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飢烏啼君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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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斷生定死!四處都是鋰豹,四面都有危機……鬥士連日搏殺,當真是忉氣凌霄。無論是誰,只要置身在這絕境,你休想有片刻安寧。梅半法拔腿疾奔,四周尋著出路。如果有險隘,定讓鋰豹追他不到。

  天外透白,疾影鑽溪樹越磷火,梅半法一口氣跑到了陡崖下。陡得絕對攀不上,仰望崖頂立著2影,正是謝鸞煙和坂遒力。事在緊急,「救我」2字高喊出口!謝鸞煙趕忙將藤索盤縛崖岩:「快上來!」

  只見梅半法拽索踩壁,謝鸞煙手裡愈來愈沉,藤卻是韌而不斷。她吃力地吊著恩人,坂遒力喊道:「來吧,把手給我!」忽然謝鸞煙手裡一松,梅半法上了崖,跪伏著「哇哇」嘔吐。坂遒力站在崖邊,雙手起落收回藤索。梅半法象是念台詞:「等回了凱文星,我要找個女人!」酸臭的體味一塌糊塗,謝鸞煙捂著鼻子:「嗯,你最好洗個澡先。」

  現在是黃昏5點,還有1小時日落。拉傑斯區只有2個季節—冬夏,最緊要的是尋到露營地。過了整整1小時,大家終於蜇摸、聚集到了椴樹林。此地背倚山嶺,襯著蔥綠的椴樹遮蔽。這邊阿利皮安置著機械機關,那邊2人一組,鬥士抬拽樹幹,搭建起樹骸窩棚。謝鸞煙掰斷小枝,在棚頂兩邊鋪上苔蘚、松葉,用以擋雨遮風。

  遙見沙松雞飛騰,梅半法說:「我去整點東西吃。」扛著棍,他獨自向林子行去,細細探察鳥兒在哪裡棲息。「嘎嘎」鳴叫,忽見一群沙松雞「沙沙」急促地鼓翼。它們側著長長的嘴,從黑洞洞的枝杈間飛出。「嘣嘣嘣」3石急飛,來得既快又散,向左、向右都難避開。羽毛崩飛,3隻沙松雞斜落墜地。

  大夥坐在窩棚等梅半法歸來,直至萬籟聲寧,才見人影走來。此時夜靜,個個腸胃咕咕直叫。兩塊石板交切成120度,沙松雞被一一切片。因為大家都沒吃,一隻只手直向石板扒拉……

  沙松雞又韌又腥,梅半法嚼細每一絲肉,吞下……餓癆鬼吃得極快,當他吃到第2口時,石板早是一掃而空。甚至連刺芹也一點不剩,要知道兔子都不愛吃這類野菜。丹涅拉的童裝還印著甜甜圈、蛋糕、冰激凌......這穿搭太扎心了吧!梅半法瞅著手指沾上的雞血,舌頭舔吮乾淨。再看看調料渣,他挺難為情:「你們不吃嗎?」

  飯後起風了,丹涅拉用眼送著,梅半法便去睡了。趴爬入窩棚,他仰躺於新鮮松葉,厚厚的一層防止散熱。夜晚雖是0度,窩棚里卻很暖和,溫度比外面高出了10度。梅半法向來睡得警覺,象只鳥兒。這時旋風大作,四周時聞嘯聲,睜眼卻是一團漆黑。他對自己說:拋開一切,眠與夢正好依伴。

  雖是閉目,知覺卻很清晰。雙手撫額,梅半法難以入眠。豹子為什麼異變,「福報九九六」有何用意......這是臆測嗎?不,絕對不是!梅半法腦中一團亂麻,什麼都串不到一塊,頭真暈啊......鬥士哪能自主,只是聽天由命罷了。諸多線索如浪花拍擊,將梅半法催入夢境,一夜一眨眼就過了。

  納勒高塔在夜幕下沉睡,象箭似地直刺天空。羅曼式圓柱、尖拱堪稱歷史、科學、藝術的傑作,每一間實驗室都暗藏著恐怖的謎。WAVE反應器正在超低發熱,循環溶液培養著變異細胞。

  離子波將人源細胞與磷相互粘接,這一類融合不可分解。細胞擴大著,膨脹著,收縮著……環狀片層誕生......經歷了幾多苦痛的痙攣,胚胎成形了。時間充其量只有8min,甚至是5min。這便是科學,多麼新奇,多麼真實啊!行將黎明,永恆的進化發生在最黑暗的時刻。無數點幽光亮起,初時茫然,然後驟然亮起。

  新物種極其嚇人,鬥士們再一次墜入危境—無可抗拒!

  梅半法望著空空的遠處,慘厲的嗥叫讓他寒毛直豎。這一片多是平原,那聲音漸嗥漸近。他側耳凝聽,「咩咩咩」象是成群的羊。梅半法象貓頭鷹一樣,眼珠暴凸,他使勁兒看著。

  步音、嗥叫鬧成一片,迎面之風極惡,此乃磷之氣也。但見塵飛土揚,仆倒的林木如割稻,如拔菜,百餘熒熒亮點撲至。思想和視線集注,鬼物離得還遠,但一定會來的。今時磷風響,下刻哭聲聞。

  納勒高塔是魔物的巢穴,俯視著拉傑斯區。高瘦的磷人四肢頎長,長約2.5米。受五行晦氣滋養,體型+20%。皮膚青不青黑不黑,防禦+35%,體重卻減輕了一半。最詭異的是,一對蟬翼薄翅在背後上下扇動,誰敢去招惹?

  風過嶺千樹吼,見這怪狀,鬥士嗅到了危險,人人唬得縮頸藏頭。搖頭嘆息,坂遒力頹然說道,「今趟免不了殞命。」梅半法無奈地聳聳肩:「這魔物多半是群居,真希望我錯了。」他格外小心,昨天自己或能應付5個,今天最多3個。

  磷人悄悄地來了,幽深里四肢輕柔,無聲無息。金光閃閃的兩眼左右直瞅,玳瑁眼鏡男全未察覺。磷人化一清光輕捷地貼近,迅而無聲。淺黃的斑斕磷爪比鋼鐵還硬,「喀」磷爪抓碎了上半截顱骨。磷人一點一點摳掏,一灘腦漿蠕動,它或是存心折磨。見狀人人寒毛倒豎,惟恐禍事及身。

  忽然皞吼聲衝上雲霄,第一聲剛剛響起,下一聲便近了百米……磷人如蚱蜢般蹦躥而來,梅半法橫擎七葉棍,迎面衝去。縱是前後左右齊來,他也不怕,這麼重的味兒卻是受不了。人怪平棍舞爪,剎那間接戰。

  面色紅如豬肝,梅半法虎吼矮身,如魔獸般暴走三步。只見他屈膝沉肘,回手前戳最近的磷人,這一下快至極點。忉氣颯飄飄,似是扇面旋展。影閃人至,磷人A來不及激發有機忉力,便被梅半法生生一棍斫開胸腹。

  血如飛花肉似雨濺,稍遠的鬥士扶樹聚觀,均是瞳孔驟縮。這怎麼可能?一怪又一怪,磷人陸續狂撲而來,厚厚的磷甲覆滿全身。狠人顯化,梅半法舉棍急攻。然而,元素異人真的會口噴酸液,沾到身上比王水還糟糕。你看這場面,兩廂爪起棍迎,酸來棍架,在林端好殺。磷人復又跳樹攀枝,H3PO4噴射如柱。

  昏暗的忉火焚燃,我......是絕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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