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水月葫」
「錦繡，靠邊停車！」
詩錦繡帶著頭盔沒有聽見安陽的喊話。
「錦繡，靠邊停車！」
安陽繼續喊道，但是詩錦繡聽不見。
「錦繡，靠邊停車！」
第三聲喊完，車已經溜遠了。
無奈之下，安陽拍了拍詩錦繡的小蠻腰，拍打上去，不愧是警察，腰部瓷實有力，很有爆發力。
他的目的引起詩錦繡，示意靠邊停車。
詩錦繡感覺腰腹部被拍打，一陣陣酥麻的電流聲傳遍全身，仍不住輕微抖動，車身也跟著晃動，差點和旁邊的電動車擦上。
把車停在路邊，摘掉頭盔，翻了翻白眼，眼前這個色膽包天的男人，你抱我腰不計較，你用手拍我腰是什麼意思，想要得寸進尺，心裡好感連連下降。
難道我看錯了安陽，他也是個色慾充斥大腦的男人。
剛要質問，安陽接下來的一句話把堵在嘴邊。
安陽下了車，摘掉頭盔，直接遞給詩錦繡道：
「錦繡，你先回去，我見到兩個熟人。一會兒完事後我自行到醫院騎車。」
詩錦繡沒好氣瞪了一眼，拍了老娘的腰，哪怕隔著一層衣服，但敢拍她腰腹的男人還沒生出來，這小子卻一句道歉都沒有，哼了一聲，道：
「我先走了。」
「路上慢點。」安陽擺手再見，他還不知剛才詩錦繡徹底誤會了她。
直到詩錦繡騎車離開，安陽步行中環公園附近，遠遠聽到張啟明大聲打擊道：
「王心瑤，我讓你後悔，你敢今日離婚，明日我就領證。」
王心瑤心冷如灰，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張啟明外出打工，和小三勾搭在一起，她一直沉浸在兩人相識相愛的甜蜜中，還傻傻地以為兩人感情甚篤。
張啟明勸了一早上，仍舊不能回心轉意，王心瑤鐵了心離婚。
頓時，他也不裝了，王心瑤提出離婚，讓他在村里大丟臉面。不知多少人看他笑話，認為連個媳婦都管教不好。而且，這十里八村離婚是個貶義詞，出門抬不起頭。
更何況，他不能讓王心瑤離婚再婚，免得生出狗雜種，那他先天性不育症徹底兜不住了。那以後他在村里徹底抬不起頭了。
既然王心瑤鐵了心離婚，那他要狠狠把她的臉面踩在腳下，讓她心有顧慮，不敢再婚。
「王心瑤，娶你回家，婚後一直不孕，我張家虧待過你一分？我父母對你不好，我對你有怨氣？」
這句話殺人誅心，讓王心瑤心緒大亂，徹底繃不住了，淚水橫流，這不孕之事是她成婚以來最大的痛，每日憂心忡忡。
「王心瑤，你想過沒有，離婚後，你不能懷孕，哪個好人家願意要你，難道你要給人當後媽。」張啟明開大道。他要把王心瑤的尊嚴踩在腳下，徹底打擊掉她的自信，讓她認識到再婚就是害人、不可能幸福。
「王心瑤，你想過沒有，養你不能傳宗接代，你說人家圖你什麼，長得好看，可是有那娶你的彩禮，逛窯子不美嗎？什麼樣的女人體驗不到。」
……
張啟明一連串無情的打擊，轟得王心瑤心神失守，一直堅定離婚的想法慢慢變得不再堅定，甚至潛意識開始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不能生育造成的錯，不然張啟明不會勾搭小三，不會逛窯子。
若是兩人有孩子，現在還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姐姐，不要聽他胡謅謅，養小三還理直了，逛窯子還氣壯了。他不掂量掂量自己幾分幾兩，舔著什麼逼臉養小三逛窯子。」女孩蹲下安慰道。
王心瑤淚眼汪汪地看著堂妹王心玉，仿佛比她小三歲的堂妹成了主心骨。
王心玉站起來，擋在堂姐跟前，朝著張啟明毫不留情，對峙道：
「張啟明，我姐姐在家裡，我大爸大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撒了。我不說你打我姐姐的事，我就問你兩件事，若你同意，我姐姐不跟你離婚？」
張啟明剛覺得這小姨子壞事，心中欲要咒罵。聽到後面的話，看這樣子，還是偏著他這個姐夫，思緒亂飛，要是姐妹同床，豈不快哉，擠出自認為帥氣的笑容，道：
「心玉，你隨便問。」
王心玉看到張啟明那噁心的笑臉，就你這長相，我公司一大堆，我手底下就有四五個，比你長得帥，人還壯實。
「張啟明，我姐姐和其他男人私會，你同意嗎？」
話一出口，驚得王心瑤目瞪口呆，連眼腺驚得關上了，她知道這個堂妹虎，可這也太虎了。
女人哪能同侍二夫。
張啟明恨不得朝王心玉珠圓玉潤的臉蛋上呼上一巴掌，她怎麼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男人養小三天經地義，女人養小三荒謬絕倫，這種女人就該吊在樹上抽鞭子示眾。
半晌，他氣咻咻地吐出四個字：
「不守婦道。」
「你看，你連這件小事都不同意，更何況找男人夜夜做新娘。張啟明，你這個人也太雙標了。你不能接受我姐姐勾搭小三，你卻理直氣壯地勾搭小三，擺出一幅大義凜然的模樣，噁心，真TM噁心，我家豬圈裡屎里打滾的豬都比你乾淨。」王心玉吐字如同機關槍似的，字字打在張啟明心窩上。
張啟明憤怒不已，他迫切希望有人把這女人的嘴打爛，極力狡辯道：「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她不能生育，不然我不會幹出那種事。」
王心玉露出輕蔑的表情，像是嘲笑就這戰鬥力，眄視道：「哦，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這是何道理。再者說，不能生育，醫院去了幾次，我姐姐沒問題，就不能反過來想想是不是你的問題？」
張啟明惱羞成怒，這是直擊他的痛處，就要出手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心玉，讓她長長記性。
然而，張啟明剛動手，王心玉也不是好惹的，直接一腳踢在張啟明膝蓋上。
雖然張啟明不是張好禮的對手，但是王心玉一個弱女子，哪怕占據先機，造成一定傷害，兩人到時打得有來有回，王心瑤見堂妹不是對手，也加入戰場。
沒多久，三人都累的氣喘吁吁。
張啟明的臉上脖子多了幾道指甲印。王心玉的衣服上多了一個腳印。
他眼神陰狠，盯著王心瑤，恐嚇道：
「王心瑤，你敢離婚，折我面子，讓我在村里抬不起頭，那我也讓你家不得安寧。」
王心瑤倔脾氣上來，若是張啟明好意相勸，她還可能心軟緩上一段時間。可是打我堂妹，還威脅家人，頓時，心硬如鐵道：
「張啟明，我要離婚。」
「若是我不同意！」張啟明怒道。
「那你家的彩禮一分不退，我人常住我家。」王心瑤淡定道。她知道公公是個鑽錢眼的人，見她不回來，肯定想盡辦法要回彩禮。
「好，好，好，如你所願，我都等不及離婚了。」張啟明怒極反笑道，「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安陽遠遠觀察，三人幹仗的時候，在他眼裡，就是小孩子打架，沒有烈度，也就沒有上前幫忙，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
廣林縣四關一環。中環是各大單位辦公區，內政局就在中環公園邊上。
三人走到內政局，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上班。
張啟明走在前頭，掏出手機邊走邊打電話：「珠珠，我在內政局，你馬上開車過來。」
「明哥，難道你要和我領證了。」電話里女人驚喜連連道。
張啟明故意打開免提，王心瑤也能聽得見，不悅道：「我讓你過來，問那麼多幹什麼？」
「好，明哥，我馬上開車過來。」
張啟明不待說完，直接掛掉電話，朝著王心瑤道：「這是珠珠，她爸爸是干工程的，家裡很有錢。」
王心瑤心中難受，不知是因自己有眼無珠，還是因離婚所致。
在內政局一樓結（離）婚登記辦理中心，一個工作人員問道：「請問，你們辦理什麼業務？」
王心瑤心裡難受，說不出話。王心玉見狀，當嘴替道：「離婚！」
「請雙方出示身份證。」工作人員面帶微笑道。
兩人掏出身份證遞給工作人員，經過網上查詢，確實是本人以及夫妻關係。再三確認後，讓兩人簽字手印。
王心瑤手裡接過離婚證，淚水又要流了下來。王心玉拉著堂姐的手，怪怨道：「姐姐，你水做的，動不動流淚，振作點，別讓人渣張啟明看笑話。」
三人出了內政局，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迎了上來。三米開外，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夾雜著微不可聞的狐臭味。
張啟明一把摟在懷裡，朝王心瑤挑釁道：「王心瑤，我說到做到，這是丁敏珠，今天離婚，明天領證。」
丁敏珠一臉驚喜，她在醫院遇見同病的張啟明，一見鍾情，覺得這個清瘦的男人太好看了，是她喜歡的類型，主動出擊，兩人一同出入看病，病好後兩人各自交出了當日的第一次。
王心瑤看著眼前年輕女人，心如刀絞，痛恨自己當時瞎了眼。在父親不看好，哥哥不同意的情況下，為了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毅然決然嫁給眼前這個負心漢。
「你好，我是丁敏珠，謝謝你把啟明還給我。」丁敏珠伸出手，滿是愛意看了一眼張啟明。
王心瑤知道自己不能哭，更不能讓這對狗男女看笑話，強撐道：「你好，我是王心瑤，祝你幸福。」
說罷，她帶著一臉不甘心的妹妹離開了。
張啟明摟著丁敏珠，大聲道：「王心瑤，記得參加我和珠珠的婚禮。」
王心瑤身體一晃，腳步一頓，剎那間，馬上堅定地走遠了。
望著走遠的王心瑤，一把嫌棄地推開丁敏珠。
丁敏珠雖然家中有錢，但能和他看同一個病，也是玩得花的女人，偶爾偷偷情，還有一股子新鮮感，娶回家實在有些膈應。
「啟明，剛才你說的真的？」丁敏珠一臉期待，她想要嫁入張家想瘋了，她在外玩的沒意思了，想把心收了，終於可以和啟明光明正大日夜相廝相守，相夫教子。
張啟明可是捏著鼻子也要認了。要是丁敏珠告訴她爸爸，他害怕外出走在路上莫名挨上一頓打。
「明哥，明天領證會不會倉促些，人家還沒準備好，明天的日子好不好？」丁敏珠假意道，絮絮叨叨個沒完，說的張啟明一陣心煩。
以往，兩人鑽在小被窩裡，怎麼說都不煩，剛剛說了兩三句話，心裡著實煩透了。
「既然你不願意，那別領證了，我覺得這種關係挺好的。」張啟明淡淡道。
丁敏珠眼見心上人不樂意，急忙道：「明哥說明天，就明天。我讓我爸媽準備嫁妝。」
張啟明坐上丁敏珠的敞篷車，故意路過王心瑤跟前，揚起笑臉道：
「王心瑤，再也不見。」
王心瑤聞言低頭，一邊走，淚水一邊流，心中淒楚，怪怨自己道：
「若是有孩子，兩人走不到今天這地步。」
是的，王心瑤魔怔了，認為一切都是因為她沒有為張家生得一男半女。
王心玉看不得姐姐哭哭啼啼，痛心疾首道：「姐姐，失去一個人渣，你得到是整個草原。何必弄得受了天大委屈，你應該開心終於離開這個人渣。」
兩女正走著，撞見安陽站在路邊。
「嫂子。」安陽道。
「別叫我嫂子，我和他離婚了。」王心瑤背過身抹乾眼淚，她不想讓東方村的人看她笑話。
王心玉眼冒精光，眼前這男人太帥了，白的發光。要是拉到手下當牛郎，那幾個渣渣還有什麼臉在我面前狗叫喚，我不得賺翻了。
這趟家來對了，竟然遇到這樣黃金寶，強忍激動道：
「姐姐，這位大帥哥是誰啊？」
安陽對帥哥兩個字無感，只是關心地看著王心瑤，這個姐姐的好閨蜜。
「東方村的安陽，我和她姐姐關係要好。」王心瑤心情悲傷，說話時斷時續，「這是我堂妹心玉。」
「安小哥，你好。」王心玉伸出纖纖玉手，高興道，心裡恨不得馬上帶此人趕回公司。
安陽只好伸手握住道：「你好，王心玉。」
「叫我心玉。安小哥一表人才，不知道在哪高就？」王心玉熱情道。
「在家務農。」安陽淡淡道。這女人莫名熱情，非奸即盜。
聞言，王心玉大喜，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安陽，道：「這是我的名片。」
安陽看了一眼王心瑤，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大塘藝術公司星探經理王心玉，心中詫異這麼年輕的女孩就已經成為經理。
「安小哥，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英俊帥氣的男人，有陽剛之感，也有陰柔之貌，若是走星途，在我公司大力包裝下，必然大火，成為婦女界頭牌，不，是超越『四最』明星成玉龍，走向國際。」王心玉真心贊道。這高鼻樑，跟火爐一樣旺盛的氣血，那些貴婦人不得下重注。
「嘎嘎嘎。」
王心瑤不知道妹妹傻笑什麼，這葫蘆里買的什麼藥。昨天三年來頭一次回家，也不知在外頭幹些什麼，但是回來開著一輛小轎車，惹得全村人矚目。兩人敘舊時聽說她要離婚非要跟著來。
安陽感覺王心玉的話很是奇怪，什麼婦女界頭牌，兩個詞分開能理解，這合在一起不能理解。
「小陽，你怎麼在這兒？」王心瑤疑惑道。
「我剛才路過，看到你在路邊哭泣，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安陽如實道。
「嗯嗯，我沒事了。」王心瑤搖頭道。
「既然沒事，那我回去了。」安陽道，轉身就要離去。
王心玉想著初次見面，加深一下感情，以後雙方好合作，急忙喊住道：「安小哥，留步。」說完朝著王心瑤道：「姐姐，既然離開這個人渣，那我們找個地方喝酒慶祝一番，祝賀你從此恢復單身。」
王心瑤搖搖頭。
王心玉拉住王心瑤的胳膊道：「走吧，姐姐，我請客。」
經過安陽時，另一隻手抓住安陽的胳膊，生拉硬扯道：「安小哥，你也一起。」
安陽無奈地看了眼王心瑤，見她任由王心玉牽著，他不好拂了面子，也就任由王心玉拉著。
三人找了個小酒館。
安陽以為陪兩女喝酒，就跟喝白開水一樣，輕而易舉。
令他大跌眼球的是，兩女一個比一個能喝。
不多時，桌上已經放了兩瓶白酒空瓶。
王心瑤這個未沾過酒的女人，本來是借酒消愁，卻不想越喝越能喝，喝到最後，安陽先趴在桌上。
旁邊桌上的客人都背地嘲笑安陽丟了男人的臉，連兩個女人都灌不醉。
王心瑤看了一眼，酒紅了臉，依舊清醒，推了推安陽胳膊，見其沒動靜，道：
「小陽，這麼快不行了。心玉，咱倆繼續。」
王心玉沒想到堂姐如此能喝，這離婚仿佛打開了堂姐的任督二脈，感覺喝酒跟喝涼水一樣簡單。
幸虧她在外頭歷練出一身好酒量，不然還真被堂姐這個酒場小白飛龍騎臉了。
王心玉見兩人醉的不省人事，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於是找兩個酒館服務員把安陽拖著，她架著堂姐到附近的星晨酒店。
在前台辦理登記入住，拿上503、504房卡。
然後在酒館服務員的幫助下，把安陽扔在503房的大床上。
臨走時，王心玉分別給了一百元的感謝費。兩人沒想到免費送個人，還能有掙得跑路費，連連道謝。
等酒館服務員走後，王心玉把堂姐扔到大床上，她到衛生間，蹲在馬桶邊，用手指伸進喉嚨搗鼓，把剛才喝的酒都吐了出來，按下馬桶沖水，全都沖入下水道。
王心玉對著鏡子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容顏，她老王家的女孩都是水靈靈的。
剛吐過的口腔里不舒服，拿著酒店一次性牙刷漱了漱口。
出衛生間，看到大床上兩人各睡一頭，睡得真香。
於是出門刷開504房間。
渾圓的小屁股挨上床，沒多久，躺在床上的王心玉也睡著了。
醒來後，到503房查看兩人，仍舊各睡一頭，醉的不省人事，仍舊沒有醒酒。
臨出門之際，王心玉看著安陽俊朗白皙的面龐，高大挺拔的身軀，硬朗結實的肌肉，這是做牛郎的好面相好身材，外在最佳，內在別虛。
她喜獵奇書，《風月錄》記載：文靜入睡的堂姐，身懷百年難得一遇的「水月葫」。
「堂姐，對不起了。」王心玉愧疚道。
出門買了點助興粉劑，進來混在水裡餵給堂姐喝了兩口，秉著不浪費，剩大半餵給安陽喝光。
「真強真大。」
王心玉嘆道。坐在離床不遠的椅子上，給自己泡了杯茶，靜等「春宮圖」上演。
茶微涼，安陽略勝一籌，藥勁未過，紅著眼尋找下一個對手。
王心玉目瞪口呆，見到安陽望過來，心慌起身要往外逃。
……
七進七出。
等安陽一覺醒來，揉了揉稀里糊塗的大腦，暗嘆再也不和王心瑤姐妹喝酒，這倆酒場女將軍，他一小兵實在抵擋不住。
外頭天色昏暗，床頭燈亮著。
安陽打量一番四周，心想肯定是兩女見他醉酒，把他送到酒店住下。
床單褶皺不堪，暗自嘀咕道：「找的什麼酒店，環境衛生如此之差！還有一股子怪味。」
回到床上，拿起手機想看看幾點，沒想到關了機，趕緊把手機開機，果不其然，姐姐和小秋子好幾個來電。
「這才五點，還是不要打擾她們。」安陽自言自語道。
下床照例準備外出跑步，可不知是宿醉的緣故，總感覺渾身無力肌無力，暗暗發誓道：「以後喝酒只小酌，不大醉。」
一屁股坐床上，看著床單上血水交織。安陽實在不知這兩女小氣到何種境地，把他帶到如此髒亂差的酒店。
要不是衣服俱在身上，他以為是自己流血了。
安陽搖了搖頭，下樓退房。前台睡眼朦朧的女人說不用管，只管走就是了。
安陽搖頭看了看酒店大廳，挺高檔的酒店，怎麼房間那麼差，要不是有人替他付了錢，他都直接投訴了。
看了看前台背後的酒店名字，以後再也不來這家、這家星晨酒店了。這家酒店在他心裡已經拉入黑名單了。
出了星晨酒店，安陽往醫院方向徐行。
詩錦繡帶著頭盔沒有聽見安陽的喊話。
「錦繡，靠邊停車！」
安陽繼續喊道，但是詩錦繡聽不見。
「錦繡，靠邊停車！」
第三聲喊完，車已經溜遠了。
無奈之下，安陽拍了拍詩錦繡的小蠻腰，拍打上去，不愧是警察，腰部瓷實有力，很有爆發力。
他的目的引起詩錦繡，示意靠邊停車。
詩錦繡感覺腰腹部被拍打，一陣陣酥麻的電流聲傳遍全身，仍不住輕微抖動，車身也跟著晃動，差點和旁邊的電動車擦上。
把車停在路邊，摘掉頭盔，翻了翻白眼，眼前這個色膽包天的男人，你抱我腰不計較，你用手拍我腰是什麼意思，想要得寸進尺，心裡好感連連下降。
難道我看錯了安陽，他也是個色慾充斥大腦的男人。
剛要質問，安陽接下來的一句話把堵在嘴邊。
安陽下了車，摘掉頭盔，直接遞給詩錦繡道：
「錦繡，你先回去，我見到兩個熟人。一會兒完事後我自行到醫院騎車。」
詩錦繡沒好氣瞪了一眼，拍了老娘的腰，哪怕隔著一層衣服，但敢拍她腰腹的男人還沒生出來，這小子卻一句道歉都沒有，哼了一聲，道：
「我先走了。」
「路上慢點。」安陽擺手再見，他還不知剛才詩錦繡徹底誤會了她。
直到詩錦繡騎車離開，安陽步行中環公園附近，遠遠聽到張啟明大聲打擊道：
「王心瑤，我讓你後悔，你敢今日離婚，明日我就領證。」
王心瑤心冷如灰，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張啟明外出打工，和小三勾搭在一起，她一直沉浸在兩人相識相愛的甜蜜中，還傻傻地以為兩人感情甚篤。
張啟明勸了一早上，仍舊不能回心轉意，王心瑤鐵了心離婚。
頓時，他也不裝了，王心瑤提出離婚，讓他在村里大丟臉面。不知多少人看他笑話，認為連個媳婦都管教不好。而且，這十里八村離婚是個貶義詞，出門抬不起頭。
更何況，他不能讓王心瑤離婚再婚，免得生出狗雜種，那他先天性不育症徹底兜不住了。那以後他在村里徹底抬不起頭了。
既然王心瑤鐵了心離婚，那他要狠狠把她的臉面踩在腳下，讓她心有顧慮，不敢再婚。
「王心瑤，娶你回家，婚後一直不孕，我張家虧待過你一分？我父母對你不好，我對你有怨氣？」
這句話殺人誅心，讓王心瑤心緒大亂，徹底繃不住了，淚水橫流，這不孕之事是她成婚以來最大的痛，每日憂心忡忡。
「王心瑤，你想過沒有，離婚後，你不能懷孕，哪個好人家願意要你，難道你要給人當後媽。」張啟明開大道。他要把王心瑤的尊嚴踩在腳下，徹底打擊掉她的自信，讓她認識到再婚就是害人、不可能幸福。
「王心瑤，你想過沒有，養你不能傳宗接代，你說人家圖你什麼，長得好看，可是有那娶你的彩禮，逛窯子不美嗎？什麼樣的女人體驗不到。」
……
張啟明一連串無情的打擊，轟得王心瑤心神失守，一直堅定離婚的想法慢慢變得不再堅定，甚至潛意識開始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不能生育造成的錯，不然張啟明不會勾搭小三，不會逛窯子。
若是兩人有孩子，現在還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姐姐，不要聽他胡謅謅，養小三還理直了，逛窯子還氣壯了。他不掂量掂量自己幾分幾兩，舔著什麼逼臉養小三逛窯子。」女孩蹲下安慰道。
王心瑤淚眼汪汪地看著堂妹王心玉，仿佛比她小三歲的堂妹成了主心骨。
王心玉站起來，擋在堂姐跟前，朝著張啟明毫不留情，對峙道：
「張啟明，我姐姐在家裡，我大爸大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撒了。我不說你打我姐姐的事，我就問你兩件事，若你同意，我姐姐不跟你離婚？」
張啟明剛覺得這小姨子壞事，心中欲要咒罵。聽到後面的話，看這樣子，還是偏著他這個姐夫，思緒亂飛，要是姐妹同床，豈不快哉，擠出自認為帥氣的笑容，道：
「心玉，你隨便問。」
王心玉看到張啟明那噁心的笑臉，就你這長相，我公司一大堆，我手底下就有四五個，比你長得帥，人還壯實。
「張啟明，我姐姐和其他男人私會，你同意嗎？」
話一出口，驚得王心瑤目瞪口呆，連眼腺驚得關上了，她知道這個堂妹虎，可這也太虎了。
女人哪能同侍二夫。
張啟明恨不得朝王心玉珠圓玉潤的臉蛋上呼上一巴掌，她怎麼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男人養小三天經地義，女人養小三荒謬絕倫，這種女人就該吊在樹上抽鞭子示眾。
半晌，他氣咻咻地吐出四個字：
「不守婦道。」
「你看，你連這件小事都不同意，更何況找男人夜夜做新娘。張啟明，你這個人也太雙標了。你不能接受我姐姐勾搭小三，你卻理直氣壯地勾搭小三，擺出一幅大義凜然的模樣，噁心，真TM噁心，我家豬圈裡屎里打滾的豬都比你乾淨。」王心玉吐字如同機關槍似的，字字打在張啟明心窩上。
張啟明憤怒不已，他迫切希望有人把這女人的嘴打爛，極力狡辯道：「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她不能生育，不然我不會幹出那種事。」
王心玉露出輕蔑的表情，像是嘲笑就這戰鬥力，眄視道：「哦，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這是何道理。再者說，不能生育，醫院去了幾次，我姐姐沒問題，就不能反過來想想是不是你的問題？」
張啟明惱羞成怒，這是直擊他的痛處，就要出手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心玉，讓她長長記性。
然而，張啟明剛動手，王心玉也不是好惹的，直接一腳踢在張啟明膝蓋上。
雖然張啟明不是張好禮的對手，但是王心玉一個弱女子，哪怕占據先機，造成一定傷害，兩人到時打得有來有回，王心瑤見堂妹不是對手，也加入戰場。
沒多久，三人都累的氣喘吁吁。
張啟明的臉上脖子多了幾道指甲印。王心玉的衣服上多了一個腳印。
他眼神陰狠，盯著王心瑤，恐嚇道：
「王心瑤，你敢離婚，折我面子，讓我在村里抬不起頭，那我也讓你家不得安寧。」
王心瑤倔脾氣上來，若是張啟明好意相勸，她還可能心軟緩上一段時間。可是打我堂妹，還威脅家人，頓時，心硬如鐵道：
「張啟明，我要離婚。」
「若是我不同意！」張啟明怒道。
「那你家的彩禮一分不退，我人常住我家。」王心瑤淡定道。她知道公公是個鑽錢眼的人，見她不回來，肯定想盡辦法要回彩禮。
「好，好，好，如你所願，我都等不及離婚了。」張啟明怒極反笑道，「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安陽遠遠觀察，三人幹仗的時候，在他眼裡，就是小孩子打架，沒有烈度，也就沒有上前幫忙，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
廣林縣四關一環。中環是各大單位辦公區，內政局就在中環公園邊上。
三人走到內政局，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上班。
張啟明走在前頭，掏出手機邊走邊打電話：「珠珠，我在內政局，你馬上開車過來。」
「明哥，難道你要和我領證了。」電話里女人驚喜連連道。
張啟明故意打開免提，王心瑤也能聽得見，不悅道：「我讓你過來，問那麼多幹什麼？」
「好，明哥，我馬上開車過來。」
張啟明不待說完，直接掛掉電話，朝著王心瑤道：「這是珠珠，她爸爸是干工程的，家裡很有錢。」
王心瑤心中難受，不知是因自己有眼無珠，還是因離婚所致。
在內政局一樓結（離）婚登記辦理中心，一個工作人員問道：「請問，你們辦理什麼業務？」
王心瑤心裡難受，說不出話。王心玉見狀，當嘴替道：「離婚！」
「請雙方出示身份證。」工作人員面帶微笑道。
兩人掏出身份證遞給工作人員，經過網上查詢，確實是本人以及夫妻關係。再三確認後，讓兩人簽字手印。
王心瑤手裡接過離婚證，淚水又要流了下來。王心玉拉著堂姐的手，怪怨道：「姐姐，你水做的，動不動流淚，振作點，別讓人渣張啟明看笑話。」
三人出了內政局，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迎了上來。三米開外，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夾雜著微不可聞的狐臭味。
張啟明一把摟在懷裡，朝王心瑤挑釁道：「王心瑤，我說到做到，這是丁敏珠，今天離婚，明天領證。」
丁敏珠一臉驚喜，她在醫院遇見同病的張啟明，一見鍾情，覺得這個清瘦的男人太好看了，是她喜歡的類型，主動出擊，兩人一同出入看病，病好後兩人各自交出了當日的第一次。
王心瑤看著眼前年輕女人，心如刀絞，痛恨自己當時瞎了眼。在父親不看好，哥哥不同意的情況下，為了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毅然決然嫁給眼前這個負心漢。
「你好，我是丁敏珠，謝謝你把啟明還給我。」丁敏珠伸出手，滿是愛意看了一眼張啟明。
王心瑤知道自己不能哭，更不能讓這對狗男女看笑話，強撐道：「你好，我是王心瑤，祝你幸福。」
說罷，她帶著一臉不甘心的妹妹離開了。
張啟明摟著丁敏珠，大聲道：「王心瑤，記得參加我和珠珠的婚禮。」
王心瑤身體一晃，腳步一頓，剎那間，馬上堅定地走遠了。
望著走遠的王心瑤，一把嫌棄地推開丁敏珠。
丁敏珠雖然家中有錢，但能和他看同一個病，也是玩得花的女人，偶爾偷偷情，還有一股子新鮮感，娶回家實在有些膈應。
「啟明，剛才你說的真的？」丁敏珠一臉期待，她想要嫁入張家想瘋了，她在外玩的沒意思了，想把心收了，終於可以和啟明光明正大日夜相廝相守，相夫教子。
張啟明可是捏著鼻子也要認了。要是丁敏珠告訴她爸爸，他害怕外出走在路上莫名挨上一頓打。
「明哥，明天領證會不會倉促些，人家還沒準備好，明天的日子好不好？」丁敏珠假意道，絮絮叨叨個沒完，說的張啟明一陣心煩。
以往，兩人鑽在小被窩裡，怎麼說都不煩，剛剛說了兩三句話，心裡著實煩透了。
「既然你不願意，那別領證了，我覺得這種關係挺好的。」張啟明淡淡道。
丁敏珠眼見心上人不樂意，急忙道：「明哥說明天，就明天。我讓我爸媽準備嫁妝。」
張啟明坐上丁敏珠的敞篷車，故意路過王心瑤跟前，揚起笑臉道：
「王心瑤，再也不見。」
王心瑤聞言低頭，一邊走，淚水一邊流，心中淒楚，怪怨自己道：
「若是有孩子，兩人走不到今天這地步。」
是的，王心瑤魔怔了，認為一切都是因為她沒有為張家生得一男半女。
王心玉看不得姐姐哭哭啼啼，痛心疾首道：「姐姐，失去一個人渣，你得到是整個草原。何必弄得受了天大委屈，你應該開心終於離開這個人渣。」
兩女正走著，撞見安陽站在路邊。
「嫂子。」安陽道。
「別叫我嫂子，我和他離婚了。」王心瑤背過身抹乾眼淚，她不想讓東方村的人看她笑話。
王心玉眼冒精光，眼前這男人太帥了，白的發光。要是拉到手下當牛郎，那幾個渣渣還有什麼臉在我面前狗叫喚，我不得賺翻了。
這趟家來對了，竟然遇到這樣黃金寶，強忍激動道：
「姐姐，這位大帥哥是誰啊？」
安陽對帥哥兩個字無感，只是關心地看著王心瑤，這個姐姐的好閨蜜。
「東方村的安陽，我和她姐姐關係要好。」王心瑤心情悲傷，說話時斷時續，「這是我堂妹心玉。」
「安小哥，你好。」王心玉伸出纖纖玉手，高興道，心裡恨不得馬上帶此人趕回公司。
安陽只好伸手握住道：「你好，王心玉。」
「叫我心玉。安小哥一表人才，不知道在哪高就？」王心玉熱情道。
「在家務農。」安陽淡淡道。這女人莫名熱情，非奸即盜。
聞言，王心玉大喜，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安陽，道：「這是我的名片。」
安陽看了一眼王心瑤，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大塘藝術公司星探經理王心玉，心中詫異這麼年輕的女孩就已經成為經理。
「安小哥，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英俊帥氣的男人，有陽剛之感，也有陰柔之貌，若是走星途，在我公司大力包裝下，必然大火，成為婦女界頭牌，不，是超越『四最』明星成玉龍，走向國際。」王心玉真心贊道。這高鼻樑，跟火爐一樣旺盛的氣血，那些貴婦人不得下重注。
「嘎嘎嘎。」
王心瑤不知道妹妹傻笑什麼，這葫蘆里買的什麼藥。昨天三年來頭一次回家，也不知在外頭幹些什麼，但是回來開著一輛小轎車，惹得全村人矚目。兩人敘舊時聽說她要離婚非要跟著來。
安陽感覺王心玉的話很是奇怪，什麼婦女界頭牌，兩個詞分開能理解，這合在一起不能理解。
「小陽，你怎麼在這兒？」王心瑤疑惑道。
「我剛才路過，看到你在路邊哭泣，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安陽如實道。
「嗯嗯，我沒事了。」王心瑤搖頭道。
「既然沒事，那我回去了。」安陽道，轉身就要離去。
王心玉想著初次見面，加深一下感情，以後雙方好合作，急忙喊住道：「安小哥，留步。」說完朝著王心瑤道：「姐姐，既然離開這個人渣，那我們找個地方喝酒慶祝一番，祝賀你從此恢復單身。」
王心瑤搖搖頭。
王心玉拉住王心瑤的胳膊道：「走吧，姐姐，我請客。」
經過安陽時，另一隻手抓住安陽的胳膊，生拉硬扯道：「安小哥，你也一起。」
安陽無奈地看了眼王心瑤，見她任由王心玉牽著，他不好拂了面子，也就任由王心玉拉著。
三人找了個小酒館。
安陽以為陪兩女喝酒，就跟喝白開水一樣，輕而易舉。
令他大跌眼球的是，兩女一個比一個能喝。
不多時，桌上已經放了兩瓶白酒空瓶。
王心瑤這個未沾過酒的女人，本來是借酒消愁，卻不想越喝越能喝，喝到最後，安陽先趴在桌上。
旁邊桌上的客人都背地嘲笑安陽丟了男人的臉，連兩個女人都灌不醉。
王心瑤看了一眼，酒紅了臉，依舊清醒，推了推安陽胳膊，見其沒動靜，道：
「小陽，這麼快不行了。心玉，咱倆繼續。」
王心玉沒想到堂姐如此能喝，這離婚仿佛打開了堂姐的任督二脈，感覺喝酒跟喝涼水一樣簡單。
幸虧她在外頭歷練出一身好酒量，不然還真被堂姐這個酒場小白飛龍騎臉了。
王心玉見兩人醉的不省人事，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於是找兩個酒館服務員把安陽拖著，她架著堂姐到附近的星晨酒店。
在前台辦理登記入住，拿上503、504房卡。
然後在酒館服務員的幫助下，把安陽扔在503房的大床上。
臨走時，王心玉分別給了一百元的感謝費。兩人沒想到免費送個人，還能有掙得跑路費，連連道謝。
等酒館服務員走後，王心玉把堂姐扔到大床上，她到衛生間，蹲在馬桶邊，用手指伸進喉嚨搗鼓，把剛才喝的酒都吐了出來，按下馬桶沖水，全都沖入下水道。
王心玉對著鏡子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容顏，她老王家的女孩都是水靈靈的。
剛吐過的口腔里不舒服，拿著酒店一次性牙刷漱了漱口。
出衛生間，看到大床上兩人各睡一頭，睡得真香。
於是出門刷開504房間。
渾圓的小屁股挨上床，沒多久，躺在床上的王心玉也睡著了。
醒來後，到503房查看兩人，仍舊各睡一頭，醉的不省人事，仍舊沒有醒酒。
臨出門之際，王心玉看著安陽俊朗白皙的面龐，高大挺拔的身軀，硬朗結實的肌肉，這是做牛郎的好面相好身材，外在最佳，內在別虛。
她喜獵奇書，《風月錄》記載：文靜入睡的堂姐，身懷百年難得一遇的「水月葫」。
「堂姐，對不起了。」王心玉愧疚道。
出門買了點助興粉劑，進來混在水裡餵給堂姐喝了兩口，秉著不浪費，剩大半餵給安陽喝光。
「真強真大。」
王心玉嘆道。坐在離床不遠的椅子上，給自己泡了杯茶，靜等「春宮圖」上演。
茶微涼，安陽略勝一籌，藥勁未過，紅著眼尋找下一個對手。
王心玉目瞪口呆，見到安陽望過來，心慌起身要往外逃。
……
七進七出。
等安陽一覺醒來，揉了揉稀里糊塗的大腦，暗嘆再也不和王心瑤姐妹喝酒，這倆酒場女將軍，他一小兵實在抵擋不住。
外頭天色昏暗，床頭燈亮著。
安陽打量一番四周，心想肯定是兩女見他醉酒，把他送到酒店住下。
床單褶皺不堪，暗自嘀咕道：「找的什麼酒店，環境衛生如此之差！還有一股子怪味。」
回到床上，拿起手機想看看幾點，沒想到關了機，趕緊把手機開機，果不其然，姐姐和小秋子好幾個來電。
「這才五點，還是不要打擾她們。」安陽自言自語道。
下床照例準備外出跑步，可不知是宿醉的緣故，總感覺渾身無力肌無力，暗暗發誓道：「以後喝酒只小酌，不大醉。」
一屁股坐床上，看著床單上血水交織。安陽實在不知這兩女小氣到何種境地，把他帶到如此髒亂差的酒店。
要不是衣服俱在身上，他以為是自己流血了。
安陽搖了搖頭，下樓退房。前台睡眼朦朧的女人說不用管，只管走就是了。
安陽搖頭看了看酒店大廳，挺高檔的酒店，怎麼房間那麼差，要不是有人替他付了錢，他都直接投訴了。
看了看前台背後的酒店名字，以後再也不來這家、這家星晨酒店了。這家酒店在他心裡已經拉入黑名單了。
出了星晨酒店，安陽往醫院方向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