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一次時間循環 完
從衛星上能夠看到，Z小隊和麗塔要面對的遠不止對面重來的上百隻「擬態」外星人。更遠處還有兩條線在向前延伸，到了一定程度後突然掉頭包抄，Z小隊所在的位置已成死地。
「登陸失敗了，準備本土防禦吧。」一名英國將軍遺憾的說。「我要下令撤回艦艇了。」
「我也是，飛彈和空軍要用在效果更大的方面。」
「只要物質充足，我們還能頂一個月……」
……
新一輪談判即將開始，畢竟就算英國淪陷也不是世界末日。
「擬態」外星人占領中西歐用了五年時間，它們正在中俄防線前不斷失血，那想占領全亞洲需要多少時間？南下非洲需要多少時間？漂洋過海入侵美洲又需要多少時間？看起來真的沒那麼不可戰勝。
而且從米國自我評估來說，他們認為自己的軍事實力大於除米國之外的世界之和，不可能輸。
「那，這個人……要救嗎？」有人指指屏幕上的麗塔·沃拉塔斯基問道。此刻還在直播麗塔的戰鬥畫面，但已被縮小到屏幕一角，並切換成無聲狀態。
「為什麼要救？」剛剛還為之激動不已的人，此刻卻換了一副面孔似的，冷冷反問。「呵呵~犧牲……難道不是英雄最好的結局？」
一場傷亡慘重的戰爭，活下來的人註定會備受質疑，英雄也不例外。只有死人不會，沒人再往他們的身上潑髒水，他們的身上將只剩下榮譽。
「再說，十七個國家傾盡全力！一千架直升機，兩千兩百艘各類艦船，三百五十輛裝甲車，十五萬士兵！這樣都能打輸，他們還有何顏面回來？死在沙灘上不好嗎！」
慷慨激昂的發言，頓時換來無數叫好與應和，一瞬間，原來戰役失敗錯的不是別人，而是那些還在沙灘上浴血奮戰的士兵。
一股「我們盡力了，隊友CBA」的悲壯氣氛在房間中瀰漫。
*****
「相信我！只要找到那隻外形不一樣的『擬態』，一切都是值得的！」麗塔語帶哀求的喊道。她試圖跟戰友做視線交流，但沒人看她，每個人都挪開視線。
「真的相信我……」
沒人說話。
這座半埋在沙丘下的直升機殘骸內，幾個人擠在一起稍作喘息。大半人的頭盔都不見蹤影……那玩意兒確實遮擋視線。露出的臉上傷痕累累，黑硝煙混合汗水黏在上面，如人似鬼。
曾經的十人小隊，如今只剩下麗塔、王虎、王累、張三四、吳六……和凱奇六個。
狙擊手柳含笑被一隻凌空撲下的「擬態」拽入沙下；班長虬亖柒在一次危急中獨自斷後，引爆手雷與敵攜亡；菜鳥駕駛員死於跑錯了方向；醫療兵彭大土的網槍網住了第一隻鑽地「擬態」，但沒想到又從沙子裡又鑽出來一隻……
當時暴起的「擬態」外星人與老彭就在咫尺之間，在躲避觸手和開槍之間，身負守護大家後背使命的他，眼都不眨一下的選擇了開槍！
網槍網住了「擬態」，彭大土被幾十根觸手砸中胸口。
「只要我們找到那隻……」麗塔還想繼續說。
「閉嘴！」王累忽然暴怒，「放你媽的狗臭屁！你想找自己滾出去找啊！你特麼吃屎老子都不搭理你！我們已經死的人夠多了，滾！」
「沒找到任何補給，全都被破壞，非常徹底。」吳六返回後攤手說。
他搜索了一下這小塊機艙內部，發現物資還有一些，但都被觸手撕扯的粉碎，一看就是故意的。還找到一條被拖曳繩掛著的大腿，上面還帶著一截機甲，不知道是怎麼被扯下來的……也就是說，他們被困在這個小殘骸內並非巧合，而是「擬態」故意逼迫他們躲進來。
「擬態有智商，它們是故意的。」
聽見匯報，王累一把將擋著的麗塔推開，側身朝外面望去。
沒有地圖位置，視野中已經見不到人類士兵，只有不停翻滾的沙子，就在五十米之外……這意味著他們被包圍，而且不會任何救援。
「擬態」不急進攻，而是像戲弄獵物一樣戲弄著他們。
當外圍被清理乾淨，包圍圈完成之後。
在掩體的正前方，金屬物質仿佛流動的液體般從沙子內「滲透」出來，向上逆向流淌，先是匯聚成藍色觸手，觸手彼此糾纏捆綁，最終變成了一頭身高超過三米，周圍放射性的生著無數觸手，嘴長在身體中間的巨型「擬態」。
它猛的張開嘴無聲咆哮，露出無數尖細的牙齒，和內部能量的光芒。
而後身邊觸手叢生，無數普通「擬態」士兵從沙子中鑽出來，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小小的殘骸空間包圍在內。
「是的，就是它，就是這種『擬態』。」看到藍金屬色的「擬態」阿爾法狗，麗塔模糊的回憶逐漸復甦。她上一次是跟阿爾法狗同歸於盡，記憶殘缺得厲害。
可隨即，麗塔想明白後開始感到絕望。「這是陷阱，它早知道我要來，它來找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張三四問。看「擬態」似乎沒有立刻撲上來的意思，張三四忍不住問道。「如果要死，讓我死個明白。」
他的問話似乎激活了全金屬碧池，麗塔猛的從失敗情緒中走出來。
「是的，我需要你們幫我，最後一次！我發誓是最後一次！」她大聲的說道，看著眾人憤怒的眼神。「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只要殺了那隻外星人，殺了它，時間就會重置到一天之前！」
「是的，這就是我的秘密，這就是我被稱為凡爾登天使的秘密！時間重置，你們的班長會活過來，你們的狙擊手會活過來，軍醫也會活過來，就像這些從未發生過一樣！」
「你們可以認為我瘋了，可以認為我說的全是謊言，但是想一想！花一秒鐘時間想一想！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說的是對的呢？時間重置，下一剎那你們就能聚在希斯羅機場喝酒，而不是被堵在這兒等死……早晚是死，幹嘛不試一試？」
王累抹把臉，面無表情的重新拿起槍，「……無所謂了，試試就試試。」
「五六，集中彈藥，三四，收集地雷，老王……老王呢？」
幾個人愣住，同時左右看看，驚訝的發現王虎沒影了。這時候，凱奇才想起什麼似的呲著牙說，「我走最後面，好像就沒有見到他進來。」
「……沒時間想別的，打吧！」王累立刻說了句，打到這種程度，誰失蹤了都正常。「老王」王老虎槍法雖好，但別的方面表現都很一般。可能一個不小心被蟲子拖了去……願天堂上沒有病痛。
「麗塔，說說你的計劃。」
「彈藥不足，我們只有一次攻擊機會，這樣這樣再這樣……」
「你這麼安排不行，」王累臉上帶起一股子狠辣，橫肉楞顯。「反正都是死，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
「有我無敵！」
王累吶喊著衝進「擬態」群中，直接引爆了身上綁著的地雷！那2100顆鋼珠在炸藥的加速下爆裂，三發重疊的180度區域連環爆炸！
瞬間清空前方20米區域！
想要對沖的「擬態」人仰馬翻，死傷慘重，王累自己也當場被炸死。
可論爆炸，土雷永遠是最專業的！
「有我無敵！」
吳六跟著怒吼，他就追在王累的身後，緊緊貼著爆炸的邊緣。吳六槍法一般，戰鬥意識也一般，但他對機械的操控全團第一。
隨著一聲吼，臨時改裝的機械蜘蛛腿雙火箭巢，從全隊收集上來的火箭彈，在他劈開雙翼，天女散花般朝正前方洗地！
擋在阿爾法狗前方的「擬態」戰士再被狠狠啃掉了一塊。
吼完之後，沒槍沒子彈，經彈盡糧的吳六吶喊一聲，乾脆掄著鐵甲鋼拳朝前方衝去，瞬間被幾根觸手戳中胸膛。
「有我無敵！」
這回是張三四帶著全隊收集上來的所有子彈衝上來，機槍和手裡的步槍同時開火！兩條火舌在前方延伸。
他在子彈耗盡前一個滑鏟，單膝跪地。
身後，麗塔從他的影子中，從被開闢出來的「血徑」中衝出來。穿著機甲外骨骼的身體跳起，抬起的腿在張三四的後背上猛的一踩，朝著天空高高飛躍！
她雙手舉著大片兒刀啊，「呀——」的一聲怒吼，用盡全力朝藍色阿爾法狗「擬態」狠狠劈了下去……
「有，有，有我無，無敵？」
發音不準，菜鳥凱奇聲音顫抖的躲在掩體後，雙手舉著全身上下唯一的武器，寫著「此面向敵」的單兵地雷。
手按在開關上，全身都在顫抖。
凱奇此前從沒上過戰場——因此哪怕知道今天必死無疑，也沒有舉槍朝上百「擬態」衝鋒的勇氣，因為腿軟……更何況，有限的子彈交給他純屬浪費。
因此王累給他安排了個「簡單任務」，就拿著地雷守後路。
如果有「擬態」從後面包抄過來，就引爆地雷同歸於盡！如果沒有，還可以比別人多活那麼幾十秒鐘……
此時此刻，凱奇回頭看見高高躍起的麗塔，眼神中充滿著期望。
同樣帶著期待的看麗塔的，還有正在吐血的張三四，以及眼睛逐漸失去光彩的吳六。
「死吧！」看著越來越近的藍色擬態，麗塔將全部體重壓上刀把，用盡全力的刀劈下去！
藍色「擬態」在她面前張開大嘴，那裡面繚繞著能量藍光，忽然暴漲！
所有人被它口中的光芒吸引注意力的同時，忽然一條大腿粗細、樹根般的藍色觸手從深埋的沙子中彈出，仿佛一根銳利的長矛朝前刺出，撲哧一下穿透了半空中麗塔的胸膛。
被刺穿的麗塔一下力量泄去，那觸手跟著一甩，她無力的朝後飛去，撒手鬆開了片兒刀。
眾人的心跟著下沉……大片兒刀翻著跟頭朝後扔飛，落到直升機殘骸屋頂上。墜落麗塔胸口帶著穿透的大洞，雙眼如死灰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
「有我無敵！」
又一聲吶喊，漢語發音，字正腔圓！
在藍色阿爾法狗身後的沙地上，忽然躥出一個穿機甲外骨骼的身影，從沙子中鑽了出來！
老王！王老虎！王虎！
王虎沒拿槍，如果他拿著滿彈夾的槍埋在沙子下面裝屍體，絕瞞不過同樣愛鑽沙子的「擬態」外星人。
但他有自己的辦法，對著藍色「擬態」的後背，王虎揮舞右手，仿佛握著什麼。
所有人都見到在沙土飛揚中有一條無形的鞭子，順著他揮舞的方向朝藍色「擬態」抽打下來！
「唰——」
藍色的阿爾法狗就像斷電了一般，「噗通」一下應聲跌倒。肢體與觸手齊齊癱軟，如同一桶平攤的爛泥。
鑽出沙子的王虎緊接著做了一個射門的動作，調動全身力量飛起一腳！
機甲輔助發力，重達幾噸的藍色「擬態」被一腳踢飛起來。
那藍色「擬態」飛過幾隻「擬態」戰士的頭頂，看著飛來的阿爾法狗，麗塔的眼睛重新泛起光彩。躺在沙地上的她不顧傷痛，掙扎著去拔腿上的手槍。
可那隻藍色「擬態」悠悠的從她頭頂飛過……
「不！」麗塔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
藍色「擬態」跟著飛過跪倒的張三四頭頂，三四的視線跟著飛行軌跡轉頭，看到了一臉驚訝的菜鳥凱奇。
凱奇從驚喜到驚慌，在從驚慌到驚嚇。
他眼睜睜的看著，藍色「擬態」那巨大的軀體飛過十來米的距離，最後居然朝著他當頭砸了下來！
「啊啊啊啊~~」
凱奇嚇得跌倒後退，在極度慌亂中，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朝他怒吼，「菜鳥，別忘了，此面向敵！」
此面向敵？凱奇下意識將單兵地雷舉到胸前，朝著頭頂摔下的藍色阿爾法狗，按下了起爆開關！
「轟——！！！」
天地倒轉，時光逆流！
「登陸失敗了，準備本土防禦吧。」一名英國將軍遺憾的說。「我要下令撤回艦艇了。」
「我也是，飛彈和空軍要用在效果更大的方面。」
「只要物質充足，我們還能頂一個月……」
……
新一輪談判即將開始，畢竟就算英國淪陷也不是世界末日。
「擬態」外星人占領中西歐用了五年時間，它們正在中俄防線前不斷失血，那想占領全亞洲需要多少時間？南下非洲需要多少時間？漂洋過海入侵美洲又需要多少時間？看起來真的沒那麼不可戰勝。
而且從米國自我評估來說，他們認為自己的軍事實力大於除米國之外的世界之和，不可能輸。
「那，這個人……要救嗎？」有人指指屏幕上的麗塔·沃拉塔斯基問道。此刻還在直播麗塔的戰鬥畫面，但已被縮小到屏幕一角，並切換成無聲狀態。
「為什麼要救？」剛剛還為之激動不已的人，此刻卻換了一副面孔似的，冷冷反問。「呵呵~犧牲……難道不是英雄最好的結局？」
一場傷亡慘重的戰爭，活下來的人註定會備受質疑，英雄也不例外。只有死人不會，沒人再往他們的身上潑髒水，他們的身上將只剩下榮譽。
「再說，十七個國家傾盡全力！一千架直升機，兩千兩百艘各類艦船，三百五十輛裝甲車，十五萬士兵！這樣都能打輸，他們還有何顏面回來？死在沙灘上不好嗎！」
慷慨激昂的發言，頓時換來無數叫好與應和，一瞬間，原來戰役失敗錯的不是別人，而是那些還在沙灘上浴血奮戰的士兵。
一股「我們盡力了，隊友CBA」的悲壯氣氛在房間中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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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只要找到那隻外形不一樣的『擬態』，一切都是值得的！」麗塔語帶哀求的喊道。她試圖跟戰友做視線交流，但沒人看她，每個人都挪開視線。
「真的相信我……」
沒人說話。
這座半埋在沙丘下的直升機殘骸內，幾個人擠在一起稍作喘息。大半人的頭盔都不見蹤影……那玩意兒確實遮擋視線。露出的臉上傷痕累累，黑硝煙混合汗水黏在上面，如人似鬼。
曾經的十人小隊，如今只剩下麗塔、王虎、王累、張三四、吳六……和凱奇六個。
狙擊手柳含笑被一隻凌空撲下的「擬態」拽入沙下；班長虬亖柒在一次危急中獨自斷後，引爆手雷與敵攜亡；菜鳥駕駛員死於跑錯了方向；醫療兵彭大土的網槍網住了第一隻鑽地「擬態」，但沒想到又從沙子裡又鑽出來一隻……
當時暴起的「擬態」外星人與老彭就在咫尺之間，在躲避觸手和開槍之間，身負守護大家後背使命的他，眼都不眨一下的選擇了開槍！
網槍網住了「擬態」，彭大土被幾十根觸手砸中胸口。
「只要我們找到那隻……」麗塔還想繼續說。
「閉嘴！」王累忽然暴怒，「放你媽的狗臭屁！你想找自己滾出去找啊！你特麼吃屎老子都不搭理你！我們已經死的人夠多了，滾！」
「沒找到任何補給，全都被破壞，非常徹底。」吳六返回後攤手說。
他搜索了一下這小塊機艙內部，發現物資還有一些，但都被觸手撕扯的粉碎，一看就是故意的。還找到一條被拖曳繩掛著的大腿，上面還帶著一截機甲，不知道是怎麼被扯下來的……也就是說，他們被困在這個小殘骸內並非巧合，而是「擬態」故意逼迫他們躲進來。
「擬態有智商，它們是故意的。」
聽見匯報，王累一把將擋著的麗塔推開，側身朝外面望去。
沒有地圖位置，視野中已經見不到人類士兵，只有不停翻滾的沙子，就在五十米之外……這意味著他們被包圍，而且不會任何救援。
「擬態」不急進攻，而是像戲弄獵物一樣戲弄著他們。
當外圍被清理乾淨，包圍圈完成之後。
在掩體的正前方，金屬物質仿佛流動的液體般從沙子內「滲透」出來，向上逆向流淌，先是匯聚成藍色觸手，觸手彼此糾纏捆綁，最終變成了一頭身高超過三米，周圍放射性的生著無數觸手，嘴長在身體中間的巨型「擬態」。
它猛的張開嘴無聲咆哮，露出無數尖細的牙齒，和內部能量的光芒。
而後身邊觸手叢生，無數普通「擬態」士兵從沙子中鑽出來，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小小的殘骸空間包圍在內。
「是的，就是它，就是這種『擬態』。」看到藍金屬色的「擬態」阿爾法狗，麗塔模糊的回憶逐漸復甦。她上一次是跟阿爾法狗同歸於盡，記憶殘缺得厲害。
可隨即，麗塔想明白後開始感到絕望。「這是陷阱，它早知道我要來，它來找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張三四問。看「擬態」似乎沒有立刻撲上來的意思，張三四忍不住問道。「如果要死，讓我死個明白。」
他的問話似乎激活了全金屬碧池，麗塔猛的從失敗情緒中走出來。
「是的，我需要你們幫我，最後一次！我發誓是最後一次！」她大聲的說道，看著眾人憤怒的眼神。「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只要殺了那隻外星人，殺了它，時間就會重置到一天之前！」
「是的，這就是我的秘密，這就是我被稱為凡爾登天使的秘密！時間重置，你們的班長會活過來，你們的狙擊手會活過來，軍醫也會活過來，就像這些從未發生過一樣！」
「你們可以認為我瘋了，可以認為我說的全是謊言，但是想一想！花一秒鐘時間想一想！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說的是對的呢？時間重置，下一剎那你們就能聚在希斯羅機場喝酒，而不是被堵在這兒等死……早晚是死，幹嘛不試一試？」
王累抹把臉，面無表情的重新拿起槍，「……無所謂了，試試就試試。」
「五六，集中彈藥，三四，收集地雷，老王……老王呢？」
幾個人愣住，同時左右看看，驚訝的發現王虎沒影了。這時候，凱奇才想起什麼似的呲著牙說，「我走最後面，好像就沒有見到他進來。」
「……沒時間想別的，打吧！」王累立刻說了句，打到這種程度，誰失蹤了都正常。「老王」王老虎槍法雖好，但別的方面表現都很一般。可能一個不小心被蟲子拖了去……願天堂上沒有病痛。
「麗塔，說說你的計劃。」
「彈藥不足，我們只有一次攻擊機會，這樣這樣再這樣……」
「你這麼安排不行，」王累臉上帶起一股子狠辣，橫肉楞顯。「反正都是死，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
「有我無敵！」
王累吶喊著衝進「擬態」群中，直接引爆了身上綁著的地雷！那2100顆鋼珠在炸藥的加速下爆裂，三發重疊的180度區域連環爆炸！
瞬間清空前方20米區域！
想要對沖的「擬態」人仰馬翻，死傷慘重，王累自己也當場被炸死。
可論爆炸，土雷永遠是最專業的！
「有我無敵！」
吳六跟著怒吼，他就追在王累的身後，緊緊貼著爆炸的邊緣。吳六槍法一般，戰鬥意識也一般，但他對機械的操控全團第一。
隨著一聲吼，臨時改裝的機械蜘蛛腿雙火箭巢，從全隊收集上來的火箭彈，在他劈開雙翼，天女散花般朝正前方洗地！
擋在阿爾法狗前方的「擬態」戰士再被狠狠啃掉了一塊。
吼完之後，沒槍沒子彈，經彈盡糧的吳六吶喊一聲，乾脆掄著鐵甲鋼拳朝前方衝去，瞬間被幾根觸手戳中胸膛。
「有我無敵！」
這回是張三四帶著全隊收集上來的所有子彈衝上來，機槍和手裡的步槍同時開火！兩條火舌在前方延伸。
他在子彈耗盡前一個滑鏟，單膝跪地。
身後，麗塔從他的影子中，從被開闢出來的「血徑」中衝出來。穿著機甲外骨骼的身體跳起，抬起的腿在張三四的後背上猛的一踩，朝著天空高高飛躍！
她雙手舉著大片兒刀啊，「呀——」的一聲怒吼，用盡全力朝藍色阿爾法狗「擬態」狠狠劈了下去……
「有，有，有我無，無敵？」
發音不準，菜鳥凱奇聲音顫抖的躲在掩體後，雙手舉著全身上下唯一的武器，寫著「此面向敵」的單兵地雷。
手按在開關上，全身都在顫抖。
凱奇此前從沒上過戰場——因此哪怕知道今天必死無疑，也沒有舉槍朝上百「擬態」衝鋒的勇氣，因為腿軟……更何況，有限的子彈交給他純屬浪費。
因此王累給他安排了個「簡單任務」，就拿著地雷守後路。
如果有「擬態」從後面包抄過來，就引爆地雷同歸於盡！如果沒有，還可以比別人多活那麼幾十秒鐘……
此時此刻，凱奇回頭看見高高躍起的麗塔，眼神中充滿著期望。
同樣帶著期待的看麗塔的，還有正在吐血的張三四，以及眼睛逐漸失去光彩的吳六。
「死吧！」看著越來越近的藍色擬態，麗塔將全部體重壓上刀把，用盡全力的刀劈下去！
藍色「擬態」在她面前張開大嘴，那裡面繚繞著能量藍光，忽然暴漲！
所有人被它口中的光芒吸引注意力的同時，忽然一條大腿粗細、樹根般的藍色觸手從深埋的沙子中彈出，仿佛一根銳利的長矛朝前刺出，撲哧一下穿透了半空中麗塔的胸膛。
被刺穿的麗塔一下力量泄去，那觸手跟著一甩，她無力的朝後飛去，撒手鬆開了片兒刀。
眾人的心跟著下沉……大片兒刀翻著跟頭朝後扔飛，落到直升機殘骸屋頂上。墜落麗塔胸口帶著穿透的大洞，雙眼如死灰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
「有我無敵！」
又一聲吶喊，漢語發音，字正腔圓！
在藍色阿爾法狗身後的沙地上，忽然躥出一個穿機甲外骨骼的身影，從沙子中鑽了出來！
老王！王老虎！王虎！
王虎沒拿槍，如果他拿著滿彈夾的槍埋在沙子下面裝屍體，絕瞞不過同樣愛鑽沙子的「擬態」外星人。
但他有自己的辦法，對著藍色「擬態」的後背，王虎揮舞右手，仿佛握著什麼。
所有人都見到在沙土飛揚中有一條無形的鞭子，順著他揮舞的方向朝藍色「擬態」抽打下來！
「唰——」
藍色的阿爾法狗就像斷電了一般，「噗通」一下應聲跌倒。肢體與觸手齊齊癱軟，如同一桶平攤的爛泥。
鑽出沙子的王虎緊接著做了一個射門的動作，調動全身力量飛起一腳！
機甲輔助發力，重達幾噸的藍色「擬態」被一腳踢飛起來。
那藍色「擬態」飛過幾隻「擬態」戰士的頭頂，看著飛來的阿爾法狗，麗塔的眼睛重新泛起光彩。躺在沙地上的她不顧傷痛，掙扎著去拔腿上的手槍。
可那隻藍色「擬態」悠悠的從她頭頂飛過……
「不！」麗塔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
藍色「擬態」跟著飛過跪倒的張三四頭頂，三四的視線跟著飛行軌跡轉頭，看到了一臉驚訝的菜鳥凱奇。
凱奇從驚喜到驚慌，在從驚慌到驚嚇。
他眼睜睜的看著，藍色「擬態」那巨大的軀體飛過十來米的距離，最後居然朝著他當頭砸了下來！
「啊啊啊啊~~」
凱奇嚇得跌倒後退，在極度慌亂中，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朝他怒吼，「菜鳥，別忘了，此面向敵！」
此面向敵？凱奇下意識將單兵地雷舉到胸前，朝著頭頂摔下的藍色阿爾法狗，按下了起爆開關！
「轟——！！！」
天地倒轉，時光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