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氣急敗壞出昏招
鑑於陳放的體能問題，以及上一場所出現的狀況，孫樂賢在賽前跟陳放進行了溝通，對他的上場時間做出了調整。
首節打滿，次節打後五分鐘。第三節打前五分鐘，第四節打最後五分鐘。
總計上場時間，限制在25分之內，這樣體能和休息時間相對平衡。
第二節開局三分鐘，東升已經被泰湖追平。
身體這個優勢，在籃球裡面是屬於水平越低越容易占便宜。因為無法切斷內外連接，得分是簡單的。
對比東升，少了陳放後，即便寇鋒火力全開，能續上分，但從總體上，沒有持續拿分能力，短短几分鐘，就讓泰湖把第一節的10分劣勢抹平了。
但全隊並沒有慌，因為前幾場都是如此，也證明陳放是有能力帶領球隊跟對手掰手腕。
雙方又互攻了幾個回合，當泰湖投進一個兩分，把優勢建立到五分後，東升申請換人。
陳放重新上場。
他一上場，就頓時引起看台一陣喝彩，泰湖場上場下也起了騷動。
戴廷稍微平緩的心情一下又緊張起來。
「換人。」
「喬都，俞海升，袁茂，你們三個。」泰湖的輪換是8人次，實力相差無幾，但戴廷還是要把首發換上。
他瞥了眼坐在那的四位U18，眼珠子轉了下，在思量著什麼。
陳放上場就把局面控制住，他在高位持球，在弧頂徘徊，都大量吸引泰湖的防守，兩個側翼底角的空間一下就變大，薛沖和寇鋒都投進了一個中投。
32:33。
比分追回只差一分。
看台上的各俱樂部負責人對於陳放的支配球能力感到驚訝，曲中華甚至略微誇張的點評：「21號具有自帶體系的能力。」
自帶體系！
這幾乎在籃球領域是最高褒獎的形容。
意味著這名球員他在場上作用完全覆蓋了攻防，並高度影響著。
從數據層面來講，他的場上效率值，是不可能為負，正向比極高。
球場上的陳放，正如曲中華所判斷的，他的上場盤活了東升的攻擊力，即便是一直在失分，但拿分能力肉眼提升。
泰湖三名外線，拿陳放沒有辦法。
首先陳放打法非常狡猾，從不跟人對抗，靠近就加速做擺脫，如果你要緊追，立刻過你，強迫泰湖從協防變補防。
一旦泰湖採取了這種策略，陳放總能找到大空位的隊友，如果不是投籃準星不佳，陳放的助攻數就不是現在的五六個，而是至少翻一倍。
其次，陳放的無球跑動能力和隊友掩護能力，讓泰湖非常頭疼，即便陳放無球狀態下，你想鎖死他，也幾乎不可能，他的擺脫能力，屢屢讓看台驚呼。
可泰湖如果放了陳放，一對一防的話，陳放就會點名單打，他單挑技巧是肉眼可見的T0級別，對方根本無法遏制。
所以，泰湖的局面，一下就陷入了困境。
就如第一節的表現已經征服了所有人，第二節陳放所展現出來的各項能力，不斷在鐵一樣的事實上，鑲金貼銀。
「泰湖打不過。」曲中華道。
「我剛算了下，東升其他人的命中率在上升，陳放的上場激活了大家的攻擊力，這樣下去，只要陳放在場，泰湖就是落後。」
「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確實如此。」金源認同這個觀點。
不僅是金源，其他俱樂部的人也是這樣認為，其中心情最不舒服的是張少宏。
看著自己挑出的好苗子，被21號打得跟個傻子一樣，他的內心也是跟針扎了一樣。
這一年，因為其他工作，他很少管理青訓隊，他沒料到，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
不是因為陳放強，而是這支球隊從戰法，從配合，從活力上，都顯得暮氣沉沉。
「該整治了，就算這場贏了都要。」
「把錄像拿好，把數據整理出來。」張少宏對助理道。
看台角落裡，路雲道：「泰湖也是紙老虎啊，還以為又如何。」
武真道：「那是因為有陳放，如果對上越湖，五五開的。」
路雲不信：「理由呢？」
「我傳球不如陳放，我的外線攻擊力也差點，在三分選擇上，我可能要猶豫。」武真的坦誠讓路雲驚愕，他第一次聽到武真服輸的話語。
「等等，什麼情況？」
「事實如此，陳放不能放他三分，目前他三分出手還是百分百命中率，之前的也如此。」
「知道為什麼嗎？也就是說，沒有人可以威懾到他的出手，所以只要他想，他就敢投。」
「為什麼沒人威懾，是因為他的出手發力，姿勢，還有出手速度，都是前所未有的。」
「他在打一種很新很新的籃球！」
一口氣說了四句話，武真無視路雲的異樣，道：「如果一對一防不住他，哪支球隊來都不好使。」
就像驗證武真的話，場上的陳放通過擋拆，後撤一步，博得投籃空間，果斷出手。
彈無虛發！
「拿了多少分了他？」武真問。
路雲看下記分牌，自己也嚇一跳。
「21分4個籃板6次助攻3個搶斷。」路雲複述一遍。
填滿數據欄的表現。
即便是武姿，也知道這數據的意味什麼，一下她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在閃動。
再去看球場的陳放，忽然覺得其實蠻順眼。
在她心目中，弟弟是最耀眼的，以至於她一直以弟弟為標杆，對球場任何一人，都不屑一顧。
沒想到，這南陽，居然還有讓弟弟承認的人。
「這場之後，他會受到瘋搶，沒有一家俱樂部會拒絕後衛，就像沒有一條狗會不要骨頭。」武真目光閃爍，也不知他內心是在想什麼。
路雲沉默了。
「路雲，你也應該想想後路了，你真要放棄籃球了嗎？」武真的話題忽然一轉，讓路雲措手不及。
面對路雲的沉默，武真道：「你該做抉擇了。」
「我知道，我儘快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武真問，按照對他的性格了解，這一次再不回答，可就沒下一回了。
先不論看台各路大佬的心思，當上半場結束的蜂鳴響起，最煎熬的是泰湖隊的戴廷。
他讓其他人直接回休息室，然後留下四個U18的。
「下半場，你們四個上。」
「可是戴領隊，我們嚴格來說已經是俱樂部的人。」首先開口的是宋軒。
戴廷不耐煩道：「我當然知道，但你們現在還在球隊，這場也報了名。」
說完陰森森的看著四人：「是不是我的話，不管用了？」
到底是小孩子，四人互看一眼，還是宋軒道：「如果出了問題怎麼辦？」
「不需要你們擔心，我擔著。你們就是多拿分，比對面多得分就可以，打完這場，下場不用你們再上，可以給你們放假。」戴廷放下心來，開始許諾好處。
「明白了，領隊。」四人無奈，只能應下。
戴廷得到了同意，便急忙往休息室走，這四個U18的人，他是沒權限調用的，但每一場必須12人報名才算合規，而泰湖本隊已經罷練，連帶他們的球員都不肯出戰。
戴廷只能調用本身關係就是體育局下的2個U18和明年就調入U18，現就讀泰湖的蘇全和郭天震。
這四個人，都名花有主，分別被選入了山東高速俱樂部，青島雙星俱樂部，嚴格意義上，不是體育局的，都在走流程，基本過了年，就要去俱樂部報到。
本來只是湊數，現在卻成了救命稻草，戴廷沒辦法，他不能輸，青訓U16輸了，就意味他輸了，以後不可能再給他什麼機會。
贏了，就算誰來詰問他，總會有理由來推諉。
但輸了，說什麼都沒用。
成王敗寇的道理，他很清楚。
見戴廷走了，四個人坐在替補席嘆氣。
「怎麼搞？宋哥。」蘇全很尊重，畢竟宋軒，楊璋都進了一隊，是准職業球員。
宋軒倒是顯得輕鬆：「無非就是打半場球，先打了就是。」
「不過那個21號，確實很猛啊。」楊璋道。
宋軒笑了下，對最旁邊的郭天震道：「那就看你了。」
郭天震大眼睛撲哧撲哧的眨得飛快，結巴道：「我？」
「你打2號位，肯定你啊。」宋軒指著自己和楊璋，蘇全。
「我們三個能三能四，外線可不擅長。」
郭天震苦惱了：「那個21號我也怕啊，那麼快。」
「沒事，你好好防，過了我來補。」蘇全安慰道。
「內線不用擔心，我一防二。」楊璋拍胸脯道，他是4號位，207的身高，彈速和移動都很強，算是體育局培養出來最好的苗子之一。
「老楊，你一邊，我一邊，東升進不來。」宋軒道，他其實也是打4號位，身高205，相比曾鵬，他更靈活，而且有中投，護框能力是最出色的。
楊璋，宋軒，蘇全，郭天震。
這四人，已經是這十年來，體育局拿得出手的成品。
見郭天震還苦著臉，蘇全不忍心：「輸不了。」
「知道了。」郭天震還是不開心，他不想對決21號，因為他本身就很頭疼那種速度很快的，他怕被耍。
「走，上去熱下身，這麼多人，可不能丟臉。」宋軒站起身來。
在東升休息室，所有人還不知道這個變故，氣氛很熱烈，岳綱也放下了擔憂，覺得高估了泰湖。
孫樂賢則在調整防守策略，他覺得對手外線一般，可以變14聯防，重點保護禁區。
陳放什麼都不用管，躺在那喝水，韓諾現在學按摩已經算可以，正在給他大腿放鬆。
「陳放，下半場你就打幾分鐘，儘量把比分拉到兩位數。」孫樂賢安排道。
「好的。」
「下半場繼續，拿下泰湖，殺進決賽！」岳綱舉拳高喊，調動氣氛。
「沖！」大家一起喊道。
沖這個字，已經成了東升最具象的行動詞，可以代替很多種語氣，現在都不說干，直接說沖。
因為是中場休息，觀眾都趁這個時間去解手，回來的劉超賢看了眼球場，不禁感覺眼熟。
另外一個眼熟的是章立海。
兩人紛紛認出球場熱身的是自己剛簽入的隊員，腦袋一下就好幾個問號出現。
但一轉念，又平靜坐下。
有體育局的把柄，這種機會難得，更何況如果真如預想，還能再測下21號的成色，如果這都壓得住，也證明具有直接進一隊的即時戰力。
一石二鳥，何樂不為。
都是老江湖，一下就想通了。
倒是張少宏去外面打電話，沒有注意，等他回到主席台，中場休息時間已經到了。
當看到宋軒四人站在球場，一副準備比賽的模樣，張少宏眼前一黑，差點就爆血管。
「戴廷！」
他咬牙切齒，這人是豬腦子嗎，四個人的真正東家就坐在看台，你這麼秀，你全家知道嗎？
主裁周國帶著兩個搭檔已經入場，此刻喊什麼都沒用。
體育局用俱樂部的人打比賽的事實已經成立，木已成舟。
「賀大明。」張少宏直接喊道。
「組長。」賀大明頭也很大，他也是剛發現，嗅覺一流的他，已經感覺大事不妙。
用手指著賀大明連點數下，張少宏都沒開口說話。
頹然坐下，頓感無力。
賀大明不敢坐回去，站在後面，汗珠直冒。
「比賽一結束，你先代替戴廷，然後帶隊回濟南。」
「明白。」
「現在不用回去，就在這裡。」見賀大明要下去，張少宏喝住了他。
剛才的忐忑已經被狂喜替代，賀大明都佩服自己之前的操作，這等著對手犯錯，白撿功勞的滋味，太舒服了。
金源，曲中華也是剛回來，他看到下半場泰湖的人，頓覺吃驚。
「這？」曲中華迷糊了。
「好像不對勁。」金源光看身高和氣勢，就知道這四個新面孔，不差。
莫非是我們誤會了山東青訓隊？
這才是他們的底牌？
「稍安勿躁，我們靜觀其變。」曲中華畢竟是老教練，平緩了心情。
而東升這邊，更是全員都傻了眼。
「怎麼還有這麼多高的？」岳綱忍不住抱怨。
孫樂賢臉色難看，看了眼寇鋒，後者搖頭：「是U18的，但我一個人都不認識。」
陳放是最平靜的，他拍了下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東升！」只是很平靜的一句話。
所有人卻本能的跟著喊了起來。
「沖！」
陳放跳進球場，邁步走向中圈。
半場出底牌，那就出吧。
我倒看看，這四張底牌，成色如何！
如詩所贊——少年應有鴻鵠志，當騎駿馬踏平川！
首節打滿，次節打後五分鐘。第三節打前五分鐘，第四節打最後五分鐘。
總計上場時間，限制在25分之內，這樣體能和休息時間相對平衡。
第二節開局三分鐘，東升已經被泰湖追平。
身體這個優勢，在籃球裡面是屬於水平越低越容易占便宜。因為無法切斷內外連接，得分是簡單的。
對比東升，少了陳放後，即便寇鋒火力全開，能續上分，但從總體上，沒有持續拿分能力，短短几分鐘，就讓泰湖把第一節的10分劣勢抹平了。
但全隊並沒有慌，因為前幾場都是如此，也證明陳放是有能力帶領球隊跟對手掰手腕。
雙方又互攻了幾個回合，當泰湖投進一個兩分，把優勢建立到五分後，東升申請換人。
陳放重新上場。
他一上場，就頓時引起看台一陣喝彩，泰湖場上場下也起了騷動。
戴廷稍微平緩的心情一下又緊張起來。
「換人。」
「喬都，俞海升，袁茂，你們三個。」泰湖的輪換是8人次，實力相差無幾，但戴廷還是要把首發換上。
他瞥了眼坐在那的四位U18，眼珠子轉了下，在思量著什麼。
陳放上場就把局面控制住，他在高位持球，在弧頂徘徊，都大量吸引泰湖的防守，兩個側翼底角的空間一下就變大，薛沖和寇鋒都投進了一個中投。
32:33。
比分追回只差一分。
看台上的各俱樂部負責人對於陳放的支配球能力感到驚訝，曲中華甚至略微誇張的點評：「21號具有自帶體系的能力。」
自帶體系！
這幾乎在籃球領域是最高褒獎的形容。
意味著這名球員他在場上作用完全覆蓋了攻防，並高度影響著。
從數據層面來講，他的場上效率值，是不可能為負，正向比極高。
球場上的陳放，正如曲中華所判斷的，他的上場盤活了東升的攻擊力，即便是一直在失分，但拿分能力肉眼提升。
泰湖三名外線，拿陳放沒有辦法。
首先陳放打法非常狡猾，從不跟人對抗，靠近就加速做擺脫，如果你要緊追，立刻過你，強迫泰湖從協防變補防。
一旦泰湖採取了這種策略，陳放總能找到大空位的隊友，如果不是投籃準星不佳，陳放的助攻數就不是現在的五六個，而是至少翻一倍。
其次，陳放的無球跑動能力和隊友掩護能力，讓泰湖非常頭疼，即便陳放無球狀態下，你想鎖死他，也幾乎不可能，他的擺脫能力，屢屢讓看台驚呼。
可泰湖如果放了陳放，一對一防的話，陳放就會點名單打，他單挑技巧是肉眼可見的T0級別，對方根本無法遏制。
所以，泰湖的局面，一下就陷入了困境。
就如第一節的表現已經征服了所有人，第二節陳放所展現出來的各項能力，不斷在鐵一樣的事實上，鑲金貼銀。
「泰湖打不過。」曲中華道。
「我剛算了下，東升其他人的命中率在上升，陳放的上場激活了大家的攻擊力，這樣下去，只要陳放在場，泰湖就是落後。」
「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確實如此。」金源認同這個觀點。
不僅是金源，其他俱樂部的人也是這樣認為，其中心情最不舒服的是張少宏。
看著自己挑出的好苗子，被21號打得跟個傻子一樣，他的內心也是跟針扎了一樣。
這一年，因為其他工作，他很少管理青訓隊，他沒料到，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
不是因為陳放強，而是這支球隊從戰法，從配合，從活力上，都顯得暮氣沉沉。
「該整治了，就算這場贏了都要。」
「把錄像拿好，把數據整理出來。」張少宏對助理道。
看台角落裡，路雲道：「泰湖也是紙老虎啊，還以為又如何。」
武真道：「那是因為有陳放，如果對上越湖，五五開的。」
路雲不信：「理由呢？」
「我傳球不如陳放，我的外線攻擊力也差點，在三分選擇上，我可能要猶豫。」武真的坦誠讓路雲驚愕，他第一次聽到武真服輸的話語。
「等等，什麼情況？」
「事實如此，陳放不能放他三分，目前他三分出手還是百分百命中率，之前的也如此。」
「知道為什麼嗎？也就是說，沒有人可以威懾到他的出手，所以只要他想，他就敢投。」
「為什麼沒人威懾，是因為他的出手發力，姿勢，還有出手速度，都是前所未有的。」
「他在打一種很新很新的籃球！」
一口氣說了四句話，武真無視路雲的異樣，道：「如果一對一防不住他，哪支球隊來都不好使。」
就像驗證武真的話，場上的陳放通過擋拆，後撤一步，博得投籃空間，果斷出手。
彈無虛發！
「拿了多少分了他？」武真問。
路雲看下記分牌，自己也嚇一跳。
「21分4個籃板6次助攻3個搶斷。」路雲複述一遍。
填滿數據欄的表現。
即便是武姿，也知道這數據的意味什麼，一下她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在閃動。
再去看球場的陳放，忽然覺得其實蠻順眼。
在她心目中，弟弟是最耀眼的，以至於她一直以弟弟為標杆，對球場任何一人，都不屑一顧。
沒想到，這南陽，居然還有讓弟弟承認的人。
「這場之後，他會受到瘋搶，沒有一家俱樂部會拒絕後衛，就像沒有一條狗會不要骨頭。」武真目光閃爍，也不知他內心是在想什麼。
路雲沉默了。
「路雲，你也應該想想後路了，你真要放棄籃球了嗎？」武真的話題忽然一轉，讓路雲措手不及。
面對路雲的沉默，武真道：「你該做抉擇了。」
「我知道，我儘快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武真問，按照對他的性格了解，這一次再不回答，可就沒下一回了。
先不論看台各路大佬的心思，當上半場結束的蜂鳴響起，最煎熬的是泰湖隊的戴廷。
他讓其他人直接回休息室，然後留下四個U18的。
「下半場，你們四個上。」
「可是戴領隊，我們嚴格來說已經是俱樂部的人。」首先開口的是宋軒。
戴廷不耐煩道：「我當然知道，但你們現在還在球隊，這場也報了名。」
說完陰森森的看著四人：「是不是我的話，不管用了？」
到底是小孩子，四人互看一眼，還是宋軒道：「如果出了問題怎麼辦？」
「不需要你們擔心，我擔著。你們就是多拿分，比對面多得分就可以，打完這場，下場不用你們再上，可以給你們放假。」戴廷放下心來，開始許諾好處。
「明白了，領隊。」四人無奈，只能應下。
戴廷得到了同意，便急忙往休息室走，這四個U18的人，他是沒權限調用的，但每一場必須12人報名才算合規，而泰湖本隊已經罷練，連帶他們的球員都不肯出戰。
戴廷只能調用本身關係就是體育局下的2個U18和明年就調入U18，現就讀泰湖的蘇全和郭天震。
這四個人，都名花有主，分別被選入了山東高速俱樂部，青島雙星俱樂部，嚴格意義上，不是體育局的，都在走流程，基本過了年，就要去俱樂部報到。
本來只是湊數，現在卻成了救命稻草，戴廷沒辦法，他不能輸，青訓U16輸了，就意味他輸了，以後不可能再給他什麼機會。
贏了，就算誰來詰問他，總會有理由來推諉。
但輸了，說什麼都沒用。
成王敗寇的道理，他很清楚。
見戴廷走了，四個人坐在替補席嘆氣。
「怎麼搞？宋哥。」蘇全很尊重，畢竟宋軒，楊璋都進了一隊，是准職業球員。
宋軒倒是顯得輕鬆：「無非就是打半場球，先打了就是。」
「不過那個21號，確實很猛啊。」楊璋道。
宋軒笑了下，對最旁邊的郭天震道：「那就看你了。」
郭天震大眼睛撲哧撲哧的眨得飛快，結巴道：「我？」
「你打2號位，肯定你啊。」宋軒指著自己和楊璋，蘇全。
「我們三個能三能四，外線可不擅長。」
郭天震苦惱了：「那個21號我也怕啊，那麼快。」
「沒事，你好好防，過了我來補。」蘇全安慰道。
「內線不用擔心，我一防二。」楊璋拍胸脯道，他是4號位，207的身高，彈速和移動都很強，算是體育局培養出來最好的苗子之一。
「老楊，你一邊，我一邊，東升進不來。」宋軒道，他其實也是打4號位，身高205，相比曾鵬，他更靈活，而且有中投，護框能力是最出色的。
楊璋，宋軒，蘇全，郭天震。
這四人，已經是這十年來，體育局拿得出手的成品。
見郭天震還苦著臉，蘇全不忍心：「輸不了。」
「知道了。」郭天震還是不開心，他不想對決21號，因為他本身就很頭疼那種速度很快的，他怕被耍。
「走，上去熱下身，這麼多人，可不能丟臉。」宋軒站起身來。
在東升休息室，所有人還不知道這個變故，氣氛很熱烈，岳綱也放下了擔憂，覺得高估了泰湖。
孫樂賢則在調整防守策略，他覺得對手外線一般，可以變14聯防，重點保護禁區。
陳放什麼都不用管，躺在那喝水，韓諾現在學按摩已經算可以，正在給他大腿放鬆。
「陳放，下半場你就打幾分鐘，儘量把比分拉到兩位數。」孫樂賢安排道。
「好的。」
「下半場繼續，拿下泰湖，殺進決賽！」岳綱舉拳高喊，調動氣氛。
「沖！」大家一起喊道。
沖這個字，已經成了東升最具象的行動詞，可以代替很多種語氣，現在都不說干，直接說沖。
因為是中場休息，觀眾都趁這個時間去解手，回來的劉超賢看了眼球場，不禁感覺眼熟。
另外一個眼熟的是章立海。
兩人紛紛認出球場熱身的是自己剛簽入的隊員，腦袋一下就好幾個問號出現。
但一轉念，又平靜坐下。
有體育局的把柄，這種機會難得，更何況如果真如預想，還能再測下21號的成色，如果這都壓得住，也證明具有直接進一隊的即時戰力。
一石二鳥，何樂不為。
都是老江湖，一下就想通了。
倒是張少宏去外面打電話，沒有注意，等他回到主席台，中場休息時間已經到了。
當看到宋軒四人站在球場，一副準備比賽的模樣，張少宏眼前一黑，差點就爆血管。
「戴廷！」
他咬牙切齒，這人是豬腦子嗎，四個人的真正東家就坐在看台，你這麼秀，你全家知道嗎？
主裁周國帶著兩個搭檔已經入場，此刻喊什麼都沒用。
體育局用俱樂部的人打比賽的事實已經成立，木已成舟。
「賀大明。」張少宏直接喊道。
「組長。」賀大明頭也很大，他也是剛發現，嗅覺一流的他，已經感覺大事不妙。
用手指著賀大明連點數下，張少宏都沒開口說話。
頹然坐下，頓感無力。
賀大明不敢坐回去，站在後面，汗珠直冒。
「比賽一結束，你先代替戴廷，然後帶隊回濟南。」
「明白。」
「現在不用回去，就在這裡。」見賀大明要下去，張少宏喝住了他。
剛才的忐忑已經被狂喜替代，賀大明都佩服自己之前的操作，這等著對手犯錯，白撿功勞的滋味，太舒服了。
金源，曲中華也是剛回來，他看到下半場泰湖的人，頓覺吃驚。
「這？」曲中華迷糊了。
「好像不對勁。」金源光看身高和氣勢，就知道這四個新面孔，不差。
莫非是我們誤會了山東青訓隊？
這才是他們的底牌？
「稍安勿躁，我們靜觀其變。」曲中華畢竟是老教練，平緩了心情。
而東升這邊，更是全員都傻了眼。
「怎麼還有這麼多高的？」岳綱忍不住抱怨。
孫樂賢臉色難看，看了眼寇鋒，後者搖頭：「是U18的，但我一個人都不認識。」
陳放是最平靜的，他拍了下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東升！」只是很平靜的一句話。
所有人卻本能的跟著喊了起來。
「沖！」
陳放跳進球場，邁步走向中圈。
半場出底牌，那就出吧。
我倒看看，這四張底牌，成色如何！
如詩所贊——少年應有鴻鵠志，當騎駿馬踏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