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吻
520病床，安陽腳步放輕，走過去，床燈依舊亮著。
借著燈光，兩女睡得很香。
見狀，安陽在護士站借個可摺疊椅床。搬動發現動靜大，又退了回去。
走過過道，隨意一瞥，508-510病房外顯示屏上無病人信息，透過門上玻璃，借著窗外星光，確認三張病床上無人。
於是推門進去，也不講究裸床，躺在靠門的床上。
頃刻間，安陽進入深度睡眠。
……
黃秋露一覺醒來，坐起四顧，腦海里浮現她昨晚睡的小陽子病床。
「小陽子呢？」
「你霸占陽哥的床，他沒地方可去，肯定在哪將就一晚。」蘇秋雨正在擦洗張圓圓的手指，聞言回道。
黃秋露左右四顧，空閒的鄰床住進一位新病人，看著旁邊美婦白芸，應該是小陽子獻血救人的當事人。
「你醒來為何不打電話啊！」黃秋露一邊下床一邊質問道。
「陽哥手機在床頭櫃。」蘇靜雨手上沒停，忍不住怪怨道，「讓你回去，非要留下，這可倒好，好人睡病床，病人沒地去。」
黃秋露臉上躁紅，回嗆道：「為何你不回去，我是他親口承認的女友，哼哼！」
忽而決定尋找，雙腳剛落地，安陽面色紅潤，提著早餐進來。
「小陽子，昨晚去哪了？」黃秋露猛露喜色，道。
「找了個無人病房，一覺睡到天亮。你也洗洗臉吃早餐。」
安陽笑著把早餐放到床頭櫃，他都已經跑步回來了。
轉而看到空床住進新病人，道，「圓圓轉到這個病房了。」
張圓圓臉色蒼白，毫無血絲，聽到安陽的話，面無表情的臉上方有了波動，努力抬起頭，盡力出聲，道：「謝謝你，安陽哥哥。」
要不是安陽耳清，都聽不見張圓圓嘴唇開闔說的話。
「好好恢復，別胡思亂想。」安陽本想說以後不要做糊塗事，見此模樣止住了。
吃過早餐，安陽把退房一事跟幾人說了一聲。
「小陽，要不再住院兩天觀察一下？」白芸聞言率先開口道。安陽為了圓圓獻血過量，她有責任有義務讓他安全退院。
「小陽子，再住兩天。」黃秋露附和道。
「陽哥，秋露大姐說的對。」蘇靜雨贊同道，順便打擊一下「情敵」。
黃秋露翻了翻白眼，這個「大姐」兩字是跟她過不去了。
三女接連相勸，然而安陽下定決心，他太不喜歡醫院裡環境，更何況他都可以跑步鍛鍊，還留在醫院當患者，這不是自找不痛快。
安陽主意已定，三女費盡口舌都沒改其心意。
臨近中午，辦理完醫院退房手續，陪著黃秋露到地下車庫。
車前。
安陽把手裡提的兩根血龍參遞給黃秋露，道：
「小秋子，這兩盒血龍參帶回去，我這都恢復如初了。」
黃秋露堅決不收，道：「小陽子，對你有大用，留下給你補氣回血。」
「我使用五分之一，多了，虛不受補，反而浪費。」安陽知道每根血龍參的高價，使用五分之一已是大恩情，再多有些不識好歹。
雖然黃秋露一直宣示他倆的關係，但他有自知之明，絕不可得寸進尺。
黃秋露見安陽一臉堅決，接過手，告誡道：
「小陽子，你是我男友，不要勾搭小女友，若是讓我知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秋子，我啥時候從男朋友變成了男友。」安陽一臉驚訝，他總覺得黃秋露太過兒戲。
話畢，黃秋露一把拉過安陽，吻了上去。
半晌，兩人都在喉舌濕滑碰撞中沉迷其中。手中的東西都已掉落地上，手不斷在對方背部遊走。
……
好一番舌戰。
「嘟、嘟嘟…」
身後一輛汽車按下喇叭。
舌舌相離，帶著絲絲晶瑩。
「現在是了。」黃秋露霸氣外露，道。蹲下撿起兩盒血龍參，絲毫不給安陽反應的時間，開車揚長而去。
留下安陽呆呆地站著，低聲嘆道：
「小秋子，拿捏我高中三年，難道後半生還是逃不過你的魔爪。」
這一吻，甜絲絲的，是他前半生第一個吻，是初吻。可那有如此草率的初吻嘛！根本不給人心理準備，直接霸道得蓋了上來。
好在，後面找回主動權。
人生的初次總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
「嘟、嘟嘟…」
汽車又一次按下喇叭聲，打斷了安陽飄遠的思緒，這才發覺自己站在行車道上，急忙讓開了道。
汽車司機放下車窗，剛要張嘴罵上兩句，看到安陽冷眼冷麵，把要罵的話咽了回去。
車上，黃秋露冷艷的臉上布滿紅暈，她的初吻在地下車庫頭腦發熱的情況下，潦潦草草送了出去，絲毫沒有幻想中的儀式感，沒有花海燈燭。
和畢業初遇那晚的春夢相比，簡單、草率、毫無儀式感。
雖有遺憾，竟然沒有、哪怕一絲的後悔。
「小陽子，讓你逃了七年，現在你逃不出我手心。」黃秋露自顧自嬌哼道。
驅車回家，已是正午。
黃母做好飯等女兒，內心早就恨不得好好教育一番。
這么女膽大包天，把她爺爺珍藏多年的兩根血龍參拿走，一根不剩，連根參須都沒給老頭子留。
黃秋露小心開門進屋。
黃母正坐餐桌旁，手機放到手邊，直勾勾地盯著女兒。
「媽媽，你怎麼不先吃。」黃秋露把手中的血龍參放桌上，上前抱著母親的脖子撒嬌道。
「你還知道回來！」黃母說完，感覺話茬不硬，板著臉道，「說實話，去哪呢？」
「媽媽，不是跟你說了，姐夫出差，我陪我姐了。」黃秋露鬆開母親的脖子，心虛道。
「是嘛！那老頭子的兩根血龍參也是拿給你姐用嘍。」黃母打趣道。
「爺爺還說給我保密，哼哼。」黃秋露佯裝不滿，皺了皺瓊鼻，道。
「別冤枉老頭子，是你爸爸看望老頭子，想拿一根送個人情。一問得知，你這個女土匪都搶走了。如實說，拿給誰了。」黃母把女兒的手拉開，讓其坐在旁邊，追問道。
「媽媽，我都拿回了。」黃秋露坐定，把兩盒血龍參拿出來道。
「想好了說，說錯一件，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爸爸對你很生氣，到時你獨自承擔你爸爸的怒火，可別找我幫忙。」黃母輕描淡寫道。
黃秋露急忙如搗蒜似的全盤托出，她爸爸板起臉來，她們姐妹全都心裡發慌。
「……，媽媽，你說我有這麼有情有義的同桌，是不是該驕傲自豪？」
黃母點點頭。
「是不是力盡所能幫助他？」
黃母點點頭。
「是不是拿血龍參給他也不為過。」
黃母習慣性點頭，很快反應過來，好笑道：「好女兒，在這兒埋吭等我了！」
黃秋露拿起筷子給母親夾了菜，道：「媽媽，你不是一直教育我和姐姐做一個善良的好女孩。」
「你只記得善良，忘記了誠實？都敢撒謊騙我了！」黃母打掉女兒的筷子，菜應聲而落碗裡。
「媽媽，這不是怕你多心。」黃秋露轉而笑道，「說起來好笑，我在病床睡了一晚上，病人不知在哪個旮沓睡了一晚上。」
黃母聽到此話，頓時鬆了口氣，好奇道：「怎麼說？」
「媽媽，你也知道我作息規律，到點困得不行。可是只有一張床，小陽子說他睡了一天一夜，下地走走，非得讓我睡床上。沒成想，我一覺睡到天亮。」
「你這個同桌心還挺好的！」黃母不由得贊道。
「小陽子評個古州十大青年綽綽有餘。」黃秋露忍不住夸道。
「好了，吃飯，下午把血龍參還給老頭子。」黃母徹底放下心來。
女大不由爹娘，爹娘卻操心一輩子。
「知道了，媽媽。」黃秋露把菜給母親碗裡又夾了一筷子。
黃秋露一邊吃，一邊迫不及待分享安陽的英雄事跡，那小女兒態，黃母作為過來人，哪能不明白傻女兒是淪陷的節奏。
哪怕說得天花亂墜，黃母仍不為所動。她的小女婿最低條件是父母誠信憨厚，家世背景清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見老如見小，父母啥樣，子女差不多啥樣，有變化但不會大變。
當然，任何東西都有例外。
那種以父母為反例不斷超脫自己原生家庭的男子，不是她這傻女兒的良人。
聽著女兒把安陽吹上天，她更不敢把女兒的人生幸福交給這樣所謂英雄男兒。
當英雄很累，做英雄背後的女人更累。
黃母放下碗筷，岔開話題，把自己常念叨的幾個黃金男介紹給女兒，道：
「露露，趁這個暑假，你和我單位小王見個面。」
「他是個花花公子，小雅調查了，別看人前一本正經，人後玩得可花了，逛夜店、換女友比換衣服都勤。」黃秋露一臉嫌棄道。
黃母聽到公孫雅調查，就知道十有八九是真的，轉而說道：
「那個小張，他父母我都認識，挺幸福的一家人。」
「人長得不錯，逼著女友打胎，只因未婚先孕丟父母的臉。」
黃母不信邪道：「那個小李，溫文爾雅，談吐非凡，有才情有抱負，未來必成大器。」
「媽媽你說對了一半，他隱瞞已婚事實，長期家暴，污言穢語，妻懼子怕。」
黃母突然懷疑自己的判斷力，看好的三個黃金男怎麼都這般模樣，這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嘛！
於是有點自閉，踉蹌著到臥室里躺會靜靜心。
黃秋露見此不忍道：「媽媽，這前兩人或許以後慢慢變好，只是少不更事。」
聞言，黃母心中更加難受，就這傻女兒，不找個對她好一輩子的女婿能行嘛！
「哎！」
……
送走黃秋露，安陽上樓接上蘇靜雨。
臨走時，安陽朝著送出門外的白芸，囑託道：「嬸嬸，先讓圓圓恢復為主，不願說就不要逼她。」
「嗯嗯，小陽你再住一兩天，你現在就走，我總覺得對不起你。」白芸挽留道。
「放心，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好著哩，你進去照顧圓圓，我倆回去了。」安陽告辭道。
「路上騎車小心。」白芸只好道。
「知道了，再見。」
安陽下樓騎上腳踏摩托，蘇靜雨坐在後面，朝著書店方向駛去。
一路騎行，安陽總是心情恍惚，腦海里時不時蹦出剛才刻骨銘心的吻別記憶，差點撞上路口等紅綠燈的電動車。
「陽哥，還是換我來騎。」蘇靜雨連續三次驚魂未定，趕緊出聲道。
「好。」安陽也是抹了抹額頭冷汗，要不是靜雨及時出聲，他差點撞到一個七八十歲的路人。
在書店，蘇靜雨買了一整套事務員考試專題書籍。
出了書店，蘇靜雨笑道：「陽哥，一兩個月沒來城裡，我想吃廣林二中附近的一家牛肉麵了。」
「那好，你帶路，我對二中那邊不太熟悉。」安陽一邊往停車巷子裡走，一邊說道。
兩人走進巷子裡，發現車前，一個黃髮少年正在鼓搗蘇靜雨的車。另一黑髮少年正在巷子那邊望風，可是手持手機，時不時瞟上兩眼。
借著燈光，兩女睡得很香。
見狀，安陽在護士站借個可摺疊椅床。搬動發現動靜大，又退了回去。
走過過道，隨意一瞥，508-510病房外顯示屏上無病人信息，透過門上玻璃，借著窗外星光，確認三張病床上無人。
於是推門進去，也不講究裸床，躺在靠門的床上。
頃刻間，安陽進入深度睡眠。
……
黃秋露一覺醒來，坐起四顧，腦海里浮現她昨晚睡的小陽子病床。
「小陽子呢？」
「你霸占陽哥的床，他沒地方可去，肯定在哪將就一晚。」蘇秋雨正在擦洗張圓圓的手指，聞言回道。
黃秋露左右四顧，空閒的鄰床住進一位新病人，看著旁邊美婦白芸，應該是小陽子獻血救人的當事人。
「你醒來為何不打電話啊！」黃秋露一邊下床一邊質問道。
「陽哥手機在床頭櫃。」蘇靜雨手上沒停，忍不住怪怨道，「讓你回去，非要留下，這可倒好，好人睡病床，病人沒地去。」
黃秋露臉上躁紅，回嗆道：「為何你不回去，我是他親口承認的女友，哼哼！」
忽而決定尋找，雙腳剛落地，安陽面色紅潤，提著早餐進來。
「小陽子，昨晚去哪了？」黃秋露猛露喜色，道。
「找了個無人病房，一覺睡到天亮。你也洗洗臉吃早餐。」
安陽笑著把早餐放到床頭櫃，他都已經跑步回來了。
轉而看到空床住進新病人，道，「圓圓轉到這個病房了。」
張圓圓臉色蒼白，毫無血絲，聽到安陽的話，面無表情的臉上方有了波動，努力抬起頭，盡力出聲，道：「謝謝你，安陽哥哥。」
要不是安陽耳清，都聽不見張圓圓嘴唇開闔說的話。
「好好恢復，別胡思亂想。」安陽本想說以後不要做糊塗事，見此模樣止住了。
吃過早餐，安陽把退房一事跟幾人說了一聲。
「小陽，要不再住院兩天觀察一下？」白芸聞言率先開口道。安陽為了圓圓獻血過量，她有責任有義務讓他安全退院。
「小陽子，再住兩天。」黃秋露附和道。
「陽哥，秋露大姐說的對。」蘇靜雨贊同道，順便打擊一下「情敵」。
黃秋露翻了翻白眼，這個「大姐」兩字是跟她過不去了。
三女接連相勸，然而安陽下定決心，他太不喜歡醫院裡環境，更何況他都可以跑步鍛鍊，還留在醫院當患者，這不是自找不痛快。
安陽主意已定，三女費盡口舌都沒改其心意。
臨近中午，辦理完醫院退房手續，陪著黃秋露到地下車庫。
車前。
安陽把手裡提的兩根血龍參遞給黃秋露，道：
「小秋子，這兩盒血龍參帶回去，我這都恢復如初了。」
黃秋露堅決不收，道：「小陽子，對你有大用，留下給你補氣回血。」
「我使用五分之一，多了，虛不受補，反而浪費。」安陽知道每根血龍參的高價，使用五分之一已是大恩情，再多有些不識好歹。
雖然黃秋露一直宣示他倆的關係，但他有自知之明，絕不可得寸進尺。
黃秋露見安陽一臉堅決，接過手，告誡道：
「小陽子，你是我男友，不要勾搭小女友，若是讓我知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秋子，我啥時候從男朋友變成了男友。」安陽一臉驚訝，他總覺得黃秋露太過兒戲。
話畢，黃秋露一把拉過安陽，吻了上去。
半晌，兩人都在喉舌濕滑碰撞中沉迷其中。手中的東西都已掉落地上，手不斷在對方背部遊走。
……
好一番舌戰。
「嘟、嘟嘟…」
身後一輛汽車按下喇叭。
舌舌相離，帶著絲絲晶瑩。
「現在是了。」黃秋露霸氣外露，道。蹲下撿起兩盒血龍參，絲毫不給安陽反應的時間，開車揚長而去。
留下安陽呆呆地站著，低聲嘆道：
「小秋子，拿捏我高中三年，難道後半生還是逃不過你的魔爪。」
這一吻，甜絲絲的，是他前半生第一個吻，是初吻。可那有如此草率的初吻嘛！根本不給人心理準備，直接霸道得蓋了上來。
好在，後面找回主動權。
人生的初次總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
「嘟、嘟嘟…」
汽車又一次按下喇叭聲，打斷了安陽飄遠的思緒，這才發覺自己站在行車道上，急忙讓開了道。
汽車司機放下車窗，剛要張嘴罵上兩句，看到安陽冷眼冷麵，把要罵的話咽了回去。
車上，黃秋露冷艷的臉上布滿紅暈，她的初吻在地下車庫頭腦發熱的情況下，潦潦草草送了出去，絲毫沒有幻想中的儀式感，沒有花海燈燭。
和畢業初遇那晚的春夢相比，簡單、草率、毫無儀式感。
雖有遺憾，竟然沒有、哪怕一絲的後悔。
「小陽子，讓你逃了七年，現在你逃不出我手心。」黃秋露自顧自嬌哼道。
驅車回家，已是正午。
黃母做好飯等女兒，內心早就恨不得好好教育一番。
這么女膽大包天，把她爺爺珍藏多年的兩根血龍參拿走，一根不剩，連根參須都沒給老頭子留。
黃秋露小心開門進屋。
黃母正坐餐桌旁，手機放到手邊，直勾勾地盯著女兒。
「媽媽，你怎麼不先吃。」黃秋露把手中的血龍參放桌上，上前抱著母親的脖子撒嬌道。
「你還知道回來！」黃母說完，感覺話茬不硬，板著臉道，「說實話，去哪呢？」
「媽媽，不是跟你說了，姐夫出差，我陪我姐了。」黃秋露鬆開母親的脖子，心虛道。
「是嘛！那老頭子的兩根血龍參也是拿給你姐用嘍。」黃母打趣道。
「爺爺還說給我保密，哼哼。」黃秋露佯裝不滿，皺了皺瓊鼻，道。
「別冤枉老頭子，是你爸爸看望老頭子，想拿一根送個人情。一問得知，你這個女土匪都搶走了。如實說，拿給誰了。」黃母把女兒的手拉開，讓其坐在旁邊，追問道。
「媽媽，我都拿回了。」黃秋露坐定，把兩盒血龍參拿出來道。
「想好了說，說錯一件，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爸爸對你很生氣，到時你獨自承擔你爸爸的怒火，可別找我幫忙。」黃母輕描淡寫道。
黃秋露急忙如搗蒜似的全盤托出，她爸爸板起臉來，她們姐妹全都心裡發慌。
「……，媽媽，你說我有這麼有情有義的同桌，是不是該驕傲自豪？」
黃母點點頭。
「是不是力盡所能幫助他？」
黃母點點頭。
「是不是拿血龍參給他也不為過。」
黃母習慣性點頭，很快反應過來，好笑道：「好女兒，在這兒埋吭等我了！」
黃秋露拿起筷子給母親夾了菜，道：「媽媽，你不是一直教育我和姐姐做一個善良的好女孩。」
「你只記得善良，忘記了誠實？都敢撒謊騙我了！」黃母打掉女兒的筷子，菜應聲而落碗裡。
「媽媽，這不是怕你多心。」黃秋露轉而笑道，「說起來好笑，我在病床睡了一晚上，病人不知在哪個旮沓睡了一晚上。」
黃母聽到此話，頓時鬆了口氣，好奇道：「怎麼說？」
「媽媽，你也知道我作息規律，到點困得不行。可是只有一張床，小陽子說他睡了一天一夜，下地走走，非得讓我睡床上。沒成想，我一覺睡到天亮。」
「你這個同桌心還挺好的！」黃母不由得贊道。
「小陽子評個古州十大青年綽綽有餘。」黃秋露忍不住夸道。
「好了，吃飯，下午把血龍參還給老頭子。」黃母徹底放下心來。
女大不由爹娘，爹娘卻操心一輩子。
「知道了，媽媽。」黃秋露把菜給母親碗裡又夾了一筷子。
黃秋露一邊吃，一邊迫不及待分享安陽的英雄事跡，那小女兒態，黃母作為過來人，哪能不明白傻女兒是淪陷的節奏。
哪怕說得天花亂墜，黃母仍不為所動。她的小女婿最低條件是父母誠信憨厚，家世背景清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見老如見小，父母啥樣，子女差不多啥樣，有變化但不會大變。
當然，任何東西都有例外。
那種以父母為反例不斷超脫自己原生家庭的男子，不是她這傻女兒的良人。
聽著女兒把安陽吹上天，她更不敢把女兒的人生幸福交給這樣所謂英雄男兒。
當英雄很累，做英雄背後的女人更累。
黃母放下碗筷，岔開話題，把自己常念叨的幾個黃金男介紹給女兒，道：
「露露，趁這個暑假，你和我單位小王見個面。」
「他是個花花公子，小雅調查了，別看人前一本正經，人後玩得可花了，逛夜店、換女友比換衣服都勤。」黃秋露一臉嫌棄道。
黃母聽到公孫雅調查，就知道十有八九是真的，轉而說道：
「那個小張，他父母我都認識，挺幸福的一家人。」
「人長得不錯，逼著女友打胎，只因未婚先孕丟父母的臉。」
黃母不信邪道：「那個小李，溫文爾雅，談吐非凡，有才情有抱負，未來必成大器。」
「媽媽你說對了一半，他隱瞞已婚事實，長期家暴，污言穢語，妻懼子怕。」
黃母突然懷疑自己的判斷力，看好的三個黃金男怎麼都這般模樣，這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嘛！
於是有點自閉，踉蹌著到臥室里躺會靜靜心。
黃秋露見此不忍道：「媽媽，這前兩人或許以後慢慢變好，只是少不更事。」
聞言，黃母心中更加難受，就這傻女兒，不找個對她好一輩子的女婿能行嘛！
「哎！」
……
送走黃秋露，安陽上樓接上蘇靜雨。
臨走時，安陽朝著送出門外的白芸，囑託道：「嬸嬸，先讓圓圓恢復為主，不願說就不要逼她。」
「嗯嗯，小陽你再住一兩天，你現在就走，我總覺得對不起你。」白芸挽留道。
「放心，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好著哩，你進去照顧圓圓，我倆回去了。」安陽告辭道。
「路上騎車小心。」白芸只好道。
「知道了，再見。」
安陽下樓騎上腳踏摩托，蘇靜雨坐在後面，朝著書店方向駛去。
一路騎行，安陽總是心情恍惚，腦海里時不時蹦出剛才刻骨銘心的吻別記憶，差點撞上路口等紅綠燈的電動車。
「陽哥，還是換我來騎。」蘇靜雨連續三次驚魂未定，趕緊出聲道。
「好。」安陽也是抹了抹額頭冷汗，要不是靜雨及時出聲，他差點撞到一個七八十歲的路人。
在書店，蘇靜雨買了一整套事務員考試專題書籍。
出了書店，蘇靜雨笑道：「陽哥，一兩個月沒來城裡，我想吃廣林二中附近的一家牛肉麵了。」
「那好，你帶路，我對二中那邊不太熟悉。」安陽一邊往停車巷子裡走，一邊說道。
兩人走進巷子裡，發現車前，一個黃髮少年正在鼓搗蘇靜雨的車。另一黑髮少年正在巷子那邊望風，可是手持手機，時不時瞟上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