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賽前諸方
儘管是殺進了四強，如果再贏一場，就能進入冠亞軍決賽。但校領導還是跟上一場一樣，抽籤讓兩個班級來做助威團。
拉拉隊的衣服還是沒到位，諸位美女依舊是校服出場。
這就很有代表性，對於體育方面的活動，即便有了突破性的結果，絕大部分學校還是會以學業為重。
看台的觀眾，倒是多了不少，U16混進校園聯賽，這個事在南陽高中圈鬧得沸沸揚揚。加上陳放的表現也惹起很多人注意，這一次比賽，高中圈有頭有臉的球手，都來了。
不過他們都沒坐一起，稀稀落落的各自找位置。
武真和路雲依舊坐在角落裡，但這次來得人太多，他們一進球館就被認出，畏於武真的凶名，倒也不敢湊上前，他們落了個清靜。
技術台兩排增加了桌椅，是專門為幾家俱樂部準備的，山東高速和青島雙星不陰不陽的寒暄了幾句就坐開了，體育局的張少宏算是主人，坐在兩家俱樂部的中間。
這很像是當下山東籃球勢力的分布圖。
金源和曲中華沒有去湊熱鬧，選了一個技術台對面的看台坐了下來，兩人都帶著口罩和帽子，非常低調。
剩餘幾家外省有意的俱樂部，因為陳放的拒絕，本不會來，但聽聞要打山東U16青訓隊，又來了興趣。不過他們更加低調，躲在純粹是看客觀眾里，默默等待比賽的到來。
東升替補席上，孫樂賢正在給首發講解第一節的戰術和本場攻防基調。
「我們的全場基調就是無限高位擋拆，然後順下或者上提。這是旭日升級版，大家認真聽。」
「薛沖給寇鋒做無球，寇鋒給岳綱做無球，岳綱你去給陳放做擋拆，總之一句話，誰持球，就給誰做擋拆。然後我們的攻擊點順位是第一陳放，第二寇鋒，第三薛沖。」
「岳綱，劉風你們的壓力最大，對面內線高度占優勢，你們要做好移動來調動防守。」
「岳綱你的活動區域是禁區，罰球線，弧頂這個長方形區域。劉風，你的是禁區，左右肘區，去弱側，把人拉走。」
「堅決給陳放打掩護，所有人落陣地戰後，第一選擇就是無球給高位的人做掩護，然後去底角，去側翼。」
「防守，我們還是打32聯防，對持球人包夾，防內線，壓外線。」
「我們先打第一節，再看結果做調整。」
孫樂賢一口氣說完，喘著氣勻了會，看向陳放：「是你說的，你要全力打，我不管別的，我就要得分。」
「誰不行，我就讓誰下來。」
「陳放，岳綱，你們兩人親口答應給我指揮權，那我就不客氣，如果誰到時候不聽指揮，我立馬走人，你們自己玩。」
陳放點頭：「你說了算，今天你是主教練。」
這是必然的，今天的比賽太重要，陳放要拋開所有分散精力事，全部注意力放在比賽中。
「打快攻要堅決殺框，我們要靠罰球來得分。」孫樂賢開始叮囑其他的內容。
「對方身體又高又壯，我們對抗吃虧，多用下腦子，別硬上，傳導給更好機會的人。」
「記住，對方比我們高，包夾未必奏效，陣地戰要把注意力放在切傳球路線上。」
「你們看，這是半場，弧頂不包夾，只要持球人在兩個邊線這區域，堅決包夾，一定要堵縱向，放橫向，讓他們橫傳。」
「弧頂，罰球線的人，注意力要放在對方接應的人身上，只要對方要去接應，別急著去延誤，慢半步，然後去切路線，拿搶斷。」
「我們只要多搶幾次，對方就要亂。」
「就按這個來，我看行！」陳放在腦海演練一遍，感覺是目前最正確的防守策略。
向來就是陳放來安排，他說沒問題，那其他人就無條件服從。
接下來就是等待主裁的一聲哨鳴了。
陳放和大家一樣，在球場開始熱身，寇鋒則注視泰湖的每一個人。
同樣，有幾道目光也在看著他。
對面走出了三個人，寇鋒迎了上去。
「俞海升，袁茂，喬都。」寇鋒主動開口。
「寇鋒，看到你，真高興。」說話是袁茂，他身體廋高，起碼兩米以上。
「嘖嘖，你怎麼還是一米八啊，真是可惜。你看我，都改打大前鋒了。」袁茂搖頭晃腦。
「是啊，老袁，以前你可是給寇哥打替補的，你得尊敬。」俞海升陰陽怪氣。
「呦呵，按你的說法，那小喬豈不是還要喊聲爹？」
喬都胖乎乎的臉頓時難看起來，他惡狠狠的盯著寇鋒，這個曾經壓了他兩年的人。
「現在，小喬打小前鋒，待會對位要客氣，可別跟他以前一樣，有多狠就多狠的打你。」
寇鋒一人面對三人的冷嘲熱諷，眼神冰冷：「競技很殘酷，你們也還回來了。今天無非繼續恩怨，這很好，那就場上見。」
俞海升豎起大拇指：「就佩服寇哥的硬氣，被打出屎來了，還能面不改色。小喬，你說對吧。」
「待會見。」喬都說完轉身就走了。
袁茂見該說的都說了，嘿嘿了兩聲也回去熱身。
俞海升湊到寇鋒臉前：「我就有一點好奇，現在東升誰是老大？以你的脾氣，居然甘居小弟，我還真替你委屈。」
「滾一邊去。」寇鋒自然不會上這麼簡單的當，他大概清楚對方有誰了，當務之急是把情況告訴大家。
見寇鋒要走了，俞海升還在那嘲諷：「我帶了紙尿褲，特意留給你的，你需要別見外，說一聲哦。」
「留給你自己用。」寇鋒不想再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回到替補席，孫樂賢早就在等。
「八個U16的，剩下4個可能是U18的。」
「U16都認識，U18沒見過。」
「3號喬都，喜歡用身體，中投一般，但是腳步靈活。10號袁茂，偏軟，喜歡飄在外面投，能護框，但下盤弱，移動速度一般。」
「6號俞海升，這個特別注意，打得分的，技術可以，有三分，防守也不錯，是U16的佼佼者。」
「11號，萬滿樓，控衛，他速度很快，籃子一般，但是意識很好，是主力控衛。」
「4號曾鵬，有半截籃，有勾手，技術紮實，一直是主力中鋒。」
「這5個人，應該U16的首發。」
「另外，30號彭燦，這個人防守很好，要小心。」
「28號，劉雍，他下快攻意識很好，爆發力強。」
「這7個人是U16的主要輪換，但是我大半年沒跟他們接觸，不清楚目前的狀況。」
「很不錯了，我知道了。」孫樂賢停筆，他剛才迅速把寇鋒說的都記錄下來。
「陳放，過來。」
把情報遞過去，陳放掃了眼：「也就是現在要警惕那4個U18的。」
「對，不過不用特別在意。」寇鋒解釋道：「現在還在U18的，都是沒人要的，肯定有重大技術缺陷。否則他們早就去俱樂部報到，不會在這裡瞎混。」
「他們熱身量很小，應該是不打。」陳放一直有在注意。
「那先不考慮他們。」孫樂賢看了下手機：「沒幾分鐘了，準備吧。」
陳放回到球場，他感覺有人在注視他，看了過去，眼睛不由一熱。
是林曦。
林曦也嚇了一跳，連忙低頭。
這短暫的變化沒被發現，只是剛坐下在底線看台的一人，看在眼裡。
沒等她多想，就聽到路雲問：「你逃課了？」
「哼，關你屁事。」武姿坐在了弟弟旁邊。
武真沒反應，他在看泰湖的熱身。
路雲見武姿情緒有問題，於是不多招惹，繼續跟武真聊：「泰湖你看了遍，如何。」
「不強。」武真答道。
「但整體強，這8個人，水平都高出我們南陽高中任意一支球隊的首發。」
「所以，你也不看好？」
「不好判斷。」武真道：「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逼出全力陳來！」
武姿聽著他們的點評，嘴裡嚼著口香糖，她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來，從聽到東升對泰湖後，武姿就動了想來的念頭。
我就是想看看這個人，怎麼輸球，到時候上去嘲諷一波，完美。
武姿自認為道。
就如武真路雲所說，熱身已經能看出很多東西，泰湖那邊所表現的實力，讓誰看了都有壓力。
而相對比東升這邊，熱身連籃都投不進很多，幾個上籃都沒進，更是引起看台幾聲噓聲。
加上身高差，還有肌肉線條，這些用眼睛就能分辨的東西，已經在提醒大家，輸贏的天平，很傾斜。
在各路人馬議論中，再次看到了東升別開生面的開場儀式。
「倒很有氣勢！」曲中華贊道，他一直從事青訓，對青少年有時候冒出來的中二反而感到親切。
「校園籃球，最大的特點就是純粹，因為純粹所以很容易引起共鳴。」金源點頭道。
反觀泰湖，很普通，就是一群人搭手喊了聲加油，然後沒了。
也有人反而覺得這才對的，包括泰湖臨時主教練，一直是當領隊，上周又臨時讓他當教練的戴廷。
「虛頭巴腦。」他四十來歲，對於新職務很有期待感，如果一切順利，接下來的比賽，大概率還會是他來當，那對於他未來的仕途，就很有幫助。
履歷多上這一筆，別的不說，評職稱是一定有幫助的。
「俞海升，喬都，袁茂，曾鵬，萬滿樓。」戴廷看著點到名的五人，嚴肅道：「第一節建立領先優勢，東升水平很一般，按照平日練的來。」
「明白，教練。」俞海升搶先道。
戴廷很滿意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有眼力，可以考慮當個小心腹。
「上吧。」戴廷揮手，感覺很有范的示意隊員上場。
旁邊一起來南陽的賀大明在他耳邊低聲道：「對面21號，30號，你不說？」
「有什麼好說的，21號這身高，就算有點本事，也就欺負下校園的學生，跟我們打，不行。」戴廷不屑一顧：「30號寇鋒也不足為慮，被淘汰出去的，有什麼擔心的？」
「可是，今天看球的，有張組長，還有別的俱樂部的人。」賀大明提醒道。
「呵，他還沒資格管，我只向王部長匯報。」戴廷毫不在意，「至於別的俱樂部，跟我們有關係嗎？他們還要感謝我，讓我幫他們鑑別成色。」
「老賀，別想有的沒的，我們的工作是帶好U16，否則我們啥也不是。」戴廷覺得賀大明有問題，反而警告他道。
「對，你是負責人。」賀大明見戴廷有些飄了，那也不說了，心裡暗想，得快點跟張組長匯報，他戴廷是跟了人，可自己沒有，我不能被當炮灰。
「認真打，誰偷懶我要給他好看。」身旁的戴廷叉著腰站到場邊，喝道。
看著這位人五人六的吆喝上，賀大明眼裡閃過道輕蔑。
看不懂圖紙的小人！
在心裡下了定語，賀大明打定主意要摘出自己去。
未戰先憂敗，如果輸了，是什麼結果不用想想？
這種贏了自己沒啥好處，輸了就要跟著倒大霉的事，賀大明一直很抗拒。
他雖不覺得會輸，但凡事無絕對。
「老戴。」
「嗯？」
「我可能吃壞了肚子，你好好指揮，我去解決下。」
「去吧去吧。」戴廷不耐煩的擺手。
悄悄從球員通道出去，賀大明在外面抽了根煙，然後沒有原路返回，而是上了看台，摸到了技術台。
「組長！」
「咦，你不是在替補席嗎？」張少宏頗為驚訝。
「組長說笑了，我就是負責搞後勤的。再說戴廷他直接說沒問題，我心想組長來了，我肯定要過來匯報下最近U16的工作情況，所以就跑上來了。」
嘟嘟！球館這時響起了比賽的預備鈴。
「先找個位置坐，待會說。」
其實已經足夠了，賀大明臉上含著笑，坐在後面一排，接下來的事，他就是在岸上，自在看戲。
球場上，在陳放刻意交代下，每一個東升的球員對三位裁判都特別熱誠，拉滿笑臉，伸出雙手去握手致意。
這種細節上的東西，有可能決定某個判罰的導向，裁判也是人，除非是帶著任務指示，否則會天然同情弱者。
在裁判的世界裡，平衡是首先要關注的。
陳放跟主裁握手時還說道：「叔叔辛苦了。」
主裁叫周國，聞言笑了笑，有人跟他談起過21號，知道他是風雲人物，不過現在看來，倒是個謙和的少年。
「我吹得很嚴哦，別亂下手！」
陳放狂喜，主裁等於在跟他說判罰尺度。
「叔叔放心，我們是學生，不是打野球的。」
短促的交談，一觸而過，陳放又跟兩位邊裁表達敬意，奉上兩句叔叔，肯定沒錯。
一聲哨響，周國示意雙方落位，準備跳球。
簡短確認爭球雙方後，周國把球拋了起來。
泰湖爭球是袁茂，他幾乎是以碾壓的高度直接把球撥向後方。
萬滿樓很輕鬆的拿住球，然後站定，揮手落位。
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場普通比賽，對於別人的暗自聯動，他也懶得理會，他不覺得會跟這群人打太久，早晚各奔東西。
不過聽說對面21號不錯，倒讓他有了好勝之心。
當他跨過中線，就看到21號迎了上來。
萬滿樓壓低重心，主動對上去。
他與陳放的第一次較量，就此開始。
這場噩夢之旅，也隨之開啟！
拉拉隊的衣服還是沒到位，諸位美女依舊是校服出場。
這就很有代表性，對於體育方面的活動，即便有了突破性的結果，絕大部分學校還是會以學業為重。
看台的觀眾，倒是多了不少，U16混進校園聯賽，這個事在南陽高中圈鬧得沸沸揚揚。加上陳放的表現也惹起很多人注意，這一次比賽，高中圈有頭有臉的球手，都來了。
不過他們都沒坐一起，稀稀落落的各自找位置。
武真和路雲依舊坐在角落裡，但這次來得人太多，他們一進球館就被認出，畏於武真的凶名，倒也不敢湊上前，他們落了個清靜。
技術台兩排增加了桌椅，是專門為幾家俱樂部準備的，山東高速和青島雙星不陰不陽的寒暄了幾句就坐開了，體育局的張少宏算是主人，坐在兩家俱樂部的中間。
這很像是當下山東籃球勢力的分布圖。
金源和曲中華沒有去湊熱鬧，選了一個技術台對面的看台坐了下來，兩人都帶著口罩和帽子，非常低調。
剩餘幾家外省有意的俱樂部，因為陳放的拒絕，本不會來，但聽聞要打山東U16青訓隊，又來了興趣。不過他們更加低調，躲在純粹是看客觀眾里，默默等待比賽的到來。
東升替補席上，孫樂賢正在給首發講解第一節的戰術和本場攻防基調。
「我們的全場基調就是無限高位擋拆，然後順下或者上提。這是旭日升級版，大家認真聽。」
「薛沖給寇鋒做無球，寇鋒給岳綱做無球，岳綱你去給陳放做擋拆，總之一句話，誰持球，就給誰做擋拆。然後我們的攻擊點順位是第一陳放，第二寇鋒，第三薛沖。」
「岳綱，劉風你們的壓力最大，對面內線高度占優勢，你們要做好移動來調動防守。」
「岳綱你的活動區域是禁區，罰球線，弧頂這個長方形區域。劉風，你的是禁區，左右肘區，去弱側，把人拉走。」
「堅決給陳放打掩護，所有人落陣地戰後，第一選擇就是無球給高位的人做掩護，然後去底角，去側翼。」
「防守，我們還是打32聯防，對持球人包夾，防內線，壓外線。」
「我們先打第一節，再看結果做調整。」
孫樂賢一口氣說完，喘著氣勻了會，看向陳放：「是你說的，你要全力打，我不管別的，我就要得分。」
「誰不行，我就讓誰下來。」
「陳放，岳綱，你們兩人親口答應給我指揮權，那我就不客氣，如果誰到時候不聽指揮，我立馬走人，你們自己玩。」
陳放點頭：「你說了算，今天你是主教練。」
這是必然的，今天的比賽太重要，陳放要拋開所有分散精力事，全部注意力放在比賽中。
「打快攻要堅決殺框，我們要靠罰球來得分。」孫樂賢開始叮囑其他的內容。
「對方身體又高又壯，我們對抗吃虧，多用下腦子，別硬上，傳導給更好機會的人。」
「記住，對方比我們高，包夾未必奏效，陣地戰要把注意力放在切傳球路線上。」
「你們看，這是半場，弧頂不包夾，只要持球人在兩個邊線這區域，堅決包夾，一定要堵縱向，放橫向，讓他們橫傳。」
「弧頂，罰球線的人，注意力要放在對方接應的人身上，只要對方要去接應，別急著去延誤，慢半步，然後去切路線，拿搶斷。」
「我們只要多搶幾次，對方就要亂。」
「就按這個來，我看行！」陳放在腦海演練一遍，感覺是目前最正確的防守策略。
向來就是陳放來安排，他說沒問題，那其他人就無條件服從。
接下來就是等待主裁的一聲哨鳴了。
陳放和大家一樣，在球場開始熱身，寇鋒則注視泰湖的每一個人。
同樣，有幾道目光也在看著他。
對面走出了三個人，寇鋒迎了上去。
「俞海升，袁茂，喬都。」寇鋒主動開口。
「寇鋒，看到你，真高興。」說話是袁茂，他身體廋高，起碼兩米以上。
「嘖嘖，你怎麼還是一米八啊，真是可惜。你看我，都改打大前鋒了。」袁茂搖頭晃腦。
「是啊，老袁，以前你可是給寇哥打替補的，你得尊敬。」俞海升陰陽怪氣。
「呦呵，按你的說法，那小喬豈不是還要喊聲爹？」
喬都胖乎乎的臉頓時難看起來，他惡狠狠的盯著寇鋒，這個曾經壓了他兩年的人。
「現在，小喬打小前鋒，待會對位要客氣，可別跟他以前一樣，有多狠就多狠的打你。」
寇鋒一人面對三人的冷嘲熱諷，眼神冰冷：「競技很殘酷，你們也還回來了。今天無非繼續恩怨，這很好，那就場上見。」
俞海升豎起大拇指：「就佩服寇哥的硬氣，被打出屎來了，還能面不改色。小喬，你說對吧。」
「待會見。」喬都說完轉身就走了。
袁茂見該說的都說了，嘿嘿了兩聲也回去熱身。
俞海升湊到寇鋒臉前：「我就有一點好奇，現在東升誰是老大？以你的脾氣，居然甘居小弟，我還真替你委屈。」
「滾一邊去。」寇鋒自然不會上這麼簡單的當，他大概清楚對方有誰了，當務之急是把情況告訴大家。
見寇鋒要走了，俞海升還在那嘲諷：「我帶了紙尿褲，特意留給你的，你需要別見外，說一聲哦。」
「留給你自己用。」寇鋒不想再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回到替補席，孫樂賢早就在等。
「八個U16的，剩下4個可能是U18的。」
「U16都認識，U18沒見過。」
「3號喬都，喜歡用身體，中投一般，但是腳步靈活。10號袁茂，偏軟，喜歡飄在外面投，能護框，但下盤弱，移動速度一般。」
「6號俞海升，這個特別注意，打得分的，技術可以，有三分，防守也不錯，是U16的佼佼者。」
「11號，萬滿樓，控衛，他速度很快，籃子一般，但是意識很好，是主力控衛。」
「4號曾鵬，有半截籃，有勾手，技術紮實，一直是主力中鋒。」
「這5個人，應該U16的首發。」
「另外，30號彭燦，這個人防守很好，要小心。」
「28號，劉雍，他下快攻意識很好，爆發力強。」
「這7個人是U16的主要輪換，但是我大半年沒跟他們接觸，不清楚目前的狀況。」
「很不錯了，我知道了。」孫樂賢停筆，他剛才迅速把寇鋒說的都記錄下來。
「陳放，過來。」
把情報遞過去，陳放掃了眼：「也就是現在要警惕那4個U18的。」
「對，不過不用特別在意。」寇鋒解釋道：「現在還在U18的，都是沒人要的，肯定有重大技術缺陷。否則他們早就去俱樂部報到，不會在這裡瞎混。」
「他們熱身量很小，應該是不打。」陳放一直有在注意。
「那先不考慮他們。」孫樂賢看了下手機：「沒幾分鐘了，準備吧。」
陳放回到球場，他感覺有人在注視他，看了過去，眼睛不由一熱。
是林曦。
林曦也嚇了一跳，連忙低頭。
這短暫的變化沒被發現，只是剛坐下在底線看台的一人，看在眼裡。
沒等她多想，就聽到路雲問：「你逃課了？」
「哼，關你屁事。」武姿坐在了弟弟旁邊。
武真沒反應，他在看泰湖的熱身。
路雲見武姿情緒有問題，於是不多招惹，繼續跟武真聊：「泰湖你看了遍，如何。」
「不強。」武真答道。
「但整體強，這8個人，水平都高出我們南陽高中任意一支球隊的首發。」
「所以，你也不看好？」
「不好判斷。」武真道：「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逼出全力陳來！」
武姿聽著他們的點評，嘴裡嚼著口香糖，她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來，從聽到東升對泰湖後，武姿就動了想來的念頭。
我就是想看看這個人，怎麼輸球，到時候上去嘲諷一波，完美。
武姿自認為道。
就如武真路雲所說，熱身已經能看出很多東西，泰湖那邊所表現的實力，讓誰看了都有壓力。
而相對比東升這邊，熱身連籃都投不進很多，幾個上籃都沒進，更是引起看台幾聲噓聲。
加上身高差，還有肌肉線條，這些用眼睛就能分辨的東西，已經在提醒大家，輸贏的天平，很傾斜。
在各路人馬議論中，再次看到了東升別開生面的開場儀式。
「倒很有氣勢！」曲中華贊道，他一直從事青訓，對青少年有時候冒出來的中二反而感到親切。
「校園籃球，最大的特點就是純粹，因為純粹所以很容易引起共鳴。」金源點頭道。
反觀泰湖，很普通，就是一群人搭手喊了聲加油，然後沒了。
也有人反而覺得這才對的，包括泰湖臨時主教練，一直是當領隊，上周又臨時讓他當教練的戴廷。
「虛頭巴腦。」他四十來歲，對於新職務很有期待感，如果一切順利，接下來的比賽，大概率還會是他來當，那對於他未來的仕途，就很有幫助。
履歷多上這一筆，別的不說，評職稱是一定有幫助的。
「俞海升，喬都，袁茂，曾鵬，萬滿樓。」戴廷看著點到名的五人，嚴肅道：「第一節建立領先優勢，東升水平很一般，按照平日練的來。」
「明白，教練。」俞海升搶先道。
戴廷很滿意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有眼力，可以考慮當個小心腹。
「上吧。」戴廷揮手，感覺很有范的示意隊員上場。
旁邊一起來南陽的賀大明在他耳邊低聲道：「對面21號，30號，你不說？」
「有什麼好說的，21號這身高，就算有點本事，也就欺負下校園的學生，跟我們打，不行。」戴廷不屑一顧：「30號寇鋒也不足為慮，被淘汰出去的，有什麼擔心的？」
「可是，今天看球的，有張組長，還有別的俱樂部的人。」賀大明提醒道。
「呵，他還沒資格管，我只向王部長匯報。」戴廷毫不在意，「至於別的俱樂部，跟我們有關係嗎？他們還要感謝我，讓我幫他們鑑別成色。」
「老賀，別想有的沒的，我們的工作是帶好U16，否則我們啥也不是。」戴廷覺得賀大明有問題，反而警告他道。
「對，你是負責人。」賀大明見戴廷有些飄了，那也不說了，心裡暗想，得快點跟張組長匯報，他戴廷是跟了人，可自己沒有，我不能被當炮灰。
「認真打，誰偷懶我要給他好看。」身旁的戴廷叉著腰站到場邊，喝道。
看著這位人五人六的吆喝上，賀大明眼裡閃過道輕蔑。
看不懂圖紙的小人！
在心裡下了定語，賀大明打定主意要摘出自己去。
未戰先憂敗，如果輸了，是什麼結果不用想想？
這種贏了自己沒啥好處，輸了就要跟著倒大霉的事，賀大明一直很抗拒。
他雖不覺得會輸，但凡事無絕對。
「老戴。」
「嗯？」
「我可能吃壞了肚子，你好好指揮，我去解決下。」
「去吧去吧。」戴廷不耐煩的擺手。
悄悄從球員通道出去，賀大明在外面抽了根煙，然後沒有原路返回，而是上了看台，摸到了技術台。
「組長！」
「咦，你不是在替補席嗎？」張少宏頗為驚訝。
「組長說笑了，我就是負責搞後勤的。再說戴廷他直接說沒問題，我心想組長來了，我肯定要過來匯報下最近U16的工作情況，所以就跑上來了。」
嘟嘟！球館這時響起了比賽的預備鈴。
「先找個位置坐，待會說。」
其實已經足夠了，賀大明臉上含著笑，坐在後面一排，接下來的事，他就是在岸上，自在看戲。
球場上，在陳放刻意交代下，每一個東升的球員對三位裁判都特別熱誠，拉滿笑臉，伸出雙手去握手致意。
這種細節上的東西，有可能決定某個判罰的導向，裁判也是人，除非是帶著任務指示，否則會天然同情弱者。
在裁判的世界裡，平衡是首先要關注的。
陳放跟主裁握手時還說道：「叔叔辛苦了。」
主裁叫周國，聞言笑了笑，有人跟他談起過21號，知道他是風雲人物，不過現在看來，倒是個謙和的少年。
「我吹得很嚴哦，別亂下手！」
陳放狂喜，主裁等於在跟他說判罰尺度。
「叔叔放心，我們是學生，不是打野球的。」
短促的交談，一觸而過，陳放又跟兩位邊裁表達敬意，奉上兩句叔叔，肯定沒錯。
一聲哨響，周國示意雙方落位，準備跳球。
簡短確認爭球雙方後，周國把球拋了起來。
泰湖爭球是袁茂，他幾乎是以碾壓的高度直接把球撥向後方。
萬滿樓很輕鬆的拿住球，然後站定，揮手落位。
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場普通比賽，對於別人的暗自聯動，他也懶得理會，他不覺得會跟這群人打太久，早晚各奔東西。
不過聽說對面21號不錯，倒讓他有了好勝之心。
當他跨過中線，就看到21號迎了上來。
萬滿樓壓低重心，主動對上去。
他與陳放的第一次較量，就此開始。
這場噩夢之旅，也隨之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