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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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受傷,讓梁珍妮逃過大劫,但傷不重,小劫她逃不掉,房間可以不去,約會還得見,在梁珍妮休息兩天後,按照陸和平的指示,她前往長海的酒店會所,萬合在等他。

  陸和平在電話里囑咐:「萬合不見你不鬆口,留心。」

  他說的留心,是如何伺候好萬合。

  長海的雲頂會所是百安城南最豪華的高級場所,沒有提前預約連長海內部的工作人員也進不來,但這裡有萬合的包房,他並不常來,可包房他能隨來隨有。

  梁珍妮坐在豪華的包房裡和萬合眉眼間火花四射,腦子裡卻想著另外一件事:如何能讓萬合快速有動作,不然陸海那邊速度太快進行太順那片地就有危險。被石河夜裡私審讓梁珍妮恐慌,她到現在也沒查出來石河和楚嫻的關係,但她清楚石河最近的大動作應該也和陸海的橫衝直撞有關,這些年她得到的消息里可沒有石河的行動,最近石河橫空出世般橫亘在她和枯宅之間,有種明顯急眼的焦慮,可是她急的是什麼呢?

  總之她得讓巨鼎的腳插進去,攔一攔陸海,也緩一緩石河。

  「珍妮,三年沒見你還是有變化的,沒有過去健談了。」萬合給梁珍妮遞了杯酒,他沒讓梁珍妮接,而是自己將酒杯湊到她嘴邊,「我餵你。」

  呵!梁珍妮心裡的白眼翻上了天際,她如果不疏遠點兒,這會兒餵她酒的就不是杯子,而是萬合那張薄薄的嘴唇了。

  萬合喜歡有趣的女人,梁珍妮謹記,她捧住萬合的臉,嬌俏地說:「老頭,問你個問題,為什麼海晏河清的時候大家都不願意去海邊?」

  「海晏河清美則美矣,只是……」萬合挑了挑眉,他知道了,「太乾淨了,沒有魚唄。」

  「是啊,『海』和『河』可不能搞得太清,不然『無餘』啊。」梁珍妮一語雙關。

  萬合勾了勾梁珍妮的鼻子,說:「諧音梗不是梗,真爛,但是我喜歡。」他的調笑沒有了,眼裡換上精明的算計,「你是想告訴我陸海和零件廠的石河攪在一起了?陸海去過幾次零件廠的事我知道,聽說石河雖然嘴上答應他,但一直沒什么正經動作,零件廠的麻煩是那批改了性質的家屬樓,廠里說收也沒見收。」

  「您知道得挺清楚。」梁珍妮看出來了,萬合還是對5號地很有意向的,她忙道,「都說不怕富二代玩物喪志,就怕富二代躊躇滿志,陸海有腦子,但他情商低啊,光想著大格局,大抱負,都不想想現下的環境,讓他大搞特搞,咱們可就『無餘』啦。」

  「咱們?」萬合在桌下踢梁珍妮的腳,表面上又極正常,他玩味地凝視梁珍妮。

  「對,咱們。」梁珍妮手下迎合著萬合的小動作,繼續分析,「三年前,巨鼎對5號地塊動過心,後來放棄也是因為投入大收益久,但如果有能一眼看到的短期收入讓錢流動起來,巨鼎怕是不能把嘴邊的香餑餑放跑了。這次動5號地,陸海的想法不錯,但他自私,沒想過大家的利潤,他自己既要又要還要,讓所有人跟著吃土,連他親爹都不樂意,還別說其他人了。」

  萬合笑道:「三年前巨鼎想動5號的地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想的。」

  「此一時彼一時。」梁珍妮掩飾當年的私心,她又扒拉扒拉萬合的頭髮,感嘆,「人不識貨錢識貨,萬總這一頭濃密的頭髮沒少砸錢,一看就貴。這年頭啥都貴人還都缺錢,可扶持資金那是白來的,憑萬總的背景,要這種錢的帳期肯定比我們短,對園區規劃也能更精確,巨鼎干康養小鎮最合適。錢上,工程上都掐尺等寸,不虧;對上不用費勁交待,賺了;想怎麼走帳萬總自有辦法,長海和過去一樣,只收差價,零星的陸總說了他不要,那是您應得的。」

  萬合哈哈大笑,點著梁珍妮的鼻尖嘆道:「剛說你沒過去健談了,其實只是還沒撒開,你這小嘴不是嘴,是勾著魚餌的吊鉤。」他的手指順著梁珍妮的鼻尖滑落到她的雙唇上。

  天旋地轉襲來,梁珍妮想嘔,她把受傷的手抬起來假意迎合,萬合順著她的動作迎合,梁珍妮立馬用力撞上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傷口滲出點點血跡,萬合忙退回去,他不喜歡在快活的時候掃興。

  好在前有陸和平對項目點到為止,後有梁珍妮的開門見山,約會在金錢的刺激下不再是重點,萬合併沒有因為掃興沖淡對利益的渴望,他腦海里已經把能落袋的數額算了個大概,接著定下來:「搶地接盤的事可以上計劃。」

  「時間緊迫,只是上計劃不行。」

  萬合卻很自信:「當然得先贏點兒時間咯,這地方原來是國營老廠,有軍工涉密製造的經歷,過去有沒有參與化工污染的製造業不好說,康養注重的是環保條件,這不得建議市上把5號地全面評估一下啊。」他對梁珍妮眨眨眼,「攔一攔毛頭小子。」


  梁珍妮滿意今天的結果,她忍著噁心撲到萬合身上,看上去開心極了:「還是萬總優秀,這種對上斡旋的事萬總出面就是比我們這些小嘍囉強。」

  萬合在梁珍妮臉上親了親,提醒她:「好好換藥,2815可是好久不見了。」

  梁珍妮回應萬合的吻:「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送走了萬合梁珍妮天旋地轉一通吐,胃抽痛的要炸了,她一個人躺在會所大大的沙發里端詳包著厚厚紗布的手腕,當時前擋玻璃撞碎劃了她挺深的傷口,這會兒被她扭的滲出血來,這種疼裝不出來,甚至剛才還疼出了一層汗。

  「苦肉計是有用啊,三十六計它得排前三。」梁珍妮嗤笑。

  手機特殊的通知鈴響起,是從遊戲裡來的,梁珍妮按照指令打開郵箱的加密文件逐條看,突然她的目光定在其中一條,眉頭越皺越深,接著一個激靈跳起來,那是她讓查的關於楚嫻死活的各路消息,裡面大部分她都知道是假的,只有一條她沒有見過。

  自從梁珍妮八年前進入地產行業,通過長海搞清零件廠地塊的廠內政策:作為企業劃撥土地的家屬區自九四年企業改革買斷福利房改為商品房後,部分人放棄或繳款不足半放棄房屋使用權,工廠只回收放棄的空置房,以繳未繳滿資金的暫時不啟動收回程序。梁珍妮知道楚嫻的院子早在九四年第一批就登記過買斷房產,枯宅的手續走了一半便不了了之。

  梁珍妮也通過4號地塊在行業內部打聽到零件廠的房屋回收計劃,雙石鎮已經被有開發商染指了,作為毗鄰地塊,零件廠隱約開始有了異動,大勢所趨的車輪就在身邊,說沒有想法是假的。

  好在零件廠的計劃只是落在計劃上,當時還沒有真切執行的苗頭,於是這八年來梁珍妮通過線下隔三差五的放出楚嫻活著的消息,造成口口相傳的假象,她的目的很簡單,讓人們知道楚嫻活著,並且還在百安打工,零件廠就能對收回她的房子有顧及,只要院子不被覬覦,過去的隱秘就會永遠平靜地藏在裡面。

  以不變應萬變,只要那個地方能被人冷落遺忘,比冒然動起來安全得多。

  許久以來楚嫻的消息都是她製造的,可是她現在盯著楚嫻傳說的各種行蹤中的一條:出國打工,這條消息的源頭是有在BJ打工的廠內人在機場看見她隨一家民營對外務工團過了出境海關。

  這不是她放出的消息,她的目的清晰明確,她所有外散的消息里楚嫻都在百安,只有離秦嶺不遠才有可能隨時回來占房,她這麼說只為讓廠里人有個顧念。可現在這條是什麼意思?如果是假消息,沒有繳完全部房款的楚嫻久居國外未歸,反而會被隨時收房;可如果是真的……梁珍妮激動得發抖,楚嫻還活著!

  「好!太好了!」梁珍妮的眼淚撲索索往下掉,哭著哭著她猛地定住,面臨著的問題隨之而來,枯宅里的東西更不能被發現。

  她圈出楚嫻出國的傳言發送到遊戲留言頁面,並回覆:誰的手筆?目的?出入境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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