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屍潮》
「趙馭麟！誒趙馭麟！快醒醒啊，外面突然來了好多軍隊，剛剛外邊還用大喇叭喊著讓居民不要出門。」陳倩禕撲在趙馭麟身上將他搖醒。
趙馭麟揉著疲倦的雙眼，掙扎著撐起身子爬起來，從窗戶上木板的縫隙處瞄了一眼，頓時被眼前的場面驚的清醒了過來。
最靠外面一排的士兵們雙手舉著防暴盾牌，一個個肩並著肩堵死了小區的大門，後排持著大威力步槍的士兵站在裝甲車車頂上嚴陣以待。
小區的中心區域分布著一些別處的難民，他們有的渾身沾滿鮮血，有的正抱在一起哭泣，只有零星的幾個穿警服的警察在安撫他們。
「沒事，軍隊都來了還怕什麼啊。」其實說這話趙馭麟也心裡沒底，但是除了鼓舞人心，也實在是無可奈何了。
只要咱們在家好好待著，就傷害不……」這句話還沒說完，趙馭麟腦子裡突然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名字——蔡介凡！
想到這裡說時遲那時快，趙馭麟趕緊抓起手機就給蔡介凡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那單調而又急促的聲音不斷地從手機聽筒中傳來，仿佛是一聲聲無情的拒絕。
趙馭麟緊緊握著手機，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神焦急萬分，嘴唇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機械般的提示音一次次地衝擊著他的耳膜，然而，他並沒有放棄，手指依舊快速地按下重撥鍵，心中默默祈禱著對方能夠儘快結束通話接起他的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趙馭麟已經不知道自己重複撥打了多少次這個號碼，但每一次得到的回應都如出一轍——正在通話中。
他的心情愈發焦躁起來，開始在房間裡不停地來回踱步。
蔡介凡最終也沒有接通，只得為他留了言：「小區里危險，速離！」
就在趙馭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時，槍聲猶如平地驚雷般響了起來，安全屋內的二人連忙扒下一小塊木板，那是趙馭麟之前為房子加固時刻意留下的觀察窗。
只見外面的一群赤身裸體或是身著幾塊布料，渾身沾滿了血和碎肉的類人怪物像攻城槌般猛攻著軍隊組成的盾牆，身後的槍手們瘋狂扣動著扳機，機槍噴吐出灼熱的火舌仿佛像雨點一樣打擊到怪物的身上。
可是這該死的怪物居然不同於以往的怪獸類文學作品中所描寫的那樣無序和脆弱。
它們身上竟然長出了像樹皮一樣褐色的皮膚，只是一瞬間，它們便爬滿了進攻盾牆的怪物上方，用自己的身體組成一個……雨傘一樣的盾牌，強度甚至能抵禦人類的熱武器——子彈。
這將樓上的陳倩禕與趙馭麟震驚的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皮膚能擋住子彈？這不符合物理學規律啊！」
趙馭麟深吸了一口氣：「這和咱們那一日碰到的怪物真的是同一種嗎？」
「咚-咚-咚-咚」四聲急促又敦實的敲門聲突破了下面的槍聲率先進入二人的耳朵里，二人頓時毛骨悚然。
陳倩禕甚至已經害怕得如篩糠般發抖，牙齒上下打顫，冷汗沁滿了額頭，但還是極力克制住生理上的恐懼，顫顫巍巍地拿起自己的十字弩瞄向門口。
還是門外的聲音：「我是蔡介凡，快開門！」
趙馭麟聽聞是蔡介凡的聲音鬆了一口氣，趕忙過去打開門放蔡介凡進來，隨後重重的關緊門上鎖，並和蔡介凡協力把飯桌抬過來堵住了門口。
「不兒，你是怎麼進小區的啊？」陳倩禕見是熟悉的面孔便長舒一口氣放下弩抹了一把冷汗，霎時雙腿因支撐不住坐了下去。
「別提了，我看見你們這門口人山人海的還以為挺熱鬧，結果突然聽見槍聲我才發覺，門口甚至幾條街全是怪物，我就趁機跑到後面翻停車場的牆才進來。」
蔡介凡大口喘著粗氣，彎著腰雙手扶著膝蓋，渾身的衣物幾乎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而小腿部分則有幾道驚心動魄的傷口，內部的肉有些都被攪碎了。
「啊！你這是？」趙馭麟發現了蔡介凡下半身的慘狀。
「別提了，你們小區的那片矮牆不知道什麼時候安裝的鐵絲網，到頭來賊沒防住反倒把自己人防住了！」
「我先去找些繃帶，你們倆先休息一會吧…」陳倩禕回到臥室翻找起災難前母親囤積的醫療用品。
蔡介凡坐到沙發上對趙馭麟說：「對了，我聽我原來軍隊裡的老領導說，這種病毒其實是一種真菌，能寄生在人類身上，下邊的那些都是感染者。」
「啊？真菌感染不是足癬什麼的嗎，為啥會變成那樣？」趙馭麟雖然沒好好學過生物但是也知道胃酸和免疫細胞能有效抵抗真菌入侵。
「不不不，這是之前一個生物製藥公司搞出來的，本來他們是要和科學院合作，用人體組織來培育真菌和孢子。試圖以菌絲代替人的神經，這樣就能研究出真正意義上的義肢、義眼。」
說到這趙馭麟想起來物理老師講卷子之前的新聞聯播，正好有一家生物製藥公司因為非法排污被調查。
「而且就在這項研究即將成功的前夕，這一批真菌的培養基突然被一個級別不小的內部人員排進了運河裡。」
「所以我們之前看到的渾身黑線的鯉魚其實是就是被這種菌寄生的？」
「是的！」蔡介凡斬釘截鐵地說道。
「行了你倆先別說了，蔡介凡我幫你清理一下傷口。」陳倩禕拿著碘伏和繃帶出來了。
「那我去看看下邊的情況…」
當碘伏刷在蔡介凡的小腿上，即便是再堅強的漢子只要沒有關將軍的天神之威也會忍不住叫出聲來，蔡介凡同樣，叫的比殺豬還慘……
「好了好了，纏好繃帶就應該問題不大了。」
陳倩禕抽出大卷繃帶用力纏在蔡介凡腿上，陳倩禕襯衫上的不少金屬掛件還碰到了傷口處，又給蔡介凡火上澆油了，但是他滿臉虛汗，已經痛的生無可戀了。
「誒，你還好嗎，誒…不是…你沒事吧？」陳倩禕可能意識到做了些蹩腳處理……吧。
「只能說離死只差了一點點……」
「話說外邊怎麼沒聲音了，只剩下我的慘叫？」蔡介凡敏銳的發覺到這一點，剛開始消毒的時候外面還槍林彈雨的，纏繃帶時就只剩下零星的幾聲槍響了，現在更是一片死寂。
陳倩禕和蔡介凡這才發現氣氛有些古怪，一起轉過頭看向站在窗口的趙馭麟，可趙馭麟顯得呆若木雞。
「馭麟，你沒事吧？」陳倩禕邊說著邊用纖纖素手輕撫趙馭麟的肩頭。
趙馭麟猛地打了一個寒戰，隨後轉過身來拼盡全力調動臉部的肌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苦笑並緊緊抱住了陳倩禕。
「誒？這…這是？」
這一個擁抱來的太過突然，陳倩禕沒反應過來，兩隻手還懸在半空中，身體就被趙馭麟雄壯雙臂擁入懷中，頭也被迫趴在趙馭麟肩頭。
「別說話，讓我再抱一會。」
近半分鐘，趙馭麟才鬆開雙手，隨後表現出一種沉重的心情。
「我永遠不會後悔認識你，倩禕！」
「誒誒！雖然說我也是這樣想的說，但是…到底怎麼了？」
「不是？你們兩個倒是幸福了，那我呢？」
「外面的軍隊都失守了，怪物像潮水一樣殺進來了。」
蔡介凡聽到這話一瞬間心情跌落了谷底，像一具屍體一樣失去了所有表情和光澤，肢體也慢慢失去了活力。
剛剛劫後餘生的幸福轉瞬間就被即將宣判的死刑所沖刷乾淨。
至於另外兩個癲公癲婆，他們似乎認為和所愛之人一起戰死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但是軍隊裡鐵一般的紀律和國家的國防科技水平告訴蔡介凡：人民子弟兵不可能放棄任何一位人民。
只有幾輛裝甲車和輕武器充其量算是武警部隊，陸軍和空軍的大殺器還沒亮出來呢，所以連忙鼓舞士氣。
「好了，不管怎麼說，我相信國家是不會拋棄我們的，既然軍隊選擇駐守你們倆所在的這座小區，那就說明還有更多的援軍正在前往這裡。」
「況且指揮官肯定會和上級報告這裡的情況，先別給我急著去死啊魂淡！」蔡介凡一句話喊醒了兩人。
「對，沒錯，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應該能撐到支援趕來……來讓我來整理一下剩下的資源。」趙馭麟被蔡介凡一句話給點醒了，理性越過了感性。
蔡介凡因為來的匆忙，只帶了幾條處理好的鯽魚和一把防身用的砍刀，趙馭麟只有一柄大錘和家裡的菜刀。
陳倩禕是個特殊的單位，她是唯一的遠程攻擊者，之前趁著趙馭麟休息，放哨時用小學的削筆刀製作了三十多根簡易箭矢，這幾乎是家裡所有的筷子了。
蔡介凡看著幾把武器開始了戰略部署。
趙馭麟：三人當中的先鋒，一手菜刀一手砍刀，頂在桌子後面猛攻上半部分的怪物透露，負責正面的怪物衝突
蔡介凡：因為腿部受傷，無法依靠步伐輾轉騰挪，所以手持大錘，瞄準桌子底下被擠進來的和半截的怪物重重地砸下去。
陳倩禕：身居後側負責側翼支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檢查好所有對二人有可能的威脅並給予迎頭痛擊。
「對了，還有兩個頭盔和兩雙防撞手套，咱們兩個也帶上吧。」趙馭麟戴上之前準備的防禦措施。
「太好了！我認為咱們活下來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同志們加油，生死在此一舉！」
就在同一時刻，由於這個小區年代久遠，隔音效果相當差，那些未能及時對房屋進行加固防護措施的家庭已然淪陷在了怪物的猛烈攻擊之下。
從他們那裡傳出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一聲聲悽厲的哭喊和絕望至極的咆哮，仿佛穿透人們的靈魂，令人不寒而慄。
樓道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密集得如同雨點般的腳步聲，伴隨著怪物們那令人膽寒的恐怖吼叫。
整個樓道都開始顫抖起來，幾乎要震碎整棟大樓。
在如此緊張危急的情況下，三人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戰鬥隊形。
他們的面龐上透露出無比的決絕之色，死亡與絕望的陰霾如厚重的烏雲般籠罩著每一個人的心頭。
然而，面對眼前這幾乎無法抵禦的強大敵人，他們並不會選擇等死。
此時此刻，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對同伴的信任和握緊手中的武器，並做好迎接一場生死惡戰的充分準備！
「咚——咚——咚——咚——咚」一連串巨大的砸門聲響徹整個樓道，發出瘮人的回音，仿佛千軍萬馬都擠在這小小的樓道里，震耳欲聾。
那扇打滿了補丁的大門在這般猛烈的撞擊下劇烈地晃動起來，上面固定用的釘子也出現了明顯的鬆動跡象，隨著每次撞擊不斷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沒過多久，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一塊木板不堪重負，直接從門上掉落下來。
緊接著，整扇大門像是紙糊的一樣，瞬間被十幾雙手套殘暴地撕碎成了無數碎片。
剎那間，一股令人作嘔的植物腐臭氣息撲面而來，而那洶湧如潮水般的怪物大軍也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戰鬥——開始了！
趙馭麟揉著疲倦的雙眼，掙扎著撐起身子爬起來，從窗戶上木板的縫隙處瞄了一眼，頓時被眼前的場面驚的清醒了過來。
最靠外面一排的士兵們雙手舉著防暴盾牌，一個個肩並著肩堵死了小區的大門，後排持著大威力步槍的士兵站在裝甲車車頂上嚴陣以待。
小區的中心區域分布著一些別處的難民，他們有的渾身沾滿鮮血，有的正抱在一起哭泣，只有零星的幾個穿警服的警察在安撫他們。
「沒事，軍隊都來了還怕什麼啊。」其實說這話趙馭麟也心裡沒底，但是除了鼓舞人心，也實在是無可奈何了。
只要咱們在家好好待著，就傷害不……」這句話還沒說完，趙馭麟腦子裡突然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名字——蔡介凡！
想到這裡說時遲那時快，趙馭麟趕緊抓起手機就給蔡介凡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那單調而又急促的聲音不斷地從手機聽筒中傳來，仿佛是一聲聲無情的拒絕。
趙馭麟緊緊握著手機，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神焦急萬分，嘴唇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機械般的提示音一次次地衝擊著他的耳膜，然而，他並沒有放棄，手指依舊快速地按下重撥鍵，心中默默祈禱著對方能夠儘快結束通話接起他的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趙馭麟已經不知道自己重複撥打了多少次這個號碼，但每一次得到的回應都如出一轍——正在通話中。
他的心情愈發焦躁起來，開始在房間裡不停地來回踱步。
蔡介凡最終也沒有接通，只得為他留了言：「小區里危險，速離！」
就在趙馭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時，槍聲猶如平地驚雷般響了起來，安全屋內的二人連忙扒下一小塊木板，那是趙馭麟之前為房子加固時刻意留下的觀察窗。
只見外面的一群赤身裸體或是身著幾塊布料，渾身沾滿了血和碎肉的類人怪物像攻城槌般猛攻著軍隊組成的盾牆，身後的槍手們瘋狂扣動著扳機，機槍噴吐出灼熱的火舌仿佛像雨點一樣打擊到怪物的身上。
可是這該死的怪物居然不同於以往的怪獸類文學作品中所描寫的那樣無序和脆弱。
它們身上竟然長出了像樹皮一樣褐色的皮膚，只是一瞬間，它們便爬滿了進攻盾牆的怪物上方，用自己的身體組成一個……雨傘一樣的盾牌，強度甚至能抵禦人類的熱武器——子彈。
這將樓上的陳倩禕與趙馭麟震驚的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皮膚能擋住子彈？這不符合物理學規律啊！」
趙馭麟深吸了一口氣：「這和咱們那一日碰到的怪物真的是同一種嗎？」
「咚-咚-咚-咚」四聲急促又敦實的敲門聲突破了下面的槍聲率先進入二人的耳朵里，二人頓時毛骨悚然。
陳倩禕甚至已經害怕得如篩糠般發抖，牙齒上下打顫，冷汗沁滿了額頭，但還是極力克制住生理上的恐懼，顫顫巍巍地拿起自己的十字弩瞄向門口。
還是門外的聲音：「我是蔡介凡，快開門！」
趙馭麟聽聞是蔡介凡的聲音鬆了一口氣，趕忙過去打開門放蔡介凡進來，隨後重重的關緊門上鎖，並和蔡介凡協力把飯桌抬過來堵住了門口。
「不兒，你是怎麼進小區的啊？」陳倩禕見是熟悉的面孔便長舒一口氣放下弩抹了一把冷汗，霎時雙腿因支撐不住坐了下去。
「別提了，我看見你們這門口人山人海的還以為挺熱鬧，結果突然聽見槍聲我才發覺，門口甚至幾條街全是怪物，我就趁機跑到後面翻停車場的牆才進來。」
蔡介凡大口喘著粗氣，彎著腰雙手扶著膝蓋，渾身的衣物幾乎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而小腿部分則有幾道驚心動魄的傷口，內部的肉有些都被攪碎了。
「啊！你這是？」趙馭麟發現了蔡介凡下半身的慘狀。
「別提了，你們小區的那片矮牆不知道什麼時候安裝的鐵絲網，到頭來賊沒防住反倒把自己人防住了！」
「我先去找些繃帶，你們倆先休息一會吧…」陳倩禕回到臥室翻找起災難前母親囤積的醫療用品。
蔡介凡坐到沙發上對趙馭麟說：「對了，我聽我原來軍隊裡的老領導說，這種病毒其實是一種真菌，能寄生在人類身上，下邊的那些都是感染者。」
「啊？真菌感染不是足癬什麼的嗎，為啥會變成那樣？」趙馭麟雖然沒好好學過生物但是也知道胃酸和免疫細胞能有效抵抗真菌入侵。
「不不不，這是之前一個生物製藥公司搞出來的，本來他們是要和科學院合作，用人體組織來培育真菌和孢子。試圖以菌絲代替人的神經，這樣就能研究出真正意義上的義肢、義眼。」
說到這趙馭麟想起來物理老師講卷子之前的新聞聯播，正好有一家生物製藥公司因為非法排污被調查。
「而且就在這項研究即將成功的前夕，這一批真菌的培養基突然被一個級別不小的內部人員排進了運河裡。」
「所以我們之前看到的渾身黑線的鯉魚其實是就是被這種菌寄生的？」
「是的！」蔡介凡斬釘截鐵地說道。
「行了你倆先別說了，蔡介凡我幫你清理一下傷口。」陳倩禕拿著碘伏和繃帶出來了。
「那我去看看下邊的情況…」
當碘伏刷在蔡介凡的小腿上，即便是再堅強的漢子只要沒有關將軍的天神之威也會忍不住叫出聲來，蔡介凡同樣，叫的比殺豬還慘……
「好了好了，纏好繃帶就應該問題不大了。」
陳倩禕抽出大卷繃帶用力纏在蔡介凡腿上，陳倩禕襯衫上的不少金屬掛件還碰到了傷口處，又給蔡介凡火上澆油了，但是他滿臉虛汗，已經痛的生無可戀了。
「誒，你還好嗎，誒…不是…你沒事吧？」陳倩禕可能意識到做了些蹩腳處理……吧。
「只能說離死只差了一點點……」
「話說外邊怎麼沒聲音了，只剩下我的慘叫？」蔡介凡敏銳的發覺到這一點，剛開始消毒的時候外面還槍林彈雨的，纏繃帶時就只剩下零星的幾聲槍響了，現在更是一片死寂。
陳倩禕和蔡介凡這才發現氣氛有些古怪，一起轉過頭看向站在窗口的趙馭麟，可趙馭麟顯得呆若木雞。
「馭麟，你沒事吧？」陳倩禕邊說著邊用纖纖素手輕撫趙馭麟的肩頭。
趙馭麟猛地打了一個寒戰，隨後轉過身來拼盡全力調動臉部的肌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苦笑並緊緊抱住了陳倩禕。
「誒？這…這是？」
這一個擁抱來的太過突然，陳倩禕沒反應過來，兩隻手還懸在半空中，身體就被趙馭麟雄壯雙臂擁入懷中，頭也被迫趴在趙馭麟肩頭。
「別說話，讓我再抱一會。」
近半分鐘，趙馭麟才鬆開雙手，隨後表現出一種沉重的心情。
「我永遠不會後悔認識你，倩禕！」
「誒誒！雖然說我也是這樣想的說，但是…到底怎麼了？」
「不是？你們兩個倒是幸福了，那我呢？」
「外面的軍隊都失守了，怪物像潮水一樣殺進來了。」
蔡介凡聽到這話一瞬間心情跌落了谷底，像一具屍體一樣失去了所有表情和光澤，肢體也慢慢失去了活力。
剛剛劫後餘生的幸福轉瞬間就被即將宣判的死刑所沖刷乾淨。
至於另外兩個癲公癲婆，他們似乎認為和所愛之人一起戰死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但是軍隊裡鐵一般的紀律和國家的國防科技水平告訴蔡介凡：人民子弟兵不可能放棄任何一位人民。
只有幾輛裝甲車和輕武器充其量算是武警部隊，陸軍和空軍的大殺器還沒亮出來呢，所以連忙鼓舞士氣。
「好了，不管怎麼說，我相信國家是不會拋棄我們的，既然軍隊選擇駐守你們倆所在的這座小區，那就說明還有更多的援軍正在前往這裡。」
「況且指揮官肯定會和上級報告這裡的情況，先別給我急著去死啊魂淡！」蔡介凡一句話喊醒了兩人。
「對，沒錯，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應該能撐到支援趕來……來讓我來整理一下剩下的資源。」趙馭麟被蔡介凡一句話給點醒了，理性越過了感性。
蔡介凡因為來的匆忙，只帶了幾條處理好的鯽魚和一把防身用的砍刀，趙馭麟只有一柄大錘和家裡的菜刀。
陳倩禕是個特殊的單位，她是唯一的遠程攻擊者，之前趁著趙馭麟休息，放哨時用小學的削筆刀製作了三十多根簡易箭矢，這幾乎是家裡所有的筷子了。
蔡介凡看著幾把武器開始了戰略部署。
趙馭麟：三人當中的先鋒，一手菜刀一手砍刀，頂在桌子後面猛攻上半部分的怪物透露，負責正面的怪物衝突
蔡介凡：因為腿部受傷，無法依靠步伐輾轉騰挪，所以手持大錘，瞄準桌子底下被擠進來的和半截的怪物重重地砸下去。
陳倩禕：身居後側負責側翼支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檢查好所有對二人有可能的威脅並給予迎頭痛擊。
「對了，還有兩個頭盔和兩雙防撞手套，咱們兩個也帶上吧。」趙馭麟戴上之前準備的防禦措施。
「太好了！我認為咱們活下來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同志們加油，生死在此一舉！」
就在同一時刻，由於這個小區年代久遠，隔音效果相當差，那些未能及時對房屋進行加固防護措施的家庭已然淪陷在了怪物的猛烈攻擊之下。
從他們那裡傳出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一聲聲悽厲的哭喊和絕望至極的咆哮，仿佛穿透人們的靈魂，令人不寒而慄。
樓道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密集得如同雨點般的腳步聲，伴隨著怪物們那令人膽寒的恐怖吼叫。
整個樓道都開始顫抖起來，幾乎要震碎整棟大樓。
在如此緊張危急的情況下，三人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戰鬥隊形。
他們的面龐上透露出無比的決絕之色，死亡與絕望的陰霾如厚重的烏雲般籠罩著每一個人的心頭。
然而，面對眼前這幾乎無法抵禦的強大敵人，他們並不會選擇等死。
此時此刻，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對同伴的信任和握緊手中的武器，並做好迎接一場生死惡戰的充分準備！
「咚——咚——咚——咚——咚」一連串巨大的砸門聲響徹整個樓道，發出瘮人的回音，仿佛千軍萬馬都擠在這小小的樓道里，震耳欲聾。
那扇打滿了補丁的大門在這般猛烈的撞擊下劇烈地晃動起來，上面固定用的釘子也出現了明顯的鬆動跡象，隨著每次撞擊不斷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沒過多久，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一塊木板不堪重負，直接從門上掉落下來。
緊接著，整扇大門像是紙糊的一樣，瞬間被十幾雙手套殘暴地撕碎成了無數碎片。
剎那間，一股令人作嘔的植物腐臭氣息撲面而來，而那洶湧如潮水般的怪物大軍也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戰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