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寶寶
「哈哈，大寶，這是二寶又偷偷溜出去了嗎？」
街道上，一個賣蘋果的攤子後，某個身穿樸素衣衫的和藹大叔，笑呵呵地朝著前方的少女喊道。
「別叫我大寶，我都十七歲了，」少女氣呼呼的答道，然後風馳電掣般地消失在了前方，
邊走還邊嘟著嘴嚷嚷道，「那個臭丫頭，這次逮到，一定要打她的小屁股！！！」
「哈哈，二寶，聽見沒，這次你要挨揍了。」大叔笑著低頭，看向躲在攤子下的小女孩。
小女孩也嘟著嘴，睜大眼睛，瞪著買蘋果的老闆，「壞老頭，你剛才是不是故意喊的，嚇死我了！」
「哈哈，大叔今年才四十出頭，正壯年呢，」賣蘋果的老闆也不在意，繼續笑著說道，
「你姐好不容易辦成學堂，你這三天兩頭溜號，不是存心給你姐難看嗎？」
「那有什麼辦法，」小女孩緩緩從蘋果攤下爬出，嘆了口氣說道，「上課實在是太無聊了，連睡覺都不安穩。」
「還睡覺，小心把你姐氣壞，直接不管你了。」蘋果老闆壞壞地嚇唬道。
「我才不要她管......」小女孩聲音變弱，把頭低了下去，轉身默默離開。
「這丫頭，」蘋果老闆嘆了口氣，然後挑了個又大又甜的蘋果，衝著小女孩喊道，
「二寶，接著！」
小女孩回過頭，只見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飛了過來，她趕緊雙手捧住。
「送你的，先吃點東西，省的你姐揍完還餓餓你，哈哈。」
「哼！」小女孩撅著嘴，抱著蘋果跑開了。
夕陽下，
某個暖和的草垛。
這裡是小女孩悄悄找到的秘密基地，誰也不知道。
她靜靜地躺在上面，看著遠處漸漸下沉的夕陽，淡紅色的余暈，將雲彩都染得一片緋紅。
她躺在溫暖的地方，眼皮緩緩合上，身體蜷縮在一起，腦海里，又不自覺地回想起幾年前的那個場景。
就在幾年前，這座偏僻的小村子裡，來了一位遊學先生。
他很年輕，很開朗，很博學，也很熱心，他在村子裡呆了一段時間，宣傳所謂的科學。
他說沒有人生來高貴，也沒有人生來貧賤，他教了村里人很多技巧，帶來了很多非常好用的工具。
他還免費給村裡的孩子們講故事，教他們知識。
所有人都很喜歡他，包括大寶。
直到某一天黃昏，那位遊學先生說，他要走了。
要去嚮往的那座大城市，去學習更加先進的知識，去尋找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如果有願意的，可以和他一起。
騙子！二寶心裡想到。
很多大人也都在找各種理由，阻止家裡的孩子離開。
可所有人都知道，遊學先生，不是騙子。
包括，大寶。
那天晚上，大寶沒有睡著，她想了很久，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悄悄地起床，關上門，出去了。
那天，是遊學先生離開的日子。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二寶也一整晚沒睡，只是像睡著那樣，靜靜地躺著。
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她才敢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斑駁粗糙的牆壁，一動不動。
就這麼呆呆地看著，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吱吱呀呀的開門聲再次偷偷響起。
她才緩緩側過身子，把頭埋進了被窩裡。
她好怕，
她怕大寶不要她了。
......
漆黑的夜空下，模糊的身影，破爛不堪地躺在地面上，靜靜地看著天空。
她的全身宛如黑影一般，無法看清，但唯獨那雙眼睛例外。
它看著天空，呆滯，麻木。
但突然，它的目光微微轉動，看向了遠處，夜空中那條猙獰的黑龍。
整個世界被無數的黑刺貫穿，而在某個被穿透的縫隙中，幾縷白光從中溢了出來。
黑龍全力向著那道縫隙而奔去。
下方，黑色的蟲群包裹著少女，也向著縫隙疾馳。
可就在這時，天空震動了一下。
接著，如同天崩一般，整個夜空塌了。
漆黑的天幕，宛如實質的黑色液體一般，從上空墜落，將世間萬物鎮壓。
黑蟲包裹的少女，瞬間被漆黑的巨浪吞沒，砸向地面。
林源下意識，一把抱住落雪，護在了身下。
墜落的天幕，宛如黑色液體形成的海嘯一般，在地面呼嘯，肆虐。
唯獨那條黑龍，在海嘯中，依舊死死地盯著那透出白光的裂隙，黑色的尖刺，從它的身軀中不斷射出。
漆黑如墨的液體被不斷貫穿，然而剛剛才打出的空隙，下一瞬間，便立刻被填滿。
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白光，越來越弱，直至消失。
吼——！
黑龍朝著天際，發出悲鳴般的怒吼。
然而回應它的，是一隻纖細的手。
那隻手輕輕撫上它的頭頂，一道黑影在脖頸處一閃而過，接著輕輕一提，黑龍的頭顱便被提起來了。
模糊的身影看著手中的龍首，黑色的影子瞬間將其包裹起來，接著猛地壓縮，龍首瞬間被壓得支離破碎。
然而，無頭軀體的斷口處，同樣，漆黑的液體在涌動，接著下一秒，黑龍的頭顱又從斷口處，長了出來。
它死死地盯著前方的模糊身影，發出憎恨地低鳴。
然而，那道身影依舊只是靜靜地盯著它。
盯著它，被黑影，一點點地貫穿，肢解，攪碎，然後恢復之後，再次重複，不斷重複。
......
也許是白光消失的緣故，夜空漸漸變得更暗了。
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緩緩消失。
無數的黑影包裹在殘碎的龍屍之上，地面開始融化，黑色的屍塊一點點沉入地底，不知會被埋葬到哪裡。
隨後，世界開始恢復。
夜空，地面，包括，那座寂靜無人的村子。
所有的建築，都開始緩緩浮現，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那間空曠的教室，也再度，亮起了明亮的燈光。
......
仿佛巨石般的重壓消失，林源這才爬起身子，看向四周。
「結束了嗎？」
「嗯，暫時沒事了。」落雪整理了下衣服，緩緩爬了起來。
她看了看遠處，村落中那重新亮起的燈光，對著林源說道：「走吧，得快點回到那間教室，否則會有點麻煩。」
夜空下，
兩人向著燈光處走去，林源看著前方的少女，終究還是開口說道：「多謝。」
落雪聞言，回過頭，看了看林源，接著，歪了歪小腦袋，「啊，你說那個啊，我其實沒做什麼，是你自己治好的。」
「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沒那麼快醒來，總之，我欠你的，要錢沒有，但以後有事的話，義不容辭。」林源看著白衣少女，笑著說道。
「哈哈，也好，你的治療法術真厲害，和我以前見過的簡直天差地別，不過你的那個同伴，還真......等等，那是什麼？」
落雪正在悄咪咪地說著壞話，突然，路邊，一具焦黑的屍體，打斷了她的話語。
林源轉頭看去，
嗯，
有點眼熟。
街道上，一個賣蘋果的攤子後，某個身穿樸素衣衫的和藹大叔，笑呵呵地朝著前方的少女喊道。
「別叫我大寶，我都十七歲了，」少女氣呼呼的答道，然後風馳電掣般地消失在了前方，
邊走還邊嘟著嘴嚷嚷道，「那個臭丫頭，這次逮到，一定要打她的小屁股！！！」
「哈哈，二寶，聽見沒，這次你要挨揍了。」大叔笑著低頭，看向躲在攤子下的小女孩。
小女孩也嘟著嘴，睜大眼睛，瞪著買蘋果的老闆，「壞老頭，你剛才是不是故意喊的，嚇死我了！」
「哈哈，大叔今年才四十出頭，正壯年呢，」賣蘋果的老闆也不在意，繼續笑著說道，
「你姐好不容易辦成學堂，你這三天兩頭溜號，不是存心給你姐難看嗎？」
「那有什麼辦法，」小女孩緩緩從蘋果攤下爬出，嘆了口氣說道，「上課實在是太無聊了，連睡覺都不安穩。」
「還睡覺，小心把你姐氣壞，直接不管你了。」蘋果老闆壞壞地嚇唬道。
「我才不要她管......」小女孩聲音變弱，把頭低了下去，轉身默默離開。
「這丫頭，」蘋果老闆嘆了口氣，然後挑了個又大又甜的蘋果，衝著小女孩喊道，
「二寶，接著！」
小女孩回過頭，只見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飛了過來，她趕緊雙手捧住。
「送你的，先吃點東西，省的你姐揍完還餓餓你，哈哈。」
「哼！」小女孩撅著嘴，抱著蘋果跑開了。
夕陽下，
某個暖和的草垛。
這裡是小女孩悄悄找到的秘密基地，誰也不知道。
她靜靜地躺在上面，看著遠處漸漸下沉的夕陽，淡紅色的余暈，將雲彩都染得一片緋紅。
她躺在溫暖的地方，眼皮緩緩合上，身體蜷縮在一起，腦海里，又不自覺地回想起幾年前的那個場景。
就在幾年前，這座偏僻的小村子裡，來了一位遊學先生。
他很年輕，很開朗，很博學，也很熱心，他在村子裡呆了一段時間，宣傳所謂的科學。
他說沒有人生來高貴，也沒有人生來貧賤，他教了村里人很多技巧，帶來了很多非常好用的工具。
他還免費給村裡的孩子們講故事，教他們知識。
所有人都很喜歡他，包括大寶。
直到某一天黃昏，那位遊學先生說，他要走了。
要去嚮往的那座大城市，去學習更加先進的知識，去尋找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如果有願意的，可以和他一起。
騙子！二寶心裡想到。
很多大人也都在找各種理由，阻止家裡的孩子離開。
可所有人都知道，遊學先生，不是騙子。
包括，大寶。
那天晚上，大寶沒有睡著，她想了很久，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悄悄地起床，關上門，出去了。
那天，是遊學先生離開的日子。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二寶也一整晚沒睡，只是像睡著那樣，靜靜地躺著。
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她才敢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斑駁粗糙的牆壁，一動不動。
就這麼呆呆地看著，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吱吱呀呀的開門聲再次偷偷響起。
她才緩緩側過身子，把頭埋進了被窩裡。
她好怕，
她怕大寶不要她了。
......
漆黑的夜空下，模糊的身影，破爛不堪地躺在地面上，靜靜地看著天空。
她的全身宛如黑影一般，無法看清，但唯獨那雙眼睛例外。
它看著天空，呆滯，麻木。
但突然，它的目光微微轉動，看向了遠處，夜空中那條猙獰的黑龍。
整個世界被無數的黑刺貫穿，而在某個被穿透的縫隙中，幾縷白光從中溢了出來。
黑龍全力向著那道縫隙而奔去。
下方，黑色的蟲群包裹著少女，也向著縫隙疾馳。
可就在這時，天空震動了一下。
接著，如同天崩一般，整個夜空塌了。
漆黑的天幕，宛如實質的黑色液體一般，從上空墜落，將世間萬物鎮壓。
黑蟲包裹的少女，瞬間被漆黑的巨浪吞沒，砸向地面。
林源下意識，一把抱住落雪，護在了身下。
墜落的天幕，宛如黑色液體形成的海嘯一般，在地面呼嘯，肆虐。
唯獨那條黑龍，在海嘯中，依舊死死地盯著那透出白光的裂隙，黑色的尖刺，從它的身軀中不斷射出。
漆黑如墨的液體被不斷貫穿，然而剛剛才打出的空隙，下一瞬間，便立刻被填滿。
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白光，越來越弱，直至消失。
吼——！
黑龍朝著天際，發出悲鳴般的怒吼。
然而回應它的，是一隻纖細的手。
那隻手輕輕撫上它的頭頂，一道黑影在脖頸處一閃而過，接著輕輕一提，黑龍的頭顱便被提起來了。
模糊的身影看著手中的龍首，黑色的影子瞬間將其包裹起來，接著猛地壓縮，龍首瞬間被壓得支離破碎。
然而，無頭軀體的斷口處，同樣，漆黑的液體在涌動，接著下一秒，黑龍的頭顱又從斷口處，長了出來。
它死死地盯著前方的模糊身影，發出憎恨地低鳴。
然而，那道身影依舊只是靜靜地盯著它。
盯著它，被黑影，一點點地貫穿，肢解，攪碎，然後恢復之後，再次重複，不斷重複。
......
也許是白光消失的緣故，夜空漸漸變得更暗了。
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緩緩消失。
無數的黑影包裹在殘碎的龍屍之上，地面開始融化，黑色的屍塊一點點沉入地底，不知會被埋葬到哪裡。
隨後，世界開始恢復。
夜空，地面，包括，那座寂靜無人的村子。
所有的建築，都開始緩緩浮現，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那間空曠的教室，也再度，亮起了明亮的燈光。
......
仿佛巨石般的重壓消失，林源這才爬起身子，看向四周。
「結束了嗎？」
「嗯，暫時沒事了。」落雪整理了下衣服，緩緩爬了起來。
她看了看遠處，村落中那重新亮起的燈光，對著林源說道：「走吧，得快點回到那間教室，否則會有點麻煩。」
夜空下，
兩人向著燈光處走去，林源看著前方的少女，終究還是開口說道：「多謝。」
落雪聞言，回過頭，看了看林源，接著，歪了歪小腦袋，「啊，你說那個啊，我其實沒做什麼，是你自己治好的。」
「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沒那麼快醒來，總之，我欠你的，要錢沒有，但以後有事的話，義不容辭。」林源看著白衣少女，笑著說道。
「哈哈，也好，你的治療法術真厲害，和我以前見過的簡直天差地別，不過你的那個同伴，還真......等等，那是什麼？」
落雪正在悄咪咪地說著壞話，突然，路邊，一具焦黑的屍體，打斷了她的話語。
林源轉頭看去，
嗯，
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