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N6聯盟
南安敗給東升的消息，迅速上了N6聯盟的私密QQ群置頂頭條。
一大波人在打問號，瘋狂艾特薛易的QQ。
這個群有六十多人，是創辦N6聯盟這十幾年來，只有球隊隊長才有資格入的群。
幾位前任南安隊長見艾特不出薛易，紛紛發出痛哭流涕的動圖，幾位冤家也罕見的沒嘲諷，反而安慰起來。
群里格外熱鬧，有人在問東升有誰，怎麼可能淘汰南安，要知道，岳藏的實力，早就在群里達成共識。
也有幸災樂禍的人在嘲笑，說複賽N6就南安被淘汰，真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幾個南安前任隊長頓時開啟噴人模式，群里頓時雞飛狗跳。
系統忽然提示，集體禁言一分鐘。
一分鐘後，聊天恢復正常，惹事也不吭聲了。
暱稱—凌晨吃肉的馬：岳藏難道受傷沒上？
暱稱—宮內外都寒：我知道東升的實力，去年被一中狂虐三十多分。
更多人的參與到討論，最後，薛易的回覆終於來了。
血中送痰：都別猜了，輸得徹底，岳藏上了。
前任南安隊長王安（高高在上）：小易，究竟怎麼回事？
血中送痰：東升出了個高手，被打崩了。
高高在上：一個高手？把你們全打崩了？怎麼聽起來這麼離譜？
血中送痰：老隊長，確實如此，總之很厲害，你們幾個隊，都小心點吧，反正對於南安來說，今年已經結束了。
牛牪犇：能說攤開細說？
血中送痰：遇到就知道，沒心情，不想回憶。
高高在上：張本，你丫的想套情況，沒門，你們越湖自己碰！
見薛易不說，群里便熄滅了念頭，這個群有規矩，願意分享可以，不願意的話，絕對不能強迫。
因為南安被淘汰，東升的關注度一下就高了起來，對於馬上要出的抽籤，也有了更多的猜測。
議論紛紛的同時，很多人情資源都調動起來，焦點匯聚在東升。
東升究竟出了一個什麼了不起的人，成了最大的懸疑。
十幾分鐘後。
飛翔的金豬：問到了，叫陳放，177身高。
一群人都在打問號，表達完全沒聽說過。
飛翔的金豬：問的是多眼魔，情報屬實。
腳梗：多眼魔，南陽的情報販子？那視頻呢，多少錢，我買！
飛翔的金豬：沒有比賽視頻，這一場東升做了清場，多眼魔的2個線人都收繳了DV。
牛牪犇：這麼狠？這是有高人相助啊！
見沒有視頻，話題又轉回到身高上。
腳梗：177的身高，能這麼厲害，罕見。
飛翔的金豬：個子越愛，某項能力就越突出，所謂一招鮮吃遍天，興許南安就是這樣輸的。
牛牪犇：也不能說，輕敵是肯定的，從他們清場就看得出，東升在扮豬吃老虎。
接下來就更多人參與進來，隨著話題從球技到某項技術，最後談起到最近遇到的困難。
飛翔的金豬：老賀，你啥時候進一隊？
腳梗：一隊？早進了，馬上就要開打比賽了，現在拉體能。
一下就惹出一群人，恭喜道賀都有，不料有個叫甜甜的屎跳了出來，把場面冷卻了。
甜甜的屎：CUBA有好恭喜的，天澤哥進一隊都沒吭聲，都低調點。
過了足足幾十秒，有人才打破了沉默。
我要打十個：張天澤進了一隊了？真假，那豈不是我又可以欺負下他了？
此人一發言，就水裡扔了銫，直接炸了。
腳梗：葉大出來了，天哪，我進群三年，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葉哥。
牛牪犇：葉神，我從小就是看你的視頻長大的……。
飛翔的金豬：喔喔，今天是幸運日，葉神，給個簽名吧，我想了很久了！
更多人跳出來發言，群里再次熱鬧起來，留言框如流水一樣往下滑。
系統提示，普通會員禁止發言。
我要打十個：感謝各位老弟的看得起，最近訓練很緊，實在沒空上來吹水，抱歉抱歉。
天黑請閉眼：葉哥，下次去深圳，有飯吃嗎？
我要打十個：沒有，單挑十個球，贏了再說。
天黑請閉眼：好的，好久沒跟葉哥單挑，懷念……。
黑上：小葉又在裝逼。
我要打十個：草，老黑都出來了，聽說你現在搞了球隊？
黑上：腿廢了，不代表要離開籃球，抽空來杭州，帶你去見下世面。
我要打十個：好滴，黑總大氣。
天黑請閉眼：黑總，我也想去……。
黑上：先站穩腳跟，別想有的沒的，遲早有你的福利。
天黑請閉眼：明白，我會努力的。
黑上：聽說這兩年有好幾個苗子，各位隊長多費心，好好培養，別斷了傳承，希望接下來能有更多的兄弟成為職業球員，有任何困難，都可以私信我。
系統提示：解禁發言。
群里的現任隊長立刻發言保證。
黑上：你們聊，期待今年的聯賽，加油。
隨著超級管理員的離開，大神都紛紛潛水，小魚小蝦也不敢多聊，很快群里就安靜下來。
沈滎退出了群聊嗎，思考片刻，撥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沈哥。」
「孫翼，是我。」
「我知道，沈哥有什麼事？」
「我還擔心這個點，你又在訓練。」
「剛訓練完，咋了，出了什麼事嗎？」
「你也真是，今天已經打了一場，晚上雷打不動還要訓練。你沒看Q群是麼？待會去看下，跟你說個事，南安被淘汰了。」
「哦，被誰？」
「東升。」
「東升？他們實力不強的。」
「出了個高手，叫陳放，身高177，就這麼一點情報。」
「沒聽過，既然能淘汰南安，可見不一般。」
「嗯，薛易無所謂，但岳藏很不錯，能贏，足見這個人，很厲害。我擔心。」
「沈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總是要來的，自己準備好，比什麼都強。」
「你說的沒錯，我打電話來，是提醒你，如果下一輪抽籤碰到東升，儘早拿到情報。」
「我會的，如果真抽到了，不是壞事，有足夠的時間。」
「足夠時間？哦，看我這腦子，你們是亞軍，要碰到也是八強賽。」
「有些事我其實不想過早讓你知道，但我覺得現在是個機會。」沈滎停頓片刻：「今年是個很好的機會，對你來說。」
「整個山東有兩家職業俱樂部，目前，都有意重整青年梯隊，面對校園的人才，開了口子，考核就是從省聯賽裡面，孫翼，你的條件足夠，現在需要的就是舞台。」
「要珍惜今年，再遲，競爭壓力，考核標準都會不一樣。」
「明白了沈哥，我一直在準備。」孫翼的聲音依然很平靜。
「我沒走上職業，是個遺憾，漲球的年齡就是這幾年，你今年18了，對於標準，已經很危險了，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機遇。」
「嗯，放心，這一次，我們會去省賽。」
「好，不過還是要再次提醒你，這個消息，N6都很清楚，越湖，泰湖不會讓附中，一中這麼舒服下去。」
「我明白，他們才是隱形BOOS，不過凡事無絕對，賽場見。」
「很好，光憑這份膽量，你已經是職業水準，加油吧，孫翼，期待你踏上職業賽場的那天。」
「我會的。」
掛斷電話，沈滎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有羨慕，也有感慨。
甩了下頭，明天的訓練任務很大，不能再有雜念，打好CUBA才是正事。
另外一邊，空曠的球場邊，擺放著一張鋼絲床，孫翼坐在地板上，幽幽的看著微光下，隱約看見的籃架。
他的路，自己走。
沒有人攔得住。
因為，我是孫翼，註定在天空飛翔的人。
南陽郊區山谷中，蜿蜒的馬路亮起了車燈，是一輛SUV，車開到了學校門口，很快，大門打開，汽車開了進去。
一路開到了宿舍樓下，然後熄火，亮著車燈，也沒下來人，像是在等待誰。
三樓，有一間寢室還亮著燈，房間內，岳藏坐在床沿，沉默著。
薛易在為他收拾行李，一邊問這個需要帶上不。
錢永站在門口，默默的抽著煙。
「去了那邊，安心訓練，那邊強度更大，教練水平更高，不要覺得這不對，這本身就計劃內的事。」錢永說著，他的聲音充滿了疲倦感。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岳藏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
「因為沒必要，我們都相信，你付出了所有。」
「從你簽了合同開始，你的培養計劃就是這樣，不可能讓你處於無賽可打的地步，這個階段，最容易漲球，你要的，是不斷的比賽。」
「我不想走，我不想做逃兵。」岳藏固執的搖頭。
「這不是逃兵，你待在這裡，也要再等一年，才有可能遇到他。」
「車到了，走吧，薛易，你提行李。」
「教練。」
錢永看著愛徒的眼睛，滿含著不甘。
「未來的路，還很長，要記住今天，這是一筆財富。」錢永也有些哽咽。
岳藏低了下頭，他緩緩站起來，當再次抬起頭，眼神變得清澈。
我永遠會記住今天。
走到門口，看著幽幽的走廊，就仿佛是自己要走的路，岳藏深吸一口氣。
忽然，隔壁的門打開了，很快，一扇扇門打開，所有的隊友，都站在了走廊上。
他們無聲的看著岳藏，眼裡，是不舍，不甘。
岳藏邁不出腳，但教練錢永，卻在後背推著他。
「往前走，別回頭，像個真正的勇士，走下去。」
一隻只手拍在岳藏的雙肩上，這不足三十米的距離，岳藏仿佛走了一夜。
在電梯口，薛易站在那，卡著電梯門不關上。
終於來到了電梯口，斷斷續續的哽咽聲在走廊里飄蕩。
岳藏沒回頭，他踏進了電梯。
很快就到了底樓，三人走到了大門口。
黑色的SUV，啟動了，轟轟的引擎聲，傳出去很遠。
「到了南方，注意祛濕，要注意勞逸結合，每次訓練後，都要做康復保養。」
「跟新隊友，打好關係，跟人說話，要有笑容，見到教練，要注意態度。」錢永不厭其煩的叮囑。
行李，放進了後備箱，車門，也打開了，岳藏站在車旁，停頓片刻，他回頭看向教練，隊長，嘴角抽動了下，最終沒有說話，低頭鑽了進去。
車開動了，在夜幕中，紅色的尾燈漸漸消失。
師徒站在那，久久沒有動。
「他能在那裡站出腳跟嗎？」
「能，他的條件和意志，遠比一般的職業球員更好。」
「能當他一年教練，很幸運了，應該說，能當你們的教練，我很開心。」
「教練，別安慰我，我知道我們不一樣。」
「回去吧，明天好好休息下。」
「嗯。教練，你回吧。」
把教練送走，薛易一個人回到寢室，當關上門，那種寂靜孤單感，一下就湧上了心頭。
淚水，無聲的淌下。
薛易，捲縮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今夜，對於失敗者，註定是銘記一生的一夜。
一大波人在打問號，瘋狂艾特薛易的QQ。
這個群有六十多人，是創辦N6聯盟這十幾年來，只有球隊隊長才有資格入的群。
幾位前任南安隊長見艾特不出薛易，紛紛發出痛哭流涕的動圖，幾位冤家也罕見的沒嘲諷，反而安慰起來。
群里格外熱鬧，有人在問東升有誰，怎麼可能淘汰南安，要知道，岳藏的實力，早就在群里達成共識。
也有幸災樂禍的人在嘲笑，說複賽N6就南安被淘汰，真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幾個南安前任隊長頓時開啟噴人模式，群里頓時雞飛狗跳。
系統忽然提示，集體禁言一分鐘。
一分鐘後，聊天恢復正常，惹事也不吭聲了。
暱稱—凌晨吃肉的馬：岳藏難道受傷沒上？
暱稱—宮內外都寒：我知道東升的實力，去年被一中狂虐三十多分。
更多人的參與到討論，最後，薛易的回覆終於來了。
血中送痰：都別猜了，輸得徹底，岳藏上了。
前任南安隊長王安（高高在上）：小易，究竟怎麼回事？
血中送痰：東升出了個高手，被打崩了。
高高在上：一個高手？把你們全打崩了？怎麼聽起來這麼離譜？
血中送痰：老隊長，確實如此，總之很厲害，你們幾個隊，都小心點吧，反正對於南安來說，今年已經結束了。
牛牪犇：能說攤開細說？
血中送痰：遇到就知道，沒心情，不想回憶。
高高在上：張本，你丫的想套情況，沒門，你們越湖自己碰！
見薛易不說，群里便熄滅了念頭，這個群有規矩，願意分享可以，不願意的話，絕對不能強迫。
因為南安被淘汰，東升的關注度一下就高了起來，對於馬上要出的抽籤，也有了更多的猜測。
議論紛紛的同時，很多人情資源都調動起來，焦點匯聚在東升。
東升究竟出了一個什麼了不起的人，成了最大的懸疑。
十幾分鐘後。
飛翔的金豬：問到了，叫陳放，177身高。
一群人都在打問號，表達完全沒聽說過。
飛翔的金豬：問的是多眼魔，情報屬實。
腳梗：多眼魔，南陽的情報販子？那視頻呢，多少錢，我買！
飛翔的金豬：沒有比賽視頻，這一場東升做了清場，多眼魔的2個線人都收繳了DV。
牛牪犇：這麼狠？這是有高人相助啊！
見沒有視頻，話題又轉回到身高上。
腳梗：177的身高，能這麼厲害，罕見。
飛翔的金豬：個子越愛，某項能力就越突出，所謂一招鮮吃遍天，興許南安就是這樣輸的。
牛牪犇：也不能說，輕敵是肯定的，從他們清場就看得出，東升在扮豬吃老虎。
接下來就更多人參與進來，隨著話題從球技到某項技術，最後談起到最近遇到的困難。
飛翔的金豬：老賀，你啥時候進一隊？
腳梗：一隊？早進了，馬上就要開打比賽了，現在拉體能。
一下就惹出一群人，恭喜道賀都有，不料有個叫甜甜的屎跳了出來，把場面冷卻了。
甜甜的屎：CUBA有好恭喜的，天澤哥進一隊都沒吭聲，都低調點。
過了足足幾十秒，有人才打破了沉默。
我要打十個：張天澤進了一隊了？真假，那豈不是我又可以欺負下他了？
此人一發言，就水裡扔了銫，直接炸了。
腳梗：葉大出來了，天哪，我進群三年，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葉哥。
牛牪犇：葉神，我從小就是看你的視頻長大的……。
飛翔的金豬：喔喔，今天是幸運日，葉神，給個簽名吧，我想了很久了！
更多人跳出來發言，群里再次熱鬧起來，留言框如流水一樣往下滑。
系統提示，普通會員禁止發言。
我要打十個：感謝各位老弟的看得起，最近訓練很緊，實在沒空上來吹水，抱歉抱歉。
天黑請閉眼：葉哥，下次去深圳，有飯吃嗎？
我要打十個：沒有，單挑十個球，贏了再說。
天黑請閉眼：好的，好久沒跟葉哥單挑，懷念……。
黑上：小葉又在裝逼。
我要打十個：草，老黑都出來了，聽說你現在搞了球隊？
黑上：腿廢了，不代表要離開籃球，抽空來杭州，帶你去見下世面。
我要打十個：好滴，黑總大氣。
天黑請閉眼：黑總，我也想去……。
黑上：先站穩腳跟，別想有的沒的，遲早有你的福利。
天黑請閉眼：明白，我會努力的。
黑上：聽說這兩年有好幾個苗子，各位隊長多費心，好好培養，別斷了傳承，希望接下來能有更多的兄弟成為職業球員，有任何困難，都可以私信我。
系統提示：解禁發言。
群里的現任隊長立刻發言保證。
黑上：你們聊，期待今年的聯賽，加油。
隨著超級管理員的離開，大神都紛紛潛水，小魚小蝦也不敢多聊，很快群里就安靜下來。
沈滎退出了群聊嗎，思考片刻，撥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沈哥。」
「孫翼，是我。」
「我知道，沈哥有什麼事？」
「我還擔心這個點，你又在訓練。」
「剛訓練完，咋了，出了什麼事嗎？」
「你也真是，今天已經打了一場，晚上雷打不動還要訓練。你沒看Q群是麼？待會去看下，跟你說個事，南安被淘汰了。」
「哦，被誰？」
「東升。」
「東升？他們實力不強的。」
「出了個高手，叫陳放，身高177，就這麼一點情報。」
「沒聽過，既然能淘汰南安，可見不一般。」
「嗯，薛易無所謂，但岳藏很不錯，能贏，足見這個人，很厲害。我擔心。」
「沈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總是要來的，自己準備好，比什麼都強。」
「你說的沒錯，我打電話來，是提醒你，如果下一輪抽籤碰到東升，儘早拿到情報。」
「我會的，如果真抽到了，不是壞事，有足夠的時間。」
「足夠時間？哦，看我這腦子，你們是亞軍，要碰到也是八強賽。」
「有些事我其實不想過早讓你知道，但我覺得現在是個機會。」沈滎停頓片刻：「今年是個很好的機會，對你來說。」
「整個山東有兩家職業俱樂部，目前，都有意重整青年梯隊，面對校園的人才，開了口子，考核就是從省聯賽裡面，孫翼，你的條件足夠，現在需要的就是舞台。」
「要珍惜今年，再遲，競爭壓力，考核標準都會不一樣。」
「明白了沈哥，我一直在準備。」孫翼的聲音依然很平靜。
「我沒走上職業，是個遺憾，漲球的年齡就是這幾年，你今年18了，對於標準，已經很危險了，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機遇。」
「嗯，放心，這一次，我們會去省賽。」
「好，不過還是要再次提醒你，這個消息，N6都很清楚，越湖，泰湖不會讓附中，一中這麼舒服下去。」
「我明白，他們才是隱形BOOS，不過凡事無絕對，賽場見。」
「很好，光憑這份膽量，你已經是職業水準，加油吧，孫翼，期待你踏上職業賽場的那天。」
「我會的。」
掛斷電話，沈滎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有羨慕，也有感慨。
甩了下頭，明天的訓練任務很大，不能再有雜念，打好CUBA才是正事。
另外一邊，空曠的球場邊，擺放著一張鋼絲床，孫翼坐在地板上，幽幽的看著微光下，隱約看見的籃架。
他的路，自己走。
沒有人攔得住。
因為，我是孫翼，註定在天空飛翔的人。
南陽郊區山谷中，蜿蜒的馬路亮起了車燈，是一輛SUV，車開到了學校門口，很快，大門打開，汽車開了進去。
一路開到了宿舍樓下，然後熄火，亮著車燈，也沒下來人，像是在等待誰。
三樓，有一間寢室還亮著燈，房間內，岳藏坐在床沿，沉默著。
薛易在為他收拾行李，一邊問這個需要帶上不。
錢永站在門口，默默的抽著煙。
「去了那邊，安心訓練，那邊強度更大，教練水平更高，不要覺得這不對，這本身就計劃內的事。」錢永說著，他的聲音充滿了疲倦感。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岳藏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
「因為沒必要，我們都相信，你付出了所有。」
「從你簽了合同開始，你的培養計劃就是這樣，不可能讓你處於無賽可打的地步，這個階段，最容易漲球，你要的，是不斷的比賽。」
「我不想走，我不想做逃兵。」岳藏固執的搖頭。
「這不是逃兵，你待在這裡，也要再等一年，才有可能遇到他。」
「車到了，走吧，薛易，你提行李。」
「教練。」
錢永看著愛徒的眼睛，滿含著不甘。
「未來的路，還很長，要記住今天，這是一筆財富。」錢永也有些哽咽。
岳藏低了下頭，他緩緩站起來，當再次抬起頭，眼神變得清澈。
我永遠會記住今天。
走到門口，看著幽幽的走廊，就仿佛是自己要走的路，岳藏深吸一口氣。
忽然，隔壁的門打開了，很快，一扇扇門打開，所有的隊友，都站在了走廊上。
他們無聲的看著岳藏，眼裡，是不舍，不甘。
岳藏邁不出腳，但教練錢永，卻在後背推著他。
「往前走，別回頭，像個真正的勇士，走下去。」
一隻只手拍在岳藏的雙肩上，這不足三十米的距離，岳藏仿佛走了一夜。
在電梯口，薛易站在那，卡著電梯門不關上。
終於來到了電梯口，斷斷續續的哽咽聲在走廊里飄蕩。
岳藏沒回頭，他踏進了電梯。
很快就到了底樓，三人走到了大門口。
黑色的SUV，啟動了，轟轟的引擎聲，傳出去很遠。
「到了南方，注意祛濕，要注意勞逸結合，每次訓練後，都要做康復保養。」
「跟新隊友，打好關係，跟人說話，要有笑容，見到教練，要注意態度。」錢永不厭其煩的叮囑。
行李，放進了後備箱，車門，也打開了，岳藏站在車旁，停頓片刻，他回頭看向教練，隊長，嘴角抽動了下，最終沒有說話，低頭鑽了進去。
車開動了，在夜幕中，紅色的尾燈漸漸消失。
師徒站在那，久久沒有動。
「他能在那裡站出腳跟嗎？」
「能，他的條件和意志，遠比一般的職業球員更好。」
「能當他一年教練，很幸運了，應該說，能當你們的教練，我很開心。」
「教練，別安慰我，我知道我們不一樣。」
「回去吧，明天好好休息下。」
「嗯。教練，你回吧。」
把教練送走，薛易一個人回到寢室，當關上門，那種寂靜孤單感，一下就湧上了心頭。
淚水，無聲的淌下。
薛易，捲縮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今夜，對於失敗者，註定是銘記一生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