震驚不已:「你從哪裡弄來的扇子,這個女子,不就是我麼!」

  鍾歡笑道:「我暗戀一個女人,她比我大十幾歲,滿頭雪白,像白雪公主一樣。可是她不愛我,送給我這把扇子。我當做寶貝一樣,送給你了。」

  楚夢水看著扇子,兩行清淚,不自覺流了下來,道:「不知為何,我看到她,就想哭。謝謝你的扇子,我會珍藏的。」

  「我們出去走走吧,這裡悶死了。」鍾歡從小無拘無束,困在這裡,如坐針氈。

  「好吧,你想去哪?」楚夢水點點頭。

  「去看風景,也好過在這裡當石獅子。」鍾歡口無遮攔。

  楚夢水腦海一亮,起身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不過,有點危險。你要是敢去,說不準我爸爸,就喜歡上你了。」

  鍾歡聽了,熱血沸騰,刀山火海都去了,豈有退縮之理,道:「別說是危險,閻羅殿都去了。」

  楚夢水聽了,暗暗驚訝,心想:「他說這種話,反而不妙。這人徒有一身武力,不像文官。可是千秋霸業,世上多空無。我還是小心為妙。」

  兩人出了花園酒店,一路玩耍,不知不覺,來到一個湖邊。湖水方圓百里,浩浩蕩蕩,看不到邊,碼頭上,停著幾艘船,蘆葦旁,水鳥穿梭,像夢一般。

  「我看這山清水秀,哪有什麼危險?」鍾歡折下一根蘆葦,問道。

  「這裡不危險,可湖中心,就危險了。」楚夢水望著遠方,一座孤島,若隱若現,在水中沉浮,仿佛無人觸及。

  「你說那座島?」鍾歡望著那座島,心中籠罩一片疑雲。

  「對!上面死了一個魂。」楚夢水道。

  「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楚夢水拿出扇子,把玩著,纖細的手指,指著上面的字:「你說說,不負如來不負卿,是什麼意思?就像唐僧一樣。娶了女王,就不能取得真經。取得真經,就負了女王。人生的悲歡離合,我終於嘗到了。」

  「女人都是這般,閒情逸緻。你何不說說島上的事。」鍾歡看著她,卻不忍驚醒她。

  楚夢水收好扇子,放在懷裡,娓娓而談:「十年前,這裡發生了一件奇怪的命案,就在島上。有一艘漁船,捕魚的時候,船漏水了,很快就要沉了。漁民們紛紛下水,見離岸太遠,離小島很近。於是游到小島,等待救援。上了小島後,他們在島中央,看到一個人,被釘死在樹幹上。漁民害怕的不得了,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了後,漁民得救,就回家了。可警察查了一年,毫無頭緒。這個死人,無名無姓,不知是哪裡人。走訪周圍的漁民,都不認識,也沒有可疑跡象。調查監控,也沒有此人蹤跡。仿佛憑空出現,死在這裡一般。案子過去十年,還是沒有進展,成了疑案,一直壓著。本來我爸爸,可以升職的。就是因為這件案子,只能當一個局長。所以有時候,我也嘆息。世上為啥那麼多紛爭殺戮,和和氣氣,不是挺幸福麼。」


  「你想去島上看看?」鍾歡聽了,一下來了精神。

  「想去,可是不敢。」楚夢水點點頭。

  「我去看看,你先回家。」鍾歡心有成竹。

  「不,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能讓你孤身冒險。」楚夢水抓住他的手,雖然弱不禁風,可語氣堅定無比。

  「不行。你得回家…」鍾歡拒絕了。

  「那我們不做朋友了,分道揚鑣,各走各的。」楚夢水把頭扭在一旁。

  「好吧,看樣子。胳膊擰不過大腿。」鍾歡無奈聳聳肩。

  「這才對嘛…」楚夢水歡呼雀躍,拉著他手,晃了起來。

  鍾歡默默看著她,心中勇氣,不知何時消失了,有的是前途的茫然,還有不滅的決心。

  「走,我們找一艘船過去。」楚夢水挽著他胳膊,來到碼頭邊,找到一個船家。

  「大叔,我們要去那座孤島,多少錢?」鍾歡指著遠方的小島。

  「不去不去,那座島上,到處是蛇!」船家搖搖頭,望著小島,露出恐慌的神情。

  「蛇……」楚夢水聽了,心中一跳,拽著鍾歡的手,不由更緊了。

  「我多給錢你。」鍾歡道。

  「多少錢都不去!」船家直擺手。

  兩人無奈,只能找別的船,可是問了一圈,都沒人肯去。兩人不免心灰意冷,望著湖面泛愁。

  「看,有艘小船。好像沒人要了。」鍾歡指著蘆葦叢。

  楚夢水順勢望去,果真,蘆葦叢中,有一艘小船,只露出半個身軀,在水中飄蕩。

  「走,我們上船。」鍾歡拉著楚夢水,一路來到蘆葦叢中,撥開草葉,跳上小船。這是一個荒廢的木船,雖然陳舊,可是沒漏水,還有兩個船槳,躺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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