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捲土重來
「矢——！！」
又是一聲響徹城頭的高喝，百餘枚粗如長槍的弩箭，瞬間朝正在奔馳而來的重甲騎兵疾射而出。
「嗖嗖！」
「嗖嗖嗖！」
由於重甲騎兵太過密集，其中至少有數十枚長槍一般粗細的弩箭穿透重甲騎士的鎧甲，連人帶箭將騎士帶出數丈，還有數十枚直接穿透胯下戰馬，將戰馬牢牢釘在地面上。
另外還有一些沒有中箭的騎士躲閃不及，被前面落地的同袍或是戰馬絆倒，重重摔落在地。
沒等騎兵們喘口氣的功夫，又有百餘枚弩箭呼嘯而來，射翻近百人馬。
四百米……
從五百米到四百米，重甲騎兵只前進不到百米之遙，墨家連弩已經連續發射六七輪，總計射出數百枚弩箭，由於騎兵速度緩慢，又太過密集，便有五六百人被射翻或是絆倒。
而從四百米奔襲到三百米之間，又有四五百名重甲騎兵墜地而亡……
緊接著是三百米到兩百米……
待那上萬名重甲騎兵奔到邯鄲城下，已經有千餘人失去戰力。
重盾步兵則更加慘不忍睹，由於行進速度大不如騎兵，加之戰陣密集，在墨家連弩面前，便猶如被重機槍掃射的野草一般，紛紛倒地。
往往一人中箭，向後疾飛出去，勢大力沉的巨箭又穿透身後另一人的重盾，再穿入第二人胸腹，而後撞倒第三人，就如被竄成糖葫蘆一般，一支連弩長箭最多時候可連續穿透兩三人。
至於牽引那十幾駕雲梯的戰馬，幾乎成為連弩的活靶子。
李恨調用新安裝的一部墨家連弩，逐一對準牽引雲梯的戰馬精準射殺，每部雲梯只需一兩輪射擊，牽引雲梯的戰馬便死傷大半，僥倖活下來的也都紛紛掙脫韁繩，逃向遠處。
失去戰馬牽引，雲梯便停在半道，只能由步兵集結在一起緩緩推行，前進的極為遲緩。
沒有雲梯，逼近邯鄲城下的重甲騎兵和步兵便無用武之地，只能一邊衝擊城門，一邊使用隨身弓弩與居高臨下的趙軍對射。
李恨和屠千虎使用火木和巨石輪番轟擊，雖說對方有重甲護體，死傷不多，但處境卻狼狽至極。
山之光見狀，不敢再將最後數千黑狼騎兵填入戰場，連忙鳴金收兵，已經殺至城下的重甲騎兵和盾兵快速退出戰場。
這一路撤離，又被墨家連弩射殺數百餘人，待到事後清點一番，竟然總共損失了兩千餘人馬，至於被射斃的戰馬，更是不計其數。
見敵軍倉皇敗退，邯鄲城頭，眾人眉頭舒展，歡呼雀躍。
公子趙虹面露喜色：「墨家連弩果然名不虛傳，此一戰真是大快人心，李兄，此戰或可為我們再爭取半日時間否？」
李恨緩緩搖頭道：
「這一次應該只是試探性進攻，他們很快便會捲土重來……」
果然，不片刻，卻見剛剛敗退的重甲騎兵已然再次緩緩集結，不過這次兩騎之間前後左右的間距卻放大了數倍，這樣密集的連弩命中率便會大大降低。
而且，原本緊跟在重甲騎兵身後的盾兵，除了每部雲梯下方有數十人推著雲梯前進之外，其餘盾兵都排成豎狀長蛇，龜縮至雲梯後方，似乎是想以雲梯為掩體，減少了被墨家連弩橫向齊射的危險。
隊伍集結完畢，緩緩推至距離邯鄲城約莫六七百米遠的地方，忽然停了下來。
李恨眉頭緊鎖，這一次敵人明顯調整了戰略。
除了專門針對墨家連弩調整了隊形，還刻意將部隊從原先近千米位置集結推進到現在的位置，這麼一來，從開始衝鋒到攻至城下的時間明顯縮短三分之一，雖然已經進入連弩射程範圍，但顯然是算到趙軍不會立刻射擊，因此有恃無恐。
此時，又有五架墨家連弩裝配完畢，墨家連弩已經增加到十五架。
李恨找來墨家工匠，讓他們將墨家連弩由每次十連射臨時調整為每次三連射，又將十幾部連弩分為兩隊，其中一隊專門對付重甲騎兵，採用點射來擊殺騎兵，另一隊則對準那十幾部雲梯，每個連弩負責兩部雲梯，對雲梯下方的步兵進行精準點射。
部署完畢，李恨望向仍舊停留在不遠處紋絲不動的黑狼大軍，又看了一眼隱約在烏雲層疊的天空中現出輪廓的那輪紅色血月，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他皺眉想了片刻，卻一時想不明白不安之處到底在哪裡。
他轉頭問趙虹：「公子，眼下城中還有多少百姓還沒撤離？」
公子趙虹道：
「除了自願留下來搬運軍械的三千精壯，還有一千多名行動不便的老弱不願離開。」
「城中不是有運送中山狼軍糧的糧車嗎？立刻卸掉糧草，用糧車送他們撤出邯鄲。還有公子府中的僕從侍女，最好也立刻離開這裡。」
「現在就撤？」
「對，連夜就撤，越快越好！」
「好。」趙虹雖然滿臉疑惑，不過仍舊鄭重點頭，招來一名門客，囑咐他立刻去辦。
那門客匆匆離去，趙虹才沉聲問道：「李兄，你莫不是覺得邯鄲今夜便會被攻破？」
李恨緩緩搖頭：「我也不太確定，只覺有些異樣，早些送走百姓，我們打起仗來也沒有後顧之憂。」
趙虹微微點頭：「正當如此。」
兩人正在說話，卻聽遠處再次傳來一陣牛角號響，隨即隱約有沉重的「踏踏」聲由遠及近而來。
遠遠看去，一直佇立在丘陵上的山之光也帶著黑甲騎兵退至一側，但距離邯鄲不到七百米的重甲騎兵和雲梯卻仍舊紋絲不動。
不片刻，遠處丘陵盡頭出現了一個碩大無比、佩戴著烏金鎧甲的黑色腦袋，那腦袋初始時候只露出一片黑絨絨毛髮，緊接著是一對銅鈴大的漆黑雙眼，然後是整個黝黑無比的巨大腦袋。
那顆腦袋有如巨大黑球一般，不時露出一對雪白獠牙，看上去很是兇猛可怖。
片刻後，那巨大腦袋下方的身體也漸漸顯現出來，赫然是一隻體型巨大無比的黑熊。
黑熊高有三四米，全身要害都被烏金鎧甲覆蓋，僅就一條大腿便足有兩三名成人軀幹大小，而熊背上則端坐著一個威武雄壯的黑甲男子。
又是一聲響徹城頭的高喝，百餘枚粗如長槍的弩箭，瞬間朝正在奔馳而來的重甲騎兵疾射而出。
「嗖嗖！」
「嗖嗖嗖！」
由於重甲騎兵太過密集，其中至少有數十枚長槍一般粗細的弩箭穿透重甲騎士的鎧甲，連人帶箭將騎士帶出數丈，還有數十枚直接穿透胯下戰馬，將戰馬牢牢釘在地面上。
另外還有一些沒有中箭的騎士躲閃不及，被前面落地的同袍或是戰馬絆倒，重重摔落在地。
沒等騎兵們喘口氣的功夫，又有百餘枚弩箭呼嘯而來，射翻近百人馬。
四百米……
從五百米到四百米，重甲騎兵只前進不到百米之遙，墨家連弩已經連續發射六七輪，總計射出數百枚弩箭，由於騎兵速度緩慢，又太過密集，便有五六百人被射翻或是絆倒。
而從四百米奔襲到三百米之間，又有四五百名重甲騎兵墜地而亡……
緊接著是三百米到兩百米……
待那上萬名重甲騎兵奔到邯鄲城下，已經有千餘人失去戰力。
重盾步兵則更加慘不忍睹，由於行進速度大不如騎兵，加之戰陣密集，在墨家連弩面前，便猶如被重機槍掃射的野草一般，紛紛倒地。
往往一人中箭，向後疾飛出去，勢大力沉的巨箭又穿透身後另一人的重盾，再穿入第二人胸腹，而後撞倒第三人，就如被竄成糖葫蘆一般，一支連弩長箭最多時候可連續穿透兩三人。
至於牽引那十幾駕雲梯的戰馬，幾乎成為連弩的活靶子。
李恨調用新安裝的一部墨家連弩，逐一對準牽引雲梯的戰馬精準射殺，每部雲梯只需一兩輪射擊，牽引雲梯的戰馬便死傷大半，僥倖活下來的也都紛紛掙脫韁繩，逃向遠處。
失去戰馬牽引，雲梯便停在半道，只能由步兵集結在一起緩緩推行，前進的極為遲緩。
沒有雲梯，逼近邯鄲城下的重甲騎兵和步兵便無用武之地，只能一邊衝擊城門，一邊使用隨身弓弩與居高臨下的趙軍對射。
李恨和屠千虎使用火木和巨石輪番轟擊，雖說對方有重甲護體，死傷不多，但處境卻狼狽至極。
山之光見狀，不敢再將最後數千黑狼騎兵填入戰場，連忙鳴金收兵，已經殺至城下的重甲騎兵和盾兵快速退出戰場。
這一路撤離，又被墨家連弩射殺數百餘人，待到事後清點一番，竟然總共損失了兩千餘人馬，至於被射斃的戰馬，更是不計其數。
見敵軍倉皇敗退，邯鄲城頭，眾人眉頭舒展，歡呼雀躍。
公子趙虹面露喜色：「墨家連弩果然名不虛傳，此一戰真是大快人心，李兄，此戰或可為我們再爭取半日時間否？」
李恨緩緩搖頭道：
「這一次應該只是試探性進攻，他們很快便會捲土重來……」
果然，不片刻，卻見剛剛敗退的重甲騎兵已然再次緩緩集結，不過這次兩騎之間前後左右的間距卻放大了數倍，這樣密集的連弩命中率便會大大降低。
而且，原本緊跟在重甲騎兵身後的盾兵，除了每部雲梯下方有數十人推著雲梯前進之外，其餘盾兵都排成豎狀長蛇，龜縮至雲梯後方，似乎是想以雲梯為掩體，減少了被墨家連弩橫向齊射的危險。
隊伍集結完畢，緩緩推至距離邯鄲城約莫六七百米遠的地方，忽然停了下來。
李恨眉頭緊鎖，這一次敵人明顯調整了戰略。
除了專門針對墨家連弩調整了隊形，還刻意將部隊從原先近千米位置集結推進到現在的位置，這麼一來，從開始衝鋒到攻至城下的時間明顯縮短三分之一，雖然已經進入連弩射程範圍，但顯然是算到趙軍不會立刻射擊，因此有恃無恐。
此時，又有五架墨家連弩裝配完畢，墨家連弩已經增加到十五架。
李恨找來墨家工匠，讓他們將墨家連弩由每次十連射臨時調整為每次三連射，又將十幾部連弩分為兩隊，其中一隊專門對付重甲騎兵，採用點射來擊殺騎兵，另一隊則對準那十幾部雲梯，每個連弩負責兩部雲梯，對雲梯下方的步兵進行精準點射。
部署完畢，李恨望向仍舊停留在不遠處紋絲不動的黑狼大軍，又看了一眼隱約在烏雲層疊的天空中現出輪廓的那輪紅色血月，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他皺眉想了片刻，卻一時想不明白不安之處到底在哪裡。
他轉頭問趙虹：「公子，眼下城中還有多少百姓還沒撤離？」
公子趙虹道：
「除了自願留下來搬運軍械的三千精壯，還有一千多名行動不便的老弱不願離開。」
「城中不是有運送中山狼軍糧的糧車嗎？立刻卸掉糧草，用糧車送他們撤出邯鄲。還有公子府中的僕從侍女，最好也立刻離開這裡。」
「現在就撤？」
「對，連夜就撤，越快越好！」
「好。」趙虹雖然滿臉疑惑，不過仍舊鄭重點頭，招來一名門客，囑咐他立刻去辦。
那門客匆匆離去，趙虹才沉聲問道：「李兄，你莫不是覺得邯鄲今夜便會被攻破？」
李恨緩緩搖頭：「我也不太確定，只覺有些異樣，早些送走百姓，我們打起仗來也沒有後顧之憂。」
趙虹微微點頭：「正當如此。」
兩人正在說話，卻聽遠處再次傳來一陣牛角號響，隨即隱約有沉重的「踏踏」聲由遠及近而來。
遠遠看去，一直佇立在丘陵上的山之光也帶著黑甲騎兵退至一側，但距離邯鄲不到七百米的重甲騎兵和雲梯卻仍舊紋絲不動。
不片刻，遠處丘陵盡頭出現了一個碩大無比、佩戴著烏金鎧甲的黑色腦袋，那腦袋初始時候只露出一片黑絨絨毛髮，緊接著是一對銅鈴大的漆黑雙眼，然後是整個黝黑無比的巨大腦袋。
那顆腦袋有如巨大黑球一般，不時露出一對雪白獠牙，看上去很是兇猛可怖。
片刻後，那巨大腦袋下方的身體也漸漸顯現出來，赫然是一隻體型巨大無比的黑熊。
黑熊高有三四米，全身要害都被烏金鎧甲覆蓋，僅就一條大腿便足有兩三名成人軀幹大小，而熊背上則端坐著一個威武雄壯的黑甲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