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口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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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點點頭,對這個交易內容表示滿意。

  在他們身後有十幾位村裡的勇士,他們一路跟過來,似乎是為了保護村長。

  「盧克,皮爾斯,你們兩個跟著,其他人暫時在上面等一下。」

  兩名勇士已經更換了更為趁手的短劍,一左一右跟著他們。

  村長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指。隨著鮮血滴落下去,血液在光滑的石塊上滑落,最終在地上匯聚起來。

  伊森注意到,地上有一個手指頭大小的坑,這才可以收攏血液。

  緊接著,整塊石頭的表面內竟隱隱浮現出了一道道紅色的如血管一般的線條,它們的顏色逐漸加深,密密麻麻地遍布著。與此同時,石塊伴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從中間一分為二,露出了一條往下的通道。

  用鮮血驅動的機關?不過這分體式的方式怎麼看都像是利用魔法的作用。

  台階往下,打開後一股刺骨的寒氣便從下往上冒了出來。

  「跟在我後面。」村長接過村民遞過來的火把,再一次在前面帶路。

  簡妮不自覺地抓住伊森,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要不你留在上面?」伊森問。

  誰料到簡妮用力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和你們一起下去。」

  這時候伊森也沒有心情憐香惜玉,開始踏步而下。台階是用石頭削成的,四周也都是石頭加固而成的穹頂,灰色的表面被時間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台階引導著他們以畫圈的方式不斷向下,走到盡頭的時候,溫度已經降到一個令人不自覺發抖的程度。

  他們現在身處的是一個橢圓形的地下空間,上方均是石頭穹頂,和台階頂部融為一體。

  發出冷氣的是矗立在中間的一個冰柱。

  白色的寒氣猶如泉涌一般不停散發出來,源源不斷地將冷氣灌進來。

  「那是什麼?」伊森從未見過類似的場面。

  冰柱,是實實在在的冰柱,大概有手臂那麼粗,相當不和諧地從地下鑽出來。

  「這就是你們的秘密嗎?」

  望向四周,眼下除了這個冰柱之外,別無他物。伊森想湊近看看,卻被村長橫出手攔住了。

  「提醒你一句,別靠近。」

  伊森問:「你得告訴我,不然我怎麼幫忙?」

  「別急,我會慢慢說。」

  村長席地而坐,開始緩緩講起有關於村子秘密的事情。

  那應該是上百年之前了,他們本是吉尼斯人的一脈,最開始與其他族人生活在一起。後來,他們族裡一名叫麥昆的人,突然自稱獲得了與上神溝通的能力,並且堅信上神留了一樣寶物在這片森林之中。起初,沒有人相信他,因為那時所有關於上神的預言和溝通,都掌握在偉大的祭司手中,當時的祭司一口否定了這回事,為此麥昆還與祭司有過當面的對峙,那時候沒有人敢質疑祭司的身份,所以他們認為麥昆是瘋了。

  沒過幾天,村子裡的祭司死了,是被殺害的。所有人都慌了,祭司一死,不管是意外還是謀殺,那預示著村子未來的命運將變得撲朔迷離,甚至可以說是糟糕。

  麥昆跳出來說,這是他與上神的約定,上神獵殺了虛假的祭司,他才是那個可以與上神溝通的存在。

  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話,開始奉他為祭司。可這時候村子裡來了個外人,他指出了麥昆是殺害祭司的兇手,並且聯合當時的村長將麥昆抓了起來準備審問。

  不知麥昆使用了什麼招式,竟逃了出去,還帶走了一批仍舊信奉他的村民。

  他們來到了如今這塊土地,因為麥昆說這裡是上神指引他們的地方,這裡存在著上神的力量,可以保護他們永世平安。

  村長說到這裡已經需要休息了,他的臉色在低溫環境下變得蒼白,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伊森也是這樣認為的,聽完故事的前半段,這個名為麥昆的村民有大概率就是兇手,只是他奇怪,那個外村人到底是誰,在封建迷信的年代竟然可以勇敢地指出這一點,並且還得到了村長的支持。更奇怪的是麥昆的逃跑,雖然在故事裡並未提及具體的細節,但要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逃走,必然是有內應。他來到這裡,就是因為眼前的這道冰柱嗎?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村長休息了片刻,開始繼續講起故事的下半段。


  麥昆逃走之後,原本的村長還帶人前來,想要剿滅麥昆,可接連好幾次都沒有成功,仿佛正如麥昆所說,這裡有上神的保護,他們沒辦法攻進來分毫。原先的村長也在最後一次進攻中受了重傷,心有餘而力不足,最終沒有完成心愿逝去。新繼任的村長也沒有心思花費在追殺麥昆的事上,久而久之,他們只能將這批人從吉尼斯人的族系上劃出。

  麥昆名正言順地成為了這批人的新村長兼任祭司,他將此處定為村子裡的秘密,立下規矩,此秘密只能通過村長的繼承延續,除了村子裡的管理者之外,其餘人無權進入。

  就這樣過去了漫長的歲月,上一任村長在離世前告訴了現任村長這裡的存在,並且告訴他,無論如何都需要一名會魔法的人來鎮壓此處的秘密,誰都可以,只需要會魔法。

  聽到這裡,伊森奇怪道:「聽起來你們之前就有一位,那為什麼還要抓她呢?那人呢?」

  村長無奈地搖了搖頭:「應該死了。」

  「什麼叫應該?」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這裡的,當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來到了這裡。我帶著他們兩個追了進來,可……他消失了。」

  「消失了?在這裡?」伊森不禁摸了摸倒立起來的汗毛。

  「沒錯。」村長點了點頭:「你們也看到了,這裡沒有其他的路,我們看著他才追進來的,可最後這裡什麼也沒有。」

  「不能吧,肯定有什麼機關,不然一個活人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的。」伊森開始檢查周圍的情況。

  這時,一直沉默的簡妮突然喊道:「你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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