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洛簫昶鈴的行事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海蒂換上了得體的笑容，這才回答道：「那就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海蒂·皮爾斯，是卡帕多維亞帝國的公主。」
「就是那個被聖殿和軍閥瓜分完之後，由剩下殘羹剩飯組合而成的帝國是吧？」
洛簫昶鈴優雅地劃著名肉排，但這張嘴也是相當不留情面。
一時間餐廳里的氣壓都有些低，不過海蒂的表現卻很從容，她拿起了一塊切好的麵包片，沾了沾桌上的果醬。
「嗯，你這說法放在一百年前確實貼切，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人聽到了怕是要發瘋。
帝國這些年也算發展起來了，他們的主流學者也都認同只有正視歷史才能走得更遠。
唉，這果醬不錯哎，哪裡買的？」
聰明的人已經從剛才的對話中聽出來些許內幕，索性專心吃飯，至於不聰明的人，他們一直都在專心吃飯……
「這麼說起來，你活得還是挺矛盾的啊，一邊說著自己說公主，一邊講他們的帝國。」
洛簫昶鈴一邊咀嚼著肉排一邊說道，當然，這就不是用嘴說了，反正對她來說控制身旁的空氣震動並非什麼難事。
海蒂怔怔地看著洛簫昶鈴一邊吃飯一邊說話，那眼神就跟看珍稀動物一樣，不過還是做出了回答。
「他們自然不會認叛國者為公主，當然，我並不認為自己是叛國者。」
「你去爭皇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海蒂有所改觀，洛簫昶鈴說話似乎都委婉了一些，沒有提是不是天真爛漫，技不如人，黨爭一敗塗地之類的話。
但提到這個問題，海蒂的神情便暗淡了下去，朱唇微啟，卻最終只是吹了吹冒著熱氣的湯食。
洛簫昶鈴一時覺得奇怪，她還以為海蒂不會對這種事情避而不談的，畢竟成王敗寇如此事情，世間始終是不缺的。
輸了，再贏回來就是了嘛，要是連這樣的覺悟都沒有，那恐怕是不夠格當這個帝王了。
當然，說不定也有一些別的事情會影響人的心態，像是親近之人背叛啊，重要之人的離去之類的，不過這些都是一位君王的必經之路。
「皇位，誰稀罕啊！」
好吧，看著海蒂仰面抱頭，但並非悲愴，似乎是另有隱情啊。
「哎，要是你說這話，那我們就有共同話題了。」
當然，這話只是洛簫昶鈴想要活絡一下氣氛，共同話題估計是沒有的，畢竟基本上沒有哪家皇室像珞瑪一樣是個吃力不討好的非盈利組織。
「一個工具不聽話他們都直接起了殺心，要是我說我要皇位……
算了，他們估計只會當做笑話來看待。」
聽著就挺有故事，但直接問反而顯得無趣，於是洛簫昶鈴先岔開了話題。
「對了，小淼，果醬哪兒搞的？」
洛簫淼看了她一眼，隨後回答道：「從萬花谷帶來的，雖然量不多，但你只要不把它們當飯吃，吃個幾年應該沒多大問題。」
有所遲疑的原因也很簡單，這果醬是洛簫昶鈴自己讓她帶上的。
「我說，娘親啊，雖然人多點確實熱鬧，但咱們畢竟有要事在身，無關之人太多，會不會於效率有損？」
剛剛一直埋頭吃飯的長孫夢瑤突然問道，其實要是人手足夠的話，那也沒什麼。
但他們也就這麼幾個人，要是精力還被其他事情一一牽扯，關鍵時候掉個鏈子，那就一點都不好笑了。
「沒事沒事，很感謝你們昨晚救了我，還蹭到了一頓相當不錯的早餐，你們讓我自行離開便是，要是不方便的話，不為我隱藏行蹤也行。」
這傢伙倒是灑脫，但是人嘛，有時候就是犯賤，總是想反駁別人的觀點，以此來獲得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不不不，我並不打算那麼做，或者乾脆換個說法，海蒂小姐，你想感受一下當皇帝的感覺嗎？」
「咳……」
海蒂正喝果汁呢，看起來被嗆得不輕。
「洛簫昶鈴殿下，這種話可不能亂講的吧，而且退一萬步來說，您這是不是算干預他國內政？」
關於這點，洛簫昶鈴只是笑了笑，「普天之下皆為王土，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海蒂小姐。」
「喂，我勒個親娘啊，你認真的，『異文明介入法』都不管一下的嗎？」
靈魂通訊頻道里，長孫夢瑤的聲音有些急促，回顧這些天洛簫昶鈴的表現，異常之處那不是一星半點兒，她這個娘親絕對有事情瞞著其他人。
「夢瑤，你是我的第一個學生，你還記得『應急救世學』設立的初衷嗎？」
「為了最大程度的拯救並整合第三世界所有文明……」
長孫夢瑤沒有猶豫地回答道，而話到一半，她似乎就意識到了些什麼。
「沒錯，現階段神域，或者說萬花谷的首要任務便是整合第三世界的一切力量。
去秩序世界的邊境找尋並吸納新的文明其實最多算得上錦上添花，真正的大頭依舊是整合我們已知的力量。」
說到這裡，長孫夢瑤算是明白洛簫昶鈴想幹什麼了。
「那娘親的意思是吉印大陸上主要國家的大規模戰爭在不久之前平息，與第三世界如今的格局有幾分相像。
第86戰區又不與帝國總網連通，我們對戰區內事務的處理有完全的自主權，所以就打算進行一場社會學實驗嗎？
那娘親可要編一個靠譜一點兒的理由去搪塞，畢竟並非合法合規之事，我印象中也沒有過先例，別到時候被彈劾了搞得大家都尷尬。」
關於這點，洛簫昶鈴自然早有準備。
「這不是有複數不可抗因素導致我們必須插手吉印星上的事務嗎，我們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第三世界的生存。
雖然在吉印大陸上進行的社會學實驗不一定能得到什麼開創性的結果，但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能指導我們鬥爭的可能性，那就有進行的必要。
而且你看看現在我們身邊都是些什麼人，被世人唾棄，另有影情的聖女；被設計殺害未遂的暗精靈王儲；還有被清算的人類帝國公主。
所有規矩的底線說到底還是人，而人是活的……
要是有人真敢說我壞了規矩，那我就改，當然，改的是規矩。」
……
用過早飯之後，一行人迎著緩緩上升的朝陽向北邊前行。
過了小橋，便是已經瘋長到了視野盡頭的無名者之花，勿忘我的芬芳之中，長孫夢瑤算是明白了自己感到的異常之處到底來自於哪裡。
洛簫昶鈴太積極了，如果不是她真的很有實力，長孫夢瑤就該評價為過於自負，太過激進了。
要知道自打長孫夢瑤遇見洛簫昶鈴的那一刻起，在她眼中她這個娘親都是一個「消極」的人。
倒不是說洛簫昶鈴會一天死氣沉沉的，只是在做出決策的時候，她會選擇風險最小，最有把握成功的哪一種。
這和洛簫昶鈴的經歷息息相關，據說是在救出自己之前，帝國二公主曾帶隊執行清掃混沌的任務，並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從結果上來看，那次行動十分成功，洛簫昶鈴率領的分隊從正面頂住了突然暴走的混沌，憑藉高超的戰術與大無畏的犧牲精神一直支撐到了身後所有群眾安全撤離。
不過代價肯定也是有的，那一天，洛簫昶鈴回來了，孤身一人……
自那以後，洛簫昶鈴的行動方針就從高效變成了穩妥。
在長孫夢瑤看來，這無疑是一種成長，熱血笨蛋當然可以高呼著什麼友情啊羈絆啊就奮不顧身，但領導者不行，他們需要的恰恰就是「消極」。
看著看似隨風飄動，卻整齊劃一地從一個方向指向另一個方向的無名者之花，長孫夢瑤有些恍惚。
找人的任務也好，意料之外的幽靈信號也罷，明明是關係到整個第三世界的大事，最該求穩的事情，洛簫昶鈴卻選擇了一再加碼。
放著不管，再等等看，到處惹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如此處理真的不會覺得如鯁在喉嗎？
而對洛簫昶鈴所做之事有所疑問的，顯然不只長孫夢瑤一人。
「能說說看，你們為什麼要幫我嗎？」
提出這個要求的，是正驚嘆於這片花海的海蒂，負責回答的，自然是洛簫昶鈴本人。
「因為喜歡，所以就做了，這難道不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嗎？」
這事吧，要是平常點，小一點，還真是，但奪取皇位這種事情要是以浪漫為理由……
這麼說起來的話，難怪說浪漫致死不渝，原來是因為真的很容易死啊……
「這樣的回答，可實在是無法叫人心安啊。」
海蒂就當洛簫昶鈴是不想告訴她了，但若是如此，海蒂也不見得會配合，畢竟她確實對皇位並不感冒，要是為此搭上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們正在做的事，大抵是無法用一言兩語表達清楚的，如果海蒂小姐有那個閒情雅致，可否先聽我講上那麼一兩個故事？」
同樣的道理洛簫昶鈴也清楚，所以她打算透露一些信息，畢竟是要一起共事的人，相互理解還是相當必要的。
不等海蒂回復，洛簫昶鈴自顧自說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海蒂總覺得，腳下的花海正配合著洛簫昶鈴口中的聲調，傳遞出出一種滄桑與悲愴的情調。
「就是那個被聖殿和軍閥瓜分完之後，由剩下殘羹剩飯組合而成的帝國是吧？」
洛簫昶鈴優雅地劃著名肉排，但這張嘴也是相當不留情面。
一時間餐廳里的氣壓都有些低，不過海蒂的表現卻很從容，她拿起了一塊切好的麵包片，沾了沾桌上的果醬。
「嗯，你這說法放在一百年前確實貼切，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人聽到了怕是要發瘋。
帝國這些年也算發展起來了，他們的主流學者也都認同只有正視歷史才能走得更遠。
唉，這果醬不錯哎，哪裡買的？」
聰明的人已經從剛才的對話中聽出來些許內幕，索性專心吃飯，至於不聰明的人，他們一直都在專心吃飯……
「這麼說起來，你活得還是挺矛盾的啊，一邊說著自己說公主，一邊講他們的帝國。」
洛簫昶鈴一邊咀嚼著肉排一邊說道，當然，這就不是用嘴說了，反正對她來說控制身旁的空氣震動並非什麼難事。
海蒂怔怔地看著洛簫昶鈴一邊吃飯一邊說話，那眼神就跟看珍稀動物一樣，不過還是做出了回答。
「他們自然不會認叛國者為公主，當然，我並不認為自己是叛國者。」
「你去爭皇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海蒂有所改觀，洛簫昶鈴說話似乎都委婉了一些，沒有提是不是天真爛漫，技不如人，黨爭一敗塗地之類的話。
但提到這個問題，海蒂的神情便暗淡了下去，朱唇微啟，卻最終只是吹了吹冒著熱氣的湯食。
洛簫昶鈴一時覺得奇怪，她還以為海蒂不會對這種事情避而不談的，畢竟成王敗寇如此事情，世間始終是不缺的。
輸了，再贏回來就是了嘛，要是連這樣的覺悟都沒有，那恐怕是不夠格當這個帝王了。
當然，說不定也有一些別的事情會影響人的心態，像是親近之人背叛啊，重要之人的離去之類的，不過這些都是一位君王的必經之路。
「皇位，誰稀罕啊！」
好吧，看著海蒂仰面抱頭，但並非悲愴，似乎是另有隱情啊。
「哎，要是你說這話，那我們就有共同話題了。」
當然，這話只是洛簫昶鈴想要活絡一下氣氛，共同話題估計是沒有的，畢竟基本上沒有哪家皇室像珞瑪一樣是個吃力不討好的非盈利組織。
「一個工具不聽話他們都直接起了殺心，要是我說我要皇位……
算了，他們估計只會當做笑話來看待。」
聽著就挺有故事，但直接問反而顯得無趣，於是洛簫昶鈴先岔開了話題。
「對了，小淼，果醬哪兒搞的？」
洛簫淼看了她一眼，隨後回答道：「從萬花谷帶來的，雖然量不多，但你只要不把它們當飯吃，吃個幾年應該沒多大問題。」
有所遲疑的原因也很簡單，這果醬是洛簫昶鈴自己讓她帶上的。
「我說，娘親啊，雖然人多點確實熱鬧，但咱們畢竟有要事在身，無關之人太多，會不會於效率有損？」
剛剛一直埋頭吃飯的長孫夢瑤突然問道，其實要是人手足夠的話，那也沒什麼。
但他們也就這麼幾個人，要是精力還被其他事情一一牽扯，關鍵時候掉個鏈子，那就一點都不好笑了。
「沒事沒事，很感謝你們昨晚救了我，還蹭到了一頓相當不錯的早餐，你們讓我自行離開便是，要是不方便的話，不為我隱藏行蹤也行。」
這傢伙倒是灑脫，但是人嘛，有時候就是犯賤，總是想反駁別人的觀點，以此來獲得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不不不，我並不打算那麼做，或者乾脆換個說法，海蒂小姐，你想感受一下當皇帝的感覺嗎？」
「咳……」
海蒂正喝果汁呢，看起來被嗆得不輕。
「洛簫昶鈴殿下，這種話可不能亂講的吧，而且退一萬步來說，您這是不是算干預他國內政？」
關於這點，洛簫昶鈴只是笑了笑，「普天之下皆為王土，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海蒂小姐。」
「喂，我勒個親娘啊，你認真的，『異文明介入法』都不管一下的嗎？」
靈魂通訊頻道里，長孫夢瑤的聲音有些急促，回顧這些天洛簫昶鈴的表現，異常之處那不是一星半點兒，她這個娘親絕對有事情瞞著其他人。
「夢瑤，你是我的第一個學生，你還記得『應急救世學』設立的初衷嗎？」
「為了最大程度的拯救並整合第三世界所有文明……」
長孫夢瑤沒有猶豫地回答道，而話到一半，她似乎就意識到了些什麼。
「沒錯，現階段神域，或者說萬花谷的首要任務便是整合第三世界的一切力量。
去秩序世界的邊境找尋並吸納新的文明其實最多算得上錦上添花，真正的大頭依舊是整合我們已知的力量。」
說到這裡，長孫夢瑤算是明白洛簫昶鈴想幹什麼了。
「那娘親的意思是吉印大陸上主要國家的大規模戰爭在不久之前平息，與第三世界如今的格局有幾分相像。
第86戰區又不與帝國總網連通，我們對戰區內事務的處理有完全的自主權，所以就打算進行一場社會學實驗嗎？
那娘親可要編一個靠譜一點兒的理由去搪塞，畢竟並非合法合規之事，我印象中也沒有過先例，別到時候被彈劾了搞得大家都尷尬。」
關於這點，洛簫昶鈴自然早有準備。
「這不是有複數不可抗因素導致我們必須插手吉印星上的事務嗎，我們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第三世界的生存。
雖然在吉印大陸上進行的社會學實驗不一定能得到什麼開創性的結果，但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能指導我們鬥爭的可能性，那就有進行的必要。
而且你看看現在我們身邊都是些什麼人，被世人唾棄，另有影情的聖女；被設計殺害未遂的暗精靈王儲；還有被清算的人類帝國公主。
所有規矩的底線說到底還是人，而人是活的……
要是有人真敢說我壞了規矩，那我就改，當然，改的是規矩。」
……
用過早飯之後，一行人迎著緩緩上升的朝陽向北邊前行。
過了小橋，便是已經瘋長到了視野盡頭的無名者之花，勿忘我的芬芳之中，長孫夢瑤算是明白了自己感到的異常之處到底來自於哪裡。
洛簫昶鈴太積極了，如果不是她真的很有實力，長孫夢瑤就該評價為過於自負，太過激進了。
要知道自打長孫夢瑤遇見洛簫昶鈴的那一刻起，在她眼中她這個娘親都是一個「消極」的人。
倒不是說洛簫昶鈴會一天死氣沉沉的，只是在做出決策的時候，她會選擇風險最小，最有把握成功的哪一種。
這和洛簫昶鈴的經歷息息相關，據說是在救出自己之前，帝國二公主曾帶隊執行清掃混沌的任務，並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從結果上來看，那次行動十分成功，洛簫昶鈴率領的分隊從正面頂住了突然暴走的混沌，憑藉高超的戰術與大無畏的犧牲精神一直支撐到了身後所有群眾安全撤離。
不過代價肯定也是有的，那一天，洛簫昶鈴回來了，孤身一人……
自那以後，洛簫昶鈴的行動方針就從高效變成了穩妥。
在長孫夢瑤看來，這無疑是一種成長，熱血笨蛋當然可以高呼著什麼友情啊羈絆啊就奮不顧身，但領導者不行，他們需要的恰恰就是「消極」。
看著看似隨風飄動，卻整齊劃一地從一個方向指向另一個方向的無名者之花，長孫夢瑤有些恍惚。
找人的任務也好，意料之外的幽靈信號也罷，明明是關係到整個第三世界的大事，最該求穩的事情，洛簫昶鈴卻選擇了一再加碼。
放著不管，再等等看，到處惹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如此處理真的不會覺得如鯁在喉嗎？
而對洛簫昶鈴所做之事有所疑問的，顯然不只長孫夢瑤一人。
「能說說看，你們為什麼要幫我嗎？」
提出這個要求的，是正驚嘆於這片花海的海蒂，負責回答的，自然是洛簫昶鈴本人。
「因為喜歡，所以就做了，這難道不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嗎？」
這事吧，要是平常點，小一點，還真是，但奪取皇位這種事情要是以浪漫為理由……
這麼說起來的話，難怪說浪漫致死不渝，原來是因為真的很容易死啊……
「這樣的回答，可實在是無法叫人心安啊。」
海蒂就當洛簫昶鈴是不想告訴她了，但若是如此，海蒂也不見得會配合，畢竟她確實對皇位並不感冒，要是為此搭上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們正在做的事，大抵是無法用一言兩語表達清楚的，如果海蒂小姐有那個閒情雅致，可否先聽我講上那麼一兩個故事？」
同樣的道理洛簫昶鈴也清楚，所以她打算透露一些信息，畢竟是要一起共事的人，相互理解還是相當必要的。
不等海蒂回復，洛簫昶鈴自顧自說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海蒂總覺得，腳下的花海正配合著洛簫昶鈴口中的聲調，傳遞出出一種滄桑與悲愴的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