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凌江風的道
到得後來，那冰封泉脈好像走投無路，又好像怒從心起，調轉回頭，略一顫動，朝著兩道瞳光的源頭就激射過來。
它要對阻礙它飛走的禍首凌江風發起攻擊！
凌江風臉色鄭重，祭起問天劍，口齒間發出一聲雷鳴般的斷喝。
問天劍劍光披放上千丈，從天斬落，如擎天之柱轟然砸落，帶著問天劍本身的大道威壓，「嗡——」的一聲，颳起沉悶而無可抵擋的烈風，響起一連串空間被劈斬開裂的爆鳴。
這是北嶽劍宗尊階寶具問天劍的「道斬」！
完全以大道修為進行階別壓制。
這種大道壓制對於元能泉脈是最根本最純粹的對抗手法。
「嗚——」
仿佛真的有一條天道從蒼穹之上降臨世間，整片天地都在那威壓下發出不支的嗚咽。
菱形的冰封泉脈釋放出大片大片本源的冰魄寒氣，將半個天地都瞬間凍結成城，形成堅硬無比的冰疙瘩似的護盾。
問天劍大道斬落。
冰封泉脈迎頭防護。
天地的元能都凝聚在那即將碰撞的兩個極點。
就在問天劍上千丈的劍光即將斬上冰封泉脈的前一剎那，凌江風並指一停，凝而不發。
那是一條看似無窮盡的大道，映照在了千丈劍光之中，以絕世威壓瀕臨於一點泉脈之上，於即將斬落之際凝住不發。
凌江風眸光剛強，威嚴鎮世。
小小的冰封泉脈支持了片刻後，突然顫抖了兩下，發出「嚶嚀」似的一聲輕輕鳴叫，然後，散去了所有冰魄寒氣，本來冰城成盾的天地也瞬間消融。
冰封泉脈終是不敵尊階寶具。
凌江風用問天劍發出一團柔和劍光，包裹著冰封泉脈收了回來。
儘管有劍光封護，四人也頓時覺得寒氣襲體，侵徹骨肉，冰封經脈，不由得大吃一驚，趕緊運轉自身本命元能與其相抗。
看著那劍光中的冰封泉脈，狀如菱形冰晶，晶瑩空明，纖塵不染，清光溟濛，寒徹千古，似乎連目光都能被那內蘊的冰魄寒氣給凍結住。但在那冰封世間一切的冰魄寒氣中，又能感到一股蓬勃浩大、強悍無比、生生不息、源源不竭的元初之能的源動力。
元能，元初之能也，是此間修士從古至今，故老相傳的世界之本源。
四人同為修能之士，面對著如此精純、強大的元能泉脈，都感悟到一種獨特的道之領悟。
許文峰、袁泰山、婁憶關三人立刻盤腿浮空，靜息凝神，進入玄妙的悟道狀態。
凌江風則在旁邊揮手布置下防護陣法，為三人護法。
一般來說，修能之士只有在每一大階的提升時才需要更高階的泉脈灌體，而每一大階之內的小成境、大成境、圓滿境三小階則是需要個人修行領悟，自我提升。
這種境界的領悟機緣十分難得，是以三人在冰天雪地中一旦巧遇悟道之機，都趕緊好好把握。
遇到這種情況，修能之士誰也不會說什麼，都會視以為常。
凌江風則不用了，他早已進入神師階，再往上就是聖尊階。
從師階到尊階，對全天下的修士來說，都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天塹，多少天資穎悟、驚才絕艷的人都倒在了這一關。
如今他需要的領悟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元能功法，而是隱隱然、杳杳然的「道」。
每一個跨入尊階的大能，都有自己的「道」。
而凌江風自己的「道」在何方？
他幾十載遍歷天下，江湖飄零，閱盡繁華與淒涼，卻始終未能真正抓住自己的方向。
在這一過程中的全情投入，換來一場場慷慨赴義、悲歡離合，但那心卻從未磨滅。
他的心，已經不僅僅是求道之心了……
或者說，他的道，已經不僅僅是元能修行之道……
而這，又何嘗不是他的道！
北溟邊境，冰天雪地，天地之間放眼都是一片浩渺的白色，渺渺茫茫，無邊無際，無古無今，無始無終……
忽然間，有一股悽愴之感湧上心頭。
啊，那是什麼時候呢？
猶記當時少年游，青衫快馬，仗劍江湖。
意氣風發是我輩，糞土當年萬戶侯。
路見不平事，拔劍盪妖魔，敢笑大姥不丈夫。
然後，就遇見了那個人。
人生最幸運的事，莫過於在對的年紀遇上對的人，然後轟轟烈烈愛一場。
何況兩人還有共同的志向，意氣風發，憧憬無限。
然而，一切都結束得那麼突然。
也唯其結束在盛放之際，所以才留下刻骨銘心的思戀與遺憾。
「江上清風，空中皓月，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凌江風喃喃念著這幾句，好像忽然老了幾千歲，滄桑落寞，哀矣盡矣。
他看著掌心的一枚錄影靈石，正是陸清塵從姐姐陸長歌那裡帶給他的絕命信物，略施法術，那靈石懸浮出一段錄像來。
那是一個長身如玉的瀟灑女子，眉如遠山，目似秋水，三分溫柔，七分清冷，一身淡然神韻，雖天外謫仙不能比擬，雖皓月流雲不能形其容貌。
陸長歌回眸一笑，朝雲夕暉都仿佛失卻了顏色。
「嗨，小傻瓜。」陸長歌抬手攏了攏鬢邊的秀髮，像是青山上拂過千絲萬縷的流雲。
「嗨，小傻瓜。」她總是這麼親昵的叫凌江風，「好久不見啊，我好像……好像越來越想你了。」
女尊男卑的此間世界，陸長歌的愛一直是這麼直爽而又有些許的「盛氣凌人」。
凌江風不由得莞爾一笑，眼底卻有淚水湧上來。
「不知道何時還能再見……也可能再也不見了。」陸長歌眼神望向遠方，眸子裡有淡淡的愁緒，「算了，不說這些。你我之心，天涯若比鄰。何況我們所行之道，乃無限光明之大道。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凌江風喃喃道：「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陸長歌忽然往前探過身子來，像是臉對臉盯著凌江風，一雙妙目中仿佛有無限柔情，然後展顏一笑，一抹紅霞飛上腮邊，罕見的有一種別樣的嫣然之致。
「小傻瓜，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跳舞嗎？這世上大都是男子跳舞娛客，女人跳舞，可是新鮮事兒。我呀，就為你破例一次。看好咯，就這一次哦！」
陸長歌把披在外面的斗篷一脫，露出下面一身如水青衣，長劍在手，在月光下輕舒曼舞，洒然若臨江之仙，飄飄如天上飛鴻，雲伴其飛，月映其輝，美不勝收，又淒清莫名。
冰天雪地，風雲浩渺，凌江風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掌心，錄影靈石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陸長歌的月下曼舞，時光漫漫，仿佛過了一世又一世。
直到許文峰三人從悟道境界中醒來的時候，凌江風還在那裡痴痴守候，像在等一個永遠醒不來的夢，全身被冰雪覆蓋，頭髮和臉面上也都是冰霜，整個人凍結在了天地間。
「江風，你怎麼了？」許文峰輕聲問道，忍著莫大的關切之情。
凌江風再也難以自抑，雙眼中淚水奔流，仰天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長嘯，盪開九天雲翳。
三人當然能聽出其中的哀毀之情，作為至交好友，知道他當年與陸長歌有過一段摯戀，也從陸清塵那裡猜到了陸長歌的傷逝。
世事難測，人心更是難以揣度。
誰能想到陸長歌那樣站在同輩絕巔的人物，會舉旗反叛，千夫所指，甘心受勠，寧死無悔。
是什麼樣的信念，讓陸長歌、凌江風等等一大批絕世驚艷的精英化身飛蛾，前仆後繼，投入火坑？
「我要走了。」凌江風忽然出聲道。
許文峰急得走上一步，問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又要去哪裡？」
凌江風道：「我留下，只會給宗門惹來麻煩。何況我要追尋的，更在天地之大。」
婁憶關也急道：「你知道，你這一走，沒有了宗門的庇護，此後定是千難萬險，百死無生。」
「哈哈哈——」凌江風忽然縱聲大笑，「啊！這大概就是我們這一派註定的宿命吧。我是心甘情願地選擇我的『道』！」
婁憶關：「什麼是你的『道』？」
凌江風轉回頭來，道：「天下萬道歸宗，萬脈歸元。同道無上下，眾修皆平等，聞道有先後，人人可成就。」
他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披襟當風，意氣風發，仿佛全新的未來都在他的預期之中，堅信不疑。
婁憶關嘆道：「天下萬道歸宗，萬脈歸元——好個『歸元派』！」
「總有一天，天下人都會理解我們這一派的。現在你們不知，我們亦不慍。」凌江風說完，抬手打出一個磁石淨瓶，將冰封泉脈納入其中，又連續在淨瓶上施加了數道封印符文，揮手交給許文峰。
「你們拿著這六階冰封泉脈回宗門吧，再加上原先三大霸主的本源晶核，你們三人的五階泉脈應該能順利升階了。下次見到你們就是神師階的大高手了！」
袁泰山撓了撓頭，道：「都是托你的福，要不是你，我們早掛了，還談什麼升階不升階。」
凌江風擺手道：「咱們之間，還客氣什麼。有你們在，我就有家可歸。」
袁泰山笑道：「哈哈，正是如此，有我們在宗門，你以後放心回來。」
四人張開臂膀，緊緊擁抱在一起。
最後，凌江風飄身而起，劍光一指，如萬丈飛虹，划過天際。
「替我跟大師姐說一聲『謝謝』！我時常記掛著她！」
它要對阻礙它飛走的禍首凌江風發起攻擊！
凌江風臉色鄭重，祭起問天劍，口齒間發出一聲雷鳴般的斷喝。
問天劍劍光披放上千丈，從天斬落，如擎天之柱轟然砸落，帶著問天劍本身的大道威壓，「嗡——」的一聲，颳起沉悶而無可抵擋的烈風，響起一連串空間被劈斬開裂的爆鳴。
這是北嶽劍宗尊階寶具問天劍的「道斬」！
完全以大道修為進行階別壓制。
這種大道壓制對於元能泉脈是最根本最純粹的對抗手法。
「嗚——」
仿佛真的有一條天道從蒼穹之上降臨世間，整片天地都在那威壓下發出不支的嗚咽。
菱形的冰封泉脈釋放出大片大片本源的冰魄寒氣，將半個天地都瞬間凍結成城，形成堅硬無比的冰疙瘩似的護盾。
問天劍大道斬落。
冰封泉脈迎頭防護。
天地的元能都凝聚在那即將碰撞的兩個極點。
就在問天劍上千丈的劍光即將斬上冰封泉脈的前一剎那，凌江風並指一停，凝而不發。
那是一條看似無窮盡的大道，映照在了千丈劍光之中，以絕世威壓瀕臨於一點泉脈之上，於即將斬落之際凝住不發。
凌江風眸光剛強，威嚴鎮世。
小小的冰封泉脈支持了片刻後，突然顫抖了兩下，發出「嚶嚀」似的一聲輕輕鳴叫，然後，散去了所有冰魄寒氣，本來冰城成盾的天地也瞬間消融。
冰封泉脈終是不敵尊階寶具。
凌江風用問天劍發出一團柔和劍光，包裹著冰封泉脈收了回來。
儘管有劍光封護，四人也頓時覺得寒氣襲體，侵徹骨肉，冰封經脈，不由得大吃一驚，趕緊運轉自身本命元能與其相抗。
看著那劍光中的冰封泉脈，狀如菱形冰晶，晶瑩空明，纖塵不染，清光溟濛，寒徹千古，似乎連目光都能被那內蘊的冰魄寒氣給凍結住。但在那冰封世間一切的冰魄寒氣中，又能感到一股蓬勃浩大、強悍無比、生生不息、源源不竭的元初之能的源動力。
元能，元初之能也，是此間修士從古至今，故老相傳的世界之本源。
四人同為修能之士，面對著如此精純、強大的元能泉脈，都感悟到一種獨特的道之領悟。
許文峰、袁泰山、婁憶關三人立刻盤腿浮空，靜息凝神，進入玄妙的悟道狀態。
凌江風則在旁邊揮手布置下防護陣法，為三人護法。
一般來說，修能之士只有在每一大階的提升時才需要更高階的泉脈灌體，而每一大階之內的小成境、大成境、圓滿境三小階則是需要個人修行領悟，自我提升。
這種境界的領悟機緣十分難得，是以三人在冰天雪地中一旦巧遇悟道之機，都趕緊好好把握。
遇到這種情況，修能之士誰也不會說什麼，都會視以為常。
凌江風則不用了，他早已進入神師階，再往上就是聖尊階。
從師階到尊階，對全天下的修士來說，都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天塹，多少天資穎悟、驚才絕艷的人都倒在了這一關。
如今他需要的領悟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元能功法，而是隱隱然、杳杳然的「道」。
每一個跨入尊階的大能，都有自己的「道」。
而凌江風自己的「道」在何方？
他幾十載遍歷天下，江湖飄零，閱盡繁華與淒涼，卻始終未能真正抓住自己的方向。
在這一過程中的全情投入，換來一場場慷慨赴義、悲歡離合，但那心卻從未磨滅。
他的心，已經不僅僅是求道之心了……
或者說，他的道，已經不僅僅是元能修行之道……
而這，又何嘗不是他的道！
北溟邊境，冰天雪地，天地之間放眼都是一片浩渺的白色，渺渺茫茫，無邊無際，無古無今，無始無終……
忽然間，有一股悽愴之感湧上心頭。
啊，那是什麼時候呢？
猶記當時少年游，青衫快馬，仗劍江湖。
意氣風發是我輩，糞土當年萬戶侯。
路見不平事，拔劍盪妖魔，敢笑大姥不丈夫。
然後，就遇見了那個人。
人生最幸運的事，莫過於在對的年紀遇上對的人，然後轟轟烈烈愛一場。
何況兩人還有共同的志向，意氣風發，憧憬無限。
然而，一切都結束得那麼突然。
也唯其結束在盛放之際，所以才留下刻骨銘心的思戀與遺憾。
「江上清風，空中皓月，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凌江風喃喃念著這幾句，好像忽然老了幾千歲，滄桑落寞，哀矣盡矣。
他看著掌心的一枚錄影靈石，正是陸清塵從姐姐陸長歌那裡帶給他的絕命信物，略施法術，那靈石懸浮出一段錄像來。
那是一個長身如玉的瀟灑女子，眉如遠山，目似秋水，三分溫柔，七分清冷，一身淡然神韻，雖天外謫仙不能比擬，雖皓月流雲不能形其容貌。
陸長歌回眸一笑，朝雲夕暉都仿佛失卻了顏色。
「嗨，小傻瓜。」陸長歌抬手攏了攏鬢邊的秀髮，像是青山上拂過千絲萬縷的流雲。
「嗨，小傻瓜。」她總是這麼親昵的叫凌江風，「好久不見啊，我好像……好像越來越想你了。」
女尊男卑的此間世界，陸長歌的愛一直是這麼直爽而又有些許的「盛氣凌人」。
凌江風不由得莞爾一笑，眼底卻有淚水湧上來。
「不知道何時還能再見……也可能再也不見了。」陸長歌眼神望向遠方，眸子裡有淡淡的愁緒，「算了，不說這些。你我之心，天涯若比鄰。何況我們所行之道，乃無限光明之大道。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凌江風喃喃道：「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陸長歌忽然往前探過身子來，像是臉對臉盯著凌江風，一雙妙目中仿佛有無限柔情，然後展顏一笑，一抹紅霞飛上腮邊，罕見的有一種別樣的嫣然之致。
「小傻瓜，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跳舞嗎？這世上大都是男子跳舞娛客，女人跳舞，可是新鮮事兒。我呀，就為你破例一次。看好咯，就這一次哦！」
陸長歌把披在外面的斗篷一脫，露出下面一身如水青衣，長劍在手，在月光下輕舒曼舞，洒然若臨江之仙，飄飄如天上飛鴻，雲伴其飛，月映其輝，美不勝收，又淒清莫名。
冰天雪地，風雲浩渺，凌江風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掌心，錄影靈石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陸長歌的月下曼舞，時光漫漫，仿佛過了一世又一世。
直到許文峰三人從悟道境界中醒來的時候，凌江風還在那裡痴痴守候，像在等一個永遠醒不來的夢，全身被冰雪覆蓋，頭髮和臉面上也都是冰霜，整個人凍結在了天地間。
「江風，你怎麼了？」許文峰輕聲問道，忍著莫大的關切之情。
凌江風再也難以自抑，雙眼中淚水奔流，仰天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長嘯，盪開九天雲翳。
三人當然能聽出其中的哀毀之情，作為至交好友，知道他當年與陸長歌有過一段摯戀，也從陸清塵那裡猜到了陸長歌的傷逝。
世事難測，人心更是難以揣度。
誰能想到陸長歌那樣站在同輩絕巔的人物，會舉旗反叛，千夫所指，甘心受勠，寧死無悔。
是什麼樣的信念，讓陸長歌、凌江風等等一大批絕世驚艷的精英化身飛蛾，前仆後繼，投入火坑？
「我要走了。」凌江風忽然出聲道。
許文峰急得走上一步，問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又要去哪裡？」
凌江風道：「我留下，只會給宗門惹來麻煩。何況我要追尋的，更在天地之大。」
婁憶關也急道：「你知道，你這一走，沒有了宗門的庇護，此後定是千難萬險，百死無生。」
「哈哈哈——」凌江風忽然縱聲大笑，「啊！這大概就是我們這一派註定的宿命吧。我是心甘情願地選擇我的『道』！」
婁憶關：「什麼是你的『道』？」
凌江風轉回頭來，道：「天下萬道歸宗，萬脈歸元。同道無上下，眾修皆平等，聞道有先後，人人可成就。」
他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披襟當風，意氣風發，仿佛全新的未來都在他的預期之中，堅信不疑。
婁憶關嘆道：「天下萬道歸宗，萬脈歸元——好個『歸元派』！」
「總有一天，天下人都會理解我們這一派的。現在你們不知，我們亦不慍。」凌江風說完，抬手打出一個磁石淨瓶，將冰封泉脈納入其中，又連續在淨瓶上施加了數道封印符文，揮手交給許文峰。
「你們拿著這六階冰封泉脈回宗門吧，再加上原先三大霸主的本源晶核，你們三人的五階泉脈應該能順利升階了。下次見到你們就是神師階的大高手了！」
袁泰山撓了撓頭，道：「都是托你的福，要不是你，我們早掛了，還談什麼升階不升階。」
凌江風擺手道：「咱們之間，還客氣什麼。有你們在，我就有家可歸。」
袁泰山笑道：「哈哈，正是如此，有我們在宗門，你以後放心回來。」
四人張開臂膀，緊緊擁抱在一起。
最後，凌江風飄身而起，劍光一指，如萬丈飛虹，划過天際。
「替我跟大師姐說一聲『謝謝』！我時常記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