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見佳人笑2：冬雪雜誌
「那你呢？」她問。
姜亦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謝烻禮沉默了一會兒，點頭，但沒有說話，而是將她摟得更緊。
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姜亦真能感受到謝烻禮身上傳來的體溫，熾熱，溫暖。
姜亦真覺得這麼被他抱著不舒服，掙扎了幾下，但還是沒能掙脫他的懷抱。
「烻禮，你弄疼我了。」
謝烻禮這才鬆開手，恢復了一貫的理智，對她說：「我還有事處理，你先去臥室等我。」
和從前一樣的流程。
待姜亦真走後，謝烻禮閉著眼，腦袋後仰，倚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的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他們家老爺子今天叫他去老宅，說了一通公司上的事，最後又扯到他身上。
謝烻禮今年28，過完年就30了，和他年齡相仿的富家子弟要麼結婚了，要麼就是已經訂婚。謝老爺子開始操心他的婚事了。
他們這個圈層的人，十幾、二十歲和別人玩玩可以，只要不鬧太大，家裡一般不會幹涉。到了二十四五，就要開始物色合適的結婚對象了。
他姐姐謝綏禮就是按這條路按部就班走的。
謝烻禮二十四五的時候，家裡也給他物色過。但他當時正忙著工作，一邊又在外面養著姜悅君，沒心思結婚，就給推了。
謝烻禮聽謝老爺子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有了心儀的人選。他旁敲側擊的問了，但謝老爺子口風緊，他愣是沒打聽出來，對方只說這周末兩家一起見個面，也沒管他同不同意。
他讓宋秘書查了最近和謝老爺子走的近的幾家，排除了不可能的，就只剩：瑞優虞少芙，還有，恆尊傅醉薇。
他個人認為和傅醉薇的機率更大一些。不論別的，就他當年讓虞氏兄妹給姜悅君道歉那事，他和虞少芙這事兒就成不了。
謝烻禮起身，合上筆記本，邊拉領帶邊往臥室的方向走。
他對這個傅醉薇略有耳聞，對方是恆尊的大小姐，名副其實的c市第一名媛，和他同年。
謝烻禮開門進入臥室，窗簾沒拉，房間裡主燈已經滅了，只有床頭燈曖昧的亮著。
姜亦真已經洗漱完了，在梳妝鏡前打扮。聽見響動，姜亦真起身摟住他的脖子，謝烻禮把她抱到床上，將她壓在身下，親她。
恆尊的商業價值遠超瑞優，而且傅家又有人從政，後台很穩。綜合來看，傅醉薇的確是不二的聯姻人選。
「你想什麼呢？」姜亦真臉上泛起紅暈，整個人嬌艷如花，「不專心。」
謝烻禮看著姜亦真的模樣，用手摩挲她的唇瓣，接著粗暴地堵上她的唇，趁著換氣的瞬間，低笑著說：「現在進入正題了。」
他解開姜亦真圍著的浴巾，細細觀摩她的胴體，像是繆斯在欣賞他的藝術品。
謝烻禮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把我衣服解開。」
姜亦真眼神迷離，伴著他的動作，顫抖著手一顆一顆解開謝烻禮襯衫上的水晶扣。
不久，謝烻禮臉上也帶著潮紅，他把頭埋在她的肩頸里。
「不要。」姜亦真用微弱的聲音拒絕。
「為什麼？」
「明天，」姜亦真喘息道，「明天要拍雜誌。」
謝烻禮沒有回應，姜亦真心裡有點慌了。男人的手指順著她的身體往下，直到在她的大腿內側。
「這裡好不好？」他問她。
姜亦真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忍不住疼痛發出一聲嚶嚀，「疼。」
「疼就記住了。」謝烻禮說，「這裡不會被發現。」
她的大腿內側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吻痕，像是謝烻禮給她的標記。
他精力太旺盛了，姜亦真實在有些受不住。
他們沉溺在當下的歡愉。
……
次日，姜亦真簡單收拾了一番，換上昨天的衣服，輕輕推門離開。宋秘書把姜亦真送出瀾庭，任語山的車就在門口等著。
今天任語山換了私車來接她。
剛上副駕駛座，任語山就以審視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確認沒有吻痕後才說：「先回家。」
「嗯。」姜亦真閉眼，靠在副駕駛上假寐。
「沒睡好？」任語山問她。
「你說呢？」
任語山輕笑，而後專心開車。
萬順一品17樓大平層，是姜亦真自己買的房子。她和任姐開門，就聽有人喊：「亦真姐和任姐來了！」
姜亦真的房子，裝修都是按她的喜好裝修的。沒鋪地板，全是瓷磚，走輕奢風，採光很好。
客廳沙發上幾個玩手機的人立馬把手機關了，除了一個捧著電腦的。
「真真，又去和你那男朋友廝混了呀？你們感情可真好。」
說話的粉色挑染短髮女孩是柯凝，姜亦真的助理，剛出道就跟了她，是這行人中資歷最老的，也就只有柯凝敢這樣和她說話。
其中一個年紀很輕、長相清秀、打扮正式的女孩十分驚訝：「原來亦真姐真的有男朋友了！」
姜亦真的團隊都知道她有地下情人，但只有任語山知道對方的身份。
任語山跟姜亦真介紹：「這是工作室新招的助理，付菁菁，負責視頻剪輯，平時也幫老耿一塊pp圖什麼的。」
姜亦真平靜地點了點頭，算是認識了。付菁菁就很激動了，她也是追星族，而且很迷姜亦真，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姜亦真的真容。
「記得嘴巴嚴實點。」任語山對付菁菁說。
「老耿呢？」姜亦真問，「還沒到嗎？」
「在這兒！」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
廚房裡的男人正忙著吃早飯。他看著明明很年輕，卻打扮得老氣，長頭髮，戴著棒球帽，絡腮鬍子拉碴。
老耿，耿旭，姜亦真的御用攝影師。按照老耿的話說，他這頭長髮和絡腮鬍是藝術家的標誌。
「不是我說老耿，你平時就不收拾收拾的嗎？」打著耳釘唇釘的「微分碎蓋」看不下去了。
這個假小子是喻舟，姜亦真的公關經理。雖然平時鬆散隨意，但計算機水平一流，算是半個黑客。
老耿沒理喻舟，指著桌上的早飯問姜亦真：「姜姐，你要嗎？不要我吃了哈。」
姜亦真搖了搖頭。喻舟戴上耳機翻了個白眼。
「人都到齊了，我簡單講講今天的行程。」任語山招呼大傢伙兒。
「哎呀，不就去JR拍『winter snow』雜誌嗎？」柯凝蹙眉，「之前又不是沒拍過雜誌。」
「JR雜誌的影響力和其他雜誌根本不能比。」任語山說，「而且，上頭很看重這次雜誌拍攝。JR還專門安排了新生代國民藝人段峻熙參與拍攝。」
「world-boy段峻熙！」付菁菁驚喜道，「我們能見到本人嗎？」
不同於付菁菁的激動，柯凝顯得很平靜：「當然。不僅能見到本人，還要當孫子一樣『伺候』人家。」
付菁菁瞬間噤聲。
段峻熙沒爆火的時候柯凝就見過他本人，在她印象里，段峻熙就一小白臉，沒演技沒實力還愛耍大牌，不敢對導演發脾氣，就欺負欺負底下工作人員。
「不是我說，JR這什麼鬼安排？引戰吶！」柯凝是個爆脾氣，當即忍不住了，「段峻熙跟田桑榆的新劇剛播完，倆人線下劇宣吸引了一大波cp粉。現在讓真真跟他搭檔，這不找罵嗎？」
「提到田桑榆，」在一旁弄電腦的喻舟開口，「我查了，昨天的熱搜就是她們工作室發出來的。」
「不是吧？」付菁菁震驚，隨即便轉為憤怒，「這也太過分了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喻舟看向姜亦真，「要還回去嗎？」
「你有證據？」姜亦真問。
喻舟挑了挑眉，目露狡黠：「你說呢？」
「什麼什麼？」付菁菁好奇追問。
喻舟敲了一陣鍵盤，然後按了shfit鍵，客廳電視屏幕頓時亮了，和喻舟的電腦同屏。
付菁菁大吃一驚。
——是田桑榆的床照，和不同男人的。
「其實還有視頻。」喻舟咳了一聲，「就不播了。」
付菁菁懵了，這麼直接的嗎？
「喻舟，」姜亦真開口，「找幾張不太露骨，但能看清臉的照片放上去。」
喻舟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田桑榆之前搶她資源，背後詆毀就算了，她不計較。現在不同了，用ai換臉造謠她「靠身體上位」，她再不出手，就真被當軟柿子捏了。
付菁菁在心裡感嘆，娛樂圈可真亂啊。在她印象里，田桑榆很寵粉、專心事業還熱衷公益，是個溫柔大姐姐，沒想到這些都是人設！
任語山瞧見了付菁菁的神情，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娛樂圈水深，以後這樣的事還有很多，你要學著適應。」
付菁菁點點頭。
「欸欸欸，還沒說段峻熙的事兒呢？」柯凝把大夥拉回正題。
「人是宙星選的嗎？」姜亦真問任語山。
任語山搖頭：「JR挑的，而且還得臨時加的，推不掉，我看像要給段峻熙鋪路。」
「又一位資源咖。」一貫話不多的老耿開口，「我看那個段什麼的五官平整度還可以，就是時尚表現力一般。要是和姜姐有cp感，粉絲也不會不買帳。」
「行吧。」柯凝聳了聳肩，嘆氣，「要能換人就更好了。」
接著任語山又跟他們講了一遍工作要點，姜亦真去浴室洗漱，然後進行一貫的美容護膚。
做好皮膚護理之後，姜亦真換了便裝。柯凝下去開車，任語山陪著姜亦真一起下樓，他們一輛車，付菁菁、喻舟和老耿一輛，去JR約定好的拍攝地點——JR在c市的總部。
任語山提前和JR的人交涉過，他們的車直接進了JR的地下停車場。winter snow時裝的總主編艾琳親自帶人在-1樓等著，和姜亦真握手問好，陪著她上電梯，全程陪笑，任語山跟在一邊，和她們上了一輛電梯。
付菁菁沒見過這種陣仗，小聲感嘆：「這就是頂流的排場嗎？」
「嗯哼。」喻舟聳肩，她單耳戴耳機，「不然怎麼叫頂流？」
JR頂樓陽光房，室內拍攝地。段峻熙和他的經紀人等工作人員早已等候多時。
艾琳是中泰法三國混血，一頭金色短髮，瞳孔呈翡翠色，今年五十出頭，氣場幹練，是JR亞太區時裝總部的 CEO。
艾琳笑著和姜亦真介紹段峻熙：「亦真，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峻熙，你今天的拍攝搭檔。」
峻熙，段峻熙。姜亦真之前在電視上看到過他的臉，曾被稱為「漫撕男」，小臉大五官，很上鏡的長相。
段峻熙童星出道，今年也才二十五，出道比她早，看見姜亦真很主動的向她伸手問好：「亦真姐好，我是段峻熙。」
態度很好，甚至可以說是乖巧，出乎姜亦真的意料。於是她也禮貌伸手回握：「你好。」
「亦真，你不知道。」艾琳笑說，「峻熙一直把你當作偶像，一聽到能和你合作，高興得把其他檔期都推了。」
「是嗎？」姜亦真混跡娛樂圈這麼多年，懂得人情世故，看得出艾琳想給段峻熙鋪路，順勢說道，「那可真是有心了。」
模特都到齊了，JR的工作人員連忙開始安排燈光、布景。艾琳一邊笑呵呵的和姜亦真攀談，眼神卻老往段峻熙那邊瞟。姜亦真察覺到了這點。
段峻熙是近期JR男裝雜誌的寵兒，合作的搭檔都是大牌。姜亦真大概摸透了倆人的關係，但看破不說破，裝作不知道。
「Aline，準備好了！」工作人員喊。
JR的工作人員給柯凝遞上幾套女裝，柯凝和付菁菁陪姜亦真去試衣間換衣服：第一套是Roderic Wong v領羊駝絨拉毛套頭針織衫，褐色Max Mara秀場經典純色中長款羊毛大衣，搭緊身褲——復古風。JR提供的衣服都是根據她的三圍仔細裁剪過的，非常合身。
姜亦真剛換完衣服，付菁菁就「哇」了一聲，發自內心感嘆道：「亦真姐，你穿這套衣服真好看！」
「JR態度還不賴。」柯凝手裡拿著衣架，手臂上還掛著姜亦真換下的私服，「就是那個Aline和段峻熙，」她嘖了幾聲，「不純啊。」
「什麼目的不純？」付菁菁腦袋一根筋，愣是沒反應過來。
柯凝給了付菁菁一個無語的眼神，嘆了口氣，搖搖頭：「回去跟你說。」
付菁菁一臉茫然：「哦。」
姜亦真換完衣服出來，就看見任語山和段峻熙的經紀人在聊天。段峻熙的經紀人莊以珊，和任語山一樣是業內有名的經紀人，簽過不少一線藝人，現在正拿資源全力捧段峻熙。
姜亦真瞥了莊以珊一眼，她和任姐年紀差不多，也就三十五六，長發過肩，很柔美的長相。莊以珊見到姜亦真也是笑著和她打招呼：「亦真，恭喜你呀！星光女神。」
「哪裡。」姜亦真客套的說，「都是靠任姐，否則我可接不到《追月》的本子。」
和莊以珊客套完，姜亦真就開始了正式拍攝。
段峻熙拍雜誌不是生手，很會凹造型，加上攝影師在旁邊指導，增加兩人的肢體接觸，很快就抓住cp感的火花，分分鐘出片。
陽光房播放著lsable Larosa的I'm yours。
baby I'm yours yours yours，
baby I'm yours yours yours，
i need something more，
l'll pray to the lord，
……
最後一套搭配是貂皮大衣配短款皮褲。姜亦真接過柯凝手裡的皮褲眉頭一蹙，太短了。
「亦真，怎麼不換？」柯凝不知道姜亦真的顧慮，開口道。
姜亦真沒回答，而是對柯凝說：「有粉底嗎？」
「有。」柯凝點頭，「放在菁菁那兒了，我去拿。」
柯凝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一盒粉底遞給姜亦真：「喏。」
姜亦真把粉底打在腿上，柯凝「嚯」了一聲，揶揄道：「你們玩得還挺花。」
吻痕太深，不能完全遮住，隱隱看得出一點粉紅。礙於拍攝時間，只能這樣了。
「ok，這是最後一組了。」艾琳說，「亦真動作放開點。」
他們倆躺著，段峻熙半摟著她的腰，直視她的眼睛，姜亦真怕吻痕被發現，雙腿一直交疊著。
段峻熙擺姿勢的時候，衣角不小心蹭到腿上的粉底，姜亦真心裡暗道不好，趁著段峻熙轉頭想伸手去擦，卻和段峻熙大眼瞪小眼。
段峻熙看向姜亦真手指指著的部分，白色的粉底，他輕輕用手抹掉，沒說話。因為姜亦真是躺著的，段峻熙起身的時候可以看見她腿上吻痕。
「亦真姐，你這是？」趁著拍攝間隙，段峻熙指了指吻痕問她。
姜亦真沒回答。
段峻熙也沒再自討沒趣，直到拍攝完畢。
……
姜亦真坐在車裡，刷著手機，柯凝在前面開車，任語山跟她講了幾部不錯的劇本。
窗外，火紅的夕陽，雲很白，像棉花，天上隱約可見的月亮。
吧嗒，微信彈出一條信息。
暱稱：熙。頭像是個只黑色的杜賓，看著很拽，酷。是段峻熙，她今天剛加的，還沒備註。
他發了一串數字，銀行卡密碼？姜亦真蹙眉，他什麼意思。
她發過去一個問號。
對方回：當紅頂流私會地下情人，亦真姐不希望這是明天的熱搜詞條吧？五百萬，封口。
勒索。
姜亦真冷呵一聲。
「你在聽嗎？」任語山說。
姜亦真把手機遞給任語山，任語山接過一看，忍不住罵了句艹。
「怎麼了？」前面的柯凝問。
「段峻熙這貨玩勒索。」一向脾氣好的任語山都忍不住心裡的火氣，「人渣。」
「我就說這貨不是好人吧？」柯凝說，「那敗類要了多少？」
「五百萬。」姜亦真回答。
任語山評價：「心真黑。」
「那怎麼辦？」柯凝說，「給嗎？」
「那能給嗎？」任語山看向姜亦真，「告嗎？」
「當然告。」姜亦真順手把截圖發給喻舟，打了一串字，「不然留著過年？」
——把他告的傾家蕩產。
姜亦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謝烻禮沉默了一會兒，點頭，但沒有說話，而是將她摟得更緊。
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姜亦真能感受到謝烻禮身上傳來的體溫，熾熱，溫暖。
姜亦真覺得這麼被他抱著不舒服，掙扎了幾下，但還是沒能掙脫他的懷抱。
「烻禮，你弄疼我了。」
謝烻禮這才鬆開手，恢復了一貫的理智，對她說：「我還有事處理，你先去臥室等我。」
和從前一樣的流程。
待姜亦真走後，謝烻禮閉著眼，腦袋後仰，倚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的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他們家老爺子今天叫他去老宅，說了一通公司上的事，最後又扯到他身上。
謝烻禮今年28，過完年就30了，和他年齡相仿的富家子弟要麼結婚了，要麼就是已經訂婚。謝老爺子開始操心他的婚事了。
他們這個圈層的人，十幾、二十歲和別人玩玩可以，只要不鬧太大，家裡一般不會幹涉。到了二十四五，就要開始物色合適的結婚對象了。
他姐姐謝綏禮就是按這條路按部就班走的。
謝烻禮二十四五的時候，家裡也給他物色過。但他當時正忙著工作，一邊又在外面養著姜悅君，沒心思結婚，就給推了。
謝烻禮聽謝老爺子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有了心儀的人選。他旁敲側擊的問了，但謝老爺子口風緊，他愣是沒打聽出來，對方只說這周末兩家一起見個面，也沒管他同不同意。
他讓宋秘書查了最近和謝老爺子走的近的幾家，排除了不可能的，就只剩：瑞優虞少芙，還有，恆尊傅醉薇。
他個人認為和傅醉薇的機率更大一些。不論別的，就他當年讓虞氏兄妹給姜悅君道歉那事，他和虞少芙這事兒就成不了。
謝烻禮起身，合上筆記本，邊拉領帶邊往臥室的方向走。
他對這個傅醉薇略有耳聞，對方是恆尊的大小姐，名副其實的c市第一名媛，和他同年。
謝烻禮開門進入臥室，窗簾沒拉，房間裡主燈已經滅了，只有床頭燈曖昧的亮著。
姜亦真已經洗漱完了，在梳妝鏡前打扮。聽見響動，姜亦真起身摟住他的脖子，謝烻禮把她抱到床上，將她壓在身下，親她。
恆尊的商業價值遠超瑞優，而且傅家又有人從政，後台很穩。綜合來看，傅醉薇的確是不二的聯姻人選。
「你想什麼呢？」姜亦真臉上泛起紅暈，整個人嬌艷如花，「不專心。」
謝烻禮看著姜亦真的模樣，用手摩挲她的唇瓣，接著粗暴地堵上她的唇，趁著換氣的瞬間，低笑著說：「現在進入正題了。」
他解開姜亦真圍著的浴巾，細細觀摩她的胴體，像是繆斯在欣賞他的藝術品。
謝烻禮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把我衣服解開。」
姜亦真眼神迷離，伴著他的動作，顫抖著手一顆一顆解開謝烻禮襯衫上的水晶扣。
不久，謝烻禮臉上也帶著潮紅，他把頭埋在她的肩頸里。
「不要。」姜亦真用微弱的聲音拒絕。
「為什麼？」
「明天，」姜亦真喘息道，「明天要拍雜誌。」
謝烻禮沒有回應，姜亦真心裡有點慌了。男人的手指順著她的身體往下，直到在她的大腿內側。
「這裡好不好？」他問她。
姜亦真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忍不住疼痛發出一聲嚶嚀，「疼。」
「疼就記住了。」謝烻禮說，「這裡不會被發現。」
她的大腿內側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吻痕，像是謝烻禮給她的標記。
他精力太旺盛了，姜亦真實在有些受不住。
他們沉溺在當下的歡愉。
……
次日，姜亦真簡單收拾了一番，換上昨天的衣服，輕輕推門離開。宋秘書把姜亦真送出瀾庭，任語山的車就在門口等著。
今天任語山換了私車來接她。
剛上副駕駛座，任語山就以審視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確認沒有吻痕後才說：「先回家。」
「嗯。」姜亦真閉眼，靠在副駕駛上假寐。
「沒睡好？」任語山問她。
「你說呢？」
任語山輕笑，而後專心開車。
萬順一品17樓大平層，是姜亦真自己買的房子。她和任姐開門，就聽有人喊：「亦真姐和任姐來了！」
姜亦真的房子，裝修都是按她的喜好裝修的。沒鋪地板，全是瓷磚，走輕奢風，採光很好。
客廳沙發上幾個玩手機的人立馬把手機關了，除了一個捧著電腦的。
「真真，又去和你那男朋友廝混了呀？你們感情可真好。」
說話的粉色挑染短髮女孩是柯凝，姜亦真的助理，剛出道就跟了她，是這行人中資歷最老的，也就只有柯凝敢這樣和她說話。
其中一個年紀很輕、長相清秀、打扮正式的女孩十分驚訝：「原來亦真姐真的有男朋友了！」
姜亦真的團隊都知道她有地下情人，但只有任語山知道對方的身份。
任語山跟姜亦真介紹：「這是工作室新招的助理，付菁菁，負責視頻剪輯，平時也幫老耿一塊pp圖什麼的。」
姜亦真平靜地點了點頭，算是認識了。付菁菁就很激動了，她也是追星族，而且很迷姜亦真，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姜亦真的真容。
「記得嘴巴嚴實點。」任語山對付菁菁說。
「老耿呢？」姜亦真問，「還沒到嗎？」
「在這兒！」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
廚房裡的男人正忙著吃早飯。他看著明明很年輕，卻打扮得老氣，長頭髮，戴著棒球帽，絡腮鬍子拉碴。
老耿，耿旭，姜亦真的御用攝影師。按照老耿的話說，他這頭長髮和絡腮鬍是藝術家的標誌。
「不是我說老耿，你平時就不收拾收拾的嗎？」打著耳釘唇釘的「微分碎蓋」看不下去了。
這個假小子是喻舟，姜亦真的公關經理。雖然平時鬆散隨意，但計算機水平一流，算是半個黑客。
老耿沒理喻舟，指著桌上的早飯問姜亦真：「姜姐，你要嗎？不要我吃了哈。」
姜亦真搖了搖頭。喻舟戴上耳機翻了個白眼。
「人都到齊了，我簡單講講今天的行程。」任語山招呼大傢伙兒。
「哎呀，不就去JR拍『winter snow』雜誌嗎？」柯凝蹙眉，「之前又不是沒拍過雜誌。」
「JR雜誌的影響力和其他雜誌根本不能比。」任語山說，「而且，上頭很看重這次雜誌拍攝。JR還專門安排了新生代國民藝人段峻熙參與拍攝。」
「world-boy段峻熙！」付菁菁驚喜道，「我們能見到本人嗎？」
不同於付菁菁的激動，柯凝顯得很平靜：「當然。不僅能見到本人，還要當孫子一樣『伺候』人家。」
付菁菁瞬間噤聲。
段峻熙沒爆火的時候柯凝就見過他本人，在她印象里，段峻熙就一小白臉，沒演技沒實力還愛耍大牌，不敢對導演發脾氣，就欺負欺負底下工作人員。
「不是我說，JR這什麼鬼安排？引戰吶！」柯凝是個爆脾氣，當即忍不住了，「段峻熙跟田桑榆的新劇剛播完，倆人線下劇宣吸引了一大波cp粉。現在讓真真跟他搭檔，這不找罵嗎？」
「提到田桑榆，」在一旁弄電腦的喻舟開口，「我查了，昨天的熱搜就是她們工作室發出來的。」
「不是吧？」付菁菁震驚，隨即便轉為憤怒，「這也太過分了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喻舟看向姜亦真，「要還回去嗎？」
「你有證據？」姜亦真問。
喻舟挑了挑眉，目露狡黠：「你說呢？」
「什麼什麼？」付菁菁好奇追問。
喻舟敲了一陣鍵盤，然後按了shfit鍵，客廳電視屏幕頓時亮了，和喻舟的電腦同屏。
付菁菁大吃一驚。
——是田桑榆的床照，和不同男人的。
「其實還有視頻。」喻舟咳了一聲，「就不播了。」
付菁菁懵了，這麼直接的嗎？
「喻舟，」姜亦真開口，「找幾張不太露骨，但能看清臉的照片放上去。」
喻舟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田桑榆之前搶她資源，背後詆毀就算了，她不計較。現在不同了，用ai換臉造謠她「靠身體上位」，她再不出手，就真被當軟柿子捏了。
付菁菁在心裡感嘆，娛樂圈可真亂啊。在她印象里，田桑榆很寵粉、專心事業還熱衷公益，是個溫柔大姐姐，沒想到這些都是人設！
任語山瞧見了付菁菁的神情，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娛樂圈水深，以後這樣的事還有很多，你要學著適應。」
付菁菁點點頭。
「欸欸欸，還沒說段峻熙的事兒呢？」柯凝把大夥拉回正題。
「人是宙星選的嗎？」姜亦真問任語山。
任語山搖頭：「JR挑的，而且還得臨時加的，推不掉，我看像要給段峻熙鋪路。」
「又一位資源咖。」一貫話不多的老耿開口，「我看那個段什麼的五官平整度還可以，就是時尚表現力一般。要是和姜姐有cp感，粉絲也不會不買帳。」
「行吧。」柯凝聳了聳肩，嘆氣，「要能換人就更好了。」
接著任語山又跟他們講了一遍工作要點，姜亦真去浴室洗漱，然後進行一貫的美容護膚。
做好皮膚護理之後，姜亦真換了便裝。柯凝下去開車，任語山陪著姜亦真一起下樓，他們一輛車，付菁菁、喻舟和老耿一輛，去JR約定好的拍攝地點——JR在c市的總部。
任語山提前和JR的人交涉過，他們的車直接進了JR的地下停車場。winter snow時裝的總主編艾琳親自帶人在-1樓等著，和姜亦真握手問好，陪著她上電梯，全程陪笑，任語山跟在一邊，和她們上了一輛電梯。
付菁菁沒見過這種陣仗，小聲感嘆：「這就是頂流的排場嗎？」
「嗯哼。」喻舟聳肩，她單耳戴耳機，「不然怎麼叫頂流？」
JR頂樓陽光房，室內拍攝地。段峻熙和他的經紀人等工作人員早已等候多時。
艾琳是中泰法三國混血，一頭金色短髮，瞳孔呈翡翠色，今年五十出頭，氣場幹練，是JR亞太區時裝總部的 CEO。
艾琳笑著和姜亦真介紹段峻熙：「亦真，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峻熙，你今天的拍攝搭檔。」
峻熙，段峻熙。姜亦真之前在電視上看到過他的臉，曾被稱為「漫撕男」，小臉大五官，很上鏡的長相。
段峻熙童星出道，今年也才二十五，出道比她早，看見姜亦真很主動的向她伸手問好：「亦真姐好，我是段峻熙。」
態度很好，甚至可以說是乖巧，出乎姜亦真的意料。於是她也禮貌伸手回握：「你好。」
「亦真，你不知道。」艾琳笑說，「峻熙一直把你當作偶像，一聽到能和你合作，高興得把其他檔期都推了。」
「是嗎？」姜亦真混跡娛樂圈這麼多年，懂得人情世故，看得出艾琳想給段峻熙鋪路，順勢說道，「那可真是有心了。」
模特都到齊了，JR的工作人員連忙開始安排燈光、布景。艾琳一邊笑呵呵的和姜亦真攀談，眼神卻老往段峻熙那邊瞟。姜亦真察覺到了這點。
段峻熙是近期JR男裝雜誌的寵兒，合作的搭檔都是大牌。姜亦真大概摸透了倆人的關係，但看破不說破，裝作不知道。
「Aline，準備好了！」工作人員喊。
JR的工作人員給柯凝遞上幾套女裝，柯凝和付菁菁陪姜亦真去試衣間換衣服：第一套是Roderic Wong v領羊駝絨拉毛套頭針織衫，褐色Max Mara秀場經典純色中長款羊毛大衣，搭緊身褲——復古風。JR提供的衣服都是根據她的三圍仔細裁剪過的，非常合身。
姜亦真剛換完衣服，付菁菁就「哇」了一聲，發自內心感嘆道：「亦真姐，你穿這套衣服真好看！」
「JR態度還不賴。」柯凝手裡拿著衣架，手臂上還掛著姜亦真換下的私服，「就是那個Aline和段峻熙，」她嘖了幾聲，「不純啊。」
「什麼目的不純？」付菁菁腦袋一根筋，愣是沒反應過來。
柯凝給了付菁菁一個無語的眼神，嘆了口氣，搖搖頭：「回去跟你說。」
付菁菁一臉茫然：「哦。」
姜亦真換完衣服出來，就看見任語山和段峻熙的經紀人在聊天。段峻熙的經紀人莊以珊，和任語山一樣是業內有名的經紀人，簽過不少一線藝人，現在正拿資源全力捧段峻熙。
姜亦真瞥了莊以珊一眼，她和任姐年紀差不多，也就三十五六，長發過肩，很柔美的長相。莊以珊見到姜亦真也是笑著和她打招呼：「亦真，恭喜你呀！星光女神。」
「哪裡。」姜亦真客套的說，「都是靠任姐，否則我可接不到《追月》的本子。」
和莊以珊客套完，姜亦真就開始了正式拍攝。
段峻熙拍雜誌不是生手，很會凹造型，加上攝影師在旁邊指導，增加兩人的肢體接觸，很快就抓住cp感的火花，分分鐘出片。
陽光房播放著lsable Larosa的I'm yours。
baby I'm yours yours yours，
baby I'm yours yours yours，
i need something more，
l'll pray to the lord，
……
最後一套搭配是貂皮大衣配短款皮褲。姜亦真接過柯凝手裡的皮褲眉頭一蹙，太短了。
「亦真，怎麼不換？」柯凝不知道姜亦真的顧慮，開口道。
姜亦真沒回答，而是對柯凝說：「有粉底嗎？」
「有。」柯凝點頭，「放在菁菁那兒了，我去拿。」
柯凝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一盒粉底遞給姜亦真：「喏。」
姜亦真把粉底打在腿上，柯凝「嚯」了一聲，揶揄道：「你們玩得還挺花。」
吻痕太深，不能完全遮住，隱隱看得出一點粉紅。礙於拍攝時間，只能這樣了。
「ok，這是最後一組了。」艾琳說，「亦真動作放開點。」
他們倆躺著，段峻熙半摟著她的腰，直視她的眼睛，姜亦真怕吻痕被發現，雙腿一直交疊著。
段峻熙擺姿勢的時候，衣角不小心蹭到腿上的粉底，姜亦真心裡暗道不好，趁著段峻熙轉頭想伸手去擦，卻和段峻熙大眼瞪小眼。
段峻熙看向姜亦真手指指著的部分，白色的粉底，他輕輕用手抹掉，沒說話。因為姜亦真是躺著的，段峻熙起身的時候可以看見她腿上吻痕。
「亦真姐，你這是？」趁著拍攝間隙，段峻熙指了指吻痕問她。
姜亦真沒回答。
段峻熙也沒再自討沒趣，直到拍攝完畢。
……
姜亦真坐在車裡，刷著手機，柯凝在前面開車，任語山跟她講了幾部不錯的劇本。
窗外，火紅的夕陽，雲很白，像棉花，天上隱約可見的月亮。
吧嗒，微信彈出一條信息。
暱稱：熙。頭像是個只黑色的杜賓，看著很拽，酷。是段峻熙，她今天剛加的，還沒備註。
他發了一串數字，銀行卡密碼？姜亦真蹙眉，他什麼意思。
她發過去一個問號。
對方回：當紅頂流私會地下情人，亦真姐不希望這是明天的熱搜詞條吧？五百萬，封口。
勒索。
姜亦真冷呵一聲。
「你在聽嗎？」任語山說。
姜亦真把手機遞給任語山，任語山接過一看，忍不住罵了句艹。
「怎麼了？」前面的柯凝問。
「段峻熙這貨玩勒索。」一向脾氣好的任語山都忍不住心裡的火氣，「人渣。」
「我就說這貨不是好人吧？」柯凝說，「那敗類要了多少？」
「五百萬。」姜亦真回答。
任語山評價：「心真黑。」
「那怎麼辦？」柯凝說，「給嗎？」
「那能給嗎？」任語山看向姜亦真，「告嗎？」
「當然告。」姜亦真順手把截圖發給喻舟，打了一串字，「不然留著過年？」
——把他告的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