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曉慧和劉向東離婚
顧曉慧幾乎一夜沒睡，她睜著眼到了天亮。
天光微亮，顧曉慧悄悄起了床，拿著手機出臥室，走進了洗手間。
她的爸爸媽媽這是從老家過來照顧女兒後第一次好好睡覺，即使顧爸爸還是睡在一個沙發上，但他們都睡得很熟，一點也沒有被顧曉慧驚醒。
顧曉慧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發了微信給劉向東：「我已出院，請你儘快安排時間，去辦離婚手續！」
顧曉慧發完微信站起來，重新悄悄走回臥室，她上床的時候，媽媽驚醒了，她睜開眼睛問女兒：「慧兒，上廁所了？」
顧曉慧點點頭，然後到媽媽身邊躺好，顧媽媽伸出手臂摟住顧曉慧，顧曉慧像一個小寶寶一樣，依偎在媽媽溫暖的懷裡，雖然現在外面的天其實已經很亮了，但顧曉慧很快就在媽媽的懷裡睡著。
住在殷桂芬江景房內的劉向東，每天晚上都和殷桂芬一起吃晚飯，然後倆個人纏纏綿綿到晚上十點左右，殷桂芬戀戀不捨地離開，劉向東獨自留在這個房子裡睡覺。
今天早上，劉向東被鬧鐘吵醒，他拿起手機，看到了顧曉慧的微信。
劉向東從結婚沒有多久就因為時位的不同，開始嫌棄曾經相戀七年的顧曉慧。
結婚後一年的時間，他處心積慮地想與顧曉慧離婚，在顧曉慧還在住院的時候，他甚至於對顧曉慧的爸爸謊稱只要顧曉慧願意和他離婚，不去他單位鬧騰，他就絕不為難來看望顧曉慧的聞志剛。
現在顧曉慧發來了正式的離婚通知，劉向東馬上就得償所願了，但劉向東的心卻突然覺得有些異常。
劉向東下床，但他沒有去洗手間洗漱。
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窗外金塘江的滔滔江水陷入了沉思。
劉向東從小就是一個現實的孩子，他從小就明白物質和社會地位的重要性，所以他在惡劣的環境和匱乏的條件下，發奮圖強，努力學習，考入了名校的本科和研究生。
劉向東在學業上如此優秀，但他從未想過在學術上發展。
劉向東的目的就是要在仕途上發展！
劉向東非常清楚，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只有這個方向才能實現他的人生理想。
劉向東不想流芳百世，劉向東只想在成年後，活好當世。
他的父輩們那種貧窮卑賤的生活，劉向東覺得如果讓他再過，他寧可去死！
現在他已經上路了，而且還傍上了高官與富婆，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婚，肯定是要離的，只是他的心底還是殘留著人性，殘留著顧曉慧曾經給予他的美好！
當顧曉慧愛他，嫁給他，守著他時，劉向東嫌棄。
現在顧曉慧不愛他了，和他提出了離婚，劉向東的心裡卻開始有一些不是滋味。
劉向東站在窗前，一點點地思考著自己和顧曉慧這八年的恩怨情仇，直到流動的江水突然讓他想到，事物總是流動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顧曉慧和他的過去該成為歷史了。
劉向東拿定了主意，他給顧曉慧回復了微信：「既然你要儘快，那就今天下午倆點，區民政局見。」
顧曉慧睡到了上午 11點才醒，她是許久以來第一次睡得這麼踏實，這麼香甜。
顧曉慧的爸爸媽媽兩個小時前就起床了，顧爸爸牽著樂樂下樓，遛樂樂也去買了早點和一些菜。
顧媽媽在家裡守著女兒。
顧爸爸帶著樂樂回來，顧曉慧都沒有醒來，顧媽媽對顧爸爸說：「讓慧兒睡吧，等她醒了直接給她吃午飯吧。」於是顧曉慧的爸爸媽媽倆個人吃了早飯。
顧曉慧醒了後，看到媽媽就在她身邊，母女倆親親昵昵說了幾句話，顧曉慧也沒有看手機，就起床去洗漱。
顧爸爸開始做午飯。
顧曉慧洗漱完後，進臥室拿起手機，看到劉向東的回覆，她也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窗外，想著過去和劉向東在一起的前景，恍如做夢。
直到顧媽媽進來叫她吃飯，看到顧曉慧神色異常，連忙問顧曉慧：「慧，你怎麼了？」顧曉慧看著媽媽的眼睛，平靜地說：「媽，我下午兩點去區民政局和劉向東辦理離婚手續。」
顧媽媽雖然也是有心理準備的，但聽到顧曉慧說下午就去離婚，她還是有點驚詫，她平靜下來對女兒說：「我們先吃飯，然後我和你爸爸和你一起去。」
顧曉慧堅定地說：「媽，我自己去，我自己可以處理，我不希望你們再見那個東西。」
顧媽媽搖了搖頭說：「慧，那怎麼可以？我們和你一起去！」
端菜出來的顧爸爸聽到了，放下菜，拉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走進臥室問：「去哪裡？」
顧曉慧回答：「爸，劉向東和我約了下午兩點去區民政局辦離婚手續，我想一個人過去，你們在家裡等我就可以。」
顧媽媽看著顧爸爸說：「那不行的，我們和慧一起去。」
顧爸爸看著顧曉慧和之前大為不同的堅定面容，突然覺得經歷了風雨的女兒開始真正的成熟了，於是他對顧曉慧和顧媽媽說：「我們和慧一起去，我們在附近找個茶館或者是咖啡廳等著，如果慧有事，打電話給我，我們馬上過去。」
顧曉慧同意，她對媽媽說：「媽，這樣可以。」
顧媽媽看到女兒同意老公這個主意，也就點頭同意了。然後一家人開始吃飯。
吃完午飯，時間不到12點半，顧爸爸提議顧曉慧午睡半小時，一點多後打車過去剛剛好。
顧曉慧聽話地一個人走進臥室，還關上了門，獨自上床躺著，她沒有午睡，過去得過去了，該來的終於來了，顧曉慧就這樣靜靜地躺著，直到媽媽來叫她起來。
顧曉慧從床上起來，重新進洗手間洗了臉，她畫了一點淡妝，找出一套黑色連衣裙穿上。
她走出臥室，看到爸爸媽媽也已經穿戴整齊，一家人沒有再說什麼，出門下樓，到小區大門外，顧爸爸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一家三口上了車，顧曉慧說：「師傅，到區民政局。」
司機看了看這表情嚴肅的一家三口人，點點頭沒有說話，直接開車，二十多分鐘到了區民政局大門口停下。
顧曉慧看了看手錶說：「爸、媽，現在是 1：45，我先陪你們在附近找一個地方，然後我再過來。」
顧爸爸說：「好的，反正我們也不急。」
顧曉慧和爸爸媽媽順著馬路走，看著路邊店鋪的店招，她看到一個小巷口，突然想到這條小巷都是個性化的小咖啡館。
顧曉慧轉頭對爸爸媽媽說：「這條小巷裡都是很有特色的小咖啡館，爸、媽，我們進去找一家，你們在咖啡館等我。」
顧爸爸說：「好的。」
三個人往小巷方向走，顧曉慧本來還想走進去，選擇一家，但顧爸爸直接指著第一家說：「慧，就這家，我們進去，你去民政局。」
顧曉慧沒有反應不過來，顧媽媽說：「這家在巷子口，距離民政局最近，如果你打電話給我們，我們很快就可以過去。」
顧曉慧這才明白了爸爸媽媽的良苦用心。
顧曉慧爸爸媽媽讓顧曉慧先走，他們看著顧曉慧走進民政局的台階，直到看不到後，倆個人才走進咖啡館。
顧媽媽在德國和日本進修過電器工程，她對咖啡類的飲品很懂，她過去點了三杯咖啡，兩杯是她和顧爸爸的，一杯外帶給顧曉慧。
顧曉慧走進區民政局辦事大廳的大門，劉向東看到了顧曉慧，劉向東也是一個人過來。
劉向東在這個城市也沒有可以信賴的親友，至於殷桂芬，他們倆是見不得光明的。
大廳里沒有幾個人，劉向東站起身，顧曉慧看到了劉向東。
倆個人往辦事大廳離婚區域一個空的櫃檯走。
工作人員是一個阿姨，看著又是一對來離婚的人，她微微嘆了口氣，問：「你們怎麼了？好好的日子不過，這麼年輕就離婚？」
然後阿姨就看到了兩張面無表情的臉，阿姨知道這是真正死了心的一對。
阿姨沒精打采地機械地說了一些勸解的話語，看他倆仍然無動於衷，於是阿姨只好給他們走流程辦理離婚。
劉向東和顧曉慧結婚，劉向東沒有給過顧曉慧彩禮，顧曉慧也沒有帶來嫁妝。
顧媽媽本來是準備給女兒30萬的現金，但顧爸爸總覺得不安心，說等他們自己有點積蓄，買房子的時候，給他們更好，於是當時就沒有給嫁妝。
現在在咖啡館裡，顧媽媽一個勁地夸顧爸爸當初的英明，否則真的是賠了女兒還賠了半輩子攢下的血汗錢。
倆個人沒有財務上的糾紛，家裡沒有貴重的財產，現在離婚也沒有對對方有要求，流程很快走完。交回結婚證，換了一本離婚證。
全程倆個人除了回答工作人員的問題，彼此一直不言不語。
拿到離婚證後，顧曉慧對工作人員禮貌地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看也沒有看一眼劉向東，一個人大步走出了民政局辦事大廳。
顧曉慧走下台階，坐在窗口的顧曉慧爸爸媽媽就看到了她。
顧媽媽急步走了出去，迎上去問：「慧，辦完了，還是有其他事？」
顧曉慧回答媽媽：「媽，離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包說：「離婚證在裡面，到咖啡館給你們看。」
顧媽媽和顧曉慧一起再走進咖啡館，顧媽媽對顧爸爸點了點頭，顧爸爸知曉了。
他示意女兒坐，看著女兒坐下，他把咖啡打開，遞給女兒。
顧曉慧接過喝了一口，對媽媽說：「媽，他們這個咖啡真好，如果不是我離婚，我還喝不到。」
顧曉慧爸爸媽媽，本來心情沉重，這時忍不住啞然失笑，顧曉慧也跟著一起笑。
店員看著這快樂的一家人，也笑了。
人世間的悲歡是不相同的。
自己的苦難只有自己知道，但能笑得出來的時候，還是要笑，沒有誰離了誰就一定活不了。
天光微亮，顧曉慧悄悄起了床，拿著手機出臥室，走進了洗手間。
她的爸爸媽媽這是從老家過來照顧女兒後第一次好好睡覺，即使顧爸爸還是睡在一個沙發上，但他們都睡得很熟，一點也沒有被顧曉慧驚醒。
顧曉慧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發了微信給劉向東：「我已出院，請你儘快安排時間，去辦離婚手續！」
顧曉慧發完微信站起來，重新悄悄走回臥室，她上床的時候，媽媽驚醒了，她睜開眼睛問女兒：「慧兒，上廁所了？」
顧曉慧點點頭，然後到媽媽身邊躺好，顧媽媽伸出手臂摟住顧曉慧，顧曉慧像一個小寶寶一樣，依偎在媽媽溫暖的懷裡，雖然現在外面的天其實已經很亮了，但顧曉慧很快就在媽媽的懷裡睡著。
住在殷桂芬江景房內的劉向東，每天晚上都和殷桂芬一起吃晚飯，然後倆個人纏纏綿綿到晚上十點左右，殷桂芬戀戀不捨地離開，劉向東獨自留在這個房子裡睡覺。
今天早上，劉向東被鬧鐘吵醒，他拿起手機，看到了顧曉慧的微信。
劉向東從結婚沒有多久就因為時位的不同，開始嫌棄曾經相戀七年的顧曉慧。
結婚後一年的時間，他處心積慮地想與顧曉慧離婚，在顧曉慧還在住院的時候，他甚至於對顧曉慧的爸爸謊稱只要顧曉慧願意和他離婚，不去他單位鬧騰，他就絕不為難來看望顧曉慧的聞志剛。
現在顧曉慧發來了正式的離婚通知，劉向東馬上就得償所願了，但劉向東的心卻突然覺得有些異常。
劉向東下床，但他沒有去洗手間洗漱。
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窗外金塘江的滔滔江水陷入了沉思。
劉向東從小就是一個現實的孩子，他從小就明白物質和社會地位的重要性，所以他在惡劣的環境和匱乏的條件下，發奮圖強，努力學習，考入了名校的本科和研究生。
劉向東在學業上如此優秀，但他從未想過在學術上發展。
劉向東的目的就是要在仕途上發展！
劉向東非常清楚，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只有這個方向才能實現他的人生理想。
劉向東不想流芳百世，劉向東只想在成年後，活好當世。
他的父輩們那種貧窮卑賤的生活，劉向東覺得如果讓他再過，他寧可去死！
現在他已經上路了，而且還傍上了高官與富婆，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婚，肯定是要離的，只是他的心底還是殘留著人性，殘留著顧曉慧曾經給予他的美好！
當顧曉慧愛他，嫁給他，守著他時，劉向東嫌棄。
現在顧曉慧不愛他了，和他提出了離婚，劉向東的心裡卻開始有一些不是滋味。
劉向東站在窗前，一點點地思考著自己和顧曉慧這八年的恩怨情仇，直到流動的江水突然讓他想到，事物總是流動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顧曉慧和他的過去該成為歷史了。
劉向東拿定了主意，他給顧曉慧回復了微信：「既然你要儘快，那就今天下午倆點，區民政局見。」
顧曉慧睡到了上午 11點才醒，她是許久以來第一次睡得這麼踏實，這麼香甜。
顧曉慧的爸爸媽媽兩個小時前就起床了，顧爸爸牽著樂樂下樓，遛樂樂也去買了早點和一些菜。
顧媽媽在家裡守著女兒。
顧爸爸帶著樂樂回來，顧曉慧都沒有醒來，顧媽媽對顧爸爸說：「讓慧兒睡吧，等她醒了直接給她吃午飯吧。」於是顧曉慧的爸爸媽媽倆個人吃了早飯。
顧曉慧醒了後，看到媽媽就在她身邊，母女倆親親昵昵說了幾句話，顧曉慧也沒有看手機，就起床去洗漱。
顧爸爸開始做午飯。
顧曉慧洗漱完後，進臥室拿起手機，看到劉向東的回覆，她也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窗外，想著過去和劉向東在一起的前景，恍如做夢。
直到顧媽媽進來叫她吃飯，看到顧曉慧神色異常，連忙問顧曉慧：「慧，你怎麼了？」顧曉慧看著媽媽的眼睛，平靜地說：「媽，我下午兩點去區民政局和劉向東辦理離婚手續。」
顧媽媽雖然也是有心理準備的，但聽到顧曉慧說下午就去離婚，她還是有點驚詫，她平靜下來對女兒說：「我們先吃飯，然後我和你爸爸和你一起去。」
顧曉慧堅定地說：「媽，我自己去，我自己可以處理，我不希望你們再見那個東西。」
顧媽媽搖了搖頭說：「慧，那怎麼可以？我們和你一起去！」
端菜出來的顧爸爸聽到了，放下菜，拉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走進臥室問：「去哪裡？」
顧曉慧回答：「爸，劉向東和我約了下午兩點去區民政局辦離婚手續，我想一個人過去，你們在家裡等我就可以。」
顧媽媽看著顧爸爸說：「那不行的，我們和慧一起去。」
顧爸爸看著顧曉慧和之前大為不同的堅定面容，突然覺得經歷了風雨的女兒開始真正的成熟了，於是他對顧曉慧和顧媽媽說：「我們和慧一起去，我們在附近找個茶館或者是咖啡廳等著，如果慧有事，打電話給我，我們馬上過去。」
顧曉慧同意，她對媽媽說：「媽，這樣可以。」
顧媽媽看到女兒同意老公這個主意，也就點頭同意了。然後一家人開始吃飯。
吃完午飯，時間不到12點半，顧爸爸提議顧曉慧午睡半小時，一點多後打車過去剛剛好。
顧曉慧聽話地一個人走進臥室，還關上了門，獨自上床躺著，她沒有午睡，過去得過去了，該來的終於來了，顧曉慧就這樣靜靜地躺著，直到媽媽來叫她起來。
顧曉慧從床上起來，重新進洗手間洗了臉，她畫了一點淡妝，找出一套黑色連衣裙穿上。
她走出臥室，看到爸爸媽媽也已經穿戴整齊，一家人沒有再說什麼，出門下樓，到小區大門外，顧爸爸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一家三口上了車，顧曉慧說：「師傅，到區民政局。」
司機看了看這表情嚴肅的一家三口人，點點頭沒有說話，直接開車，二十多分鐘到了區民政局大門口停下。
顧曉慧看了看手錶說：「爸、媽，現在是 1：45，我先陪你們在附近找一個地方，然後我再過來。」
顧爸爸說：「好的，反正我們也不急。」
顧曉慧和爸爸媽媽順著馬路走，看著路邊店鋪的店招，她看到一個小巷口，突然想到這條小巷都是個性化的小咖啡館。
顧曉慧轉頭對爸爸媽媽說：「這條小巷裡都是很有特色的小咖啡館，爸、媽，我們進去找一家，你們在咖啡館等我。」
顧爸爸說：「好的。」
三個人往小巷方向走，顧曉慧本來還想走進去，選擇一家，但顧爸爸直接指著第一家說：「慧，就這家，我們進去，你去民政局。」
顧曉慧沒有反應不過來，顧媽媽說：「這家在巷子口，距離民政局最近，如果你打電話給我們，我們很快就可以過去。」
顧曉慧這才明白了爸爸媽媽的良苦用心。
顧曉慧爸爸媽媽讓顧曉慧先走，他們看著顧曉慧走進民政局的台階，直到看不到後，倆個人才走進咖啡館。
顧媽媽在德國和日本進修過電器工程，她對咖啡類的飲品很懂，她過去點了三杯咖啡，兩杯是她和顧爸爸的，一杯外帶給顧曉慧。
顧曉慧走進區民政局辦事大廳的大門，劉向東看到了顧曉慧，劉向東也是一個人過來。
劉向東在這個城市也沒有可以信賴的親友，至於殷桂芬，他們倆是見不得光明的。
大廳里沒有幾個人，劉向東站起身，顧曉慧看到了劉向東。
倆個人往辦事大廳離婚區域一個空的櫃檯走。
工作人員是一個阿姨，看著又是一對來離婚的人，她微微嘆了口氣，問：「你們怎麼了？好好的日子不過，這麼年輕就離婚？」
然後阿姨就看到了兩張面無表情的臉，阿姨知道這是真正死了心的一對。
阿姨沒精打采地機械地說了一些勸解的話語，看他倆仍然無動於衷，於是阿姨只好給他們走流程辦理離婚。
劉向東和顧曉慧結婚，劉向東沒有給過顧曉慧彩禮，顧曉慧也沒有帶來嫁妝。
顧媽媽本來是準備給女兒30萬的現金，但顧爸爸總覺得不安心，說等他們自己有點積蓄，買房子的時候，給他們更好，於是當時就沒有給嫁妝。
現在在咖啡館裡，顧媽媽一個勁地夸顧爸爸當初的英明，否則真的是賠了女兒還賠了半輩子攢下的血汗錢。
倆個人沒有財務上的糾紛，家裡沒有貴重的財產，現在離婚也沒有對對方有要求，流程很快走完。交回結婚證，換了一本離婚證。
全程倆個人除了回答工作人員的問題，彼此一直不言不語。
拿到離婚證後，顧曉慧對工作人員禮貌地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看也沒有看一眼劉向東，一個人大步走出了民政局辦事大廳。
顧曉慧走下台階，坐在窗口的顧曉慧爸爸媽媽就看到了她。
顧媽媽急步走了出去，迎上去問：「慧，辦完了，還是有其他事？」
顧曉慧回答媽媽：「媽，離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包說：「離婚證在裡面，到咖啡館給你們看。」
顧媽媽和顧曉慧一起再走進咖啡館，顧媽媽對顧爸爸點了點頭，顧爸爸知曉了。
他示意女兒坐，看著女兒坐下，他把咖啡打開，遞給女兒。
顧曉慧接過喝了一口，對媽媽說：「媽，他們這個咖啡真好，如果不是我離婚，我還喝不到。」
顧曉慧爸爸媽媽，本來心情沉重，這時忍不住啞然失笑，顧曉慧也跟著一起笑。
店員看著這快樂的一家人，也笑了。
人世間的悲歡是不相同的。
自己的苦難只有自己知道，但能笑得出來的時候，還是要笑，沒有誰離了誰就一定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